第150章看破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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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看破說破
辰時還差一刻鐘有餘, 沈摯就到了淩坤殿，請守門的宮人為他通報。
“沈將軍請稍後片刻。”
宮人進去通報後，沈摯理了理衣襟衣袖衣擺, 站得筆直挺拔等傳喚，真的是很站如松。
須臾, 宮人出來將他請了進去。
淩坤殿不比之前歷代皇後住的坤順殿寬敞, 但勝在格局精巧、景致風流，且因王妡不喜昏暗, 即使天光大好的白日也會點著兒臂粗的蠟燭，將每一間殿閣照得亮堂通透。
沈摯在燦爛炳煥中看見王妡，朝她拜下。
“免禮，坐。”王妡指了左下首的椅子示意沈摯。
待沈摯坐下後, 她偏頭瞧著他，就瞧著也不出聲。
沈摯原本心態平穩坐得筆直目視前方, 可王妡的目光如有實質般壓在他臉上，加上他自己有那麽一點點那什麽的心思, 於是越來越忐忑不安, 轉過去想偷瞄一眼，卻正好對上王妡的目光。
謔！
他趕緊轉回來。
“沈摯。”王妡喚。
“臣在。”沈摯答。
“沈公儀，”王妡歪了歪頭，“你愛慕我。”
沈摯：！！！
沈摯猛地站起來, 睜大了眼看王妡，嘴張張合合不知該怎麽說，不知該承認還是該……
王妡站起來, 一步步走下臺階，走到沈摯面前，擡起一只手放在沈摯肩膀上, 微微施力，沈摯順著她那點兒微不足道的力氣緩緩單膝跪下。
“沈公儀，”王妡彎下腰，捏住沈摯的下巴把他的臉擡起來對面自己，緩緩道：“你知道我是什麽人，就敢愛慕我。膽子夠大。”
沈摯閉了閉眼，左右被說破，他索性破罐子破摔：“情之一字，若能隨心控制，世間恐怕就不會有那麽多癡男怨女了。”
“你才見過多少人，就敢說這樣的話。”王妡哂道。
沈摯挺直了腰，似略有不服地說：“總歸比你見得多。”
王妡被逗笑了，輕捏了捏他的下巴，微微施力示意他自己起身。
沈摯站起來，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比自己矮了近一個頭卻一舉一動都讓人仰望的女子，眼中的情緒再難藏住。
王妡負手而立，微笑道：“可是怎麽辦呢，我不需要別人的愛慕。”
沈摯垂下眸子，掩蓋住眼底的失落。
王妡伸手，又捏住他的下巴，把人往自己方向拉過來，輕聲說：“我需要的是臣服，甚至是……”雙眸閃過一道兇光：“恐、懼。”
沈摯彎著腰，擡眸看著王妡，明明是二十多的成熟男人，這副模樣看起來卻無辜得很，讓王妡都不禁生出一種自己在欺負他的錯覺來。
片刻後，沈摯緩緩跪了下去，王妡松開手負在身後，垂眸看他。
“我，命是你的。我是你的。”沈摯仰頭望著王妡，“永遠。”
王妡臉上一直掛著的笑容逐漸隱沒，她轉身走回主位坐下。
沈摯面容堅毅，心中卻是忐忑。
他說不清究竟是什麽時候對王妡產生了別樣的心思，等他驚覺時，早已深陷其中。
以他們兩人的身份，他這心思哪怕只是想一想都是對王妡的褻瀆，可是……
可是，情之一字，若能隨心控制，他也就不會日日受著這份煎熬了。
他明白與王妡之間不可逾越的鴻溝，只打算將這份不合時宜的心思深藏在心底，然今日卻突如其來被王妡說破，反觀王妡似乎並沒有生氣？
那……
沈摯明知不可能，心底還是升起了不合適的期待。
“官家至——”
王妡正要說話，門外就響起了通報聲，她皺了下眉，就見蕭瑉大步沖了進來。
看看這天色，莫不是下了朝就火急火燎過來了吧。
蕭瑉一進來，看殿中王妡沈摯一人坐著一人單膝跪著，火氣稍減，然後看到殿中竟然只有他們倆，連個伺候的宮人都沒有，頓時何止是火冒三丈，三十丈都有了。
“皇後。”蕭瑉朝王妡走去，路過行禮的沈摯時斜眼看了他一眼，嫌棄的樣子像是在看一個礙事的垃圾，隨後坐在王妡右手邊的那張椅子上，說：“你召見沈將軍所為何事？”
王妡站起來行禮都不曾，她向來重禮，不知從何時開始，她竟不再向蕭瑉行禮了。
“那聖上來此，又所為何事呢？”王妡隨意問了句，轉頭對沈摯道：“不必多禮，坐吧。”
沈摯讓坐便坐，依舊是王妡左下首的位置。
蕭瑉沈聲說：“朕好像沒有叫起沈將軍。”
王妡嘴角一勾，皮笑肉不笑：“這裏是天啟宮，是淩坤殿，自然是我說了算。”
蕭瑉不僅聲音沈，臉色也沈了。
沈摯從蕭瑉進來後就在擔心王妡會吃虧，提著心準備隨時為王妡說話，可僅三言兩語沈摯就知道自己是在瞎操心。
王妡……比他想象中的要強大很多。
沈摯生平第一次生出了一絲不自信，王妡太好了。
他們本就是雲泥之別，今生他都不可能得償所願，可自己應該要更努力更強大，方才不會拖了王妡的後腿。
“聖上這時候不該在慶德殿，來我淩坤殿做什麽？”王妡明知故問，“上月棣州鹽農抗稅解決了嗎？九月裏，括州暴風，海溢，溺四千餘家，賑災使臣一直未定，是打算讓受災百姓自生自滅嗎？先帝陵墓修整擴建定下來了嗎？蔣鯤的案子審清楚明白了嗎？”
王妡這一連串的問題砸下來，蕭瑉啞口無言。
“這麽多事情火燒眉毛，聖上不在慶德殿勤政，反而到處亂跑，傳將出去，其不讓天下百姓寒心。”問題砸完，再扣個大帽子。
“國家大事，朕自然是勤勉盡責。不過，”蕭瑉哼了聲：“皇後在後宮召見外臣，皇後又盡到責任了嗎？”
王妡道：“你若是這麽說，那你就把慶德殿讓給我召見外臣好了。”
“王妡！”蕭瑉猛然起身，喝道：“你可知你的話是大逆不道，是造反！”
沈摯也跟著站起來，道：“聖上息怒，皇後就事論事罷了。”
王妡差點兒笑出來，好一個“就事論事”，她倒是不知道沈摯還挺會說的。
反觀蕭瑉，已經是暴怒了：“朕與皇後說話，有你什麽事！給朕滾！”
王妡也站了起來，面對蕭瑉微揚下巴，說：“在我的地盤，沒有人可以當著我的面對我的人指手畫腳。”
沈摯倏地把目光投向王妡，差點兒就控制不住面上的表情，洩露心底的情思。
他不怕蕭瑉找他的麻煩，只怕連累了王妡。
“王、妡，你別忘了你的身份！”蕭瑉恨不得生啖其肉。
他的妻子與外男有茍且，還是他最厭惡的人，是個男人都忍不了。
“蕭瑉，你也別忘了，你今天能坐在乾元殿是因為什麽。”王妡針鋒相對，“你想過河拆橋，也得問問我答應不答應。”
“行了，話不投機半句多，你該幹什麽幹什麽去。不送。”王妡不想再聽蕭瑉的廢話了。
世間男子薄情寡性，可三妻四妾、姬妾成群，女子被要求從一而終、三從四德，這可真是好生不公。
她與沈摯除了主仆和救命恩人的關系再無其他，就蕭瑉故意扣莫須有的罪名汙她清譽，這種行為可真是夠惡心人的。
蕭瑉為了廢後還真是不擇手段。
既然他罪名都扣下來了，她不做點兒什麽豈不是白費了他一片“苦心”。
蕭瑉成功激起了王妡的逆反心，更甚至，她都有些不想再徐徐圖之。以她原本打算的激進手段，天下死多少人，她無所謂。
“近衛。”王妡喚道。
皇後近衛聽聞傳喚，一小隊人立刻進了正殿。
“你們將官家送回慶德殿。”王妡道。
“王妡你敢！”蕭瑉指著王妡。
王妡面無表情：“呵呵。”
皇後近衛上前來，朝蕭瑉做出引手式，道：“聖上，請。”
蕭瑉怒發沖冠，他堂堂一個皇帝豈能受此大辱，張嘴就要罵人，王妡卻搶在他前面說話，道：“對了，我昨日去見了曾太妃。太妃在慶安宮住得好像不怎麽好呀，人瘦了一大圈，衣服都快撐不起了。你說，蕭珹要是知道他的母親在宮中受了苦受了委屈，他會怎麽辦？”
蕭瑉瞬間啞了火。
先帝未生育的妃子都送去慈恩寺祈福，生育的妃子升為太妃一道住進了慶安宮。
先帝在時，妃嬪們多少是瞧不上澹臺皇後的，甚至私下開了局押澹臺皇後那天被廢。不過她們沒有等到澹臺皇後被廢，反而等到了澹臺皇後變澹臺太後。
一朝揚眉吐氣，被壓抑憋屈多年的澹臺太後可不得為自己出口惡氣。
太妃們也不知是住在慶安宮日日看太後臉色比較好，還是到慈恩寺祈福比較好。
慶安宮的太妃們中最特殊的就是曾經的賢妃，現在的曾太妃。
她是先帝後宮總唯三生了兒子的，還把兒子教養到成年，在玉氏橫行，澹臺太後與其鬥法，兩人不知搞死了多少未出世或剛出世的孩子的先帝後宮裏，這是多不容易的一件事。
養大了兒子，兒子成年後封王，在先帝大行皇帝後她就可以跟著兒子去封國生活。這是曾太妃盼了一輩子的事情。
可她的兒子始終沒有封王，先帝不給封，新帝亦然。
“又想馬兒跑，又不讓馬兒吃草。呵……”王妡嘲諷道：“蕭瑉，你的如意算盤打得真響。”
“你……”蕭瑉臉色丕變。
“想知道我為什麽會知道蕭珹的私底下的動作是麽？”王妡頭微歪，笑說：“你猜。”
蕭瑉黑了臉：“……”
沈摯放在身側的手猛地握緊，竭力克制自己的表情。
就……就很可愛啊王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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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臾, 宮人出來將他請了進去。
淩坤殿不比之前歷代皇後住的坤順殿寬敞, 但勝在格局精巧、景致風流，且因王妡不喜昏暗, 即使天光大好的白日也會點著兒臂粗的蠟燭，將每一間殿閣照得亮堂通透。
沈摯在燦爛炳煥中看見王妡，朝她拜下。
“免禮，坐。”王妡指了左下首的椅子示意沈摯。
待沈摯坐下後, 她偏頭瞧著他，就瞧著也不出聲。
沈摯原本心態平穩坐得筆直目視前方, 可王妡的目光如有實質般壓在他臉上，加上他自己有那麽一點點那什麽的心思, 於是越來越忐忑不安, 轉過去想偷瞄一眼，卻正好對上王妡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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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摯。”王妡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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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公儀，”王妡歪了歪頭，“你愛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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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妡站起來, 一步步走下臺階，走到沈摯面前，擡起一只手放在沈摯肩膀上, 微微施力，沈摯順著她那點兒微不足道的力氣緩緩單膝跪下。
“沈公儀，”王妡彎下腰，捏住沈摯的下巴把他的臉擡起來對面自己，緩緩道：“你知道我是什麽人，就敢愛慕我。膽子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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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見過多少人，就敢說這樣的話。”王妡哂道。
沈摯挺直了腰，似略有不服地說：“總歸比你見得多。”
王妡被逗笑了，輕捏了捏他的下巴，微微施力示意他自己起身。
沈摯站起來，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比自己矮了近一個頭卻一舉一動都讓人仰望的女子，眼中的情緒再難藏住。
王妡負手而立，微笑道：“可是怎麽辦呢，我不需要別人的愛慕。”
沈摯垂下眸子，掩蓋住眼底的失落。
王妡伸手，又捏住他的下巴，把人往自己方向拉過來，輕聲說：“我需要的是臣服，甚至是……”雙眸閃過一道兇光：“恐、懼。”
沈摯彎著腰，擡眸看著王妡，明明是二十多的成熟男人，這副模樣看起來卻無辜得很，讓王妡都不禁生出一種自己在欺負他的錯覺來。
片刻後，沈摯緩緩跪了下去，王妡松開手負在身後，垂眸看他。
“我，命是你的。我是你的。”沈摯仰頭望著王妡，“永遠。”
王妡臉上一直掛著的笑容逐漸隱沒，她轉身走回主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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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不清究竟是什麽時候對王妡產生了別樣的心思，等他驚覺時，早已深陷其中。
以他們兩人的身份，他這心思哪怕只是想一想都是對王妡的褻瀆，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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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妡正要說話，門外就響起了通報聲，她皺了下眉，就見蕭瑉大步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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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瑉一進來，看殿中王妡沈摯一人坐著一人單膝跪著，火氣稍減，然後看到殿中竟然只有他們倆，連個伺候的宮人都沒有，頓時何止是火冒三丈，三十丈都有了。
“皇後。”蕭瑉朝王妡走去，路過行禮的沈摯時斜眼看了他一眼，嫌棄的樣子像是在看一個礙事的垃圾，隨後坐在王妡右手邊的那張椅子上，說：“你召見沈將軍所為何事？”
王妡站起來行禮都不曾，她向來重禮，不知從何時開始，她竟不再向蕭瑉行禮了。
“那聖上來此，又所為何事呢？”王妡隨意問了句，轉頭對沈摯道：“不必多禮，坐吧。”
沈摯讓坐便坐，依舊是王妡左下首的位置。
蕭瑉沈聲說：“朕好像沒有叫起沈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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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摯從蕭瑉進來後就在擔心王妡會吃虧，提著心準備隨時為王妡說話，可僅三言兩語沈摯就知道自己是在瞎操心。
王妡……比他想象中的要強大很多。
沈摯生平第一次生出了一絲不自信，王妡太好了。
他們本就是雲泥之別，今生他都不可能得償所願，可自己應該要更努力更強大，方才不會拖了王妡的後腿。
“聖上這時候不該在慶德殿，來我淩坤殿做什麽？”王妡明知故問，“上月棣州鹽農抗稅解決了嗎？九月裏，括州暴風，海溢，溺四千餘家，賑災使臣一直未定，是打算讓受災百姓自生自滅嗎？先帝陵墓修整擴建定下來了嗎？蔣鯤的案子審清楚明白了嗎？”
王妡這一連串的問題砸下來，蕭瑉啞口無言。
“這麽多事情火燒眉毛，聖上不在慶德殿勤政，反而到處亂跑，傳將出去，其不讓天下百姓寒心。”問題砸完，再扣個大帽子。
“國家大事，朕自然是勤勉盡責。不過，”蕭瑉哼了聲：“皇後在後宮召見外臣，皇後又盡到責任了嗎？”
王妡道：“你若是這麽說，那你就把慶德殿讓給我召見外臣好了。”
“王妡！”蕭瑉猛然起身，喝道：“你可知你的話是大逆不道，是造反！”
沈摯也跟著站起來，道：“聖上息怒，皇後就事論事罷了。”
王妡差點兒笑出來，好一個“就事論事”，她倒是不知道沈摯還挺會說的。
反觀蕭瑉，已經是暴怒了：“朕與皇後說話，有你什麽事！給朕滾！”
王妡也站了起來，面對蕭瑉微揚下巴，說：“在我的地盤，沒有人可以當著我的面對我的人指手畫腳。”
沈摯倏地把目光投向王妡，差點兒就控制不住面上的表情，洩露心底的情思。
他不怕蕭瑉找他的麻煩，只怕連累了王妡。
“王、妡，你別忘了你的身份！”蕭瑉恨不得生啖其肉。
他的妻子與外男有茍且，還是他最厭惡的人，是個男人都忍不了。
“蕭瑉，你也別忘了，你今天能坐在乾元殿是因為什麽。”王妡針鋒相對，“你想過河拆橋，也得問問我答應不答應。”
“行了，話不投機半句多，你該幹什麽幹什麽去。不送。”王妡不想再聽蕭瑉的廢話了。
世間男子薄情寡性，可三妻四妾、姬妾成群，女子被要求從一而終、三從四德，這可真是好生不公。
她與沈摯除了主仆和救命恩人的關系再無其他，就蕭瑉故意扣莫須有的罪名汙她清譽，這種行為可真是夠惡心人的。
蕭瑉為了廢後還真是不擇手段。
既然他罪名都扣下來了，她不做點兒什麽豈不是白費了他一片“苦心”。
蕭瑉成功激起了王妡的逆反心，更甚至，她都有些不想再徐徐圖之。以她原本打算的激進手段，天下死多少人，她無所謂。
“近衛。”王妡喚道。
皇後近衛聽聞傳喚，一小隊人立刻進了正殿。
“你們將官家送回慶德殿。”王妡道。
“王妡你敢！”蕭瑉指著王妡。
王妡面無表情：“呵呵。”
皇後近衛上前來，朝蕭瑉做出引手式，道：“聖上，請。”
蕭瑉怒發沖冠，他堂堂一個皇帝豈能受此大辱，張嘴就要罵人，王妡卻搶在他前面說話，道：“對了，我昨日去見了曾太妃。太妃在慶安宮住得好像不怎麽好呀，人瘦了一大圈，衣服都快撐不起了。你說，蕭珹要是知道他的母親在宮中受了苦受了委屈，他會怎麽辦？”
蕭瑉瞬間啞了火。
先帝未生育的妃子都送去慈恩寺祈福，生育的妃子升為太妃一道住進了慶安宮。
先帝在時，妃嬪們多少是瞧不上澹臺皇後的，甚至私下開了局押澹臺皇後那天被廢。不過她們沒有等到澹臺皇後被廢，反而等到了澹臺皇後變澹臺太後。
一朝揚眉吐氣，被壓抑憋屈多年的澹臺太後可不得為自己出口惡氣。
太妃們也不知是住在慶安宮日日看太後臉色比較好，還是到慈恩寺祈福比較好。
慶安宮的太妃們中最特殊的就是曾經的賢妃，現在的曾太妃。
她是先帝後宮總唯三生了兒子的，還把兒子教養到成年，在玉氏橫行，澹臺太後與其鬥法，兩人不知搞死了多少未出世或剛出世的孩子的先帝後宮裏，這是多不容易的一件事。
養大了兒子，兒子成年後封王，在先帝大行皇帝後她就可以跟著兒子去封國生活。這是曾太妃盼了一輩子的事情。
可她的兒子始終沒有封王，先帝不給封，新帝亦然。
“又想馬兒跑，又不讓馬兒吃草。呵……”王妡嘲諷道：“蕭瑉，你的如意算盤打得真響。”
“你……”蕭瑉臉色丕變。
“想知道我為什麽會知道蕭珹的私底下的動作是麽？”王妡頭微歪，笑說：“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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