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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  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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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宋黎從那陣眩暈裏緩沖過來, 眼前突發的情況讓她目瞪口呆。

男人虎口輕輕壓在她頸側,憑著身高優勢,以一種溫柔囚禁的姿態, 輕而易舉堵住了她所有去路。

宋黎還在錯愕, 他居然回來了。

下一瞬又被他低垂而來的眼神瞧得心慌無措。

那時他像個狩獵者, 那雙眼睛含著饑渴和貪婪, 把她深深罩住,仿佛在思索身.下的獵物從何下口。

也沒問的必要, 一聲女朋友, 他去而覆返的原因足能意會。

因被他錮著頸,宋黎只能仰起臉和他四目相對, 到這地步, 他明明白白的索求, 她也不能夠視若無睹了。

“你……不趕飛機了嗎?”宋黎雙手擋在他胸前, 彼此的身體隔著一段若有若無的距離。

盛牧辭頭再往下低,抵上她的額:“你不讓我走。”

空氣都是他燙人的熱息,可能是趕回來的,他這會兒還點兒喘, 帶出一絲色.氣。

宋黎無辜地屏著呼吸:“我沒有……”

“讓我親親。”他低著聲, 氣息又重了。

在電話裏答應和他談戀愛的時候,宋黎可想都沒想過, 半小時後還要面臨這一幕。

她六神無主地失了語。

盛牧辭拇指按到她頰側, 輕輕慢慢:“不願意?”

不是……

宋黎忍不住咬住唇,含著女孩子的嬌羞和矜持, 澀聲:“哪有人剛確定關系就……”

擡擡睫毛去看他,眼底一片柔弱:“我還病著呢。”

因感冒她的聲音微微地啞,說起來低低的, 沒什麽力氣,顯出幾分嬌弱可憐。

盛牧辭瞧著她眉眼,扶上她那一截細腰,耐心柔聲:“就親一下。”

她還穿著昨天那件淺色短毛衣,臉被他摸著,腰也是,散亂的頭發絲絲縷縷鉆著領口,亂著她的思緒。

宋黎不說話了,把自己的唇咬得麻麻的。

“別咬。”盛牧辭指腹滑過來,滑到她嘴唇,溫柔地撫著。

宋黎格外緊張,也糊塗了,牙齒漸漸松開。

他輕笑,笑聲未落,突然低了頭,精準地吻住她,唇貼著唇,溫熱的,柔軟的。

宋黎身子一瞬繃住,不知所措地攥住他襯衫的領子,捏出很深一層褶皺。

她一緊張就如此,醒後同.床時也是,好像手裏頭一定要抓點什麽才能和他親.熱。

唇上的溫度燙得很,宋黎眼睫簌簌顫動,牢牢閉著,一絲氣都不敢往外呼。

盛牧辭唇離開一點兒,見她模樣笑了下,雙唇重新落下,若即若離地親了會兒,最後慢慢壓實。

這個吻算不上淺嘗輒止,但盛牧辭顧著她感受,也沒太過欺.負她。

再親得深些,這姑娘要把自己憋氣憋到昏倒。

最後,盛牧辭在她下唇很輕地咬了咬,宋黎身子骨都酥了,站不住下滑,他握住她腰,把人提回懷裏。

宋黎暈乎乎地,臉枕在他肩頭,透紅了,不敢擡起來。

“好了。”盛牧辭唇移到她耳邊,感覺到懷中的人還僵著,摸了摸她的後腦勺,笑著:“放松,怕什麽?”

其實……只是親親了嘴巴而已。

可宋黎當時腦子都空了,屏息太久,呼吸細細碎碎地亂著,初次和他親近到這種程度,是個女孩子都做不到不害臊的。

宋黎支吾了聲,心臟淩亂跳著,人輕飄飄地,不曉得接下來要怎麽做。

男人靜靜抱著她,也沒出聲,似在回味和她接吻的感覺,又像是在享受最後的溫存。

直到他唇的溫度暖到她耳廓,碰了碰,聽見他啞聲說:“要走了。”

宋黎一怔,漸漸抽回神識。

她一句談戀愛,他專程跑回來,竟然就是為了親一親她……他都做到這份上了,她先前還在生無名氣,可真是無理取鬧呀。

宋黎愧疚地想著,臉還壓著他肩頸,留戀地蹭了蹭:“嗯……”

應著,她擡起頭,從他身.上離開。

見她被自己親得面色潮紅,淺褐色的瞳仁濕答答的,這般樣子望過來,顯得楚楚可憐。

盛牧辭不禁笑了,伸手撫上她紅潤的臉頰:“想不想再親會兒?”

宋黎分不清他是故意逗她還是認真的,手指沒什麽力道地推推他,紅著臉,囁嚅說:“你去吧……”

確實不能再耽擱了,回來找她的半小時,來自京市催他的電話響了一路,希達的案情正到關鍵時候,成敗一瞬間的事,這種關頭,他不在一刻,公司裏裏外外的有心人就多一刻可趁之機。

可誰讓美色誤人。

坐上私機後,盛牧辭還在想,這世上竟然會有一個姑娘讓他心甘情願做到如此。

他自己都挺意外的。

“等我回來。”

這是那天他走前,在宋黎耳邊說的最後一句話。

怎麽說,這段戀愛剛開始,他們分開了。

但相比之前,宋黎少了許多忐忑不安,也期待起未來的日子,不再和過去那樣無望。

或許是這一回的經歷,讓她心裏有了底,知道只要自己開口,他不遠萬裏也會過來見她一面,盡管不會這麽做,但心踏實了,因為他說會回來,那等待就有了意義。

不像以前一連幾天斷開聯系,仿佛墜落無底洞,沒有盡頭地等,她都不曉得和他還有無下文。

感冒沒到嚴重的地步,宋黎在家休息一天後就回去上班了。

為此盛牧辭還在電話裏數落了她一頓,說她也不多養兩天,再生病折騰的還不是他。

說著說著話就遠了,又開始調侃她細胳膊細腿弱不禁風,還說要叫人每天按時給她送餐,得養胖點兒。

那天宋黎依舊是在那個安靜的樓道,眉眼間漾著笑意聽他說話,輕著聲:“你也要好好吃飯,少抽點煙。”

盛牧辭嘆口氣,說行吧。

“這麽不情願……”宋黎嘀咕。

“哪兒能呢,你說少抽就少抽,我什麽時候不聽你話了?”他在那邊乖乖耍著花腔。

宋黎心猿意馬,柔聲說:“天南地北我也管不住,你自覺吧。”

盛牧辭含笑問她:“想我了?”

也就是這麽一句,宋黎恍然間醒悟到,他們是真的在談戀愛了,放在過去這話是不可能問的。

宋黎靠著墻,一只手揣在白大褂裏,嘴硬著說:“還行吧,有一點。”

“就一點兒?”他哼聲,又時不時嘆息。

宋黎低頭無聲笑了下,去哄這個幼稚的男人:“想想想,行了吧。”

外面很晴朗,宋黎走下半層,倚到窗欄邊,春風侵入暖著臉,她聞到櫻花的香氣,放眼望去,醫院裏是團團簇簇的淡粉色。

宋黎正惋惜著,櫻花花期太短,等不到他回來一起看了。

他卻在電話裏三句不離輕浮:“怎麽辦,非常想親你。”

想起那天被他壓.在門上,一片溫燙含著她唇親吮,只是想想,宋黎感覺嘴唇又麻了,一下羞臊,不應他話了。

“下回能張嘴嗎?”盛牧辭慢條斯理地問。

其實和他接吻的感覺很心動,他會照顧著她的情緒,又不失霸道地控制著她漸漸情迷。

但真正的親吻遠不止於此,他們都知道。

宋黎被他問得臉紅心跳,輕輕嗔著:“別鬧了……我要午睡了。”

某人卻沒放她走,低著嗓:“能不能?”

拗不過他蠱惑般的追問,宋黎溫溫吞吞地敷衍他一句等你回來再說。

這段戀愛讓宋黎體會到前所未有的愉悅,他們幾乎每天都會聊天,再忙都不會遺忘晚安。

分享欲是最高級的浪漫。

這句話宋黎如今深以為然,身不由己地,所有日常她都和他分享,比如帶十四在寵物店修毛,比如和蘇棠年逛街看中的小裙子,也要問問他漂不漂亮。

盛牧辭偶爾也會隨手拍些東西給她,可能是窗外的風景,也可能只是手邊的煙盒。

就因為這些細碎的生活,哪怕他不在身邊,宋黎也能感覺到這段感情是真實存在的。

希達的案子是在五月底有了轉機。

盛嚴霄遠嫁國外的親妹妹回國出庭,揭露親哥哥曾邀請她丈夫一同開拓海外市場,將希達低成本高利潤的劣質藥物流通海外,並提供了倉庫所有藥物品類和通話錄音的證據。

監管部門對涉案藥品進行鑒定,調查後情況屬實,其中有部分保健藥物含有嚴重危害人體健康的成分。

之前盛嚴霄手下的人處理得及時幹凈,而律師又鉆著死者家屬提供不出直接證據的空子,反咬家屬勒索敲詐,故而案子遲遲未能判決。

眼下真憑實據,無可辯駁。

此案終於算是定罪判決,盛嚴霄作為公司法人被判處無期徒刑,包括陳庚在內的部分知情繼受股東同樣承擔相應責任。

網友一直關註著案情,京市法院一公開判決結果,就被網友分分鐘被頂上熱搜,吆喝著普天同慶。

事情一出,盛氏內部亂成一團,雖說盛嚴霄跌落神壇了,但他坐任公司首席執行官長達十年,他的勢力根深蒂固,明哲保身有,但冥頑不靈的更多,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盛氏的內鬥註定是一場長久戰。

事後,盛奕作為盛氏董事長召開新聞發布會,宣布盛牧辭任盛氏總部新首席執行官。

不過網友們的關註點全跑偏了,都被盛牧辭左手腕的金玫瑰紅編繩和黑發圈吸引住。

【三哥西裝半永久吧,帥到窒息了就是說!!向我開炮!!!】

【等一下集美們!4分39秒!!註意三哥喝水的時候!左袖口露出的東西!!!】

【???crush的情侶手鏈?!!!】

【黑色的是發圈?小姑娘的發圈???是我瞎了嗎??!】

【你們……人均福爾摩斯= =】

【我屮艸芔茻,三哥真和那個杜悅童訂婚了?求求了不要啊!這門親事我不同意!】

【救命!我磕的cp散了?妹妹不比杜漂亮嗎!!嗚嗚嗚嗚心疼我乖妹】

【+10086!高舉拽哥甜妹大旗永不倒!】

……

新聞發布會後沒幾分鐘,“盛三情侶手鏈黑發圈”和“盛三杜悅童”的詞條就登上了微博熱搜前二。

那天正值休息日,五月底春日漸暖,二十度度的風溫柔拂面,讓人愜意得想化身一只貓,慵然趴在春光下睡懶覺。

宋黎舒服地瞇起眼,牽著十四在小區裏悠哉悠哉地溜達。

她穿著條吊帶及膝連衣裙,粉白碎花,外面搭一件藕粉色的薄款長袖針織開衫,長發掖在耳後,耳垂上戴著一對玫瑰金花瓣耳釘,是盛牧辭前段時間送她的。

左手拉著牽引繩,右手握著手機。

走到草坪旁的長椅,宋黎坐下來休息時,接到蘇棠年的電話:“崽,速速上微博!你男人上熱搜了!”

自從宋黎告訴蘇棠年,自己和盛牧辭在一起後,蘇棠年就再也不以盛大佬稱呼某人了,變成了“你男朋友”、“你男人”、“你的大佬男友”等等諸如此類。

蘇棠年當時是這樣說的:“不管是誰!只要敢欺負我們仙女崽崽,就算他是盛牧辭!我也立馬……脫粉!”

“……”

這雷聲大雨點小的氣勢,讓宋黎無語了好一陣。

“他上熱搜有什麽奇怪的。”宋黎撫撫被風吹亂的裙擺,彎著唇說。

蘇棠年三言兩語說明情況,電話最後,她說,去吧正主,去制裁他。

宋黎放下耳邊的手機,打開微博,唇邊笑意慢慢消失,直接一通電話殺過去。

鈴聲響了五下後接通。

她扯著天生溫甜的嗓子,沒多大威懾力地兇他:“盛牧辭!”

“嗯?誰惹你不高興了?”男人笑著。

“你又在外面……”宋黎想忍著,憋了半天沒憋住:“沾花惹草!”

那邊有些吵,嘰嘰喳喳的似乎有一群人圍著,也不曉得有沒有聽清她的話。

他只是懶洋洋地對她說:“你等等啊。”

宋黎兩道細眉蹙起,一面生氣他不解釋還晾著她,一面又乖乖地保持安靜。

片刻後,宋黎聽見電話裏盛牧辭一聲散漫的低音炮,欠欠道:“就問到這兒行了,女朋友找,都別吵。”

宋黎呼吸一窒。

等他回聲再叫她時,宋黎頓時弱了聲:“你那邊……有人啊?”

盛牧辭漫不經心,無所謂的語氣:“哦,一群發布會的記者,現在走了。”

“……”

記者,還是一群。

宋黎不吭聲了。

聽她陷入寂靜,盛牧辭笑了聲,不動聲色地說:“我過一會兒去機場。”

宋黎心中一動,手指捏捏牽引繩,很小聲地明知故問:“去機場做什麽?”

他笑:“你說呢?”

宋黎沒回答,時隔兩月,預感到他終於要回來了,心比頭緒先控制不住地悸動起來。

“帶你去泡溫泉好不好?”盛牧辭輕聲問,嗓音蘊著誘哄的意味。

宋黎斂住呼吸:“……什麽時候?”

他在電話裏說:“下午兩點,在樓下等我。”

每次他來都這麽突然,像天降驚喜。

宋黎鼻子莫名一酸,輕輕“嗯”了聲。

盛牧辭是在下午一點到的南宜,出機場後直接開著那輛軍綠色越野前往鹿枝苑。

車駛進小區,遠遠就望見那姑娘站在樓下,穿著碎花裙,人浴在陽光裏,裙擺下露出的細腿白得發光。

上一回她穿的還是毛衣,再見都要到夏天了,這戀愛談得像在古代,書信遠,車馬慢,幾個月才能見上一面。

宋黎也早就看見了他的車,車停到面前,她坐進去,回身關上車門,然後拘謹地坐在副駕駛。

確定關系那天太匆匆,似乎都還沒有好好正視彼此過,身邊的男人目光灼灼,宋黎感受到了。

被他看著,宋黎佯裝不住冷靜,兩手交握著,心裏酥麻的,低聲說:“好久不見。”

這打招呼的方式,簡直不像是見到男朋友。

“是好久了。”盛牧辭笑起來,握住她胳膊用力把人一拽,宋黎的身子被拽過去,驀地撞進他懷裏,屬於他的男性氣息瞬間包裹住了她。

宋黎心跳著,下一秒,嘴唇落下溫度。

盛牧辭吻住她,手指纏住她發絲,將她的頭擡高了,輕輕吮著,最後在她的下唇含了下,慢慢移到她耳廓。

啞著聲誘她,說,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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