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暄等得有些餓了,就找了家客棧,用了些吃食。走到一處後,感到慈航劍典的心法微微焦躁起來。

慈航心法克制魔門修煉之法,只是微弱的感覺,師妃暄就知道,魔門的人出現了。這將是她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交手。

師妃暄將來人引出了城外,就在樹林裏靜心等待上門來的人,能引得起她內力顫動的人,魔門之中除了上一代沒死的,新一代中就只有被稱為魔門最強的陰葵派傳人。只是不知道來的是哪一位呢?

她倒是想要會會呢與她齊名的妖女,不知道她們兩個對上了,誰會比較強呢?

不用師妃暄等太久,一襲芳香傳了過來。接著一個女子飄然而至,緩緩的降落在樹枝上。白衣赤足,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容,給人單純天真的感覺。這一刻,沒有人會認為她是那魔魅的妖女,只會猜測是看到了風中的精靈。

“師妃暄,慈航靜齋的仙子。婠婠很早就聽說過你了‘威名’了,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呀!”婠婠輕啟朱唇緩聲說道,聲音甜膩膩的。

說完了這句話後,一根絲帶馬上就向師妃暄襲了過來。霎那間,剛剛還是純真的笑臉,染上了妖媚。結合了純與妖的女子,處處透露著引人趨之若鶩的誘惑。這種不和諧的美麗,往往更加危險。

她出手的瞬間,師妃暄的色空劍也隨之出現。飄忽的劍影和接踵而來的絲帶,前一刻還在這裏,下一秒就到了另一個地方。

普通人的肉眼根本就看不清她們的動作,模糊間只分的清是一青一白兩個身影,剛接觸在一起,馬上又分離了。周圍碎裂的地表和歪倒斷開的樹木,可以看出她們打得有多麽的激烈。

這是師妃暄出道以來碰到了最強大的對手,只要稍稍不註意,就會敗於婠婠之手。

師妃暄這樣想,婠婠何嘗又不是這樣想得呢?她知道師妃暄不是好相與的,幾年前聽到她提前下山歷練的消息後,婠婠就更加的發奮圖強,除了吃飯和睡覺,她是恨不得所有的時間都用來練功了。

長生訣和楊公寶庫的消息先後傳出,她終於得到了祝玉妍的許可,前來將這兩樣東西奪走。哪知師妃暄幾乎每時每刻都與雙龍在一起,婠婠沒有任何出手的機會。

婠婠思索著只好放棄了原來的計劃,暗的不行就來明的,她就不信不行。

她沒有料到師妃暄的能力一點都不比她差,本來以為師妃暄就算再強,對上了她,師妃暄還是會微微落於下風的。沒想到,對上了以後,才發現她還是小看師妃暄了。也對!難道就只許她努力,不許別人努力嗎?

交手的時間長了,師妃暄的牛脾氣也出來了,想要她認輸,難啊!可是婠婠也不肯服輸,兩人都在硬撐著,看誰能撐到最後。

慢慢的天都暗下來了,兩人體力漸漸不支,都集中了全力一擊,力量與力量相會的那一刻,爆發了。兩人的全力一擊,不可謂不強大。所以兩敗俱傷,師妃暄和婠婠都重傷倒地。

稍微休息了一會,婠婠意味不明撇了一眼同樣好不到哪去的師妃暄,丟下一句話,就走了。

“我還會再來的。”

看著婠婠遠去的身影,師妃暄帶著傷痕累累的身體,硬撐著找到了寇仲。

在見到他的時候,師妃暄不可抑制的吐出了幾口鮮血,染紅了寇仲的衣服。放下心的倒了下來。

她是放心了,可是她吐血的樣子確實嚇壞了寇仲。師妃暄軟綿綿的趴在寇仲肩膀上,寇仲小心翼翼的扶住,不讓她倒下。

寇仲此時是手足無措,完全不知道怎麽做。慌慌張張的喊著徐子陵,冷靜的樣子都不知到哪去了。

“陵少……陵少,快來救命啊!陵少……”寇仲的聲音是用內力喊出來的,徐子陵是聽見了,可是其他所有的人也被驚動了。

所以當他們看到寇仲一臉慌張的抱著個姑娘,身上還帶著血的樣子,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寇仲的聲音那樣的淒慘,鬧的他們還以為是寇仲了什麽事,到頭來卻是別人的事。

徐子陵可不敢這麽想,一看到受傷的人是師妃暄,就知道事情不得了了。師妃暄的武功有多高他不是很清楚,但是還是可以猜到一些的。連她也可以重傷的人,又是什麽人呢?

還有,師妃暄受傷了,寇仲不急死才怪。

徐子陵想著,手上的動作也不慢。拍了寇仲後腦勺一掌,說道:“你還楞著幹什麽,療傷要緊。”

寇仲這時才找到主心骨,二話不說,將師妃暄抱到了床上,運起長生訣,長生真氣不要命的輸進師妃暄身體裏。

剛才師妃暄趴在寇仲懷裏,眾人看不清她的樣貌。此時被寇仲轉了過來,眾人都瞧清楚了。不說香玉山和雲玉真的震驚,素素倒是想起來了,剛放下的心又提起來了。

雲玉真暗想著,難怪寇仲見了她以後是愛理不理的樣子,原來是有了天仙美人啊!雲玉真嫉妒的同時,也不得不承認,如果她是男人,見了師妃暄也會動心。

☆、17明心意

當師妃暄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了。剛睜開眼,意識還模模糊糊的,師妃暄就被突然湊近的腦袋嚇了一跳。

不過一天時間,生龍活虎的寇仲,此時的面色卻是比師妃暄這個傷患還要憔悴。特別是那兩個烏黑的眼圈,怎麽看怎麽不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受傷的人是他。

事實上,寇仲一直都在為師妃暄灌輸長生氣,力竭了就歇息一會,歇夠了有繼續輸。不肯經由他人之手。知道徐子陵說可以了,寇仲才後知後覺的停止。

然而師妃暄沒有絲毫覺醒的現象,寇仲心裏很擔心,不肯離開她身邊半步,就一直守著。所以在師妃暄睜開眼睛的那一刻,他就發覺了。就趕緊湊過去噓寒問暖的,就怕師妃暄哪裏還有不好的。

“你醒了,還有哪裏是不舒服的嗎?你都躺了一整天了,可擔心死我了。還有,還有,是誰將你打傷的,我給你報仇去……”寇仲一直嘮嘮叨叨的說個不停,氣都不喘一下。師妃暄心想他是不是將水中閉氣的方法,用到了說話上,一口氣說了那麽多話。

寇仲說完了以後,就看見師妃暄呆呆的盯著他,伸手在她眼前晃了幾下。接著憂心忡忡的問道:“你怎麽了?”

師妃暄收回心神,沖寇仲展顏一笑,掩飾自己走神的尷尬。怎麽說別人都是在關心你,在這個關頭讓寇仲知道她在走神,總是不太好的。

“謝謝你!我已經沒事了,除了胸口還有些悶悶的,呼吸有些困難。不是什麽大問題,休息幾天就好了。”師妃暄說的都是實話,身上的內傷經過長生真氣的治療,已經好的七七八八的了,剩下的也是時間的問題。

聞言,寇仲先是心中一緊,當聽完了師妃暄所言之後,才是真正的放心。

“你那兩只熊貓眼是怎麽回事?你不會一直在守著我,沒睡過吧!”師妃暄松了松筋骨,不巧有瞥見了寇仲的黑眼,順口調侃道。

接著寇仲一溜煙的就跑了出去,師妃暄傻眼了,她只是隨便說說而已,不會碰巧的說出了真相吧!

師妃暄這時才恍然大悟,原來寇仲這陣子怪異是因為他對她有意。這種事情師妃暄是真的沒想過,而且寇仲為人雖然仗義,但是就喜歡對女孩子耍嘴皮子。所以當初她才會看不慣寇仲,三番兩次的找借口教訓他,這一點跟徐子陵比起來差遠了。

不過師妃暄細細一想,好像最近的一段日子,寇仲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許多。雖然還是那樣大大咧咧的,但是幾乎都沒有見他再像以前一樣胡來了。

師妃暄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都不知道愛情是什麽東西。她只是將寇仲當成朋友,直接的拒絕了他,會不會很傷人呢。可是,若是她對寇仲無意,一直拖著,最後豈不是傷人更深?

師妃暄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麽做。

這時門又被推開了,寇仲托著個盤子走了進來。撓了撓頭,對視妃暄說道:“你一天沒吃東西了,這炒飯你將就著用些。現在天晚了,大家都去休息了,我隨便做了點,你、你不要嫌棄。”

師妃暄默默地接過,溫度還是熱的,不用寇仲說也知道是剛弄好的。這下子師妃暄更加的不知道該怎麽好了。

大家都沈默著,氣氛有點僵硬。師妃暄只是低著頭一眼不發,寇仲不明白她在想什麽。他想了想還是說了聲:“那個,我先走了。”

說完還看了看師妃暄的反應,見她還是那樣,寇仲失落的轉過身。剛走到了門口,有被師妃暄叫住了。

“等一下。你、你、你剛才不是問我,是誰將我的傷了嗎?”師妃暄望著寇仲發亮的眼睛,不知怎麽的,到口的話說不出了。接著腦中一閃,將話題轉到了受傷的事情上。

果然寇仲被吸引住了,趕忙問道:“是誰?”

師妃暄將腦中亂七八糟的念頭都甩掉,正襟危坐的對寇仲解釋。“你就記得我以前告訴過你,我是奉了師命來保護你們的。”

寇仲點點頭,當時他根本就沒把師妃暄的話當真,後來逐漸了解她的為人之後,也了解了她不是很在意長生訣。當他們兄弟出現危險的時候,還幾次三番的出手相救。

“以前出現的那些打長生訣和楊公寶庫的主意的人,與這次出現的人相比,那是天差地別。特別是對於楊公寶庫中的邪帝舍利,魔門的人絕對不會罷手的。只要還沒有將東西弄到手,他們就不會放過你們。”

“魔門的人一旦出現必然會引起一番腥風血雨,他們有的人為達目的是不擇手段的。天下各個勢力當中,隱藏起來的魔門弟子,不知有幾。所以在不知敵友?p>那榭魷攏是防不勝防。”師妃暄接著又說了一些魔門的做事方法,要寇仲小心一些刻意結交他們的人?p>

說到這裏師妃暄頓了頓,給寇仲一點消化的時間。過了半響才繼續說道:“魔門當中,陰葵派的實力最盛。而我這次遇見的就是陰葵派的傳人婠婠,迷惑人心的本事很大,你們兩個人加起來都不是對手。雖然,這次的交手,我和她兩敗俱傷。但是要不了幾日,她就可以恢覆了。我不可能每時每刻都照顧的到你們兩個,所以以後的日子,你們要更加的小心。”

師妃暄說完了後得到了寇仲嚴肅的點頭。

魔門和陰葵派的事情,他聽香玉山說過一些,了解的不多。然而已經讓他們很忌憚了,這次聽師妃暄更加深入的解釋後,他才明白魔門的可怕。小看對手,是練武之人的大忌。之前也是因為他和徐子陵被別人小看了,所以才可以在敵人的手裏,多次逃脫。

想到以後還要面對更多的危險,寇仲一時心情愁悶,接著一股激動沸騰的心情,騰然升起。寇仲的個性是遇強則強,所以他喜歡冒險,只要想到可以和江湖上的成名人物做對手,他就覺得熱血沸騰。特別是在知道了跋鋒寒在中原武林挑戰各個名士之後,這種想法也烙印在了寇仲的心中。

師妃暄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麽,立即打斷了他不切實際的想法。

“餵!現在立刻馬上將你心中的想法丟掉。以你們兩個現在的武功,送上門去簡直就是送死的。還不如多花點心思練好武功。”

被師妃暄警告了一下,寇仲的心情漸漸平靜了,對師妃暄點點頭,算是暫時放棄了這個念頭。不過總有一天,他會和那些人站在一起,甚至超越他們,成為大宗師。

“好了好了,你走吧。記得告訴徐子陵要小心行事,特別是小心美人計。”師妃暄不放心的再次交代了寇仲一回,最後還意味不明的瞥了寇仲一眼。

寇仲被師妃暄趕出來以後,還有些摸不著頭腦,剛才不是說得好好的嗎?怎麽最後師妃暄還瞪了他一眼,應該不是錯覺吧?

寇仲想了半天還是猜不出自己是哪裏做錯了,只好洩氣的回去找徐子陵。好像今天一天都沒有見到他了。

當寇仲回到房間的時候,還是沒有見到徐子陵。這麽晚了,他到哪裏去了呢?寇仲想著就睡了過去,只以為徐子陵很快就會回來。可是到了第二天,還是沒有徐子陵的蹤影。問過了眾人之後,寇仲才發覺事情的不妥。

原來不只是他,就連素素、香玉山他們也是從昨天開始就沒有見過徐子陵了。大家都沒發現自從徐子陵昨天出去了一趟之後,根本就沒回來過。

不過來人如果是想要知道長生訣和楊公寶庫的秘密,就不會馬上要了徐子陵的命,所以這就給了寇仲他們多出來的時間去尋找。

☆、18婠婠和徐子陵

微風輕拂而過,平靜的湖面上泛起了微微的波瀾,岸上的樹枝輕搖慢擺,一切都是那麽的和諧自然。

當然這都是在沒有將其他東西算在內的情況。比如那個光著雙腳在玩湖水的少女,比如那個被綁在樹上的男子。

良久,男子首先認輸了。“我說姑娘,你到底想要幹什麽?將我綁來這裏,又一句話也不說。”

“餵、餵,姑娘、姑娘……”徐子陵見婠婠沒有理會他,仍是在玩著自己的,加大了聲量喊道。

婠婠的雙腿仍浸在水中,轉頭撐著下巴,饒有興致的看著徐子陵。沒有說話,只一昧的笑著。

笑容很美,但是徐子陵卻生生的打了個寒顫,心裏毛毛的,不知婠婠在打著什麽主意。剛開始的時候徐子陵還敢跟婠婠對看,漸漸的受不了了,將頭撇到一邊去。眼不見,心不亂。

見狀婠婠眼睛一瞇,將湖水潑到徐子陵身上,見他蹙起了眉頭,很開心的笑了。

“你怎麽不看我了,難道我不漂亮……還是說你覺得那個師仙子更美?”緊接著婠婠輕柔若無的聲音傳入徐子陵耳中。

最難消受美人恩,更何況是個妖女?婠婠話音未落,徐子陵就在心中大罵了幾聲妖女。他好心就她,不知感恩就算了,還將他弄來這裏,綁在這樹上像晾衣服一樣,晾了一天一夜。真夠狠的。一天沒有動過,也沒有吃過東西,他整個身體都僵硬了。那人還在興致勃勃的看他笑話。或許一開始就是她的陰謀也說不定。

徐子陵心裏想了很多,臉上一點也沒變,扯了個笑容,對婠婠說道:“沒有,我只是覺得、覺得……覺得有些餓了,姑娘你不餓嗎?”

婠婠緊緊的盯著徐子陵,不看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徐子陵臉上的笑都僵掉了,突然急中生智,誇張的大呼一聲:“姑娘你快些從水中上來吧,這季節的湖水中可是有很多水蛭,專吸人和動物的血,聽說它們最愛的就是漂亮姑娘的血。有時候它們也會順著那道小口,鉆進人的身體裏,在裏面落地生根了。你在裏面呆了那麽久,或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中招了。”

聞言,婠婠立即將雙腿縮了上來,很仔細的打量了幾遍,見沒有一點傷口,才松了一口氣。

“噗嗤!”徐子陵見狀,一個沒忍住笑了出聲,接著想到了自己現在的處境,又生生的將笑意忍下去了。

婠婠聞聲看了過去,徐子陵頭埋得低低的,婠婠看不清他的樣子,但是從他一聳一聳的肩膀中,還是可以看出,徐子陵在取笑她。

婠婠走過去拍了下他的肩膀,看著徐子陵憋的滿臉通紅的一張臉,她忽然笑了。徐子陵一驚,心想壞了,惹惱著妖女了。

婠婠沒有將徐子陵怎麽著,巧笑嫣然的對徐子陵說:“你說的對,我還真是餓了。我呢,現在去找吃的,你要乖乖的在這呆著,知道了嗎?”

徐子陵楞楞的點著頭,婠婠滿意的拍拍他的臉。轉身的瞬間婠婠笑的更歡了。這人還真好玩,跟她以前遇見的那些男人一點都不一樣,還敢嚇唬她。婠婠從來沒有經歷過這些,覺得很新鮮。

過了半響,徐子陵回過神來,狠狠地甩了甩腦袋,默念幾聲:“不要被妖女給迷惑了,不要被妖女給迷惑了……”

趁著婠婠不在,徐子陵借機將繩子掙脫了,將剛剛還答應婠婠的話丟到一邊,用輕功飛速的向巴陵幫躍去。一天沒回去了,寇仲他們肯定擔心的不得了,現在他們也不知道亂成什麽樣了,還是快點回去報平安吧!

寇仲幾人還在大堂裏想著辦法,就看見徐子陵回來了,立即奔了過去。

“兄弟你跑哪去了,一天沒你消息大家都急壞了。”寇仲擔心的問道。徐子陵無緣無故的失蹤了,寇仲想到師妃暄昨天說的魔門,不禁猜想徐子陵是不是落入了魔門的手中。聽說了一點魔門的手段之後,寇仲是急的連飯都吃不下了。不過他也不敢將自己的猜想告訴其他人,除了香玉山能幫些忙,其他人只會添亂。當然師妃暄除外,不用寇仲多說,她也會猜得到。

正待寇仲要找上門去的時候,徐子陵回來了。這時所有的人才放心了。

雖然知道徐子陵沒有很大的危險,但是寇仲還是害怕魔門的奇人異士會對他做出什麽事來,現在看到他平安了,寇仲眼睛紅了,有種想要哭的感覺。他和徐子陵都是孤兒,兩人一起經歷了許多的磨難,感情比一般的親兄弟還親。徐子陵可以說是寇仲生命的一半,他們兄弟誰也少不了誰。如果徐子陵真的出事了,即使是付出生命的代價,寇仲也會為他報仇的。

看出寇仲的擔憂,徐子陵寬心一笑,雖然這幾年來,寇仲的野心越來越大了,但是他們兄弟間還是一點都沒變。他們都是極重情義的人。

“好了好了,大家別吵了,你們這樣我沒法解釋啊!”徐子陵被眾人的話弄得頭暈眼花的,不知道該先回答誰的問題,只好出聲叫他們靜下來。

直到所有人都噤聲了,徐子陵才獲得喘息的機會。坐了下來,徐徐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清楚。

“我昨天不是出去勘察地形了嗎?走到一條小巷子的時候,看見一個白衣少女倒在地上,聽她的呼吸似乎受了很重的傷。我不放心的試探了她一下,沒發現什麽不對的地方。覺得見死不救不太好,於是就為她療傷了。半個時辰之後,那女子竟然將我的長生真氣吸為己有,幸好一發現不對,我就掙脫了。不過最後還是被她抓走了。”

“也不知道她怎麽想的,抓了我以後,什麽也不問,也沒做其他事,只盯著我瞧,要不就自己做自己的事。剛開始我還以為又是一個打長生訣和楊公寶庫消息的人,但是看她的行為,我倒是不確定她的目的了。後來,趁著她離開的那段時間,我就逃了回來。”

“事情大概就這樣了,你們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嗎,我好餓,可不可以先吃飯?”徐子陵可憐兮兮的說道,那表情似在控訴眾人。

寇仲很有義氣的拍拍胸膛,說道:“陵少你就慢慢等著吧!今天本少爺親自下廚給你弄大餐吃。”

“對了,陵少說的那女人會不會就是傷你的人?”寇仲轉身看到了師妃暄,不確定的問道。

師妃暄點了點頭,催著寇仲去做飯,自己將事情給徐子陵解釋清楚。

素素本來也想去幫忙的,不過考慮到自己現在身子不方便,只好作罷。

直到所有的人都被打發回去了,徐子陵才回到房中。正倒了杯茶喝入口中,不料轉身的一瞬間,看到了坐在床上的婠婠,一口茶噴了出來。

“你不是說要等我回來的嗎?怎麽突然的就走了?”婠婠幽怨的看著徐子陵。

徐子陵知道了婠婠的身份之後,對她更加的警惕了,不過額欽佩她的大膽。師妃暄和寇仲都在這裏,他怎麽也想不到婠婠竟然敢獨身前來。

“哈哈……那個、那個,我怕我兄弟擔心,回來報平安的。”徐子陵跟著婠婠打千秋。

“真的嗎?只是這樣?”婠婠問道。

徐子陵點點頭,不明白婠婠意有所指的是什麽。

忽然,婠婠變得眉開眼笑的,對一臉戒備的徐子陵說道:“不用擔心,我只是來告訴你,人家的名字叫婠婠,以後要記得叫我婠婠。現在某些人在這裏,跟你說話不方便,以後我會常來找你玩的。”想了想,婠婠接著說:“你也可以來找我玩。”

聽到腳步聲傳來,婠婠說完幾句話後,從窗口飛走了。

寇仲進來以後,就看見徐子陵看著窗口發呆,推了推他。徐子陵表情蔫蔫的看了寇仲一眼,接著倒在了床上。她到底是什麽意思嘛?

☆、19意外的消息

又是新的一天,此時的大廳中,師妃暄、寇仲和徐子陵三人都呆坐在著,各自想著各自的事情。從三人沒精神的神色中,可以看出,這幾人都沒有休息好。

師妃暄不在狀態,所以沒有發現寇仲已經欲言又止的看了她好幾回,想要說些什麽,最後又不敢開口。

舀不定主意的寇仲,沒有辦法,只好求助於一直打著哈欠的徐子陵。沒想到徐子陵眼神都沒給他一個,寇仲只好洩氣了。寇仲準備了好一會,還莊重的深吸了一口氣,正要跟師妃暄攤牌,沒想到又被嚷嚷著闖進來的雲玉真給破壞了。

雲玉真在不明所以的情況下,被寇仲狠狠的剜了一眼,心中是委屈又是郁悶。好好的,她怎麽又得罪寇仲了?雲玉真瞧著一頭心思只在師妃暄身上的寇仲,跺了跺腳,將美目移到徐子陵身上,又被忽視了。

雲玉真被三人忽視了個徹底,心裏有多麽的憋屈自是不用多說。可是她又不能大聲的說出來,被別人鄙視就算了,要是在寇仲心目中的印象一落千丈就慘了。當然,她並不知道,寇仲對她也沒有過什麽好印象。

雲玉真朝眾人揚了揚手中的畫像,故意很大聲的說道:“瞧瞧,這可是多情公子侯希白親手給我畫的畫像,多漂亮,多傳情啊!”

雲玉真說的可不是假話,她和侯希白是有些交情,這次在巴陵遇見了他,好說歹說的才讓侯希白給她畫了幅畫像帶回來。其中當然有向師妃暄炫耀的意思,畢竟她不了解師妃暄的出身,只以為她是空有一副好相貌花瓶。

天下的女人還沒有不認識侯希白的,只要說出了他的名字,是女人都會有所反應。她是打定主意,要利用侯希白將師妃暄從寇仲的身邊引走了。相信侯希白也會感激她,將這麽一個天仙似的美人介紹給他的。

不出雲玉真所料,師妃暄一聽到侯希白的名字,就迫不及待的跟雲玉真追問他的消息。“侯希白?你的意思是說,他在巴陵,而且就在附近?”

寇仲正想諷刺一下雲玉真,不料又被師妃暄出口的話深深的打擊了。游離狀態的徐子陵,早就被雲玉真叫回了魂。見狀,給了個同情的眼神寇仲。侯希白這名字能引起師妃暄如此大的反應,讓寇仲心裏升起了一股巨大的危機感,他決定從這刻起,將侯希白當作最大的情敵,時刻警惕,絕不松懈!

雲玉真見自己的計劃收到了效果,心中很是得意,臉上不動聲色,繼續對師妃暄說著:“是啊!這話可是剛畫好的,妃暄妹妹瞧瞧好不好看?這侯公子跟姐姐的交情可深了,若是妹妹有意,我倒是可以為你引薦一二。”

聽了雲玉真的話,寇仲是恨不得立刻將她拍飛了。一雙眼睛警告的看著她,可惜雲玉真沒有收到寇仲的眼色。仍是興致勃勃的盯著師妃暄。

“他在哪裏?”師妃暄問道。

雲玉真大方的告訴她:“就在不遠處的倚翠閣。”

倚翠閣?一聽就不是什麽好名字。侯希白你死定了!

師妃暄踩著雲玉真的話音走了出去,寇仲拉著徐子陵忙不疊的跟了去,雲玉真不想錯過好戲,也跟著走了。

就這麽一會兒的時間,剛才還鬧哄哄的大廳,這時又走了個幹幹凈凈。

師妃暄為了以防侯希白人去樓空,是走路都用上了輕功,緊跟著的寇仲誤會了師妃暄對侯希白有意,內心醋意翻滾。

徐子陵的手被他的力道握的疼了,掙了幾次,沒成功,又用另一只手去一只一只的掰開寇仲的手指,最後實在沒辦法了,只好用上了內力,將寇仲震開。引來寇仲狐疑的眼神,徐子陵將袖子掀開,露出帶著瘀痕的手臂,控訴的盯著寇仲。寇仲抓了抓頭,抱歉的對徐子陵笑了笑。

不消一會,幾人就來到了雲玉真所說的倚翠閣。師妃暄望了眼樓上掛著的倚翠閣三個大字的匾額,腳下不停的踏了進去,沒有理會路人的驚異。

守門的人被師妃暄冰冷的瞥了一眼,又看到她手中的色空劍,知道她不是好惹的,抹了把虛汗,就讓她進去了。他以為師妃暄是來找碴的,正要去知會上頭的人,卻被趕來的雲玉真搖頭制止了。

雲玉真此刻心中也是洶湧澎湃,這才多久沒見,寇仲和徐子陵已經成長到了這種地步,就輕功而言,她已經跟不上他們了,哪裏還有當初在她手裏苦苦掙紮的樣子。

想到寇仲和徐子陵的輕功還是在她身上學會的,雲玉真的感覺更加的覆雜了。在加上她窺出了師妃暄的武功比她好百倍,雲玉真心裏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樣,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現在是大白天的,倚翠閣雖然敞開著大門,裏面的客人卻沒有幾個。所以在一群女子中間,一副儒生裝扮,侃侃而談,瀟灑俊逸的侯希白,是那般的鶴立雞群,師妃暄一眼就看見了。

看見了侯希白,師妃暄反倒不著急了,找了個地方坐下來,還很有興致的在一旁吃著點心喝著茶,悠閑自在的模樣,倒讓後來的三人摸不著頭腦了,只好跟著坐下。

看著被幾層人流圍住的侯希白,寇仲幸災樂禍的笑了。雖然侯希白表面上還是雲淡風輕的,但是寇仲卻瞧出了他滿身的不自在。

事實上,侯希白還真的是覺得別扭,一直被這些女人圍著問個不停,就算是自詡為護花使者的他,也會覺得煩,不過還是一臉溫和的回答著眾人的問題。這時侯希白恨死了,將他的消息透露出去的人。

正遭受這磨難的侯希白,這刻是多麽的想念石青璇啊!果然還是我家的師妹最好了,雖然有時會將他當做苦力一樣隨便使喚,但是他甘之如飴啊!

師妃暄吃飽喝足了,侯希白身邊的女人也被他打發的差不多了,在侯希白要借機溜走的時候,師妃暄的話音在他的身後響起。

“侯公子還真是好福氣。美人環繞,享盡齊人之福,當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你說是不是呢?”

聞言,侯希白放松的臉面,立刻戴起了溫文儒雅的面具,在轉身看到師妃暄笑意盈盈的瞬間,變得僵硬,破裂,再到碎成灰灰。接著在眾人沒回過神的時候,侯希白立即帶上了討好的笑容,傻笑的看著師妃暄。

還真是怪事,明明一開始的時候,兩人相處的還挺好的,怎麽最近幾年來,師妃暄越來越針對他了呢?近幾年往來的信件之中,師妃暄對侯希白的態度是越來越不好了,侯希白雖然猜到可能與石青璇有關,卻不敢多問。搞的侯希白愈加的害怕的師妃暄了。

“師……”妹。

“師什麽?”師妃暄反問道。

“師、師姑娘,師姑娘。”侯希白看著師妃暄波瀾不驚的雙眼,改口道。侯希白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連忙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這是青樓啊,要是青璇知道師妃暄來了這些地方,他一定會被冷落的。

師妃暄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怎麽?你能來,我就不能來了嗎?”

侯希白尷尬的笑了笑,被師妃暄堵得啞口無言。低頭看見師妃暄的色空劍已經露出了劍身,侯希白心中一緊。

其餘三人看著他們怪異緊張的氣氛,都緊緊的閉上了嘴巴。事情發展的貌似有些出乎意料了。

☆、20那些事

“青璇!你怎麽來了。”就在要發生流血事件的時刻,侯希白突然望向師妃暄的身後,驚訝的叫道。

就在師妃暄回頭的霎那,侯希白身體像鳥兒般飛掠至樓上,想從其他地方逃走。卻被師妃暄怒氣的一劍攔住了去路。侯希白原來是想避過師妃暄的,現在沒有了退路,只好硬著頭皮擋回了她的劍。

如果讓石青璇知道他和師妃暄動手了,以石青璇疼愛師妃暄的性格,到時候,侯希白恐怕是沒有好日子可過的。所以侯希白只是躲閃,而沒有出招。

一人狼狽的躲著,一人窮追不舍,最終遭殃的事倚翠閣的桌桌椅椅,碎的碎,殘的殘。有腦子的人都不會去招惹正在氣頭上的師妃暄,所以全部人都站得遠遠的,就是寇仲也被徐子陵死死的壓制著。

師妃暄出手很有分寸,她並沒有真的要傷侯希白的打算。只不過她心中堵著一口氣,解鈴還須系鈴人,這結是侯希白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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