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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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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機場出來, 陸景策就先帶沈雁笙去市區吃午飯。

不過因為九點左右的時候,沈雁笙剛在機場吃了碗粉,正到吃午飯的時候就不太餓, 點了一桌菜, 吃了幾口就有點吃不下了。

陸景策給她夾菜, 說:“稍微多吃點,後面幾天想吃也吃不上了。”

“為什麽?”沈雁笙擡起頭,好奇地看向陸景策。

陸景策道:“後面幾天要住村裏,村子裏可沒什麽好吃的東西。”

沈雁笙聞言楞了下,看著陸景策, 問:“是住你老家嗎?”

陸景策“嗯”了聲,把剝好的一碗蝦放到沈雁笙面前, 說:“所以這會兒多吃點, 後面要進城很麻煩。”

沈雁笙道:“吃不完我們可以打包回去嘛。”

陸景策靠著椅背瞧她,笑,說:“家裏沒冰箱。”

沈雁笙聞言“噢”了聲, 拿起筷子又多吃了一點。

不過兩頓飯間隔時間太短,最後只勉強把陸景策給她剝的蝦吃完, 就再也吃不下了。

陸景策也不再勉強她, 叫了服務生進來結賬,再順便多點了幾個店裏的招牌菜打包。

沈雁笙見陸景策還單獨點菜, 不由得問:“你不是說家裏沒有冰箱嗎?點回去幹嘛呢?”

陸景策道:“給鄰居帶的,他們難得進城一趟。”

沈雁笙笑道:“你什麽時候這麽熱心, 居然會給鄰居帶吃的。”

陸景策挑挑眉, 笑問:“在你眼裏, 我是什麽樣的?”

沈雁笙支著下巴想了想, 說:“冷酷無情的資本家?”

陸景策低笑了聲, 看著沈雁笙,問她,“我什麽時候對你冷酷無情了?”

沈雁笙道:“你對我還好,我是說你對別人。”

陸景策道:“我又不做慈善,哪來那麽多閑工夫對每個人都好。”

沈雁笙看著陸景策,聽到這句話,不知道為什麽莫名有一點開心。為陸景策對她的偏愛。

等飯菜打包好,從餐廳出來的時候,還不到一點。

上了車,陸景策問:“生活用品這些都帶了嗎?”

沈雁笙點點頭,說:“都帶了。”

陸景策想了下,怕沈雁笙到村子裏生活不習慣,回去之前還是先開車去超市,給沈雁笙買了一大堆零食飲料。

沈雁笙見陸景策給她買那麽多吃的,笑著問:“村子裏真的什麽都沒有嗎?”

“對。”

沈雁笙將信將疑的,以為陸景策騙她。然而兩個小時後,當車子開進村裏,她看著荒涼的小山村,才知道陸景策的老家居然在這樣偏僻的地方。

村子很小,進了村,沒幾分鐘就到了陸景策家門口。

沈雁笙透過車窗往外看,看到的是一間很破舊的老房子。

她不知道應該怎麽形容這間老房子,在她從小到大的記憶中,似乎從來沒見過這樣破舊的房子。

她望著窗外怔怔出神,陸景策將車停好,說:“房子外面是破了點,不過裏面很幹凈,可以住人。”

沈雁笙回過神,看向陸景策。

陸景策拔出車鑰匙,說:“先下來吧。”

說著,先開門下了車。

沈雁笙解開安全帶,跟著從車上下來。

二月份的天氣,山裏的溫度比市區還要冷,從車上一下來,沈雁笙就被空氣中的刺骨寒風凍得瑟縮了下。

陸景策從後備箱幫她取下行李箱,過來牽她,“冷是不是?”

沈雁笙不自覺地扣緊陸景策的手,輕輕點下頭,說:“是有點冷。”

陸景策牽著她走去門口,摸出鑰匙開門,說:“進屋會好一點,有電烤爐。”

房門打開,屋子裏的環境並沒有比外面好多少,小小的一間屋,只有一張小小的飯桌,和兩條長椅。

墻面斑駁,墻壁上貼著一排泛黃的獎狀。

沈雁笙走進屋,站在那一排獎狀前,一張張看過去,發現從小學一年級到初中畢業,陸景策幾乎每學期都是全校第一。

她回過頭,笑道:“陸景策,看不出來,你還是學霸。”

陸景策朝墻上的那一排獎狀看了一眼,表情很平淡,說:“學習好也不能當飯吃。”

說完就移開了視線,把沈雁笙的行李箱拎去了隔壁臥室。

沈雁笙也跟著進去,發現臥室更小,只擺得下很小的一張單人床。

床的尺寸看起來像是初中生睡的,沈雁笙看著陸景策,忍不住問:“陸景策,這是你的房間嗎?”

陸景策“嗯”一聲,把沈雁笙的行李箱靠墻邊放好,回頭見她站在門邊沒進來,說:“進來啊。床雖然有點小,但應該夠你睡的。”

沈雁笙原本以為這裏應該是陸景策父母的老家,畢竟陸景策看起來,不像是在這種環境裏長大的。

可這間屋子裏,墻上的獎狀,和這張小小的單人床,都在告訴她,陸景策就是在這裏長大的。

她忽然想起上次陳叔和她說過的話,陳叔說,陸景策從小父母雙亡,是跟著奶奶長大的。他沒有背景,是靠自己單槍匹馬才走到今天。

一個富二代想要有陸景策今天的成就都不容易,她很難想象陸景策是在這種環境中走出來的。

靠自己從這樣一個小山村裏走出去,背後不知道吃過多少苦。

沈雁笙看著陸景策,心裏隱隱感到酸澀,她怕自己會哭,露出個笑容,走進屋裏,還背著雙手,作勢要參觀了一下。

陸景策坐到床邊,從床頭的煙盒裏摸了支煙出來,好笑道:“就這麽間屋子,有什麽好參觀的。”

確實沒什麽好參觀的,一眼就能望全。沈雁笙轉過身,也跟著坐去床邊,她用目光丈量了一下床的尺寸,又看了看陸景策手長腿長的個子,不由得問:“陸景策,你是不是在這裏住到初中畢業就沒住在這裏了?”

陸景策將煙咬在唇間,摸到打火機點燃,抽了一口,夾在指間,才側頭看沈雁笙,問:“你怎麽知道?”

沈雁笙笑道:“外面墻上的獎狀就貼到初三就沒有了,你上高中是不是就住學校去了?”

陸景策笑了笑,沒應。

沈雁笙下意識往床上躺,床板硬硬的,比大學住校的床還難睡。她看著陸景策的背影,忽然有些說不出的心疼,伸手去牽陸景策的手指,問:“陸景策,你初中的時候多高?”

陸景策道:“一米八左右吧。”

沈雁笙又心疼了,說:“那這床你睡不下呀。”

陸景策反握住沈雁笙的手指,回頭看她,笑道:“蜷著睡就行,習慣了就好。”

沈雁笙心疼地望著陸景策,忽然覺得她小時候的生活條件太好了。就連上了大學都還很嬌氣,嫌宿舍的床板太硬,爸爸就幫她申請回家住,每天讓司機接送她。

她盯著陸景策看了一會兒,然後坐起來,主動吻向他。

陸景策微微頓了下,隨後用沒有拿煙的那只手掌住了她後頸,閉上眼睛加深了這個吻。

兩人纏纏綿綿地吻了好一會兒才分開,陸景策把手裏燃得差不多的煙頭撚滅進煙灰缸裏,說:“我把打包回來的東西給鄰居送去,你睡會兒。”

沈雁笙兩條腿搭在陸景策的腿上,嘴唇因為剛剛接吻隱隱有點紅腫,看著陸景策,說:“我跟你一起去嘛。”

陸景策看著她,說:“外面冷。”

“沒事。”沈雁笙一邊說一邊返身去拿圍巾,說:“我穿厚一點就行,我不想一個人在家裏。”

陸景策笑了下,說:“行吧,換件羽絨服。”

沈雁笙一邊系圍巾一邊說:“在行李箱裏,你幫我拿一下嘛。”

換了一件羽絨服,從家裏出來的時候就沒剛才那麽冷了。但因為村子在山腳下,寒風凜冽,還是有些凍人。

等陸景策從車上把打包的食物拿下來,沈雁笙下意識抱緊陸景策的胳膊。

陸景策低頭看她,笑道:“剛才不是說不怕冷麽?”

沈雁笙冷得縮起肩膀,說:“快走快走,送完東西我們就回來。”

陸景策勾唇笑,伸手幫沈雁笙把羽絨服帽子戴上。

好在鄰居家不遠,走路過去五分就到了。

院子裏一個老人正在燒炭籠,擡頭看到陸景策過來,臉上立刻就露出笑容,喊道:“小陸來了。”

陸景策難得笑了笑,拎著東西過去,問道:“您一個人在家?”

老太太道:“你夏爺爺去隔壁打牌了,我這就去叫他回來。”

說著就要放下手裏的東西去叫人。

陸景策上前拉住老人家,說:“您別去了,我就給你們帶點東西過來,一會兒就回去了。”

夏老太太這才註意到陸景策拎著東西,連連拒絕,“你這孩子,前幾天回來就給我們帶那麽多東西,這怎麽又帶東西過來呢。”

陸景策道:“只是在餐廳打包了點吃的。我記得您愛吃烤鴨,這家店的烤鴨味道還不錯,等會兒您放到鍋裏蒸一下就能吃。”

說著就幫忙把東西拎進屋裏。

夏老太太連忙跟進去,拉著陸景策說:“那你今晚就留在這邊吃飯,我這就去叫你夏爺爺回來。”

陸景策道:“您別去麻煩了,我家裏有吃的。”

夏老太太道:“這怎麽是麻煩呢,吃個便飯的事兒。而且你一個人回去有什麽意思,不如在這邊熱鬧一點。對了,一會兒曉月也回來,她前陣子還念叨你呢。”

說著就準備往外走,去叫家裏老頭子回來。一轉身,這才註意到站在門邊的沈雁笙。

老太太不由得楞了下,問道:“這是……”

陸景策道:“是我女朋友。”

說著從屋裏出來,拉住沈雁笙的手,給她介紹,說:“笙笙,這是夏奶奶。”

沈雁笙笑起來眉眼彎彎的,甜甜地喊人,“夏奶奶好。”

“誒。”老奶奶也笑起來,慈眉善目的,說:“小姑娘長得真好看。”

又看向陸景策,說:“小陸,是你的福氣呀。”

陸景策笑了笑,說:“謝謝您。”

夏老太太從屋裏出來,拉住陸景策的手,認真地說:“千萬別走啊,我這就去找你夏爺爺回來。你這第一次帶女朋友回家,怎麽也得一起吃個飯。”

說著又對沈雁笙說:“姑娘,就留在這兒吃晚飯啊,這大過年的,你們倆回去也是冷鍋冷竈的,多冷清。”

沈雁笙笑了笑,擡頭看陸景策。

陸景策想著家裏確實沒什麽吃的,便也沒再推拒,說:“那好吧,那我們今晚就在這兒打擾了。”

夏老太太笑著道:“打擾什麽打擾,你可是我看著長大的,怎麽現在還跟奶奶客氣起來了。”

又道:“好了,你們倆先進屋歇著,我這就去叫你夏爺爺回來,這老頭子,打牌打著不知道回家了。”

老太太一邊說一邊就朝著外面走去。

夏奶奶一走,這屋子裏就只剩下沈雁笙和陸景策兩個人。

陸景策牽沈雁笙進屋,說:“外面冷,到裏面坐吧。”

沈雁笙道:“人家主人都不在家,我們就這樣進去合適嗎?”

陸景策笑,說:“沒事,我小時候常來這裏。”

可以看出來,夏奶奶家裏的條件比陸景策家裏好太多了,房子看起來是新蓋的,三層樓,房屋也寬敞。

坐到沙發上,陸景策熟練地把電火爐打開,然後拉過沈雁笙的手靠近電火爐,擡頭看她,“暖和嗎?”

沈雁笙心裏甜甜蜜蜜的,沒忍住笑,點了點頭。

想到剛剛夏奶奶對陸景策那麽熱情,不由得說:“這個夏奶奶看起來很喜歡你。”

陸景策“嗯”一聲,說:“我從小在這裏長大,父母過世以後,家裏就剩下我和奶奶兩個人,夏奶奶和夏爺爺看我們祖孫倆又老又小,經常照顧我們。”

沈雁笙聞言恍然,難怪陸景策這樣的性子,出去吃飯會想著多打包一份回來。

沈雁笙看著陸景策,想問他父母的事,又怕提起來會讓他難過,便不忍心開口問。她下意識將掌心朝手,五根手指頭穿進陸景策的指縫之間,變成十指相扣的樣子。

陸景策微微頓了下,擡頭看向沈雁笙。

沈雁笙笑了笑,正想開口說話,門外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爺爺,奶奶,我回來了!”

沈雁笙聽見聲音,下意識往門口望。陸景策聽出聲音是誰,起身走去門口,嗓音裏帶點笑,說:“你爺爺去胡爺爺家打牌了,你奶奶過去叫了,估計一會兒就回來。”

夏曉月看見陸景策,眼睛都亮了起來,滿臉笑容地跑向他,“小陸哥哥!”

跑到陸景策面前,激動地拉住他的手,“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我以為你今年不回來了呢。”

陸景策笑了笑,不動聲色地把手抄進褲兜,說:“去年就沒回來,今年肯定要回來看看。”

夏曉月笑著道:“早知道你要回來,我前幾天就回來了。”

陸景策笑了下,看著她,問:“叔叔阿姨好嗎?”

夏曉月點點頭,“都挺好的,就是忙,店裏走不開,今年過年都沒休息。”

陸景策道:“身體要緊,再忙也別忘了休息。”

“是啊,我也是這樣跟他們說的,可他們就不聽,你也知道我媽那性子,跟個陀螺似的,就沒個停下來的時候。對了,你……”夏曉月說到這裏,忽然停了下來。

她有些楞怔地看著從屋裏走出來的女人,嘴唇張了張,“你是……”

陸景策回過頭,才發現沈雁笙也出來了,伸手去牽她,唇角帶著點笑意,說:“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曉月,夏奶奶的孫女。”

又對夏曉月說:“這是笙笙,我女朋友。”

夏曉月有些楞楞的,看著沈雁笙,好半晌都沒說出話來。

沈雁笙是女人,女人的直覺,讓她一眼就看出眼前的女孩子喜歡陸景策。她笑了笑,禮貌地招呼,“你好,我是沈雁笙。”

夏曉月這才回過神,卻也只是勉強地笑了下,並沒有跟沈雁笙打招呼,而是轉頭對陸景策說:“對了,小陸哥哥,我初一那天回來,去幫你奶奶和爸媽掃過墓,奶奶的墳頭長了不少雜草,我幫你拔幹凈了。”

陸景策道:“麻煩你了。”

夏曉月笑笑,說:“不麻煩。我們這麽熟,你平時不在家,我肯定要幫你看著嘛。”

說著,又道:“對了,我給爺爺奶奶帶了些東西回來,有點重,你能幫我拿下嗎?”

陸景策朝夏曉月的車子看了一眼,問:“在車裏嗎?”

“對。”夏曉月說著就轉身朝車子的方向走去。

陸景策下意識朝沈雁笙看了一眼,沈雁笙目光有點冷,看他一眼,轉身就回了屋裏去。

陸景策一時有點頭疼,走下臺階,過去幫夏曉月拎東西。

晚飯是在夏家吃的,除了陸景策打包回來的那些菜,夏奶奶還親自下廚做了幾個家常菜,夏曉月也從城裏帶回來一些特產,熱熱鬧鬧地擺了一桌。

沈雁笙挨著陸景策坐下,夏奶奶招呼她吃菜,笑著說:“都是些鄉下的家常菜,沈小姐千萬不要嫌棄。”

沈雁笙笑笑,說:“您太客氣了,大過年的來打擾你們,給你們添麻煩了。”

“一點都不麻煩。”夏奶奶笑著道:“以前小陸還住在這裏的時候,他們家人少,就他和奶奶兩個人,年年我們兩家都是一起過年的。”

“可不是嗎。”夏曉月接話,說:“小時候最喜歡過年了。”

她看向陸景策,說:“小陸哥哥,你還記得有一年春節,我爬到樹上去掛燈籠,結果從樹上摔下來,還是你背我到鎮上醫院去的。”

陸景策微楞了下,問:“有嗎?”

“有啊。”夏曉月道:“那年你上初二,我上初一。”

陸景策道:“可能時間太久遠了,有點記不清了。”

不動聲色地朝沈雁笙看了眼,看到沈雁笙無聊地撐著下巴發呆,拿起筷子給她夾了一塊魚肉,說:“嘗嘗這個,這是夏奶奶的拿手菜,別的地方吃不到。”

夏奶奶仿佛也察覺到桌上的氣氛不太對勁兒,連忙笑著圓場,說:“對對對,沈小姐多吃點,我瞧著你有些瘦,再不多吃點,小陸要心疼了。”

又對孫女道:“曉月,去樓上把你爸過年拿回來的那瓶酒拿下來。”

夏曉月抿唇,有點氣呼呼地起身上樓。

夏爺爺好酒,陸景策陪著喝了幾杯,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村裏夜晚更冷,沈雁笙揣著兜走在前面,陸景策在後面逗她,“你認識路嗎?就亂走。”

沈雁笙回頭說:“我又不是路癡,這麽幾步路還不認識?”

陸景策笑,走過去,伸手把沈雁笙揣在羽絨服衣兜裏的一只手拿出來,握住揣進他褲兜。

沈雁笙下意識要把手抽回去,陸景策將她的手握緊,說:“別鬧。”

“誰鬧了?”沈雁笙心裏雖然不舒服,但又覺得站在她的角度,吃這種醋實在也沒什麽資格。真要發起脾氣,陸景策指不定要覺得她拎不清,提醒她看清自己的身份。

她暗暗吸了口氣,提醒自己不要這樣。

回到家,沈雁笙就徑直回房間,脫掉圍巾和外套放到椅子上。

回頭問在客廳關門的陸景策,“在哪裏洗臉?”

陸景策道:“你先歇會兒,我去燒水。”

沈雁笙抿了抿唇,從臥室出來,說:“在哪裏燒?我自己去。”

陸景策笑,擡手揉了把她的腦袋,“用水壺燒,很快,你趕緊回臥室去,穿這麽點,也不怕感冒。”

水壺燒水確實很快,沈雁笙等陸景策把水燒好,簡單洗漱了一下,就因為冷飛快地鉆進被窩裏。

可房間裏面沒有暖氣,被子也是冰涼的。

沈雁笙蜷縮在被窩裏發抖的時候,忽然想到陸景策從小到大都是這樣過來的。想到這裏,她心裏那點醋意忽然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心裏悶悶的難受。

陸景策等沈雁笙上了床才想起一件事,他進屋把沈雁笙的羽絨服蓋到被子上,說:“我出去一下,幾分鐘就回來。”

沈雁笙原本是背對著窗戶的方向躺著,聞言回過頭,下意識拉住陸景策的襯衫袖子,看著他,“你去哪兒?”

陸景策道:“去夏奶奶家借個東西,很快就回來。”

他俯身在沈雁笙額頭吻了一下,跟著拿起外套出了門。

陸景策說很快回來,便真的很快回來。

沈雁笙聽見開門聲,回頭問:“陸景策?”

“是我。”

沈雁笙松一口氣,繼續蜷縮在被窩裏。

陸景策進了臥室,揭開被子一角,往沈雁笙腳窩放了個東西。

沈雁笙原本冰涼的腳一瞬間就熱了起來。

她不由得一怔,回頭看向陸景策。

陸景策笑著捏捏她臉蛋,問:“暖和一點沒有?”

沈雁笙看著陸景策,一瞬間忽然有些眼熱心熱,問:“你去夏奶奶家,就是幫我借暖寶寶了?”

陸景策點下頭,說:“白天在市區的時候沒想起來,幸好夏奶奶家裏有多的。”

沈雁笙望著陸景策,好半天都說不出話。

陸景策俯身在她唇上吻了下,說:“睡吧。”

沈雁笙下意識拉住他,“你呢?”

陸景策道:“我洗漱好就來,你先睡。”

沈雁笙睡不著,陸景策洗漱好進屋的時候,見她還睜著眼睛,笑道:“等我?”

沈雁笙“嗯”一聲,下意識往裏躺了躺,給陸景策騰出位置。

陸景策揭開被子躺下,順勢把沈雁笙摟進懷裏,說:“再挪要掉地上了。”

床太小,兩個人平躺根本不夠,只能這樣抱著。

可沈雁笙並不覺得擠,這樣交頸相臥,她心底深處有隱秘的幸福。

伸手抱住陸景策,把臉埋進他頸側。

房間裏靜靜的,過了好一會兒,陸景策忽然說:“你犯不著跟曉月吃醋,我從小就拿她當妹妹。”

提到這個,沈雁笙心裏還是有點酸溜溜的,說:“我哪有吃醋。人家是青梅竹馬,我不過是你包養的女人,哪有資格跟人家爭風吃醋。”

陸景策聽完沒忍住笑出一聲,低頭在沈雁笙耳邊摩挲著親吻,低啞著聲道:“還說沒吃醋?”

沈雁笙閉上嘴巴,絕不承認。

過一會兒,陸景策仿佛在黑暗中無聲嘆了口氣,在她耳邊輕聲問:“是不是要我說愛你,你才肯信?”

沈雁笙聽見這句話,心跳都不由得加速。她耳根發燙,沈默好久才開口:“我要睡了。”

陸景策在黑暗中看她一會兒,隨後才出聲,說:“睡吧。”

作者有話說:

照舊雙更合一,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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