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停手，我就讓你止住眼淚。”燕玄嶼上半身微彎，雙手摁在腹部下方。

他俊美的臉上一片緋紅。

帶著惱羞成怒的冷意。

“你先讓我停住眼淚，我才停手……”曲嫣對他表示不相信。

她控制不住地嗚咽痛哭。

心裏卻在罵小變態真的很無恥。

“好。”燕玄嶼含怒妥協，從衣袖中取出一個小玉瓶，打開瓶塞。

一陣如清新草葉般的清冽氣息飄散開來，奇妙地驅散屋內刺激性的氣味。

曲嫣揉著哭紅的鼻子，慢慢止住了眼淚。

她腳下，全是晶瑩圓潤的白珍珠。

她也不管燕玄嶼如何，蹲下來開始撿珍珠。

一顆一顆的，她撿起來全塞進自己的衣兜裏。

是她哭出來的，才不要便宜了這個小變態。

“你可真半點都吃不得虧。”燕玄嶼緩緩坐直了身子。

那一團胡來的微光，已經不見。

他臉上的惱色稍稍褪去，卻還殘留著一絲薄紅。

這個小丫頭，說她有意，但卻無知。

說她單純，但卻睚眥必報。

“虧又不是美食，我為什麽要吃？”曲嫣好不容易才撿完珍珠，衣兜裏滿得快要塞不下，她微惱道，“算了，我們不要互相傷害。我跟你一起去京城，路上給你當藥罐子。”

反正她需要向他報恩，這是任務。

只要他不去動蕭家和她姐姐，她就姑且不跟他算一次次弄哭她的賬。

“早乖乖聽話，不就好了。”燕玄嶼忽然想起，他還不知道她叫什麽名字，只聽過燕玄墨喚她‘小嫣’。

“你應當是姓曲。”他猜道。

既然她與曲婠婠有親，疑似姐妹，那應該是這個姓氏。

“算你聰明。”曲嫣點頭，“那你接著猜我叫什麽名。”

“曲小嫣？曲嫣嫣？曲嫣？”燕玄嶼看著她哭過像兔子眼睛似的紅眼睛，唇角不禁微微一勾，“我看你比較像叫曲兔兔。”

“你才是兔子。”曲嫣不高興認這麽弱的綽號，“我是大灰狼。”

她沖他做一個齜牙的兇狠狀。

氣勢頗足，可惜她現在才五六歲的模樣，白嫩軟糯，兇起來也只有可愛的萌態。

燕玄嶼挑了挑眉，順著她的話道：“好，你是狼，我是兔子。我讓你吃掉，這樣高興了？”

曲嫣收起兇狠的表情，皺了皺可愛的鼻尖。

這句話，聽起來好像哪裏怪怪的？

燕玄嶼看著她，暗自搖了搖頭，據說人魚一百歲才有人類孩童五六歲時的身形與智識。

她雖聰慧狡黠，但仍天真。

……

曲嫣答應了燕玄嶼一起去京城，兩人便同食同宿。

白天共乘一輛馬車，晚上在驛站留宿，她與他同住一房——兩張榻。

燕玄嶼似乎比她還在乎“貞潔”，根本不讓她上他的榻。

他竟然還一本正經地警告她，不要再借靈力對他動手動腳，也不可以對其他男子再做這種事，說什麽男女授受不親。

曲嫣無語，她什麽也沒做啊。

這晚，路經山野，沒有官道驛站，只能在山間生火過夜。

深夜入睡後，曲嫣忽然一個激靈，驚醒了過來！

一只溫熱的男子手掌捂住她的嘴，以絕妙的內力傳音，對她說：“小嫣丫頭，不用害怕，是阿墨托我來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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