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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百年好合08漏了什麽?是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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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百年好合08 漏了什麽?是什麽呢?……

時遇感覺到自己的後背冰麻如木, 一點知覺都沒有了。

她知道,這是被邪物入侵所帶來的感覺, 就像是之前被李思睿碰觸到時一樣,感覺很糟糕。

應灼的能力並不穩定,這就意味著時遇把四頭嬰召喚出來之後,很有可能會讓自己的處境很危險。

但是游戲快要結束了,線香也快要點完了。

長發鬼可能也會像上一次游戲快要結束時的李思睿一樣暴走。

但是對於整件事還有一些細節沒能理清楚。

四頭嬰趴在時遇的身後,那種潮濕而又粘膩地觸感,讓人毛骨悚然。

應灼端詳著四頭嬰的四個腦袋, 在知道這都是女孩子幻化出來的之後, 看著四個腦袋上面的五官依稀好像能辨認得出來的確都是女孩子。

“你們也是可憐。”他說著, 伸手接過胡方手裏燒火棍。

這四個女嬰, 剛剛出生就被自己的父親扔到了水井裏面。

四個姐妹的怨氣凝結在一起, 成為了四頭嬰被壓在水井之下,為了能夠滿足自己父母生兒子的心願而成為引地“弟”的亡靈。

那麽, 是誰把這個四頭嬰召喚出來的呢?

耀眼的火光將四周的溫度都灼燒了一個度,四頭嬰似乎感受到了過高的溫度, 開始不自然的在時遇的後背上躁動起來。

它那四顆腦袋同時大張著嘴巴, 露出像小惡魔一樣尖銳的牙齒, 嘶啞咧嘴地對著應灼示威。

四頭嬰的牙齒非常尖銳, 露出來的時候看起來十分瘆人, 像是四個小惡魔。

應灼把燒灼得棍子靠近四頭嬰的時候, 它像躲避什麽東西似的開始慢慢地從時遇的身上松開。時遇也感覺到自己身後的冷制感逐漸減輕, 稍稍恢覆了一些知覺。

應灼的聲音在身後傳來:“它想要鉆進土地裏面。”

這一聲提醒了時遇,她迅速從口袋裏拿出捆魔繩,繩子上面還有胡方提前摸好的鮮血,她低聲念道:“天地蒼靈、萬物皆我、地魂散盡、邪祟盡消。”

捆魔繩在時遇的掌心發燙, 然後開始逐漸發紅,然後就像是鎖定了四頭嬰似的從時遇的手掌心裏面飛出去,直勾勾地沖著四頭嬰而去並在四頭嬰的身邊圍成了一個密密麻麻的網格。

四頭嬰被困在捆魔繩裏面,它的情緒焦躁異常,在網子裏面拼命地到處亂撞並且還發出嘎吱嘎吱的叫喊聲。

它還不會說話,也沒有人教它怎麽說話,所以它就只能用自己的方式來宣洩自己的憤怒。

時遇看著像球一樣在地上滾來滾去的四頭嬰,又回頭看了一眼應灼,意思是該你了。

應灼朝著她伸手,指尖點染著暗紫色星辰的碎光,似乎在向時遇邀請著什麽。時遇明白他的意思,他需要她,所以她也把手遞了過去。

二人掌心相握。

應灼的手有些發燙,不似正常人應該有的溫度,握住時遇的時候,時遇感覺到自己身體裏面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和他進行交流。似乎是血肉裏面刻有的,卻又讓她腦袋發脹,腹部發燙。

——“救、就我……”

時遇眼前發暗,面前所能看到的景象全部消失不見,再一睜眼看到的就是記憶裏面的那一段,她站在敬瀾山的山頂上,一個男人抓住懸崖邊的小木枝,半個身體懸空著向時遇哀求。

——“救救我,救救我,時、時遇……”

那個男人的手逐漸有些抓不住樹枝了,他的身體開始往下滑,眼睛裏全是求救的信號。

可是時遇卻冷冰冰地站在安全的岸邊,俯視著他,一言不發……

她為什麽會回憶起這件事?

為什麽……

時遇的心緒在被動蕩,她好像又看到了那些圍繞著自己的閃光燈,面前圍聚著諸多媒體人。

那一張張臉上,都充滿著一種猜忌和狐疑,而不是對她奪得第一屆跑酷國際大賽冠軍的喜悅和崇拜。

——“時遇選手,您對您父親當初在敬瀾山的攀巖視頻作假、嘩眾取寵被拆穿之後有以抑郁癥為由博同情之事有什麽想說的嗎?”

時遇的胸膛裏面滾湧著滔天的怒火,她很想掰開那些照在自己臉上導致她連眼睛都睜不開的燈光,也很想告訴這些對她抱有偏見的媒體人們當初父親的冤情。

可是她什麽話都說不出來,甚至連身體都動不了。

她好像……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

“小魚!小魚!”

誰?誰在喊她?

“小魚!小魚!”

是誰?!

時遇忽然感覺自己好像深處在深海之中,一只有力的手把她從地面上拉出海面,那種失重感讓時遇脫離了目光聚焦點。她就像是站在雲端一樣,腳底下踩的雲團逐漸開始固體化變成了地板,眼前的景象又變成了水井和散落在地面上的捆魔繩。

四頭嬰已經不見了。

時遇拉開眼簾,她看到應灼淺淡色澤得瞳孔裏面迸發著某種強烈得色彩,正在她空洞而又迷茫的思緒裏面綻放著濃郁的光澤。

她怎麽了?

“你被邪物的怨氣入侵了。”應灼說。

時遇有些後知後覺:“噢……”

應灼的臉色十分嚴峻,似乎剛才時遇經歷了很恐怖的一件事。但是時遇自己卻沒有任何感覺,她的手腳依舊能動⑨時光整理、渾身上下也沒少什麽缺什麽、更沒有傷口。

“四頭嬰呢?”她問。

應灼嘆了口氣,臉上掛著松了口氣的笑意:“解決掉了。”

“和李思睿一樣?”時遇問。

應灼點點頭,她也跟著心情愉快了許多,但是一回頭的功夫忽然瞧見胡方和冷心雨在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前者眉眼含笑滿臉的八卦,後者臉頰發紅目光閃躲。

“嘿嘿。”胡方。

“?”時遇。

她剛才不會是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吧?

時遇走到應灼的身邊,輕輕拽了一下應灼的衣袖,湊到他耳邊:“剛才我有沒有……”

應灼看著她等待回答的模樣,額前的劉海微微拂向腦後露出整齊而又濃密的眉峰和上挑地眼尾,這種眉眼清俊分明的長相很容易讓人覺得帶有笑意……

……如果時遇之前不曾見過他渡魂時滿臉邪性模樣的話。

暗紫色的天空上面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輪圓月,月光淺淡的光澤照在水井上面,隱約在地面上照出了一個影子。

時遇聽到影子再說話,聲音是陳念。

——“可憐的孩子們,出來吧——”

——“將你們所受到的不公,全部還給那些施加給你們的人!”

影子高舉著手,鈴鐺的聲音響徹雲霄,似乎在召喚亡靈。

四周的溫度逐漸開始發冷,一個人的影子在虛無之中變成了兩個,從衣著和身形上面來看,似乎是兩個女性。

小蓮——“大奶奶,您真的要……”

大奶奶——“唉,我可憐的孩子們,要怪就怪你們沒有投生一個男兒身。小蓮,準備好了嗎?”

小蓮——“準備好了,按照您的囑咐找了一個渾身上下沒有一點雜毛的黑母貓,馬上就要生產了。但是那個藥方是不是有點……”

大奶奶——“再惡心我也要喝,玄靈大師說姓陳的那個小賤人第一胎就能生兒子,倘若真讓她生下來那我豈不是要下堂去?”

小蓮——“玄靈大師真的這麽靈驗嗎?如果是真的,為何您到現在還不能……”

大奶奶——“閉嘴,你是什麽身份,也敢議論大師?老爺對外宣稱四個女兒是早夭,管好你的嘴巴,別被人知道了否則誰也救不了你。”

小蓮——“是……”

小蓮為了滿足大太太生兒子的心願,到處尋找黑母貓,這也是她的心結所在。小蓮房間裏面的往生咒是念給那些幼小貓咪的,所以也會害怕貓叫聲。

她的確最後誰也沒告訴,因為老爺把她丟進了蓮花池裏。

世界忽然在這一瞬間裏產生了明眼能夠看到的變化,四周的空氣好像從透明逐漸固體化了起來,開始變冷發白。

時遇忽然提起了心跳。

好濃烈的煞氣。

它,要來了。

地面上忽然傳來窸窸窣窣地聲響,雜草裏面好像有什麽東西在瘋長。

胡方和冷心雨下意識的看著聲音的來源,整個水井區地草叢都在搖晃著,而他們變成了邪物的掌中之物。

“什麽東西!”冷心雨尖叫一聲,同時整個人被什麽東西拽到然後在地板上瘋狂拖行。“啊啊啊啊啊——”

她的雙腳腳踝纏繞著密密麻麻地黑色絲線,把冷心雨在地面上拖來拖去,她尖叫著掙紮著,滿地都留下了她被拖拽的軌跡。

“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冷心雨被黑線拽了起來,揚在空中重重的摔向地面。

她掉落在地的時候哼唧了一聲,然後就再也沒有了聲音。

胡方目瞪口呆,忘記了掙紮求饒,他忽然感覺自己的腳踝上似乎也有些癢癢地觸覺順著異樣感看過去,發現那黑色的頭發絲正纏繞在他的腳踝處。

胡方兩個小腿酸軟,崩潰大喊:“救命,我不想死!”

時遇和應灼都沒有多餘的精力救他,因為時遇發現,那些“頭發絲”正勢如破竹的朝著她所在的地方匍匐而來。她跳到水井的石頭上,躲開“頭發絲”的纏繞卻瞧見胡方也被頭發絲揚了起來。

但是“頭發絲”並沒有要放過胡方的意思,而是抓著胡方的腳踝把他整個兒倒掉過來來回搖擺。

它,就像是在玩弄一個木偶玩具,把胡方當成了自己戲謔的對象。

胡方的理智和冷靜已經完全被晃散,他的眼白都跟著外翻,想說點什麽但是除了大叫什麽東西都說不出來。

時遇看到一顆腦袋,懸在空中。

它有著一張蒼白的臉,素白的就像一張未曾雕琢過的白紙,只是在那白紙上面描繪著過分濃郁的五官。從這張臉上面,時遇能夠看到它生前的模樣。

丹眉細眼,小家碧玉。

可是命運坎坷,註定一生涼薄。

時遇站在水井的石塊上,懷裏揣著那兩張噬魂符,這是她唯一的籌碼。

應灼也被頭發絲整個兒卷了起來,先從腳踝開始、逐漸蔓延到膝蓋、再往上繼續……似乎有一種想要把他勒死的感覺。

時遇知道,它是陳念,也是這次事件裏面的大boss。

腕表裏面所提示的游戲時間,還剩下最後120秒,也就是兩分鐘的時間。

應灼被一團黑色的發絲卷了起來,手腳全部都像是被蠶蛹包裹住了一樣密不透風,他除了腦袋露在外面之外雙手雙腳都無法動彈。

被砸暈在地的冷心雨似乎悠悠轉醒過來,她扶著腦袋半坐在地上,可是滿地的長發就像是迎風瘋長的野草迅速把冷心雨整個兒裹成了一個團。

冷心雨的嘴巴被頭發絲包裹著,只露出鼻子還能呼吸。

四周的空氣似乎都被什麽東西霧化了起來,透明的空氣散發著一種略微暗黑色的質感,而這些氣流也全部都朝向長發鬼懸浮在空中的腦袋。

“它在吸食這個宅子裏的怨氣。”應灼被頭發抓在空中,他手腳都動彈不得,只有腦袋還露在外面。情況不容樂觀,等到游戲時間歸零,就是所有人被長發勒死的時候。“小魚說出你的游戲解析,人的信念可以化解邪物的怨氣,否則就算是噬魂符和捆魔繩都沒有用。”

人的信念。

這是時遇第一次聽到應灼說出這個字眼。

懸在月下的頭顱仿佛在審視著這個世界,它拉開眼皮露出了沒有眼珠的眼眶,裏面流淌著腥臭而又渾濁的黑紅色血液。它在笑,笑這個到處都充滿了歧視和冷漠的世界。

笑聲類似於“嘁嘁”地聲音,響徹在所有人的耳邊,折磨著人的神經。

“陳念,你不是上吊自殺,你是被殺死的。”時遇站在蓋在水井上面的石頭頂,她的腳底地面已經被黑色的發絲完全覆蓋住了。

那些發絲就像是有生命力一樣,在她的腳底湧動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井上面攀爬。

“是大奶奶,她殺了你!”

時遇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自己的腳底摩擦著自己的肌膚,不用看也知道,那些密密麻麻的頭發絲正包裹著她的腳踝、她的小腿、她的膝蓋。

“柳老爺一心想要兒子,聽信了玄靈大師的話不僅親手溺死了自己四個女兒,還聽說你第一胎能夠生兒子所以執意要讓你做自己的二太太。你的父親剛好又欠了柳老爺的銀兩,拿你作為抵押,將你送給柳老爺作為他的妾侍就可以抵消債款。”

頭發絲在時遇的身上生了根,她的雙腿被緊緊地纏繞著動彈不得,小腹也被包裹住了,呼吸都受到了部分局限。

隨著頭發絲的力量加重並且朝著腦袋的方向拖拽,時遇的雙腳開始離地,她的身體開始騰空。

四個人全部都被頭發絲包裹著,拽到了半空。

冷心雨的哭聲和胡方的求饒聲,聲聲入耳。

時遇看清了那顆腦袋的樣子。

面容上撕開的嘴角在笑的時候,露出了尖銳的牙齒,它的頭發瘋狂生長著,就像是澎湃的海水似乎有吞噬整個世界的意思。

時遇的雙手暫時還沒有被捆住,她一只手攥著捆魔繩、一只手攥著噬魂符,把兩個東西藏在身後。

“你有一個心愛的男人,他叫董唯康。你與他有了更親密的關系,本來你們兩個人應該是神仙眷侶,可卻被你的父親強行送到了柳府,我想,你的愛人應該是想要把你救出去的。可是你們兩個人被柳大富發現,董唯康被狠狠地打了一頓礽在柴房所以才會掉落那枚和你定情的玉佩。但是你在被柳大富強迫之後,被柳大富發現了自己早就全權托付給了董唯康。柳大富惱羞成怒……”

殺死了董唯康。

所以,陳念為了給自己的情郎報仇,聽說了柳大富為了生兒子溺死自己女兒的事情,偷走了玄靈大師憎於的招魂鈴召喚出來了“四頭嬰”。

“四頭嬰是你召喚出來的,柳府的下人們先後被四頭嬰吞噬殺害,也是受到了你的指使。你想要讓整個柳府家破人亡,你要讓柳大富為自己重男輕女的偏見付出代價,可是你沒有想到。大奶奶為了保住自己正妻位置,將你勒斃之後掛在了房梁上,造成自殺殉情的假象。”

時遇看到那層層疊加的頭發正包裹著自己的上半身,她的脖子也被頭發纏住,好像下一秒鐘自己就會被這些細長的發絲勒斷喉嚨。

它對時遇似乎很感興趣,時遇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拉近和腦袋的距離。

二人之間,越來越近,時遇幾乎能夠清晰的看到它眼皮上面的睫毛,以及嘴巴根咧到耳朵下面而露出來過分尖利的牙齒,它的嘴巴可以長到兩倍這麽大,鋒利的牙齒可以輕松的咀嚼人類的骨骼。

——“就這樣嗎?”

它譏諷道,頭發絲抓著時遇,用它那雙沒有眼球的眼眶打量著時遇。

難道……還漏了什麽?

漏了什麽?是什麽呢?

時遇一時之間忽然有些錯愕,根據已找到的所有線索,她所能想到的真相就是如此。

不對,還有!

思緒就像是輪番轉動的皮影,從她第一步踏進柳府的時候直到現在,每一幕每一幀都像是覆刻一般重新出現在時遇的腦海中。

蓮花池、柴房、丫鬟房、管家房、正廳……

對了。

為什麽?

為什麽在時遇觸摸到通往柳大富夫婦那扇門和鎖眼的時候,四頭嬰會忽然出現在她的身後呢?

四頭嬰在保護什麽?

不僅如此,還有……時遇腦袋飛速運轉,她忽然想起自己在柳大富書桌上找到的那張紅色婚書上,似乎還看到了一些隱隱若現滲在紅紙上的墨點,那個時候的時遇以為只是不小心蹭到上面的,但是現在看來似乎是在寫婚書之前在上面還蓋著一張紙,婚書上面的墨點是另一張紙滲在上面留下來的痕跡。

那麽,那張紙上面到底寫了什麽東西呢?

時遇閉上了眼,她在回憶。

“救命啊,我不想死。”胡方哭喊著。

冷心雨剛才因為頭顱墜地而磕破了眉腳,絲絲血痕沾著她的頭發,臉色也煞白如紙。

好像,快死了?

混熟上的墨點,就像是密密麻麻的螞蟻,它們在亂動著、組成了一句話。

——【恭賀陳家一嫁一娶,雙喜臨門,百、年、好、合——】

百、年、好、合。

時遇忽得睜眼,她看著與自己近在咫尺的長發腦袋,看著那張青白色的面容和滿臉的憎恨。

“你還有一個哥哥。”她說。

四周的溫度忽然升高,原本一齊朝向腦袋湧來的霧氣似乎被人按下了暫停鍵。

“哥哥?”應灼微怔。

時遇點頭,確信無疑:“婚書上寫著,陳家次女,你還有一個長兄弟,而墨點組成的字跡告訴我陳家一嫁一娶,說明在你前面的還有一個哥哥。”

她的聲音,刺穿了長發鬼的面容。時遇看到那張煞白的臉開始有了輕微的變化,似乎在朝著某種人體態轉變。

時遇說對了。

“陳念,你的父母為了給你哥哥娶妻,逼著你和董唯康分開嫁給柳大富。”

“陳念,你釋放了四頭嬰不僅僅是為了給董唯康報仇,你在可憐它們。”

“陳念,你也是重男輕女的產物!”

被時遇的聲音穿透的長發忽然開始瘋狂的抖動且扭曲著,好像是被驚動的蟻群。

圍繞在時遇身邊的霧氣忽然像是被一股清涼的風吹散,攝人的冷在升溫。

“吱吖——”

束縛著他們的長發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軟踏踏的松了力道。

四個人因為地心引力栽倒在地,時遇的兩腿被勒的發麻,想要站起來的時候卻像是低血糖患者一樣眼前發暗,她腦袋脹酸耳邊聽著長發鬼的淒嚎。

它在空中劇烈的顫抖著,長發飛舞,似乎想要抓住那些散去的煞氣。

那個聲音是歇斯底裏的,就像是被夾住了脖子的羊羔。

在那個年代,那個地位的女性。

哪一個不是被烙鐵夾住脖子的羊羔呢?

應灼感覺到了來自邪物的煞氣動蕩,他沖著時遇大喊:“小魚,快!”

清除掉這個邪物,他們游戲就通關了。

時遇攥著捆魔繩,朝著自己左手的掌心用力一劃,巨大的疼痛感混著血珠沾染在捆魔繩上,她輕聲念咒,捆魔繩精準無誤的飛向了長發鬼。

紅色的網格圍繞在長發鬼的身上,時遇兩只手各握著一只噬魂符,她借著水井上面的石頭作為跳跳板,一小段助跑之後腳尖踮起整個人的身體猶如風助一般輕盈地跳躍至空。

她精準的將符紙貼在了長發鬼的臉上。

兩張符紙將它的五官完美擋住,它好像失去了飛躍在空中的能力掉落在地。

那張符紙讓它十分痛苦,好像在燒灼著它的靈魂,但應灼卻說:“這張符在吞噬它的煞氣,讓它恢覆理智。邪物之所以叫邪物就是因為它的身上凝聚著生前怨氣形成的煞氣,而煞氣也是邪物們能力的來源。”

“斧頭呢?斧頭呢?”胡方忽然晃過神來,到處尋找。

時遇看著那顆頭顱,耳邊聽著它嘶啞的尖叫聲,那種刺破耳膜的聲音任誰聽了也會覺得心有不忍。

應灼瞧見時遇沖自己伸手,有些疑惑:“怎麽了?”

時遇沒有回頭,只是用一種覆雜的眼神看著被符紙貼著的腦袋,她唇瓣輕啟,臉上帶著悲天憫人的可憐:“渡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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