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頭，就看到一個妙齡女子站在水裏雙手叉腰。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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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年妃娘娘，也沒什麽好怕的，這皇宮之中誰不知道皇上根本就不喜歡年妃娘娘，若不是她是未涼國的公主，皇上又怎麽會娶她？”
“再說了，皇上這次來避暑山莊，恐怕沒有人不知道皇上根本就沒有帶年妃娘娘。這個年妃娘娘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呢？”
“啪——”突如其來的一巴掌落在春柔的臉上，春柔不敢置信的望著言年。
“你——”她還要說什麽，卻被言年身上渾然天成的氣勢嚇住了。
“本宮是不得寵的娘娘，但本宮也是娘娘，教訓的了你的主子！”
未涼國最尊貴的小公主只需眉頭一皺，那只屬於皇家的威嚴與氣勢便傾刻而出。瞬間嚇得那些宮女們跪了一地。
言年氣勢威嚴的掃了一眼宮女們，最後視線落在春柔戴在頭上的那只玉簪上。
春柔嚇得立刻將那只玉簪拔下來，心裏卻是不服氣的，也不願物歸原主，於是就攥在手裏。
“本宮自小就有一個毛病，本宮的東西若被人碰過，本宮覺得臟，便會扔了。”
言年聲音不輕不重，剛好足夠一屋子人聽見，語調漫不經心，聽的人卻心裏一顫。
春柔立刻哆嗦著將手裏的玉簪捧至言年面前，垂著頭不敢看她。
“不過本宮扔了不要的東西，也不喜歡被別人撿了去。”
春柔楞在那裏，收回去也不是，不收回去也不是，一時僵在那裏。
“雲裳，西直宮裏，若是一個宮女手腳不幹凈，偷拿主子的東西，要怎麽處置？”
雲裳上前說道：“輕則五十板子，重則勒死處置。”
春柔聽到勒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抓著言年的腳求饒，“娘娘，奴婢知道錯了。您饒了奴婢這一次吧，奴婢真的知道錯了。”
言年皺了皺眉眉頭，不耐煩的說道：“行了行了，這次算是個警告，以後收斂點。”
“是是。奴婢一定記著娘娘教誨。”春柔連磕三個響頭，將玉簪放在旁邊，匆忙離開了。其他宮女也跟著趕緊散了。
人都光了，言年又如平常一樣，乖巧的叫著王禦廚，“王師傅，我想請你幫我做幾道菜。”
“娘娘想要我做什麽菜，吩咐宮女來傳個話就是了，還親自跑過來一趟。”
“皇上最近胃口不太好，我想做幾道新鮮的菜，也許能讓皇上提起興致。”
“娘娘真是有心了。”
郁茂林望著送來的禦膳，除了平常的菜式，還有兩道從未見過的菜式，一只兔子形狀的菜，和一只綿羊形狀的菜。
郁茂林一時起意，拿起筷子嘗了一口，味道還不錯，便又多吃了幾口，好奇的問旁邊的宮女，“今日換廚子了？”
宮女回道：“沒有，還是王禦廚。”
“沒想到王禦廚還能有這心思。”
端回禦膳房的菜，除了那兩道別出心裁的菜皇上吃完了，其他菜基本沒動。
第二日，換一只老虎和一只熊貓。
第三日，換一只刺猬和一只貓。
漸漸的，端回禦膳房的其他菜也吃的多了，郁茂林每天都開始期待吃飯，甚至沒到吃飯點就開始在想，今天又會換什麽飛禽走獸。
202只要每日能見到皇上便心滿意足
“到用膳點了吧？”
一旁的宮女蘭香立刻掩面笑道：“快了，陛下今日是餓了嗎？”
“朕是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今日王禦廚還能做出什麽飛禽走獸來？”
“奴婢這就去催催王禦廚。”
“飛禽走獸？”花鈴坐在一邊不知什麽情況。
郁茂林笑著向她解釋道：“你就留這兒跟朕一起用膳，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等端上來一只大藍鯨和一只海豚，郁茂林笑道：“朕猜的沒錯，飛禽走獸是用完了，王禦廚開始探索海裏的動物了。”
花鈴看著桌上的大藍鯨，驚訝不已。
“怎麽樣？是不是迫不及待想嘗嘗？”
花鈴點點頭，郁茂林拿起筷子從藍鯨的尾巴處夾了塊肉放到花鈴碗裏。
“快嘗嘗。”
花鈴嘗了一口，“是魚肉？”
“朕嘗著也像是。”
“可是陛下，這魚肉怎麽會是藍色的呢？”
“朕也十分好奇。”
蘭香在一旁說道：“陛下，奴婢剛剛去禦膳房，瞧見王師傅將魚肉泡在蝶豆花的汁液中。”
“那就是了。蝶豆花的花朵是藍色，汁液自然也是藍色。”
“母後一定也喜歡這些菜式。”
“還是鈴兒想的周到，蘭香，明天讓王禦廚做兩份，一份送去母後那裏。”
郁茂林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做三份，再送一份去年妃那裏。”
“是，陛下。”
“鈴兒你就過來陪朕用膳。”
花鈴聽到郁茂林這樣說，開心的答道：“好。”
花鈴走後，郁茂林想到言年，不知她前陣子腳受傷，可好了。
想自己也沒什麽事，便起身往言年的住處去了。
入室卻沒看到言年，只看到雲裳站在一旁。
“娘娘呢？”
“娘娘……”雲裳不知該不該實話實說，一時猶豫不定，支支吾吾的樣子惹得郁茂林一陣不悅。
“看來這些日子娘娘都不在這裏了。朕以為她這陣子安分了些，原來是偷跑出去鬼混去了。”
雲裳慌忙跪下，“陛下誤會娘娘了，娘娘是去了禦膳房還沒有回來。”
“禦膳房？”
“陛下前些日子胃口不好，年妃娘娘知道後擔心陛下龍體，便跑去禦膳房幫忙。”
“她能幫上什麽忙？”郁茂林沒有等雲裳說話便拂袖離開了。
實在也沒什麽事，他便往禦膳房走去，去看看王禦廚又在研究什麽菜式，還有，順便看看年妃在禦膳房幹什麽。
禦膳房的禦廚們都在忙，沒有看見言年的身影。
禦廚們看見皇上來了，激動的紛紛跪拜行禮。
“你就是王禦廚？”
王禦廚連忙點點頭，“是奴才。”
“飛禽走獸菜式就是你做的？”
“是。”
“都起來吧。朕還要好好賞你。”
郁茂林賞賜一番後，看似隨意的問道：“朕聽說年妃經常來禦膳房？”
“娘娘每日都來，對了，這飛禽走獸菜式就是娘娘想出來的。前陣子皇上您胃口不好，娘娘便跑來與奴婢商量。”
“年妃她人呢？”
“娘娘去采紫鵑花去了。糟了，娘娘這都出去好幾個時辰了，還沒回來……”
郁茂林頓時臉色一沈，“她一個人出去的？”
“奴婢本是讓小德子去的，可娘娘說她知道哪裏有，不用人跟著，禦膳房人手不夠，她一個人去就行。”
郁茂林有點印象，那條路上好像有紫鵑花。
想到這裏，直奔那裏而去。
“言年！”
言年好像聽到了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連忙呼救，“我在這兒！”
郁茂林站在陷阱邊緣，嘲笑她道：“從一個地方摔下去兩次，你還真是夠執著。”
言年聽到郁茂林的聲音，哪裏還聽得出來他話裏的諷刺，她以為自己沒救了，眼看著天就快黑了，心裏正害怕著，他竟然出現了。
“皇上。”
郁茂林從旁邊扯了根長長的樹藤扔下去，“你抓住藤條，我拉你上來。”
言年上來後，有些開心又有些羞澀，“謝陛下救命之恩。”
“趕緊回去吧。”郁茂林說著轉身就要走。
“陛下，你先回去吧。”
“怎麽？還有事？”
郁茂林看見言年點了點頭，順著她的視線看到旁邊的紫鵑花，“這些事讓宮人來做就行了。”
“我喜歡做。陛下，你先回去吧。”言年說著一瘸一拐的走到旁邊開始摘紫鵑花。
郁茂林面上露出不耐煩的神色，身體還是走到她身邊。
“朕看你是真不想要這只腿了。”和上次受傷的是同一條腿。
郁茂林手向旁邊一指，命令她道：“去那邊坐著。”
“陛下我沒事……”言年後面的話被他不容拒絕的眼神生生逼回去了。
看到她安分的坐下，郁茂林開始摘紫鵑花。
“那些飛禽走獸是你的主意？”
“啊？”言年反應過來，連忙羞澀的點頭，“嗯。”
“為什麽要這樣做？你是娘娘，你不需要這樣。”
“臣妾只是想為陛下做些事情。”
“你是未涼公主，你不需要為朕做任何事情。”因為即使你做的再多，朕都不會感激。
言年卻不懂這些。“可是臣妾喜歡。”
“言年，你做的再多，我都不會喜歡你，你還要做嗎？”
“臣妾知道皇上喜歡玉兒，就像臣妾喜歡皇上一樣，臣妾不奢望皇上恩寵臣妾，臣妾只要每日能見到皇上，哪怕是遠遠的看上一眼，臣妾也心滿意足。”
“紫鵑花摘得夠多了，走吧。”
郁茂林看見言年還回頭看了看那個陷阱，一副戀戀不舍的樣子，忍不住揶揄她，“怎麽？呆出感情來了，還舍不得走？想繼續呆在裏面？”
“那日是我覺得最幸福的一天，我只是有些懷戀。”
郁茂林微一晃神，朝前走去。
郁茂林走的很快，言年在後面走的吃力，幾次想開口卻又忍住了，咬著牙在後面一瘸一拐的追著。
郁茂林終於想起她，回頭看她落了一大截，轉身走到她面前半蹲下身子，“上來。”
“陛下，我自己走可以的。”雖然她很想讓他背著，可又怕累到他。
“就你這速度，等你走回去了，太陽估計都要出來了。”
203喜脈
“就你這速度，等你走回去了，太陽估計都要出來了。”
言年有些不好意思的趴在郁茂林的肩膀上，感覺像做夢一樣，心裏像吃了蜜一樣甜。
她在心裏默默說道：老天，如果讓我廢一條腿，陛下能天天這樣背著我我也願意。
“陛下，你要是背累了，我可以下來自己走。”
“陛下，夕陽好美啊。”
“陛下，那天上飛的是大雁嗎？”
“今日怎麽這麽多話？”郁茂林話裏有些不耐煩，言年連忙輕聲說道：“陛下不喜歡，臣妾不說了。”
然後，大概是靠在他的背上太舒服，言年不知不覺睡著了。
郁茂林輕手輕腳將她背進室內，抱到床上，又叫宮女去傳太醫過來。
花鈴一臉關切的走過來，“陛下，妹妹怎麽了？不要緊吧？”
“不是什麽大事，腳受了點傷。”
“那就好。陛下先回去休息吧，這裏臣妾照看著。”
“有鈴兒在，朕再放心不過了。”郁茂林走後，花鈴望著床上不省人事的言年，原本柔和的眼神轉瞬多了一抹寒意。
***
炎炎夏日將過，太後便告訴皇上早點安排回宮事宜，太後年紀大了，還是在宮裏住的習慣些。
從避暑山莊回來之後，言年胃口很好，還格外嗜睡，本來並沒有多想，只是以為回宮路上累著了，所以才這麽嗜睡。
直到有一日郁茂林恰巧路過鳳棲宮，臨時起意進去看看她在做什麽。
年妃在寢宮裏睡覺，小宮女看到皇上來了，擔心皇上苛責年妃，便向皇上說了自從避暑山莊回來，年妃總是犯困。
“有叫太醫來看看嗎？”
“娘娘說不是什麽大問題，不用麻煩太醫。”
郁茂林皺了皺眉頭，“快去傳太醫過來看看。”
“是。”小宮女正要去傳太醫，郁茂林又叫住了她。
“等年妃醒了再去叫太醫吧。”
“是。”
“你先下去吧。”
郁茂林看她睡得很香，不忍吵醒她，便拿了本書坐在一旁看書等她。
言年醒來看到郁茂林坐在不遠處，連忙起身要行禮，郁茂林擺了擺手，“不舒服就在床上躺著吧。”
“臣妾沒有不舒服，就是最近經常犯困。”
“朕已經叫人就叫太醫過來了，你先躺著，等太醫看過開些藥調理調理身體。”
不一會兒太醫便急急忙忙趕來了，把過脈後，臉上頓時堆滿笑意，“恭喜陛下！恭喜娘娘！是喜脈！娘娘懷孕了！”
“懷孕了？”朕要當父皇了。郁茂林從沒有想過自己會有孩子，而且，先前兩人同床之後他都有吩咐人送來墮胎藥給她喝下，在避暑山莊的那段日子倒是沒讓她再喝過墮胎藥，他本意是不想她懷上他的孩子的。
此刻突然聽到太醫這樣說，感覺很神奇。這個孩子他不僅不討厭，甚至還有些期待。
“朕要當父皇了？”
“恭喜陛下！”
太醫還囑咐了一堆註意事項，回去還準備開一堆補藥送來，陛下的第一個孩子，太後皇上皇後都很重視，太醫更加謹慎。
朝顏宮中，花鈴聽聞年妃懷孕，臉色大變。
憑什麽！她是皇後，她是未涼國公主又怎樣，不過是一個妃子，憑什麽她還沒有懷孕，她先懷上了郁哥哥的孩子！
她一定要想辦法，想辦法打掉這個孩子。
言年第一次懷孕，加上是西直第一個皇子，太醫也叮囑過一定要格外小心，走路都得小心著走，尤其是前三個月。
言年怕有個閃失，決定呆在鳳棲宮好好養胎，沒什麽事便不出去了，偶爾散步也是在寢宮附近走走。
朝顏宮內，一名宮女站在花鈴身側，微微行禮。
“怎麽樣？”
“年妃說她身體不適，來不了。”
花鈴臉色一沈，咬牙切齒道：“肚子裏懷著郁哥哥的孩子，連本宮都不放在眼裏了。”
“皇後娘娘。”
“說。”
那宮女走到她身邊，附在她耳邊小聲說道：“年妃雖近日都不曾出鳳棲宮，不過奴婢打聽到，年妃每日酉時便會在院子裏散步。”
“每日都會去院子嗎？”
“這半個月都是這樣的。”
“宮外野貓多了，少不得有一兩個不長眼的會竄進宮裏頭來，跑到哪裏去了嚇著什麽人了都是在所難免。”
“娘娘說的極是。”
“你去安排一下。”
“奴婢這就去。”
言年本是喜歡熱鬧坐不住的性子，為了肚子裏的孩子這些天呆在宮裏不出門，做任何事還都要小心翼翼的，憋得夠嗆，每天最開心的時間就是快到酉時的時候，因為這時候就可以在院子裏溜達一會兒了。
快到酉時了，言年就催著星兒出去走走。
星兒趕緊拿來披風給她披上，又叫了兩名宮女，四人便在院子裏走著，一邊走還一邊聊一些趣事，誰也沒有註意到，一只野貓從宮墻外竄了進來。
“娘娘，走了一段路了，您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才這麽幾步路，不累，到了前面花亭再歇息。”
“這兒怎麽多出來碎石子？”花亭前面有一小段臺階，她記得昨天臺階上還幹幹凈凈沒有石子，星兒隨口抱怨了一句。
“娘娘，您在這裏等會，奴婢去把那些碎石子弄到一邊，您在過去。”
“不礙事，你扶著我就是了。”
“哎好。”
星兒扶著言年上臺階，四人都只註意看腳下的碎石子，卻沒有人註意到一只野貓朝她們撲了過來。
“啊——”
一道黑色的還軟乎乎的東西突然竄到自己身上，星兒嚇的尖叫一聲，原本扶著言年的手下意識的一松。
“啊——”野貓從星兒身上竄到言年身上，言年受驚，腳落在碎石子上，腳下一滑，身體直直朝臺階下摔去。
“娘娘——”
星兒反應過來想要伸手去拉言年，手落了空，眼睜睜看到言年從臺階上摔下去。
“娘娘，娘娘，奴婢該死——”星兒抱著言年，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個大嘴巴。
站在一旁的兩個宮女望著言年，顫聲道：“血——娘娘流血了——”
204求陛下憐惜
“快！快去叫太醫！”
一個宮女立刻跑去叫太醫去了。
言年流產，孩子沒了，皇上皇後太後都來過了，皇上太後臉上不悅，倒也沒說什麽，只在她醒來的時候，叫她好好調養身體。
郁茂林心裏不免有些失落，他接受了這個孩子，沒想到還是沒了。沒了便沒了吧，他本就不想她懷上自己的子嗣，這樣不正是他先前所決定的嗎？他西直的皇子不該留著未涼國的血液。
太後隨意瞥了一眼一旁的皇後，寬慰了言年幾句，一個孩子沒了，等身體養好了再懷就是了。
花鈴也在一旁安慰言年，隨後還差人送來了許多補品。
此後多日，再無人來鳳棲宮。
“娘娘怎麽了？”
言年坐在窗臺邊望著遠處的高墻天空發呆，這一坐就是一上午。
“沒什麽，只是想起本宮的那只貓兒了。”
“娘娘若是覺得無聊，不如也養只貓吧。”這樣娘娘也算有個伴，就不會經常一個人坐在那裏發呆了。
在星兒心裏，西直皇宮比不了未涼皇宮，娘娘在未涼的時候是最尊貴最受寵的公主，皇上皇後雖不準她出宮，但皇宮各個地方都是隨她去的，即使不讓她去的，只要她想去也沒人敢攔著。
娘娘到西直一不受寵，二沒人護著，說話做事都需處處小心。
好不容易懷孕，以為母憑子貴，今後日子應該會好過些了，誰能想到，孩子沒了，皇上以前偶爾還會來看看，自那之後便再也沒有來過鳳棲宮。
再懷上龍種，怕是更不可能了。此時的鳳棲宮儼然就是冷宮。
娘娘整日神不守舍，除了吃飯睡覺，便呆呆的坐在那裏。
“都怪星兒……”
“星兒！以後再不許提那件事！都說過多少次了，不關你的事！”言年睨了星兒一眼，呵斥她。
“這大概就是我的命！”
“娘娘……”星兒看著言年落寞的神色，心揪成一團，她想安慰言年，可卻不知該怎麽安慰她。
***
楚歌狂偶爾看到太虛鏡便會拿起來看兩眼，刑天法力太高，她看不到，她唯一能自己看到的就只有言年了。
不知道她跟郁茂林怎麽樣了，郁茂林那家夥一下子娶兩個好媳婦，小日子一定過得不錯吧。
但想到那次她在的時候，郁茂林將言年親手縫好送給他的香囊轉手給了花鈴，在禦花園裏，郁茂林也對言年不冷不熱的，楚歌狂心裏又有點擔心，郁茂林那家夥，應該不會欺負言年吧。
太虛鏡中畫面實在香艷，言年衣服半解的躺在床上，臉上潮紅一片。
哎呀~差點看到不該看到的了。
楚歌狂正準備遮住太虛鏡的時候，太虛鏡中卻突然出現了一個陌生的男人。
而且那個男人一臉猥瑣的望著床上的言年。
這個畫面對楚歌狂來說似曾相識，再看見言年臉上的紅是不正常的紅，所以她立刻反應過來，言年被人下藥了。
楚歌狂連忙跑了出去，上次看見言年嫁的人是郁茂林，她對榮聖說要去建安給兩人送新婚祝福，榮聖沒答應，現在去找他他可能也不會答應，於是楚歌狂跑去找重明。
“重明姐，言年出事了，你有沒有辦法立刻趕去建安？”楚歌狂怕重明不信，立刻將太虛鏡遞給重明看。
重明看到太虛鏡中場景，眉心一皺，袖袍一動，瞬間化出真身，一只火紅的重明鳥，“上來。”
楚歌狂連忙坐上去。
“重明姐，就沒有瞬間移動的辦法嗎？等我們趕到，言年會不會……”
“玉兒，日行萬裏已經是我最快的速度了。”
“希望郁茂林那家夥能在我們之前趕到。”
鳳棲宮內，錦緞軟床之上，女人和男人的衣服散落在一旁，女人身上只剩一件肚兜，那男人跨坐在女人身上，臉上露出迫不及待的笑容，手正向那肚兜之下摸去。
“啊——”男人慘叫一聲，便看見自己的一條胳膊掉在床榻之下，血濺了一床。
男人還沒來得及的呼喊，胸口就被一劍刺穿，瞳孔睜大的倒在了床上。
言年一臉恐懼的望著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還有手握長劍滿臉盛怒的郁茂林。
她燥熱的身體忍不住顫抖了一下，伸手抓住一旁早已沾滿鮮血的被褥想要蓋住自己的身體。
郁茂林一把扯開被子，一只手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他滿目厭惡的罵道：“賤人！”
郁茂林望著她滿面潮紅，掐住她脖子的手力道更大了。
“之前還口口聲聲說愛朕，才幾天，就耐不住寂寞了，你別以為你有未涼國撐腰，朕不敢殺你！”
“你是朕的女人，哪怕朕不碰你，不要你，你也只能呆在這後宮！就是死了，你也是朕的！朕警告過你，安分！”
言年望著咬牙切齒的郁茂林，他像丟一件惡心的垃圾一樣將她狠狠的扔在床上。
“陛下……”
言年多麽希望他能夠直接掐死她，她也就一了百了，她心裏充滿愧疚感，可是，身體的燥熱難受，卻讓她拼命抓住郁茂林，想要親近他。
她不想，可身體不受控制的攀上他的身體，嘴裏發出連她自己都惡心的低吟聲。
郁茂林欲甩開她，卻見她手抱著自己抱得更緊了，他想甩都甩不開。
他正生氣，她嬌艷欲滴的唇突然堵住他的唇，索求著他的疼愛。
他腳下不知踩到了什麽東西，身體向地面倒去，死死抱著他的言年一起倒了下去。
她壓在他身上。
他在下，她在上。
她更是大膽的胡亂扯著他身上的衣服，甚至手肆無忌憚的向他敏感的部位抓去。
“我要……”
他望著她放蕩的樣子，心裏一陣不悅，他想冷漠的推開她，在看到她寫滿渴望的眼神的時候，終是沒有推開她。
他一口咬在她白嫩的肩上，雙手蹂躪著她的腰肢，低沈的嗓音在她耳邊蕩漾。
“取悅朕，朕給你。”
她像一個得到鼓勵的孩子，恨不得拿出畢生所學來取悅他。
“陛下，給我……求陛下憐惜……”
205我沒有偷人
他撥弄著她的身體，他就像掌握她生死的上帝一般冷漠的望著她欲求不滿可憐的樣子，望著她嬌喘，望著她身體如荊棘一樣不住的顫抖著。
許是看夠了，他終於如她所願。
痛並快樂著。這是言年此時的感受。
體內的那團燥熱之火，似乎找到了排洩口，不再那麽難受了。
她似乎很享受。
他不開心，他怎麽會讓她開心，他要她痛苦，他在她身體裏翻江倒海，宣洩著自己的憤怒。
“啊——啊——”
她不斷痛苦的尖叫著。
床上靜靜的躺著一具屍體，而床下的巨型地毯上，兩具火熱的身體緊密的糾纏在一起，時間並沒有讓他們的激情褪去半分，反而愈燃愈烈。
郁茂林望著眼前滿面春風、意亂情迷的言年，他從未發現這個女人長得如此美。
他忘卻了所有的不快，甚至忘卻了床上靜靜躺著的那一具屍體，只想好好的享受這個女人，品嘗她所有的美好。
直到兩具身體酣暢淋漓，他才放過她，從她身上起來，隨手拿了件衣服蓋在她身上，轉身便出去了。
留下滿室漣漪。
言年醒來的時候，以為自己做了一場噩夢，她想起身穿衣服，肩膀處和下半身如撕裂般的疼，她怔忪良久，才終於意識到那不是夢，是真實發生的。
言年慌忙用被子蒙住頭，瑟縮在被子裏。
她的身子被……被那個人看光……她的身子已經臟了……她已經沒有臉再見陛下……
陛下，陛下看到了……
陛下那麽生氣……
她是個不潔的女人……
她沒有臉再活在這個世上……
想到這裏，言年突然從床上爬起來，朝梳妝臺走去，她翻找到一把剪刀，想也沒想，便朝自己的胸口刺去。
“叮——”沒有疼，手裏的剪刀也不見了。
看到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陌生人，言年也沒時間去想她是怎麽進來的。
她現在一顆心只想快點去死，看到掉落在地上的剪刀，言年立刻蹲下身就要去剪，剪刀卻在她碰到的那一秒被一只手快一步奪去了。
“言年！”
楚歌狂望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急的大叫一聲。
言年回頭看了一眼楚歌狂，卻像是丟了魂似的，踉蹌著站起來就要伸手去夠梳妝臺上的金簪。
重明袖袍一動，便將桌上的金簪銀簪都收進了袖裏。
楚歌狂上前一把抱住言年，心疼的將她緊緊抱在懷裏。。
“言年，你別這樣。”
“玉兒，我，我沒有臉再見陛下。”
楚歌狂和重明剛剛趕到，這中間發生了什麽事他們並不知道，看到言年這個樣子尋死，以為她被那個畜生玷汙了。
她一個現代社會過來的女人遇到這種事都會崩潰，何況在古代把貞潔看得比名還重要的女子，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
楚歌狂能夠感覺到懷裏的言年渾身顫抖著，她什麽也做不了，只能輕輕的拍著她的背，試圖安撫她的情緒。
“玉兒，陛下不會要我了。玉兒，陛下會不會把我送回未涼？我不要回去，我不要……”
“不會的，不會的。他是你丈夫，這兒是他的家，也是你的家。”
“玉兒，我不知道那個人為什麽會出現……我真的不知道……我沒有背著他偷男人……我沒有……可是他看到我跟那個人……他當時那麽生氣……他恨不得掐死我……”
郁茂林來了？楚歌狂現在也沒心情思考事情，只想先安撫言年的情緒。
“那不是你的錯，那個人突然出現在這裏一定是帶著某種目的，皇上他只是一時沖動，我們只要跟他解釋清楚，他一定不會怪你。”
“你當時中了毒，你也是受害者。”
“可是沒有人會信我……”
“我信你。言年，我相信你，你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嗎？我知道從你第一眼便愛上了他。我知道你對他是真心的。”
“我知道你不在乎別人信不信你，你只是在乎皇上不信你，如果你死了，皇上這輩子都不會明白你的心意，這輩子都不會信你。”
“只有活著，證明給他看，讓他相信你。那個侍衛雖然死了，但是他是宮裏的侍衛，我們能查出他是誰，為什麽會出現在後宮？又是誰放他進鳳棲宮的？是不是收人錢財，受人指使？”
“你中了毒，是被誰下了毒？這些疑點都是找到真相的突破口，我們只要順藤摸瓜就能找到幕後主使。相信我，你一定能證明自己的清白。真相也許會遲到，但是永遠不會缺席。你若是死了，便遂了那下毒人的意了。”
“真的嗎？”言年被她說動了，也沒想到楚歌狂怎麽會知道那個人是一名侍衛。
“真的。”
“玉兒，謝謝你。”
“年年，來，我扶你到床上去。”楚歌狂見言年躺在床上，雖閉著眼睛，可眉頭一直緊緊的促成一團，知道她睡不著，只好讓重明點了她的睡穴。
楚歌狂一刻也沒耽擱，連忙去彧明宮找郁茂林。
郁茂林一看見來人，雙眸一亮，原本不好的情緒瞬間一掃而空，他連忙起身上去迎她。
“玉兒，你終於想起我來了。”
楚歌狂卻躲開他的懷抱，也沒給他好臉色，“郁茂林，言年為了你差點自殺，要不是我及時趕到救了她，她現在已經死了。”
“自殺就自殺吧，一個不貞不潔的女人死有餘辜。”
“不貞不潔？”楚歌狂聽到他輕松的語氣，頓時心裏升起一團怒火。
她一拍桌子，猛然從椅子上站起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還被人下了藥，面對那樣一個強壯的男人，哪個女人能反抗的了？你不怪迫害她的男人，反而怪她。她是受害者，最難過的人是她，你這叫落井下石。”
郁茂林望著她，楚歌狂看不出他心裏在想什麽，正要接著說，聽見他說道：“你怎麽會知道的這麽清楚？關心我的家事？”
他的語氣不冷不熱，氣得楚歌狂恨不得把他吊起來暴打一頓。
206自己媳婦自己護著
“這是重點嗎？重點你的女人，你有義務保護她，你沒有保護好她，讓她受到傷害，你也有責任！”
郁茂林嬉皮笑臉的望著她，“玉兒，數月不見，咱們能不能不說掃興的事？”
“郁茂林，你覺得這是掃興的事？如果今天這件事發生在我身上，你是不是也會這樣想？我應該去死？”
“什麽是朕的女人，朕的女人就是就算朕死了，也得給朕幹凈的陪葬。什麽叫幹凈，就是潔身自好，哪怕朕這輩子都不碰這個女人，這個女人也要清清白白。”
“不管言年有沒有不貞，她和一個男人衣不蔽體的躺在一張床上，朕留她，是因為她是未涼國的公主，朕看在未涼國的面子上殺了那個男人留她一命，朕仁至義盡。”
楚歌狂似乎聽明白了些什麽，“言年和那個男人什麽都沒發生對不對？”
“不管有沒有發生，她都是個不潔的女人。”
她不敢置信的望著他，“所以，你明明知道他們什麽都沒有發生，你也不會放過言年。”自古皇帝最薄情，這話真是說的一點沒錯。
“你放心，我不會對她怎樣。”
“你還是再去看她嗎？”郁茂林望著她，不懂她什麽意思，“你知道言年喜歡你，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就喜歡上你了。她是未涼最受寵愛的小公主，如果不是喜歡你，她怎麽會千裏迢迢嫁到西直來。”
“所以就因為她喜歡我，我就要對她負責到底嗎？那我喜歡你，你會對我負責到底嗎？”
“什麽？”楚歌狂突然覺得郁茂林簡直不可理喻，“這能一樣嗎？”
“怎麽不一樣。”郁茂林眸中有星光閃爍。
“我們現在在說言年的事情，你別扯到我身上。”
“我對所有女人都可以做到殘忍，玉兒，除了你。”郁茂林神色認真的望向楚歌狂。
“我是不是應該感到榮幸，西直皇帝？”
“你我在一起的時候，我不想聽到其他人的名字。”
“郁茂林，你知道我是塗藍楚將軍府的小姐，但你不知道我其實是楚家那個廢物二小姐，我原名叫楚歌狂，從小除了爺爺，家裏所有的人都不喜歡我，連下人都敢欺負我。”
“那一年，安臨王為了整我求塗藍皇帝賜婚說要娶我，我的姐姐楚玉遙一直想要嫁給安臨王，大娘為了姐姐，給我下藥將我賣給了兩個男人。”
楚歌狂想到那天發生的事，還是心有餘悸，“是玉伏王爺剛好路過救了我。”
“郁茂林，你還記得咱們是怎麽認識的嗎？”
郁茂林想起過往，想起她一身戎裝站在被俘的士兵隊裏沖他叫囂，想起她因為他說楚將軍大概已經死了而拔刀刺他。
“你應該知道在君渺山之前，我很討厭你。”
“軍營裏，你知道我是女人，趁我昏迷脫光我的衣服。”
郁茂林連忙解釋，“我那是為了給你上藥，不得已為之。”
“對，你是為了給我上藥，你沒有強間我，但是對我來說，視奸只比強間強一點。”
“在沂州，你綁架我，輕薄我。你說你喜歡我，可你做的事不是對喜歡一個人應該做出來的事。你不尊重人，你可以說喜歡，但你不能強求別人喜歡你，強求別人做別人不願意做的事。”
“有一個詞叫雙標，對別人是一個高標準，對自己是一個低要求。你要求女人三從四德，忠貞不二，你卻可以花天酒地，佳麗三千。就因為你是男人，你是皇帝，而我們是女人。憑什麽？！”
“玉兒，對不起。”他沒有想到他會給她造成這麽多的心裏傷害。
“郁茂林，我不是要聽你說對不起。作為一國之君，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好，何談一個國家。事情既然發生，你至少應該查清楚事情真相。”
楚歌狂半真半假的說，只希望她的這些話沒有白說。
她畢竟是現代女性，其實也沒有怪罪他的意思，只是希望他能好好對待言年。
出來這麽長時間，再不回去榮大師找不著人該擔心了，楚歌狂連忙起身，“該說的我也說的差不多了。”
“玉兒，你又要走嗎？”
“你趕緊去看看言年。”
楚歌狂說著就要離開，郁茂林下意識伸手拉住她。
“玉兒，再陪我呆一會唄，板凳還沒坐熱呢。”郁茂林又變成了玩世不恭的樣子。
“不坐了，你一個皇帝，想找人陪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兒，別拽著我。”她肯定遇到了個假皇帝，揪著她的衣袖不撒手，真是個無賴。
“你在宮裏待一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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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了，皇上這次來避暑山莊，恐怕沒有人不知道皇上根本就沒有帶年妃娘娘。這個年妃娘娘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呢？”
“啪——”突如其來的一巴掌落在春柔的臉上，春柔不敢置信的望著言年。
“你——”她還要說什麽，卻被言年身上渾然天成的氣勢嚇住了。
“本宮是不得寵的娘娘，但本宮也是娘娘，教訓的了你的主子！”
未涼國最尊貴的小公主只需眉頭一皺，那只屬於皇家的威嚴與氣勢便傾刻而出。瞬間嚇得那些宮女們跪了一地。
言年氣勢威嚴的掃了一眼宮女們，最後視線落在春柔戴在頭上的那只玉簪上。
春柔嚇得立刻將那只玉簪拔下來，心裏卻是不服氣的，也不願物歸原主，於是就攥在手裏。
“本宮自小就有一個毛病，本宮的東西若被人碰過，本宮覺得臟，便會扔了。”
言年聲音不輕不重，剛好足夠一屋子人聽見，語調漫不經心，聽的人卻心裏一顫。
春柔立刻哆嗦著將手裏的玉簪捧至言年面前，垂著頭不敢看她。
“不過本宮扔了不要的東西，也不喜歡被別人撿了去。”
春柔楞在那裏，收回去也不是，不收回去也不是，一時僵在那裏。
“雲裳，西直宮裏，若是一個宮女手腳不幹凈，偷拿主子的東西，要怎麽處置？”
雲裳上前說道：“輕則五十板子，重則勒死處置。”
春柔聽到勒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抓著言年的腳求饒，“娘娘，奴婢知道錯了。您饒了奴婢這一次吧，奴婢真的知道錯了。”
言年皺了皺眉眉頭，不耐煩的說道：“行了行了，這次算是個警告，以後收斂點。”
“是是。奴婢一定記著娘娘教誨。”春柔連磕三個響頭，將玉簪放在旁邊，匆忙離開了。其他宮女也跟著趕緊散了。
人都光了，言年又如平常一樣，乖巧的叫著王禦廚，“王師傅，我想請你幫我做幾道菜。”
“娘娘想要我做什麽菜，吩咐宮女來傳個話就是了，還親自跑過來一趟。”
“皇上最近胃口不太好，我想做幾道新鮮的菜，也許能讓皇上提起興致。”
“娘娘真是有心了。”
郁茂林望著送來的禦膳，除了平常的菜式，還有兩道從未見過的菜式，一只兔子形狀的菜，和一只綿羊形狀的菜。
郁茂林一時起意，拿起筷子嘗了一口，味道還不錯，便又多吃了幾口，好奇的問旁邊的宮女，“今日換廚子了？”
宮女回道：“沒有，還是王禦廚。”
“沒想到王禦廚還能有這心思。”
端回禦膳房的菜，除了那兩道別出心裁的菜皇上吃完了，其他菜基本沒動。
第二日，換一只老虎和一只熊貓。
第三日，換一只刺猬和一只貓。
漸漸的，端回禦膳房的其他菜也吃的多了，郁茂林每天都開始期待吃飯，甚至沒到吃飯點就開始在想，今天又會換什麽飛禽走獸。
202只要每日能見到皇上便心滿意足
“到用膳點了吧？”
一旁的宮女蘭香立刻掩面笑道：“快了，陛下今日是餓了嗎？”
“朕是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今日王禦廚還能做出什麽飛禽走獸來？”
“奴婢這就去催催王禦廚。”
“飛禽走獸？”花鈴坐在一邊不知什麽情況。
郁茂林笑著向她解釋道：“你就留這兒跟朕一起用膳，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等端上來一只大藍鯨和一只海豚，郁茂林笑道：“朕猜的沒錯，飛禽走獸是用完了，王禦廚開始探索海裏的動物了。”
花鈴看著桌上的大藍鯨，驚訝不已。
“怎麽樣？是不是迫不及待想嘗嘗？”
花鈴點點頭，郁茂林拿起筷子從藍鯨的尾巴處夾了塊肉放到花鈴碗裏。
“快嘗嘗。”
花鈴嘗了一口，“是魚肉？”
“朕嘗著也像是。”
“可是陛下，這魚肉怎麽會是藍色的呢？”
“朕也十分好奇。”
蘭香在一旁說道：“陛下，奴婢剛剛去禦膳房，瞧見王師傅將魚肉泡在蝶豆花的汁液中。”
“那就是了。蝶豆花的花朵是藍色，汁液自然也是藍色。”
“母後一定也喜歡這些菜式。”
“還是鈴兒想的周到，蘭香，明天讓王禦廚做兩份，一份送去母後那裏。”
郁茂林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做三份，再送一份去年妃那裏。”
“是，陛下。”
“鈴兒你就過來陪朕用膳。”
花鈴聽到郁茂林這樣說，開心的答道：“好。”
花鈴走後，郁茂林想到言年，不知她前陣子腳受傷，可好了。
想自己也沒什麽事，便起身往言年的住處去了。
入室卻沒看到言年，只看到雲裳站在一旁。
“娘娘呢？”
“娘娘……”雲裳不知該不該實話實說，一時猶豫不定，支支吾吾的樣子惹得郁茂林一陣不悅。
“看來這些日子娘娘都不在這裏了。朕以為她這陣子安分了些，原來是偷跑出去鬼混去了。”
雲裳慌忙跪下，“陛下誤會娘娘了，娘娘是去了禦膳房還沒有回來。”
“禦膳房？”
“陛下前些日子胃口不好，年妃娘娘知道後擔心陛下龍體，便跑去禦膳房幫忙。”
“她能幫上什麽忙？”郁茂林沒有等雲裳說話便拂袖離開了。
實在也沒什麽事，他便往禦膳房走去，去看看王禦廚又在研究什麽菜式，還有，順便看看年妃在禦膳房幹什麽。
禦膳房的禦廚們都在忙，沒有看見言年的身影。
禦廚們看見皇上來了，激動的紛紛跪拜行禮。
“你就是王禦廚？”
王禦廚連忙點點頭，“是奴才。”
“飛禽走獸菜式就是你做的？”
“是。”
“都起來吧。朕還要好好賞你。”
郁茂林賞賜一番後，看似隨意的問道：“朕聽說年妃經常來禦膳房？”
“娘娘每日都來，對了，這飛禽走獸菜式就是娘娘想出來的。前陣子皇上您胃口不好，娘娘便跑來與奴婢商量。”
“年妃她人呢？”
“娘娘去采紫鵑花去了。糟了，娘娘這都出去好幾個時辰了，還沒回來……”
郁茂林頓時臉色一沈，“她一個人出去的？”
“奴婢本是讓小德子去的，可娘娘說她知道哪裏有，不用人跟著，禦膳房人手不夠，她一個人去就行。”
郁茂林有點印象，那條路上好像有紫鵑花。
想到這裏，直奔那裏而去。
“言年！”
言年好像聽到了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連忙呼救，“我在這兒！”
郁茂林站在陷阱邊緣，嘲笑她道：“從一個地方摔下去兩次，你還真是夠執著。”
言年聽到郁茂林的聲音，哪裏還聽得出來他話裏的諷刺，她以為自己沒救了，眼看著天就快黑了，心裏正害怕著，他竟然出現了。
“皇上。”
郁茂林從旁邊扯了根長長的樹藤扔下去，“你抓住藤條，我拉你上來。”
言年上來後，有些開心又有些羞澀，“謝陛下救命之恩。”
“趕緊回去吧。”郁茂林說著轉身就要走。
“陛下，你先回去吧。”
“怎麽？還有事？”
郁茂林看見言年點了點頭，順著她的視線看到旁邊的紫鵑花，“這些事讓宮人來做就行了。”
“我喜歡做。陛下，你先回去吧。”言年說著一瘸一拐的走到旁邊開始摘紫鵑花。
郁茂林面上露出不耐煩的神色，身體還是走到她身邊。
“朕看你是真不想要這只腿了。”和上次受傷的是同一條腿。
郁茂林手向旁邊一指，命令她道：“去那邊坐著。”
“陛下我沒事……”言年後面的話被他不容拒絕的眼神生生逼回去了。
看到她安分的坐下，郁茂林開始摘紫鵑花。
“那些飛禽走獸是你的主意？”
“啊？”言年反應過來，連忙羞澀的點頭，“嗯。”
“為什麽要這樣做？你是娘娘，你不需要這樣。”
“臣妾只是想為陛下做些事情。”
“你是未涼公主，你不需要為朕做任何事情。”因為即使你做的再多，朕都不會感激。
言年卻不懂這些。“可是臣妾喜歡。”
“言年，你做的再多，我都不會喜歡你，你還要做嗎？”
“臣妾知道皇上喜歡玉兒，就像臣妾喜歡皇上一樣，臣妾不奢望皇上恩寵臣妾，臣妾只要每日能見到皇上，哪怕是遠遠的看上一眼，臣妾也心滿意足。”
“紫鵑花摘得夠多了，走吧。”
郁茂林看見言年還回頭看了看那個陷阱，一副戀戀不舍的樣子，忍不住揶揄她，“怎麽？呆出感情來了，還舍不得走？想繼續呆在裏面？”
“那日是我覺得最幸福的一天，我只是有些懷戀。”
郁茂林微一晃神，朝前走去。
郁茂林走的很快，言年在後面走的吃力，幾次想開口卻又忍住了，咬著牙在後面一瘸一拐的追著。
郁茂林終於想起她，回頭看她落了一大截，轉身走到她面前半蹲下身子，“上來。”
“陛下，我自己走可以的。”雖然她很想讓他背著，可又怕累到他。
“就你這速度，等你走回去了，太陽估計都要出來了。”
203喜脈
“就你這速度，等你走回去了，太陽估計都要出來了。”
言年有些不好意思的趴在郁茂林的肩膀上，感覺像做夢一樣，心裏像吃了蜜一樣甜。
她在心裏默默說道：老天，如果讓我廢一條腿，陛下能天天這樣背著我我也願意。
“陛下，你要是背累了，我可以下來自己走。”
“陛下，夕陽好美啊。”
“陛下，那天上飛的是大雁嗎？”
“今日怎麽這麽多話？”郁茂林話裏有些不耐煩，言年連忙輕聲說道：“陛下不喜歡，臣妾不說了。”
然後，大概是靠在他的背上太舒服，言年不知不覺睡著了。
郁茂林輕手輕腳將她背進室內，抱到床上，又叫宮女去傳太醫過來。
花鈴一臉關切的走過來，“陛下，妹妹怎麽了？不要緊吧？”
“不是什麽大事，腳受了點傷。”
“那就好。陛下先回去休息吧，這裏臣妾照看著。”
“有鈴兒在，朕再放心不過了。”郁茂林走後，花鈴望著床上不省人事的言年，原本柔和的眼神轉瞬多了一抹寒意。
***
炎炎夏日將過，太後便告訴皇上早點安排回宮事宜，太後年紀大了，還是在宮裏住的習慣些。
從避暑山莊回來之後，言年胃口很好，還格外嗜睡，本來並沒有多想，只是以為回宮路上累著了，所以才這麽嗜睡。
直到有一日郁茂林恰巧路過鳳棲宮，臨時起意進去看看她在做什麽。
年妃在寢宮裏睡覺，小宮女看到皇上來了，擔心皇上苛責年妃，便向皇上說了自從避暑山莊回來，年妃總是犯困。
“有叫太醫來看看嗎？”
“娘娘說不是什麽大問題，不用麻煩太醫。”
郁茂林皺了皺眉頭，“快去傳太醫過來看看。”
“是。”小宮女正要去傳太醫，郁茂林又叫住了她。
“等年妃醒了再去叫太醫吧。”
“是。”
“你先下去吧。”
郁茂林看她睡得很香，不忍吵醒她，便拿了本書坐在一旁看書等她。
言年醒來看到郁茂林坐在不遠處，連忙起身要行禮，郁茂林擺了擺手，“不舒服就在床上躺著吧。”
“臣妾沒有不舒服，就是最近經常犯困。”
“朕已經叫人就叫太醫過來了，你先躺著，等太醫看過開些藥調理調理身體。”
不一會兒太醫便急急忙忙趕來了，把過脈後，臉上頓時堆滿笑意，“恭喜陛下！恭喜娘娘！是喜脈！娘娘懷孕了！”
“懷孕了？”朕要當父皇了。郁茂林從沒有想過自己會有孩子，而且，先前兩人同床之後他都有吩咐人送來墮胎藥給她喝下，在避暑山莊的那段日子倒是沒讓她再喝過墮胎藥，他本意是不想她懷上他的孩子的。
此刻突然聽到太醫這樣說，感覺很神奇。這個孩子他不僅不討厭，甚至還有些期待。
“朕要當父皇了？”
“恭喜陛下！”
太醫還囑咐了一堆註意事項，回去還準備開一堆補藥送來，陛下的第一個孩子，太後皇上皇後都很重視，太醫更加謹慎。
朝顏宮中，花鈴聽聞年妃懷孕，臉色大變。
憑什麽！她是皇後，她是未涼國公主又怎樣，不過是一個妃子，憑什麽她還沒有懷孕，她先懷上了郁哥哥的孩子！
她一定要想辦法，想辦法打掉這個孩子。
言年第一次懷孕，加上是西直第一個皇子，太醫也叮囑過一定要格外小心，走路都得小心著走，尤其是前三個月。
言年怕有個閃失，決定呆在鳳棲宮好好養胎，沒什麽事便不出去了，偶爾散步也是在寢宮附近走走。
朝顏宮內，一名宮女站在花鈴身側，微微行禮。
“怎麽樣？”
“年妃說她身體不適，來不了。”
花鈴臉色一沈，咬牙切齒道：“肚子裏懷著郁哥哥的孩子，連本宮都不放在眼裏了。”
“皇後娘娘。”
“說。”
那宮女走到她身邊，附在她耳邊小聲說道：“年妃雖近日都不曾出鳳棲宮，不過奴婢打聽到，年妃每日酉時便會在院子裏散步。”
“每日都會去院子嗎？”
“這半個月都是這樣的。”
“宮外野貓多了，少不得有一兩個不長眼的會竄進宮裏頭來，跑到哪裏去了嚇著什麽人了都是在所難免。”
“娘娘說的極是。”
“你去安排一下。”
“奴婢這就去。”
言年本是喜歡熱鬧坐不住的性子，為了肚子裏的孩子這些天呆在宮裏不出門，做任何事還都要小心翼翼的，憋得夠嗆，每天最開心的時間就是快到酉時的時候，因為這時候就可以在院子裏溜達一會兒了。
快到酉時了，言年就催著星兒出去走走。
星兒趕緊拿來披風給她披上，又叫了兩名宮女，四人便在院子裏走著，一邊走還一邊聊一些趣事，誰也沒有註意到，一只野貓從宮墻外竄了進來。
“娘娘，走了一段路了，您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才這麽幾步路，不累，到了前面花亭再歇息。”
“這兒怎麽多出來碎石子？”花亭前面有一小段臺階，她記得昨天臺階上還幹幹凈凈沒有石子，星兒隨口抱怨了一句。
“娘娘，您在這裏等會，奴婢去把那些碎石子弄到一邊，您在過去。”
“不礙事，你扶著我就是了。”
“哎好。”
星兒扶著言年上臺階，四人都只註意看腳下的碎石子，卻沒有人註意到一只野貓朝她們撲了過來。
“啊——”
一道黑色的還軟乎乎的東西突然竄到自己身上，星兒嚇的尖叫一聲，原本扶著言年的手下意識的一松。
“啊——”野貓從星兒身上竄到言年身上，言年受驚，腳落在碎石子上，腳下一滑，身體直直朝臺階下摔去。
“娘娘——”
星兒反應過來想要伸手去拉言年，手落了空，眼睜睜看到言年從臺階上摔下去。
“娘娘，娘娘，奴婢該死——”星兒抱著言年，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個大嘴巴。
站在一旁的兩個宮女望著言年，顫聲道：“血——娘娘流血了——”
204求陛下憐惜
“快！快去叫太醫！”
一個宮女立刻跑去叫太醫去了。
言年流產，孩子沒了，皇上皇後太後都來過了，皇上太後臉上不悅，倒也沒說什麽，只在她醒來的時候，叫她好好調養身體。
郁茂林心裏不免有些失落，他接受了這個孩子，沒想到還是沒了。沒了便沒了吧，他本就不想她懷上自己的子嗣，這樣不正是他先前所決定的嗎？他西直的皇子不該留著未涼國的血液。
太後隨意瞥了一眼一旁的皇後，寬慰了言年幾句，一個孩子沒了，等身體養好了再懷就是了。
花鈴也在一旁安慰言年，隨後還差人送來了許多補品。
此後多日，再無人來鳳棲宮。
“娘娘怎麽了？”
言年坐在窗臺邊望著遠處的高墻天空發呆，這一坐就是一上午。
“沒什麽，只是想起本宮的那只貓兒了。”
“娘娘若是覺得無聊，不如也養只貓吧。”這樣娘娘也算有個伴，就不會經常一個人坐在那裏發呆了。
在星兒心裏，西直皇宮比不了未涼皇宮，娘娘在未涼的時候是最尊貴最受寵的公主，皇上皇後雖不準她出宮，但皇宮各個地方都是隨她去的，即使不讓她去的，只要她想去也沒人敢攔著。
娘娘到西直一不受寵，二沒人護著，說話做事都需處處小心。
好不容易懷孕，以為母憑子貴，今後日子應該會好過些了，誰能想到，孩子沒了，皇上以前偶爾還會來看看，自那之後便再也沒有來過鳳棲宮。
再懷上龍種，怕是更不可能了。此時的鳳棲宮儼然就是冷宮。
娘娘整日神不守舍，除了吃飯睡覺，便呆呆的坐在那裏。
“都怪星兒……”
“星兒！以後再不許提那件事！都說過多少次了，不關你的事！”言年睨了星兒一眼，呵斥她。
“這大概就是我的命！”
“娘娘……”星兒看著言年落寞的神色，心揪成一團，她想安慰言年，可卻不知該怎麽安慰她。
***
楚歌狂偶爾看到太虛鏡便會拿起來看兩眼，刑天法力太高，她看不到，她唯一能自己看到的就只有言年了。
不知道她跟郁茂林怎麽樣了，郁茂林那家夥一下子娶兩個好媳婦，小日子一定過得不錯吧。
但想到那次她在的時候，郁茂林將言年親手縫好送給他的香囊轉手給了花鈴，在禦花園裏，郁茂林也對言年不冷不熱的，楚歌狂心裏又有點擔心，郁茂林那家夥，應該不會欺負言年吧。
太虛鏡中畫面實在香艷，言年衣服半解的躺在床上，臉上潮紅一片。
哎呀~差點看到不該看到的了。
楚歌狂正準備遮住太虛鏡的時候，太虛鏡中卻突然出現了一個陌生的男人。
而且那個男人一臉猥瑣的望著床上的言年。
這個畫面對楚歌狂來說似曾相識，再看見言年臉上的紅是不正常的紅，所以她立刻反應過來，言年被人下藥了。
楚歌狂連忙跑了出去，上次看見言年嫁的人是郁茂林，她對榮聖說要去建安給兩人送新婚祝福，榮聖沒答應，現在去找他他可能也不會答應，於是楚歌狂跑去找重明。
“重明姐，言年出事了，你有沒有辦法立刻趕去建安？”楚歌狂怕重明不信，立刻將太虛鏡遞給重明看。
重明看到太虛鏡中場景，眉心一皺，袖袍一動，瞬間化出真身，一只火紅的重明鳥，“上來。”
楚歌狂連忙坐上去。
“重明姐，就沒有瞬間移動的辦法嗎？等我們趕到，言年會不會……”
“玉兒，日行萬裏已經是我最快的速度了。”
“希望郁茂林那家夥能在我們之前趕到。”
鳳棲宮內，錦緞軟床之上，女人和男人的衣服散落在一旁，女人身上只剩一件肚兜，那男人跨坐在女人身上，臉上露出迫不及待的笑容，手正向那肚兜之下摸去。
“啊——”男人慘叫一聲，便看見自己的一條胳膊掉在床榻之下，血濺了一床。
男人還沒來得及的呼喊，胸口就被一劍刺穿，瞳孔睜大的倒在了床上。
言年一臉恐懼的望著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還有手握長劍滿臉盛怒的郁茂林。
她燥熱的身體忍不住顫抖了一下，伸手抓住一旁早已沾滿鮮血的被褥想要蓋住自己的身體。
郁茂林一把扯開被子，一只手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他滿目厭惡的罵道：“賤人！”
郁茂林望著她滿面潮紅，掐住她脖子的手力道更大了。
“之前還口口聲聲說愛朕，才幾天，就耐不住寂寞了，你別以為你有未涼國撐腰，朕不敢殺你！”
“你是朕的女人，哪怕朕不碰你，不要你，你也只能呆在這後宮！就是死了，你也是朕的！朕警告過你，安分！”
言年望著咬牙切齒的郁茂林，他像丟一件惡心的垃圾一樣將她狠狠的扔在床上。
“陛下……”
言年多麽希望他能夠直接掐死她，她也就一了百了，她心裏充滿愧疚感，可是，身體的燥熱難受，卻讓她拼命抓住郁茂林，想要親近他。
她不想，可身體不受控制的攀上他的身體，嘴裏發出連她自己都惡心的低吟聲。
郁茂林欲甩開她，卻見她手抱著自己抱得更緊了，他想甩都甩不開。
他正生氣，她嬌艷欲滴的唇突然堵住他的唇，索求著他的疼愛。
他腳下不知踩到了什麽東西，身體向地面倒去，死死抱著他的言年一起倒了下去。
她壓在他身上。
他在下，她在上。
她更是大膽的胡亂扯著他身上的衣服，甚至手肆無忌憚的向他敏感的部位抓去。
“我要……”
他望著她放蕩的樣子，心裏一陣不悅，他想冷漠的推開她，在看到她寫滿渴望的眼神的時候，終是沒有推開她。
他一口咬在她白嫩的肩上，雙手蹂躪著她的腰肢，低沈的嗓音在她耳邊蕩漾。
“取悅朕，朕給你。”
她像一個得到鼓勵的孩子，恨不得拿出畢生所學來取悅他。
“陛下，給我……求陛下憐惜……”
205我沒有偷人
他撥弄著她的身體，他就像掌握她生死的上帝一般冷漠的望著她欲求不滿可憐的樣子，望著她嬌喘，望著她身體如荊棘一樣不住的顫抖著。
許是看夠了，他終於如她所願。
痛並快樂著。這是言年此時的感受。
體內的那團燥熱之火，似乎找到了排洩口，不再那麽難受了。
她似乎很享受。
他不開心，他怎麽會讓她開心，他要她痛苦，他在她身體裏翻江倒海，宣洩著自己的憤怒。
“啊——啊——”
她不斷痛苦的尖叫著。
床上靜靜的躺著一具屍體，而床下的巨型地毯上，兩具火熱的身體緊密的糾纏在一起，時間並沒有讓他們的激情褪去半分，反而愈燃愈烈。
郁茂林望著眼前滿面春風、意亂情迷的言年，他從未發現這個女人長得如此美。
他忘卻了所有的不快，甚至忘卻了床上靜靜躺著的那一具屍體，只想好好的享受這個女人，品嘗她所有的美好。
直到兩具身體酣暢淋漓，他才放過她，從她身上起來，隨手拿了件衣服蓋在她身上，轉身便出去了。
留下滿室漣漪。
言年醒來的時候，以為自己做了一場噩夢，她想起身穿衣服，肩膀處和下半身如撕裂般的疼，她怔忪良久，才終於意識到那不是夢，是真實發生的。
言年慌忙用被子蒙住頭，瑟縮在被子裏。
她的身子被……被那個人看光……她的身子已經臟了……她已經沒有臉再見陛下……
陛下，陛下看到了……
陛下那麽生氣……
她是個不潔的女人……
她沒有臉再活在這個世上……
想到這裏，言年突然從床上爬起來，朝梳妝臺走去，她翻找到一把剪刀，想也沒想，便朝自己的胸口刺去。
“叮——”沒有疼，手裏的剪刀也不見了。
看到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陌生人，言年也沒時間去想她是怎麽進來的。
她現在一顆心只想快點去死，看到掉落在地上的剪刀，言年立刻蹲下身就要去剪，剪刀卻在她碰到的那一秒被一只手快一步奪去了。
“言年！”
楚歌狂望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急的大叫一聲。
言年回頭看了一眼楚歌狂，卻像是丟了魂似的，踉蹌著站起來就要伸手去夠梳妝臺上的金簪。
重明袖袍一動，便將桌上的金簪銀簪都收進了袖裏。
楚歌狂上前一把抱住言年，心疼的將她緊緊抱在懷裏。。
“言年，你別這樣。”
“玉兒，我，我沒有臉再見陛下。”
楚歌狂和重明剛剛趕到，這中間發生了什麽事他們並不知道，看到言年這個樣子尋死，以為她被那個畜生玷汙了。
她一個現代社會過來的女人遇到這種事都會崩潰，何況在古代把貞潔看得比名還重要的女子，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
楚歌狂能夠感覺到懷裏的言年渾身顫抖著，她什麽也做不了，只能輕輕的拍著她的背，試圖安撫她的情緒。
“玉兒，陛下不會要我了。玉兒，陛下會不會把我送回未涼？我不要回去，我不要……”
“不會的，不會的。他是你丈夫，這兒是他的家，也是你的家。”
“玉兒，我不知道那個人為什麽會出現……我真的不知道……我沒有背著他偷男人……我沒有……可是他看到我跟那個人……他當時那麽生氣……他恨不得掐死我……”
郁茂林來了？楚歌狂現在也沒心情思考事情，只想先安撫言年的情緒。
“那不是你的錯，那個人突然出現在這裏一定是帶著某種目的，皇上他只是一時沖動，我們只要跟他解釋清楚，他一定不會怪你。”
“你當時中了毒，你也是受害者。”
“可是沒有人會信我……”
“我信你。言年，我相信你，你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嗎？我知道從你第一眼便愛上了他。我知道你對他是真心的。”
“我知道你不在乎別人信不信你，你只是在乎皇上不信你，如果你死了，皇上這輩子都不會明白你的心意，這輩子都不會信你。”
“只有活著，證明給他看，讓他相信你。那個侍衛雖然死了，但是他是宮裏的侍衛，我們能查出他是誰，為什麽會出現在後宮？又是誰放他進鳳棲宮的？是不是收人錢財，受人指使？”
“你中了毒，是被誰下了毒？這些疑點都是找到真相的突破口，我們只要順藤摸瓜就能找到幕後主使。相信我，你一定能證明自己的清白。真相也許會遲到，但是永遠不會缺席。你若是死了，便遂了那下毒人的意了。”
“真的嗎？”言年被她說動了，也沒想到楚歌狂怎麽會知道那個人是一名侍衛。
“真的。”
“玉兒，謝謝你。”
“年年，來，我扶你到床上去。”楚歌狂見言年躺在床上，雖閉著眼睛，可眉頭一直緊緊的促成一團，知道她睡不著，只好讓重明點了她的睡穴。
楚歌狂一刻也沒耽擱，連忙去彧明宮找郁茂林。
郁茂林一看見來人，雙眸一亮，原本不好的情緒瞬間一掃而空，他連忙起身上去迎她。
“玉兒，你終於想起我來了。”
楚歌狂卻躲開他的懷抱，也沒給他好臉色，“郁茂林，言年為了你差點自殺，要不是我及時趕到救了她，她現在已經死了。”
“自殺就自殺吧，一個不貞不潔的女人死有餘辜。”
“不貞不潔？”楚歌狂聽到他輕松的語氣，頓時心裏升起一團怒火。
她一拍桌子，猛然從椅子上站起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還被人下了藥，面對那樣一個強壯的男人，哪個女人能反抗的了？你不怪迫害她的男人，反而怪她。她是受害者，最難過的人是她，你這叫落井下石。”
郁茂林望著她，楚歌狂看不出他心裏在想什麽，正要接著說，聽見他說道：“你怎麽會知道的這麽清楚？關心我的家事？”
他的語氣不冷不熱，氣得楚歌狂恨不得把他吊起來暴打一頓。
206自己媳婦自己護著
“這是重點嗎？重點你的女人，你有義務保護她，你沒有保護好她，讓她受到傷害，你也有責任！”
郁茂林嬉皮笑臉的望著她，“玉兒，數月不見，咱們能不能不說掃興的事？”
“郁茂林，你覺得這是掃興的事？如果今天這件事發生在我身上，你是不是也會這樣想？我應該去死？”
“什麽是朕的女人，朕的女人就是就算朕死了，也得給朕幹凈的陪葬。什麽叫幹凈，就是潔身自好，哪怕朕這輩子都不碰這個女人，這個女人也要清清白白。”
“不管言年有沒有不貞，她和一個男人衣不蔽體的躺在一張床上，朕留她，是因為她是未涼國的公主，朕看在未涼國的面子上殺了那個男人留她一命，朕仁至義盡。”
楚歌狂似乎聽明白了些什麽，“言年和那個男人什麽都沒發生對不對？”
“不管有沒有發生，她都是個不潔的女人。”
她不敢置信的望著他，“所以，你明明知道他們什麽都沒有發生，你也不會放過言年。”自古皇帝最薄情，這話真是說的一點沒錯。
“你放心，我不會對她怎樣。”
“你還是再去看她嗎？”郁茂林望著她，不懂她什麽意思，“你知道言年喜歡你，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就喜歡上你了。她是未涼最受寵愛的小公主，如果不是喜歡你，她怎麽會千裏迢迢嫁到西直來。”
“所以就因為她喜歡我，我就要對她負責到底嗎？那我喜歡你，你會對我負責到底嗎？”
“什麽？”楚歌狂突然覺得郁茂林簡直不可理喻，“這能一樣嗎？”
“怎麽不一樣。”郁茂林眸中有星光閃爍。
“我們現在在說言年的事情，你別扯到我身上。”
“我對所有女人都可以做到殘忍，玉兒，除了你。”郁茂林神色認真的望向楚歌狂。
“我是不是應該感到榮幸，西直皇帝？”
“你我在一起的時候，我不想聽到其他人的名字。”
“郁茂林，你知道我是塗藍楚將軍府的小姐，但你不知道我其實是楚家那個廢物二小姐，我原名叫楚歌狂，從小除了爺爺，家裏所有的人都不喜歡我，連下人都敢欺負我。”
“那一年，安臨王為了整我求塗藍皇帝賜婚說要娶我，我的姐姐楚玉遙一直想要嫁給安臨王，大娘為了姐姐，給我下藥將我賣給了兩個男人。”
楚歌狂想到那天發生的事，還是心有餘悸，“是玉伏王爺剛好路過救了我。”
“郁茂林，你還記得咱們是怎麽認識的嗎？”
郁茂林想起過往，想起她一身戎裝站在被俘的士兵隊裏沖他叫囂，想起她因為他說楚將軍大概已經死了而拔刀刺他。
“你應該知道在君渺山之前，我很討厭你。”
“軍營裏，你知道我是女人，趁我昏迷脫光我的衣服。”
郁茂林連忙解釋，“我那是為了給你上藥，不得已為之。”
“對，你是為了給我上藥，你沒有強間我，但是對我來說，視奸只比強間強一點。”
“在沂州，你綁架我，輕薄我。你說你喜歡我，可你做的事不是對喜歡一個人應該做出來的事。你不尊重人，你可以說喜歡，但你不能強求別人喜歡你，強求別人做別人不願意做的事。”
“有一個詞叫雙標，對別人是一個高標準，對自己是一個低要求。你要求女人三從四德，忠貞不二，你卻可以花天酒地，佳麗三千。就因為你是男人，你是皇帝，而我們是女人。憑什麽？！”
“玉兒，對不起。”他沒有想到他會給她造成這麽多的心裏傷害。
“郁茂林，我不是要聽你說對不起。作為一國之君，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好，何談一個國家。事情既然發生，你至少應該查清楚事情真相。”
楚歌狂半真半假的說，只希望她的這些話沒有白說。
她畢竟是現代女性，其實也沒有怪罪他的意思，只是希望他能好好對待言年。
出來這麽長時間，再不回去榮大師找不著人該擔心了，楚歌狂連忙起身，“該說的我也說的差不多了。”
“玉兒，你又要走嗎？”
“你趕緊去看看言年。”
楚歌狂說著就要離開，郁茂林下意識伸手拉住她。
“玉兒，再陪我呆一會唄，板凳還沒坐熱呢。”郁茂林又變成了玩世不恭的樣子。
“不坐了，你一個皇帝，想找人陪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兒，別拽著我。”她肯定遇到了個假皇帝，揪著她的衣袖不撒手，真是個無賴。
“你在宮裏待一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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