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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意思。苗賽鳳和獸類的溝通能力較冶子差很多,但還能簡單的和動物溝通。

小豬在掙紮著翅膀爬了起來,搖搖晃晃著在原地兜著圈子。

“他受傷了?還好傷得不嚴重,”冶子媽顫抖著嗓音。

小豬先是飛到了屋子裏的一本掛歷前翻開了頁數,從第一月一直翻到了六月,再做了個一飛沖上了屋梁的動作,發出了歡快的啾音。

“你是說他一飛沖天,碰到了絕世高人,高人要留他六個月時間,叫我們不要擔心?”冶子媽見了小豬的古靈精怪,禁不住破涕為笑。

小豬報完了訊,又飛了小半天又累又渴,傳完訊後,就跳到了冶子媽的膝蓋上,討起了吃的來。

冶子媽聽完小豬的表述後,最後的那點擔憂也放下了,她本身就曾被大巫師那樣的奇人搭救過,所以對於兒子可能遇到的奇遇,也是能夠接受的。

倒是屋子裏的幾個漢人,看得一驚一乍,不知道小豬說得到底是啥。

李曲奇接了報訊後先是差著依巴爾把消息帶給了大巫師,再是送走了葛村的人。

在東南苗寨的小豬那一晚可是幸福了,為了感謝它不遠百裏的送信,冶子媽專門挑了些大塊頭的毒蟲餵給了它吃,只吃得小豬飛回去時,肚子又脹大了一圈,來時飛了三小時的路程,回去時足足用了四個半小時。

比起小豬來,冶子就沒那麽好命了,“冷死我了讓我上去,”嘹亮的嗓音在山谷裏回旋著。

冶子已經不記得他在水裏站了多久了,從他一時心軟昏了頭答應了斐濟學習他的馴獸工夫開始,再到怕阿爸和姆媽過分擔心,遣了“小豬”去送信開始,他就被斐濟“趕”到了水裏。白天還任由他掏蜂蜜吃的那窩馬蜂,發了瘋似的蟄他,害他只得又跳進了水裏。

雲貴一帶,白天還是春暖花開的好天氣,一到了夜晚就是冰寒入骨更不用說在了這個幽暗的只能見了月光的石灘河道上,水的寒氣從腳底一直蔓延到了身體的每一根神經。

淹沒了胸口的水中,水沖得全身都要麻痹了。

“小子我聽幻凰說你很有天賦,可我現在看看,很一般嗎?你要是想上來,只有兩個法子,要麽讓那群馬蜂回了蜂窩裏,要麽試著把水底的銀魚驅逐開,”可能是吃了獼猴桃解了饞的緣故,斐濟今晚並沒有再叫了那些銀脊魚出水。

一聽說要去捅那窩馬蜂窩,冶子頭皮就炸開了。

受了豐饒星來人斐濟的影響,密林和河灘裏的生物都和外界的不同。馬蜂產的蜂蜜甘甜可口,可毒性也比一般的馬蜂要厲害。

至於河裏的銀脊魚,冶子想起了昨晚的遭遇,又是一陣心寒。這一心寒,牙齒都磕碰打起了架來。

也就在個別人面前,冶子才會服軟。他的性子是越挫越勇,求了一次後,見斐濟無動於衷,冶子就不再吭聲,浸泡在了水裏,為了防止水花濺進鼻眼,他闔上了眼,將呼吸的次數盡量的減少。

過了午夜,河面上的激流似也入了睡,慢慢安靜了下來。

水面上出現了圈漣漪,再是一圈漣漪,一圈又是一圈。閉上了眼的冶子感覺眼前一亮,四周的景物和石灘全都消失了。

身體上徹骨的寒冷也在消散,腦中的某一處,泛出了和水面相同的波紋,只是那縷波紋的紋路要更加細密,也更加的連貫。

冶子的身上,散發出了淺淡的紅色。隨著冶子腦中的波紋密集起來,這時候,如果有人從高空往下看,會看到一副旭日東升般的景象。

石灘上,斐濟很是滿意地看著在冶子身上發生的變化。

他接觸過的地球人並不多,其實人類作為地球唯一的高等生物,對於馴養獸類,也是有些研究的。從古時開始的家畜,到現代的珍惜頻危物種,人類的馴養歷史很是悠久。

只是其中真正能跟獸類建立起感情,到了斐濟和幻凰那種程度的,是可遇不可求的,世上沒有幾個人可以做到。

“那孩子的確不是池中物,比起那個騙了豐鳥的畜生生,要強不少,”斐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只是笑容過後,巨石猛地顫動了下,似是在忍受極大的痛苦。

石灘上的石塊受了那陣顫動的影響,滾進了河水裏,那陣波紋被打亂了,水中有一條銀脊魚晃過。

一直到了天亮時分,冶子才被允許從水裏走出來。

一上石灘,冶子就癱在了巨石上,大口的喘著氣,可真累啊,比讀書比餵小豬加在一起還要累。

“別賴著不動,去密林裏找幾個果子給我吃。在水裏站了一夜,水都成了你的洗腳水,裏面的魚不能吃了。”斐濟還惡聲惡氣地說著。

冶子動也不動。

密林裏有馬蜂飛來,冶子連滾帶爬,飛一樣的沖進了林子裏。

“再半年,恐怕我也最多也只能等半年了,希望到時候這小子能駕馭它,”斐濟聽著他的叫罵聲從密林裏傳來,苦笑著。

52 驚鴻一瞥的偶遇

中午的時候,姑侄倆簡單地下了碗面條填了肚子,卓楓發現了客廳裏那株面貌一新的秋海棠還咦個不停,小鮮悄悄地收起了剪刀,沒有吱聲。

下午等小鮮出了門,卓楓閑著無事,拿出了本新華書店裏買來的花藝譜,在家裏擺弄著幾盆從屋頂搬下來的盆栽來。

她邊翻看著花藝譜,邊打開了電視機,看了一會兒,卓楓就感慨著,新華書店裏買來的花藝譜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園藝書,裏面只寫了怎麽擺弄花草的造型,至於怎麽給越冬的植物打枝去頂分叉,再到養護,全都一字未提,看得卓楓意興闌珊,興不起趣味來。

“唉,只可惜白師傅去世了,否則讓他把以前的園藝知識寫下來,準比這些中看不中用的強上一百倍,”卓楓瞄了眼擺在了客廳茶幾上的水仙花。

“國際冬季花卉展即將於二月初在北京植物園盛大開幕,包括全世界八十多個國家和地區的各類珍稀花卉都將在此次展會上展示,屆時將會有知名的花卉專家和評級師蒞臨現場指導,評選出今年國際冬季花卉展的花王。獲勝的參賽選手,將獲得農科院提供的專業花卉種植課程和價值一萬元的現金獎勵。”早間新聞裏,一條關於花卉展的新文,剛剛播放完畢。

“國際冬季花卉展?”卓楓在北京住了幾年,過年時也會去逛逛什麽書市不過花展還真沒參加過。

卓楓再看看那盆水仙,與其說那是一盆水仙花,還不如說它是梅想和白菊易愛情的詮釋,讓每個知道故事的人,都心酸不已。

卓楓是不知道梅想是個修真的此刻在她的腦子裏,裝滿的是整整兩個月時間裏白菊易老人叨叨絮絮地說著和梅想在一起的那些時光。

她以為,梅想一定是不肯跟著白菊易過清苦的日子,又以為白菊易沒有本事才會留下個不可能種活的水仙球莖來刺激老人。

“如果是這盆水仙,送過去參賽一定沒問題,國際花卉展?只要是梅想還是個喜歡花草樹木,沒了丟了本業,一定會關註這一次的比賽讓她看看也好。”卓楓興起了將水仙送過去參賽的念頭。

得來的一萬元獎金也不是個小數目可以用來改造溫室或者是延慶的生態農莊。正如毛大竹竹之前說得那樣延慶那樣的地方,要是想住人,就得修繕房屋,還有改造屋子裏的供暖設施。

卓楓也算過筆賬,此外還要再算上小鮮的學費,還有夫妻倆都辭去工作直接務農失去的工資,那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門口傳來了陣拍門聲,聽著很是無禮。

卓楓看看掛鐘,才一點多小區的物業都還沒上班,水電費又都繳過了,能來什麽人。

門才一拉開,一股汗臭味沖了進來。卓楓定睛一看,門口站著個穿著棗紅色的棉襖,帶著個雷鋒款厚帽子的大娘,大娘手裏拎著一只雞和整兜的蘋果和土豆,見了卓楓開口就是:“媳婦兒,興兒不在家?”

說著大娘連鞋子上的水漬泥灰也不踩踩,就直直進了屋,將土豆蘋果連著那只雞全都擱在了沙發上。

卓楓楞了片刻,好不容易才從嗓子眼裏擠出了個:“媽,您咋來了?”

“我咋不能來啦,媳婦兒,大過年的,我專門從鄉下帶了年貨來看你們了。哎呀,媳婦兒,那是你腫得大蒜啊,長得不錯啊,剛好中午用來炒盤蒜苗,”豐興媽也就是卓楓的婆婆,指著那盆水仙,拉高了嗓門。

小鮮出門時,天剛好下起了場雨夾雪,幸好出門前卓楓聽了天氣預報,讓小鮮帶上了雨具。雨天最難的就是等車,小鮮等了四十分鐘的公交,再在城裏兜兜轉轉了大半天,才算到了聖心中學門口的奶茶店。

曾學柔等得久了,就躲進了文具店裏,手裏還捧著兩杯熱騰騰的奶昔,見了小鮮後,塞給了她一杯,兩人喝著奶昔,過了五分鐘,才手暖腳暖回來了。

“我打聽過了,我媽剛好認識家做電纜的,能翻新舊電纜,你到時候和村裏聯系聯系,看看要用多少電纜,說出個數,我再讓我媽去砍價,”曾學柔辦事一向老練,讓小鮮省了不少心。

兩人又聊了些放假幾天裏發生的事,小鮮就順帶說了下白菊易過世,留下來那幾十畝地的事情來,曾母是開發房地產的,對於房產應該很有些了解。

“撇開老人家的遺願不說,幾十畝延慶的地可是個不小的數目,”曾學柔畢竟是商人世家出身的,在北京的商界能數得上名號的人,哪一個不是和土地沾上了關系。

“這幾年城鎮化加快,北京市裏的地越來越少,延慶那邊以前因為荒涼,人都是往外搬的,這幾年北京要學國外發展衛星城,說是把農業搬出市區,搞綠色經濟。延慶和密雲就成了首選了。不過那邊的農民大多是傳統方式作業,農產品還成不了規模,如果你姑那樣的大學生肯去經營農莊,前景絕對是看好的。”

曾學柔喝幹了奶昔,掏出了幾個硬幣,塞進了電話亭裏,她得先聯系好要拜訪的研究所。

“嗯,學柔,你知道的還真多,”小鮮聽著,想著晚上要把得到的消息轉告給卓楓和豐興,也讓她們砷顆定

“術業有專攻,就好比你對植物草藥之類的了解,我還沒見過人看一眼就能辨認藥材的·連年份都能說準了。就連足經驗的老藥師,都還要嗅嗅氣味呢,”曾學柔和對方約好了,下午三點見面。

趕到了一家專門從事西藥研究的研究所時,已經三點多了·天灰蒙蒙的,雨和雪也大了起來,交通狀況很不好。

小鮮和曾學柔下了車,研究所裏走出了個人,手上舉著把黑色的雨傘,遮住了小鮮和曾學柔的視線。

“麻煩你去下外經貿局,”聽著聲音,小鮮回頭張了張·打著傘的人叫住了她們來時坐的出租車·坐進去時·一股淡淡地像是薄荷又像是佛手柑的氣味在雪中彌漫。

“進去吧,外面冷死了,”曾學柔怕冷,催著小鮮快點進去。

“哦,”車已經開走了,車輪壓過的雪痕,凹陷了下去,小鮮甩了甩落在了頭發上的雪,走了進去。

出租車上·司機聽著路況廣播,“客人,這個時間段去外經貿局路況可不大好。”

“我不趕時間,慢慢開。”今晚由周強做東,宴請了他的一幫同僚吃飯,也算是變相介紹他給各路的局長們認識,周子昂對交際應酬本就沒有多少興趣,只是不想拂了父親的臉面才去的。

“這裏去外經貿,應該有經過國泰百貨吧·那就先去國泰百貨,”周子昂記得,他看到的關於克耐杯街頭籃球隊比賽報名,今天是報名的最後一天,地點就在國泰百貨的總服務臺。

到了國泰百貨後,由於是克耐杯頭一次舉行籃球賽前幾天大多數的選手都是抱著觀望態度,到了最後一天,人就齊擁了過來。現在是寒假,報名的人中,還是以高中生和大學生為主,人著實不少。

周子昂等到了三點,才從百貨的報名人員手裏領了張報名表格,今天他出門時要參加飯局的,所以穿著也挺鄭重的,一件黑色的毛呢外套,加了件套頭的淺灰羊毛衫,除了那個頭,還真不像是個打球的。報名人員分表格時,還多看了他幾眼。

看著上面的報名資料,周子昂不由皺起了眉來,這一次的比賽,要求的是兩男一女參加,這個他倒是沒有準備。出國四年,同齡的同學都還在讀大學,居家搬遷到北京後,又沒有什麽交心的朋友,一時之間,從哪裏找到合適的拍檔。

難道就這麽放棄了,周子昂折起了報名表格,擡頭之時,收到了一道註視的眼光。

王可註意那個穿得很是不合群的年輕男人已經很久了。她也是來報名的,抱著極大的怨氣來報名的。

曲陽那混蛋,昨天還邀了她說要參加克耐杯,今天一大早就打了電話說是有了更合適的搭檔,實在很對不起。

對不起就能算了麽?尤其是在知道對方的新搭檔是同一籃球隊的諸小鮮後,王可氣得把房間裏能砸的東西全都砸了。這還不解氣,幹脆就聯系了外校的兩個男生,也來參加比賽了。哪知道其中的一個男的,下午出門時,摔了一跤,這會兒還在醫院裏打石膏呢。無奈之下,王可只得是現場尋找起了新的人選來。

發現周子昂,先是因為他那身格格不入的打扮,再就是他接過表格時,對著工作人員微微一笑時的那抹驚艷。

王可險些連口水都下來了,那個男人也太帥了,如果曲陽是八十分,那眼前的這個毛呢大衣男人就是一百分,甚至是一百一十分。

研究人員特有的書卷氣,再加上勤於運動才能擁有的強健體魄,王可一眼就認定了周子昂。

“你好,你是一個人吧?我們還差一個人。

他是初中籃球聯賽去年的最有價值球員,我是聖心中學的籃球副隊長,”在報出身份後,王可相信周子昂一定會答應下來,畢竟她物色的隊員,在全部的籃球參賽隊裏,實力絕對很驚人。

“哦?”周子昂略微打量了下兩人,“不好意思,我想我已經找到合適的拍檔了。”說完,周子昂越過了王可,走到了一對剛走進百貨,領到了表格後,也是一臉詫愕的男女。

那是一對雙胞胎兄妹,男的個頭有一米九,女的個頭也有一米八多,兩人正低頭議論著去哪裏找一個共同參賽的隊員。

“你王可氣結,指著周子昂罵道:“別不識好歹,我們這支隊伍有哪裏不好?”

“沒哪裏不好,只是我不大喜歡你身上的味道,”周子昂皺了皺鼻子,王可的身上有一股很濃的香水味,那是王可早上出門時,特意噴灑

把香水用出了原子彈威力的人,他可喜歡不起來。

謝謝“之海”和“柳葉漫天”小盆友滴賣力粉票,月末月初的雙倍雙倍粉啊,偶得要把每個月的粉票記錄下來,每個月開個感謝貼,端著個茶杯接感動的眼淚中~繼續討票子中~

53 解鈴還須系鈴人

謝謝“camc和“森林裏的卡卡”的粉紅票子,很給力的娃啊。這個月偶是不是快更了三十萬了麽,抹眼角中,快熬過來了,這本書,是來起點後,寫得最拼命的。下個月偶會努力,所以麽,親們用票子激勵偶吧~甭嫌我嗦~

“把葛根和薄荷混合在一起,制成普通的沖劑,這麽個簡單的加工工藝,居然要十萬,還說是什麽專利產品,簡直就是敲詐。”曾學柔和小鮮走出了那家在北京小有名氣的研究所。

“是啊,我看過對方提供的所謂沖劑粉,藥效都被耗費的差不多了,”小鮮也弄不明白,只是將中藥加工成顆粒狀,怎麽價格就那麽驚

“可惜我們沒有制作沖劑顆粒的方法步驟,否則有了方法步驟,我們只用利用藥廠的設備,應該就可以直接生產了,”曾母已經出面租用下了那間造假的藥廠。不過曾學柔已經和母親說好了等到藥廠做成了第一批訂單,就按產量逐月歸還相應的租用設備。倒不是曾母舍不得十幾萬的租用費用,而是她想有意識地培養曾學柔獨立經營的能力。

“能不能想法子買一劑配方,不通過研究所?”小鮮對於漫天要價的研究所的人很是不滿,待客態度差不說,還喜歡用鼻孔看人。

“不知道能不能,要不我試著通過互聯網征集下。”曾學柔家有臺電腦·是她母親趕時髦從生意夥伴手裏買回來的,還裝了撥號互聯網。當時國內懂得用互聯網的人不多,使用的人多是做研究的學者,或者是國外回來的高端知識分子。曾學柔暑假裏就上過幾次網,去過幾個英語學習論壇,對上面的留言帖子有些印象。一些疑難問題,都會有人發布到網上,熱心的網友會幫忙解決。

“那就先試試,回頭我再去找找看·哪裏能買到質量好的葛根,”關於藥廠的事,小鮮和曾學柔已經自動分好了工,一個管技術,一個管經營,兩兩不相誤。

兩人商量好後,就各走分手回家了。

回到小區時,小鮮像往常一樣掏出鑰匙準備開門,門還沒打開,挨著門板就能聽到卓楓在屋子裏大叫。

“你這只死雞·別跑。啊,我的沙發,啊,我的頭發,啊,我的”小鮮聽不下去了,忙打開了門。

下午走時還幹幹凈凈的房子裏,已經是一片狼藉。客廳裏,卓楓引以為傲的平絨沙發上,落著雞毛和白花花的雞屎。

卓楓手裏舉著把菜刀·對著那只時而漫步客廳,時而跳到電視機上的囂張母雞,俏臉發白·頭發也亂糟糟的。

平日那個註重儀表,頗有氣質的卓楓不知跑到了哪裏去了。

“姑,哪來的母雞?不會是你為了繼續討好姑丈買來的吧,”小鮮到了卓楓家那麽久,還沒見家裏吃過啥雞湯的,說是卓楓除了肯德基,其他的雞一律不愛。

“我買的?我買也要買宰好的,用得買這麽只活雞來折騰自己·”下午豐興的媽來了後·扯著卓楓念叨了一整下午今年誰誰誰媳婦又添了個大胖兒子,誰誰誰又榮升為奶奶了·拐彎抹角完後,還不忘瞅瞅卓楓的肚子。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午吃飯時間·卓楓迫不及待想掛個電話給豐興,讓他快點回來今晚出去吃,多幾個人聽嘮叨總好過她一個人遭罪。

哪知豐興媽一聽要出去吃,又說浪費錢又是媳婦兒不會過日子,二話不說,就穿回了她帶過來的棗紅色棉襖,出門買菜去了,臨走前還不忘叫卓楓把雞給宰了。

一聽說要宰雞,而且還是只塊頭一看就有十斤八斤的老母雞,卓楓這個見了血都要冒冷汗的人,瞬間傻眼了。

卓楓緩過了神來,正看到那只豐興媽帶過來的母雞,在她的沙發上拉了一泡熱乎乎的玩意兒,渾身一個激靈,小區是不能養雞的,這只母雞留不得。

在卓楓寄上了圍裙,磨利了菜刀,一步步逼近母雞時,那只被綁了腳的母雞居然掙脫了綁腿的稻草繩桿,滿屋子撲騰了起來,也就是小鮮剛進門時小鮮看到的那一幕。

“姑丈的媽?那我是不是該叫她奶奶?”小鮮聽說家裏來了客人,看情形還是村裏來的,再看看卓楓的窘樣,也覺得有幾分好笑。

城裏的媳婦碰到了鄉下來的婆婆,那可是又夠嗆的,以前光看王春花和錢多多的媳婦,就會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好好一個年過得都不安分。

看著卓楓的模樣,婆媳倆估計處得也不怎麽樣。

“管她叫啥,還說要在這裏過年,完了完了,全完了,我一遇到那老妖婆,就跟孫猴頭見了如來佛一樣,唉,好日子到頭了。”卓楓本來是打好了算盤的,這幾天趁著過年,好好哄哄豐興,把事答應下來,現在可好,婆婆一來,少不得又要老生長談,還要些讓人頭疼腦熱的事來。

家裏又只有兩個房間,小鮮得占一間,他們夫妻兩也得一間,老太太來了能住哪?這麽個會過日子的老太,如果是讓她去住賓館,那還不要拿把菜刀,把她這媳婦兒當不下蛋的母雞一樣宰了。

小鮮還沒把話問清,房門一開,豐興回來了,見了卓楓一身的狼狽,再看看地上蹲著的那只雞,和滾的滿地都是的土豆和蘋果,也就猜到了一定是他母親來了。

“媽來了?”豐興問了句。

“來了。媽來了你也不說一聲,害我¨害家裏邋邋遢遢的·”卓楓沒好氣著,去廚房裏淘米做飯去了,留下了撲棱著翅膀的母雞在地上昂首闊步的走來走去。

“我也是才收到電報,”小鮮沖著忙著收尾的豐興扮了個鬼臉,找了個兜子,把地上滾著的蘋果和土豆全都撿了起來。

等到地也掃幹凈了,東西也清理了,那只母雞也被豐興栓在了廚房的門上,傳聞中的“豐奶奶”也回來了。

“兒子·你回來了?讓媽瞅瞅,你個沒心肝的兔崽子喲,有了老婆忘了娘,要不是你爹今年秋收的早,你娘我有空閑,要何年馬月才能見到你喲。”小鮮在旁不吱聲,老太太看著身體挺硬朗的,手裏拎著兩大袋的菜,爬樓梯進門氣不喘腰不疼的,說話時就像是敲起了個大銅鑼

再看看姑丈·只是嘿嘿摸著頭傻笑著。豐興覺得有幾分不好意思,他去年值班沒回家,去去年和卓楓才是第一年結婚,去了溫州看丈母娘去了。

再去去去年幹啥去了,總而言之,已經有三個年頭沒會老家了。也難怪老娘心裏惦記著慌,興沖沖找上了門來。老太太到了火車站,買了車票,才想起來,要先發份電報給兒子·她又不認得字,就由拍電報的幫忙寫了句短話,發了過來。

“媽·你來就來,還帶那麽多東西,你又不是不知道,北京啥都有,你帶來也吃不掉,”豐興特指了那只母雞,卓楓不喜歡動物。

“誰說的,兒子啊·不去買菜還不知道,北京的菜可真貴啊,尤其是青菜·一把青菜要三塊錢。我等了半天,才等到賣青菜的把菜都賣光了·找了些菜葉子,便宜,才一塊錢就有一大袋。還有啊,這裏的雞蛋咋那麽貴,說是啥土雞蛋,一看就是假的,他們以為我是鄉下來的,想殺我價,一塊錢賣一顆雞蛋,老太我可是打小就養雞,光看了母雞撅起的屁股眼,就能看出要下多大的蛋,”老太把她買來的菜獻寶一樣的拿出來。

卓楓湊上前看了看,幾乎沒厥過去,這都什麽菜啊,缺胳膊斷腿,一看就是別人賣剩下來的。

“媽,你就別忙活了,我們出去吃飯,”豐興怕小鮮看笑話,忙拉了母親要出門。

“去啥去,家裏有現成的幹啥不吃。那只母雞還沒宰吧?沒宰就好,不要殺了,不是我誇口,我老太養得母雞,下得蛋,可都是雙黃蛋,還一天一顆,可不比某些雞,只吃米不下蛋。在屋子裏修個雞窩,養著,雞蛋錢都省下了。”老太說著白了眼卓楓。

那一記白眼的覆蓋範圍不小,老太約莫有些老花的眼才看到了家裏還多了個人。

“奶奶好,”小鮮推了推卓楓,讓她把菜拎進去,看了豐老太,小鮮仿佛又回到了葛村,看到了蓮嫂,白阿婆之流的鄉村婦人,話多嘴碎,可是心腸還是熱乎乎的。

“哪來的大閨女,”豐興媽左右看了看。

“媽,她是卓楓的侄女,就是她大哥的孩子,叫小鮮,今年十一歲。”豐興也想轉移母親的註意力,慌忙介紹了小鮮。

“啥,又是一只吃米的,”豐興媽一聽,家裏又多了個白吃飯的,心疼起了兒子的工資來了。

“.¨”卓楓實在忍不住了,將廚房裏的煤氣爐重重一開,菜鏟子敲得鍋碗碰碰響。

“媽,你就別說了,是要搭雞窩是吧?屋子裏不能搭,我們去外頭,上頭有個天臺,那邊的樓梯旁還有個空處,我找點木板釘一個,”豐興拾撮著快點給媽早點事做,要不家裏早晚要炒起來。

豐興媽這才不樂意地拎起了雞,跟著兒子出門去了。

小鮮走進了廚房,卓楓氣鼓鼓地炒著菜,“姑,你別生氣了,老人家都這樣。”

“等著吧,這才剛開始呢,以後還止不不著要鬧成什麽樣呢,”卓楓信誓旦旦地說了句,往菜裏加了勺鹽,發現鹽放多了後,連忙又往鍋裏加了些水。

生活如果簡單如用鹽,多加了,加點水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麽生活就不叫做生活了。

54 來自網絡論壇的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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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的晚飯,有幾個人是吃得很不爽的。

其中有一個不用說是卓楓了,做了幾十年菜的老太一沾桌,就挑著這盆菜水太多,那盆魚油太足,說啥年輕人就是不會過日子,現在外面的油賣得可貴了。

好好的一頓飯,卓楓吃得幾乎要內分泌不調了。

飯一吃完,豐興就分配了關於睡覺的方案。

小鮮和卓楓姑侄倆睡他和卓楓的房,豐老太睡小鮮的房。至於他,最近就暫時睡客廳的沙發。

卓楓沒有作聲,對於豐老太的裏外挑刺,她也只能是在小鮮面前撒撒氣,可不想豐興夾在裏面難做人。不過老太的話,還是在卓楓的心裏留了個疙瘩,晚上躺在床上時,卓楓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姑,你還在意豐奶奶之前說的話啊?”小鮮也沒睡著,這陣子發生了不少事,讓人不得不去想。

“說起我家的婆婆,我就有一肚子的話要說,其實這也不是她第一次來北京,”卓楓壓低了聲音,房子小,隔音效果也差,連著豐興在客廳沙發上的咳嗽聲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小鮮聽著聽著就笑了起來,卓楓則是氣得直錘床。

不聽不知道一聽才知道豐老太今天買爛菜葉的事已經是小事了。

早兩年,豐興和卓楓剛結婚,家裏才剛裝修好,老太就不遠千裏,跑到了北京,那一次過來,也帶了整袋的蘋果,山東盛產蘋果,豐興家裏就有好幾畝蘋果地。只是路上坐火車時沒註意蘋果磕了碰了,沒了相道。

蘋果帶來後,老太還挨家挨戶每人送了幾斤爛蘋果,那些倒還好,鄰居們都還算客氣,收下了。

卓楓覺得丟臉,還和老太吵了一架。老太還嘟噥著說爛蘋果又吃不壞人,她們家的豬一年到頭都吃爛掉壞掉的蘋果,還不長得膘兒肥。

“你說說,人哪能跟豬比這還不算,還有更離譜的,”暗了燈的房裏,卓楓的兩眼都要射出火來了,說不出的惱火。

後來老太和今天下午一樣,去了趟菜市場買豆芽菜,貪著便宜買了幾斤豆芽,回家一炒,當天晚飯,卓楓夫妻倆吃了就上吐下瀉,送得到了醫院,一檢查說是食物中毒,最後才發現那些買來的豆芽菜泡了藥水。

“更氣人的是,我們倆在醫院裏掛了兩天點滴,老太啥事都沒有,還嘴硬說城裏人的腸胃精貴,該吃些粗糧調劑調劑,”卓楓那時候也還剛結婚不久,脾氣比現在還要嬌氣背地裏沒少給豐興罪受後來老太自個兒在城裏呆不下去,說是沒有伴回了鄉下才算是把矛盾化開了。

卓楓說著說著,忽然想起了件事:“小鮮我今天聽了個新聞,說是北京要舉辦冬季花卉展,咱把白師傅留下來的那盆水仙送過去怎麽樣?準能拿獎,沒準還能讓那個梅想看到水仙。”

“參賽?”那晚水仙顯出了幻象後,看著就再也沒有異樣了,光是看的話,這盆水仙的確是與眾不同。

卓楓把了解到的信息說了一遍,小鮮聽著也沒什麽不妥的,再好的花過了季都要雕零。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白大爺已經去了,但他的作品還是該留在世上的。

“如果參賽,我們就用白大爺的名字,”小鮮提了個建議。

“東西本來就是白師傅的,這樣吧,我們索**情做全套,就署名白菊易&梅想。如果運氣好,梅想還活在世上,看到了那盆花,沒準還會記起白師傅這個人,如果運氣不好,她已經去世了,也算是留個紀念,”卓楓的提議不錯,小鮮想了想就答應了。

其實她這個寒假已經夠忙了,吃飯邊的時間,毛毅就打了電話,過來通知她克耐杯的比賽已經報過名了,本周周六,也就是三天後,舉行第一場預選賽。

還要去尋找合適的葛根草,不過最讓小鮮頭疼的還是空間甘蔗苗的夥食問題,她想早點拿到一批線纜,可手頭並沒有那麽大筆的錢。

半夜時,豐老太抱著條棉被,攝手攝腳地走到了客廳裏,兒子的大塊頭蜷在了小沙發上,當媽的在房間裏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踏實。

房子裏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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