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看走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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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看走了眼
聽到王妡的話，蕭瑉沈默了幾息。
就這幾息功夫裏，他想到了很多。
王妡為什麽說這些話？誰讓她來找他說這些話的？後背的人想把他拉進沈震的泥沼裏，是蕭珩授意的嗎？莫非王準背地裏投靠了蕭珩？
最後見王妡認真專註地看著自己，他忽然想起，王妡的父親王確正在朝中為沈震奔走，便暗暗失笑，想必王妡是為了她父親來求自己的吧。
“姽婳，你知道的，很多事情孤其實都無能為力，父皇他……”蕭瑉低落地微垂了頭。
這是他在王妡面前慣用的伎倆，三不五時裝可憐裝淒慘，惹得王妡心疼後又作出光風霽月的模樣，說一些“孤會努力證明給父皇看，孤能做好”、“三弟他脾氣直又得父皇寵，也不是故意沖撞孤”、“沒事兒，孤早就習慣了”諸如此類的話。
王妡聽了後更憐愛他，對老皇帝、三皇子皆義憤不已。
也是在北宮那三年王妡才想明白蕭瑉把控她把控得著實厲害。她是家中的嫡長女，從小就是按照冢婦培養的，性格有些強勢，蕭瑉通常不會跟她硬碰硬，恰到好處的強勢讓她崇拜，適當的示弱反而更激起她的同情心，讓她處處維護著他。
蕭瑉對人心的把控都可以開山授徒了。
因此，王妡對蕭瑉的推脫之語毫不意外，沈震案就是一個巨大的泥沼，誰摻和誰就會陷入其中，不知哪天就會滅頂，蕭瑉那麽聰明謹慎的人又如何會讓自己身陷危險之中。
朝中那麽多大臣，真正為沈元帥奔走的人寥寥無幾，連清流士林都保持沈默，坐在空中樓閣裏的蕭瑉又哪敢為忠臣的冤屈發一句聲。
“都退下。”王妡沈聲下令，非常理所當然的樣子，活似她現在就已經是東宮的主人了。
她帶來的侍從們自然是自家姑娘如何說就如何做，東宮侍從則有些傻了，楞怔當場不知當走不當走。
按律來說，冊太子妃文已下，哪怕沒有大婚王妡也已經是太子妃了，太子妃讓他們走他們是該聽命的。
可還沒大婚，太子妃就當著太子的面在東宮頤指氣使……
太囂張了。
蕭瑉也覺得王妡此舉委實囂張，心中不悅，面上倒掩飾得極好，示意侍從們都出去。
香草出去時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家姑娘左邊的衣袖，略有些擔心。姑娘袖籠裏藏了一把匕首呢，應該不會突然給太子殿下一下……吧？
等侍從都出去了，蕭瑉笑著對王妡說：“姽婳要和孤說什麽，還需要人都出去？”
王妡深深看他一眼，把視線偏移到一旁的瓷瓶上她才確保自己能順利跟蕭瑉說話，而不是暴起殺人。
“蕭瑉，我知道你為什麽要娶我。”王妡也不多繞圈子，開門見山。
蕭瑉為人謹慎心眼多，跟他繞圈子最大的可能是被他繞進去，王妡不覺得自己能繞得過他，哪怕重活一輩子又如何，蠢就是蠢，認清事實，別自作聰明。
反正現在兩人已經綁在了一條船上，就像她不能悔婚一樣，蕭瑉也不能，總歸她王妡是什麽樣兒的，蕭瑉只能高高興興把她迎進東宮再迎到天下最尊貴的女人的位置上。
“姽婳，你今日有些不對勁兒呢。”蕭瑉微笑著說：“孤心悅你，自然是想娶你為妻，好在父皇賜婚了。”
王妡往後靠向了圈椅，下頜微揚：“蕭瑉，你想要我臨猗王氏支持你，你總要拿出一點兒誠意來。”
蕭瑉臉上的笑僵硬了一瞬，才又柔聲說：“你這是在說什麽，姽婳？你是不是生病了？孤讓侍醫來給你瞧瞧。”
王妡嗤笑一聲：“蕭瑉，你在怕什麽？總歸官家已經賜婚，除非官家又反悔了，我和你的婚事就是板上釘釘。這裏也沒有旁人，你不用再累著自己裝出情根深種的模樣。”
“姽婳，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蕭瑉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了。
“哦。”王妡也不跟他糾結這個，他要演就讓他演好了，“我昨日去了臺獄想必你早知道了吧。”
蕭瑉不答，無甚表情直直看王妡等她的下文。
王妡便面露嘲諷神色，道：“你這太子之位坐得不穩當，為了拉攏重臣在各家貴女面前裝純良風度，想必你心裏也覺得委屈吧，堂堂一國儲君還得犧牲自己的色相，嘖嘖嘖……”
隨著她的話，蕭瑉臉色可見的陰沈下來，然而沒一會兒又恢覆成光風霽月的樣子，說道：“姽婳，你今天真是太奇怪了，是不是有誰在你面前說了什麽？無論是誰說了什麽話，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孤是真心喜愛你的。”
“你與官家天然就是對立的。自古君王就沒有不防篡權的，古往今來多少一開始被立為太子的能順利登基的。更何況官家早就想廢掉你的太子之位了。”王妡說：“你這麽多年一味隱忍有用嗎？”
蕭瑉微微垂下頭遮掩住翻湧的思緒，膝上把衣擺抓皺青筋畢露的手卻暴露了他的焦躁。
多年隱忍，他想的嗎？
不，他不想！
他正宮皇後所出，父皇一登基他就被冊立為皇太子，本該皇帝之下他第一人，真正光風霽月才對，卻活得謹小慎微不敢行差踏錯一步，不僅要看皇帝的臉色，還要看兄弟和大臣的臉色。
他有多少憋屈和委屈都往肚子裏咽，努力粉飾著裝出無心政事的樣子，暗地裏卻要花費多少功夫把蕭珩踩下去，他就是想熬死老皇帝，待自己登基大權在握再一個一個好好清算。
但今日被王妡如此毫不客氣地撕開了這層布，將他的困苦、他的不甘、他的軟弱以及他的野心全部赤.裸裸暴露出來，蕭瑉有一瞬間產生了強烈的殺意，他想殺了王妡，殺了這個沒眼色的東西！
“噌”一聲，是匕首出鞘的聲音，頓時驚醒了滿身戾氣的蕭瑉。
他擡頭，就見王妡秀美的小臉板得如假人，目光暗沈沈盯著他，手上是一把鋒利雪亮的匕首，他心頭咯噔了一下，怎麽也想不到王妡竟然帶了一把匕首入東宮，東宮的那些守衛都是死人嗎！！！
“蕭瑉，你覺得我說得對嗎？”王妡站起來，握著匕首一步、一步、一步走近蕭瑉。
她是感受到了蕭瑉身上迸發出的強烈殺意，下意識就抽出了匕首。
那既然抽出來了，就一不做二不休，嚇唬嚇唬蕭瑉也是好的。
“姽婳，你……”
殿中只有他們二人，一個手裏有兇器表情還不和諧，一個手無寸鐵還被兇器指著，蕭瑉也懶得再裝純良和善了，陰著臉說：“王妡，你想要做什麽？”
王妡頓時笑了：“不叫我‘姽婳’了？也好，想必你裝模作樣的深情叫著也不舒坦，我聽著也惡心。”
“你既知孤是假意，為何還同孤一起演？”原以為是個傻姑娘好騙，倒是沒想到最後被騙的竟然是自己，蕭瑉氣怒之餘，又對王妡有點兒刮目相看，“孤自認看人還挺準，沒想到倒是看走眼你了。”
聽到這話，王妡握著匕首的手更緊，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克制住沒有把匕首送進蕭瑉的肚子。
他說得沒錯，他看人是很準，她的確蠢得很好騙，付出了感情、耗費了精力、獻出了整個家族，最後卻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那時的蕭瑉看著她愛慕崇拜他、為他殫精竭慮管理後宮平衡前朝、因無子而黯然神傷、與二叔和王氏族老反目，心中是不是萬分得意？
“如今我和你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放心，我總不會害你。”王妡認真說著連自己都不相信的話。
“那倒是，”蕭瑉呵地一聲笑：“孤要是死了、被廢了，你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王妡冷嘲：“知道就好。那就言歸正傳，沈元帥你是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
“王妡，你這就有點兒強人所難了。”蕭瑉搖搖頭，“通敵叛國，你讓孤如何救？全天下除了父皇，沒有人能救沈震，而父皇是最想沈震死的，臥榻之側其容他人酣睡。”
王妡不想離蕭瑉太近，又坐回左下首的圈椅上，把匕首入鞘，然後微笑：“那晚了，我從臺獄回來後，就讓人到處散布是你讓我去臺獄見沈摯的。”
“你——”蕭瑉怒而拍案。
王妡看他終於怒形於色，暢快笑了。
她當然沒有這麽無聊，還特意去散布，只不過別人會怎麽想那就不是她能控制得了的，至少她的祖父和父親先頭都以為是蕭瑉在背後慫恿的。
“你也不必如此生氣，若是能就下沈元帥，也是大功德一件。朝中那些大臣一個個人老成精，他們為什麽不看好你這個太子，無非是你太過求穩而沒有作為。”蕭瑉聽著這話面露沈思，王妡繼續說：“一國儲君，文不成武不就，既不能造福百姓，也不能領兵退敵，你讓天下臣民如何信服你？”
蕭瑉瞅了王妡一眼，又兀自沈思。
王妡就靠著圈椅沈默地看著他，等他眉頭舒展了，她低聲說：“蕭瑉，那位不死，太子始終是太子。你想清楚了，是要那位指頭縫裏漏出來的一點兒可憐，還是讓任何人都動不了你。任、何、人！”帶著濃濃的引誘意味兒。
再怎麽說上輩子也夫妻十幾載，王妡再不了解蕭瑉，也知道他對乾綱獨斷的野望。
本就不是親密父子，很容易挑撥不是麽。
果不其然，蕭瑉眉宇間有絲絲意動之色。
王妡笑：“那麽，蕭瑉，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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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見王妡認真專註地看著自己，他忽然想起，王妡的父親王確正在朝中為沈震奔走，便暗暗失笑，想必王妡是為了她父親來求自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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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在王妡面前慣用的伎倆，三不五時裝可憐裝淒慘，惹得王妡心疼後又作出光風霽月的模樣，說一些“孤會努力證明給父皇看，孤能做好”、“三弟他脾氣直又得父皇寵，也不是故意沖撞孤”、“沒事兒，孤早就習慣了”諸如此類的話。
王妡聽了後更憐愛他，對老皇帝、三皇子皆義憤不已。
也是在北宮那三年王妡才想明白蕭瑉把控她把控得著實厲害。她是家中的嫡長女，從小就是按照冢婦培養的，性格有些強勢，蕭瑉通常不會跟她硬碰硬，恰到好處的強勢讓她崇拜，適當的示弱反而更激起她的同情心，讓她處處維護著他。
蕭瑉對人心的把控都可以開山授徒了。
因此，王妡對蕭瑉的推脫之語毫不意外，沈震案就是一個巨大的泥沼，誰摻和誰就會陷入其中，不知哪天就會滅頂，蕭瑉那麽聰明謹慎的人又如何會讓自己身陷危險之中。
朝中那麽多大臣，真正為沈元帥奔走的人寥寥無幾，連清流士林都保持沈默，坐在空中樓閣裏的蕭瑉又哪敢為忠臣的冤屈發一句聲。
“都退下。”王妡沈聲下令，非常理所當然的樣子，活似她現在就已經是東宮的主人了。
她帶來的侍從們自然是自家姑娘如何說就如何做，東宮侍從則有些傻了，楞怔當場不知當走不當走。
按律來說，冊太子妃文已下，哪怕沒有大婚王妡也已經是太子妃了，太子妃讓他們走他們是該聽命的。
可還沒大婚，太子妃就當著太子的面在東宮頤指氣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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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瑉也覺得王妡此舉委實囂張，心中不悅，面上倒掩飾得極好，示意侍從們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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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侍從都出去了，蕭瑉笑著對王妡說：“姽婳要和孤說什麽，還需要人都出去？”
王妡深深看他一眼，把視線偏移到一旁的瓷瓶上她才確保自己能順利跟蕭瑉說話，而不是暴起殺人。
“蕭瑉，我知道你為什麽要娶我。”王妡也不多繞圈子，開門見山。
蕭瑉為人謹慎心眼多，跟他繞圈子最大的可能是被他繞進去，王妡不覺得自己能繞得過他，哪怕重活一輩子又如何，蠢就是蠢，認清事實，別自作聰明。
反正現在兩人已經綁在了一條船上，就像她不能悔婚一樣，蕭瑉也不能，總歸她王妡是什麽樣兒的，蕭瑉只能高高興興把她迎進東宮再迎到天下最尊貴的女人的位置上。
“姽婳，你今日有些不對勁兒呢。”蕭瑉微笑著說：“孤心悅你，自然是想娶你為妻，好在父皇賜婚了。”
王妡往後靠向了圈椅，下頜微揚：“蕭瑉，你想要我臨猗王氏支持你，你總要拿出一點兒誠意來。”
蕭瑉臉上的笑僵硬了一瞬，才又柔聲說：“你這是在說什麽，姽婳？你是不是生病了？孤讓侍醫來給你瞧瞧。”
王妡嗤笑一聲：“蕭瑉，你在怕什麽？總歸官家已經賜婚，除非官家又反悔了，我和你的婚事就是板上釘釘。這裏也沒有旁人，你不用再累著自己裝出情根深種的模樣。”
“姽婳，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蕭瑉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了。
“哦。”王妡也不跟他糾結這個，他要演就讓他演好了，“我昨日去了臺獄想必你早知道了吧。”
蕭瑉不答，無甚表情直直看王妡等她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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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與官家天然就是對立的。自古君王就沒有不防篡權的，古往今來多少一開始被立為太子的能順利登基的。更何況官家早就想廢掉你的太子之位了。”王妡說：“你這麽多年一味隱忍有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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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宮皇後所出，父皇一登基他就被冊立為皇太子，本該皇帝之下他第一人，真正光風霽月才對，卻活得謹小慎微不敢行差踏錯一步，不僅要看皇帝的臉色，還要看兄弟和大臣的臉色。
他有多少憋屈和委屈都往肚子裏咽，努力粉飾著裝出無心政事的樣子，暗地裏卻要花費多少功夫把蕭珩踩下去，他就是想熬死老皇帝，待自己登基大權在握再一個一個好好清算。
但今日被王妡如此毫不客氣地撕開了這層布，將他的困苦、他的不甘、他的軟弱以及他的野心全部赤.裸裸暴露出來，蕭瑉有一瞬間產生了強烈的殺意，他想殺了王妡，殺了這個沒眼色的東西！
“噌”一聲，是匕首出鞘的聲音，頓時驚醒了滿身戾氣的蕭瑉。
他擡頭，就見王妡秀美的小臉板得如假人，目光暗沈沈盯著他，手上是一把鋒利雪亮的匕首，他心頭咯噔了一下，怎麽也想不到王妡竟然帶了一把匕首入東宮，東宮的那些守衛都是死人嗎！！！
“蕭瑉，你覺得我說得對嗎？”王妡站起來，握著匕首一步、一步、一步走近蕭瑉。
她是感受到了蕭瑉身上迸發出的強烈殺意，下意識就抽出了匕首。
那既然抽出來了，就一不做二不休，嚇唬嚇唬蕭瑉也是好的。
“姽婳，你……”
殿中只有他們二人，一個手裏有兇器表情還不和諧，一個手無寸鐵還被兇器指著，蕭瑉也懶得再裝純良和善了，陰著臉說：“王妡，你想要做什麽？”
王妡頓時笑了：“不叫我‘姽婳’了？也好，想必你裝模作樣的深情叫著也不舒坦，我聽著也惡心。”
“你既知孤是假意，為何還同孤一起演？”原以為是個傻姑娘好騙，倒是沒想到最後被騙的竟然是自己，蕭瑉氣怒之餘，又對王妡有點兒刮目相看，“孤自認看人還挺準，沒想到倒是看走眼你了。”
聽到這話，王妡握著匕首的手更緊，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克制住沒有把匕首送進蕭瑉的肚子。
他說得沒錯，他看人是很準，她的確蠢得很好騙，付出了感情、耗費了精力、獻出了整個家族，最後卻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那時的蕭瑉看著她愛慕崇拜他、為他殫精竭慮管理後宮平衡前朝、因無子而黯然神傷、與二叔和王氏族老反目，心中是不是萬分得意？
“如今我和你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放心，我總不會害你。”王妡認真說著連自己都不相信的話。
“那倒是，”蕭瑉呵地一聲笑：“孤要是死了、被廢了，你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王妡冷嘲：“知道就好。那就言歸正傳，沈元帥你是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
“王妡，你這就有點兒強人所難了。”蕭瑉搖搖頭，“通敵叛國，你讓孤如何救？全天下除了父皇，沒有人能救沈震，而父皇是最想沈震死的，臥榻之側其容他人酣睡。”
王妡不想離蕭瑉太近，又坐回左下首的圈椅上，把匕首入鞘，然後微笑：“那晚了，我從臺獄回來後，就讓人到處散布是你讓我去臺獄見沈摯的。”
“你——”蕭瑉怒而拍案。
王妡看他終於怒形於色，暢快笑了。
她當然沒有這麽無聊，還特意去散布，只不過別人會怎麽想那就不是她能控制得了的，至少她的祖父和父親先頭都以為是蕭瑉在背後慫恿的。
“你也不必如此生氣，若是能就下沈元帥，也是大功德一件。朝中那些大臣一個個人老成精，他們為什麽不看好你這個太子，無非是你太過求穩而沒有作為。”蕭瑉聽著這話面露沈思，王妡繼續說：“一國儲君，文不成武不就，既不能造福百姓，也不能領兵退敵，你讓天下臣民如何信服你？”
蕭瑉瞅了王妡一眼，又兀自沈思。
王妡就靠著圈椅沈默地看著他，等他眉頭舒展了，她低聲說：“蕭瑉，那位不死，太子始終是太子。你想清楚了，是要那位指頭縫裏漏出來的一點兒可憐，還是讓任何人都動不了你。任、何、人！”帶著濃濃的引誘意味兒。
再怎麽說上輩子也夫妻十幾載，王妡再不了解蕭瑉，也知道他對乾綱獨斷的野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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