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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二人的天山之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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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二人的天山之行 (1)

幸福到底有多遠?那看似只有一厘米的距離,是否真的可以消除?桃花姑娘,如果可以的話,我只盼這一刻,是我們的永恒——BY鳳白獨白。

大風吹過,女子被白衣男子抱在懷中,男子黑靴踏過那血色,踏過了那一片已經燃燒盡了的木頭,沒有回頭,月光打在他的身上,染上淡淡的光暈,鳳白從來沒有覺得幸福來的如此不真實。懷中的人,就在上一刻,還距離他有著很遠的距離,本以為一輩子都無法再有的一日,現在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是否真的是命運?

範桃花覺得很無奈,看著無論如何都不放開自己讓自己下來走路的鳳白,最終索性的窩在了他的懷中,男子的懷抱和想象中一樣的溫暖,那麽讓她安心,原來,所謂的堅持,並沒有想象中那麽的難以推翻,當時覺得不會原諒,可是終究抵不過心。看著他站在一片血色之中,看著他想要飄然離去的時候,無法不去抓住他,因為那表情,那眼神,似乎只要她一放開,他就會乘風而去,一如斷了線的風箏,無法重新回來。

永別,這種想法很可怕,可是卻那麽的真實出現在了她的腦海之中,果斷的抓住了他的手,她不後悔,哪怕日後他還會騙她,但是這也是她自己的選擇,範桃花喜歡著鳳白,很依賴很依賴,只要知道這一點便已經足夠了。

兩個人來到了農戶的家中,農戶的家中還是燈火通明,並沒有如同女子當時說的一樣將燈熄滅。老漢站在門口兒,當看到鳳白回來的時候,老漢很是激動,急忙的迎了上去,在看到男子懷中的範桃花的時候,稍稍一楞。鳳白見此,唇邊勾起一抹淡淡的卻幸福的笑容,對著老者介紹道:“這是我未來的娘子,我最喜歡的女子。”

“哦,原來這便是公子您想要見的人啊,之前小女不懂事,讓公子您犯險,還請公子見諒。”老者很是愧疚,並且將兩個人迎了進去,在進去之後,映入範桃花眼中的,是一名眼神空洞的女子,女子正襟危坐,桌子上有著幾個茶杯,算上老漢算上她,竟然是正好的。

“老漢這女兒啊,一直以來古古怪怪的,今兒個她說什麽老漢的家中會多添一個人,老漢還不敢相信呢,結果公子您竟然真的帶回來了人、”老漢的態度很和善,說罷了,讓範桃花和鳳白坐在椅子上,對面,眼神空洞的女子在兩個人坐下之後,對著老漢道了一聲:“阿爹,女兒餓了,客人們一路應當也餓了,你去做些吃的好嗎?”女子的聲音清脆,但是卻生冷,好似那深潭之中的湖水般。深沈帶著幾分神秘。

“好,好,你可莫要再說什麽奇怪的話,讓公子他們去冒險了,這是公子命大,有福氣,如果要是遇到了山賊……”老漢的話說到一半便閉上了嘴巴,搖頭離開了。

在聽到山賊二字之後,範桃花笑了,想了想之前見到的那群兇殘的山賊,還真是冒險啊,如果沒有鳳白,在真的就難辦了。保不準要去給人家做壓寨夫人。

“兩位,你們見到山賊了吧?”女子的話語中,是篤定,眼雖然空洞看不見,可是卻很自信,這女子……好生奇怪。

“姑娘料事如神,的確遇到了。”鳳白之前見識到了女子的能耐,對她恭敬幾分,然後沈吟了幾秒鐘,問道:“姑娘,你若是真的知道命運,是否能夠告訴我,我的命運會是什麽?”

“公子的命運?”女子只是笑著,然後搖了搖頭道:“看不到的,公子的命運已經和不該屬於這裏的命交接在了一起,一切都取決於選擇,但是,如果一定要說公子的命運的話,公子您現在,不是已經抓住了嗎?”

女子的話那麽輕,而鳳白聞言,呆呆的看著自己握住了範桃花的手的手,眼底劃過一絲笑意,是啊,他已經握住了自己的命運。

“姑娘會看命嗎?”範桃花驚訝,然後道:“姑娘可否幫我看一看?”

女子在聽到範桃花的話之後,點了點頭,但是下一秒臉色慘白,唇微微顫抖道:“沒有,姑娘你沒有未來,也沒有過去,你不該活著。”

一句話,讓本來淡定的鳳白怒了:“姑娘,莫要胡說,站在你面前的人是活生生的人。”

“我……我沒有”女子沈吟著,最後深吸了一口氣道:“你的選擇會左右別人的性命,不要將自己的心封閉,不要只看眼前,不要吝嗇,否則的話,你會毀了所有愛著你的人。”

這女子的話,越說越讓鳳白覺得離譜,抓著範桃花便想要離開這兒,而範桃花則是示意他不必動怒,看著女子,輕笑道:“謝謝姑娘,我懂了。”不能吝嗇,不能因為自己的私欲而利用別人,這是在說她和鳳白他們的關系嗎?會毀了愛著自己的人,這是她的警告嗎?

如果那前方是悲劇的話,那麽她願意去改變自己的路,讓那所謂的悲劇之路,變成大家所向往著的完美,欠了人家的總是要還給人家嘛。

這一夜,在老漢的款待之後,範桃花和鳳白被分到了一個房間,房間中,女子躺在鳳白的懷中,看著他道:“還在為之前的事情生氣嗎?”

鳳白聞言,搖了搖頭,但是臉上依舊毫無表情,範桃花見此,雙手掐了掐他的臉,試圖讓他有表情,可是得到的只是男子越發深沈的目光。

“不要多想了,站在你面前的範桃花,是你喜歡的,而且活著的,這一點不會有錯,算命這種東西,總是會有意外存在。”範桃花含笑,安慰著似乎很不安的鳳白。

“……我不想你做意外。”意外是抓不到手中的,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會離去的,他要的不是意外,而是……永恒不變。不想看著她離開,不想看到她因為所謂連他都不懂的意外離開。

“安心吧,我會留在你的身邊,只要你願意聽話。”範桃花的話說的有些意味深長,而後忽然想起來這次自己地目的:“對了,你來這兒的真實目的是什麽?”

“……沒,沒什麽。”鳳白心慌,眼不敢看向範桃花的方向。

“鳳白沒忘了之前對我承諾過什麽吧?”範桃花聲音發冷,質問著男子,而鳳白聞言,則是臉色一怔,只能老實道:“我要上天山,墨言似乎有危險。所以……”鳳白的話說到這裏便沒有繼續說下去。

“所以你想為了我去死對不對?”範桃花接上了鳳白的話,只覺得可笑,這個男人,難道都不動腦子嗎?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鳳白無辜,表情那叫一個純良無害,而範桃花看著這樣的他,也沒了怒氣,只能嘆氣道:“鳳白,你聽我說。”

“好,我聽你說。”

“如果你有什麽事情的話,我會很傷心,就好像如果我死了你會為我傷心一樣,你愛我的同時,我也在乎著你,所以,你要好好活著,珍惜自己,只有這樣,才能真正不讓我心痛。活著難過,和死了一了百了,鳳白……這兩種都是殘忍,所以,請為了我,就算是為了我,選擇一條最完美的路可好?”

範桃花的聲音那麽低沈,甚至於有著顫音,眼神兒那麽的真摯,而說出來的話,讓鳳白連個不字都無法說出口,一樣的在乎,這個認知,讓鳳白的心開心到顫抖,毫不猶豫的點頭:“好,我什麽都會聽桃花姑娘的。”

“嗯,那就好,那麽天山之行不要去。”範桃花見效果達到,繼續要求,結果下一秒只聽到一句果斷的:“不行,我要去。”

“不是i剛剛才說過要完美的選擇嗎?”範桃花怒氣上升,鳳白看著她,最終抱住了她:“是啊,要完美,所以不管生死我都要和桃花姑娘在一起,這輩子我不會再騙你,也不會讓你有機會騙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不管是誰,都不能讓我們分開。”鳳白鄭重的話語,在女子的耳邊輕聲響起,好似誓言一般,讓範桃花只能呆呆的聽著他繼續說下去。

最終,當鳳白說完了之後,範桃花的腦子徹底當機了,一輩子在一起?死也要在一起?

所以說這種事情她完全沒有想象過啊魂淡!完全無法想象會有人陪著她一起去死之類的,不是說只要接受他就好了嗎?這貨到底在想什麽?男人的心思,真的好難懂,範桃花很郁悶,臉上的表情也越發的糾結,一直到耳邊響起了他的聲音:“桃花姑娘,我愛你,不管你是誰,不管這皮相之下是什麽樣子,我都愛著你,也許很可笑,我自己也無法相信,但是……想要和你在一起,看著你笑,聽著你訴說,在年邁的時候一起去為彼此梳理頭發,這便是愛情吧?桃花姑娘,請不要丟棄我,在你丟棄我之前,我會一直的陪在你的身邊、”

鳳白的話,說的是那麽真誠,也那麽的讓人無奈,範桃花聽著,稍稍呆滯,最終喃呢道:“鳳白,從天山回來之後,我們便回到範家,行房吧。”

女子的聲音就很輕,輕到讓鳳白覺得是夢。

“桃花姑娘,剛剛似乎有蚊子飛過,重新說一遍好嗎?”鳳白含笑,看著此時臉色羞紅的人,萬分激動。

“……沒聽到就算了,大概真的是蚊子吧。”範桃花的臉上表情恢覆了正常,說完便要從男子的懷中退出來翻身睡覺,而鳳白見此,則是將她撈了回來,囚在懷中,激動道:“才不是蚊子,不要將我未來的幸福當做是蚊子啊,桃花姑娘。”男子還是那麽的溫柔,眼神兒中染上了一絲平日裏少見的幸福之色。

這不是一條死路,對他來說,這是真正通往未來的路。

一夜好眠,範桃花在第二日清晨的時候,方才想起來,似乎昨天她是跟幻夙一起來的,結果就那麽把人家晾了一晚上……想到這個事實,範桃花早早的便爬了起來,而鳳白,自然是一步不落的跟在了她的身後,當來到客棧的時候,幻夙正站在客棧的門口,臉色不善的四周打量著,顯然是在看有沒有範桃花的影子。

“咳咳……那個,幻夙公子?”尷尬的走上前,範桃花拍了一下男子的肩膀,只聽到刀劍碰撞聲響起,原來,幻夙在聽到範桃花的聲音瞬間,拔出了長劍,而鳳白,則是擋在了範桃花的身前。

“不要隨便對我的桃花姑娘用劍啊,如果傷到了她怎麽辦?”鳳白笑的無害,只是那笑容中,怎麽看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你找到他了?”幻夙看著範桃花,冷冷問道。

“嗯,找到了,很奇怪的相遇。”範桃花想了一下當時的場面,最終只能如是回答。

“那麽,他是去天山,還是滾回到京城鳳家。”幻夙的聲音越發生冷,看著鳳白這個人,他不在意鳳白在哪裏,可是他不在意不代表著師傅也不在意,京城鳳家的孩子……如果出了什麽問題的話,大致鳳家的另一位天才不會善罷甘休。那個人如果來了,師尊會出山。

想到那些連帶關系,幻夙的表情更冷了幾分,這天氣明明還算是暖和,範桃花看著男子的臉,硬生生的打了個冷顫,所以說,冰山美男真是要命啊!

頂住壓力,範桃花拉著鳳白的手道:“我已經決定了,要和鳳白一起上天山,反正墨言的事情只是要一個解釋吧?”

範桃花想的很簡單,然而在幻夙聞言之後,則是眼底劃過一絲覆雜,解釋?真是被保護的很好的天真女人啊,在這天山之上哪裏會有解釋這種仁慈的方式?

算一算,那位對護徒心切的掌門該有動作了才對,這般想著,男子看了眼鳳白道:“既然要跟去的話,我沒有意見,只是希望你能夠遵守天山上的規矩,不要讓我難做。”

說完,幻夙已經先一步的朝著天山的方向走去,鳳白聞言後,只是笑了笑,拉著範桃花的手,跟上了幻夙的腳步,因為有範桃花在,所以此時鳳白的心情和當時想趕來的時候,完全是兩種。

如果之前是帶著玉石俱焚的心的話,那麽現在,則是要為了她毀掉一切。雖然他想要做的事情差不多,但是,心情會決定一個人的勝負。

幻夙也正因為相信這一點,才會讓範桃花去找鳳白,鳳白能在鳳家讓人如此尊敬,自然有他的本事,他們無意和鳳家有爭執,所以,讓範桃花束縛鳳白是最好的選擇,這也是在經過一夜深思熟慮後,最終的決定。

與此同時的,在京城方向,鳳弦站在鳳家的大樹下,將剛剛飛回來的信鴿放飛,看著信上寫著的字跡,臉上劃過一絲淺笑,將紙張撕的粉碎,鳳弦的手轉身握成拳頭,狠狠打在了大樹上。

真是……命運弄人啊,本以為桃花姑娘會留在那仙人谷中,本以為按照那人的性格是絕對不會讓她離開的,但是誰知道,那人忽然抽風,讓幻夙帶走了桃花姑娘,這也就算了,桃花姑娘竟然會選擇和鳳白一起上天山,這兩個家夥,到底要鬧哪樣!

至少也該考慮一下他這個布局的人啊,現在,這不是逼著他去天山那個鬼地方嗎?本是想讓侄兒一個人性命丟在那兒也無大礙,只要報仇就好了,沒想到桃花姑娘竟然也去了!

這兩個人湊在一起的話,自己縱然想不去也難。無奈的嘆著氣,鳳弦還是認命的去想辦法了。風蕭瑟,不知牽動著多少人的心。、

天山的路上有些遙遠,在經過了多次的休息之後,範桃花終於決定讓鳳白抱著她走,幻夙說這是無恥的表現,而範桃花則是笑的燦爛,無視了他的說法,壓榨著鳳白。對此?鳳白自然是隨意,只要她願意的話,就算是抱著她到那天山的頂端,他也絲毫不在意。

而對於鳳白這種狀態,幻夙叫做是傻子。一個無賴,一個傻子,幻夙懷著極為郁悶的心情,終於將兩個人都帶上了天山。

天山上,在看到是幻夙帶人回來,連問都沒問直接的請他們進去,因為幻夙一向是被派去做天山機密事件的,所以他們根本無需過問,只要讓他通行就好。

“這個男人還真是好用啊。”幻夙看著身後真的抱著範桃花到了天山頂端的鳳白,冷聲嘲諷。

“自然,不好用的話,我怎麽會要他呢?”範桃花不以為然,說罷了,還刻意的在男子的懷中抻懶腰,一副我愛怎樣就怎樣的表情,讓幻夙只覺得牙疼,鳳白對此,只是淺笑,腦子還沒從幸福中緩過來呢。

甚至於還有想著,如果能夠一輩子這樣抱著她就好了。所以說這世上,真的有周瑜打黃蓋之說。、

幻夙在將鳳白他們帶到天山上之後,來到了掌門和師傅處理政務的地方,這裏,因為之前得到了報告說鳳白他們已經帶來,所以早已經在等待了。

走進這傳聞中的雲宮,鳳白和範桃花看到的,是一群穿著一樣白藍相錯的道士袍的人,他們的臉上多都是好奇,好奇範桃花這個傳聞中讓他們大師兄動過心的存在。

“這就是範家的女兒?”上位,掌門看著下方,一身素紅色的女子,眉頭一皺,心道,果然是媚態天成,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想來墨言也不會犯錯。

這邊,掌門在打量著範桃花的同時,範桃花也在打量著他,看著他,笑道:“沒錯,我便是範家的女兒,不知掌門讓桃花來此有何吩咐?”範桃花臉上的笑容很燦爛,這種完全裝傻的態度,讓大家唏噓。

“沒什麽,只是來這兒讓您做客而已。”掌門的話說的有些咬牙切齒,一想到自家寶貝徒弟就是被這個女人毀了便是怒氣凜然。

“做客?那麽可否告知,這一群人在圍觀的情況下,要如何讓我覺得我是在做客?”範桃花的聲音生冷,帶著幾分惱怒,在範桃花的話出口之後,眾多天山弟子紛紛拔劍。、

“這可真是……很不錯的待客之道啊。”範桃花笑的越發燦爛,。可以加重了那待客之道四個字。

天山掌門見此,示意那群人不要輕舉妄動:“姑娘莫要誤會了,自然是來做客的,來人啊,將姑娘帶到偏殿休息,至於鳳家的公子,本掌門還有話要問。”掌門的態度變得有些讓人捉摸不透,但是大家卻還是照著做了。沒有人知道,此時這掌門是有多想殺了範桃花,但是,天山現在不能和官服撕破臉,之前調查這個女人,才發現,這女人和北城千夜也有聯系,這才是他們會用請而不是抓的原因,北城千夜是誰?現在的皇帝,如果將他喜歡的女人給抓了,那可真的熱鬧了不是?

一個男人,為了一個女人選擇放棄江山不可怕,可怕的是,一個男人為了一個女人,願意扛起江山。

北城千夜大致就是這種存在,根據天山上的書籍以及天山上的聖者分析,北城千夜本是不準備如此之早的繼承大統,一切都是因為一個女人,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並不適合多做什麽。

範桃花被帶到偏殿之後,並不如想象中的那般恢弘,甚至於帶了幾分雅致,在這兒,沒有大殿中壓迫人的氣息,坐在這椅子上,看著偏殿中一道隔著的屏風,很想走過去,但是卻忽然被一個好聽的聲音阻止:“姑娘,請莫要過來。”

男子的聲音冷清好聽,範桃花聞言,先是一楞,但是很快便知道這後面是另有玄機,天山上的規矩多,難免會有兩個奇怪的,這般想著,範桃花將手收回。

對著簾子後面道:“抱歉,不是有意的。”

男子聞言,撲哧一聲笑了,然後道:“姑娘莫要覺得抱歉,其實不過是因為我最近生病,不想讓姑娘您也染上了。

姑娘,為何來到偏殿?”

“有人說,讓我在這兒休息。”範桃花坐在距離男子屏風不遠的地方,和他說著話。

“在這兒休息嗎?姑娘可知,這裏是什麽地方?”

“……不知道。”天山上的人都喜歡問這些白癡的話嗎?範桃花腹誹,但是卻聽那男子又是一笑:“姑娘,不是我們喜歡問,而是,必須要問,偏殿,是審問犯人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說,我現在是犯人?如果是的話,也太不科學了吧?”範桃花嘴角微微抽搐。

“科學?那是什麽東西?”男子很好奇,瞬間變身十萬個為什麽。

“……就是合理地,現在如果我是犯人的話,那麽也太不合理了。”範桃花無奈解釋,而男子聞言後,則是更加好奇了:“為何不合理?難道姑娘想說你無罪嗎?嗯,似乎很多官服辦案的時候,都會有人喊冤枉啊之類的。接下來,姑娘你會對我說,大人我再也不敢了嗎?”

男子的問題很多,讓範桃花不知道該回答他哪一個才好,索性的閉嘴了。

“為何不說話?因為怕說漏了什麽嗎?”

“……不是,只是覺得你應該是個很美的人,一般審案的話,不是該用個兇相畢露,或者是看起來就很猥瑣的嗎?然後用一副囂張的態度讓我跪下之類的,所以才說,這裏不合理啊。”

範桃花解釋著她不合理的意思,男子沈吟,然後讚同道:“我也這麽想,可是他們說,我是天山上唯一一個適合審案的人,就只能讓我來了。”男子似乎很郁悶,範桃花聞言,眉頭一皺:“那麽,既然你不願意審案的話,是否能告訴我,墨言在哪裏?”

“墨言?……那孩子大概正躲在哪個角落吧。”男子含笑。

“角落?為什麽要躲在角落裏?你們對他做了什麽?”範桃花有些激動,只覺得和這個男人在這兒說話太過平常,會讓她忘了初衷。

“姑娘,不要激動,墨言他是我天山上的弟子,自然不會對他做什麽的,只是現在他犯了錯誤,需要教訓一下而已。說起來,姑娘如此的喜歡他嗎?能喜歡到為了他而死嗎?”

男子的問題連續的說了出來,範桃花張了張口,剛想說什麽,卻被人阻止:“桃花姑娘,不要說話!”

這聲音,是墨言的,男子焦急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懼怕,好似如果說話她就會死的態度,讓範桃花不解。

正當範桃花不解的時候,只見到鳳白已經從殿外沖了進來,將範桃花護在身後,冷冷道:“賢者,請不要對她用這種方式拷問,她並不喜歡我,一切都是我自甘墮落。、”

喜歡我,是墮落?範桃花稍稍呆滯,不知該問什麽好。

“自甘墮落?真是用了不得了的詞匯啊,墨言,你可知道你剛剛的說法,都會記錄下來?”

男子的聲音還是那麽好聽。

“我知道,但是無所謂!”墨言的態度越發激動,手中還拿著長劍,顫抖的想要保護範桃花,卻忘了,此時他根本毫無選擇。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你的師傅可是拿你當做親生孩子培養的,甚至給了你機會,結果你卻要因為這個女人而選擇背棄和他之間的約定嗎?”

男子質問著墨言,而墨言聞言,咬了咬牙:“與這個無關,我不想讓無關的人卷進來,再者說,從一開始這件事就和這個女人無關,你為何要將她抓來你?”

“冤枉,是她自己願意來的,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她,是否是她自己來此處。”那被稱作賢者的男子聲音再次響起、

墨言聞言,震驚的看著被自己護著的女子,只見到範桃花竟然真的點了點頭:“沒錯,是我願意來這兒做客的,墨言,好久不見了。”

“……我不想見到你,請你馬上離開。”墨言的聲音沙啞,手中長劍甚至已經不受控制都要往範桃花的方向去。

他,已經開始變得不像是他了。

“不想見到我?”範桃花的語調微微上揚,被男子氣的有些無可奈何,只能道:“好,好啊,既然不想見到我的話就算了,我走!”說罷了,便要朝著大殿的方向去。

“墨言,攔住她。”賢者的聲音很淡,而當賢者的話音落下的時候,墨言竟然不受控制的朝著範桃花的方向跑去,並且真的用劍攔住了她:“不準走。”

“這是什麽意思?”範桃花冷冷望著墨言。

“抱歉,我不能讓你過去。”墨言咬牙,臉色卻是慘白,眸子中不斷變換的神色讓範桃花越發的不解。他在搞什麽鬼?之前不是說他會受到懲罰嗎?

“現在,是執行天山律法的時間,真是的,為什麽鳳家的小鬼要跟來?害的我都要來幫忙。、”賢者的聲音很淡,其中還有意思抱怨。

“執行律法?”這下,範桃花總算是明白了,感情這是讓那群人將鳳白拖住,然後這邊想對她不客氣之類的?還真是好辦法,那麽執行律法的人?

“在天山上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天山的弟子不能有喜歡的人,因為向往得道所以絕對不能允許有半點兒的差錯,但是同樣的,對於有了差錯的比較優秀的弟子們,天山會給予選擇的機會。墨言是個好孩子,所以,執行律法這件事,只要他做好了,天山上他依舊是大弟子,依舊會風光無限,至於姑娘,既然事情因為你而起,那麽便因為你結束好了。”

賢者的話,擲地有聲,範桃花聞言後,極其覆雜的看了眼男子問道:“他說的話,是真的嗎?”墨言聞言,別過頭去聲音低沈道:“對不起,桃花姑娘,墨言如果離開了天山,便再也不是墨言,這師傅給予的重任,我必須要做。”與其讓你死在別人手中,不如死在了我的手裏。

“原來真的是這樣啊。”範桃花笑了,然後問道:“當日你為何將雪蓮帶給我?”

“因為我覺得你能夠讓我清楚得道的真相。”墨言乖巧。

“是嗎?那麽為何又要離開?”

“因為我發現根本不是那麽回事,你根本沒有那個能耐。”墨言繼續說著,聲音已經開始發顫,手在不住的抖著,心在祈求,不要再說了!

“原來一切只不過是我自己多想了。謝謝你的教導,受教了。、”範桃花冷笑,眼終於變得猩紅。

而那屏風後的賢者見到女子的眼,倒是饒有興趣道:“哦?真是一雙漂亮的眼睛啊,難怪……連幻夙那孩子都說過。”

“謝謝誇獎。”只可惜,這漂亮,不過是表象。這雙眼的代價是什麽,只有她清楚。

“桃花姑娘,死後請不要恨我。”因為我愛你。

“安心吧,對你這種人,我連記得都不會記得。”真是個混蛋!既然不是因為喜歡,為何要撥亂人心?

“是嗎?那就好,我也不希望被你記住呢,想要跟在你的身邊,是我墨言的敗筆。”不能保護你,是我此生最大的遺憾。桃花姑娘……

“啊啊,彼此彼此,今日我們之間只會活著一個,當然,絕對是我,你的話,有多遠就死多遠吧。”最好走出我的視線,你的表情,已經快哭了啊。

“也好。那麽桃花姑娘,請恕我無禮了。”誰,誰來阻止我!

心口不一,當男子的劍到了範桃花的眼前的時候,只見到範桃花竟然沒了動作,忽然閉上了雙眼。

“你!”墨言被她的態度嚇到,想要收回長劍,卻發現已經來不及,正當這劍馬上要刺入了女子的心臟之時,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把散著寒光的劍及時將墨言的劍給撥開,鳳白抱著範桃花,看著女子那副似乎想送死的樣子,唇邊勾起一抹淺笑:“桃花姑娘,你個騙子!”

“扯平了,我們都騙過彼此。”範桃花笑的無害。

“……能如此淡定的將自己的過錯抹平,桃花姑娘你一如既往的不講理啊。”男子的話語感慨。

“因為我就是你的真理。”範桃花淺笑,說罷了,從男子的懷中鉆了出來,看著墨言,頗為覆雜道:“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想殺我、”

“我是天山上的大弟子,只有殺了你,我才能夠重新得到原諒。”墨言的眼染寒霜,看著範桃花和鳳白兩個人站在一起的樣子,唇邊勾起一抹冷笑:“要怪的話,就怪你自己,為何要來呢?已經有了男人,還是不甘寂寞的想要讓我回去?”

“我只是來這兒確定一下,曾經的那個笨蛋死了沒有,現在看來,已經死透徹了。沒什麽值得我在意的。墨言公子,雪蓮會在我回到京城之後,奉還給你。”

範桃花的一句話,讓那屏風後的賢者一楞,雪蓮沒被用?

“桃花姑娘不要那東西治感冒了?”鳳白淺笑,調侃著身邊的女子,但是眼,卻冷冷的望著墨言,殺意漸起。

“不需要了。鳳白,我們回到大殿上吧,這所謂的偏殿,真是討厭。”範桃花只是面帶笑容,並未說出馬上回到京城這種話,因為明顯了不現實,將她騙到天山上,目的就是為了讓墨言能夠殺了她,在她死之前,大致不會允許她離開也說不準。

“桃花姑娘,你難過嗎?”鳳白扶著她,帶著她重新回到了大殿,在路上的時候,問了她一句,卻見到她搖頭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墨言選擇了天山,這是他所堅持的,我並不能給予他什麽,所以不會後悔。”

的確,範桃花真的沒有後悔,在她回到大殿上的時候,掌門那本來不怎麽好的臉色更差了:“桃花姑娘,休息的可好?”

“嗯,不錯,活動了筋骨,還有人在陪著我講故事。”範桃花的聲音嘲諷,說罷了,看了眼身邊的鳳白道:“可惜了,鳳白似乎不太喜歡我距離他太遠,不然真想多呆一會兒呢。”

“額,是是嗎?既然如此的話,那桃花姑娘改日再過去便是了,來人啊,先將兩位客人帶到休息的地方。”

掌門只覺得有些累了,看著還安好的範桃花,越發牙疼,賢者也沒能成功嗎?

此時,偏殿中,墨言看著稍稍有些狼藉的地面,看著自己手中不再顫抖的長劍,眼底劃過一絲迷茫。

“墨言,這把劍象征著的是你的心,在面對她的時候,你無法下手。”賢者的聲音在屏風後響起。

“……抱歉,我會努力。”

“那麽,我期待著。”賢者這般說著,可是桌案上,卻已經寫下了預言:正在走向毀滅的孩子,不知心為何物,最終,為心驅使,淪落入魔。愛與恨,平行,念與思,無終。

在天山上,賢者的話,被天山上的人,稱之為聖言。

當這話被送到了掌門的面前,掌門嚴肅了:“賢者,這是在說,墨言沒有未來?”

“誰知道呢,批文這般說,我便這般寫,墨言那孩子,莫要逼得太緊了,追殺的事情,縱然不在天山,也是可以。”賢者的說法,讓掌門更是驚訝,賢者竟然決定退讓了?

“賢者,我需要一個解釋。”

“那孩子沒有看錯,也許她是他參悟真理的最佳人選,現在的路是對的,那女子,也不該死在天山之上,讓她走,然後,讓那孩子去追殺吧。是仙是魔,全看造化。”

賢者的說法還是那麽淡定,而掌門則是沈吟道:“容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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