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頭，就看到一個妙齡女子站在水裏雙手叉腰。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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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先去了。”
四鬼目送著她，楚歌狂想半路溜走都難，可又擔心被冥袖發現自己，著實舉步維艱。
正當她垂頭喪氣的時候，她看到前面地上不平，有一個小坑，坑裏是一灘黑水，楚歌狂頓時雙眸一亮，心裏有了主意，立即裝作步子不穩，左腳踩在了自己衣裙上，華麗麗的跌倒在地上，臉直接栽進了黑水坑裏。
四鬼一陣唏噓，擔心她摔出個好歹來，正要過去拉她，卻見她自己利落的爬了起來，頂著一張黑臉朝冥王大人走去。
四鬼皆是楞住，心裏肺腑：妹妹，你好歹也註意點形象啊，雖然就算你頂著一張幹幹凈凈的臉，冥王大人也不一定能看上，但至少在冥王大人心裏你還是個正常的女鬼。
事實上，確實和四鬼心裏想的一樣，冥袖看到一個黑臉女鬼朝自己走來，還朝他齜著個牙，因為臉特別黑，顯得牙特別白，看起來又滑稽又好笑。
楚歌狂看到冥袖有些輕蔑的笑，確定他沒認出自己，立即假裝走到冥袖面前，做了個行禮的姿勢，故意低聲說道：“冥王大人，我叫小玉，我特別喜歡您。”
冥王大人睨了她一眼，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因為隔得遠，四鬼只看到楚歌狂跟冥王大人說了話，也聽不到說的什麽內容，便以為她是跟冥王大人稟報過了。
經過這一茬，楚歌狂覺得跟這四鬼呆在一起還是挺危險的，難保哪天會被拆穿，剛剛跟他們一路，鬼界一般鬼呆的地方她也已經搞清楚了，一個人比較安全，楚歌狂決定還是一個人呆著吧。
於是告別了四鬼，一個人在鬼界閑逛。
她沒走多久，突然腳下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低頭一看，地上竟然躺著個人，哦不，是個鬼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那人被絆了一下，竟然沒動，楚歌狂想，這不會是個死人吧，哦不，不會是個死鬼吧。立即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去看。
冥界就是這點不好，光線太暗，跟人界沒法比，看東西都得睜大了眼睛才看得清。
楚歌狂剛蹲下身子，湊近點，那死鬼原本緊閉的眼睛突然睜開，而且雙眸是赤紅的，還很亮，嚇得楚歌狂蹭的一下跳了起來。
楚歌狂沒好氣的說道：“你沒事裝什麽鬼嚇人！嚇死我了！”
“你這姑娘真是不講理，老娘常年在這裏睡覺，都睡幾百年了，也沒人上來踩我，你踩到我了，不道歉還出口罵我。”
都睡幾百年了，那這裏算是她的地盤，她突然闖進別人地盤還踩到人家，確實有錯，想到這裏，楚歌狂立即態度誠懇的向她道歉，“不好意思，確實是我有錯在先，我向您道歉。”
說完還深深的向她鞠了一躬，附加一句善意的提醒，“老人家，地上涼，睡覺不好，您最好找個席子軟塌什麽的睡著，那才叫一個舒服。”
“老人家？！”那人坐在地上當場大叫一聲。
楚歌狂心想，剛剛她是有說自己在這裏睡了幾百年，那肯定不止幾百歲了，稱呼老人家沒錯啊。
“你今年多大？”
“十九。”
“那你得叫我姐姐。”
“姐姐？您至少得有上百歲了吧？叫姐姐不合適吧？”
何止上百歲，但是人家自己覺得自己年輕著呢。。
“哪裏不合適了，從現在開始你要叫我九姐，知道嗎？”
楚歌狂心想，還真是不管多大的女人都喜歡別人把自己喊小，便笑著遂了她的意，喊了她一聲，“九姐。”
“真乖。”九姐從地上站了起來，沖楚歌狂一笑，“妹妹新來的吧？”
“九姐好眼力。”
“不是九姐眼力好，是九姐這地方，一般沒人趕來。”
“額……”楚歌狂心想，難道九姐是個大人物。
正想著又聽到九姐說道：“而且，一般人看到我，都立馬怕得跑開。”
“……”難道真是個大人物？
“妹妹雖然年紀不大，但是九姐看出來了，你一看就是不一般的人。”
“呵呵。”被誇的感覺確實挺好。
“九姐我這頭發眼睛其實也沒那麽可怕是不是？”
難道大家怕她的原因是因為她一頭紅發跟紅眼睛？
“呵呵，是一點都不可怕，而且還挺好看的。”
“真的？”九姐紅眸一亮，“妹妹是不是也想要紅頭發紅眼睛？要的話九姐可以幫你……”
楚歌狂立即婉拒，“九姐，你皮膚白，紅頭發紅眼睛適合你，我黑皮，不合適。呵呵。”
“你這哪是黑皮，你這就是臟嘛。洗洗就好了。”
292要帥過冥王的帥哥
“臟是臟，皮也是黑皮。”
九姐往旁邊一指，“那邊有水，快去洗洗。”
楚歌狂立刻拒絕，“不要，我覺得我這樣挺好的。”臟點算什麽，萬一被冥袖看到，小命可就危險了，臟點可以保命。
九姐很是好奇，“你在人界也是這麽……臟？”
“當然不是，”楚歌狂立即否定，說完又覺得自己的反應有些不妥，連忙又說道：“做人的時候小時候被爹媽管著，大了被夫君管著，不能做自己，還一點自由都沒有，在我看來，這世上過得最隨性自在的就是乞丐了，每天不用坐有坐相站有站相，不用時刻註意自己的言行舉止和衣著樣貌。好不容易現在做鬼了，可以任性一回，好好做自己。”
楚歌狂看到九姐看她的眼神多了一絲不同，“所以你是想當乞丐？”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楚歌狂只能接著編下去，“我覺得我現在這個樣子挺好的。”
不想，九姐擺出一副認真思考狀，突然說道：“人各有志，你說的倒也沒有什麽不對。”
“對，對啊。”
“那你現在做鬼了，肯定是不想做人了。我很久以前去過人界，確實規矩多。”九姐說到這裏還下意識的撇了撇嘴。
“嗯。做鬼是挺好的，比人好。”
“九姐還挺喜歡妹妹性格，既然妹妹決定做一只鬼，幹脆就在九姐這兒住著吧。”
楚歌狂左右看了看，這兒真是比家徒四壁還慘啊，遂委婉的拒絕道：“九姐，我這初次做鬼，還不大習慣睡地上。”
“想要張床還不簡單。”九姐手一揮，一張木床瞬間出現，上面棉被都已鋪好。
“你想要什麽，都可以跟九姐說，九姐這兒什麽都有。”
楚歌狂立即星星眼看著九姐道：“帥哥也有？”
“帥哥是什麽？”
“九姐，你還是給我變一碗水吧，有點口渴。”
九姐手一展開，原本空無一物的手上就多了一碗盛滿水的碗，楚歌狂伸手接過。
“你快說帥哥是什麽？”
九姐對帥哥這個詞很感興趣，楚歌狂正喝著人家的水，喝人家的手短，只好給人家解惑道：“就是長得很帥很帥的男人。”
“很帥很帥，是要多帥？比如跟誰一樣帥，或者比誰還要帥？”
楚歌狂本來想說比鬼仙帥，話到嘴邊又覺得不合適，九姐在冥界住了幾百年，就算不認識也是聽說過的，想了想於是說道：“比冥王帥。”
楚歌狂沒有料到九姐接下來理所當然說的話直接讓她把喝到嘴裏的水給噴出來了。
“比冥王帥，那就鬼仙了。”
楚歌狂噴了九姐一臉水，看著九姐一臉懵逼的樣子，她連忙卷起衣袖給她擦水，一邊擦一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九姐倒沒有因她噴了她一臉水生氣，只一臉不解的看著她，“我有說什麽很奇怪的話嗎？你怎麽這麽大反應？”
九姐想了想，開始回憶剛才自己說了什麽，“我剛剛說比冥王帥，那就鬼仙了。對，我說的就是這句，所以，你為什麽噴我一臉水？難道是因為鬼仙？”
“不是！”楚歌狂立即否認，“這個水味道寫點奇怪，對，就是這樣我才噴出來的。”
“我變出來的水就是普通的水，無色無味，怎麽可能有奇怪的味道。”
楚歌狂立即把手裏的碗遞到九姐面前，“真的味道很奇怪，不信九姐你喝一口試試。”
九姐顯然不信，“你認識榮聖？”
楚歌狂立即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認識。”
“那你認識冥袖嗎？”
楚歌狂繼續搖頭，“不認識。”
九姐樂了，“你剛剛還說要帥過冥王，現在又說不認識？”
“原來冥袖就是冥王啊？我還以為冥王就叫冥王呢。呵呵。”楚歌狂裝作一臉驚詫的樣子，然後幹笑兩聲，自己都覺得尬的不行。
九姐心想，小樣，死鴨子嘴硬，姐有的是辦法，還怕治不了你。
九姐搖身一變，突然變成榮聖的模樣來，他一只手攬過楚歌狂的腰，一只手捏著她的下巴，臉湊到她面前，雙目深情款款的望著她，用充滿誘惑力的聲音說道：“我愛上你，你愛我嗎？”
楚歌狂陷入那雙眼睛裏，嘴唇微張，卻在九姐心裏正得意之時，突然一臉錯愕的推開了他。
“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
九姐眼看著楚歌狂神色不對勁，立刻變回本來的樣子，“妹妹，你沒事吧？”
楚歌狂看著九姐，緩了緩神，搖了搖頭，沖她安慰的一笑，“我沒事。”
說完還故作輕松道：“鬼仙也不過如此。”
九姐睨了她一眼，說道：“帥過冥王鬼仙的，六界也沒幾個了，凜墨……”
“打住！”楚歌狂連忙叫停，“姐姐，我就是隨口一說，您別當真哈。這兩天忙的一點沒睡，我現在特別想睡一覺。”
楚歌狂說完就跳上床，鉆到被窩裏蒙頭睡覺。
楚歌狂感覺旁邊多了一個身體，眼睛一睜，看到九姐睡在自己旁邊。
“看你睡在被子裏，好像是挺舒服的，我也來睡試試。”
楚歌狂沒有說話，翻了個身睡自己的。九姐卻不放過她，幾百年沒找到個跟她對盤的人，逮到楚歌狂，她感覺自己有說不完的話。
“被你這麽一說，我突然有點好奇起冥袖跟榮聖了。他們倆關系那麽好，哎，你說會不會是相互喜歡，就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人界好像稱這種喜歡叫龍陽之好。”
“不知道。”
“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九姐，我又不是他們，怎麽會知道，你要是想知道，應該去問兩位當事人啊，而不是問我，一個什麽都不是的局外人。”
“冥袖那家夥脾氣臭，我才懶得問他，他們倆要真是龍陽之好，真是可惜了，可惜榮聖了。”
“這有什麽可惜的。他們倆半斤八兩，挺配的。”
“不配不配。之前我還覺得你認識榮聖，現在聽你這麽說，我又覺得你肯定不認識榮聖。他可比冥袖好太多。”
293換臉
看見楚歌狂瞥了瞥嘴，九姐感到好奇，“妹妹，你這表情是不認識榮聖覺得我說話不可信呢，還是認識榮聖覺得他不好呢？”
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楚歌狂連忙解釋，“九姐，你誤會了，我剛剛其實是嘴抽筋了一下，我嘴巴有點毛病，有事沒事就會抽筋，九姐您千萬別誤會啊。”
“原來是這樣。”
“九姐我睡了。”楚歌狂說完立刻蒙住被子，不管九姐再怎麽說話她都裝死。
等她再睜眼的時候，一雙眼睛正滴溜溜的盯著她，嚇了她一跳。
“九姐，你幹嘛呀？”
“我也是剛醒，剛想看看你醒了沒，你就睜眼了，也嚇了我一跳。”
楚歌狂起來轉了轉還是覺得無聊，九姐倒是一點都不覺得無聊，大概是習慣了，從床上睡醒，一躍到樹上，嘴裏叼著一根樹枝，頭枕著手，還招呼楚歌狂，“妹妹，上來。”
這是挪個地繼續睡嗎？難道這幾百年她都是這樣過來的？睡醒接著睡，睡醒了再接著睡？
“九姐，你都不活動的嗎？除了睡覺，躺著，是不是應該還有別的事？”
“活動？什麽活動？”
“比如吃喝玩樂什麽的？”
“年輕時候該玩的都玩過了，現在就覺得躺著什麽事不幹最舒服。”
“睡久了也會膩吧？”
“不膩啊。”
正說著遠處一個女子朝這邊走來，手裏端著什麽東西。
“九姐，我新熬的湯送一蠱給您嘗嘗。”那女子看到楚歌狂有些驚訝，“您這兒來客人了？那我再去端一蠱湯過來。”
女子將手裏的一蠱湯擱下，轉身就要往回走，九姐出聲制止了她，“孟妹妹，你別忙活了，這碗讓這個妹妹嘗嘗吧。我就不喝了。我喝所有的湯都一個味兒，你都給我喝了幾百年了我也不分不出有啥區別來，喝了也是浪費。”
“這位妹妹不知如何稱呼？”
“我叫小玉。”
“小玉妹妹可以叫我孟姐姐，”那女子微笑著叫那蠱湯端到楚歌狂面前，“那這蠱湯就讓小玉妹妹嘗嘗。”
揭開蓋子，香飄四溢，楚歌狂聞著香咽了咽口水，還真的挺想喝的，便也不客氣了。
“孟姐姐，那我便不客氣了。”楚歌狂拿起勺子舀了一口喝下。
孟姐姐一臉期待的望著楚歌狂，“味道怎麽樣？小玉妹妹不必不好意思，好喝不好喝直說便是。”
楚歌狂點點頭，“好喝！”味道確實不錯，楚歌狂雖吃過許多的山珍海味，這湯的味道卻和她喝過的所有湯的味道都不同。
楚歌狂忍不住拿起勺子又舀了幾口喝下，湯的味道很淡，入口是淡淡的芳香，似花香，喝下喉卻有些酸澀的味道，那種味道確實轉瞬即逝，等你想要回味的時候卻好像從未喝下去過。
不一會兒湯便見底了。
孟姐姐看到楚歌狂把湯都喝完了，也很開心。
躺在樹上的九姐見此，笑著說道：“怎麽樣？小玉妹妹顯然比我懂你的湯。”
“還要喝的話，我再去給你盛去，要不，你去孟姐姐那裏。”
跟到人家家裏去喝湯，楚歌狂臉皮再厚也做不到，連忙擺手：“不了，我喝飽了。等有時間一定去孟姐姐那裏要湯喝。這湯真的很好喝，味道很特別。”
聽她這麽說，孟姐姐開心的說道：“我孟貞熬的湯不敢說六界第一，那絕對是冥界第一。”
冥界熬湯？楚歌狂突然神話傳說中的孟婆，孟姐姐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孟婆？
“孟姐姐，冥界是不是有一種湯可以讓人忘卻前程往事？”
“對啊。你不會才聽說吧？”孟貞掩嘴笑道：“妹妹莫非是新來冥界的鬼？”
楚歌狂摸了摸頭，“對。”
“我就說我怎麽覺得妹妹面生，好像從沒見過。”孟貞又說道：“小玉妹妹是想忘卻前塵往事嗎？”
“哦不是。”自己忘了又有什麽用，別人還是會記得她，就向她明明不是魔將羅剎，也總有人一遍遍來告訴她，如果可以，她更想讓那些人喝下孟婆湯。
“過去的我其實都記得不大清楚了。喝不喝也沒什麽關系。”
楚歌狂突然想到了什麽，“孟姐姐，有沒有一種湯，喝下去，可以讓人換一種面貌。”
“你是說換臉？”
“對。”
孟貞笑著看向樹上的九姐，“這個不需要喝湯這麽麻煩，九姐可以幫你改頭換面。”
九姐突然想到了什麽，“妹妹，原來你臉上抹一層灰不願洗掉，是擔心別人認出你來了？”
楚歌狂也不否認，半真半假的說道：“是，在人界我跟一個人糾纏不清，到了冥界，我不想讓他認出來，更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
“莫非，他也在冥界？”
“他不在，不過他的死期也不遠了，我是怕他下來看到我，所以提前做準備。”
“原來是這樣，妹妹，這個簡單，九姐可以幫你變成另一個模樣，連冥王都看不出你是幻化的樣子。”
“九姐，我想永遠變成另一個模樣可以嗎？”
“永遠？當然可以，只要你不想換回來，你就會一直是另一個模樣，有一天你想換回來，到時候我可以給你換回來。”
楚歌狂立即眼冒金星，連冥袖都看不出來，榮聖自然也是看不出來的，她就可以開始新的生活了。
“九姐，那麻煩你給我換。”
“換可以，不過你得先把你的臉洗幹凈了，我才能換。”
“好。”為了以後自由自在的生活，洗一下臉有什麽，楚歌狂幹脆的跑到河邊把臉上的灰洗掉了。
九姐看到楚歌狂的臉，“這不白白凈凈挺好的嘛。真是好奇，你想躲著的人長什麽樣子？讓你一個姑娘家連形象都不要。”
“九姐，我沒有不要形象。”
“是是，就是一直夢想著做一個自由自在的乞丐。”九姐無情的戳破楚歌狂先前扯的謊。
“九姐……”楚歌狂兩只大眼睛可憐巴巴的望著九姐，九姐終於受不了了，連聲答應，“好好，你想要什麽樣的臉？美艷的？清純的？還是可愛的？”
294陰魂不散
“都不要，我要普通一點，不打眼的，丟人堆裏就找不到的那種。”
“……那你不需要換臉，你原本這張臉就聽符合你說的，丟人堆裏找不到。”
“……”這下輪到楚歌狂無語了，“九姐……”
“好了好了，逗你玩呢。”九姐輕盈的從樹上落下來，手在楚歌狂面前一劃，另一只手上已拿了一面鏡子遞到楚歌狂手裏，“你照照，看可還滿意，若是不滿意，我再給你換。”
楚歌狂看著鏡子裏那張陌生得素臉，開心的笑了，“挺好的。”
楚歌狂一把抱住九姐，“九姐，謝謝你。”
許久沒人跟她這麽親近，九姐楞了一下，隨即開心的摸了摸她的頭，“跟姐姐還說什麽謝謝。”
有了一張別人認不出的臉，楚歌狂感覺自己重生了，一身輕松，她終於不會被別人當做另一個人，不用再跟跟她有關的任何人有瓜葛了。她可以開始新的生活。
“冥界有什麽好玩的地方嗎？好想出去逛逛啊。”重生就是新生，新生之後感覺整個人特別開心，特別想出去嗨一下。
孟貞在一旁說道：“冥界最好玩的地方當然是忘川河邊了。”
“忘川河？”楚歌狂記得以前看小說書裏好像有提到在黃泉路和冥界之間有一條河叫忘川河，不過這裏好像有些出入。
三人朝忘川河走去，楚歌狂沒有想到這忘川河竟然別有詩意，甚至有種秦淮河的風情，這裏就是鬼市，燈火之下，熙熙攘攘的鬼穿行在鬼市之中，三兩個鬼結伴而行，和人界一樣，談論著這那的，還挺熱鬧。
河裏到沒有什麽特別的，河上倒是真有一座奈何橋，不過奈何橋邊沒有孟婆。
楚歌狂走到一家包子鋪，鬼老板笑瞇瞇的招呼她：“小姑娘，要不要來兩個吃吃？”
“這包子可好吃？”
“當然好吃了。我們家可是鬼市最有名的一家包子鋪了。”
聞著確實挺香，不過楚歌狂想到自己沒錢，總不能找九姐要錢吧，還是算了。
老板看她猶豫，又說道：“我家的包子可比人界的包子好吃多了。”
“剛好我也有些眼饞。”孟貞掏出一張紙錢遞給那老板，“老板，來三個包子。”
三個包子一人一個。
楚歌狂吃的最快，三兩下就把包子吃進肚子裏，嘴上還不住誇讚：“這包子確實好吃，比我在人界吃過的所有包子都要好吃，尤其是這餡，有點像肉餡，有肉餡的鮮，但叫起來像果凍一樣。”
“那是將魂魄碾碎做成的餡，當然好吃了。”
“什麽？！魂魄碾碎……”
“對啊。”
楚歌狂想到魂魄碾碎的過程，就像把人碾碎一樣吧，想到以前看見電視上說的人肉包子，大概就是一樣的，就一陣作嘔，她蹲在忘川河邊吐了半晌，才好了些。
九姐在一旁笑話她，“妹妹看來不適合做鬼，應該投胎做人。”
孟貞也笑，“我也覺得是，小玉妹妹不適合做鬼，不如我送你一碗湯，你改去投胎去吧。”
“難道鬼界的鬼都吃這種包子嗎？”
“當然，魂魄包子賣的最好了，也是最貴的，你剛剛嘗了也說比人界的包子還要好吃，吐了可惜了。”
楚歌狂突然想到了什麽，“兩位姐姐，鬼界不會所有吃的都跟鬼啊魂魄啊有關吧？”
“自然……”孟貞故意拖長尾音，繼續說道：“不是了。鬼界跟人界一樣，有素食有葷食，有花草做的菜，也有人肉做的菜，不過魂魄就好比人界的燕窩，是大補品。”
楚歌狂可憐兮兮，“看來我以後只能改吃素了。”
“或者你可以適應適應吃人肉魂魄啊。反正你都是鬼了，人界不是有句話叫入鄉隨俗嗎，既然入了冥界，就學著融入冥界，以後還長著呢。”
“孟姐姐，你做鬼之前也是人嗎？”
“是啊。”
“那你剛吃魂魄人肉的時候不覺得很可怕嗎？”
“大概是有點害怕吧，時間太久，都已經忘了。”
“額……”
楚歌狂看向九姐，還沒問，九姐就說道：“我不是鬼，不過這世間萬物我嚼著都一個味兒，沒什麽感覺。”
“額……”楚歌狂好奇的望著九姐，“那九姐，你是什麽？你不是鬼為什麽呆在冥界？”
九姐想了想，“我算是一條龍吧？我自己也不太清楚。我呆在冥界呢，不為別的，也就是因為六界之內就冥界是太陽照不到的地方，適合睡覺。”
“額……”楚歌狂心裏暗暗想，九姐不是瞌睡龍大概就是睡神了。
突然一個鬼影飄到眼前，“孟姐姐，孟莊來了個女鬼，死活不喝迷魂湯。”
“不喝給她灌下去就是了。”
“我們正要給她灌下去，她提到了鬼仙大人的名字。”
楚歌狂皺了皺眉頭，她都避開他了，怎麽還陰魂不散，一天都聽到八百遍了。
孟貞問那小鬼道：“她是怎麽說的？”
“她說她不要忘記榮聖，轉世她還要去尋他。”
一旁的九姐突然說道：“這可有意思了，幾萬年了，跟榮聖扯上關系的女人算起來也就一個帝妖寵兒，這人界女子看來跟榮聖有些故事。”
聽到九姐如此說，楚歌狂心裏又很不是滋味，難道榮聖不止勾搭了一個柳依依？
“聽說前陣子鬼仙跟冥王鬧了一場，之後便走了，也不知為的是什麽事，這陣子我忙著熬湯，也沒來得及八卦，小爾，你可聽說了什麽？”
“孟姐，前陣子整個冥界可都傳遍了，冥王大人跟鬼仙大人為了一個女人打了起來，您到現在還不知道這事兒呢。”
“還有這事？”九姐和孟姐皆是一副驚訝的樣子。
“可曾聽說是那女人是誰？不會就是那不願喝迷魂湯的女人吧？”
那叫小爾的小鬼搖了搖頭，“這就不知道了。”
“走，我們瞧瞧去。”
活得再長的女人都愛八卦。楚歌狂心裏不快，卻也好奇，那女人到底是誰，於是三人和小爾一道朝孟莊而去。
295或成冥後
到了孟莊，楚歌狂看到柳依依，著實嚇了一跳，幸好她換了張臉，她認不出自己來，只是她心裏奇怪，柳依依不是應該跟榮聖粘在一起嗎？怎麽突然就死了？
從換臉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決定和以前的自己說再見，所以她即使好奇，也只靜靜站在一邊冷眼看著，不說一話。
孟貞上下打量了柳依依一眼，隨口說了一句，“瞧著也沒什麽特別的。”
她走上前問道：“你認識榮聖？”
“嗯，”柳依依點點頭，“你也認識他？”
孟貞沒有回答她，繼續問道：“你跟榮聖是什麽關系？又是如何認識的？”
見孟貞沒有回答自己，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柳依依心裏感覺不快，而且她想著這個女人是不是也喜歡榮聖，那就也是自己的情敵，便不客氣的說道：“我跟榮聖的關系正如你想的那樣，至於怎麽認識的，又與你有何關系。”
孟貞看到柳依依眼裏滿是敵意，說話也是毫不客氣，對她也沒什麽好感，她嘴角扯出一絲淡笑，隨意說道：“既然不說，那應該就是沒有關系。那就把迷魂湯給她灌下去，然後丟盡輪回井裏吧。”
兩個小鬼立即抓住柳依依，一只小鬼端著一碗湯朝柳依依走去。
小爾湊到孟貞耳邊，小聲說道：“孟姐姐，要不要去告訴冥王？”
孟貞想到先前那個傳聞，冥袖跟榮聖為了一個女人鬧起來了，便又燃起了看好戲的心思，她看向九姐，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對小爾說道：“你這就去告訴冥王。”
“是。”
小爾離開沒過多久，一陣黑風刮過，冥袖從天而降。
楚歌狂下意識的往九姐身後躲了躲，雖然換了張臉，但還是怕冥袖發現了她。
孟貞上前向冥王行了行禮，“冥王大人，小爾應該已經跟您說了，不知冥王大人要如何處置此女？”
楚歌狂看見冥袖皺了皺眉頭，隨即呵道：“放了她。”
不止楚歌狂，甚至柳依依，在場的所有鬼皆是一楞，壓著柳依依的兩小鬼被冥王的威嚴嚇到，立刻松了手。
隨後，冥袖身形一閃，眾鬼定睛看時，冥王和柳依依都已經消失不見了。
孟貞笑著說道：“前陣子那個傳聞看來是真的，她落到冥王手裏，恐怕有的苦頭吃了。”
楚歌狂卻不那樣認為，剛剛她註意到冥袖看到柳依依時的眼神，在這之前他應該是認識柳依依的，或者說見過。
“那女人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榮聖怎麽會喜歡她？可惜了可惜了。”
孟貞感嘆完，九姐也感嘆道：“那女人確實不怎樣，榮聖喜歡她還不如喜歡妹妹。”
九姐和孟貞同時看向楚歌狂，看的楚歌狂心裏咯噔一下，隨即瞪了她們一眼，“這關我什麽事。”
“妹妹別生氣，我這也是在誇妹妹你比她好。這裏就你一個是人界來的，那個女人也是人界來的，我難免就拿你跟她比較了一下。”
孟貞在一旁突然說道：“九姐，你這麽一說，我倒是覺得小玉妹妹跟榮聖還挺合適的。”
為了終止這個話題，還有斷掉她們關於她跟榮聖有關的任何猜想，楚歌狂深呼一口氣，一字一句鄭重的說道：“我，不，喜，歡，男，人。”
“不喜歡男人？難道你喜歡女人？”
“對，”楚歌狂睜著眼睛編瞎話，反正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她編瞎話已經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了，“我其實在人界的時候有一個小女朋友，我之所以不想投胎其實也是因為想再見她一面。”
孟貞和九姐這次非常配合，沒等她接著編，就繼續回到剛才的話題，討論冥袖跟柳依依。
“我覺得冥王會把她打入十八層地獄，讓她受盡折磨。”
“也不一定，那女人若真跟榮聖有關系，冥袖鬧歸鬧，應該還是會有所顧忌的，若真的對那女人下狠手，他是不想跟榮聖和好了嗎？”
“讓小爾去九幽冥宮打聽打聽不就知道了。”
不一會兒小爾就回來了。
“孟姐姐，你一定想不到，冥王大人讓那女人住進九幽冥宮，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又是送衣服又是送首飾的，就差沒把她供起來了。”
孟貞和九姐聽到他說的，都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小爾，你確定你打聽的消息屬實？”
“絕對屬實，我親眼看見宮裏鬼差端著各種好東西進進出出。”
“小爾，前陣子冥袖跟榮聖是鬧起來是因為一個女人是吧？”
“大家是這麽傳的。”
“那就奇了怪了，冥袖若是反對榮聖跟這個女人，不是應該把這女人打入十八層地獄受無盡折磨嗎？怎麽還把她供起來了？”
“是哦。看來傳聞不可信。”
九姐突然說道：“會不會是這樣，我們一直覺得冥袖跟榮聖關系非常，所以兩人鬧起來，大家都以為榮聖拋棄了冥袖，跟一個女人在一起，這才鬧起來了。而其實是冥袖跟榮聖喜歡上了同一個女人，所以鬧起來了。”
“你的意思是，不僅榮聖喜歡那個女人，冥袖也喜歡那個女人，所以冥袖才會把那個女人供起來。九姐說的有點道理。”
楚歌狂在一旁默默聽著早已是一臉黑線，心裏暗暗佩服，九姐原來不僅能睡，想象力也是很豐富滴。
楚歌狂只是奇怪，冥袖怎麽會認識柳依依？
孟貞想到了什麽，臉色都變了，“那女人不會要成為冥後吧？冥王要是娶她，我第一個不同意！”
“我雖然不是冥界的，不過我也覺得那女人不合適。”
孟貞激動的說道：“不行！我得阻止冥王做傻事！那個女人要是成了冥後，冥界肯定要大亂！”
楚歌狂心想，她也不想她做冥後，不然冥王跟冥後都對她有敵意，她在冥界還怎麽待的下去。
“小爾，你可有什麽好辦法？”
小爾想了想，說道：“孟姐姐，要不給冥王送幾個美女？”
“美女？六界美女那麽多，冥王也是見過不少的，那個女人長得根本就算不上美女，冥王都能看上。”
296奈何橋上
孟貞摸著下巴繼續說道：“依我看，送冥王美女不成，應該送醜女，冥王能看上那個女人，就已經說明了他眼光有問題，不能依常人的思維去思考這事。”
“那送醜女也……”後面的話小爾沒敢說下去，即使住了嘴。
九姐說道：“不然把榮聖找回來。”
“那豈不是要有場腥風血雨？”
“管他們呢，反正波及不到我這兒來。”九姐朝孟貞遞了個幸災樂禍的小眼神。
“也是。”
一直不參與她們這個話題的楚歌狂一聽到要把榮聖找回來，立即出聲發表意見，“也許你們想多了，冥王對她好並不是要娶她。”
“那為什麽對她那麽好？”
“也許……”楚歌狂絞盡腦汁在想，“也許冥王只是想從她那裏打聽榮聖的事，所以才對她那麽好。”
孟貞一拍大腿，“那我們就更應該去把榮聖找回來，也能知道榮聖是不是真的對那女人有意思。”
“這事好辦，”九姐手一動，空中泛起一道紅光，自那紅光之中現出一只五彩神鳥。
“九鳳，你去將榮聖找回來。”
那五彩神鳥撲騰著翅膀，張了張嘴，說道：“九姐，找到鬼仙容易，可是要我讓鬼仙回來，恐怕不容易。”
九姐想了想，說道：“你就說他心上人在冥界，他肯定會回來。”
五彩神鳥轉瞬在空中消失了。
楚歌狂聽到她的話，暗暗傷心，他心上之人本是她，現在已經不是了。
孟貞瞥見楚歌狂神色黯淡，關心道：“小玉妹妹這是怎麽了？是想到什麽傷心事了嗎？”
楚歌狂搖了搖頭，沖她安慰的笑笑，“我沒事。”
“小玉妹妹是不是想起做人時候的事了，其實做鬼比做人好多了，妹妹要不要喝一碗迷魂湯，忘了做人時候的事，就能做一只開心鬼了。”
“我不要！”楚歌狂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之後她細想起來，也無法理解自己，明明換臉就是為了和前塵往事斷了，喝下迷糊湯豈不是更好，這樣才算真的斷的幹凈，可她為什麽不願喝呢。或許她心裏還是不願忘記那些記憶吧。
“九姐，孟姐姐，我想出去走走，一會兒就回來。”
“嗯。去吧。”
楚歌狂獨自走過忘川河，站在奈何橋上，望著遠處的風景，思緒早已不知飄到何處去了。
突然，身體被絆了一下。
“柳姑娘！”楚歌狂聽到一聲呼喊，不由回頭看去，看到一人跌倒在臺階上，那人一擡頭，竟然是柳依依。
兩名鬼差連忙上來扶柳依依起來。
楚歌狂心裏正想著冤家路窄，身上就被狠狠推了一下。
她一擡眸，就看到柳依依氣焰囂張的瞪了她一眼，“絆倒我了，連一句道歉都不會嗎？”
沒想到到了冥界，柳依依的脾氣倒是見長了不少，不過是仗著冥王罷了。
別人怕她，楚歌狂可不怕她。
“柳姑娘是吧，我在這裏站的好好的，是你撞到我了，說道歉也應該是你對我道歉。”
“明明你擋著路，還絆倒我了，你還真會倒打一耙。”
“倒打一耙的明明是你。或者柳姑娘以後不想被絆倒，最好還是不要出門走路的好，因為路走多了，總會撞到鬼。”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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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鬼目送著她，楚歌狂想半路溜走都難，可又擔心被冥袖發現自己，著實舉步維艱。
正當她垂頭喪氣的時候，她看到前面地上不平，有一個小坑，坑裏是一灘黑水，楚歌狂頓時雙眸一亮，心裏有了主意，立即裝作步子不穩，左腳踩在了自己衣裙上，華麗麗的跌倒在地上，臉直接栽進了黑水坑裏。
四鬼一陣唏噓，擔心她摔出個好歹來，正要過去拉她，卻見她自己利落的爬了起來，頂著一張黑臉朝冥王大人走去。
四鬼皆是楞住，心裏肺腑：妹妹，你好歹也註意點形象啊，雖然就算你頂著一張幹幹凈凈的臉，冥王大人也不一定能看上，但至少在冥王大人心裏你還是個正常的女鬼。
事實上，確實和四鬼心裏想的一樣，冥袖看到一個黑臉女鬼朝自己走來，還朝他齜著個牙，因為臉特別黑，顯得牙特別白，看起來又滑稽又好笑。
楚歌狂看到冥袖有些輕蔑的笑，確定他沒認出自己，立即假裝走到冥袖面前，做了個行禮的姿勢，故意低聲說道：“冥王大人，我叫小玉，我特別喜歡您。”
冥王大人睨了她一眼，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因為隔得遠，四鬼只看到楚歌狂跟冥王大人說了話，也聽不到說的什麽內容，便以為她是跟冥王大人稟報過了。
經過這一茬，楚歌狂覺得跟這四鬼呆在一起還是挺危險的，難保哪天會被拆穿，剛剛跟他們一路，鬼界一般鬼呆的地方她也已經搞清楚了，一個人比較安全，楚歌狂決定還是一個人呆著吧。
於是告別了四鬼，一個人在鬼界閑逛。
她沒走多久，突然腳下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低頭一看，地上竟然躺著個人，哦不，是個鬼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那人被絆了一下，竟然沒動，楚歌狂想，這不會是個死人吧，哦不，不會是個死鬼吧。立即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去看。
冥界就是這點不好，光線太暗，跟人界沒法比，看東西都得睜大了眼睛才看得清。
楚歌狂剛蹲下身子，湊近點，那死鬼原本緊閉的眼睛突然睜開，而且雙眸是赤紅的，還很亮，嚇得楚歌狂蹭的一下跳了起來。
楚歌狂沒好氣的說道：“你沒事裝什麽鬼嚇人！嚇死我了！”
“你這姑娘真是不講理，老娘常年在這裏睡覺，都睡幾百年了，也沒人上來踩我，你踩到我了，不道歉還出口罵我。”
都睡幾百年了，那這裏算是她的地盤，她突然闖進別人地盤還踩到人家，確實有錯，想到這裏，楚歌狂立即態度誠懇的向她道歉，“不好意思，確實是我有錯在先，我向您道歉。”
說完還深深的向她鞠了一躬，附加一句善意的提醒，“老人家，地上涼，睡覺不好，您最好找個席子軟塌什麽的睡著，那才叫一個舒服。”
“老人家？！”那人坐在地上當場大叫一聲。
楚歌狂心想，剛剛她是有說自己在這裏睡了幾百年，那肯定不止幾百歲了，稱呼老人家沒錯啊。
“你今年多大？”
“十九。”
“那你得叫我姐姐。”
“姐姐？您至少得有上百歲了吧？叫姐姐不合適吧？”
何止上百歲，但是人家自己覺得自己年輕著呢。。
“哪裏不合適了，從現在開始你要叫我九姐，知道嗎？”
楚歌狂心想，還真是不管多大的女人都喜歡別人把自己喊小，便笑著遂了她的意，喊了她一聲，“九姐。”
“真乖。”九姐從地上站了起來，沖楚歌狂一笑，“妹妹新來的吧？”
“九姐好眼力。”
“不是九姐眼力好，是九姐這地方，一般沒人趕來。”
“額……”楚歌狂心想，難道九姐是個大人物。
正想著又聽到九姐說道：“而且，一般人看到我，都立馬怕得跑開。”
“……”難道真是個大人物？
“妹妹雖然年紀不大，但是九姐看出來了，你一看就是不一般的人。”
“呵呵。”被誇的感覺確實挺好。
“九姐我這頭發眼睛其實也沒那麽可怕是不是？”
難道大家怕她的原因是因為她一頭紅發跟紅眼睛？
“呵呵，是一點都不可怕，而且還挺好看的。”
“真的？”九姐紅眸一亮，“妹妹是不是也想要紅頭發紅眼睛？要的話九姐可以幫你……”
楚歌狂立即婉拒，“九姐，你皮膚白，紅頭發紅眼睛適合你，我黑皮，不合適。呵呵。”
“你這哪是黑皮，你這就是臟嘛。洗洗就好了。”
292要帥過冥王的帥哥
“臟是臟，皮也是黑皮。”
九姐往旁邊一指，“那邊有水，快去洗洗。”
楚歌狂立刻拒絕，“不要，我覺得我這樣挺好的。”臟點算什麽，萬一被冥袖看到，小命可就危險了，臟點可以保命。
九姐很是好奇，“你在人界也是這麽……臟？”
“當然不是，”楚歌狂立即否定，說完又覺得自己的反應有些不妥，連忙又說道：“做人的時候小時候被爹媽管著，大了被夫君管著，不能做自己，還一點自由都沒有，在我看來，這世上過得最隨性自在的就是乞丐了，每天不用坐有坐相站有站相，不用時刻註意自己的言行舉止和衣著樣貌。好不容易現在做鬼了，可以任性一回，好好做自己。”
楚歌狂看到九姐看她的眼神多了一絲不同，“所以你是想當乞丐？”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楚歌狂只能接著編下去，“我覺得我現在這個樣子挺好的。”
不想，九姐擺出一副認真思考狀，突然說道：“人各有志，你說的倒也沒有什麽不對。”
“對，對啊。”
“那你現在做鬼了，肯定是不想做人了。我很久以前去過人界，確實規矩多。”九姐說到這裏還下意識的撇了撇嘴。
“嗯。做鬼是挺好的，比人好。”
“九姐還挺喜歡妹妹性格，既然妹妹決定做一只鬼，幹脆就在九姐這兒住著吧。”
楚歌狂左右看了看，這兒真是比家徒四壁還慘啊，遂委婉的拒絕道：“九姐，我這初次做鬼，還不大習慣睡地上。”
“想要張床還不簡單。”九姐手一揮，一張木床瞬間出現，上面棉被都已鋪好。
“你想要什麽，都可以跟九姐說，九姐這兒什麽都有。”
楚歌狂立即星星眼看著九姐道：“帥哥也有？”
“帥哥是什麽？”
“九姐，你還是給我變一碗水吧，有點口渴。”
九姐手一展開，原本空無一物的手上就多了一碗盛滿水的碗，楚歌狂伸手接過。
“你快說帥哥是什麽？”
九姐對帥哥這個詞很感興趣，楚歌狂正喝著人家的水，喝人家的手短，只好給人家解惑道：“就是長得很帥很帥的男人。”
“很帥很帥，是要多帥？比如跟誰一樣帥，或者比誰還要帥？”
楚歌狂本來想說比鬼仙帥，話到嘴邊又覺得不合適，九姐在冥界住了幾百年，就算不認識也是聽說過的，想了想於是說道：“比冥王帥。”
楚歌狂沒有料到九姐接下來理所當然說的話直接讓她把喝到嘴裏的水給噴出來了。
“比冥王帥，那就鬼仙了。”
楚歌狂噴了九姐一臉水，看著九姐一臉懵逼的樣子，她連忙卷起衣袖給她擦水，一邊擦一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九姐倒沒有因她噴了她一臉水生氣，只一臉不解的看著她，“我有說什麽很奇怪的話嗎？你怎麽這麽大反應？”
九姐想了想，開始回憶剛才自己說了什麽，“我剛剛說比冥王帥，那就鬼仙了。對，我說的就是這句，所以，你為什麽噴我一臉水？難道是因為鬼仙？”
“不是！”楚歌狂立即否認，“這個水味道寫點奇怪，對，就是這樣我才噴出來的。”
“我變出來的水就是普通的水，無色無味，怎麽可能有奇怪的味道。”
楚歌狂立即把手裏的碗遞到九姐面前，“真的味道很奇怪，不信九姐你喝一口試試。”
九姐顯然不信，“你認識榮聖？”
楚歌狂立即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認識。”
“那你認識冥袖嗎？”
楚歌狂繼續搖頭，“不認識。”
九姐樂了，“你剛剛還說要帥過冥王，現在又說不認識？”
“原來冥袖就是冥王啊？我還以為冥王就叫冥王呢。呵呵。”楚歌狂裝作一臉驚詫的樣子，然後幹笑兩聲，自己都覺得尬的不行。
九姐心想，小樣，死鴨子嘴硬，姐有的是辦法，還怕治不了你。
九姐搖身一變，突然變成榮聖的模樣來，他一只手攬過楚歌狂的腰，一只手捏著她的下巴，臉湊到她面前，雙目深情款款的望著她，用充滿誘惑力的聲音說道：“我愛上你，你愛我嗎？”
楚歌狂陷入那雙眼睛裏，嘴唇微張，卻在九姐心裏正得意之時，突然一臉錯愕的推開了他。
“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
九姐眼看著楚歌狂神色不對勁，立刻變回本來的樣子，“妹妹，你沒事吧？”
楚歌狂看著九姐，緩了緩神，搖了搖頭，沖她安慰的一笑，“我沒事。”
說完還故作輕松道：“鬼仙也不過如此。”
九姐睨了她一眼，說道：“帥過冥王鬼仙的，六界也沒幾個了，凜墨……”
“打住！”楚歌狂連忙叫停，“姐姐，我就是隨口一說，您別當真哈。這兩天忙的一點沒睡，我現在特別想睡一覺。”
楚歌狂說完就跳上床，鉆到被窩裏蒙頭睡覺。
楚歌狂感覺旁邊多了一個身體，眼睛一睜，看到九姐睡在自己旁邊。
“看你睡在被子裏，好像是挺舒服的，我也來睡試試。”
楚歌狂沒有說話，翻了個身睡自己的。九姐卻不放過她，幾百年沒找到個跟她對盤的人，逮到楚歌狂，她感覺自己有說不完的話。
“被你這麽一說，我突然有點好奇起冥袖跟榮聖了。他們倆關系那麽好，哎，你說會不會是相互喜歡，就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人界好像稱這種喜歡叫龍陽之好。”
“不知道。”
“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九姐，我又不是他們，怎麽會知道，你要是想知道，應該去問兩位當事人啊，而不是問我，一個什麽都不是的局外人。”
“冥袖那家夥脾氣臭，我才懶得問他，他們倆要真是龍陽之好，真是可惜了，可惜榮聖了。”
“這有什麽可惜的。他們倆半斤八兩，挺配的。”
“不配不配。之前我還覺得你認識榮聖，現在聽你這麽說，我又覺得你肯定不認識榮聖。他可比冥袖好太多。”
293換臉
看見楚歌狂瞥了瞥嘴，九姐感到好奇，“妹妹，你這表情是不認識榮聖覺得我說話不可信呢，還是認識榮聖覺得他不好呢？”
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楚歌狂連忙解釋，“九姐，你誤會了，我剛剛其實是嘴抽筋了一下，我嘴巴有點毛病，有事沒事就會抽筋，九姐您千萬別誤會啊。”
“原來是這樣。”
“九姐我睡了。”楚歌狂說完立刻蒙住被子，不管九姐再怎麽說話她都裝死。
等她再睜眼的時候，一雙眼睛正滴溜溜的盯著她，嚇了她一跳。
“九姐，你幹嘛呀？”
“我也是剛醒，剛想看看你醒了沒，你就睜眼了，也嚇了我一跳。”
楚歌狂起來轉了轉還是覺得無聊，九姐倒是一點都不覺得無聊，大概是習慣了，從床上睡醒，一躍到樹上，嘴裏叼著一根樹枝，頭枕著手，還招呼楚歌狂，“妹妹，上來。”
這是挪個地繼續睡嗎？難道這幾百年她都是這樣過來的？睡醒接著睡，睡醒了再接著睡？
“九姐，你都不活動的嗎？除了睡覺，躺著，是不是應該還有別的事？”
“活動？什麽活動？”
“比如吃喝玩樂什麽的？”
“年輕時候該玩的都玩過了，現在就覺得躺著什麽事不幹最舒服。”
“睡久了也會膩吧？”
“不膩啊。”
正說著遠處一個女子朝這邊走來，手裏端著什麽東西。
“九姐，我新熬的湯送一蠱給您嘗嘗。”那女子看到楚歌狂有些驚訝，“您這兒來客人了？那我再去端一蠱湯過來。”
女子將手裏的一蠱湯擱下，轉身就要往回走，九姐出聲制止了她，“孟妹妹，你別忙活了，這碗讓這個妹妹嘗嘗吧。我就不喝了。我喝所有的湯都一個味兒，你都給我喝了幾百年了我也不分不出有啥區別來，喝了也是浪費。”
“這位妹妹不知如何稱呼？”
“我叫小玉。”
“小玉妹妹可以叫我孟姐姐，”那女子微笑著叫那蠱湯端到楚歌狂面前，“那這蠱湯就讓小玉妹妹嘗嘗。”
揭開蓋子，香飄四溢，楚歌狂聞著香咽了咽口水，還真的挺想喝的，便也不客氣了。
“孟姐姐，那我便不客氣了。”楚歌狂拿起勺子舀了一口喝下。
孟姐姐一臉期待的望著楚歌狂，“味道怎麽樣？小玉妹妹不必不好意思，好喝不好喝直說便是。”
楚歌狂點點頭，“好喝！”味道確實不錯，楚歌狂雖吃過許多的山珍海味，這湯的味道卻和她喝過的所有湯的味道都不同。
楚歌狂忍不住拿起勺子又舀了幾口喝下，湯的味道很淡，入口是淡淡的芳香，似花香，喝下喉卻有些酸澀的味道，那種味道確實轉瞬即逝，等你想要回味的時候卻好像從未喝下去過。
不一會兒湯便見底了。
孟姐姐看到楚歌狂把湯都喝完了，也很開心。
躺在樹上的九姐見此，笑著說道：“怎麽樣？小玉妹妹顯然比我懂你的湯。”
“還要喝的話，我再去給你盛去，要不，你去孟姐姐那裏。”
跟到人家家裏去喝湯，楚歌狂臉皮再厚也做不到，連忙擺手：“不了，我喝飽了。等有時間一定去孟姐姐那裏要湯喝。這湯真的很好喝，味道很特別。”
聽她這麽說，孟姐姐開心的說道：“我孟貞熬的湯不敢說六界第一，那絕對是冥界第一。”
冥界熬湯？楚歌狂突然神話傳說中的孟婆，孟姐姐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孟婆？
“孟姐姐，冥界是不是有一種湯可以讓人忘卻前程往事？”
“對啊。你不會才聽說吧？”孟貞掩嘴笑道：“妹妹莫非是新來冥界的鬼？”
楚歌狂摸了摸頭，“對。”
“我就說我怎麽覺得妹妹面生，好像從沒見過。”孟貞又說道：“小玉妹妹是想忘卻前塵往事嗎？”
“哦不是。”自己忘了又有什麽用，別人還是會記得她，就向她明明不是魔將羅剎，也總有人一遍遍來告訴她，如果可以，她更想讓那些人喝下孟婆湯。
“過去的我其實都記得不大清楚了。喝不喝也沒什麽關系。”
楚歌狂突然想到了什麽，“孟姐姐，有沒有一種湯，喝下去，可以讓人換一種面貌。”
“你是說換臉？”
“對。”
孟貞笑著看向樹上的九姐，“這個不需要喝湯這麽麻煩，九姐可以幫你改頭換面。”
九姐突然想到了什麽，“妹妹，原來你臉上抹一層灰不願洗掉，是擔心別人認出你來了？”
楚歌狂也不否認，半真半假的說道：“是，在人界我跟一個人糾纏不清，到了冥界，我不想讓他認出來，更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
“莫非，他也在冥界？”
“他不在，不過他的死期也不遠了，我是怕他下來看到我，所以提前做準備。”
“原來是這樣，妹妹，這個簡單，九姐可以幫你變成另一個模樣，連冥王都看不出你是幻化的樣子。”
“九姐，我想永遠變成另一個模樣可以嗎？”
“永遠？當然可以，只要你不想換回來，你就會一直是另一個模樣，有一天你想換回來，到時候我可以給你換回來。”
楚歌狂立即眼冒金星，連冥袖都看不出來，榮聖自然也是看不出來的，她就可以開始新的生活了。
“九姐，那麻煩你給我換。”
“換可以，不過你得先把你的臉洗幹凈了，我才能換。”
“好。”為了以後自由自在的生活，洗一下臉有什麽，楚歌狂幹脆的跑到河邊把臉上的灰洗掉了。
九姐看到楚歌狂的臉，“這不白白凈凈挺好的嘛。真是好奇，你想躲著的人長什麽樣子？讓你一個姑娘家連形象都不要。”
“九姐，我沒有不要形象。”
“是是，就是一直夢想著做一個自由自在的乞丐。”九姐無情的戳破楚歌狂先前扯的謊。
“九姐……”楚歌狂兩只大眼睛可憐巴巴的望著九姐，九姐終於受不了了，連聲答應，“好好，你想要什麽樣的臉？美艷的？清純的？還是可愛的？”
294陰魂不散
“都不要，我要普通一點，不打眼的，丟人堆裏就找不到的那種。”
“……那你不需要換臉，你原本這張臉就聽符合你說的，丟人堆裏找不到。”
“……”這下輪到楚歌狂無語了，“九姐……”
“好了好了，逗你玩呢。”九姐輕盈的從樹上落下來，手在楚歌狂面前一劃，另一只手上已拿了一面鏡子遞到楚歌狂手裏，“你照照，看可還滿意，若是不滿意，我再給你換。”
楚歌狂看著鏡子裏那張陌生得素臉，開心的笑了，“挺好的。”
楚歌狂一把抱住九姐，“九姐，謝謝你。”
許久沒人跟她這麽親近，九姐楞了一下，隨即開心的摸了摸她的頭，“跟姐姐還說什麽謝謝。”
有了一張別人認不出的臉，楚歌狂感覺自己重生了，一身輕松，她終於不會被別人當做另一個人，不用再跟跟她有關的任何人有瓜葛了。她可以開始新的生活。
“冥界有什麽好玩的地方嗎？好想出去逛逛啊。”重生就是新生，新生之後感覺整個人特別開心，特別想出去嗨一下。
孟貞在一旁說道：“冥界最好玩的地方當然是忘川河邊了。”
“忘川河？”楚歌狂記得以前看小說書裏好像有提到在黃泉路和冥界之間有一條河叫忘川河，不過這裏好像有些出入。
三人朝忘川河走去，楚歌狂沒有想到這忘川河竟然別有詩意，甚至有種秦淮河的風情，這裏就是鬼市，燈火之下，熙熙攘攘的鬼穿行在鬼市之中，三兩個鬼結伴而行，和人界一樣，談論著這那的，還挺熱鬧。
河裏到沒有什麽特別的，河上倒是真有一座奈何橋，不過奈何橋邊沒有孟婆。
楚歌狂走到一家包子鋪，鬼老板笑瞇瞇的招呼她：“小姑娘，要不要來兩個吃吃？”
“這包子可好吃？”
“當然好吃了。我們家可是鬼市最有名的一家包子鋪了。”
聞著確實挺香，不過楚歌狂想到自己沒錢，總不能找九姐要錢吧，還是算了。
老板看她猶豫，又說道：“我家的包子可比人界的包子好吃多了。”
“剛好我也有些眼饞。”孟貞掏出一張紙錢遞給那老板，“老板，來三個包子。”
三個包子一人一個。
楚歌狂吃的最快，三兩下就把包子吃進肚子裏，嘴上還不住誇讚：“這包子確實好吃，比我在人界吃過的所有包子都要好吃，尤其是這餡，有點像肉餡，有肉餡的鮮，但叫起來像果凍一樣。”
“那是將魂魄碾碎做成的餡，當然好吃了。”
“什麽？！魂魄碾碎……”
“對啊。”
楚歌狂想到魂魄碾碎的過程，就像把人碾碎一樣吧，想到以前看見電視上說的人肉包子，大概就是一樣的，就一陣作嘔，她蹲在忘川河邊吐了半晌，才好了些。
九姐在一旁笑話她，“妹妹看來不適合做鬼，應該投胎做人。”
孟貞也笑，“我也覺得是，小玉妹妹不適合做鬼，不如我送你一碗湯，你改去投胎去吧。”
“難道鬼界的鬼都吃這種包子嗎？”
“當然，魂魄包子賣的最好了，也是最貴的，你剛剛嘗了也說比人界的包子還要好吃，吐了可惜了。”
楚歌狂突然想到了什麽，“兩位姐姐，鬼界不會所有吃的都跟鬼啊魂魄啊有關吧？”
“自然……”孟貞故意拖長尾音，繼續說道：“不是了。鬼界跟人界一樣，有素食有葷食，有花草做的菜，也有人肉做的菜，不過魂魄就好比人界的燕窩，是大補品。”
楚歌狂可憐兮兮，“看來我以後只能改吃素了。”
“或者你可以適應適應吃人肉魂魄啊。反正你都是鬼了，人界不是有句話叫入鄉隨俗嗎，既然入了冥界，就學著融入冥界，以後還長著呢。”
“孟姐姐，你做鬼之前也是人嗎？”
“是啊。”
“那你剛吃魂魄人肉的時候不覺得很可怕嗎？”
“大概是有點害怕吧，時間太久，都已經忘了。”
“額……”
楚歌狂看向九姐，還沒問，九姐就說道：“我不是鬼，不過這世間萬物我嚼著都一個味兒，沒什麽感覺。”
“額……”楚歌狂好奇的望著九姐，“那九姐，你是什麽？你不是鬼為什麽呆在冥界？”
九姐想了想，“我算是一條龍吧？我自己也不太清楚。我呆在冥界呢，不為別的，也就是因為六界之內就冥界是太陽照不到的地方，適合睡覺。”
“額……”楚歌狂心裏暗暗想，九姐不是瞌睡龍大概就是睡神了。
突然一個鬼影飄到眼前，“孟姐姐，孟莊來了個女鬼，死活不喝迷魂湯。”
“不喝給她灌下去就是了。”
“我們正要給她灌下去，她提到了鬼仙大人的名字。”
楚歌狂皺了皺眉頭，她都避開他了，怎麽還陰魂不散，一天都聽到八百遍了。
孟貞問那小鬼道：“她是怎麽說的？”
“她說她不要忘記榮聖，轉世她還要去尋他。”
一旁的九姐突然說道：“這可有意思了，幾萬年了，跟榮聖扯上關系的女人算起來也就一個帝妖寵兒，這人界女子看來跟榮聖有些故事。”
聽到九姐如此說，楚歌狂心裏又很不是滋味，難道榮聖不止勾搭了一個柳依依？
“聽說前陣子鬼仙跟冥王鬧了一場，之後便走了，也不知為的是什麽事，這陣子我忙著熬湯，也沒來得及八卦，小爾，你可聽說了什麽？”
“孟姐，前陣子整個冥界可都傳遍了，冥王大人跟鬼仙大人為了一個女人打了起來，您到現在還不知道這事兒呢。”
“還有這事？”九姐和孟姐皆是一副驚訝的樣子。
“可曾聽說是那女人是誰？不會就是那不願喝迷魂湯的女人吧？”
那叫小爾的小鬼搖了搖頭，“這就不知道了。”
“走，我們瞧瞧去。”
活得再長的女人都愛八卦。楚歌狂心裏不快，卻也好奇，那女人到底是誰，於是三人和小爾一道朝孟莊而去。
295或成冥後
到了孟莊，楚歌狂看到柳依依，著實嚇了一跳，幸好她換了張臉，她認不出自己來，只是她心裏奇怪，柳依依不是應該跟榮聖粘在一起嗎？怎麽突然就死了？
從換臉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決定和以前的自己說再見，所以她即使好奇，也只靜靜站在一邊冷眼看著，不說一話。
孟貞上下打量了柳依依一眼，隨口說了一句，“瞧著也沒什麽特別的。”
她走上前問道：“你認識榮聖？”
“嗯，”柳依依點點頭，“你也認識他？”
孟貞沒有回答她，繼續問道：“你跟榮聖是什麽關系？又是如何認識的？”
見孟貞沒有回答自己，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柳依依心裏感覺不快，而且她想著這個女人是不是也喜歡榮聖，那就也是自己的情敵，便不客氣的說道：“我跟榮聖的關系正如你想的那樣，至於怎麽認識的，又與你有何關系。”
孟貞看到柳依依眼裏滿是敵意，說話也是毫不客氣，對她也沒什麽好感，她嘴角扯出一絲淡笑，隨意說道：“既然不說，那應該就是沒有關系。那就把迷魂湯給她灌下去，然後丟盡輪回井裏吧。”
兩個小鬼立即抓住柳依依，一只小鬼端著一碗湯朝柳依依走去。
小爾湊到孟貞耳邊，小聲說道：“孟姐姐，要不要去告訴冥王？”
孟貞想到先前那個傳聞，冥袖跟榮聖為了一個女人鬧起來了，便又燃起了看好戲的心思，她看向九姐，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對小爾說道：“你這就去告訴冥王。”
“是。”
小爾離開沒過多久，一陣黑風刮過，冥袖從天而降。
楚歌狂下意識的往九姐身後躲了躲，雖然換了張臉，但還是怕冥袖發現了她。
孟貞上前向冥王行了行禮，“冥王大人，小爾應該已經跟您說了，不知冥王大人要如何處置此女？”
楚歌狂看見冥袖皺了皺眉頭，隨即呵道：“放了她。”
不止楚歌狂，甚至柳依依，在場的所有鬼皆是一楞，壓著柳依依的兩小鬼被冥王的威嚴嚇到，立刻松了手。
隨後，冥袖身形一閃，眾鬼定睛看時，冥王和柳依依都已經消失不見了。
孟貞笑著說道：“前陣子那個傳聞看來是真的，她落到冥王手裏，恐怕有的苦頭吃了。”
楚歌狂卻不那樣認為，剛剛她註意到冥袖看到柳依依時的眼神，在這之前他應該是認識柳依依的，或者說見過。
“那女人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榮聖怎麽會喜歡她？可惜了可惜了。”
孟貞感嘆完，九姐也感嘆道：“那女人確實不怎樣，榮聖喜歡她還不如喜歡妹妹。”
九姐和孟貞同時看向楚歌狂，看的楚歌狂心裏咯噔一下，隨即瞪了她們一眼，“這關我什麽事。”
“妹妹別生氣，我這也是在誇妹妹你比她好。這裏就你一個是人界來的，那個女人也是人界來的，我難免就拿你跟她比較了一下。”
孟貞在一旁突然說道：“九姐，你這麽一說，我倒是覺得小玉妹妹跟榮聖還挺合適的。”
為了終止這個話題，還有斷掉她們關於她跟榮聖有關的任何猜想，楚歌狂深呼一口氣，一字一句鄭重的說道：“我，不，喜，歡，男，人。”
“不喜歡男人？難道你喜歡女人？”
“對，”楚歌狂睜著眼睛編瞎話，反正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她編瞎話已經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了，“我其實在人界的時候有一個小女朋友，我之所以不想投胎其實也是因為想再見她一面。”
孟貞和九姐這次非常配合，沒等她接著編，就繼續回到剛才的話題，討論冥袖跟柳依依。
“我覺得冥王會把她打入十八層地獄，讓她受盡折磨。”
“也不一定，那女人若真跟榮聖有關系，冥袖鬧歸鬧，應該還是會有所顧忌的，若真的對那女人下狠手，他是不想跟榮聖和好了嗎？”
“讓小爾去九幽冥宮打聽打聽不就知道了。”
不一會兒小爾就回來了。
“孟姐姐，你一定想不到，冥王大人讓那女人住進九幽冥宮，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又是送衣服又是送首飾的，就差沒把她供起來了。”
孟貞和九姐聽到他說的，都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小爾，你確定你打聽的消息屬實？”
“絕對屬實，我親眼看見宮裏鬼差端著各種好東西進進出出。”
“小爾，前陣子冥袖跟榮聖是鬧起來是因為一個女人是吧？”
“大家是這麽傳的。”
“那就奇了怪了，冥袖若是反對榮聖跟這個女人，不是應該把這女人打入十八層地獄受無盡折磨嗎？怎麽還把她供起來了？”
“是哦。看來傳聞不可信。”
九姐突然說道：“會不會是這樣，我們一直覺得冥袖跟榮聖關系非常，所以兩人鬧起來，大家都以為榮聖拋棄了冥袖，跟一個女人在一起，這才鬧起來了。而其實是冥袖跟榮聖喜歡上了同一個女人，所以鬧起來了。”
“你的意思是，不僅榮聖喜歡那個女人，冥袖也喜歡那個女人，所以冥袖才會把那個女人供起來。九姐說的有點道理。”
楚歌狂在一旁默默聽著早已是一臉黑線，心裏暗暗佩服，九姐原來不僅能睡，想象力也是很豐富滴。
楚歌狂只是奇怪，冥袖怎麽會認識柳依依？
孟貞想到了什麽，臉色都變了，“那女人不會要成為冥後吧？冥王要是娶她，我第一個不同意！”
“我雖然不是冥界的，不過我也覺得那女人不合適。”
孟貞激動的說道：“不行！我得阻止冥王做傻事！那個女人要是成了冥後，冥界肯定要大亂！”
楚歌狂心想，她也不想她做冥後，不然冥王跟冥後都對她有敵意，她在冥界還怎麽待的下去。
“小爾，你可有什麽好辦法？”
小爾想了想，說道：“孟姐姐，要不給冥王送幾個美女？”
“美女？六界美女那麽多，冥王也是見過不少的，那個女人長得根本就算不上美女，冥王都能看上。”
296奈何橋上
孟貞摸著下巴繼續說道：“依我看，送冥王美女不成，應該送醜女，冥王能看上那個女人，就已經說明了他眼光有問題，不能依常人的思維去思考這事。”
“那送醜女也……”後面的話小爾沒敢說下去，即使住了嘴。
九姐說道：“不然把榮聖找回來。”
“那豈不是要有場腥風血雨？”
“管他們呢，反正波及不到我這兒來。”九姐朝孟貞遞了個幸災樂禍的小眼神。
“也是。”
一直不參與她們這個話題的楚歌狂一聽到要把榮聖找回來，立即出聲發表意見，“也許你們想多了，冥王對她好並不是要娶她。”
“那為什麽對她那麽好？”
“也許……”楚歌狂絞盡腦汁在想，“也許冥王只是想從她那裏打聽榮聖的事，所以才對她那麽好。”
孟貞一拍大腿，“那我們就更應該去把榮聖找回來，也能知道榮聖是不是真的對那女人有意思。”
“這事好辦，”九姐手一動，空中泛起一道紅光，自那紅光之中現出一只五彩神鳥。
“九鳳，你去將榮聖找回來。”
那五彩神鳥撲騰著翅膀，張了張嘴，說道：“九姐，找到鬼仙容易，可是要我讓鬼仙回來，恐怕不容易。”
九姐想了想，說道：“你就說他心上人在冥界，他肯定會回來。”
五彩神鳥轉瞬在空中消失了。
楚歌狂聽到她的話，暗暗傷心，他心上之人本是她，現在已經不是了。
孟貞瞥見楚歌狂神色黯淡，關心道：“小玉妹妹這是怎麽了？是想到什麽傷心事了嗎？”
楚歌狂搖了搖頭，沖她安慰的笑笑，“我沒事。”
“小玉妹妹是不是想起做人時候的事了，其實做鬼比做人好多了，妹妹要不要喝一碗迷魂湯，忘了做人時候的事，就能做一只開心鬼了。”
“我不要！”楚歌狂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之後她細想起來，也無法理解自己，明明換臉就是為了和前塵往事斷了，喝下迷糊湯豈不是更好，這樣才算真的斷的幹凈，可她為什麽不願喝呢。或許她心裏還是不願忘記那些記憶吧。
“九姐，孟姐姐，我想出去走走，一會兒就回來。”
“嗯。去吧。”
楚歌狂獨自走過忘川河，站在奈何橋上，望著遠處的風景，思緒早已不知飄到何處去了。
突然，身體被絆了一下。
“柳姑娘！”楚歌狂聽到一聲呼喊，不由回頭看去，看到一人跌倒在臺階上，那人一擡頭，竟然是柳依依。
兩名鬼差連忙上來扶柳依依起來。
楚歌狂心裏正想著冤家路窄，身上就被狠狠推了一下。
她一擡眸，就看到柳依依氣焰囂張的瞪了她一眼，“絆倒我了，連一句道歉都不會嗎？”
沒想到到了冥界，柳依依的脾氣倒是見長了不少，不過是仗著冥王罷了。
別人怕她，楚歌狂可不怕她。
“柳姑娘是吧，我在這裏站的好好的，是你撞到我了，說道歉也應該是你對我道歉。”
“明明你擋著路，還絆倒我了，你還真會倒打一耙。”
“倒打一耙的明明是你。或者柳姑娘以後不想被絆倒，最好還是不要出門走路的好，因為路走多了，總會撞到鬼。”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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