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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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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牙毒蛛◎

宮殿出現的一瞬間, 夜束尊者立馬往高空逼近,其餘長老緊隨其後,而其他宗門的大能得到訊號,也是飛身上前。

新生的秘境是無主之物, 各大宗門早有約定, 誰能搶到秘境核心, 這個秘境就歸哪個宗門,這裏面的資源也是這個宗門所享。

所以, 秘境核心乃是重中之重。

夜束尊者率先道:“我們聯手打破秘境結界,之後誰能拿到核心就各憑本事。”

天雲宮的渡劫大能點頭:“夜老說的是,大家先把這個金光結界打破。”

有幾位渡劫大神領頭, 其餘化神為輔, 攻擊金光結界,當然沒有人會傻乎乎地用盡全力, 畢竟之後還有關鍵的核心爭奪戰。

轟——

金光發出厚重嗡鳴,但是沒有破碎。

“再來!”

眾人都是有經驗的老古董了,同時攻向一個點, 再以點破力,這金光結界又能撐幾秒!

轟——

幾息後,結界瞬間瓦解, 輻射數千裏的金光剎那間消散,仿佛從沒來過。

眾位大能眼尖地捕捉到宮殿大門打開, 一個個宛若炮彈般射出, 直追秘境。

砰砰砰——

眾人撞到無形的結界上, 又被反彈回來。

“這是什麽情況?”他們驚疑不定。

夜束尊者背手站在後方, 眼神凝重, 方才他察覺到不對勁, 便讓其餘人先上,沒想到看到了這一幕。

萬空秘境似乎不像預言中那麽簡單……

若是寶貝現世都像它這麽高調,金光鋪灑數千裏,這不是遭賊惦記嗎?雖然他就是這個賊之一。

“不好,這結界把我的靈力吸走了!”

方才被反彈的人皆有所感,大驚出聲。

這修真界能吸靈力的東西並不多,而且大部分是魔界的魔物,難道這裏面有魔界的手筆?

一時間,大家也不敢冒進。

幾十位大佬專註地盯著宮殿,試圖找出進去的線索,不料下方廣場突然傳來一陣陣高昂的驚呼聲。

怎麽回事?後方失火了?魔界進攻了?

夜束尊者低頭,神識蔓延,發現事情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糟糕——

與宮殿如出一轍的金光閃現,大批大批的弟子消失在原地,其餘弟子有所防備,但對上這金光,還是被無情帶走。

呼吸間的功夫,下方消失了個一幹二凈。

林音音也在被金光帶走的行列,那一瞬間,她是想反抗的,但是金光的速度太快了,可以說,它就是光的速度。

更為致命的是,金光中蘊含著法則之力,她沒來得及動作,就被壓著消失了。

與她一起的,還有季流鄔和周州。

宮殿外,夜束尊者摸到了一點門道:“這秘境,應該是一位擅長陣法的古神打造的,這個宮殿,就是他陣法的具現。”

“而且他不允許化神及以上的修士進入,這位古神,究竟想做什麽!”

就在他死盯著宮殿的時候,宮殿“噌”地一下土崩瓦解,龐大的身軀倒地,沒帶來一絲煙塵,反而徹底融入了空氣中。

這下,誰都知道,事情棘手了。

秘境的載體都消失了,還能再次找到入口嗎?那些被吸進去的宗門精英,天之驕子,還能活著回來嗎?

這不管對哪一個宗門而言,都是一筆巨大無比的損失,甚至會倒退幾十年。

“五度門建議,開眾仙大會,集各宗之力,找回失蹤的弟子。”夜束尊者冷聲道。

“天雲宮無異議。”

“禪理宗無異議。”

“劍宗無異議。”

……

各大宗門皆表態同意。

“開會之前,有必要把藏著的魔界之人幹掉。”夜束尊者說完,靈力屈指一彈,虛空中頓時出現一個人形。

因為受了傷,他不能很好地掩蓋氣息,大家一下子就捕捉到他身上的魔氣。

“魔界的人也要湊熱鬧,給我死!”

仙門的人素來和魔界勢不兩立,二話不說,就與後者纏鬥起來。

一個個魔界的人被揪出來,一簇簇血花灑滿了天空。

有人驚恐地要逃走,卻抵不過夜束尊者一記非刃追擊,心上被破了一道窟窿。

死之前,他還十分不解,這個時間點,仙門的人不是應該進入秘境了嗎,為什麽還在這裏?

他萬萬沒想到,諸位大佬被堵在外頭進不去。

而林音音他們被金光帶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這是間普通的石室,占地100平方米,不大也不小,比較特殊的是正前方有一張案牘,其上擺著三根香和三個香爐。

“這是要我們把香插進去?”季流鄔環顧一圈後,沒發現別的異常,唯一古怪的就是這個香。

根據玩密室逃脫的經驗,他覺得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

周州手中拿著佛珠轉動,讚同道:“貧僧覺得極有道理,不知道仙子意下如何?”

二人把目光投向了林音音。

林音音頷首:“那就把香點上吧。”

她用氣運之眼查看了這個石室,這香和香爐上面都飄著黑氣,顯然很有問題。

不過,它也是唯一的突破點。

季流鄔離案牘最近,率先拿了一只香點燃,果斷插在中央的香爐上。

周州接著拿起另外一支香,正要插在另外一個香爐上,突然被林音音叫住。

“等等,把香插在同一個香爐吧。”

周州沒有多問,右手一移,把香插在正中央的香爐,林音音亦是如此。

三根點燃的香排排坐,隨著時間的流逝,絲絲香煙騰空而上,細細的,蜿蜒得像條小蛇。

林音音敏銳察覺到,黑氣變得濃重了,這些香絕非善類!

白色的香煙騰空到一半瞬間靜止,而後180°大轉彎,直直飛入正中央的香爐中。

這幅場景,就好像燃燒的香在供奉中間那個香爐。

另外兩個香爐似乎因為得不到養分,轟然崩塌,成了一地碎片。

“怎麽感覺有點像邪教。”季流鄔擰眉暗想。

林音音叮囑道:“香燃得很快,大家小心。”

他們都知道,香燃盡就會發生可怕的事情,但是,不能阻止,否則大家都會被困在這個石室。

香由長長的一根變成了指甲蓋短,而這一刻,異變陡生!

香爐似乎得到了充沛的力量,猛然爆發出一陣吸力。

無法抵抗,也不能抵抗。

三人齊齊被吸入香爐中。

一片火海。

炙熱的火焰,升騰的蒸汽,好像要把人烤熟烤焦。

林音音三人無處下腳,只能停滯在半空,而這也不是長久之計,靈力總有耗盡的時候,如果不在那之前逃出去,他們必會被這片火海燒成灰燼。

“看那裏!”季流鄔大喝一聲。

林音音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身子一僵:“那是活火山!而且是快要爆發的活火山!”

數百米遠的地方,赫然屹立著一片山頭,山體有點中空,裏面裝滿了流動著的巖漿,火紅又刺眼。

甚至原本灰暗的山體,因為巖漿的流淌,都變成了橙紅的亮色,美麗又危險。

山體上遍布塵硝飛煙,可見發生過很多次爆發,道道巖漿順著山路而下,流入了火海中。

林音音把神識放大到極致,都無法看清這片火海的極限,可想而知,如果巖漿爆發,會引起多麽大的動靜!

越是這個時候,越是要冷靜思考。

已知,他們被吸入香爐中,香爐中全是火焰,那麽他們該怎麽逃生?

答:往天空逃。

眾人都不是傻子,沒一會就想通了,現在擺在他們面前,最致命的問題反而是火山爆發的時間!

這個時候,就需要來個人去穩住活火山,而他們之中,最合適的人員無疑是周州。

因為。

“周州,你的紅蓮業火壓制得住嗎?”林音音問道。

周州自信點頭:“交給貧僧吧。”

紅蓮業火,自當碾壓世間一切火源!

在周州前往活火山的時候,林音音和季流鄔抓緊時間,瞬間上移數百米。

二人,一個架琴,一個執笛,共同鳴奏一首曲子,在一起練習這麽長時間,二人的默契度不用多說。

不比高山流水,但做到絲滑連接是毫無問題的。

音攻術的可怕之處,在於引動天地之力,進行降維攻擊。

一曲之後,火海的空氣都變得粘稠許多,而曲子的威力,也完全爆發出來。

一道似要撼動天地的白柱沖天而起,交雜著憤怒的元素,震蕩了餘波萬裏,火海被巨大的風勁強硬地往兩邊倒去。

“火借風勢,火海的反撲要來了。”

林音音知道火海的反撲是致命的,但不怎麽擔心。因為,火海反撲之前,他們的攻擊已經捅破了蒼穹!

一瞬間,天色大變。

黑色的窟窿掛在天幕,久久無法恢覆,而隨著陣法被破,火海齊齊熄滅,場面甚是壯觀。

炎熱的火焰消失,火山的巖漿也不見了,宛若一座死火山,萬籟俱寂,整片地方變得灰撲撲的。

林音音一眼望去,大地滿是瘡痍,遍布傷痕,她暗嘆一聲,縮地成寸,和周州匯合。

“走。”

周州搖頭,“等一下,我的紅蓮吃得有點飽,讓它消化一下。”

“嗝~”

紅蓮應景地打了聲飽嗝。

林音音伸手揉了幾下,問道:“吃了什麽東西,可別給紅蓮吃壞肚子。”

“好東西。”周州難得臉上有點不淡定,解釋道:“火山中間有顆火靈珠,純度為百分之百,紅蓮本就在瓶頸期,消化完之後就能突破了。”

純度百分之百?

那可真是好東西,林音音暗想,只有真正天生地養出來的精華,才有可能凝結成至純的靈珠,這片火海能孕育出火靈珠倒是合乎常理。

不過,靈珠誕生起碼需要萬年,這個秘境看來是個老古董了。

林音音心下若有所思,從方才經歷的來看,這位古神很喜歡利用陣法,而陣法恰好是她的短板。

也許,應該叫個懂陣法的人進來。

轉念間,她就想到了茍助,若論陣法,這位可是不世出的天才。

林音音唇邊溢出一絲笑意,心神一動,連接了茍助的識海。

“出來幹活!”

她冰冷的聲音響起,宛若死神一般炸得茍助頭皮發麻。

茍助害怕地睜眼,發現自己的視線和林音音共享了,即她看到什麽,他就能看到什麽。

但是呢,他的人依舊在秘境外面。

茍助:!

林音音暫時屏蔽了茍助的視線,說道:“等我要用得到你的時候,自會讓你看見。”

眼前一片黑暗等同於瞎子的茍助,一臉狗腿地點頭:“好嘞。”

魔鬼說什麽就是什麽,把小命保住最要緊,茍助很識時務地想。

而紅蓮還需要消化一段時間,三人一時間無事可做,季流鄔想起林音音之前的舉動,挑眉問道:“師妹方才讓我們插同一個香爐,是不是猜到它會把我們吸進來?”

“是也不是。”林音音耐心地解釋:“我們是三個人,這香和香爐也是三指之數,一般人由於慣性認知就會一根香插一個香爐。”

“我當時就猜測,若是這一個香爐代表一個人,那我們三個人插了不同的香,豈不是會被打散。”

“所以,我才讓你們用一個香爐,索性猜測是真的,我們三個人一起進入了火海。”

林音音說完,季流鄔若有所思地點頭,“如果按照一個人配一個香爐的話,那我們每個人都要面對一片火海,難度大大提升了。”

周州默默地補充:“倒也未必,這香爐是吸收香的力量才會開啟,正中央的那個香爐吸收了三支香,我們三個人面對的是加強三倍的火海,稍有不慎便會化作飛灰!”

一個人獨自面對火海,三個人面對三倍威力的火海,這兩者的難度誰說得清?

“人多力量大,大家齊心協力,闖過這秘境的可能性更大。”林音音看著天上那道黑暗的窟窿,緩緩道:“總之,我們現在度過了第一關,其餘的不必多想,把精力用在後面的關卡吧。”

季流鄔一身白衣染了不少塵埃,他用了清塵術,把衣裳恢覆整潔,方才舒展眉頭。

他順便施了法術讓林音音的衣服幹凈如新,得到後者甜甜的笑容。

“謝謝三師兄。”林音音雖然陷在沈思中,但是很快註意到他的細節。

而周州不停地轉動著佛珠,眼神溫柔地看著手心的紅蓮,宛若一個慈祥的老父親。

片刻後,三道身影躍入空中那道窟窿。

而其他玩家,在秘境中各自經歷了不一樣的遭遇。

許清澈學手語學得正開心呢,突然被一道金光籠罩,出現在了這個鬼地方,他甚至不知道這裏是萬空秘境,他只以為自己被人陷害了。

許清澈坐在一棵大樹下面,支著下巴想過一個個可疑人選。

難道是第五幼文?拿了這個偷魚賊一千萬靈石,他心懷不滿,對我暗下毒手?

或者是秦拓?拿游戲商城的消息交換了一千萬靈石,他發現這個秘密爛大街了,決定給我一個教訓?

亦或者是師尊?朝他借一千萬靈石無果後,覺得我這個弟子吵鬧,於是隨便把我扔進這個陰森森的地方?

還有可能是……

許清澈想了一大堆,最終發現一個事實——為了錢財,他竟埋下這麽多潛在的危險!

他發誓,以後再也不搞錢了……算了,這句話當他沒說。

人生在世,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錢就是他的信仰!

呼——

一陣陰風吹過,林間樹葉堆疊在一起,發出沈悶的聲音。

許清澈抖了三抖。

他拿出耳塞堵住自己的耳朵,默默地想:“只要我聽不見聲音,恐懼就追不上我。”

耳塞效果很好,一瞬間許清澈的世界就變得清凈下來,他想,不能這麽坐以待斃了,趕緊去找女主,女主身邊最安全。

腦海中劃過林音音的身影,許清澈的心平靜了許多。

他按住身下的大樹準備借力起身,就在這個時候,肩膀傳來輕微的觸感——細細的,尖尖的,不痛也不癢,但卻讓人清晰地感知到。

許清澈身子一僵,不是吧不是吧,行走江湖這麽多年我終於撞鬼了?

他不敢轉身。

而在他猶豫的幾秒內,那清晰的觸感從肩膀來到了他的脖頸,還有逐漸往上的趨勢!

媽呀!

這是什麽鬼東西!

短時間內,許清澈心裏受到巨大的驚嚇,下意識把攻擊往後頭扔,什麽火焰術,水球術,纏繞術,通通招呼過去。

“嘶~”

安靜的空氣中,傳來一陣分明的抽氣聲。

許清澈帶著耳塞聽不見,不過這也不重要了,因為他已經看見了觸感的真面目——一根在空中飛舞的枝條,因為受到攻擊而蜷縮著身子。

順著枝條一路看去,赫然發現了藏在大樹中央的人臉!

許清澈:!!!

救命!救命!快救救我!

一想到自己剛才還坐在大樹上休息,許清澈驚恐地倒退三步,回過神之後拔腿就跑。

“可惜,這裏是我所掌控的領域,你逃不出去的!”人臉的嘴巴一張一合,戲謔地說道。

空氣中猛然傳來一陣吸力,把逃出十幾裏的許清澈吸回了大樹底下。

砰——

許清澈的屁股結結實實地摔在樹幹上,這大樹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身體異常堅硬,因此許清澈當即嗷叫出聲:

“臥槽!”

一句國粹,說盡了心裏苦楚。

大樹冷哼一聲:“雖說你修為低劣,但連這等疼痛都扛不住,你還指望飛升成仙嗎,不如讓我吃了你,一了百了!”

大樹等著許清澈卑微地求饒,然而許清澈只心疼地摸著自己的屁股,沒有其他反應。

大樹的面色變得難堪:“很好,已經沒有多少人敢這麽做了,你知道無視我的下場嗎!”

大樹的實力很強,它方才的話隱隱帶了威壓,絕不是金丹期修士能扛得住的。

它驕傲地看向許清澈的方向,等著他臣服。

但是許清澈自我感覺就是,身體被什麽東西擠壓,突然間吐了好幾口血。

“難道我受了內傷?”

許清澈想著,趕緊嗑了幾枚丹藥,全然沒有註意到自己是受到了大樹的威壓。

此時,大樹的臉色黑如鍋底,暗想:“正常人都不敢這麽做,難不成他精神失常?”

大樹仔細地觀察了一圈,發現這個修士好像耳朵不太好使,但是他還是修煉到了金丹期,莫不是身殘志堅?

若真是如此,此人倒值得尊敬。

大樹心念一轉,有了試探的心思:“本尊看你小小金丹也不容易,特賜你一枚九轉仙丹,吃下去就能突破化神,如何?”

萬萬年來,唯有修士的貪婪不會變。

如果他沒有耳聾,必定抵擋不住九轉仙丹的誘惑,也就意味著,這個小修士欺騙了自己。

那麽,它會讓他知道欺騙一個大能的下場!

許清澈吃完丹藥,安靜地縮在地上,一動不動。

“這鬼地方是逃不出去了,等那張人臉把我幹掉,我直接啟動第二條命,回宗門重新開始。”

“嗚嗚嗚,對不起我的女主,我們來世再相見吧。”

許清澈暗自捏緊了拳頭。

但是,等了許久,那張人臉都沒有任何動作,他好奇地轉過頭,卻對上了一雙直勾勾的眼睛——沁著寒意的無機質眼睛!

淦!

許清澈頭皮炸裂,表情失控到扭曲。

大哥你誰呀,能不能離我遠一點,這近乎窒息的感覺!

許清澈被迫和人臉對視,他看著那張嘴巴一開一合,不知道在說些什麽,他只知道,在那張人臉遠離他之後,他重獲了新生。

“呼呼呼。”許清澈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近乎貪婪地汲取空氣。

人臉沒想到這個修士反應這麽誇張,感慨道:“現在的修真界這麽不經嚇了嗎?”

方才他說完九轉仙丹後,許清澈一點反應也沒有,這足以證明他是真的耳聾,不是假耳聾,所以它湊近一點距離說:“你通過我的考驗,我不吃你,畢竟你也不容易。”

這樣,他應該能讀懂它的唇語了。

大樹自認為很貼心,沒想到許清澈臉蒼白得跟個鬼一樣,就快要撅過去了。

於是,它罵了一句“不爭氣”,回到之前的距離。

這個人類不好玩,不能吃,那就把他搞走吧。

大樹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揮出三道光幕——

一個是林音音他們硬撼火海的畫面。

一個是顧長泊獨闖漫天洪水的畫面。

一個是秦拓眼神迷離,身邊陪著一個弱女子的畫面!

“選一個,你可以離開這裏!”

大樹的聲音傳到了許清澈的識海。

許清澈一楞,然後狂喜,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噢耶!

他看到林音音,剛想說選這個,餘光就瞄到了秦拓和一個女的在一起,而且氣氛暧昧!

頓時,八卦心爆棚。

許清澈嘿嘿一笑:“秦拓啊秦拓,被我抓到小辮子了,這回沒有一個億,可收買不了我。”

當然,如果秦拓真的和這個女的有問題,他第一個就會告訴林音音,絕對不隱瞞!

而被許清澈視作行走的一個億,秦拓正全身無力地倒在石床上,一雙明亮的雙眸憤怒地瞪向眼前這個瘋狂的粉絲。

他沒想到,這個粉絲搭訕失敗後,居然尾隨他,甚至進入秘境之後還綴在他身後,圖謀不軌!

就在他因為殺死一只金丹妖獸力有未逮時,她就暴露了行跡,用了什麽卑鄙的手段把他放倒在地!

秦拓感覺身體熱熱的,臉上泛起不正常的紅暈,他好像知道了什麽,他這是被下藥了?

沒想到連npc都饞他的身子。

音音,快來救你的二師兄啊!

古妤盯著面前無力反抗的男人,白皙柔嫩的小手撫上他的面龐,狀似溫婉地笑笑:“幹嘛板著一張臉,等會兒你就可以享受到魚水之歡,開心一點好不好?”

“呸呸呸。”回應她的是三聲不屑的嘲笑。

古妤臉色未變,在她眼中,秦拓已經是砧板上的肉,在劫難逃。

所以,她不急於動秦拓,她還要在他口中得到一個答案。

“我和林音音,你更喜歡誰?”

“你也配和音音師妹比?”秦拓幾乎是脫口而出。

但就是這樣絲毫沒有猶豫的反應,深深刺痛了古妤。

她手下發狠,捏緊了秦拓的兩腮,“秦拓,你的回答讓我很不開心,我要給你點懲罰。”

說著說著她得意地大笑,似乎是覺得自己的懲罰會對他造成極大的傷害。

秦拓心裏一緊,但是面上依舊不屈服,大不了他就下線嘛,誰怕誰呢!

“來啊,讓小爺見識一下,要是不痛不癢的話,可就笑話了。”

古妤嘴角露出一絲陰狠的笑意,“不見黃河不死心。”

她右手一揮,一個瓷瓶出現在手中。

古妤不緊不慢地打開瓶口,“這個可是好東西,你知道你身上的反應從何而來嗎?嘖,不要盯著我,我可不會心軟的。”

“一顆,就讓你全身酸軟無力,還會產生極大的情欲,你說如果這一瓶都被你吃了,你會變成什麽樣子。”

古妤站在旁邊,高高在上地看著秦拓:“我等著你主動求歡!”

一貫清冷孤傲不把她放在眼裏的人,為了藥物不得不向她屈服,想想就十分激動。

“臥槽。”秦拓頭上似乎跑過去千萬頭草泥馬。

算了,還是下線吧,這npc太毒了!

就在古妤要給秦拓灌下丹藥,而秦拓準備下線的那一瞬間——天上突然開了一道口子,直楞楞摔下一個人影!

“啊啊啊啊。”伴隨著人影的尖叫聲,他一屁股把古妤坐下去。

地上,出現了一個人形凹陷。

秦拓:!

古妤:!!!

對她而言,事情還不止那麽簡單。

要知道,她剛才舉起瓶子是要把丹藥灌進秦拓的嘴巴裏面,但是突如其來的一個人,不僅把她砸入地裏面,還把丹藥全弄進她自己的嘴巴裏面了。

不同於秦拓對這個丹藥的一知半解,古妤深刻地知道,這個丹藥的威力是觸目驚心的,作為主上手裏一種專門用來罰人的手段,凡是吃下它的人,無一喪失理智,成為被欲望支配的野獸!

別說是人了,來個妖獸,來個死物,他都能往上幹!

“我,我沒做錯事吧。”

許清澈沒來得及從高空墜落的恐懼中抽離,突然發現自己把一個人壓進了土裏面,戰戰兢兢地起身。

秦拓扯出一絲微笑:“兄弟幹得好!”

古妤:!!!

因為許清澈的天神降落,古妤的謀算落空,且還要面對丹藥反噬。

“痛快!”秦拓依舊面色潮紅,但是對於古妤落荒而逃的下場,發出了激動的感慨。

“還好有你,我的大兄弟,不然就給她得逞了。”

許清澈大跨步坐在秦拓旁邊,昂頭道:“那是,保護兄弟的清白,我義不容辭,話說我最近手頭有點緊,你……”

許清澈挑了下眉,暗示意味很濃了。

秦拓一下子就get到,打了包票:“這算什麽,回去我直接給你一個億好吧。”

許清澈嘿嘿一笑,拍了拍秦拓的肩膀:“好兄弟。”

看到那片光幕後,許清澈認識到大家好像都被卷進這個鬼地方了,自己並不是受人陷害,所以心一下子放寬。

他看著秦拓不正常的面色,無力的肢體,關心道:“我的二師兄,你吃了那個瘋女人的丹藥,身體還行吧?”

催情的丹藥,不發洩出來真的沒事?會不會憋壞了?

一時間,許清澈思緒飄飛,不過秦拓很快回應:“我去商城買了解藥,多吃了幾顆,待會就好了。”

許清澈比了個“OK”的手勢:“那我在旁邊給你護法,等你能行動了我們去找女主。”

他始終相信林音音身邊就是最安全的。

而在二人其樂融融,稱兄道弟的時候,古妤這邊就十分難受了。

她足足吃了一瓶子丹藥,藥效發揮得非常快,欲火焚身,通體像個煮熟的蝦子。

要不是她溜得快,她這幅醜態就要被秦拓看見了,最關鍵的是,她暴露了真面目,五度門是不能回了。

秦拓不會放過她,秦家也不會放過她,唯一慶幸的是,她沒有暴露魔界的身份。

古妤憑借著肌肉記憶從儲物袋取了瓶解藥,正要一口吞下,腹部突然一陣熱浪襲來,痛得她就地翻了個滾。

瓶子灑落在地,丹藥咕嚕嚕滾出去。

再不吃解藥,她整個人就會失去意識,淪為被欲望支配的野獸。

恐懼心湧上心間,顧不得泥土的骯臟,古妤趴在地上摸索著把丹藥塞入口中,不帶絲毫猶豫。

老實說,丹藥的味道本就難吃,再加上些許泥土,那就更加古怪了,但是古妤有拒絕的權利嗎?她沒有!

她身上就只有這一瓶解藥!

想起自己現在狼狽的樣子,古妤恨上心頭,可惡的許清澈,我會把你抽皮扒筋的!

下一秒,炙熱的欲望覆蓋了全身,她用盡了靈力抵抗,依舊杯水車薪,而解藥的生效還需要一點時間……

萬空秘境之外。

“不好,新調來鎮守秘境入口的修士全部消失了!”

各大仙門齊聚開會,在此期間,他們新派了修士去看原先宮殿出現的地方,可是這些人,無一例外,再次被金光籠罩傳送進秘境。

“調了這麽多資料,這位古神一點記載也沒有,目前只知道他擅長陣法,而且是大型的空間轉移陣法,那些被傳送進去的弟子,危矣。”

聽著他人的訴說,夜束尊者心中沈凝,他的五個弟子可全在裏面啊,不管哪一個出事,都是在他的心上劃傷口。

“請現世的陣法大師全部過來,需要什麽材料我們就提供什麽,務必破陣!”

一聲令下,底下人紛紛動作。

而被夜束尊者惦記的眾位弟子,仍在秘境中闖關。

林音音他們沖過天空的黑色窟窿之後,一片天旋地轉,再睜眼,已經來到了全新的地方。

又是空間轉移,這位古神的陣法能力已經爐火純青了。

林音音心下暗嘆,對面前的場景提起了萬分警惕,古神遺跡本是師尊那個級別去開拓的,現在輪到了他們這幫菜雞,可不得小心再小心。

也不知道,秘境核心究竟在哪裏?

也許拿下它就能終結這一場禍事。

“嘶嘶~”

密林中,突然出現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季流鄔神識探出,很快就收回,正色道:“是一些小蜘蛛,不足為懼。”

林音音感覺到氣運波動有點不平穩,由白色急劇轉為黑色,並在逐漸加深。

這是,在劫難逃的意思?

“你們小心,有危險靠近。”她給二人提了個醒。

這片地方潮濕陰暗,最能滋養屬性陰毒的妖獸,林音音緊盯著一些不被人註意的旮旯角,防備心加深。

“貧僧這一身袈裟著實礙事,這便先換了去。”周州狀似無奈地大聲道,背地裏對二人使了個眼色。

林音音瞬間明白,他是要引蛇出洞!

一直坐以待斃的話,面對不知名的對手徒增心理壓力,不如主動賣個破綻,把人勾引出來。

隨即不著痕跡地點了下頭,開始了清純不做作的表演,她不開心地撫摸著一頭秀發,眼神多有不滿:“剛才那火海太可惡了,我這頭發都有點亂了,不美了,我要重新紮一個。”

季流鄔意會,立馬接道:“音音師妹,我最近學了兩手,不如讓我給你紮。”

林音音嬌俏地甩頭,“好啊,那師兄可要好好對我的頭發,要是把人家紮醜了,人家可不依。”

話語和表情以及肢體動作交融,一個在危險地方依舊愛美的愚蠢形象躍然紙上。

乍一聽到女主說出“人家”兩個這麽嬌軟的字,季流鄔差點沒繃住,不過強大的心理素質迫使他平靜下來:“放心好了,你上次嫌我紮得不好,我可是回去練過的,保證讓你滿意。”

一時間,換衣服的換衣服,紮頭發的紮頭發,三人全身心地沈浸在自己的事情中,看起來沒有任何防備。

暗處的眼睛坐不住了,它雖開了靈智,曉得偷襲取勝,但是面對三人精湛的演技,它覺得現在就是偷襲的最好機會。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眼睛閃過一絲兇光,殺心瞬起,它直接發動了自己的本命技能,蛛網束縛!

它的蛛網堅不可摧,尋常火焰燒不斷,尋常利刃砍不斷,被束縛的獵物只會被箍得越來越緊,窒息而死。

而它,只需要等一段時間,就可以享受美美的獵物。

蜘蛛眼睛閃過一絲開心。

這些獵物以前都沒見過,但是他們身上的氣息很好聞,一看就十分美味。

直徑五米的蛛網被高速噴出,不到一秒就可以罩住三個人,可惜,林音音他們早已察覺到動靜。

三人收斂做作的表情,一個縮地成寸,直接躲過了攻擊,而蛛網因為落空啪嘰貼在地上,捕捉了一些草葉和泥土。

彼時,林音音的長發剛被季流鄔放下來用梳子梳理,所以她現在的頭發還未紮成,披在腰間,因為剛才的波動微漾起漣漪,整個人宛若散開的花朵,氣質徐然。

“它在那裏!”因為這一道攻擊,蜘蛛所在方位被暴露,林音音調轉身體,大聲喝道。

“西南方位!”

“五百米處!”

季流鄔和周州的聲音前後響起,二人默契地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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