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湖泊裏的水應該是不流動的死水才對，但莫良卻在湖底發現了竄急的暗流。

隨著暗流探去，莫良甚至還發現了一種神秘的力量，像是某種禁制一樣，而且這禁制給莫良帶來的感覺，就像破凡林外邊籠罩的白霧那般。

很明顯，這湖底隱藏的禁制和破凡林外邊的禁制是出於同一人，或者說是同一群人之手。

“禁制之內竟還有禁制，難道說這湖底的禁制之下，也隱藏著一片像破凡林這般的空間？”莫良不禁皺眉暗忖。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嬌橫的聲音響起，打破了莫良的思緒。

“呵呵，張黎師妹，你還真是福大命大啊，我還以為你已經死了呢。”

莫良尋聲轉頭望去，正在修煉的張黎更是嬌軀一顫的睜開了眼睛，臉上帶著一抹憤怒，還有些緊張。

只見，一個一臉傲慢的白衫少女款款而來，其身後還跟著一高一低兩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看起來對這白衫少女很是恭敬。

這白衫少女，正是那日殘害張黎，差點使後者喪命的柳倩。

柳倩是陽城柳家的大小姐，同時也是雷武宗中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老的真傳弟子，她在雷武宗中身份顯赫，不管是張黎還是其身後另外兩個雷武宗的弟子，都遠不能與其相比。

從小便養尊處優，進入雷武宗之後也是天之驕女般存在的柳倩，從來都沒有將張黎這種沒有背景，修煉資質也平平的弟子放在眼裏，將其視之為草芥。

對她而言，張黎不肯吐露在哪裏獲得的碧玉源流，還敢悖逆於她，那她將之殺了便是殺了。

賤命一條，死不足惜。

到時候出了破凡林，長老問起來，她隨便編個理由搪塞一下便是了，就說沒見過張黎便可。

而且，破凡林歷練每年都會折損一些宗門的弟子，在柳倩眼中，張黎這般只有淬體境九層便來參加破凡林歷練的人，不小心葬身破凡林也沒什麽可大驚小怪的。

長老們最多也只是嘆息一聲，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反應，畢竟，張黎只是因為最近這段時間修煉的比較快才被長老們所關註，破格讓其來參加了此次破凡林歷練，其身份與他們這些宗門重點培養的對象還是有很大差距的。

“讓師姐你失望了。”張黎轉過頭看向柳倩，話裏有話，俏臉之上此時有些凜寒。

若不是遇到了莫良，她張黎此時早已經在眼前這個女人的迫害下暴屍荒野，遭受妖獸分食，可能已經屍骨無存了。

她與張黎之間，已是生死大仇。

“呦，不錯嘛，不但大難不死，竟然還突破了，淬體境大圓滿了啊。”柳倩感受到張黎身上的源氣波動，一臉玩味的笑著道。

這柳倩在進入破凡林後，有幸獲得了一顆破凡果，本就停留在淬體境大圓滿多時的她借助這顆破凡果，很快便突破了淬體境大圓滿的瓶頸，來到了破凡境一層。

已經產生了神識的她，自是能感受到張黎的修為。

“都是拜你所賜。”張黎俏臉繃著，冷哼了一聲。

這時，柳倩才用眼角的餘光瞥了莫良一眼，其神識所感，感受到莫良只是淬體境九層的修為，更是一臉的不屑。

如今已是破凡境修士的柳倩，深知淬體境與破凡境修士之間的差距，兩者之間擁有的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力量。

她現在對付淬體境大圓滿的修士都能不費吹灰之力，更不用說是莫良這種只有淬體境九層的修士了。

“是你救了張黎？”柳倩斜睨了莫良一眼，神色也傲慢之至，下巴都快擡到天上去了。

見狀，莫良卻是充耳不聞，心想這柳家的少爺小姐還真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這柳倩說話的語氣簡直和當時柳風找他時的一樣。

看著莫良沒有搭理她，柳倩眉頭一鎖，哼哼一聲道：“你是聾子還是啞巴，沒聽見本小姐問的話？”

莫良將魚竿放下，氣定神閑的走到張黎的跟前，給了後者一個安慰的眼神，然後斜睨了柳倩一眼：

“上一個和我這麽說話的柳家人，可能現在手指頭都沒有好利索呢，你想成為繼柳風之後第二個被踩在腳下的柳家人？”

柳倩聞聲一楞，片息之後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突然一臉怒色的指著莫良：

“你就是那個用下流手段，將我大哥打傷的人！？”

“你哥一個破凡境的人找我麻煩，被我揍了，還有臉說我下流？世界上怎麽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莫良白了她一眼。

“哼，如果不是你用下流的手段，我哥怎麽會被你打敗？你們兩個狗男女，今天死定了！”柳倩驕橫的面容之上，浮現出一抹狠戾之色。

接下來，不由柳倩紛說，其身後的兩個雷武宗弟子便分散開來，他們與柳倩一起，呈半圓形的將莫良與張黎圍了起來，以防止這二人逃脫。

莫良與張黎的身後沒有退路，只有湖泊。

看著虎視眈眈的柳倩等人，莫良的臉上無波，平靜無瀾，但其身後張黎卻是揪了揪莫良的衣角，並用細如蚊喃的聲音向他道：

“對不起，這次連累你了，你快跑！我死都會護你離開!”

聞聲的莫良回首望去，看到了紅著目，但強忍著淚水不往下留，堅強的惹人心疼的張黎。

面對一個破凡境一層張黎和兩個淬體境大圓滿的修士，張黎想不出任何勝利的可能。縱使莫良再強，一個淬體境修士也不會是破凡境修士的對手，他們這一次恐怕是真的兇多吉少了。

卻只見莫良燦然一笑：“我一個淬體九層修士，怎麽能跑過破凡境的高手？幹脆咱們倆做一對同命鴛鴦算了。”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張黎嗔聲道。

“放心，我們都不會死的。”莫良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難得的認真，看的張黎一陣楞神。

莫良的話仿佛是給張黎吃了一顆定心丸，其上一刻還有些慌亂與無措的的心，一下子就平靜安寧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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