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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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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回家連這個願望都不可以嗎。女孩的啜泣聲隱隱約約的,還夾雜著一絲無奈的嘆息。外面的世界好恐怖,他們都不認識我,都說我是怪物,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朋友,他卻騙了我,我不想再呆在這裏了,我想回家,爸爸,媽媽,哥哥,你們在哪裏啊……

從頭到尾,我只是想回家而已啊,為什麽,連這個願望都不答應呢……少女的嘶吼在腦海中清晰浮現。

動了動手指,什麽也碰觸不到,我應該沒死吧,心中這麽想著,眼皮卻怎麽也睜不開。那個聲音是莉斯特的嗎?這話裏的內容還真是熟悉啊,貌似自己小的時候也這麽念叨過吧。

至今還忘不了,那個小小的身影坐在長長的石階上,就這麽等啊等,等啊等,等到太陽都落了,月亮都起來了,該等的人卻沒有來,只有兩副棺材。

那個時候自己拼命地向神明什麽的去請願,希望拿自己的壽命換父母的覆活,還四處倒騰什麽靈異的東西,希望能看到父母的亡魂,雖然最後被巧奈一把火少了……那可花了我不少的錢啊。

艱難地直起身,良子茫然地朝四周望望,開口問道:“你不殺我了?”

“……”女孩的啜泣聲突然停止了,接著就聽她悶悶地說道。“要是能殺我早殺了。”

……什麽意思,莫非我也有什麽特殊光環護體?良子抓了抓後腦勺,有些莫名地問道:“這個是什麽意思啊。”

女孩聽到這句話,氣憤地跺了跺腳。“哼,要不是那個金發的混蛋來救你,我才不會放過你呢,人多了不起哦。”說完還嬌氣地哼了幾聲。

“金發的混蛋?”良子的臉上明顯打出了鮮紅的問號,這貨是誰?

“餵。”正發呆,那個小女孩突然湊了過來,撞了撞良子的肩膀,聲音弱弱的,帶著一絲不可察覺的希冀。“我……真的不能回家了嗎。”

“……如果你的意思是父母雙全的話,應該是不可能了。”良子肯定地點點頭,下一秒就被女孩撲倒在地,對方使勁扯著她的頭發,在她身上撒嬌耍潑。“我不幹,我不幹,我要回家啦,不然我就哭給你看……”

看著懷中七八歲的女孩,良子覺得自己的青筋正在不斷蹦起,誰能來告訴我一下,上一章你不是還和我掐得要死要活嗎,怎麽現在就成姐妹吵架的感覺了啊,難道……是那個金發貨色幹的?不過他到底是誰啊。

“餵!”不客氣地抓住她的小辮子,良子認真地問道:“我們現在到底是怎麽樣啊,還有那個金發混蛋是誰?”

這時的莉斯特似乎完全喪失了武力值,她可憐巴巴地咬緊嘴唇,眼淚不停地在眼眶裏打轉,分明是要哭的模樣,良子苦惱地拍了拍額頭,松開拉她辮子的手,無奈地拍了拍她的背,將她當妹妹一樣哄。“好啦,好啦,對不起,是我錯了,你倒是給我說清楚啊,到底在我昏過去以後發生什麽事了啊?”

勸了半天,女孩總算哆哆嗦嗦地開口了。“你昏過去以後,這裏莫名其妙地出現了一個金發的人,他是誰,我也不知道,反正長的很帥。”看著女孩臉上突然升起的紅暈,良子實在有種想要捂臉的沖動,咬牙切齒地說道:“然後呢。”

女孩抖了抖,看良子沒有想向她施虐的沖動,便繼續說道:“他幹掉了莉斯特的第二人格,我是莉斯特的真正人格。”

“……莉斯特是雙重人格!”良子的嘴張得幾乎可以塞下一個雞蛋。

“貌似她被白蘭折騰出的不止兩個。”女孩弱弱地舉手。“反正那個人幹掉了其他的人格,就留下我一個。”

“留下你幹嘛……”幹脆一起幹掉好了,看看女孩努力忍著想哭的欲望,良子心軟了,張了張嘴,還是把剩餘的話吞了進去。“那現在怎麽辦。”

“只要過了我這關,你就會自動掌握身體的控制權了。”眼看,良子就要向她舉起罪惡的拳頭,女孩趕忙哇哇解釋。“不是打架啊,你怎麽那麽暴力啊。”

明明拳頭解決會比較方便嘛,良子撇了撇嘴,努力裝出一副溫和的樣子問道:“那要怎麽過你這關?”

“很簡單,你只要讓我沒有執念就行。”

“……我覺得還是用拳頭揍飛你比較快。”

“你好兇~~~~(>_<)~~~~ ”

看著面前的小女孩抱頭的模樣,良子拍了拍額頭,無力地說道:“你有什麽執念。”

“我想回家。”

“……我還是送你上西天吧。”

“哇哇,我錯了,你不是個女的嗎,怎麽那麽暴力啊!好痛!”看見女孩滿頭包,蹲在腳邊哭泣的模樣,良子總算發洩出了一直以來的惡氣。讓你一直壓著我,欺負我,哼╭(╯^╰)╮!

對方起先是裝哭,單純在那邊幹嗷而已,可是慢慢地水撞擊地面的聲音變得清晰起來。

“莉斯特?”良子皺了皺眉,蹲□,手指堪堪碰到她的頭頂,在手指平靜的對照下,紅色的發絲在黑暗中不停顫抖著。無奈地嘆出一口氣,將對方拉入自己的懷抱,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梳理這她的發絲。“你也知道吧,一切已經回不去了。”女孩顫抖地更加厲害了,細小的手指緊緊抓住良子身上的衣服。“我能明白,在外面受了委屈之後,想回家卻發現無家可回的心情,再也沒有充滿煙草味的懷抱為你敞開,也沒有膚質粗糙的手撫摸你的頭頂,更沒有明明疼著自己,卻別扭地不肯承認,一旦自己受到欺負,就會加倍幫自己欺負回來的人。”

“爸爸不抽煙,媽媽的手很滑嫩,哥哥很溫柔的。”女孩在聽了一會後,悶悶地提出反駁。

“閉嘴,關鍵是後面部分啊!”良子氣憤地揪了揪她的耳朵,恨恨地說道:“要曉得抓重點知道不。”直到女孩耳朵發紅直點頭,良子這才放開了她。“但是,過去的已經過去了,一頭紮進去,事實也不會改變,他們死了就死了,接下來只要靠自己就好了,明白不?”

“真爛。”懷裏的女孩毫不留情地評價道,就在良子準備對她的另一只耳朵大施刑法的時候,又填上了後面一句“但是,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那個糾結著自己的父母的小鬼總算開竅了,良子遲鈍地眨了眨眼,那個女孩的身上卻突然開始散發出白白的亮光,並且隨著光芒的變強,良子幾乎無法直視她,就聽她調皮地說道:“對不起啊,一直以來給你們添了這麽多麻煩,我呀,一心只想著要回去那個保護著我的屏障,卻不曉得自己的力量。”

“那啥,雖然你長相差了一點,性格暴力了一點,不過我不介意你當我媽的,而且在你身上肯定不會發生我曾經遭遇的這種事情的。”

“你還是早點升天去吧。”良子忍無可忍地朝她吼道,女孩卻是笑瞇瞇地說:“未來見了,母親大人。”

“嘩。”地從病床上爬起,良子眨了眨眼,視線中飄過一抹棕色,還沒看清對方的神情,他便激動地抓住自己的手,喊道:“良子,你總算醒了啊,太好了。”

是綱君。熟悉的聲音瞬間讓良子意識到這個人是誰啊。良子用力地握緊了沢田綱吉的肩膀,說不清是憤怒還是悲哀,只是覆雜地對著他驚慌失措的棕色眸子說道:“怎麽辦,綱君,我們未來的孩子被人定好了。”

“撲哧。”病房中霎時傳來眾人的憋笑聲,沢田綱吉“唰”得通紅了臉頰,聽到笑聲的良子遲鈍地眨眨眼,再看看紅得都快滴出血的沢田綱吉,吶吶地說道:“哈哈,我肯定是在做夢。”

說完,松開沢田綱吉,良子表情呆滯地準備鉆回被窩再睡一覺,就被REBORN的冰袋刺激得蹭得從病床上蹦了起來。“好冰啊,冷死了,REBORN,你幹嘛啊!”

“總算醒了啊,蠢貨。”REBORN毫不客氣地指責道。

“嗯。”接過沢田綱吉遞過來的紙巾擦擦臉頰,良子笑盈盈地說道:“我總算打敗了大魔王,回來了。”

“哼。”REBORN冷淡地哼了一聲,跳窗走了,待在病房的其他人,也偷偷摸摸地開門離開了,原本熱鬧的病房霎時只剩下兩人。良子看看站在一邊的沢田綱吉,不知道為什麽,感覺有點心虛,弱弱地問道:“現在我是在哪?”

“十年前並盛的醫院。”沢田綱吉的表情並沒有怎麽變化,一如既往的溫和,只是總感覺對方笑得自己背後冷汗直冒,良子又抽了張紙巾,擦擦額頭的汗,做出很高興的樣子說道:“回到十年前了啊,我們贏了嗎?”

“不,我們輸了。”

“……”良子無措地動了動手指,只能低下頭,委屈地說道:“對不起,我錯了。”

“你錯哪了。”沢田綱吉正色問道,絲毫沒有了平常的廢柴樣。

“唔,我應該死掉的。”話音剛落,身邊的人猛地站起來,憤怒地渾身發抖,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只好重重地“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餵……綱君……”喊了他好幾聲,回答她的卻只有重重的摔門聲,良子疑惑地點了點下巴,這家夥不會是叛逆期到了吧。

沢田綱吉走了沒多久,碧洋琪便開門進來了,將慰問的花朵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碧洋琪溫柔地問道:“你們吵架了?”

良子無奈地抓了抓頭發。“我也不知道,他莫名其妙地就這樣。”

“阿綱很擔心你。”碧洋琪平靜地說道。

“嗯。”良子不好意思地點點頭,羞紅慢慢撲滿了臉頰。

“雖然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但是作為男女朋友還是不要鬧別扭比較好哦。”

“你知道啦。”良子扭扭捏捏地揉搓著手指。

“呵呵。”碧洋琪一笑。“當初阿綱抱昏迷不醒的你回來的時候,人幾乎已經崩潰了喲,之後又一直在這裏守著你,都做到這種份上了,怎麽看不出來。”至於偷親什麽的……還是不要說了吧。想著,碧洋琪的嘴角又上揚了一個弧度。

“這樣啊。”聽著別人說出沢田綱吉為自己所做的事,良子覺得心裏酸酸甜甜,好像泡在蜜罐裏一樣,莫名的愉悅填滿了心臟,拉起了嘴角。

“良子,你一直都明白阿綱是什麽樣的人吧,他從以前一直努力到現在,並不是他胸懷大志,就那廢柴樣。不過是為了保護你們而已。”

“我明白的。”綱君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這也不是動畫片,他不是英雄,裝不下整個世界,只是空出了角落留給我們而已。

“當初嵐戰的時候,他阻止了獄寺的不理智行為。他從來都不讚同用生命來換取勝利,與其如此倒不如直接認輸。”

“……”良子一怔,有什麽在心中慢慢明了。

“為了不辜負阿綱保護你們的心意,你們也要更珍惜自己的生命啊。”碧洋琪勾唇一笑,替良子整好被子,留下發楞的她,便告辭了。

走到門口,打開門,便是站在外面猶猶豫豫不敢敲門的沢田綱吉,念叨著:“啊,剛才那麽兇,良子不會生氣了吧,這下該怎麽辦啊,我果然是笨蛋嗎,竟然無緣無故地發脾氣……”

“不進去嗎。”靠在門邊,碧洋琪等自己看夠了戲,這才提醒道。

“啊!”沢田綱吉一驚,下意識後退兩步,還是沒能鼓起勇氣往裏面邁去,擺擺手推辭道:“不了不了,我還是明天再來吧。”誰知還沒有後退幾步,褲腿上便有什麽東西抵著的感觸傳來。沢田綱吉驚恐地扭頭,就見REBORN笑容可愛地說道:“需要我幫你嗎,蠢綱。”

“不不不……我自己可以的……哇哇哇……!”一秒鐘都不到,棕發少年就以驚人的速度竄進了病房中,手腳快速地關上了門。

驚訝地看著神色慌亂的棕發少年,那熟悉的廢柴樣,讓良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是REBORN他……”沢田綱吉急急忙忙想解釋,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只好手忙腳亂地站在原地。

“綱君。”良子朝他招招手,對方乖巧地按著她的指示坐到了床邊,桌上的花朵散發著好聞的香味,窗簾被風吹得起伏不定。正思索著,要不要開口道個歉,冷不防少女看著他,眼睛一彎,笑得如果彎彎的新月。

“果然,我最喜歡綱君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爺爺們要出來了,妹子快出來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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