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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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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內一時間因為良子的話陷入了寂靜,六道骸保持著原來的樣子,臉上沒有什麽波動,良子也不敢確定他的情緒是如何,但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究竟是本體重要,還是無所謂呢……良子緊緊盯著六道骸,嘴角冰冷地抿成直線,她的手很穩,牢牢地對準那個地方,但是手心的薄汗卻使她憂心怕抓不緊手中的槍。……只能賭一賭了。

“咳呵呵呵。”被威脅的六道骸,此刻卻再次地笑了起來。被這笑聲驚到,良子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然而卻越發握緊了手中的槍。終於六道骸停止了笑聲,血紅的眼睛像註視死人一般,冷冷地,毫無感情地看著良子,嘴角的弧度卻又優雅而美麗。“你也真是天真啊。”

“噝。”良子不禁倒吸了一口氣,胸口心臟跳動的頻率上升地越發厲害了。渾身一冷,良子稍稍彎身,側眸看他,仿佛這樣能舒緩六道骸帶給她的一絲壓力。如今,也只能賭一賭了。一想到最後結果,無法抑制的恐懼全部湧上了心頭,會死的,如果不在這裏勝利,真的會死的。

“嘛,隨便你。”六道骸爽快地擺手,重新面向沢田綱吉。“只要有彭格列第十代的身體就夠了。”

“果然你的目的是……”REBORN似乎已經明白了事情的由來,但是他仍然打算袖手旁觀。

“不是目的而是手段,得到年輕的黑手黨老大的身體後,我的覆仇就開始了。”

“你在說什麽!”沢田綱吉害怕而又激動地抗議,身子坐倒在地上,隨著說話聲向後爬了幾步。這滑稽的動作自然引起了六道骸的笑聲。

“怎……怎麽能這樣?!”六道骸慢慢地向沢田綱吉走進,像是獵人在仔細觀賞獵物最後一刻的掙紮的美麗。

“就算附在我的身上也沒什麽好事啊。”沢田綱吉害怕地用手擋在臉前,看不到敵人的影子,這樣仿佛能夠讓他安心一點。

“鳳梨頭,離綱君遠點!”“小心他的劍,要是被那劍傷到了的話就會被占據身體。”幾乎在同時,良子和REBORN的聲音響起。

“你知道的很清楚呢……”六道骸笑著說道。

良子猛地一躍,一腳踢在對方為了防禦抵擋而舉起的武器上,盡管用力很猛,但是……

“明明只適合躲藏,為什麽硬要當攻擊手呢。”六道骸游刃有餘地分解著良子的攻擊,表情閑適地仿佛只是在逗弄一個可愛的小孩。

“可惡!”力量被壓制住了!良子小心地躲避著他尖刺的襲擊,一面找到空擋向他襲去。沒有武器,光憑肉體不可能有勝算的。良子向後仰,躲過對方的襲擊,接著直接坐倒在地上,滾到了旁邊。

對不起,雲雀前輩。迅速撿起地上的一根銀拐,良子再次沖了上去。我會給你的拐子好好做保養的。誰知還沒踏出幾步,原來被咬傷的肩膀再次收到了重創。“唔。”強忍著痛意,良子艱難地依靠鞋子的跳躍功能回到沢田綱吉身邊。

“良子,你……”沢田綱吉焦急得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只能手忙腳亂地看著肩膀上的血順著白色的校服流下血紅的痕跡。

“綱君。”良子想扯出一個微笑,但失卻血色的蒼白嘴唇在沢田綱吉眼裏卻是觸目驚心。“我沒事……”

“少騙人了!”見良子還逞強,沢田綱吉忍不住憤怒地朝他大喊,卻在下一秒被良子猛地撲倒在地。“小心。”只見以及銀光順著原先自己站的地方滑去,接著牢牢地刺在了墻上。

“十代目還真是悠閑呢~~”兩人再次擡起頭,只見雲雀恭彌低垂著頭,向兩人攻來。

“危險!”良子抱緊沢田綱吉,就地滾過了雲雀恭彌的襲擊。似乎是因為雲雀恭彌的傷勢太重,六道骸喃喃了幾句,便果斷地放棄了他。

“雲雀前輩……”沢田綱吉小心地扶良子站起來,目光同時擔憂地看向趴倒在地上的雲雀恭彌。

“要小心點,又會附到獄寺或碧洋琪身上。”隨著REBORN的話音落下,原本躺倒的兩人都站了起來。“是兩個的六道骸……”良子驚悚地看著兩人。“這下怎麽辦……”光一個就很難對付,如今有兩個……

“是的,他們也被附身了。”仿佛為了應召REBORN的他們,隨著大門打開的聲音,又有兩個六道骸出現在了門口。

“啊,有四個骸了!”沢田綱吉驚恐地大叫,良子掙開了他的手,嚴肅地對他說道:“綱君,要是情況不對,你一定要馬上逃走。”

……要我怎麽告訴你,實際上我逃走也是死,不逃走也是死呢,沢田綱吉苦惱地抓了抓頭發,接著他似乎抓到了什麽,一把拽住了準備沖出去的良子。“我一定要馬上逃走?那你呢! ”

“作為手下,我早就做好犧牲的準備了。”良子無所謂地笑著,仿佛說的並不是將生命交付這件大事。

“為什麽,為什麽,要為我做到如此……”我們在很早以前明明就只是陌生人的關系啊。沢田綱吉緊緊看著良子,晶瑩的亮色在眸中閃動,在REBORN來以前,雖然她是自己的後桌,但是彼此也不過是熟悉的陌生人而已,就因為這段日子的相處,她就可以做到願意為自己舍命了嗎。她不是獄寺,沒有那麽忠心,她不是山本,沒有那麽天然,她只是自己的後桌,一個普通的女孩子。

“因為,我需要找個人放感情啊。”良子淺淺一笑,順下了沢田綱吉抓緊她的手,再次送上一個溫暖的笑容。“對於我而言,綱君是很重要的人哦。”然後在沢田綱吉處於呆楞期間,良子再次躍入了戰場。

“兩倍炸彈!”“連被附體人的技能也能使用嗎?”

“噝。”吃力地拉著沢田綱吉躲避,感覺到血液源源不斷地從手臂流出,糟糕,渾身沒有力氣了,仿佛堅持不住一般,良子跪倒在了地上,原本被拉著一起跑的沢田綱吉也著急地扶住她。“沒事嗎,良子。”

良子吃力地搖了搖頭,接著緊緊抓住沢田綱吉的衣袖。“綱君,你快逃,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放心,我們十八年後還是幾條好漢。”

拜托了,這種時刻,你還要再搞笑嗎,良子。沢田綱吉覺得自己的嘴角在不受控制地抽搐著。“我不要。”

“綱君?”

“我……我也想……保護大家……”沢田綱吉突然垂下頭這麽低喃了一句,尾音越來越堅定,不顧良子的阻攔,徑直走向了那幾人。

當然沒過幾回合便慘敗了。綱君,良子想站起來,身子卻像被凍住了一般,完全使不上勁,只能趴倒在冷硬的地板上,可惡。場內沢田綱吉時不時的慘叫聲一次比一次淒厲地傳入耳朵,良子憤怒自己的沒用,憤怒自己的不爭氣,拳頭用力地砸向地面,但是除了疼痛,什麽都沒有。

難道,今天就這麽完了嗎?不甘心,我不甘心。可惜良子不是主角,否則她的體內一定會激發某種力量然後KO了BOSS,拯救了地球,可惜她不是,所以,她只能淚流滿面地等待著這場戰鬥的結束。

“REBORN。”沢田綱吉還是向REBORN求救了,但正如最開始對良子所說的一般,REBORN拒絕了。“我不會出手的,綱,快想辦法。”

“別……別說廢話了!”又是一輪炸彈的襲擊,沢田綱吉驚慌失措地抱頭逃竄,受不了地大喊道:“這已經超過了我能所為的範圍了,啊——”

“我的學生的話。”REBORN靈巧地躲過六道骸的針襲,自信地說道:“我的學生的話一定能克服的。”

“有那種牽強的理由嗎?”沢田綱吉顯然不信,此刻的他仍在狼狽逃竄著。

……

從某種方面來講真的很像人格分裂呢?無聊地聽著那幾人在威脅誘拐沢田綱吉“簽訂契約”,良子不由得在心裏開起了小差。

“我要贏。”沢田綱吉低沈的聲音突然傳入了耳朵,那是不同與往常的堅定,是無論眼前困難有多高都要勇敢沖下去的堅定,是一定要辦到的堅定。“我要戰勝骸。”

良子和REBORN同時彎起了嘴角。

“不想輸給這種殘忍的家夥,我想戰勝這家夥!!!”

良子現在好想站起來,去看一看沢田綱吉臉上的表情,就好像期待已久的蛹,如今終於破繭成蝶,喜悅無法抑制地揚眉,嘴角也彎出一個“期待已久”的笑容。終於呢,綱君……

不防備間,陡然的綠光從空中射向四周,刺得良子幾乎睜不開眼。過了好一段時間,終於綠光散去,良子的眼前還未倒映出清晰的景物,耳邊就響起了沢田綱吉錯愕的聲音。“這……這是……毛——線——手——套!”

原來這就是新武器嗎,良子可以感覺到從額頭上不停流下的汗水,用來暖身?難道還要用手套對敵人實行甩巴掌攻擊,良子為自己的想象力感到尊敬佩服。

“用這個怎麽戰鬥啊!不是像安翠歐之類的武器嗎!令雙手血氣運行有什麽用啊!”沢田綱吉也是苦惱得緊,兩眼緊緊地盯著手套,希望發現什麽不同尋常的地方。

“不知道啊。”作為列恩的搭檔,REBORN表示他也不清楚。“不管怎麽說先戴上吧。”

然後便是叮叮當當的攻擊聲。

其實那是鐵皮做的把做的把做的吧。良子表示,一個毛線手套能做到這種程度,它這輩子值了。

然而,事實上真正的功勞,自然不是那毛線手套,沢田綱吉將一枚銀色子彈從手套裏倒了出來。“子……是子彈。”

又要裸奔了嗎?但是沒帶衣服啊,哎,果然以後還是應該隨身攜帶吧,最近天氣冷,會感冒的。良子想著。

“只能開槍碰碰運氣了。”REBORN將子彈拿在手裏,隨意地說道,沢田綱吉卻是受了莫大的驚嚇。“碰……碰運氣……”

但是,六道骸會讓他們如願嗎,當然不會,所以迎接沢田綱吉的是漫天的炸彈。

“不會吧!”

“我放棄毫無損傷地得到你了。”要下殺手了嗎,良子的心一緊。“已經來不及了。”

“綱君?!”

巨大的爆炸聲代替沢田綱吉回答了良子的呼喚。

“被炸彈正面擊中了,這一定是重傷。”

“那麽就讓我接受那個奄奄一息的身體吧……”話還沒說完,就見一根銀拐甩了過來。

“嗯……”六道骸側身避過,看著再次站起的少女笑了。“意外的堅強呢。”

“離綱君遠一點。”良子幾乎拼上了性命向六道骸襲去,但是即使是全盛階段的良子,也只不過是堪堪避得開六道骸的攻擊,更何況她現在身受重傷。

“啊!”被六道骸一拳擊中腹部。“噗。”良子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染紅了身上白色衣服。

“真是狼狽啊,像條落水狗一樣。”六道骸一腳踏在良子的肚子上,狠狠地毫不留情地碾著,血紅的雙眼冰冷地看著地上因為痛苦而猙獰的少女,嘴角卻愉悅地掛起了笑容。

“站……站起來,綱君。”快逃啊,綱君!吐出一顆斷齒,良子磕磕絆絆地說道。

然而趴在地上的沢田綱吉此時正陷入了特殊彈的效果中。

腦海中不斷跳過未來的片段,為什麽這時候我必須得要聽批評啊。從絕望的心底突然攀上一絲不甘,臨死時還要我知道自己是廢柴綱嗎。

“為什麽,那天綱君會打算趕我出彭格列呢。”場景突然從小春和京子轉換成了良子,她的身上大傷小傷,滿目皆是,但是她卻笑得十分開心,十分暖人,仿佛無論說什麽都會被原諒一般。

“……我擔心你的身體。”不是,不光是這樣,我不僅僅是因為擔心良子的身體,其實我……

“實際上,綱君真的很想保護大家對吧。”淺棕的瞳仁笑意盈盈,像最清澈的湖水倒映出少年錯愕的可愛模樣。

“我……”想說什麽,但沢田綱吉卻發現無論怎麽樣,最後能夠吐出口的只有那三個字。“對不起……”

對不起,我讓你們傷痕累累;對不起,我不能保護你們;對不起,我因為自己的沒用灰心喪氣;對不起,我還為此遷怒你。

“綱君,根本就不用道歉哦。”良子笑著摸了摸沢田綱吉的頭,像是在安撫鬧別扭的小孩。“因為,我相信,綱君,是不會放著我們不管的。即使現在沒有能力也好,即使現在廢柴也罷,但是……綱君一定會站起來的,為了同伴,為了大家,綱君一定會再次振作的,就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樣。”

隨著良子的話語,沢田綱吉的思緒被她引至了過去,那曾經的點點滴滴,此刻清晰無比地浮現在眼前。

“無論多困難,無論多艱險,綱君,為了大家,一定要站起來!”

“一定要站起來。”

“站起來。”

“站起來!綱君!”聲音仿佛穿透了虛幻,現實的冰冷迅速地觸及耳膜。疲憊的雙眼就這麽註視著原本擋在身前的人。

果然不行了嗎,良子單膝跪地,勉強支撐住身體,眼睛已經無法聚焦敵人在哪。

“這下,總算可以結束了呢。”六道骸愉悅的聲音幽幽地傳入耳朵。不行,綱君他!良子掙紮著想站起來,卻突然被人抱入了懷裏。

“良子,可以休息了,接下來交給我吧。”抱著自己的少年額頭燃著洶洶的火焰,卻與平常的死氣模式不同,相比起那種狂野,現在的沢田綱吉更具有理性的控制。橙色的雙眸同火焰一般熠熠閃光,冰冷的臉蛋明明還是相同的五官,但因為那氣勢,意外地帥氣逼人。

良子看著沢田綱吉安靜了兩秒,接著。“綱君……好帥啊!!!!”

淡定地抱住懷中的滿臉花癡的少女,沢田綱吉一刀劈暈了她。“好好休息吧,良子。”沢田綱吉輕柔地將良子放到了一邊,替她整了整淩亂的頭發,眼中是滿滿的溫柔。

再回頭,眼中兇光畢露。“骸,要是不打倒你,我死也不會瞑目的!”

(黑曜篇結束)

作者有話要說:下集預告:納尼,良子要去意大利。愛思卡同沢田綱吉為愛決戰。綱吉:等一下,這是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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