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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高中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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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高中狀元

趙清幼整頓完手中的事,終於疲憊地休息了下來。

是夜,她做了一個夢。夢中她身著一套美麗鮮艷的大紅嫁衣,頭戴鳳冠金釵,站在皇城城樓上,那個前世她跳下去的地方。

但是她的面前不再是狼煙戰火,不是生靈塗炭的禦京大街,沒有北周肆虐橫行的軍隊,只有一派祥和的康衢煙月,店林酒肆,還有那奪目的十裏紅妝。

從皇城一路鋪至了望不到頭的那一端,皆是喜慶的大紅色,鑼鼓喧天,普天同慶。

趙清幼她記得自己和親出嫁時並沒有那麽盛大的排面,只是一支人數不多的送嫁隊伍,冷冷清清地出了禦京,一路北上。

倏然,鋪天蓋地的歡呼聲席卷而來,將趙清幼的目光吸引而去。

她俯首看去,一名男子身穿鮮紅衣袍,騎著紅鬃馬而來。不知為何,趙清幼的眼前仿佛被蒙起了一層薄紗,不論怎麽樣她都看不清那人的長相。

那人攜春風而來,馬蹄聲急,紅衣飛舞在空中。

“駕——”

他策馬揚鞭從禦京大街而過,對她伸出手道:“公主殿下!”

趙清幼揉了好幾次眼睛卻還是看不真切那人的容貌,她想開口問他到底是誰,可是張嘴卻發現自己竟是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漸漸地這一切都開始變得虛無縹緲,周遭的聲音離她越來越遠,原本向她而來的紅衣少年郎也再不受控制地後退。

那人一遍又一遍地急切地喚著她“公主”,趙清幼慌忙伸手想要去抓住他,一時顧不上一切地便踩在了護欄上,從城樓上一躍而下,身子急速下墜,離他越來越近。

少年郎一蹬馬鞍,順勢飛身向她而來,漫天飛舞著兩人的紅衣,耳邊風聲作響,他又溫柔道:“公主,我如約而來,十裏紅妝,娶你為妻,我答應過你的。”

趙清幼一怔楞,是他嗎?

就在兩人的手即將觸碰到時,她卻感覺下墜感越來越強,猛地一睜眼從床榻上坐了起來,背後出了一身汗,就像剛從水裏出來,黏膩得難受。

趙清幼看著熟悉的重華殿內,默默地舒了一口氣。

原來是夢。

但是那個人......

趙清幼的回憶再一次被勾起,那個時候她曾對那小侍衛說過,她要穿著天底下最漂亮的嫁衣,讓他鋪滿十裏紅妝來迎娶自己。

那個小侍衛個子生得很高,趙清幼記不得他的臉,但是始終記得那人長得十分俊美,總是像一塊冰塊一樣冷冷的,臉上從未露出過一絲笑意。

可他卻答應了趙清幼,不僅如此,他還承諾,他會在春日的某一天,攜春風攬春光為她做陪襯,娶她為妻。

可是上一世,趙清幼等到國家覆滅也沒能等到他說的十裏紅妝。

趙清幼扶了扶額,揉了揉酸痛的眉心,這幾日發生了太多變故,她有些操勞過度,總是多夢甚至夢魘。

她安慰自己不要再去在意那些事了,畢竟是一個小侍衛,怎麽可能有那個能耐為她紅妝滿城。況且那時候她還小,那侍衛多半也是哄哄她罷了。

“公主,您醒了,奴婢來服侍您起身吧。”

樂蘭聽到了屋內的動靜進來道。

趙清幼應了一聲,清晨的風從門口鉆了進來,汗濕了的趙清幼感到背後一涼,這才回過了神來。

待她梳妝好了,樂竹才上前稟報道昨日的情況。雖有五公主頂罪,但是寧家這一回還是難脫其身,加上顏綽在一旁煽風點火,寧國公被嘉帝罵得狗血淋頭,大氣都不敢喘一聲,連同寧家整個一脈的人都沒有幸免,全被降了官職。

趙清幼舀起了一勺清粥喝了一口,簡單地應了一聲示意自己知曉了。

嘉帝被寧家威脅了那麽多年,想要打壓卻總是有心無力,這一回趙清幼正好為他找到了借口和機會,來給這個野心勃勃的老東西一棍子,讓他放準自己的位置。

趙清幼面上一點也沒有得逞的高興,反倒是平靜得出奇。所有人都覺得這是嘉帝在為她撐腰,實則不過是以她作為一個突破口罷了。

這也是趙清幼和他的約定,趙清幼承諾只要並且只有嘉帝把所有屬於自己的東西全部歸還,才能將這些狼子野心的佞臣一個個嚴懲。

“公主,派去汴洲的人回來了,說是顧傳錚已經不在汴洲了,暗部查到有人聽聞他已經離開到瀘州任官職了。”

趙清幼蹙了蹙眉,“不在汴洲,在瀘州?他在逃跑。”

汴洲位於淮河北岸,而瀘州則要從汴洲再往北過兩座城池,裏邊境越來越近,裏禦京越來越遠,這很明顯就是心中有鬼要逃跑。且越往邊境,越發人煙稀少,他便能肆意妄為。

不行,等不及了,她不能再這樣坐等音訊了,她必須親自去將那個通敵叛國的罪臣給親手抓獲。

但眼下宮中事情還未擺平,如今快六月,再三個月,北周人便該開始有動作了,她須得趕在那之前就把和親按成板上釘釘的定局,只要她成婚了,那麽怎麽樣都輪不到她的頭上。

而且,只要她成婚,那麽便能搬出皇宮,擁有自己的公主府,倒時她行動來更加方便一些,沒有那麽多的眼睛盯著自己,還能為她出禦京去調查顧傳錚一事掩人耳目,以免打草驚蛇。

一想到這裏,趙清幼便開始沈默著思考合適的成婚人選。還有三個月,她等不到三個月,她八月必須要動身北上,在北周人與細作裏應外合之前就攔腰斬斷。

趙清幼腦海之中搜尋著合適的禦京子弟,但是奈何她前世沒有參加過什麽宴會,認識的人寥寥無幾,更別提合適的成婚人選。

很快,她便放棄了自己冥冥苦想,起身道:“備馬車,本宮一會回一趟將軍府。”

蘇夫人本是禦京貴女,二房和三房的兩位夫人也都是大家閨秀,想必識人都比她來的有經驗,不如回去請她們幫忙參謀一下。雖然是為了她的計劃而成婚,但畢竟也是她的人生大事,不可草率。

“公主,昨日劉司膳一事......”樂竹請示道。

趙清幼險些忘了這事,四面八方的事紛至沓來讓她焦頭爛額,經常會漏了一些事情。

她吩咐道:“厚葬了吧,回頭給她家裏送些銀兩去,把人送出禦京去,待在這裏,就算本宮不要他們的命,也會有人去要了他們的命。”

樂竹:“是。”

趙清幼並沒有想真的處死劉司膳,可奈何她自己非自尋短路,在趙清幼穩固勢力的時候撞上來,就算有心放過她也無能為力了。

若是放過了她,那就會有人效仿,她身邊的叛徒會越來越多,防不勝防。是以只有用狠厲的手段去震懾,殺雞儆猴,才能服眾。

至於指使劉司膳的幕後之人......

時機到了,自然便會浮出水面來,根本用不著她費盡心思去苦苦追尋。

趙清幼剛到將軍府,連坐都還未坐一下便被興奮的顏汐給拽走了。

“公主姐姐,今日是花朝節,百花之神的生辰,我們也一起去花神廟祭拜花神吧!”

小家夥看上去並沒有被元宵宴之事給嚇到,一如既往的充滿了活力,手裏捧著剛折下來的花枝。

趙清幼這才想起來,道:“難怪方才一路上來的時候,我覺得街上似乎比平常都要來的熱鬧,原來今日是花朝節。”

顏汐遞了一枝嬌艷紅海棠給趙清幼道:“這花最襯公主姐姐,送給公主姐姐。”

趙清幼捏了捏她的小臉蛋笑道:“謝謝你,走吧,祭祀也應該快開始了。”

花朝節亦稱百花生日,是大宋民間十分富有詩意的傳統節日之一,傳說是為百花之神的生日。是日,各花卉俱映紅,宮廷民間皆剪彩條為幡,系於花樹之上,名為“賞紅”,以示對花神大人的祝賀與尊敬。

若此日天朗氣清,則預示著這一歲的作物收成都會十分可觀。是以大家在對待花朝節時十分謹慎莊重,宰殺牲畜來獻祭給花神,並且擊樂慶祝。

今日街上的人潮一點也不遜色與先前的紙鳶節,只有過之而無不及。有了先前走散的前車之鑒,這一回趙清幼和顏汐手拉著手的行走在人群之中。

只見幾乎每一位女子都人手一支春花,打扮得美麗動人,一個個笑靨如花。

趙清幼很喜歡這種輕松熱鬧的氛圍,民間的煙火氣息讓她感覺到自己可以卸下偽裝的防備,可以享受一下簡單的幸福,得以喘息。

每一日都埋頭在算計和謀略之中,她早已覺得身心俱疲。

趙清幼陪著顏汐放肆地走遍了每一家店鋪和小攤,兩人皆不亦樂乎。

就在這時,人群的簇擁聲傳來,人群紛紛避讓到了街道兩邊。這個場景讓趙清幼不禁想起了紙鳶節時,謝聽遲的馬車過街的樣子。

俘獲了不知多少少女的芳心。

趙清幼想到月下謝聽遲對自己說的那一番奇怪的話,想著是否要親自向他問清楚好一些,畢竟他看起來真的很不悅。

只可惜這一回趙清幼猜錯了,來者並不是高調自傲的謝聽遲,而是一張熟悉的儒雅臉龐,身穿紅衣,頭戴烏紗帽,胸前是大紅色的繡花,接受著眾人的喝彩款款而過。

趙清幼認出了那人,是之遇到的進京趕考的白衣書生,顧宴如。

他怎麽會在這?

“呀,公主姐姐,那個騎馬的是不是之前的顧大哥呀?”顏汐這小家夥人小鬼大,竟也眼見的一眼認了出來。

趙清幼看著他的穿著打扮,掐指算了算日子,“今日是放榜的日子。”

隨後趙清幼忽然淡笑道:“看來他考試的成績不錯,中了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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