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51章 與藥結緣 (5)

關燈
木頭每根都只有半米高,露出了整齊的切口,看來這家的大人早知道柴禾會受了雪潮,早就做好了準備。

小鮮挑了最上頭的一塊圓木,再把靠在木頭堆旁的斧頭也拿了下來,一腳深一腳淺的從雪地裏,走了出來。

“我來吧,”周子昂明白了小鮮是要重新劈柴,撩起了衣袖,就要上前。

“這樣的活計,可不是你做的,這是我的老本行,”小鮮笑得瞇起了眼。

只見她將木頭用手輕輕一拍,那半人多高的木頭就直插入了雪地,紋絲不動。

手中的斧頭柄壓在了虎口位置,兩眼瞄準了圓木最中間的那層樹紋,小鮮的腰下一個發力,“喀拉”悶響,一根比她腰還粗的圓木被整齊的劈開了。

“啪啪啪”,先前還看不起小鮮的小女孩在旁猛拍著手,手都拍紅了,都不見停手。

小鮮對他回扮了個鬼臉,她可是雲騰的柴房丫頭。

周子昂在她身後看著,眼裏微微起了霧氣,霧氣之中,那抹身影深深地烙在了他的腦中,任憑是怎麽抹都抹不開了。

64 看參客

深山老林的,連個煤氣鍋爐都沒有,更不用說其他像樣的吃飯家夥了。

劈好的柴禾被架成了個垛子形,擺在了屋子裏正中的位置。那塊位置是專門用來燒飯的,沒有鋪設任何草或者是木板,是用普通的燒火磚葺起來的天井樣的磚地。

一口熏得除了黑色,再也看不出其他顏色個吊鍋。用雪水胡亂擦拭清洗過,再丟上些凍硬的兔子肉,倒進水,加進切好的土豆和豆子,撒些鹽,就算是一鍋湯了。

看了這樣的生活條件後,小鮮感慨著,感情和大雪山裏的人一比,C區的生活水準已經算是小康了。這種情形該讓張依依看看,準保她以後再也不會感慨著以前的C區不是人住的地方。

“天都黑了,家裏的大人還沒回來?”吊鍋裏已經冒起了咕咚的沸騰聲,屋外還是只有一片雪風呼嘯聲。

“不急,我看這家人很可能是以采參過活,這樣的雪天,剛好可以隱匿他們的行蹤,你看小孩也不急著吃飯,怕是大人快回來了。”周子昂細心觀察過屋裏的環境。

現在這樣的念頭,山上的山農大多已經移居到了條件更好的臨山村落或是城鎮裏去了。一座山很可能就只留了個守山人。

肯住在長白山北巒的,除了采參客就是獵人,剛看到那只白毛大狗時,周子昂也以為這是家獵戶。可是再看看這家的夥食以及小孩身上破舊的衣服,又不像是獵戶。整間屋子裏也沒看到多餘的皮毛動物肉,更沒看到任何獵槍槍筒。相反,墻角擱著幾排清洗過的小鋤頭。那是特制的藥鋤,看著主人的精心保養,又是生活在采參帶的,這家的大人一定是采參客。

“那就再等等,”小鮮摸著懷裏的那塊冰刃碎片。不知是不是因為近了長白山的緣故,她感覺懷中的那片碎片,心跳聲似乎更厲害了些。

在小鮮和周子昂抵達了北國之巔時,北京那頭也下起了入冬以來最大的一場雪。

一早上。梅子飯團的老式屋檐上,積雪簌簌掉了下來,形成了幾條倒掛的冰柱,太陽射進來時,冰柱發出了七彩的顏色。

黃藥師早早地讓藥店裏的學徒把門口的積雪掃幹凈了,等著客人上門。

為了讓那批萬林丘陵采摘回來的人參達到最好的狀態,他又足足等了十幾天。直等到了人參的水分徹底烤幹,外表更是達到了最佳的狀態後,才請了早前和他聯系過的客人上門看人參。

想不到的是,請的是一個人,來得卻是好幾個人。更讓黃藥師詫異的是,來的人中有幾個熟面孔亦有幾個是行內完全陌生的面孔。

“黃師傅,叨擾了,”和黃藥師約好了前來看藥的老龐帶著兩男兩女進門了。其中有一人,正是早前賣假人參給黃藥師的徐蘭雅。

還真是欺負老頭我年紀大了,記性不好了。黃藥師扯了扯下巴的那把白花花的胡須。不過面上倒還是一副彌勒佛似的笑臉,嘴上說著:“客氣了,今個還真是熱鬧了。”

進門的老龐是個五十多歲,六十不到的和氣老板。見了黃藥師時,他也有些不好意思,“梅子飯團”是以批發為主的,而他則是北京市裏有名的藥材零售商,名下的“百姓大藥房”在全國都有連鎖。

徐家的人他早已經認識了,早些年都是以西藥生意為主,至於中藥方面。之前他一直是在“梅子飯團”拿人參的,豈料今年藥店的人參供應不上,普通的園參還湊合,可品相好一些的野山參就難倒他了。

好不容易和黃藥師約好了看參,歷來說話算數的老頭子又中途又變了卦,老龐背著人一打聽。說是梅老板去了東北,年都過完了,人都還沒回來,再想想最近幾年,東北采參客為了搶奪野人參,出了好些鬥狠見血的消息,心裏就嘀咕開了。

又是那時候,只經營西藥的徐家又和他接上了頭,說是有渠道能做野參生意,所謂的渠道,家就是今天和徐蘭雅他們一起來的,塊頭看上去很高大,一臉機靈的年輕人。年輕人的名字叫李冶,說是家就住在長白山北巒。

一看那年輕人的身形,還真有幾分東北人的架勢,再說是長白山北的人,老龐更信了七八分。長白山在上世紀六十年代,北側已經劃分給了北朝鮮,北朝鮮的國風就不用多評價了,人參是他們重要的外匯渠道,有越界過去采參的國人,輕則被抓起來挨頓打,重則就是真消失在雪山裏,也沒人知道。

這幾年國內包括冬蟲夏草在內的一系列名貴草藥的價格都是跟坐了火箭似的網上飆,野人參預防癌癥的功效據說比起冬蟲夏草來之有過之而無不及。暴利趨使著商人但凡是在見了野參時,一次次的給出了天價。連帶著采參客也甘願冒著生命威脅,越境采參,李冶的出現,讓他手中握有幾十棵人參的事實,變得合理了起來。

老龐鑒定過李姓年輕人手頭的人參,再考較過那名年輕人的人參知識後,確定了那批人參的品質確實不俗,參齡也是從三四十年直到十年,雖算不上是讓人眼前一亮的極品人參,可是在年貨市場上,已經算是一股洪流了。

不過在吃進這批人參前,老龐這個外表看著忠厚,內在卻是個老滑頭的藥店零售巨擎也留了個心眼。貨比三家,不怕等,就怕錯。他用了好些借口,才拖住了徐家和李姓年輕人,更領著他們一起來看黃藥師手頭的那批人參。

大夥兒都是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個究竟。

徐蘭雅很是親昵地挽著冶子的胳膊,想不到黃騰沖胡亂找來的一個毛頭小夥,還真是幫了她的大忙。那天老龐無緣無故問起了冶子的藥草知識時,徐蘭雅和黃騰沖等人都是捏了把冷汗。她們只大致地教導了下冶子這批人參的產地以及辨認人參的基本知識,要是冶子在老龐的追問下露可馬腳可真是前功盡棄了。

冶子的表現就如他的外貌一樣,讓徐蘭雅很是滿意。他不疾不徐地,講清楚了人參的相關知識,更提到了要如何妥善保存老參。機靈如他,聽了一次,就知道了大概,況且以前在東南苗寨時,紅槐大巫師最喜歡做的,就是讓冶子過去幫忙整理草藥,順帶考他一些草藥的藥理。

藥性相同,冶子也就將話圓得不離十,老龐也沒聽出什麽不對頭的地方來。

“這幾位是?”上門都是客,盡管對徐蘭雅很不上眼,黃藥師還是裝出了副從來不認識對放的樣子。

“我來介紹介紹。這位說起來還是個熟人,廣東徐家的徐蘭雅小姐。”老龐並不了解艾莎的背景,只當她是個想了解中國中醫文化的外國友人。至於黃騰沖在他眼裏也只是個最近想從養殖業往藥材行業轉行的普通商人,老龐今天重點介紹的是徐蘭雅和李冶,至於這位,是經營高麗參的李老板。”

先是聽到了徐家,黃藥師心裏咯噔一聲,早知道人參市場出現的那些變數和徐家有關系,徐家想染指中草藥市場?這件事得盡快告訴小姐才是,只可惜...

隨後黃藥師又聽到了關於李冶的介紹。心裏更是大驚,忍不住就打量起了這名看著很是面生的年輕人,看著稚氣未脫,不過眼眸中閃動著的慧黠之色,倒是看出來,這名年輕人心智聰慧。

說得好聽點是高麗人參,說得難聽點,老龐的話不就是在說,“黃師傅啊,我帶著你的競爭對手來驗貨了。”黃藥師心裏是相當的不快,喉嚨裏更像是堵上了一口痰。

他象征性地咳了聲,“老龐,你還真是有夠客氣的,一來就帶了幾個大有作為的年輕後生,也不怕我們藥店太小,逼仄了客人。”

老龐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嘿嘿”笑著,也不好答話。

倒是那位面若驕陽的外國女友人先開腔說話了:“黃老先生,聽說你們店裏有上好的人參,能不能拿出來看看。”

“艾莎小姐是來買人參的,有好的人參,她統統出得起價格,”黃騰沖依舊是一副狗腿子樣,才幾天的功夫,冶子就得了徐蘭雅的青睞,兩人出雙入對的,看得黃騰沖又嫉又妒。

“好人參也得挑人吃,你要買,我還不賣,”黃藥師一看黃騰沖就知道他是那類將人參當作了蘿蔔啃的人,想想最近藥店裏為了人參周轉的事,小姐又下落不明,卻還遇到了這種暴殄天物的人,黃藥師就沒個好語氣。

老龐見了,忙打起了圓場,“先別說了,把人參拿出來,我解解眼饞。”

徐蘭雅也拉著冶子要上前,冶子不著痕跡著,手往裏一撇,錯開了她的手,上前幾步。

黃藥師小心地從藥櫃裏拿出了個箱子,箱子再打開,裏面還有幾口匣子,匣子逐一 打開,二十株人參展現在了幾人的眼前。

65 犧牲“色相”

“好參,”異口同聲,冶子和老龐口中迸出了兩個字。

在場的六人中,黃藥師和老龐算是大行家,徐蘭雅出身醫藥世家,也算是半個行家,倒是冶子,他是什麽家也不是,只是他認出的是黃藥師用來裝人參的匣子。

裝藥材的匣子也是很有講究的,冶子以前聽紅槐大巫師說過,藥草要放在通風陰涼處,有些上了年份的名貴藥草,更要用玉匣子保存。黃藥師將匣子一打開,冶子恍若回到了東南山寨,滿鼻子的草木清香。

再看人參的參體上,流暢著一股通透的藥草之氣,這還不是好人參?

徐蘭雅自然也是看到了的,只是她絕不會像老龐和冶子那樣直接開口誇獎,她伸手擰了冶子一把,入手只是一片似鐵般堅硬的肌肉。

倒看不出來,他那副好體格倒是真材實料的很。徐蘭雅心裏的火氣消了些,眼裏閃過一陣狡色:“人參是好人參,只是我看這些人參來路怕是不正。”

黃藥師剛聽了老龐和冶子的稱讚,心裏正得意著,忽聽著徐家這女騙子又挑起了事端,心裏也不樂意了,冷哼了聲:“怎麽就許你們徐家的人,找了些來路不明的園參,就不許我們賣了地道的野人參。”

這話一出口,徐蘭雅就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炸毛了。手指一戳,指著黃藥師的面門:“老不死的,有你這麽說話的,誰說我們賣得是園參?哼,不說其他,就說你一次性就拿出了年份相差無幾的二十株人參,就有問題。就算你們梅家的藥店本領通了天。找遍了整條長白山山脈,也找不齊這麽多相同年份的藥參。不用說,這批人參要麽是假冒的。要麽就是從北朝鮮那邊偷挖過來的。國家名令禁止了,決不能偷挖友國的人參,抓住了可是要坐牢的。”

黃藥師氣得瞪眼睛吹胡子。老手往了櫃臺上一拍:“徐家的小崽子,別說我們老板娘不在,店裏沒個說話的人。我老頭子在中國的草藥行業上,從藥童到藥師再到掌櫃,誰見了我賣過假藥賣過禁藥。今天就算是徐長府那老匹夫親自來了,也要給我倒茶認錯,你要是不把話說清楚了,有我黃藥師一天,徐家就別想進北京的藥材市場。”老頭子說話時,白發赤眼。還真是被逼急發狠了。

老龐和藥店裏做了那麽久的買賣,可沒見過黃藥師激動成了這副樣子,只怕他氣壞了身子,忙前安慰。

徐蘭雅說的話雖然不中聽,可也有幾分道理。看著人參的個頭和成色,是野山參不假。可是這麽多的野山參,又都是差不多年份,真要說,也只能是從北朝鮮那邊偷挖過來的。

真要是被查出了什麽問題,老龐的零售藥店也是要被牽連的。所以老龐一時之間,也猶豫不決了起來,不知該偏幫哪一邊。

聽著黃藥師的話出了口,徐蘭雅才知道剛才話說中了,一直以來,她都只以為“梅子飯團”是由梅念一手把持的,現在趁著梅念人不在,她就肆無忌憚教訓起了人來。

黃藥師的那幾句狠話擱下,她才想起來件事,徐長府曾說過,梅家藥店的那個黃姓老藥師,對梅家忠心耿耿,又活了九十多的高壽。

經他調教出來的國內醫藥行業的人才,不下百人。其中更不乏有些已經做到了各大藥店醫院甚至是衛生部的一把手,如此的人物,真要是被惹急了,要和徐家拼個魚死網破,對徐家也是一大阻力。

徐蘭雅面上臉色變幻,一旁的冶子也都看在了眼裏,“真是個笨女人,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這樣的道理都不懂。”

冶子心裏有數,他現在雖然是幫著黃騰沖這夥人辦事,可也要認清立場。

眼前的老者一臉的仙風道骨,年逾百歲,卻是骨根清正,精神瞿爍,一定是有什麽特別之法,身後的人只怕更是了不得。

經歷了斐濟一事後,冶子知道世上奇人異士眾多,他不能輕易開罪了。

“徐小姐為人做事歷來率直,有冒犯的地方,還請老人家不要見怪。這些人參,沒有多大問題,而且依我看,也不是東北參,”冶子見過徐蘭雅等人從東北收集過來的野人參,人參的須發略有不同。

“經李先生一提醒,我也發現了,這些人參看著倒像是早幾十年前從湖北一帶挖出來過的野人參,”老龐心頭一亮,在得到了黃藥師的允許後,拿起了一桿參。他的經歷和黃藥師差不多,早些年是在西藥店打雜的切參工。

三十年前,國內的野人參資源還沒有被破壞殆盡時,各地都還有些野人參出產,他切過些湖北野人參,照著參須和蘆頭,到有**成相。

冶子想不到他亂說了一通,居然說到了點子上。

小鮮采集人參的萬林丘陵其實也是一個擬態環境,它的本體正是參照了湖北神農架一帶為基礎。所以無論是氣候還是泥土都和那邊很相似,在靈氣充足的情況下,催產的人參自然是和早已經滅絕了的湖北人參有些相似。

所謂英雄不問出處,好人參也部分東北還是湖北,老龐放下了心中大石後。

千懇萬求後,才從黃藥師手裏買到了十株人參,再從冶子手裏買了部分人參回去。結果也算是皆大歡喜,就是徐蘭雅那夥人心裏很不是滋味。

四人一行離開了“梅子飯團”後,黃騰沖止不住抱怨:“阿冶,你剛才多什麽嘴。好好的事都被你黃了。”

人是他推薦的,可這小子自打和徐蘭雅認識之後,就迅速和徐家的人走在了一起,黃騰沖不免小心眼起來了。

“我倒不覺得他做錯了,反倒是替兩方都空出了個臺階,蘭雅將話說得太死了,”艾莎雖然沒有得到她母親瑟琳所有真傳,為人處事的方式卻比徐蘭雅要婉轉些。

剛才那樣的情形,任誰都看得出來徐蘭雅已經將黃藥師得罪了,事後,連那個龐姓老板也對她很有些微詞。

畢竟大多數人都不知道修真者的存在,在仍然由大部分凡人統治的主流社會,一個囂張跋扈的年輕修真者,只會引來老一輩人的反感。

“現在怎麽辦?梅家的藥店真的從兩湖找來了那麽好的人參?連我們從東北重金收購過來的野人參也媲美不了,眼看冬天就要過去了,如果再讓梅老太婆找到了...”話說了一半,徐蘭雅吃了艾莎一記犀利的眼神,將話縮回了肚子裏,面上也露出了幾分悻色。

心裏暗罵,艾莎你發什麽狠,不過就是一個最近才突破金品的人,有什麽了不得的。可想到了艾莎身後的羅斯特家族的人,徐蘭雅只能是不再吭聲。

冶子裝出了副無所謂的表情來,實則心裏已經是有了數,徐家和羅斯特家族的人,一定還有什麽秘密瞞著他,得想些法子把消息探出來才成。

事後,冶子再試探了下黃騰沖,似乎他也不是特別清楚。當天晚上,入夜沒多久,徐蘭雅就到了個電話給冶子,“帥哥,今晚有沒有空,到 ‘夜歸’來陪我喝酒怎麽樣?”華科院的學生都放年假了,葉恒也不例外,回他的甘肅老家去了,沒人在旁邊虎視眈眈著,徐蘭雅又開始動花花腸子了。

讓她意外的事,白天裏看著一本正經的李冶,居然答應了她的邀請。

“夜歸”是時下北京年輕人很喜歡光顧的一家酒吧,價位不低,裏面的客人也大多是都市白領和有產階級一族。

跟了黃騰沖一陣子後,冶子的錢包鼓了,不過生活習慣倒沒多少改變,除了偶爾陪著黃騰沖應酬之外,他的大部分時間都用在了馴化空間星際獸上和雕銀上。

冶子走進酒吧時,整好是夜晚十點,酒吧的熱鬧才只是剛剛開始。懷抱著妖嬈女子的酒徒們,燈紅柳綠中,一切都顯得很虛幻。

“李冶,這邊,”徐蘭雅在一幹狐朋狗友的詫異眼光中,親自走到酒吧門口迎接冶子,見了他時,蛇腰輕扭,忽地從他的懷裏探出了一只肥嘟嘟紅粉粉的小鳥來。

引來了旁邊的一幫女人的艷羨聲。

“好漂亮的小雞,翅膀好短,毛好滑手,”數雙塗著各色丹寇的手伸了過來,你拎胳膊,我扯翅膀,徐蘭雅也禁不住母愛泛濫,對著“小豬”狠親了一口。

“你看看,它還害羞的炸毛了,真可愛,”冶子在旁憨憨地笑著,心裏叫著,阿彌陀佛,帶著‘小豬‘來果然是對的,好在有“小豬”可以當擋箭牌。

只有冶子和小豬才知道,那身所謂的炸毛不是因為害羞,而是氣憤。

小豬不停地鳥語的:“別碰我,一群騷狐貍,你丫才是小雞,老子是宇宙無敵的宇凰。再拉,毛都要掉光了。冶子,你個不厚道的,我要被口水嗆死了,我做鳥鬼也會記得你的。”

冶子不動聲色著,“小豬,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親在你身上,總比親我臉上好,為了小鮮的幸福,你就犧牲點好了。晚上,我可是有正經事要做的,得打起精神來。”

酒吧裏,音樂漸響,冶子喝著入口的雞尾酒,看著一旁和人嬉笑謾罵著,不是往自己這邊靠來的徐蘭雅,眉頭漸漸擰緊。(未完待續)

66 情場小嫩鳥

“徐小姐,你醉了,告訴我你的住址?我送你回去。”都說酒不醉人人自醉,徐蘭雅十四歲就在酒場廝混,喝酒就跟喝開水似的,今晚也不知是在冶子的頻頻勸酒下,還是個把月來積累下來的家族事務的壓力,讓她喝了個爛醉。

“叫我蘭雅,我也叫你阿冶。好悶好熱,阿冶你來摸摸,我的心是不是跳得特別厲害?”小豬聽到了那陣呢喃的醉語後,幸災樂禍地仰著頭,用那雙豆溜小眼瞄著冶子,兄弟,不是我不幫你,咱可沒有鹹豬手幫你摸。

“徐小姐,我幫你開個房間好了,”冶子可不想把她往家裏帶,安全起見,還是找個酒店,這樣才能方便進行接下來的事情。

可能會有人好奇,冶子是從哪裏學來的應酬法子的,今晚的勸酒技巧還是以前和魯叔在一起時,他教的。

魯叔說過,人的酒量是不定的,心情有差別時,酒量也有差別。今晚他答應徐蘭雅的邀約也是算準了經過了白天的事,徐蘭雅今天的心情一定好不了。

所以在勸酒時,他刻意加快了頻率,自己也陪著喝了幾杯,還很勉為其難的讓徐蘭雅在他身上摸了幾把,總算是在“男色”和“酒水”的雙重誘惑下,把徐蘭雅給拿下來了。

冶子也不知道具體該在哪裏開房間,以前幫忙黃騰沖招呼客人,就在帝豪酒店開過幾次房間,這次也就熟門熟路的找到了那裏,將人隨手一拎就拎出了出租車。也許是他的姿勢太不憐香惜玉了些,一幹的服務生和客人都看了過來。

“笨蛋,一般人來這種地方都是幹齷蹉事來的。你就不能表現的像個正常的男人些,”連偽活雞小豬都看不下去了。

冶子嘟嚷著:“她又不是小鮮,我沒用拖就已經夠可以了。”不過他還是換了個姿勢,把她背在了身上,身後的徐蘭雅不住地囈語。

在登記處報了黃騰沖的名字後。冶子在一眾暧昧的註視下。上樓去了。

冶子才剛拖著徐蘭雅進了電梯,一行人走進了帝豪酒店的大廳。

“李代表。怎麽了?”幾名來參加人大的代表團成員叫了聲李曲奇,很不敢巧,這間酒店也是本次貴州代表團的落腳處。李曲奇怎麽看著剛才那個小夥子的背影有些像冶子。

已經有一年多沒見那混小子了。李曲奇這個做父親的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我好像看到我們家冶子了,不過又好像不對,個頭高一些,衣服似乎也不對。”李曲奇可不希望剛才背著個酒醉女人。一看就不是在做啥好事的年輕人是自家的冶子。

不成,無論是不是冶子。北京就是個個大染缸,兒子在這樣的地方呆得久了,可別是學壞了。

李曲奇急忙掏出了冶子上次在電話裏提到的手機聯系號碼,撥了過去。

冶子已經把徐蘭雅丟在了床上,也懶得替她脫鞋,隨便扯了條被子將她大面積裸露的皮膚遮蓋住了,懷裏的手機叫了起來 。

冶子把手機打開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隨手就接了起來,“冶子,你小子現在人在哪裏?”

“阿爸,你怎麽...”冶子看到的可是北京本地的電話號碼,阿爸怎麽會用北京本地的號碼,冶子再一想,李曲奇在北京開人大的時候,似乎就有個北京號碼。

他再數數,可不是嘛,四年一次,阿爸來北京開會了。

他瞬間就急出了身冷汗,腦子裏胡亂想著碰到了阿爸時的慘況,現在可是關鍵時刻,要是阿爸這時候來打岔,他還真是百口莫辯了。

“你人在哪裏,明天立刻來帝豪酒店314房間找我,”電話那頭李曲奇聽到了明顯的一陣咳嗽聲。

床上的徐蘭雅還很不是時候的叫了聲:“阿冶。”

李曲奇豎起了耳朵,古怪著:“什麽聲音?”

“啾啾,”小豬被冶子拎了起來,湊在了話筒旁,“是小豬半夜三更的,鬧著要吃蟲,大冬天的,我去哪裏找蟲給它吃。”

小豬怒了,一眼的憤怒之火,明明是你小子被抓包了,好死不死,就住在自家老子房間的隔壁的隔壁,再把莫須有的罪名扣我身上,我立刻飛過去,帶他過來抓奸。

“哦。你聽到了沒有,我讓你明天過來找我,身邊有沒有錢?沒錢就直接打的過來找我,”李曲奇聽著兒子的聲音,咋聽咋不對勁。

“聽到了,阿爸,我最近在出差,你先在北京開會,會開完了我就回來了,就這麽說先,長途很貴,我先掛了。”冶子連忙把手機調成了靜音,心想著要立刻開溜,離開這個是非地。

“夢獸,想法子讀取出徐蘭雅的夢境,”冶子從戒指裏呼喚出了夢獸,夢獸和小豬不同,是以靈體的形式被斐濟寄存在戒指裏的。

冶子也是第一次讓它真正出現在星犀戒外,詭異的是,出現的卻是另外一個徐蘭雅,形體雖然不甚清晰,卻實實在在是徐蘭雅的模樣。

“什麽鬼玩意,夢獸怎麽成了這副樣子了,”冶子又是一身的雞皮疙瘩,要不是看到徐蘭雅還好好地躺在床上,胡亂囈語著,他真險些別叫出聲來。

“沒見識,”小豬嫌棄著,“夢由心生,你要把夢獸用在徐蘭雅的身上,自然要變成了徐蘭雅的樣子。”

“那是不是它也能變成任何人的形狀,比方說...”冶子的眼裏忽然射出了讓小豬只打哆嗦的邪惡光芒。

“得在記錄過本人的樣貌之後才成,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腦裏的歪心思,小鮮連個影兒都沒看到,夢獸不可能憑空變出她的樣子來。”小豬的鳥翅膀被拎了起來,連鳥帶翅膀一起被丟進了馬桶。

冶子把馬桶蓋一蓋,面上還有分紅暈,這日子真是沒法子過了,他隨便動什麽歪心思。都被看了個一清二楚。

夢獸融入了徐蘭雅的夢境。她夢境中的景象如實反映在了冶子的腦海中。

“該死,就不能夢點正經的。”冶子啐了一口,他都看到了什麽,徐蘭雅果然不是什麽好貨色。全都是些酒色財氣的齷蹉事。冶子意識轉移,和夢獸交流著,“牽引著她的夢境,往白天藥店的事情轉移。”

夢獸除了能讀取人的夢境外。還有一種特殊的本領,在當事人意識薄弱時。可以引導著夢境往夢獸預期的方向發展。

冶子可不想看活春宮,尤其是在他還是男主角的前提下。

徐蘭雅那張被酒和汗水侵蝕地扭曲變了形的臉上,出現了不樂意的表情,眉毛也跟蚯蚓似的一跳一跳了起來。

她是個貪圖男女之歡的人,好好的春夢被人中途打斷,往了另外一個方向發展,她還在奮力掙紮,想將原本的夢繼續下去。

奈何她的靈識已經被酒精侵蝕的薄弱不堪,在夢獸的牽引下,她的美夢被打碎了,一點點的往另外一個方向發展。

“如果真的有個萬一,你必須制止梅念,在她之前趕到長白山北巒,”夢境轉換了,變成了一個冶子沒有看過的場景。

徐蘭雅正襟危坐著,臉上也沒有慣見的濃妝艷抹,坐在了個很是威嚴的中年男子面前,雖然僅僅只是幻境。

冶子還是能從徐蘭雅謹慎的答話和目不斜視的態度中,看出和她說話的人,一定是個很讓她顧忌的徐家長輩,很可能就是黃騰沖提起來過的徐家家長徐長府。

夢獸傳遞過來的夢境顯得很真實,冶子甚至能感覺到徐長府身上散發出來的凜冽氣勢,那種氣勢,很危險。

“爺爺,真要趕去長白山?您不是說那邊是北朝鮮的地盤,而且王家的...那個人也常年駐守在那裏,梅念也不可能從他嘴裏探聽到靈脈的下落,”徐蘭雅硬著頭皮,心裏一萬個不情願,好好的北京的奢華生活不過,卻讓她去東北那麽個不毛之地,真不知爺爺是怎麽想的。

“哼,就算是王風雷那老小子親自坐鎮,又能怎麽樣。長白山側的那條人參靈脈漂移不定,很難讓人捉摸。我現在擔心的不是人參靈脈,而是擔心萬一讓梅念探查到了人參靈脈就遲了。記住,先在北京把人參市場壟斷了,如果中途出了什麽變數,立刻帶人去東北,搶在梅念之前,尋找到人參靈脈,人手不足,就向羅斯特家族求援,再找些可以信任的人。”徐長府將手隨意一揮,徐蘭雅諾諾著答應了下來。

夢境再次一轉,徐蘭雅發出了難受的呻吟聲,作為一個道行不淺的修真者,被人牽引著靈識,還是有些知覺的。

“夠了,夢獸,立刻出來。”冶子手中的星犀戒微微一揚,那抹形如徐蘭雅的夢獸虛擬體,就從徐蘭雅的身上飛了出來,冶子只覺得手上的戒指一陣溫熱。

廁所裏發出了劈劈啪啪的聲響,小豬“轟”地一聲撞開了馬桶蓋,蓋子上,已經燒出了一個大洞。

“只知道給我闖禍,”冶子看著那個燒焦的馬桶蓋,一陣哀嚎,“這下可麻煩了,越往裏查,越是差不出個所以然來。什麽是人參靈脈,還有什麽勞子的王風雷,我只想早點完成任務,找到豐鳥,找到那個叫做瑟琳的,早點找到小鮮。”

“笨蛋,靈脈可是好東西。想知道答案?還不簡單,哄著徐蘭雅把事情說出來,女人最容易騙了不是嗎?”小豬得意得拍著翅膀,顯露出了一副情場老鳥的架勢。

~晚上八點半還有第三更~

67 死訊(粉票第三更)

已經過去了三天了,小鮮和周子昂在雪山林屋裏已經足足窩了三天,一直沒有等到林屋大人出現。

聾啞小女孩對此倒沒有特別大的反應,好像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模式。她一天就吃兩餐,每餐都是土豆豆子湯。

可能是發現了周子昂做飯比較好吃,小鮮劈柴比較利索,小女孩很順溜就將任務直接分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