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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7章憐兒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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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胡大剛用平淡的語氣將憐兒與毅老將軍以及賢王之間的恩怨糾葛講完,杜梨不禁暗自嘆了口氣。

俗話說得好,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憐兒的遭遇雖然聽上去可憐,但如果不是她當初不是豬油蒙了心,硬要與賢王行那不軌之事,大約也不會落到那個結局了。

只是她一個局外人,大約並不能與胡大剛的心情感同身受。他與憐兒一起長大,一起出生入死,哪怕對方偶然犯個無傷大雅的小錯,也覺得可以原諒。

不過放在杜梨身上,只覺得這憐兒實在太死心眼,天下的男人千千萬萬,她何必非要執著於一個賢王,最後不僅害了毅老將軍,也讓自己喜歡的男人對自己視如敝履。

心裏雖如此想著,但她卻並沒有打算把這話講給胡大剛聽,正想著該說點什麽來表達自己的感受時,卻聽男人的聲音突然在她耳邊問道:“你也覺得我是因為憐兒才離開的?”

杜梨聽得楞了下,這是什麽意思?難道胡大剛當初的離開另有隱情?

就在她一邊想一邊疑惑地看著胡大剛時,男人已經擡手朝她臉上撫了撫,最後將她耳國賓一縷發絲,輕輕替她撥到耳後。

“其實我的離開與任何人都無關,不過是覺得義父不在了,又過膩了那種刀光血影的日子,想找個地方清靜清靜。”

聽到男人突然用淡淡的聲音說出這句話,杜梨的心尖突然莫明的一觸,伸手緊緊地抱住了男人。

這家夥,過去的那二十年,一定過得很孤獨吧!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到最後連唯二的兩個親近之人都死了,不有所表示才不叫正常。

“別擔心,以後有我呢,不管是什麽日子,以後我都會陪你過下去的。”

杜梨一邊想一邊把腦袋抵在他心窩上悶悶地說著,連男人聽到這話後瞬間亮起的眼睛都沒看到。

兩日後,他們的馬車穿過清城和河陽縣的交界處,到達河陽境內。

因為杜梨懷孕的緣故,這一路柱子和方伯都將車駕得很慢,一來是因為胡大剛有交待過,二來他們自己也不想出現什麽閃失。

時隔半年,河陽縣城依舊繁華如故,街邊不少商號鋪子都換了主人。即便如此,也絲毫不影響人們逛街的樂趣,街市上依舊車水馬龍,行人如織。

杜梨透過簾子淡淡地朝外看著,望著車外閃過的那一張張似曾相識的面容,不由得在心中冷笑。

想她和胡大剛初建和食軒,風光無限之時,這些人對她還是笑臉相迎。後來周銘恩上位,僅憑一篇狗屁不通的胡說八道,就讓這些人倒戈相向,把他們往死裏逼。

人啊,就是這樣!一朝馬死黃金盡,親者如同陌路人。

到得那有錢時節,趨炎的壓脊挨肩,附勢的吮瘡舔痔,待到你失勢之時,又有幾個會記得你的好?

真所謂得勢力疊肩而來,失勢掉臂而去,古今炎涼,莫過如此。

心裏如此感嘆一番,杜梨的視線又不自覺朝和食軒的所在的位置上瞟了瞟。卻見那塊地方雖還是她離開那日所見的廢墟樣,但裏面卻明顯有被人翻過的痕跡。

杜梨心頭微微詫異,莫不是這河陽縣的乞丐們還嫌她的鋪子燒得不徹底,想趁機撿漏?

心中如此想著,她卻並沒有讓柱子停下馬車,只若無其事地從這片廢墟前走過去,拐上了去牛頭村的路。

時至今日,最讓杜梨惦記的還是她和胡大剛共同生活了一年多的那片園子。裏面的一草一木,都是她和胡大剛親自布置起來的,千萬莫要讓人一並毀了去才好。

心裏如此想著,杜梨的心便不由有些忐忑。

坐在旁邊的胡大剛雖一直都未出聲,但杜梨每一絲神態變化都沒有逃過他的眼睛。之前路過縣城是從杜梨身邊散發出來的冷漠和失望,他也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自然也明白她在想些什麽。

而此時,杜梨忐忑不安的心情也一樣讓他感同身受。

“別擔心,不會有事的,就算園子沒了,我們以後也能再建。”

說著,男人又順勢將杜梨攬到身前,嘴唇貼著她的發髻親了親,低柔勸哄的語氣,仿佛在對待一個小孩。

杜梨原本還有些惶惶然,但在聽到他的話後,情緒也跟著慢慢安定下來,擡頭望著他道:“嗯,我不擔心,就算園子沒有了,那片地還是我們的,明日再找人建是一樣的。”

胡大剛附和著她的話點點頭,一只手也安撫地放在杜梨背上輕拍著。

大約是心情放松下來的緣故,杜梨不一會兒便靠在他身上睡了過去,一只手輕輕搭在隆起的腹部上,一只手則輕輕揪著胡大剛胸前的衣裳。

胡大剛疼惜地看著她,輕輕將她調整成一個舒適的位置,讓杜梨靠在他身上繼續休息。

天色近午時,柱子便已經駕著馬車來到了牛頭村村口。

大約是因為他今日的著裝打扮跟過去有些不一樣,所以在村口遇到的兩個村民並沒有認出他,只朝他身後的馬車好奇地看了一陣。

直到馬車從村中駛過,來到村尾這邊的池塘附近時,後面似乎才有人反應過來,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交頭接耳地議論。

柱子和方伯卻並不管他們,徑直趕著車駛過去,直到到和池塘邊的柳樹下時,才發現他們家裏似乎住著人。

柱子和方伯還是狐疑地對望了一眼,目光沿著院外的圍墻掃一圈,發現有好幾個地方都被人破壞了,露出或大或小的缺口,旁邊的圍墻壁上也裂出長長的裂痕,看起來像是隨時會倒掉的樣子。

坐在車裏的胡大剛也註意到了這些細節,微不可見的蹙了下眉便揚聲朝柱子道:“下去看看,住在裏面的是什麽人。”

“是。”

柱子低聲應了一句,然後利索的掀起袍角躍下馬車,便走上前去在那露出斑駁痕跡的大門上敲了敲。

“誰呀?”

不一會兒,一道帶著警惕的女聲從院內傳出來,讓柱子聽得微微一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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