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善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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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大火直燒到午時才算徹底被撲滅，曾是豐寧最華美宅子的陸府只剩下幾道灰黑的斷壁殘垣，陸書皓站在廢墟之上，神色很是黯然，這一場大火燒去的不只是一座宅子，還將他從小到大的生活經歷全都燒盡了。
得了霍飛揚派人飛馬傳信的霍大海帶著妻子連夜趕路來到豐寧，他拍拍陸書皓的肩膀道：“賢婿，宅子燒了還能再建，人沒事就好。”
陸書皓沒有說話，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霍飛揚在一旁也說道：“妹夫，這火起的蹊蹺，昨夜救人之時，我就見府中各種都澆了火油，要好好查一查才行。”
陸書皓的臉色越發凝重，他沈痛的說道：“大哥說的是。岳父大人，大哥，還請助小婿些人手，先將遇難之人收殮了再細細查吧。”
霍大海立刻說道：“賢婿，為父帶了一百親兵過來，這事就交給他們吧，親家那裏情況不太好，你還是回去守著親家夫人。”
自從陸夫人被慕容璧救出之後便一時昏迷一時清醒，天一亮陸書皓就親自登門請來張先生為母親診病，張先生診過脈之後連連搖頭嘆息，陸夫人原本就只剩下半年的命，又受了大火濃煙的薰烤，她的病情越發不受控制，張先生連藥都沒有開，便徑自走出房門，對陸書皓搖頭嘆息道：“賢侄，令堂的事要準備起來了，拖不過一個月了。”說罷，張先生連診金都沒有收便回府了。
陸書皓聽岳父提起母親，心裏真是說不盡的難過，霍大海拍拍女婿的肩膀道：“書皓，用三五日把豐寧的事情處理好，就盡快回京吧，借住別人的地方總不是長事。”
陸書皓強壓心中的痛苦躬身道：“多謝岳父和大哥的好意，九叔已經召集了家裏管事麽，下午他們都能趕過來，在他們到來之前，便有勞大哥了。”
霍飛揚沈穩的說道：“妹夫，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只放心回去陪著親家夫人，這裏有大哥就盡夠了。”
陸書皓點點頭，他的臉色極為蒼白，自從被從大火中救出來到現在，他緊繃的神經就一刻也沒放松過。看著武威侯府的親兵把那些燒的漆黑完全沒法分辯是誰的焦屍一一擡出，陸書皓只覺得胸口一陣翻湧，他哇的張口吐出些泛著白沫的液體，然後便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霍大海眼疾手快，伸臂兜住陸書皓的後腰，將他就勢放倒在地上，霍飛揚奔了過來，抓起陸書皓的手腕試脈，身為上過沙場的行伍之人，多多少少都要會一點粗淺的醫術。
一試之下，霍飛揚松了口氣，趕緊對父親說道：“爹，妹夫沒什麽大礙，他這是又急又累才會暈倒的。依兒子之見，倒不急著叫醒妹夫，讓他睡一會兒也好。”
霍大海點點頭道：“確也為難他了，飛揚，派人把你妹夫送回去吧，為父要細細查一查。”
霍飛揚叫過兩個親兵，命他們好生將陸書皓送到槽幫分舵安置。然後便和父親一起進入火場查證線索。
馬車到了槽幫分舵，陸書皓還沒有醒過來，親兵將陸書皓擡進客房，得了消息的沈倩如嚇的一顆心撲撲直跳，她也顧不上什麽男女大防，飛快的趕到客房，見陸書皓臉色慘白雙唇幹枯，一雙眼睛緊緊的閉著，沈倩如立時急了，忙問道：“二姑爺到底是怎麽了？”
親兵忙躬身抱拳道：“回二小姐，二姑爺急累攻心才暈倒了，大少爺說他只要好好睡一覺就會沒事的，侯爺命小人屬下將二姑爺先送回來，火場那邊有侯爺和大少爺坐鎮。”
沈倩如聽娘親說過大哥粗通些醫術，一顆心這才踏實了，對兩個親兵輕聲道：“多謝你們。”
親兵連道不敢，便趕緊退了下去，陸府的占地面積不小，清理起來並不容易，人手總是不太足的。
坐在床邊看著沈沈睡去的丈夫，沈倩如強忍許久的淚撲落落的掉了下來，她怎麽也想不到陸家竟會遭逢這般滅頂之災，陸府上下人等加起來也有近兩百人，而死裏逃生的竟不足二十人。想到一天之前還喜氣洋洋的下人們一夜之間便已陰陽相隔，沈倩如心裏真的非常難過。
“少夫人，夫人醒了。”一個很嘶啞的聲音在沈倩如的背後響起，沈倩如回頭一看，見是邱媽媽，她忙擦了擦淚，起身說道：“娘醒了，我這便過去。”
邱媽媽見大少夫人淚水擦了又湧出來，便輕聲說道：“少夫人，死的人都死了，您多看看活著的人吧。”
沈倩如輕輕點點頭道：“我明白，邱媽媽，你在這裏看著大少爺，我這就去看娘親。”
邱媽媽躬身稱是，將沈倩如送出客房，看著大少夫人那傷心的樣子，邱媽媽心裏也不是個滋味，雖然她和穗兒都被救了出來，可往日那些與她交好的丫鬟媽媽絕大多數都葬身火海，這憑讓誰想起來都不能不痛心。
沈倩如快步走向陸夫人暫住的房間，在廊下正好與慕容璧遇了個正著。
慕容璧見沈倩如身形單薄，走起路來都有些搖晃，便緊走幾步上前關切的說道：“陸少夫人要多多保重才是。”
沈倩如沈浸在悲傷的情緒之中，並沒有註意到對面有人走過來，慕容璧猛的一出場倒嚇了她一大跳，沈倩如本能的後退幾步，手撫胸口驚愕的瞪大眼睛，見是慕容璧才松了口氣，忙斂衽垂首道：“原來是慕容公子，我們一家借居於此多有打擾，妾身還不曾向公子面謝。慕容公子高義，外子與妾身銘感五內，真不知說什麽才能表達我們的心思。”
慕容璧微笑道：“少夫人言重了，扶危濟困是我輩份內之事，不必言謝，少夫人但有需求只管說，萬不要客氣才好。我幫內也有幾位大夫，已經給府上眾人診看過了，還好大家都只受了些輕傷，休養幾日便沒事了，少夫人不要擔心。”
沈倩如聞言再次行禮道：“多謝慕容公子。”
慕容璧見沈倩如對自己這般客氣，心裏忽然有種說不出的苦澀，不知為什麽，他就是不想沈倩如把自己當外人。
慕容璧想再說些什麽，可是看到沈倩如看向房間的眼神裏透著著急，慕容璧在心中暗暗嘆息一聲，退後幾步道：“少夫人請。”
沈倩如心裏惦記著婆婆，便也沒慕容璧多做客氣，急急進了屋子。慕容璧站在院中一直看著沈倩如的背影，那裊娜娉婷的身影仿佛磁石一般，牢牢的吸住了慕容璧的目光。
院中並沒有別的人，因此慕容璧便由著自己看向沈倩如的背影，他不知道他的行跡被房中的霍夫人隔窗看了個正著。霍夫人看到慕容璧的目光緊追著小女兒的身影，她的心不禁一沈，雙眉漸漸皺了起來。
“娘……”沈倩如進門後輕喚一聲，才將站在窗前皺眉的霍夫人叫的回過神來，她忙走過來拉起女兒的手道：“倩兒，剛才娘讓秋楓服侍你婆婆用了小半盞燕窩羹，她精神不濟，用過之後又睡了。”
沈倩如輕嘆一聲道：“娘，若沒有您，女兒真的不知道怎麽撐下去。”
霍夫人將女兒摟入懷中，輕輕的撫著她的背柔聲說道：“倩兒，娘是你的依靠，有娘在，你什麽都不用擔心，好孩子，你累的也不輕，快去躺下歇會兒。你婆婆醒了娘自會叫你。”
沈倩如的確也累的不輕，她輕輕點點頭，去床前看了婆婆一回，陸夫人此時睡的很沈，沈倩如看了一會兒才轉過屏風，只在外頭的羅漢床上胡亂睡下了。
霍夫人看著女兒憔悴的容顏，心疼的無以覆加，她輕輕給女兒蓋好被子，用極輕柔的聲音說道：“睡吧倩兒，睡醒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沈倩如剛剛睡著，裏間便傳來一陣急促的咳嗽之聲，沈倩如立刻彈了起來，她一把掀開被子，著急忙慌的穿上鞋子便匆匆跑進裏間。
“娘，您喝點水壓一壓吧。”沈倩如接過青霜遞過來的杯子，坐在床邊扶著婆婆，將杯子遞到她的唇邊，陸夫人吃力的喝了一口，便輕輕搖了搖頭。
秋楓將杯子接過去，沈倩如給婆婆順了順氣，見婆婆不再咳嗽了，便輕聲說道：“娘，您感覺怎麽樣？”
陸夫人此時真的清醒了，她搖了搖頭澀聲道：“倩如，娘沒有幾天了。”
沈倩如的眼淚刷的湧了出來，她一邊慌亂的抹眼淚一邊搖頭道：“不會的不會的。”
陸夫人緩緩嘆了口氣說道：“倩如，娘知道自己的身子，如今婉婷也有了人家，娘放心了，去見你爹，娘也能向他交待了。倩如，娘知道你是個能幹的孩子，娘把皓兒和婉婷都托付給你了，皓兒的性子好，你和他萬事都要有商有量，就算他有什麽一時想不通，你也別不高興，慢慢說，皓兒會明白的。婉婷性子直，雖說以後她嫁了人就要頂門立戶做當家主事的夫人，可是她到底年紀還小，倩如，你多教導她吧，婉婷會聽你的。”
沈倩如的眼淚流的更兇了，她不想聽這些，一句都不想聽，雖然張先生已經下了斷言，可是沈倩如還是盼望著能有一線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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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霍飛揚派人飛馬傳信的霍大海帶著妻子連夜趕路來到豐寧，他拍拍陸書皓的肩膀道：“賢婿，宅子燒了還能再建，人沒事就好。”
陸書皓沒有說話，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霍飛揚在一旁也說道：“妹夫，這火起的蹊蹺，昨夜救人之時，我就見府中各種都澆了火油，要好好查一查才行。”
陸書皓的臉色越發凝重，他沈痛的說道：“大哥說的是。岳父大人，大哥，還請助小婿些人手，先將遇難之人收殮了再細細查吧。”
霍大海立刻說道：“賢婿，為父帶了一百親兵過來，這事就交給他們吧，親家那裏情況不太好，你還是回去守著親家夫人。”
自從陸夫人被慕容璧救出之後便一時昏迷一時清醒，天一亮陸書皓就親自登門請來張先生為母親診病，張先生診過脈之後連連搖頭嘆息，陸夫人原本就只剩下半年的命，又受了大火濃煙的薰烤，她的病情越發不受控制，張先生連藥都沒有開，便徑自走出房門，對陸書皓搖頭嘆息道：“賢侄，令堂的事要準備起來了，拖不過一個月了。”說罷，張先生連診金都沒有收便回府了。
陸書皓聽岳父提起母親，心裏真是說不盡的難過，霍大海拍拍女婿的肩膀道：“書皓，用三五日把豐寧的事情處理好，就盡快回京吧，借住別人的地方總不是長事。”
陸書皓強壓心中的痛苦躬身道：“多謝岳父和大哥的好意，九叔已經召集了家裏管事麽，下午他們都能趕過來，在他們到來之前，便有勞大哥了。”
霍飛揚沈穩的說道：“妹夫，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只放心回去陪著親家夫人，這裏有大哥就盡夠了。”
陸書皓點點頭，他的臉色極為蒼白，自從被從大火中救出來到現在，他緊繃的神經就一刻也沒放松過。看著武威侯府的親兵把那些燒的漆黑完全沒法分辯是誰的焦屍一一擡出，陸書皓只覺得胸口一陣翻湧，他哇的張口吐出些泛著白沫的液體，然後便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霍大海眼疾手快，伸臂兜住陸書皓的後腰，將他就勢放倒在地上，霍飛揚奔了過來，抓起陸書皓的手腕試脈，身為上過沙場的行伍之人，多多少少都要會一點粗淺的醫術。
一試之下，霍飛揚松了口氣，趕緊對父親說道：“爹，妹夫沒什麽大礙，他這是又急又累才會暈倒的。依兒子之見，倒不急著叫醒妹夫，讓他睡一會兒也好。”
霍大海點點頭道：“確也為難他了，飛揚，派人把你妹夫送回去吧，為父要細細查一查。”
霍飛揚叫過兩個親兵，命他們好生將陸書皓送到槽幫分舵安置。然後便和父親一起進入火場查證線索。
馬車到了槽幫分舵，陸書皓還沒有醒過來，親兵將陸書皓擡進客房，得了消息的沈倩如嚇的一顆心撲撲直跳，她也顧不上什麽男女大防，飛快的趕到客房，見陸書皓臉色慘白雙唇幹枯，一雙眼睛緊緊的閉著，沈倩如立時急了，忙問道：“二姑爺到底是怎麽了？”
親兵忙躬身抱拳道：“回二小姐，二姑爺急累攻心才暈倒了，大少爺說他只要好好睡一覺就會沒事的，侯爺命小人屬下將二姑爺先送回來，火場那邊有侯爺和大少爺坐鎮。”
沈倩如聽娘親說過大哥粗通些醫術，一顆心這才踏實了，對兩個親兵輕聲道：“多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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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夫人醒了。”一個很嘶啞的聲音在沈倩如的背後響起，沈倩如回頭一看，見是邱媽媽，她忙擦了擦淚，起身說道：“娘醒了，我這便過去。”
邱媽媽見大少夫人淚水擦了又湧出來，便輕聲說道：“少夫人，死的人都死了，您多看看活著的人吧。”
沈倩如輕輕點點頭道：“我明白，邱媽媽，你在這裏看著大少爺，我這就去看娘親。”
邱媽媽躬身稱是，將沈倩如送出客房，看著大少夫人那傷心的樣子，邱媽媽心裏也不是個滋味，雖然她和穗兒都被救了出來，可往日那些與她交好的丫鬟媽媽絕大多數都葬身火海，這憑讓誰想起來都不能不痛心。
沈倩如快步走向陸夫人暫住的房間，在廊下正好與慕容璧遇了個正著。
慕容璧見沈倩如身形單薄，走起路來都有些搖晃，便緊走幾步上前關切的說道：“陸少夫人要多多保重才是。”
沈倩如沈浸在悲傷的情緒之中，並沒有註意到對面有人走過來，慕容璧猛的一出場倒嚇了她一大跳，沈倩如本能的後退幾步，手撫胸口驚愕的瞪大眼睛，見是慕容璧才松了口氣，忙斂衽垂首道：“原來是慕容公子，我們一家借居於此多有打擾，妾身還不曾向公子面謝。慕容公子高義，外子與妾身銘感五內，真不知說什麽才能表達我們的心思。”
慕容璧微笑道：“少夫人言重了，扶危濟困是我輩份內之事，不必言謝，少夫人但有需求只管說，萬不要客氣才好。我幫內也有幾位大夫，已經給府上眾人診看過了，還好大家都只受了些輕傷，休養幾日便沒事了，少夫人不要擔心。”
沈倩如聞言再次行禮道：“多謝慕容公子。”
慕容璧見沈倩如對自己這般客氣，心裏忽然有種說不出的苦澀，不知為什麽，他就是不想沈倩如把自己當外人。
慕容璧想再說些什麽，可是看到沈倩如看向房間的眼神裏透著著急，慕容璧在心中暗暗嘆息一聲，退後幾步道：“少夫人請。”
沈倩如心裏惦記著婆婆，便也沒慕容璧多做客氣，急急進了屋子。慕容璧站在院中一直看著沈倩如的背影，那裊娜娉婷的身影仿佛磁石一般，牢牢的吸住了慕容璧的目光。
院中並沒有別的人，因此慕容璧便由著自己看向沈倩如的背影，他不知道他的行跡被房中的霍夫人隔窗看了個正著。霍夫人看到慕容璧的目光緊追著小女兒的身影，她的心不禁一沈，雙眉漸漸皺了起來。
“娘……”沈倩如進門後輕喚一聲，才將站在窗前皺眉的霍夫人叫的回過神來，她忙走過來拉起女兒的手道：“倩兒，剛才娘讓秋楓服侍你婆婆用了小半盞燕窩羹，她精神不濟，用過之後又睡了。”
沈倩如輕嘆一聲道：“娘，若沒有您，女兒真的不知道怎麽撐下去。”
霍夫人將女兒摟入懷中，輕輕的撫著她的背柔聲說道：“倩兒，娘是你的依靠，有娘在，你什麽都不用擔心，好孩子，你累的也不輕，快去躺下歇會兒。你婆婆醒了娘自會叫你。”
沈倩如的確也累的不輕，她輕輕點點頭，去床前看了婆婆一回，陸夫人此時睡的很沈，沈倩如看了一會兒才轉過屏風，只在外頭的羅漢床上胡亂睡下了。
霍夫人看著女兒憔悴的容顏，心疼的無以覆加，她輕輕給女兒蓋好被子，用極輕柔的聲音說道：“睡吧倩兒，睡醒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沈倩如剛剛睡著，裏間便傳來一陣急促的咳嗽之聲，沈倩如立刻彈了起來，她一把掀開被子，著急忙慌的穿上鞋子便匆匆跑進裏間。
“娘，您喝點水壓一壓吧。”沈倩如接過青霜遞過來的杯子，坐在床邊扶著婆婆，將杯子遞到她的唇邊，陸夫人吃力的喝了一口，便輕輕搖了搖頭。
秋楓將杯子接過去，沈倩如給婆婆順了順氣，見婆婆不再咳嗽了，便輕聲說道：“娘，您感覺怎麽樣？”
陸夫人此時真的清醒了，她搖了搖頭澀聲道：“倩如，娘沒有幾天了。”
沈倩如的眼淚刷的湧了出來，她一邊慌亂的抹眼淚一邊搖頭道：“不會的不會的。”
陸夫人緩緩嘆了口氣說道：“倩如，娘知道自己的身子，如今婉婷也有了人家，娘放心了，去見你爹，娘也能向他交待了。倩如，娘知道你是個能幹的孩子，娘把皓兒和婉婷都托付給你了，皓兒的性子好，你和他萬事都要有商有量，就算他有什麽一時想不通，你也別不高興，慢慢說，皓兒會明白的。婉婷性子直，雖說以後她嫁了人就要頂門立戶做當家主事的夫人，可是她到底年紀還小，倩如，你多教導她吧，婉婷會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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