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頭，就看到一個妙齡女子站在水裏雙手叉腰。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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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楚歌狂立即撒開腿逃跑。
雖然四條腿，但是畢竟是只小手腳不夠靈活的小動物，雖然是兩小仙，但仙就是仙，三兩步就逮著了她，且動作毫不憐香惜玉，直接一只手將她擰了起來，害得她四腳朝天，直翻白眼。
“聖尊。”那兩小仙擰著她朝鳳闕走去，等著邀功領賞。
鳳闕朝她伸出一只手，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去，大概是怕她又向她吐口水。
“將它的嘴給本聖尊堵上！”
然後楚歌狂的狐貍小嘴就被無情的堵上了。
鳳闕這才走近，手正要過去抓住它，卻被一只手搶了先。
凜墨警告的睨了鳳闕一眼，將塞在楚歌狂嘴裏的手帕取出，輕柔的摸著她的頭安撫她。
“凜，凜墨仙尊。”旁邊那兩小仙見凜墨到來，而且好像很寵愛那只小狐貍。
仙界誰不知道凜墨仙尊性格詭異，心裏頓時七上八下，完了完了，本來想著討好鳳闕聖尊，沒想到這下子得罪了凜墨仙尊。
暫不說鳳闕聖尊的身份無法與凜墨仙尊相比，兩人若是打起來，凜墨仙尊仙法可是在仙界數一數二，鳳闕聖尊只會是輸家。
靠在凜墨懷裏的楚歌狂故作委屈的嗚咽了兩聲。
鳳闕聽聞臉色更加不快，“凜墨仙尊，你的狐貍朝我吐口水。”
凜墨只顧著安撫楚歌狂，全然不理會一旁的鳳闕盛氣淩人的樣子。
旁邊還有兩個小仙在站著，鳳闕覺得凜墨不說話自己面子上掛不住，氣沖沖的說道：
“凜墨，她朝我身上吐口水，我教訓一下，不為過吧？”
凜墨連頭都沒有擡，冷冷說道：“她為什麽朝你身上吐口水？你心裏應該比誰都清楚吧。”
“凜墨，你這話什麽意思？”鳳闕臉色鐵青。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所以你是要不分青紅皂白，護犢子護到底了是嗎？”
凜墨這次終於擡頭睨了她一眼，“你要是不招惹她，她為何會朝你身上吐口水？”
鳳闕自然不會承認是自己先朝她下的手，反正她一只小狐貍又不會說話，還是任由自己說，“她要是不招惹我，我為何找她麻煩？我有這麽閑嗎？”
楚歌狂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還“子非魚安知魚之樂”上了。要不是她現在不方便說人話，不然她一定好好告她一狀。
“你就是有這麽閑。”凜墨淡淡的語氣聽得楚歌狂覺得特別的解氣，心裏高興的不要不要的。
“你要慣著她我管不著，但你這樣維護她，日後闖了大禍，你難道也要這樣任由著她嗎？”
“我慣著她是我的事，與你無關。”凜墨說完，看也不看她一眼，抱著楚歌狂頭也不會的走了。
“凜墨，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走了很遠還能聽見鳳闕氣急敗壞的聲音。
回宮殿的路上，楚歌狂安靜的趴在他的懷裏，不時會擡頭偷偷瞄一眼凜墨。
到那一天，他會不會想起鳳闕今日說的話，她一語成讖，會不會化成他心頭久久無法拔出的一根刺。
凜墨如往常一樣寵她，可楚歌狂卻不如以往那般活潑好動，她時不時就會趴在一邊像個多愁善感的老太太似的靜靜的發呆。
楚歌狂不敢再輕易出去走動，她只要一踏出宮殿就能感覺到一陣危險的氣息，不難猜出來這份危險來自鳳闕，因為在仙界，她就這麽一個死對手，或者說情敵更確切一點。
要想繼續尋找女媧石的下落，楚歌狂覺得自己有必要想一個辦法先躲過鳳闕的眼線。
凜墨每天有看不完的書，楚歌狂趴在一邊睡著了，醒來的時候聽到百玄正與凜墨說著話，原本瞇縫的眼又重新閉上了。
“二師兄，你還真想讓小祖宗修成仙啊？”
“小東西跟著我，修仙肯定是要的。”
“她確實挺有靈氣，但根基太淺。連句人話都還不會說，怎麽修行啊？”
“這些天我已經查閱過資料，上古之時，女神媧皇便是由一條靈蛇修煉成神的。“
255愛不釋手
“雖年代久遠，但也足以說明動物修成神仙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楚歌狂腦海裏浮現出這些天凜墨坐在案桌前認真的樣子，原來他是在查閱資料，而且還是為了她？
她只是他的一只寵物，他為什麽想讓她修仙呢？
不止楚歌狂不懂，百玄也不懂。
“二師兄，小祖宗這樣子挺好的，凡人修仙之路都很艱難，動物修仙必定更加艱難，你幹嘛非要她修仙呢？再說，小祖宗那樣好吃懶做的性子，撒嬌賣萌耍點小聰明的本事是有的，但是修仙，她未必想修仙，你要是逼著一個沒心思修仙的小狐貍修仙，就有點強狐所難了。”
沒等凜墨說話，百玄噌的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了，“哦，我知道了！”一副發現了天大秘密的震驚模樣。
凜墨對他一驚一乍的行為有些不滿，皺了皺眉眉頭，“知道什麽了？”
“二師兄！你喜歡小祖宗！”
凜墨理所當然的望了他一眼，“她是我的寵物，我不喜歡她難道喜歡你？”
“不是，我說的是你愛上她了！”
“愛？”凜墨略一思考，點了點頭，“確實挺愛的，可以說是愛不釋手了。”
“我說的愛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愛！二師兄，真沒想到，你竟然對一只小動物動了這心思，難怪鳳闕聖尊……”
一聽到鳳闕聖尊，凜墨面色不由一沈，“關她什麽事？”
“女人的第六感一向比男人強。她看到小祖宗的第一眼眼神裏就透著敵意，現在看來她不是不喜歡狐貍，而是知道自己有了情敵所以才不喜歡。”
“什麽亂七八糟的？”很顯然凜墨不讚同百玄說的。
“你想讓小祖宗化成人形對不對？”
凜墨想了想，點頭，“確實。”
“那等小祖宗化成人形了，你打算怎麽樣她？”
“怎麽樣她？”凜墨思考了半天也沒想到怎麽樣，便搖了搖頭，“暫時還沒想到。”
“那我換個問法，小祖宗是只母狐貍，化成人形自然就是個女人模樣，到時候你她是要住在你這裏，還是住到別處去。”
“我的寵物自然是要跟我住在一處的。”
百玄沖凜墨不懷好意的眨了眨眼睛，一副了然於心的樣子，“二師兄，男人和女人若是住在一處，會發生什麽？”
“我與小東西，應該與現在沒什麽分別。”
百玄一臉鄙夷，“二師兄，我道你從來不說謊話，原來也是會說謊的。想那檔子事也不是什麽丟人的事，畢竟你也幾萬歲了，憋得確實夠久的了。”
在一旁裝睡偷聽的楚歌狂在心裏偷偷汗顏，這百玄，真是夠能扯的。
凜墨接觸這麽長時間，她也是有些了解的，他確實不愧仙尊的稱號，是個正人君子，要真像百玄說的那樣，他是想那檔子事，就凜墨的身份和樣貌，還愁找不到女人嗎？不說別的，鳳闕聖尊那可是現成的。
至於凜墨為什麽要讓她修仙，肯定不是百玄說的那樣，應該就和父親對孩子望子成龍的心情是一樣的。
凜墨突然看向百玄，眼睛一眨不眨，看的百玄渾身發怵，這才緩緩說道：“百玄，我記得你之前說我對男人感興趣。”
百玄秒懂凜墨話裏的意思，“我現在覺得我之前是搞錯了，你其實還是對女人感興趣，只是對男女感情這事開竅的比較晚。二師兄，你好好查資料，我就不打擾你了。提前祝小祖宗能夠早日修成人形，二師兄早日嘗到男女之歡。”
百玄說完轉瞬自原地消失不見了。
楚歌狂心裏正暗罵百玄的不正經，耳邊就傳來凜墨清亮的聲音，“醒了怎還裝睡？”
被發現了。楚歌狂睜開眼睛，調皮的沖他吐了吐舌頭。
凜墨將楚歌狂抱到面前，定定的望著她，道：“小東西想不想修仙？想不想化成人形？”
修仙可以化成人形，她當然想，於是她毫不猶豫的點頭。就是不知道修仙最快多少年能化成人形。
凜墨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那從明日起，我便教你修仙之術。”
楚歌狂點點頭，眼睛異常明亮，一副迫切想要學習的樣子，惹得凜墨一陣好笑。
楚歌狂的肚子這時候適時的咕咕叫了起來。
“好了，先帶你去吃，修仙之路異常艱辛，不急於一時一刻。今日先讓你偷懶一日，明日我便教你。”
說著便將楚歌狂抱入懷裏，朝殿外走去。
等楚歌狂吃飽喝足了，肚子已經圓滾滾的不想動彈了，明明吃前才睡了一覺，這會兒又開始犯困了。
凜墨伸手正要將她抱入懷裏，楚歌狂動作有些笨重的從桌上跳到地上，沖凜墨搖了搖尾巴，然後便搖搖晃晃的朝前邁著步子。
凜墨跟在她身後，看著她圓圓屁股一扭一扭的樣子，甚是好笑。
想到百玄說的話，心裏不由在想，這樣可愛的小東西化成人形，不知會是什麽模樣，應該也是這般可愛的模樣吧。
凜墨見楚歌狂走得不是回宮殿的路，在身後出聲問道：“小東西想飯後散步？”
楚歌狂其實是走錯了路，但腦子轉的極快，有凜墨在旁，鳳闕的人不敢靠近，她是安全的，她何不將錯就錯，說不定還能找到些關於女媧石的線索。
於是，她沖他點頭，一邊走一邊像個好奇寶寶似的走到一座宮殿前就往裏面闖。
然後凜墨帶她逛了無數座宮殿，都沒有什麽特別之處，就在楚歌狂就要放棄之時，她看到了一座與別的宮殿不一樣的一所宮殿，無論是造型還是整個宮殿上空籠罩著的氣息都與眾不同。
楚歌狂甚至心裏有種特別強烈的感覺，女媧石就在裏面！
楚歌狂激動的扭動著身體小跑上前，小爪子正要碰到宮殿的門，卻被凜墨抓了回去。
“嚶嚶~”楚歌狂委屈的看向他。
凜墨沖她搖了搖頭，“這裏不行。”
“嚶嚶~”為什麽？
凜墨卻沒有說為什麽，而是岔開話題，說道：“散步散的差不多了，今日便回去休息吧。明日還要修仙。”
256她接近他的目的
差點就闖進去了！差點就知道女媧石在不在裏面了！都怪凜墨！
太令她生氣了！
楚歌狂氣得從凜墨懷裏掙脫出去，埋頭憤憤的走在前面，也沒註意看路，一個不小心撞到了一個小仙身上。
那小仙連聲道歉，“對不起！凜墨仙尊。”
啊——阿嚏！——好濃的脂粉香~楚歌狂一屁股坐在地上，口鼻不住的打噴嚏。
凜墨將楚歌狂從地上擰起來，抱在懷裏，沖那個小仙揮了揮手，小仙趕緊走遠了。
楚歌狂身上也沾了濃烈的脂粉味，回去就受不了，跳到浴盆裏洗了三遍澡才算作罷。
凜墨看著她折騰只覺好笑，心裏默默記下了小東西不喜歡過重的香味。
安靜下來，楚歌狂又開始想那扇殿門後面是不是就是女媧石，一直到夜裏，她被這個念頭攪的一直沒睡著。
她偷偷看向一旁，凜墨已經睡著，於是她有了偷偷溜出去一探究竟的想法，然後便貓著小身子溜出去了。
夜晚倒是不見鳳闕的眼線，楚歌狂沒有覺得蹊蹺，只以為是因為在無極島的時候，鳳闕知道她貪睡，傍晚天沒黑便睡了，早上日上三竿才會起床，中間無論打雷地震都叫不醒她，所以便沒派人夜裏盯著她。
太好了，正好省的她費心思想怎麽甩掉她的人。
楚歌狂開心的朝自己記憶中的方向走去，這一路，她都非常小心，甚至連中途若是被人發現的借口她都已經想好了，到時候就裝夢游，反正蒙混過關就行，誰會跟一只小動物計較太多。
好在，今夜異常順利，路一個人影都沒遇到，她站在那扇殿門外，輕輕推開一條縫隙，身體鉆進縫裏靈活的溜了進去。
殿內，光芒萬丈，楚歌狂一時不適用，連忙閉上了眼睛，等適應了才緩緩睜開眼睛。
她的視線被大殿中央那顆散發著五彩的神石吸引住了，甚至連這個大殿長什麽樣子她都沒有註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顆燦爛奪目的神石。
女媧石！是她！
楚歌狂立即跳上去，沒有片刻猶豫，一口吞下女媧石然後身體再次從那條縫隙裏溜了出去。
她來仙界的目的便是拿到女媧石去救榮聖，既然現在拿到了，她便沒有再呆下去的必要了，況且，女媧石丟失，仙界應該很快就會知道是她幹的，她若不趁現在趕緊離開，等他們發現了，她便走不了了。
想到這裏，楚歌狂哪裏還顧得上身心疲憊，朝著仙界之外飛奔而去。
楚歌狂感覺身體裏就像是流淌著一泉溫水一樣舒心，好像渾身穴道都被打通了一樣暢快，她一刻不停的在奔跑，跑的久了非但沒有累的感覺，反而感覺自己越跑越快，越跑越精神。
周圍原本高大的樹木也在一點一點變小，察覺到這一點變化，楚歌狂突然想到了什麽，連忙朝自己看去，然後她發現自己四肢漸漸化成人的手腳，身體也在一點一點變化，不一會兒，她已經化成人形，身上雖只裹著一件素白的衣衫，避體倒是沒問題。
一入冥界界域，楚歌狂便直奔古淵冥絕。
榮聖靜靜的躺在那裏，楚歌狂沒有片刻猶豫，走上前去，俯身嘴唇貼上他的唇，將女媧石渡到他嘴裏。
沒過多久，就見榮聖的眼皮開始在動，然後微微睜開了。
“榮大師，你醒了？太好了！”楚歌狂看到榮聖醒過來，激動地撲倒他懷裏，緊緊的環抱著他。
“……玉兒？”榮聖看到化成人形的楚歌狂，心裏亦是吃驚不小。
“榮大師，還好你沒事，以後我再也不給你惹事了。榮大師，我們回雲霧山好不好？我哪兒也不想去了，只想和你呆在一起，永遠也不分開。”
魔將羅剎？！
一抹身形隱在黑暗之中，當看到楚歌狂臉的那一刻，心裏不由一震，隨即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若是讓凜墨知道，他寵愛至極的小狐貍竟然是他一直四處尋找想要除掉的魔將羅剎，他會作何感想？
而且，她接近他，好像是有什麽目的？
很顯然，她喜歡鬼仙，卻又跑去仙界勾搭凜墨……
榮聖感受到體內有股源源不斷的能量在朝自己全身疏散，他突然明白了什麽，稍一運功，女媧石自他口中吐了出來。
黑暗中那人嘴角的那抹弧度更甚，原來，她接近他的目的是女媧石……
這下子真是有好戲看了。
隱在黑暗中的那抹身形隨即消失不見。
楚歌狂看到榮聖眉頭緊鎖，連忙解釋道：“我只是去仙界借它一用……”
沒等她說完，榮聖就眼神淩厲的凝望著她，“你找誰借的？”
她被他看得心裏發虛，不敢看他的眼，微微測了測頭，說道：“是我找凜墨借的，明日，明日我便去還給他。”
“你說的可是實話？”
“自然是實話。”楚歌狂隨即岔開話題，“榮大師，好久都沒回雲霧山了，我們回去好不好？”
榮聖卻並沒有放過她，“你既說的是實話，那我們便先去仙界將女媧石還回去。”
楚歌狂心一顫，將女媧石從他手裏拿過來，站了起來，“你身體還沒好，我去還就好了，你不用陪我。”
說著，楚歌狂便朝外面走去，手卻突然被一只手緊緊攥住，“我陪你一道。”
楚歌狂頓住腳步。
“怎麽不走了？”榮聖的語氣裏帶著嚴厲。
“榮大師，你在這裏休息，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把它物歸原主。”
“你的保證我能信嗎？”他好似在極力克制著心裏的怒火。
楚歌狂心裏一顫，“自然是能信的。”
“那你編的謊話我也應該一道信了是嗎？！”
“我沒有編……”
“沒有？到現在你還要撒謊？你知不知道女媧石意味著什麽？”
楚歌狂從未見過榮聖發這麽大的火，可她也覺得委屈，她為了他跑去仙界，折騰了一夜未睡，他連一句好話都沒有，還這樣子質問她。
她是不該去偷，她是犯錯了，但也不過是件小事。
257賣萌對你有用
楚歌狂也很生氣，“不就是一塊破石頭嗎？若不是它能救你，你以為我會稀罕！是！它是我偷來的，但我沒有用它來殺人放火，我是要用救人，就算我有罪，也是盜竊罪，不是殺人罪！你有必要這樣上綱上線嗎？”
“女媧石關系著六界安危……”
“六界安危關我P事！我根本就沒有什麽心思去管什麽六界，我只要你沒事。你要是有事，我還管什麽六界。”
榮聖伸手去拉她的手，卻楚歌狂用力甩開。
她目光冷冷的望著他，“榮聖，其實我拿走女媧石和六界安危沒有直接的關系，你是不信任我，我將我的事情都告訴你了，你面上點頭相信我的話，可你打心裏根本沒有相信過我！”
榮聖看到她的眼底是無盡的失望，心揪在了一起，“玉兒……”
楚歌狂不再看他，轉身決絕的朝外走去。
突然，眼前一道身影一閃，手中的女媧石落了空。
仙界三尊赫然就在眼前，楚歌狂還未反應過來，脖子已被昊海死死掐住。
然後，四人消失在了原地。
鳳闕看到面色陰沈的三尊，還有脖子被昊海掐住的楚歌狂，心裏冷笑陣陣，嘴上卻裝作好人。
“昊海仙尊，話還是說清楚的好，否則就這麽不明不白殺了一個人，被無端之人傳了出去，六界會說我們仙界沒有查明真相，就隨意殺人。”
昊海不知緣由，冷哼一聲，“還有什麽不清楚的，她就是那個魔女！還差點又讓她盜走女媧石！”
鳳闕眼神劃過一絲狠辣，幽幽的說道：“有很多事三尊大概還不知道吧？”
“什麽事？”
楚歌狂知道她要說的是什麽，雖然早就預料到會有這麽一天，但此時她的心裏還是有些不安。
鳳闕看向凜墨，故意問道：“凜墨仙尊，你寶貝的小狐貍是不是不見了？”
在凜墨露出不耐的神色之前，她繼續說道：“那只狐貍身上不小心沾了我的粉淳，小狐貍半夜三更從凜墨仙尊的宮殿偷跑出去，而我因為好奇便跟了一路。後來的事……”
鳳闕說道這裏，看向楚歌狂，故意說道：“不如由你來說吧。”
百玄沒聽明白，忙問道：“小祖宗和她又有什麽關系？莫非小祖宗和她認識？”
“何止是認識……”
楚歌狂望向凜墨，眼底是滿滿的歉疚，她輕輕開口向他說道：“對不起。”
與此同時，鳳闕尖細的嗓音在旁邊響起，“她就是凜墨仙尊寵的緊的那只狐貍。”
就算她不說，凜墨也已猜到了，他面無表情，從他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一絲情緒。
他的聲音清冷，“你真的是小東西？”
事已至此，楚歌狂也無法再做任何隱瞞，索性說開了，“是，我就是那只小狐貍，我來仙界找你，就是為了女媧石。”
“你為何要來偷女媧石？”
“榮聖受傷了，只有女媧石能救他。”
昊海不信，覺得她是在說謊，“只有女媧石能救他？他既在冥界，若是只有女媧石能救他，冥袖為何不帶他來仙界？鬼仙本是我仙界上仙，他若是有事，本尊又豈會置之不理？”
楚歌狂不知道，現在她也懶得去想，“你若不信便不信吧，我也沒什麽好說的。既然落在你手裏，要殺要剮隨你便。”
昊海剛要出手傷她，卻被凜墨攔住，對旁邊的兩個小仙吩咐道：“將她先行壓去虛無崖。”
昊海雖不滿，也是強行壓下火氣，等兩個小仙走後才發怒道：“凜墨！你是不是也被這個魔女迷了心竅！”
“師兄，處死魔將羅剎，還應在太清境上。”
百玄趕緊圓場，“大師兄，二師兄說的在理。”
鳳闕從剛剛便站在一旁看戲，這時候方才開口說道：“還望凜墨仙尊到時候下得去手。”
凜墨回頭冷冷睨了她一眼，“本尊還未過問我的寵物身上怎麽會有鳳闕聖尊的粉淳，希望鳳闕聖尊有些自知之明。”
這次鳳闕並未生氣，無論如何，那只小狐貍已經除掉了。自從知道那只狐貍是魔將羅剎之後，她反倒不著急殺她了，反正凜墨自此便不可能跟她在一起了，仙界的日子也挺無聊，留著她，還可以尋個機會折磨一下她，當然，最令她期待的還是太清境上凜墨親手處死她。
***
冥界古淵冥絕。
榮聖看見楚歌狂被仙界三尊抓走，不顧重傷未愈，起身便要去追，卻被冥袖強行摁了回去。
“你剛醒轉過來，體內氣息還很虛弱，即使追上他們你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是你讓玉兒去仙界偷女媧石？”
“我是告訴她了，但去仙界是她自己的決定。”
“你明知道……”
沒等榮聖說完，冥袖直接打斷他道：“老妖怪，你和她不合適。”
“合不合適那是我的事。”
“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麽樣子？自她出現之後，你成了什麽樣子，沒有她之前，你是什麽樣子？你是我兄弟，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從雲端一步步邁進深淵。你要去找她，可以，等你把我打趴下了，你可以去找她。打不過我，就在這裏好好呆著。”
冥袖說完手一揮，封印住古淵冥絕的出口。
***
案桌上還堆放著昨日的書，凜墨坐在桌前，手下意識的向一旁探去，這才想起來他的小東西已經不在了。
他到現在都覺得剛剛發生的一切是那麽的不真實。
他的腦海裏不斷的回放著他和她相識之後的每一個畫面，他怎麽也無法將小東西和魔將羅剎聯系在一起。
最後他來到虛無崖，望著手腳被束縛著的楚歌狂，楚歌狂知道他來了，卻並沒有睜開眼看他。不是不願睜，而是不敢。
他靜靜的望了她許久，望的她心裏各種煩躁，就快忍不住的時候，他終於開口了，清冷的嗓音淡淡說道：“那日在人界，你為何向我求救？”
他來，就是來問她這些問題嗎？她雖然疑惑，卻還是故作輕松的答道：“這還用問嗎？當然是我知道賣萌對你有用，你會救我。”
258瘋魔
“我既救了你，之後安全了，你為何不走？”
“那時我只是一只狐貍，除了吃什麽都不會，之後難保不會再遇到壞人，你是仙尊，跟著你總不會再有危險。”
“那在無極島呢，你為何對我那般好？”
“當然是為了討好你，那位仙女那麽看我不順眼，日後要是不得你寵，免不了要受她欺負。”
凜墨朝她伸出一只手，他修長的手指剛要碰到她的頭發，身體突然被撞了一下，往旁邊讓了兩步。
百玄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嘿嘿一笑，“二師兄，好巧啊~”
凜墨皺了皺眉頭，“你來幹嘛？”
“我跟你一樣，來看看小祖……來看看羅剎女。”
凜墨睨了百玄一眼，轉身自原地消失了。
百玄看向楚歌狂，問道：“二師兄剛剛跟你說什麽了？”
“你要是想知道，應該去問你二師兄。”楚歌狂說完便閉上眼不再理他。
嘿，什麽態度。百玄心裏這樣想著，轉身也在原地消失了。
不一會兒，楚歌狂又聽到了腳步聲，睜眼看到鳳闕朝自己走來，忍不住揶揄道：“平常這裏也像今天這麽熱鬧嗎？如果是因為我在這裏才熱鬧起來，我倒是感到非常榮幸。”
鳳闕譏笑著說道：“你是在向我炫耀凜墨來看過你嗎？從前他再喜歡你，你也不過是他身邊的一只寵物，寵物沒了隨便找一只就可以替代。”
“寵物沒了隨便找一只就可以替代？”楚歌狂呵呵一笑，“一只寵物也是他喜愛的緊的寵物，每天被他寵著，總比有些人連替代品都做不了要強。”
“你——”鳳闕被楚歌狂一句話踩到了痛處，說不過，便揚手“啪——”的一下一巴掌扇在楚歌狂的臉上。
不一會兒，臉上便印出五根手指印。
“你是個什麽東西？敢這麽跟我說話！”
鳳闕一只手狠狠掐著她的脖子，面色猙獰的瞪著她，“不是很能說嗎？繼續說啊。”
楚歌狂嘴唇緊抿，毫不示弱回瞪著她，硬生生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來，“你有本事就掐死我……”
鳳闕眼睛微瞇，手上的力道一點點收縮，聲音一點點傳到楚歌狂的耳朵裏，“要是你求我，我就放過你。”
“求你？你大概不知道吧，我已經死過好幾回了，死對我來說已經麻木了，不過是再多死一次。”
“死太便宜你了，我怎麽可能讓你這麽輕易就死掉呢？小賤人，我會看著凜墨親手殺了你。今天我來，不過是來給你一點顏色看看。”
說著鳳闕一只手伸到空中，原本空無一物的手中突然多了一只茶盞。
她眼睛裏透著惡毒，一只手捏住楚歌狂的下巴，一只手將茶盞裏紅色的液體往楚歌狂的嘴裏猛灌。
“此水名叫醉癡狂，喝了便會神經錯亂，癡狂瘋癲，半瘋半魔。”
痛！心口好痛！身體就想要爆炸了一樣，全身就像被撕裂了一般痛！頭好痛！
“啊！——”
束縛住手腳的鎖鏈因為劇烈的動作發出刺耳的撞擊聲。
“啊！——”原本黑色的眸子漸漸轉紅，最後變成血一般的赤紅，嘴唇也變成血一般的紅色。
鳳闕站在不遠處，望著已到瘋魔狀態的楚歌狂，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弧度，薄涼的唇微微掀起。
“就算之前凜墨舍不得殺你又怎樣？他若是看到你現在這副樣子，只怕會立刻拔刀殺了你！”
然後袖袍一卷，在原地消失了。
有小仙聽到虛無崖上楚歌狂發出的瘋魔之聲，立即前去向三尊匯報。
昊海，凜墨，百玄立即飛身前往虛無崖。
昊海望著雙目赤紅的楚歌狂，立即皺眉沈聲說道：“此魔女應當立即就地處決！”
“師兄，這件事不似表面如此簡單，之前我來看過她一次，她還好好的，這才一會工夫，卻變成了這樣……”
凜墨話未說完，昊海就打斷他道：“若是讓她掙開了鎖鏈，後果不堪設想！凜墨，現在就殺了她！”
“師兄，此事蹊蹺，應該等查清楚了……”
“凜墨！此魔女已經這副樣子了，你還想包庇她！”
“我說的是事實，之前我來百玄也在場。她當時還好好的，這才一會工夫。”
百玄隨後出現是昊海不放心凜墨，叫百玄跟著他，他怎麽可能不知道。
但這些他並不關心，也不想知道，他只要魔女死，魔女一死，六界安危才會平定下來。
“你不動手，那便我來動手！”昊海說著，手中現出仙劍，直直朝楚歌狂刺去。
仙劍在就要刺向她心臟的時候，突然被另一支仙劍挑開。
昊海怒望著凜墨，“凜墨，連你也要不顧六界安危，保她性命是嗎？你別忘了你是仙界至尊！仙魔勢不兩立！”
“不論是仙是魔，也不能因為她是魔濫殺無辜。以前我不了解她，但現在我信她，即使是魔，她也不會隨意殺人。”
失去神智瘋狂躁動的楚歌狂突然頓了一下，那雙赤紅的血眸也暗了一下。
“凜墨！”昊海大喝一聲，被凜墨氣得聲音都在顫抖。“我看你真是被她迷了心竅了！好，今日你要護她，就別怪我不顧師兄情誼！”
突然，“哢嚓！”一聲，身後傳來鎖鏈斷裂的聲音，原本對著凜墨拔刀相向的昊海感覺後背一涼，斷裂的長長的鎖鏈朝他飛來。
凜墨長劍一卷，將朝昊海面門而去的鎖鏈卷起。
昊海飛身而出，長劍趁機朝楚歌狂刺去。
“刺啦——”一劍刺入楚歌狂腰處。
“啊——”楚歌狂痛得大叫一聲，撒了瘋的往旁邊跑去。突然腳下一空，身體朝虛無崖下跌去。
凜墨連忙飛身上去，想要拉住她，卻還是晚了一步，眼睜睜看著她跌落下去，轉瞬便在眼前消失不見了。
百玄走到崖邊，向下望去，深不見底，望向站在一旁的凜墨，“崖這麽高，羅剎女應該是沒有生還的可能了。”
昊海幽幽道：“算她有自知之明，自己失足跌落懸崖，怪不得別人。”
259得了紅眼病吧
“哎喲！——”虛無崖下，一聲殺豬般的慘叫聲響徹於耳。
一個靈動的美女一臉擔憂的從屋裏跑出來，“君落，發生什麽事了？”
君落趴倒在地上，身上被一個重物壓著，腦袋還是蒙的，看到師娘跑出來這麽關心自己，感動的差點當場哭了出來。
汝纓看見壓在君落身上的好像是一個人，連忙過去將人移開。
當看到人臉的時候，臉上又驚又喜，“玉兒？”
君落從地上爬起來，正一臉幽怨的看過來，看到是楚歌狂，也是一臉不敢置信，還不忘調侃一句，“玉兒姑娘想來就來唄，這出場方式還真是夠特別的哈~差點要了我小命~”
汝纓看楚歌狂臉色不大對，連忙叫君落幫忙，“玉兒看起來不大對勁，君落，快把玉兒扶到屋裏讓你師父看看。”
君落剛扶起楚歌狂，突然感覺到周圍有殺氣，轉頭一看，就看到楚歌狂血色的雙眸淩冽的瞪向他，眼神裏透著強大的殺氣。
他想要甩開她，手卻被她一把抓住，動彈不了。
“師父——救命啊——”君落被嚇得眼睛一閉，很沒骨氣的沖屋裏大叫起來。
一道黑色身影瞬間便來到面前，然後君落便感覺身上一輕，抓著自己的那只手也松開了，這才敢睜開眼睛。
楚歌狂已經暈了過去，君若揚將她交到君落手裏。
“先把她扶進去。”
君落站在原地沒有動，看著懷裏的楚歌狂，心有餘悸，還是有點怕怕的，“師父，你看到她剛剛的樣子了嗎？血紅色的眼睛，好嚇人！她不會突然又醒過來吧？”
“若揚，她沒事吧？”汝纓也一臉擔憂的望向君若揚。
君若揚望向汝纓，眼神不經意多了一絲溫柔，“放心，沒什麽大礙，就是中了毒。”
“中毒？”
君若揚眼神掃向一旁的君落，見他還站在原地沒動，對他說話的語氣多了一絲責備，“還楞著幹嘛，趕緊把人扶進屋裏去。”
君落這才七手八腳將楚歌狂抱進屋裏去了。
“把她放到椅子上。”君若揚手向旁邊一指，“用繩子把她手腳綁在椅子上。”
“啊？”君落向他投來不解的目光，正要問被君若揚不客氣的瞪了一眼。
“叫你做就照做，哪兒那麽多廢話。”
“若揚，我也有點不明白，為什麽要把玉兒綁起來？”
“看，不止我……”不明白，師娘也不明白。可惜後面的話還沒說，就被君若揚警告的眼神制止了。君落只能暗暗在心裏罵師父，見色忘義。
見君落又是站在那裏不動，軍洛陽忍不住又朝他喝道：“還不趕緊動手。”
然後轉頭對汝纓說話語氣又變得異常溫柔，“此毒雖無大礙，但是因為傷的是腦子，解毒得有個過程，在毒未全解之前破壞力會很強，要是不把她綁著，可能沒等她身上的毒全解，咱們這個院子都被她給拆完了。”
師父這表情切換的是如此的自如，君落在心裏安慰自己，他已經習以為常了，不羨慕，不羨慕，羨慕也羨慕不來。
“哎呀，師父，她手上這個好像是束仙鎖，束仙鎖都栓不住她，這普通的繩子能綁的住她嗎？”
君若揚揚手一指，指尖一道金色流光飛出，附在了繩子上。
“若揚，你說玉兒傷的是腦子？她真的會沒事嗎？”
“沒事，也就癲狂幾天，她現在誰都不認識，你們倆這幾天最好離她遠點。”
“若揚，那你趕快給玉兒解毒吧。”
“解藥家裏沒有，需要現采，君落……”
“師娘，我今天出去采了一天的藥，剛剛才回來……”君落知道向師父哭訴沒用，直接苦著臉向汝纓哭訴。
“若揚，要不我去吧，我也好些天沒出去了，正好想出去走走。”
君若揚瞪了君落一眼，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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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四條腿，但是畢竟是只小手腳不夠靈活的小動物，雖然是兩小仙，但仙就是仙，三兩步就逮著了她，且動作毫不憐香惜玉，直接一只手將她擰了起來，害得她四腳朝天，直翻白眼。
“聖尊。”那兩小仙擰著她朝鳳闕走去，等著邀功領賞。
鳳闕朝她伸出一只手，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去，大概是怕她又向她吐口水。
“將它的嘴給本聖尊堵上！”
然後楚歌狂的狐貍小嘴就被無情的堵上了。
鳳闕這才走近，手正要過去抓住它，卻被一只手搶了先。
凜墨警告的睨了鳳闕一眼，將塞在楚歌狂嘴裏的手帕取出，輕柔的摸著她的頭安撫她。
“凜，凜墨仙尊。”旁邊那兩小仙見凜墨到來，而且好像很寵愛那只小狐貍。
仙界誰不知道凜墨仙尊性格詭異，心裏頓時七上八下，完了完了，本來想著討好鳳闕聖尊，沒想到這下子得罪了凜墨仙尊。
暫不說鳳闕聖尊的身份無法與凜墨仙尊相比，兩人若是打起來，凜墨仙尊仙法可是在仙界數一數二，鳳闕聖尊只會是輸家。
靠在凜墨懷裏的楚歌狂故作委屈的嗚咽了兩聲。
鳳闕聽聞臉色更加不快，“凜墨仙尊，你的狐貍朝我吐口水。”
凜墨只顧著安撫楚歌狂，全然不理會一旁的鳳闕盛氣淩人的樣子。
旁邊還有兩個小仙在站著，鳳闕覺得凜墨不說話自己面子上掛不住，氣沖沖的說道：
“凜墨，她朝我身上吐口水，我教訓一下，不為過吧？”
凜墨連頭都沒有擡，冷冷說道：“她為什麽朝你身上吐口水？你心裏應該比誰都清楚吧。”
“凜墨，你這話什麽意思？”鳳闕臉色鐵青。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所以你是要不分青紅皂白，護犢子護到底了是嗎？”
凜墨這次終於擡頭睨了她一眼，“你要是不招惹她，她為何會朝你身上吐口水？”
鳳闕自然不會承認是自己先朝她下的手，反正她一只小狐貍又不會說話，還是任由自己說，“她要是不招惹我，我為何找她麻煩？我有這麽閑嗎？”
楚歌狂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還“子非魚安知魚之樂”上了。要不是她現在不方便說人話，不然她一定好好告她一狀。
“你就是有這麽閑。”凜墨淡淡的語氣聽得楚歌狂覺得特別的解氣，心裏高興的不要不要的。
“你要慣著她我管不著，但你這樣維護她，日後闖了大禍，你難道也要這樣任由著她嗎？”
“我慣著她是我的事，與你無關。”凜墨說完，看也不看她一眼，抱著楚歌狂頭也不會的走了。
“凜墨，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走了很遠還能聽見鳳闕氣急敗壞的聲音。
回宮殿的路上，楚歌狂安靜的趴在他的懷裏，不時會擡頭偷偷瞄一眼凜墨。
到那一天，他會不會想起鳳闕今日說的話，她一語成讖，會不會化成他心頭久久無法拔出的一根刺。
凜墨如往常一樣寵她，可楚歌狂卻不如以往那般活潑好動，她時不時就會趴在一邊像個多愁善感的老太太似的靜靜的發呆。
楚歌狂不敢再輕易出去走動，她只要一踏出宮殿就能感覺到一陣危險的氣息，不難猜出來這份危險來自鳳闕，因為在仙界，她就這麽一個死對手，或者說情敵更確切一點。
要想繼續尋找女媧石的下落，楚歌狂覺得自己有必要想一個辦法先躲過鳳闕的眼線。
凜墨每天有看不完的書，楚歌狂趴在一邊睡著了，醒來的時候聽到百玄正與凜墨說著話，原本瞇縫的眼又重新閉上了。
“二師兄，你還真想讓小祖宗修成仙啊？”
“小東西跟著我，修仙肯定是要的。”
“她確實挺有靈氣，但根基太淺。連句人話都還不會說，怎麽修行啊？”
“這些天我已經查閱過資料，上古之時，女神媧皇便是由一條靈蛇修煉成神的。“
255愛不釋手
“雖年代久遠，但也足以說明動物修成神仙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楚歌狂腦海裏浮現出這些天凜墨坐在案桌前認真的樣子，原來他是在查閱資料，而且還是為了她？
她只是他的一只寵物，他為什麽想讓她修仙呢？
不止楚歌狂不懂，百玄也不懂。
“二師兄，小祖宗這樣子挺好的，凡人修仙之路都很艱難，動物修仙必定更加艱難，你幹嘛非要她修仙呢？再說，小祖宗那樣好吃懶做的性子，撒嬌賣萌耍點小聰明的本事是有的，但是修仙，她未必想修仙，你要是逼著一個沒心思修仙的小狐貍修仙，就有點強狐所難了。”
沒等凜墨說話，百玄噌的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了，“哦，我知道了！”一副發現了天大秘密的震驚模樣。
凜墨對他一驚一乍的行為有些不滿，皺了皺眉眉頭，“知道什麽了？”
“二師兄！你喜歡小祖宗！”
凜墨理所當然的望了他一眼，“她是我的寵物，我不喜歡她難道喜歡你？”
“不是，我說的是你愛上她了！”
“愛？”凜墨略一思考，點了點頭，“確實挺愛的，可以說是愛不釋手了。”
“我說的愛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愛！二師兄，真沒想到，你竟然對一只小動物動了這心思，難怪鳳闕聖尊……”
一聽到鳳闕聖尊，凜墨面色不由一沈，“關她什麽事？”
“女人的第六感一向比男人強。她看到小祖宗的第一眼眼神裏就透著敵意，現在看來她不是不喜歡狐貍，而是知道自己有了情敵所以才不喜歡。”
“什麽亂七八糟的？”很顯然凜墨不讚同百玄說的。
“你想讓小祖宗化成人形對不對？”
凜墨想了想，點頭，“確實。”
“那等小祖宗化成人形了，你打算怎麽樣她？”
“怎麽樣她？”凜墨思考了半天也沒想到怎麽樣，便搖了搖頭，“暫時還沒想到。”
“那我換個問法，小祖宗是只母狐貍，化成人形自然就是個女人模樣，到時候你她是要住在你這裏，還是住到別處去。”
“我的寵物自然是要跟我住在一處的。”
百玄沖凜墨不懷好意的眨了眨眼睛，一副了然於心的樣子，“二師兄，男人和女人若是住在一處，會發生什麽？”
“我與小東西，應該與現在沒什麽分別。”
百玄一臉鄙夷，“二師兄，我道你從來不說謊話，原來也是會說謊的。想那檔子事也不是什麽丟人的事，畢竟你也幾萬歲了，憋得確實夠久的了。”
在一旁裝睡偷聽的楚歌狂在心裏偷偷汗顏，這百玄，真是夠能扯的。
凜墨接觸這麽長時間，她也是有些了解的，他確實不愧仙尊的稱號，是個正人君子，要真像百玄說的那樣，他是想那檔子事，就凜墨的身份和樣貌，還愁找不到女人嗎？不說別的，鳳闕聖尊那可是現成的。
至於凜墨為什麽要讓她修仙，肯定不是百玄說的那樣，應該就和父親對孩子望子成龍的心情是一樣的。
凜墨突然看向百玄，眼睛一眨不眨，看的百玄渾身發怵，這才緩緩說道：“百玄，我記得你之前說我對男人感興趣。”
百玄秒懂凜墨話裏的意思，“我現在覺得我之前是搞錯了，你其實還是對女人感興趣，只是對男女感情這事開竅的比較晚。二師兄，你好好查資料，我就不打擾你了。提前祝小祖宗能夠早日修成人形，二師兄早日嘗到男女之歡。”
百玄說完轉瞬自原地消失不見了。
楚歌狂心裏正暗罵百玄的不正經，耳邊就傳來凜墨清亮的聲音，“醒了怎還裝睡？”
被發現了。楚歌狂睜開眼睛，調皮的沖他吐了吐舌頭。
凜墨將楚歌狂抱到面前，定定的望著她，道：“小東西想不想修仙？想不想化成人形？”
修仙可以化成人形，她當然想，於是她毫不猶豫的點頭。就是不知道修仙最快多少年能化成人形。
凜墨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那從明日起，我便教你修仙之術。”
楚歌狂點點頭，眼睛異常明亮，一副迫切想要學習的樣子，惹得凜墨一陣好笑。
楚歌狂的肚子這時候適時的咕咕叫了起來。
“好了，先帶你去吃，修仙之路異常艱辛，不急於一時一刻。今日先讓你偷懶一日，明日我便教你。”
說著便將楚歌狂抱入懷裏，朝殿外走去。
等楚歌狂吃飽喝足了，肚子已經圓滾滾的不想動彈了，明明吃前才睡了一覺，這會兒又開始犯困了。
凜墨伸手正要將她抱入懷裏，楚歌狂動作有些笨重的從桌上跳到地上，沖凜墨搖了搖尾巴，然後便搖搖晃晃的朝前邁著步子。
凜墨跟在她身後，看著她圓圓屁股一扭一扭的樣子，甚是好笑。
想到百玄說的話，心裏不由在想，這樣可愛的小東西化成人形，不知會是什麽模樣，應該也是這般可愛的模樣吧。
凜墨見楚歌狂走得不是回宮殿的路，在身後出聲問道：“小東西想飯後散步？”
楚歌狂其實是走錯了路，但腦子轉的極快，有凜墨在旁，鳳闕的人不敢靠近，她是安全的，她何不將錯就錯，說不定還能找到些關於女媧石的線索。
於是，她沖他點頭，一邊走一邊像個好奇寶寶似的走到一座宮殿前就往裏面闖。
然後凜墨帶她逛了無數座宮殿，都沒有什麽特別之處，就在楚歌狂就要放棄之時，她看到了一座與別的宮殿不一樣的一所宮殿，無論是造型還是整個宮殿上空籠罩著的氣息都與眾不同。
楚歌狂甚至心裏有種特別強烈的感覺，女媧石就在裏面！
楚歌狂激動的扭動著身體小跑上前，小爪子正要碰到宮殿的門，卻被凜墨抓了回去。
“嚶嚶~”楚歌狂委屈的看向他。
凜墨沖她搖了搖頭，“這裏不行。”
“嚶嚶~”為什麽？
凜墨卻沒有說為什麽，而是岔開話題，說道：“散步散的差不多了，今日便回去休息吧。明日還要修仙。”
256她接近他的目的
差點就闖進去了！差點就知道女媧石在不在裏面了！都怪凜墨！
太令她生氣了！
楚歌狂氣得從凜墨懷裏掙脫出去，埋頭憤憤的走在前面，也沒註意看路，一個不小心撞到了一個小仙身上。
那小仙連聲道歉，“對不起！凜墨仙尊。”
啊——阿嚏！——好濃的脂粉香~楚歌狂一屁股坐在地上，口鼻不住的打噴嚏。
凜墨將楚歌狂從地上擰起來，抱在懷裏，沖那個小仙揮了揮手，小仙趕緊走遠了。
楚歌狂身上也沾了濃烈的脂粉味，回去就受不了，跳到浴盆裏洗了三遍澡才算作罷。
凜墨看著她折騰只覺好笑，心裏默默記下了小東西不喜歡過重的香味。
安靜下來，楚歌狂又開始想那扇殿門後面是不是就是女媧石，一直到夜裏，她被這個念頭攪的一直沒睡著。
她偷偷看向一旁，凜墨已經睡著，於是她有了偷偷溜出去一探究竟的想法，然後便貓著小身子溜出去了。
夜晚倒是不見鳳闕的眼線，楚歌狂沒有覺得蹊蹺，只以為是因為在無極島的時候，鳳闕知道她貪睡，傍晚天沒黑便睡了，早上日上三竿才會起床，中間無論打雷地震都叫不醒她，所以便沒派人夜裏盯著她。
太好了，正好省的她費心思想怎麽甩掉她的人。
楚歌狂開心的朝自己記憶中的方向走去，這一路，她都非常小心，甚至連中途若是被人發現的借口她都已經想好了，到時候就裝夢游，反正蒙混過關就行，誰會跟一只小動物計較太多。
好在，今夜異常順利，路一個人影都沒遇到，她站在那扇殿門外，輕輕推開一條縫隙，身體鉆進縫裏靈活的溜了進去。
殿內，光芒萬丈，楚歌狂一時不適用，連忙閉上了眼睛，等適應了才緩緩睜開眼睛。
她的視線被大殿中央那顆散發著五彩的神石吸引住了，甚至連這個大殿長什麽樣子她都沒有註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顆燦爛奪目的神石。
女媧石！是她！
楚歌狂立即跳上去，沒有片刻猶豫，一口吞下女媧石然後身體再次從那條縫隙裏溜了出去。
她來仙界的目的便是拿到女媧石去救榮聖，既然現在拿到了，她便沒有再呆下去的必要了，況且，女媧石丟失，仙界應該很快就會知道是她幹的，她若不趁現在趕緊離開，等他們發現了，她便走不了了。
想到這裏，楚歌狂哪裏還顧得上身心疲憊，朝著仙界之外飛奔而去。
楚歌狂感覺身體裏就像是流淌著一泉溫水一樣舒心，好像渾身穴道都被打通了一樣暢快，她一刻不停的在奔跑，跑的久了非但沒有累的感覺，反而感覺自己越跑越快，越跑越精神。
周圍原本高大的樹木也在一點一點變小，察覺到這一點變化，楚歌狂突然想到了什麽，連忙朝自己看去，然後她發現自己四肢漸漸化成人的手腳，身體也在一點一點變化，不一會兒，她已經化成人形，身上雖只裹著一件素白的衣衫，避體倒是沒問題。
一入冥界界域，楚歌狂便直奔古淵冥絕。
榮聖靜靜的躺在那裏，楚歌狂沒有片刻猶豫，走上前去，俯身嘴唇貼上他的唇，將女媧石渡到他嘴裏。
沒過多久，就見榮聖的眼皮開始在動，然後微微睜開了。
“榮大師，你醒了？太好了！”楚歌狂看到榮聖醒過來，激動地撲倒他懷裏，緊緊的環抱著他。
“……玉兒？”榮聖看到化成人形的楚歌狂，心裏亦是吃驚不小。
“榮大師，還好你沒事，以後我再也不給你惹事了。榮大師，我們回雲霧山好不好？我哪兒也不想去了，只想和你呆在一起，永遠也不分開。”
魔將羅剎？！
一抹身形隱在黑暗之中，當看到楚歌狂臉的那一刻，心裏不由一震，隨即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若是讓凜墨知道，他寵愛至極的小狐貍竟然是他一直四處尋找想要除掉的魔將羅剎，他會作何感想？
而且，她接近他，好像是有什麽目的？
很顯然，她喜歡鬼仙，卻又跑去仙界勾搭凜墨……
榮聖感受到體內有股源源不斷的能量在朝自己全身疏散，他突然明白了什麽，稍一運功，女媧石自他口中吐了出來。
黑暗中那人嘴角的那抹弧度更甚，原來，她接近他的目的是女媧石……
這下子真是有好戲看了。
隱在黑暗中的那抹身形隨即消失不見。
楚歌狂看到榮聖眉頭緊鎖，連忙解釋道：“我只是去仙界借它一用……”
沒等她說完，榮聖就眼神淩厲的凝望著她，“你找誰借的？”
她被他看得心裏發虛，不敢看他的眼，微微測了測頭，說道：“是我找凜墨借的，明日，明日我便去還給他。”
“你說的可是實話？”
“自然是實話。”楚歌狂隨即岔開話題，“榮大師，好久都沒回雲霧山了，我們回去好不好？”
榮聖卻並沒有放過她，“你既說的是實話，那我們便先去仙界將女媧石還回去。”
楚歌狂心一顫，將女媧石從他手裏拿過來，站了起來，“你身體還沒好，我去還就好了，你不用陪我。”
說著，楚歌狂便朝外面走去，手卻突然被一只手緊緊攥住，“我陪你一道。”
楚歌狂頓住腳步。
“怎麽不走了？”榮聖的語氣裏帶著嚴厲。
“榮大師，你在這裏休息，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把它物歸原主。”
“你的保證我能信嗎？”他好似在極力克制著心裏的怒火。
楚歌狂心裏一顫，“自然是能信的。”
“那你編的謊話我也應該一道信了是嗎？！”
“我沒有編……”
“沒有？到現在你還要撒謊？你知不知道女媧石意味著什麽？”
楚歌狂從未見過榮聖發這麽大的火，可她也覺得委屈，她為了他跑去仙界，折騰了一夜未睡，他連一句好話都沒有，還這樣子質問她。
她是不該去偷，她是犯錯了，但也不過是件小事。
257賣萌對你有用
楚歌狂也很生氣，“不就是一塊破石頭嗎？若不是它能救你，你以為我會稀罕！是！它是我偷來的，但我沒有用它來殺人放火，我是要用救人，就算我有罪，也是盜竊罪，不是殺人罪！你有必要這樣上綱上線嗎？”
“女媧石關系著六界安危……”
“六界安危關我P事！我根本就沒有什麽心思去管什麽六界，我只要你沒事。你要是有事，我還管什麽六界。”
榮聖伸手去拉她的手，卻楚歌狂用力甩開。
她目光冷冷的望著他，“榮聖，其實我拿走女媧石和六界安危沒有直接的關系，你是不信任我，我將我的事情都告訴你了，你面上點頭相信我的話，可你打心裏根本沒有相信過我！”
榮聖看到她的眼底是無盡的失望，心揪在了一起，“玉兒……”
楚歌狂不再看他，轉身決絕的朝外走去。
突然，眼前一道身影一閃，手中的女媧石落了空。
仙界三尊赫然就在眼前，楚歌狂還未反應過來，脖子已被昊海死死掐住。
然後，四人消失在了原地。
鳳闕看到面色陰沈的三尊，還有脖子被昊海掐住的楚歌狂，心裏冷笑陣陣，嘴上卻裝作好人。
“昊海仙尊，話還是說清楚的好，否則就這麽不明不白殺了一個人，被無端之人傳了出去，六界會說我們仙界沒有查明真相，就隨意殺人。”
昊海不知緣由，冷哼一聲，“還有什麽不清楚的，她就是那個魔女！還差點又讓她盜走女媧石！”
鳳闕眼神劃過一絲狠辣，幽幽的說道：“有很多事三尊大概還不知道吧？”
“什麽事？”
楚歌狂知道她要說的是什麽，雖然早就預料到會有這麽一天，但此時她的心裏還是有些不安。
鳳闕看向凜墨，故意問道：“凜墨仙尊，你寶貝的小狐貍是不是不見了？”
在凜墨露出不耐的神色之前，她繼續說道：“那只狐貍身上不小心沾了我的粉淳，小狐貍半夜三更從凜墨仙尊的宮殿偷跑出去，而我因為好奇便跟了一路。後來的事……”
鳳闕說道這裏，看向楚歌狂，故意說道：“不如由你來說吧。”
百玄沒聽明白，忙問道：“小祖宗和她又有什麽關系？莫非小祖宗和她認識？”
“何止是認識……”
楚歌狂望向凜墨，眼底是滿滿的歉疚，她輕輕開口向他說道：“對不起。”
與此同時，鳳闕尖細的嗓音在旁邊響起，“她就是凜墨仙尊寵的緊的那只狐貍。”
就算她不說，凜墨也已猜到了，他面無表情，從他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一絲情緒。
他的聲音清冷，“你真的是小東西？”
事已至此，楚歌狂也無法再做任何隱瞞，索性說開了，“是，我就是那只小狐貍，我來仙界找你，就是為了女媧石。”
“你為何要來偷女媧石？”
“榮聖受傷了，只有女媧石能救他。”
昊海不信，覺得她是在說謊，“只有女媧石能救他？他既在冥界，若是只有女媧石能救他，冥袖為何不帶他來仙界？鬼仙本是我仙界上仙，他若是有事，本尊又豈會置之不理？”
楚歌狂不知道，現在她也懶得去想，“你若不信便不信吧，我也沒什麽好說的。既然落在你手裏，要殺要剮隨你便。”
昊海剛要出手傷她，卻被凜墨攔住，對旁邊的兩個小仙吩咐道：“將她先行壓去虛無崖。”
昊海雖不滿，也是強行壓下火氣，等兩個小仙走後才發怒道：“凜墨！你是不是也被這個魔女迷了心竅！”
“師兄，處死魔將羅剎，還應在太清境上。”
百玄趕緊圓場，“大師兄，二師兄說的在理。”
鳳闕從剛剛便站在一旁看戲，這時候方才開口說道：“還望凜墨仙尊到時候下得去手。”
凜墨回頭冷冷睨了她一眼，“本尊還未過問我的寵物身上怎麽會有鳳闕聖尊的粉淳，希望鳳闕聖尊有些自知之明。”
這次鳳闕並未生氣，無論如何，那只小狐貍已經除掉了。自從知道那只狐貍是魔將羅剎之後，她反倒不著急殺她了，反正凜墨自此便不可能跟她在一起了，仙界的日子也挺無聊，留著她，還可以尋個機會折磨一下她，當然，最令她期待的還是太清境上凜墨親手處死她。
***
冥界古淵冥絕。
榮聖看見楚歌狂被仙界三尊抓走，不顧重傷未愈，起身便要去追，卻被冥袖強行摁了回去。
“你剛醒轉過來，體內氣息還很虛弱，即使追上他們你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是你讓玉兒去仙界偷女媧石？”
“我是告訴她了，但去仙界是她自己的決定。”
“你明知道……”
沒等榮聖說完，冥袖直接打斷他道：“老妖怪，你和她不合適。”
“合不合適那是我的事。”
“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麽樣子？自她出現之後，你成了什麽樣子，沒有她之前，你是什麽樣子？你是我兄弟，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從雲端一步步邁進深淵。你要去找她，可以，等你把我打趴下了，你可以去找她。打不過我，就在這裏好好呆著。”
冥袖說完手一揮，封印住古淵冥絕的出口。
***
案桌上還堆放著昨日的書，凜墨坐在桌前，手下意識的向一旁探去，這才想起來他的小東西已經不在了。
他到現在都覺得剛剛發生的一切是那麽的不真實。
他的腦海裏不斷的回放著他和她相識之後的每一個畫面，他怎麽也無法將小東西和魔將羅剎聯系在一起。
最後他來到虛無崖，望著手腳被束縛著的楚歌狂，楚歌狂知道他來了，卻並沒有睜開眼看他。不是不願睜，而是不敢。
他靜靜的望了她許久，望的她心裏各種煩躁，就快忍不住的時候，他終於開口了，清冷的嗓音淡淡說道：“那日在人界，你為何向我求救？”
他來，就是來問她這些問題嗎？她雖然疑惑，卻還是故作輕松的答道：“這還用問嗎？當然是我知道賣萌對你有用，你會救我。”
258瘋魔
“我既救了你，之後安全了，你為何不走？”
“那時我只是一只狐貍，除了吃什麽都不會，之後難保不會再遇到壞人，你是仙尊，跟著你總不會再有危險。”
“那在無極島呢，你為何對我那般好？”
“當然是為了討好你，那位仙女那麽看我不順眼，日後要是不得你寵，免不了要受她欺負。”
凜墨朝她伸出一只手，他修長的手指剛要碰到她的頭發，身體突然被撞了一下，往旁邊讓了兩步。
百玄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嘿嘿一笑，“二師兄，好巧啊~”
凜墨皺了皺眉頭，“你來幹嘛？”
“我跟你一樣，來看看小祖……來看看羅剎女。”
凜墨睨了百玄一眼，轉身自原地消失了。
百玄看向楚歌狂，問道：“二師兄剛剛跟你說什麽了？”
“你要是想知道，應該去問你二師兄。”楚歌狂說完便閉上眼不再理他。
嘿，什麽態度。百玄心裏這樣想著，轉身也在原地消失了。
不一會兒，楚歌狂又聽到了腳步聲，睜眼看到鳳闕朝自己走來，忍不住揶揄道：“平常這裏也像今天這麽熱鬧嗎？如果是因為我在這裏才熱鬧起來，我倒是感到非常榮幸。”
鳳闕譏笑著說道：“你是在向我炫耀凜墨來看過你嗎？從前他再喜歡你，你也不過是他身邊的一只寵物，寵物沒了隨便找一只就可以替代。”
“寵物沒了隨便找一只就可以替代？”楚歌狂呵呵一笑，“一只寵物也是他喜愛的緊的寵物，每天被他寵著，總比有些人連替代品都做不了要強。”
“你——”鳳闕被楚歌狂一句話踩到了痛處，說不過，便揚手“啪——”的一下一巴掌扇在楚歌狂的臉上。
不一會兒，臉上便印出五根手指印。
“你是個什麽東西？敢這麽跟我說話！”
鳳闕一只手狠狠掐著她的脖子，面色猙獰的瞪著她，“不是很能說嗎？繼續說啊。”
楚歌狂嘴唇緊抿，毫不示弱回瞪著她，硬生生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來，“你有本事就掐死我……”
鳳闕眼睛微瞇，手上的力道一點點收縮，聲音一點點傳到楚歌狂的耳朵裏，“要是你求我，我就放過你。”
“求你？你大概不知道吧，我已經死過好幾回了，死對我來說已經麻木了，不過是再多死一次。”
“死太便宜你了，我怎麽可能讓你這麽輕易就死掉呢？小賤人，我會看著凜墨親手殺了你。今天我來，不過是來給你一點顏色看看。”
說著鳳闕一只手伸到空中，原本空無一物的手中突然多了一只茶盞。
她眼睛裏透著惡毒，一只手捏住楚歌狂的下巴，一只手將茶盞裏紅色的液體往楚歌狂的嘴裏猛灌。
“此水名叫醉癡狂，喝了便會神經錯亂，癡狂瘋癲，半瘋半魔。”
痛！心口好痛！身體就想要爆炸了一樣，全身就像被撕裂了一般痛！頭好痛！
“啊！——”
束縛住手腳的鎖鏈因為劇烈的動作發出刺耳的撞擊聲。
“啊！——”原本黑色的眸子漸漸轉紅，最後變成血一般的赤紅，嘴唇也變成血一般的紅色。
鳳闕站在不遠處，望著已到瘋魔狀態的楚歌狂，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弧度，薄涼的唇微微掀起。
“就算之前凜墨舍不得殺你又怎樣？他若是看到你現在這副樣子，只怕會立刻拔刀殺了你！”
然後袖袍一卷，在原地消失了。
有小仙聽到虛無崖上楚歌狂發出的瘋魔之聲，立即前去向三尊匯報。
昊海，凜墨，百玄立即飛身前往虛無崖。
昊海望著雙目赤紅的楚歌狂，立即皺眉沈聲說道：“此魔女應當立即就地處決！”
“師兄，這件事不似表面如此簡單，之前我來看過她一次，她還好好的，這才一會工夫，卻變成了這樣……”
凜墨話未說完，昊海就打斷他道：“若是讓她掙開了鎖鏈，後果不堪設想！凜墨，現在就殺了她！”
“師兄，此事蹊蹺，應該等查清楚了……”
“凜墨！此魔女已經這副樣子了，你還想包庇她！”
“我說的是事實，之前我來百玄也在場。她當時還好好的，這才一會工夫。”
百玄隨後出現是昊海不放心凜墨，叫百玄跟著他，他怎麽可能不知道。
但這些他並不關心，也不想知道，他只要魔女死，魔女一死，六界安危才會平定下來。
“你不動手，那便我來動手！”昊海說著，手中現出仙劍，直直朝楚歌狂刺去。
仙劍在就要刺向她心臟的時候，突然被另一支仙劍挑開。
昊海怒望著凜墨，“凜墨，連你也要不顧六界安危，保她性命是嗎？你別忘了你是仙界至尊！仙魔勢不兩立！”
“不論是仙是魔，也不能因為她是魔濫殺無辜。以前我不了解她，但現在我信她，即使是魔，她也不會隨意殺人。”
失去神智瘋狂躁動的楚歌狂突然頓了一下，那雙赤紅的血眸也暗了一下。
“凜墨！”昊海大喝一聲，被凜墨氣得聲音都在顫抖。“我看你真是被她迷了心竅了！好，今日你要護她，就別怪我不顧師兄情誼！”
突然，“哢嚓！”一聲，身後傳來鎖鏈斷裂的聲音，原本對著凜墨拔刀相向的昊海感覺後背一涼，斷裂的長長的鎖鏈朝他飛來。
凜墨長劍一卷，將朝昊海面門而去的鎖鏈卷起。
昊海飛身而出，長劍趁機朝楚歌狂刺去。
“刺啦——”一劍刺入楚歌狂腰處。
“啊——”楚歌狂痛得大叫一聲，撒了瘋的往旁邊跑去。突然腳下一空，身體朝虛無崖下跌去。
凜墨連忙飛身上去，想要拉住她，卻還是晚了一步，眼睜睜看著她跌落下去，轉瞬便在眼前消失不見了。
百玄走到崖邊，向下望去，深不見底，望向站在一旁的凜墨，“崖這麽高，羅剎女應該是沒有生還的可能了。”
昊海幽幽道：“算她有自知之明，自己失足跌落懸崖，怪不得別人。”
259得了紅眼病吧
“哎喲！——”虛無崖下，一聲殺豬般的慘叫聲響徹於耳。
一個靈動的美女一臉擔憂的從屋裏跑出來，“君落，發生什麽事了？”
君落趴倒在地上，身上被一個重物壓著，腦袋還是蒙的，看到師娘跑出來這麽關心自己，感動的差點當場哭了出來。
汝纓看見壓在君落身上的好像是一個人，連忙過去將人移開。
當看到人臉的時候，臉上又驚又喜，“玉兒？”
君落從地上爬起來，正一臉幽怨的看過來，看到是楚歌狂，也是一臉不敢置信，還不忘調侃一句，“玉兒姑娘想來就來唄，這出場方式還真是夠特別的哈~差點要了我小命~”
汝纓看楚歌狂臉色不大對，連忙叫君落幫忙，“玉兒看起來不大對勁，君落，快把玉兒扶到屋裏讓你師父看看。”
君落剛扶起楚歌狂，突然感覺到周圍有殺氣，轉頭一看，就看到楚歌狂血色的雙眸淩冽的瞪向他，眼神裏透著強大的殺氣。
他想要甩開她，手卻被她一把抓住，動彈不了。
“師父——救命啊——”君落被嚇得眼睛一閉，很沒骨氣的沖屋裏大叫起來。
一道黑色身影瞬間便來到面前，然後君落便感覺身上一輕，抓著自己的那只手也松開了，這才敢睜開眼睛。
楚歌狂已經暈了過去，君若揚將她交到君落手裏。
“先把她扶進去。”
君落站在原地沒有動，看著懷裏的楚歌狂，心有餘悸，還是有點怕怕的，“師父，你看到她剛剛的樣子了嗎？血紅色的眼睛，好嚇人！她不會突然又醒過來吧？”
“若揚，她沒事吧？”汝纓也一臉擔憂的望向君若揚。
君若揚望向汝纓，眼神不經意多了一絲溫柔，“放心，沒什麽大礙，就是中了毒。”
“中毒？”
君若揚眼神掃向一旁的君落，見他還站在原地沒動，對他說話的語氣多了一絲責備，“還楞著幹嘛，趕緊把人扶進屋裏去。”
君落這才七手八腳將楚歌狂抱進屋裏去了。
“把她放到椅子上。”君若揚手向旁邊一指，“用繩子把她手腳綁在椅子上。”
“啊？”君落向他投來不解的目光，正要問被君若揚不客氣的瞪了一眼。
“叫你做就照做，哪兒那麽多廢話。”
“若揚，我也有點不明白，為什麽要把玉兒綁起來？”
“看，不止我……”不明白，師娘也不明白。可惜後面的話還沒說，就被君若揚警告的眼神制止了。君落只能暗暗在心裏罵師父，見色忘義。
見君落又是站在那裏不動，軍洛陽忍不住又朝他喝道：“還不趕緊動手。”
然後轉頭對汝纓說話語氣又變得異常溫柔，“此毒雖無大礙，但是因為傷的是腦子，解毒得有個過程，在毒未全解之前破壞力會很強，要是不把她綁著，可能沒等她身上的毒全解，咱們這個院子都被她給拆完了。”
師父這表情切換的是如此的自如，君落在心裏安慰自己，他已經習以為常了，不羨慕，不羨慕，羨慕也羨慕不來。
“哎呀，師父，她手上這個好像是束仙鎖，束仙鎖都栓不住她，這普通的繩子能綁的住她嗎？”
君若揚揚手一指，指尖一道金色流光飛出，附在了繩子上。
“若揚，你說玉兒傷的是腦子？她真的會沒事嗎？”
“沒事，也就癲狂幾天，她現在誰都不認識，你們倆這幾天最好離她遠點。”
“若揚，那你趕快給玉兒解毒吧。”
“解藥家裏沒有，需要現采，君落……”
“師娘，我今天出去采了一天的藥，剛剛才回來……”君落知道向師父哭訴沒用，直接苦著臉向汝纓哭訴。
“若揚，要不我去吧，我也好些天沒出去了，正好想出去走走。”
君若揚瞪了君落一眼，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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