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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的BUG指正,大家的支持是很窩心的,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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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的草席,還是挺涼快的,好過冬天裏一屋子的冷冰冰。

小鮮假裝著喝了幾口茶,在旁聽著豐興和毛大竹的寒暄。

五君子花藝比她想象的生意要好得多,難不成毛大竹還真有些什麽訣竅,難怪梅念要讓她來找毛大竹,她該要個什麽工作,離了靈犀剪。修剪她怕是不行了,那麽種種花培培土還是可以的。

小鮮潤了潤嗓子,剛想開口說話,就聽到豐興把她們這次的來意說明了。

“這是你們地裏種出來的番薯磨出來的番薯粉?”毛大竹一聽說他們把農莊成功開墾出來了,只用了半年時間就種出了好幾千斤的番薯時,還有些不信。

豐興忙翻出了他們帶來的番薯粉袋子,毛大竹捏起了一塊,放在了手裏捏碎了,再湊在了鼻子下聞了聞,“好粉。你們挺實在的。沒有照著市面上賣得番薯粉那樣參雜了一半的雜粉,裏面的面粉只有兩成左右。識貨的人一眼就看出來了。”

毛大竹誇完之後,再看看手裏的粉,和一般的粉一經揉捏,就散去不同,豐興帶過來的這幾袋番薯粉,捏在手裏,還帶著很厚的質感。這讓毛大竹對他們農莊裏產出來的番薯更加有興趣了。

“我們也帶了些番薯過來,給你和嫂子他們嘗個鮮,”豐興辦事歷來細密。又拿出了一口袋番薯。

毛大竹也不是客氣的人,拿起了番薯,稍稍沖洗了下,就“喀拉”咬了一口。他嚼了幾口後,再把上次開車的司機也喊過來了,讓他也嘗一嘗。兩人吃過後,都是很滿意。

“你們這趟過來,不會就是送番薯和番薯粉的吧,”毛大竹在瞄見了那兩瓶五糧液時,心裏就有了底,不過他嘴上也不說破,就等著豐興先開口。

豐興把心裏的想法和毛大竹說了一遍:“我記得上次您提過,說是和當地的好些超市有交情,能不能幫我們和超市方面打個招呼,把這些番薯或者是番薯粉,進到超市裏賣。”

從 北京的消費市場來看,只有一些老人或者是空閑的才會專門到菜場農貿市場一帶去買菜,要想贏得中青代的青睞,那就必須進超市銷售。只是豐興也沒啥渠道,就想到了同樣也算是做“農副產品”生意的毛大竹。

“進超市?”毛大竹的面色有些古怪,也不一口答應,先是接過了番薯和番薯粉,至於那兩瓶五糧液,用毛大竹的話來說,得退回去-退回去換幾箱二鍋頭回來。

豐興也不知事情談成了沒有,再看看毛大竹他們也是忙了一天,就不好意思再打擾了,準備起身告辭時,小鮮開腔了:“毛師伯,你們店裏缺不缺暑期工?”暑假還剩一個月,小鮮的假期作業基本寫完了,農莊裏也空閑下來了,也該是照著梅念的吩咐,開始鍛煉下了。

“暑期工?你想學我那個傻孫子,搞什麽暑期實踐?”聖心中學的高中部每年的暑假都會安排暑期實踐,毛毅已經連著兩年幫忙去做啥社會調查了,免費的苦力活,曬得跟個黑泥鰍似的。那樣吃力不討好的事,在毛大竹的眼裏,也就是只有傻帽才回去做。偏他這麽機靈,就養了這麽個呆孫子。

“暑期實踐?”豐興也是頭一回聽小鮮說起這件事,農莊裏早半個月那麽忙,夫妻倆還想讓她接下來好好休息下,再出來暑期實踐會不會太累了。

“可以這麽說,毛師伯可以直接排我到店裏幫忙其他員工的忙,整理什麽的我也很在行,不信你可以問問姑丈,我的房間還有延慶農莊裏的事我都有幫忙打理的,”小鮮想從淺入手,先學個基本功,再慢慢學習其他南門的技藝。

毛大竹被小鮮這麽一提醒,倒是想起了見棘手的事來。

最近他的公司還真出了點小狀況,眼下需要做個夏季大促銷,早前走了兩個老員工,倒正缺人,他早上還讓人去街頭和各大高校貼小廣告,準備招幾個臨時人手過來。

“毛叔,這事先不用急著答應。我得和她姑商量一下,”豐興也不知道小鮮為啥忽然有了這麽個想法?難不成是小丫頭手頭的錢不夠用,的確,小鮮從到北京來後,就沒和他們拿過錢,幾次拿過去都被退了回來。

卓楓也問過幾次,小鮮只是說她父母去世錢有留了學費給她。卓楓也嘀咕過,說一定是諸時軍出的錢,可孩子畢竟諸家也有份,真的要算得一清二楚,小鮮只怕也會不高興。

“商量啥,我看你們家是小鮮做主吧。你聽你老婆的,你老婆聽小鮮的,說了等於沒說。我在小鮮這個年齡時,都主動上門拜師去了,在師門裏也算是一幹活的能手。小鮮天天跟你們躲在延慶也不像話,要出來多看多學,她可是我師侄,我是絕對不會虧待了她的,”毛大竹說得比唱的還好聽,把老實人豐興頂得一句話都憋不出來了,心底也是暗暗佩服毛大竹,才跟他們見了一次面,吃了一次飯,就把他們家裏的事和人的性子摸得那麽清楚了。

“還是得回去商量下,毛叔的店一定是在市區離延慶太遠了,”豐興還是不放心。

“姑丈,這點你不用擔心,我可有去寄宿在學柔家。她家就在市中心,到哪都挺方便的,”曾外婆和曾母也是歡迎她的,曾學柔就更不用說了。

有了異能後的曾學柔巴不得天天有人陪著,去做些“試驗”,小鮮無疑是最佳人選。

豐興見兩人都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只得點頭答應了下來,不用說,回家又得被自家老婆數落一頓。

回到了農莊後,把事情和卓楓一說,她竟然沒反對,說是小鮮在種植和園藝方面有天賦,有機會去花藝公司學習一下,也是好的,都說了愛護小貓小狗花花草草的小孩子長大了會更有愛心。

卓楓想著與其讓小鮮在農莊裏悶頭幫忙翻土除草逗蚯蚓,還不如讓她多接觸些人。那孩子的圈子也太小了,除了兩個朋友,幾乎就沒和其他人打過交道,出去暑期實踐下也好。

而且卓楓還有其他的打算,“和你結婚後我就沒去過你老家那邊,現在天氣熱,在郊區住著人都要悶出一身的痱子了。小鮮去好朋友那裏住也好,圖個舒服,我們也趁著農莊裏的事都忙完了,回趟你的山東老家,把農莊的第一批農副產品也給你爸媽拎過去,嘗一嘗,也讓他們知道,我們在北京過得挺好的。”

聽了卓楓 的提議後,豐興楞了楞,再看看卓楓一臉的笑意,知道她不是開玩笑的。卓楓剛嫁給他的時候,豐興擔心她嫌棄自家家的農民出身,一直沒敢將她往自家帶,想不到...

“看啥,看來看去還不就是自家的老婆,呆頭呆腦的,”卓楓啐了口,紅著臉瞥開了眼去,豐興眼裏生了些熱意,一把摟住了卓楓,親了一口。

32 涼席“小西施”

卓楓夫妻倆把小鮮送到了曾家後,趕巧曾外婆也從寺廟裏吃齋禮佛回來了。

曾外婆喜歡熱鬧,見了感情好的跟蜂蜜裏調出來似的小兩口就很喜歡。

曾母對於卓楓她們送來的農莊的新產品,更是讚不絕口,夫妻倆見曾家的人這麽熱情,也放下了心,直接出發去山東了,這一去,說是要十天半個月。

晚飯時,曾外婆特地用上了延慶農莊裏生產出來的番薯粉和腌好的番薯葉子,曾母試了試,饒是曾母那張吃遍了山珍海味的嘴,也對農莊裏的副產品挑不出半點刺來。再聽說東西是小鮮的姑和姑丈種出來的,更難得的是副產品的賣相都很好,也就建議他們要去開發高端市場。

曾外婆在旁邊聽著,好好的飯怎麽又繞到了生意上去了,嘴上就嘮叨開了,說是有機會,她這把老骨頭也幫忙去農莊裏除除草,翻翻土,那日子可比呆在了監獄似的別墅裏舒服多了。曾母一聽,可不敢再提生意的事了,只得猛吃著飯,看得小鮮和學柔在旁“吃吃”的笑。

曾學柔聽說小鮮要去給毛大竹打工,就多問了句,毛大竹的花藝公司裏賣得到底是啥?

小鮮想了想毛大竹辦公室裏的擺設,“應該是跟竹子有關系的觀賞性盆栽吧,以前白大爺的屋子裏就擱著很多盆栽。”

第二天一早,小鮮照著毛大竹的安排 八點半就趕到了位於東城區的“五君子專賣店”。

小鮮來北京的這兩年裏,長進最多的就是逛街的能力。卓楓是個愛逛街的,尤其是愛逛超市,帶著小鮮出去的次數也不少。

北京的超市和以前葛村村頭的小賣部不同,分類都齊全,貨物也很繁多。

只不過小鮮這一次過來可不是來買東西而是來銷售的。有過一次賣番薯的經歷,小鮮倒不怕今天的銷售會碰到什麽困難。而且在她的印象裏,買盆栽之流的都是些雅客。只要說幾句,一天也沒幾筆生意,應該很清閑才對。

聽毛大竹說,五君子的專賣店位於城東很有名的“好上好”超市旁,地理位置不錯。旁邊是便民一條街,什麽店鋪都有,有賣家電的,負服裝。日用品和生鮮,熟食,冷藏和各類日用貨物。

一條街走下來,大致要半個多小時,主要的客人是附近的居民,碰到了打折促銷的時候,其他幾個中心城區的居民也會趕來湊湊熱鬧。

暑假期間,不少商家都在做著促銷活動,五君子為了應急,也招了兩名高校的兼職促銷員。

像小鮮這類沒啥經驗的。本來是不應該去搞銷售的,可是毛大竹也不知是怎麽想的。讓小鮮就和另外兩名高校暑期工一起負責店面銷售。

負責小鮮她們這群臨時銷售員的是五君子公司裏那位熟臉司機。留了個短發,面上也沒啥笑容,看著一板一眼的,“你們都聽好了,你們一天的工作時間是六個小時,早晚班兩班倒,早班的時間是早上九點到下午三點。晚班的時間是下午三點到晚上九點,周六周日沒有休息。你們這批人一共四個人,其中一個是領班。領班的工作時間是。早九點到下午六點,八個小時,周六周日休息。一天的基本工資是50元。”

光是這麽個工資和獎金,小鮮還真是沒半點工作動力,不過既然是來實踐的,她也就盡量表現出了很有興趣的樣子。

“諸小鮮,你是領班,”熟臉司機直接點了小鮮的名字。

“憑什麽她是領班?這不公平,”另外兩名學生銷售員聽了後,都有意見了,三人都是剛來的,憑什麽領班就選了小鮮。

從剛才宣布的工資待遇和休息時間來看,領班雖然一天要工作八個小時,可一周只用工作五天,也就是四十個小時。其他的銷售員卻要做四十二個小時,而且還會將經常排到晚班,這麽些細節問題,也就小鮮沒有放在心上。

剛才走進來時,小鮮也說起過,她是第一次做銷售這一塊。就憑這一點已經惹了另外兩人。她們兩人中,一個做過三四年的兼職了,另外是市場營銷專業的學生,此時都瞪著小鮮,滿臉的不服氣。。

“不要在那裏計較著那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都是些老油條,要是讓我看到你們偷懶,直接走人。”熟臉司機也不是個省油的角色,直接把話說明白了,另外兩人聽了,連忙換上了副嬉笑的臉,變臉比翻書還快。

小鮮看在了眼裏,也沒說什麽,反正她是重在參與,先處理好毛大竹交給她的工作,再學習其他的園藝方面的事情。

見大夥都沒了意見,熟臉司機就帶著小鮮她們走過了街道,最後停在了一間兩家店面連在一起的中等規模的涼席店前。

“席子?五君子涼席專賣,你清涼過夏的不二選擇。”

小鮮被帶到的位置,站在了一個專門銷售涼席的涼席店前,

“?”小鮮前後轉悠了下,難不成毛大竹賣得就是這些草席,他不是南門傳人,不該是搞園藝花卉的嗎?滿眼看過去黃啊綠的,只不過都是竹子的顏色。

“領班,快點安排分工,別婆婆媽媽的,”趁著熟臉司機囑咐完後走開,那兩名學生銷售員就在旁吵鬧著,要挑最輕松的活做。

小鮮想著該聯系毛大竹,可是回頭一想,毛大竹可沒說他是搞花藝的,而且大夏天的,五君子花藝公司的生意哪能那麽興隆,也就是這些涼席草席之類的,才能有這麽好大生意。也該怪自個兒沒問清楚。

小鮮是個既來之則安之的性子,也就沒有提出疑問,穿上了超市發下來的紅色黃圍裙的促銷服後。就開始分配工作了。

涼席專賣店裏原本配備了一個收銀員,剩下的活就要靠小鮮來分配了。負責去專賣店外發傳單的需要一個人,在專賣店裏介紹涼席的也要一兩個人。

小鮮點了其中的一個去發傳單,留在店鋪裏的那名大學生還好說話,另外一名,一聽說要頂著大太陽出去發傳單,立刻就來了氣,把傳單往收銀臺上一摞。“這不是欺負人嘛,別以為你是領班就可以欺負人,又不是每個人都跟你一樣,用得起好的護膚品。”

暑期還負責出來打工的大學生,只有極少數是為了體驗生活的,大多數的人都是為了勤工儉學。她們見了小鮮的一身白皮膚,又連基本的打工經歷都沒有,就以為她是涼席公司的內部人員,專門過來欺負人的。

“今天是第一天,我先出去發傳單。接下來幾天,大家輪流做。誰做不到,就立刻走人,”小鮮冷冰冰地擲下了一句話,抱著那一摞傳單走了。

那兩名銷售員沖著她的背影呸了一口,其中一人說道:“說得好聽,有本事你留在店裏,我看她連竹子長什麽樣都沒有見過。怕是擔心留在超市裏丟臉。才出去的吧。”

小鮮沒有理會身後的那幫人,沿著商業街往外走,今年的夏天出奇的炎熱。所以附近的夏季納涼用具的銷售很火爆,各類風扇空調的店鋪就不用說了。

她在外面發了一個早上的傳單,回來時,發現那兩名銷售員都已經訂了盒飯,見她進來了,也沒人招呼她一聲。

收銀的是毛大竹公司的人,她是聽毛大竹說起過小鮮的,就遞了杯水給她,還順帶告訴她超市裏有員工餐廳,可以買到物廉價美的盒飯。

今天是第一天上班,所以全部的人都在,從明天開始,就要開始輪早晚班了,到時候該是一個人發傳單,另外一個人在裏面幫忙銷售。

“早上的銷售情況怎麽樣?”小鮮沒接觸過涼席這一塊的,就虛心請教了起來。

“不是特別理想,才賣出去了兩套一米五的亞麻席。上個月銷售情況還挺火爆的,月初的時候,隔壁開了家床上用品店,裏面賣了高檔水牛皮做的席子,拉走了些買高價席子的。另外一些客人,貪小便宜的,就喜歡去批發市場買,生意影響了不少。”收銀員一五一十地把情況說明了。

招進來這批兼職銷售員時,還沒預料到情況會如此,現在人招過來了,工資要給出去,可是銷售情況卻上不去了。

現在大夥的生活水平好了,人們對床上用具的需求也五區八門了起來。小鮮聽收銀員講起了涼席的種類,這麽一聽,才知道小小一方的涼席,現在也是有大學問的,從最簡單的草席開始,再到竹席,亞麻材質的席子,再到最新出來的水牛皮。

規格也有很多種,有單人床的一米一米三,還有標準雙人床涼席,從幾十元上千,聽說市面上還有種用緬甸玉片做成的玉席,光是價格就標到了十萬多塊。

五君子花藝(其實該說是竹藝)裏的涼席價格在四五百塊左右,不過今年又推出了款用紫藤編織的席子,標準雙人的大概在一千塊左右。

小鮮把這些話都記在了心裏,這時剛好有一年輕的少婦走了進來:“把你們店裏最好的席子拿出來給我看看。”

33 美人藤席

坐著吃飯的兩名兼職銷售員,誰都沒有站起來的意思,本來就是嘛,一天50元的工資,豎躺橫臥都是50,多做沒獎勵,不做也沒事,更重要的一點是,三人都商量好了,讓領班諸小鮮來賣,她在外面轉悠了一圈,也該動動嘴了。

見少婦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小鮮連忙走了上去,“我們店裏賣得最好的是這款水竹涼席,”小鮮註意到來人的年紀雖然不大,不過手上的食指處戴著枚戒指,就抖出了一張標準雙人床規格的水竹涼席。

毛大竹以前就是種竹子養竹子出身的,所以在挑選竹子上很有些門道,銷售的水竹涼席不僅之地很柔軟,用手扳下去也不會折斷斷裂開。

“怎麽顏色看著慘白慘白的,別家的竹席都是綠油油的,”少婦蹙起了修得很是精致的眉頭,刻意把那個帶著兩克拉鉆戒的手晃在了水竹席子上。

“一般的水竹的顏色就是青白色的。過度發綠的席子都是有用了化學染色劑的,對身體不好,”小鮮不動聲色,把少婦的話引開了。

少婦聽了,伸手摸了摸竹席,“一套多少錢?”

“原價是六百,您今天來得湊巧,趕巧碰上了促銷,打完折剛好五百五十元,”小鮮以前陪著卓楓逛超市,她最喜歡的就和特價產品。

吃飯的兩名銷售員哼了聲,看著少婦的打扮,也是個有錢的,這類容易忽悠的客人最好打發了。

“才五百五,這麽便宜,睡著一定不舒服,你看還硬邦邦的,可別磕壞了我的脊梁骨。我聽說今年有一種特質的水牛皮做成的涼席,使用整頭水牛的皮做成的。那種涼席鋪在了臥室裏。即透氣、又涼快,你們這有沒有,有的話就拿一塊給我,”少婦挑剔著。

收銀員心裏暗叫不好,其實精打細算的客人還好說,最怕的就是這類只買貴的,不選貴的客人,認準了價格高的。

吃飯的三人來了勁頭。看著小鮮那張曬了一個早上還不見黑的臉,就等著看她張口結舌,鬧結巴的模樣,“水牛皮做的涼席我們店暫時還沒有,不過隔壁倒是開了一家。”

聽著小鮮這麽一說,準備看笑話的兩名銷售員都遞了個顏色,幸災樂禍著看向了收銀員,就讓這位老員工去打著個小報告好了。

收銀員被小鮮的話嚇倒了,忙要出來制止。

“水牛皮用著是挺好的,不過這位客人。估計不大合適你的體質。我看你指甲發白,人又瘦。應該是體寒型的體質。水牛皮本就寒,尤其不適合適合體寒的人睡。睡多了反而要受涼鬧肚子。你要嫌棄水竹涼席太硬了,我們店裏還有一種新的席子。”小鮮說著,走到了一堆插著涼席的竹簍前,很是從容地拿出了一張藤席。

那名少婦一聽,手中的鉆戒只感覺緊了幾分,她的體質虛寒。這幾個月都還在進補來調理,早幾年剛跟上了那個冤家時,她才只有十五六歲。不小心懷了幾次孕。把孩子流掉的時候也沒註意保養,身上就落下了不少毛病。

她心裏對眼前這名年紀輕輕的銷售員說得話還有些懷疑,可是想想要是換成了其他的銷售員,見了她這樣認錢不認貨的客人,準保賣力推銷自家店裏的東西了,那會這麽細致的說明。所以她也沒出聲制止,只是看著小鮮把那塊涼席拿了出來。

小鮮拎起了涼席。平常人展示涼席都是攤開一部分,方便讓客人看涼席的成色是否均勻,有沒有黑點斷筋、斷邊的情況。

就在收銀老員工和那三名銷售員吃驚時於小鮮忽然話鋒一改的說辭和準確無誤地在一堆涼席裏找出了紫藤涼席時,再聽“唰”地一聲,清脆悅耳的一身開簾聲,一張紫色通透的紫藤藤席被直拉拉打開了。

那張涼席拉出來時,還在糾結著要不要買水牛皮的少婦眼中躍入了一片典雅的紫色,再是股清新的草木香味。再看紫藤編織的席面,每一處都編織的很是均勻飽滿、油光水潤,看著就像是個面色紅勻的十八少女,青春氣息撲面而來。

席子的四周收口處,用的是深一號的貢緞,上面繡著祥雲流水,針腳也收得很好。少婦用用手摸了摸,手感很是柔軟,親膚性很高。對這套紫藤席,心裏已經有幾分喜歡了。

小鮮雖然是挑出了紫藤席,在看到席子時,還是吃了一驚,也不知是什麽人有這麽好的手藝,編織出了如此好的席子。

“這類席子,是完全手工編織的,細看的話,客人您會發現,上面每一根藤條都是精挑細選過的,長寬幾乎是同比例的。防蛀防滑的效果特別好,而且這種紫藤還是朝鮮的進口紫藤,使用壽命很長,睡著溫和養人,睡得越久,觸感也好。”這一段話,把買席子的和賣席子的兩幫人,都聽得一楞一楞的。

“哐啷”一聲,吃飯的幾人中,也不知道是誰連筷子都拿不住了。

“聽你這麽一說,我也覺得有些道理,那這種紫藤涼席多少一套?”其實小鮮和那幾個銷售員都沒有註意到,少婦在看到藤席時,眼裏帶過的一陣悵然。

事實上,少婦對於席子倒不是一無所知,她是有些了解席子的。

少婦也不是隨便任人騙的,她小時候家境不好。

水牛和草席曾經是她生活中很奢侈的一種存在,而小鮮今天的話,無意中就勾起了她的心事。

每個人都有童年,哪怕那個童年並不富足,尤其是人的年歲漸長,童年就像發黃的老照片,可能不再精致,卻又彌足珍貴。

對於現在穿金戴銀的少婦而言,她的幼年遠非城裏人能夠想象的。

父母耕耘在了田間。她和哥哥也在地頭上幫忙,那時候她最想要家裏有頭水牛,可以幫著父母耕田減少些負擔。

她時常做的就是站在了村頭的河邊,羨慕地看著鄰居牽著頭水牛泡在了河裏,聽著水牛發出了陣陣的哞叫聲。

再大一些時,每年的早春,母親和村裏的農婦一起,圍著藺草。一起編織草席,補貼家用的情形。那時候日子雖然過得不好,可是她的身體是好的,面色也永遠紅潤潤的,不需要用昂貴的保養品來掩蓋臉上的黑眼圈和蒼白。

就在少婦用手摸過小鮮拿出來的新涼席,是純手工做出來的,收口也的確做得很好,她由衷地點了點頭。

“一千二,這種紫藤席不參加活動,”小鮮在明白了少婦喜歡買高價的產品後。就直接將做活動的紫藤涼席標回了原價,手裏再是一提。那張席子就“倏”地收了回去。看著小鮮的面色也是臉不紅氣不喘的,這樣的活力,讓少婦看著眼裏又多了陣羨色。

“就這張好了,挺好的,讓人睡得安心,”少婦拿出了一沓子的現金,交到了收銀員那裏。

收銀員回過了神來。連忙上前點起了錢來,旁邊的兩個銷售員也沒心思吃飯了,都手腳局促著站了起來。剛誰說小鮮是個外行人來著的。

“涼席是新涼席,不過在使用之前,最好用溫開水擦拭一遍,再晾幹。好的席子,就如人,需要溫養呵護,”小鮮在旁提醒著,少婦似聽非聽,接過了涼席,走之前,她再回頭看了眼小鮮,似要在她身上尋找些什麽。

等到少婦走開了後,見到兩名銷售很是尷尬地站在一旁,小鮮睨了她們一眼,其中一個,主動拿起了傳單 ,去外面發放去了。

收銀員拉過了小鮮,一臉的敬佩,“不愧是毛經理介紹過來的人,對席子還真是了解,”小鮮也不好意思解釋,水牛皮的事她還真是誤打誤撞說中的。

早上她在商業街上發傳單時,剛好碰到了一對夫妻帶著剛替自己小孩買的水牛皮過來退貨,說是小孩子睡了後,一直鬧肚子,剛才純屬是借題發揮。

一天忙下來後,臨到小鮮下班時,毛大竹背著手,晃悠悠地過來查看工作情況了。收銀員把小鮮白天的表現一字不漏地匯報了,聽得毛大竹直點頭。

趁著小鮮下班時,毛大竹就將她好好地誇了一通。

“師伯,你的花藝公司就光賣涼席?”比起被表揚,小鮮最想問的,就是五君子花藝的真正經營內容,梅念總不會想讓她來學習辨別各種涼席吧。

“小鮮,你怎麽可以這麽小瞧你師伯呢,你師伯的花藝公司經營的內容可多了,慢慢地你就知道了。”毛大竹說得話,一聽就是敷衍人的,小鮮努努嘴,也不戳破他,反正接下來還有個把月的時間,找個機會,她再具體問問上次幫忙開車去延慶農莊的那位司機,人家看著可比毛大竹實在多了。

白天買了涼席的那名少婦,那時候已經回到了住處。她把紫藤涼席攤開,也不讓鐘點工幫忙,而是自己拎了桶溫開水,細心地擦了一遍又一遍,也不急著往床上鋪,只是將它擺在了自己住得那趟裝修精美的商品房的沙發上。

“美芯啊,你幹啥呢,按了半天門鈴也不應門,”延慶奶料場的負責人走了進來,看到自家的妹子坐在了沙發上對著張涼席發呆。

“哥,怎麽就你一個人呢?沖哥呢?”世界就是這麽小,白天買了小鮮推銷的那套紫藤席的少婦,正是黃騰沖的情|婦。

“妹夫忙著呢,我剛陪著他從明昆湖看完了大閘蟹回來,他就去應酬歐洲來的客人了。你別整天愁眉苦臉的,你看看,妹夫的生意越做越大,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找個機會把他老婆一腳蹬掉,別盡對著這些不值錢的破爛玩意,”奶料場的負責人一屁股坐在了紫藤涼席上,美芯咬緊雙唇,沒有說話。

34 神秘的異鄉來客

小鮮回到曾家時,學柔已經等在飯桌旁了,曾母不在,不消說,又是應酬去了。

曾外婆知道小鮮這幾天跑到超市去做什麽暑期實踐去了,特地做了一道凍雞爪,說是吃了這道菜,就是站上幾天,腿腳也不會生疼。

吃過飯後,學柔告訴了小鮮一個關於醒酒藥的消息。

早前曾母說起過,她分別在了幾個主要發達國家和地區註冊了醒酒藥的專利,前陣子,美國方面已經發來了專利申請合格的書面通知。、

不過歐洲那邊一直遲遲沒有頭緒,直到小鮮她們的暑假都已經過了大半,負責歐洲專利申請事宜的歐洲皇家研究所的人才給了答覆。

“媽媽今晚就是去接待那家研究所的主要負責人,聽說對方研究所對於此次醒酒藥的專利申請很重視,專門派了一名專員到中國來,還要求約見醒酒藥配方的研發人,”曾母盡管對此不是很了解,可還是照著對方的安排,先行安排了接待事宜。

“約見?你的意思是說,對方要求見我們?”小鮮聽說要站到臺面上,還真有些始料未及。

“具體的還得我母親回來再說,”曾母下午時,也大概問過了曾學柔的意思,撇開曾母的生意人的身份來說,作為一個母親和長輩,她覺得不應該把未成年的女兒以及她的好友曝露在外國研究機構的視野下。學柔的意見和曾母的大致相同。

曾母今晚回來的有些早,看著神情有些不悅,難不成晚上的見面並不愉快?

“連黃氏養殖那類渾身銅臭味的企業負責人都叫過來了,真不知道約翰專員安得是什麽心?”曾母身上帶著股常有的酒氣,其實酒桌上,她和那名叫做約翰的研究所專員幾乎沒怎麽喝酒,一個勁地在酒桌上碰杯,讓她沒法跟約翰專員搭上話的,就是黃氏養殖的總經理黃騰沖。

一聽說黃氏養殖的總經理。小鮮和曾學柔都流露出了幾分厭惡。黃騰沖其人,就跟他的那間別墅一樣,披著張光鮮的皮囊,長了副黑狗心肝,跟艾莎、徐長府那類人勾結在一起的,就不是什麽好貨色。

曾學柔把自己和小鮮的顧慮說了出來。

“媽也不想讓你們去見什麽專員,那個約翰專員是個典型的英國人,話不多。不過眼神很犀利,是個相當不好應付的人,”曾母當初在註冊專利時也沒花費特別大的心力,眼下看著醒酒藥在多個國家和地區都審核通過了,信心大增,如果這款藥推向了國際市場,那就能給中藥正正名,所以對待這件事的態度也從最先的保守趨向了遲疑不定。

“要不我們雇個人,找個專業的中藥師?不過那有不成,那就等於把我們的配方洩露出去了。”說起找人冒充她們,學柔倒是想起了個人。“奚阿姨的兒子,他不就是最好的人選嘛。”

即是專業人士,對待皇家研究所的人也能對答如流,而且也不用擔心他會洩露了她們的醒酒藥配方。

曾母覺得這個提議不錯,麗娟也說起過,她的兒子以後就回過工作了。她連忙聯系了奚麗娟,事情就是那麽不湊巧。奚麗娟說她兒子早個星期出差去了,前天的電話打回來時,說人現在還在南疆。調查當地的棉花生產情況,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回來的。

新疆?一聽說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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