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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風華絕代之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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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風華絕代之人 (2)

成身退了,可是自己竟然又要為了一己私欲而將他……無奈的嘆了口氣,一向頂天立地的鳳家家主,第一次有了難堪的感覺,看著站在那兒似乎絕對不會拒絕他任何要求的鳳弦,無法開口說話。

鳳弦也這般看著似乎想開口但是不能開口的兄長,心中微微無奈,只是……這次的事情無法相讓,他第一次有想要之物,過去的自己,總覺得只要能為了鳳家,為了兄長大人在意的鳳家可以做任何事,可是現在才發現,原來不是自己對兄長大人想要奉獻一生,而是……一直沒有最重要的人,因為沒有重要的人,所以對於兄長大人才會格外珍惜。如今,自己有了想要並且想去珍惜的女子,如何能放手?

“兄長大人,還記得這棵樹嗎?”雖然有些無恥,但是……抱歉了兄長大人,利用你對我的疼愛,利用你的善良。

“啊,記得。”鳳家家主無奈,點了點頭。

“兄長大人,其實我一直覺得,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哥哥,沒有讓我覺得寂寞,沒有讓我覺得沒有父母的日子很難過,在鳳家,也許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人就是你了。”鳳弦如是說著,將古樹上的樹葉摘下一片,對著那暗下來的天空,稍稍感慨道:“真想為兄長大人再一次分憂呢,可是當我想為您分憂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早已分身乏術。”

“那麽喜歡那個女人嗎?”鳳家家主驚詫,看著自己一向無心無情淡泊名利的弟弟,此刻他的態度如此堅決,堅決到讓他覺得好似在做夢。

“應該是很喜歡吧,就好似兄長大人當年因為我的出生而無法彼此相守的愛人一樣,兄長大人,這輩子我鳳弦都對不起你,哪怕是真的要延續那曾經的悲劇,我也會幫助你達成所願,這樣可好?”鳳弦淺笑,眸子裏一片深沈。、

而鳳家家主聞言,倒吸一口涼氣,最終敗下陣來:“我知道了,不會勉強你了。鳳家的人不只有你和鳳白兩人,當年我不是天才一樣可以做鳳家的家主,如今也不一定要天才做家主才可以。你回去吧,我不會再打擾你了。”鳳家家主話說的無奈,可是卻又是他此刻的真心。

鳳家人無利不起早,可是這所謂的利益,從來不曾包括鳳家的家人,不管是鳳卿或者是鳳白,都是他的孩子,之所以選擇鳳白讓他做家主,是因為怕卿做家主的話,前路會坎坷。之所以選擇鳳弦,是因為鳳白這孩子出了意外,而現在,之所以放棄鳳弦,是因為這是自己唯一的弟弟。做家主難,做一個讓家族中所有人都相親相愛的家主更難!

最終鳳家家主想要找一個繼承人來繼承家業的計劃徹底付諸東流,只能自己一個人獨自舔舐傷口,而最終,鳳家的家主繼承人決定為鳳卿。

此時,還遠在太子府中學習禮記準備去編寫史冊的鳳卿,就這樣無辜的被套上了傳聞中的鳳家未來家主之名。

最終鳳白和鳳弦誰都沒有離開範桃花的家,又加上照月和墨言重新恢覆了自由,範桃花的小院再次熱鬧了起來,範丞相為了讓他自己能夠安靜一些,則是將這群禍害全數留在了範桃花的院落,在自家女兒的閨房內安排了守衛,禁止有誰想去渾水摸魚。

這樣的生活說累但是卻也很開心,範桃花偶爾坐在窗前,看著用盡各種方法想和她說話的人,再看看屋子中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再次留宿在她屋子裏的鳳白,嘴角一抽。腹黑這種存在,就算是失憶了,一樣還是可以完美的將大家全數推倒!這一點毋庸置疑。

在鳳家的事情過去大致三日後。

清晨時分,範桃花坐在自己的梳妝臺前,剛想梳發結果卻被鳳白攔住:“桃花姑娘,我為你梳發吧。”鳳白一臉的溫柔。

而範桃花見此,嘴角微微抽搐:“所以,我聽說這個國家是禁止女子和同一名男子同房多日的,為何你會在這兒?而且,我就沒有在我的房間見到其他人!”範桃花暴躁了,真的暴躁了。每天夜裏,因為鳳白總是有辦法讓她房間裏的人變成他,並且兩人和衣而眠,導致外面有師傅夜夜吹奏簫聲,在問他為何的時候,他總是美名其曰:我在教導徒兒樂器。

時不時的還會有那蘇辰歡半夜在外面跳舞唱歌的聲音,去問他,他會一臉無辜委屈的對她說:桃花姑娘,辰歡只會這些,若是連這些都忘了,豈不是什麽都沒了嗎?

經常的,還會聽到半夜裏有人在外面練劍,出去一看,就見到照月那一臉怨婦狀,讓她連問問都不敢。更有甚者,每次夜裏睡覺睡到一半兒的時候,總是會有人從床頂上掉下來砸在地上,並且手中總是會有兇器‘不小心’的飛到了鳳白的身上,如果不是鳳白機敏,目測現在都可以給他收屍了。而當問到他為什麽的時候,鳳弦的回答則是完全秒殺眾人:他們在外面太吵了,這裏隔音效果好一點。

聽聽,看看,這些奇葩,一切都是拜鳳白夜夜留在這裏所賜,所以說他到底是用了什麽辦法啊!

似乎感覺到了此時範桃花的怨念,鳳白笑的越發無害:“桃花姑娘,雖然說我不知道這裏的規矩,但是……他們那麽喜歡你,自然不會逼迫你啊,所以說我留在這兒,他們總是會幫忙隱瞞的。”鳳白笑的很天然,一副純良無害的表情讓範桃花覺得胃疼。

感情這人是算準了那群人不會進來嗎?

“鳳白,今日有什麽事情嗎?”無奈的嘆了口氣,範桃花輕聲問道。

“沒事。”鳳白回答的很簡潔,幾乎是每天都會這般回應範桃花。為範桃花插好簪子,鳳白坐在了她的身邊,表示很無助:“我不知道該做什麽,也不知道我曾經喜歡做什麽,桃花姑娘,我會不會一輩子就這樣……”恐懼的表情看的範桃花心疼,最終值能嘆氣道:“安心吧,不會的。只是昨日範老頭說什麽京城中有一場難得一見的琴會,讓我們也一起去,如果你用鳳白的名字去的話,難免會有些問題,不如最近我先喚你星月吧?至少也免了麻煩。”範桃花看著鳳白,已經徹底放棄了讓鳳白好起來。如果可以的話,只希望他能夠用星月這個名字,好生活著罷。

事情回到了原點,當初初次見到鳳白的時候,她喚他叫做星月,而此刻,她依舊要他叫做星月,只是,看起來似乎是原點卻有多了許多的不同,鳳白笑著點了頭,表示不管叫什麽他都無所謂。

琴會,顧名思義,是由一個名家琴師在酒樓之中舉辦的個人彈琴專場,而喜歡他的人則是可以去這家酒樓,在這一日,酒樓之中要消費多少錢才可以進去,並且需要先將錢交到門口的守衛手中,換句話說,其實和現代的各種演唱會,各種電影院其實也有那麽三分相似。

只不過沒有那麽高端罷了。

範老頭很有錢,在來到了這傳聞中的飛鳳樓之後,範桃花便知道了。能在人山人海的隊伍之中,先一步的進去,範老頭絕對是有一手。看著這擠成一團的人,以及那些人哪怕有誰插隊都會被別的群眾打得半死的狀況,範桃花打了個冷顫,忽然好奇起來,會是何人,能夠有如此人氣。

自然,這好奇心沒有維持多久,因為在她進去之後,在坐在了前排之後,範老頭自己就招供了。範丞相很開心很激動,滿臉欣慰的拍著自家女兒的手,提醒道:“女兒啊,一會兒等到風自惜公子出來之後,你可不要東張西望,要仔細的看著他彈琴知道嗎?這場琴會啊,可是爹爹花了大價錢才讓你坐在前面的,如果你不能讓那風自惜公子多看你一眼,爹爹的錢可就白花了。說起來……為什麽這幾個小兔崽子會在這兒?”

範丞相一臉的不解,看著正在聚精會神的目不轉睛的盯著桌子上的芙蓉糕,並且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不斷的消滅芙蓉糕的墨言,又看了看似乎拿著一本知識普及的鳳白,以及看起來似乎很正常但是卻在用手帕擦拭他的寶劍劍鞘的照月,更可惡的是正坐在他旁邊的蘇辰歡,竟然在寫信!這也就算了,寫信也能接受。為什麽鳳家的老小子會一個人占了三個位置躺著睡覺啊!

鳳家是有多有錢才會燒錢燒到這份兒上?

看著這群奇葩,範丞相心中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這幾個小兔崽子在這兒,絕對會壞事兒啊!

“父親大人,他們都是自己想辦法來的,雖然說我也不知道是怎麽來的,但是……能否先給我解釋一下,花了大價錢讓我坐在前面引起風自惜的註意算是怎麽回事?”範桃花在笑,笑意卻不達眼底,看著自家的爹爹,難道他不知道那位風自惜公子是有多惡劣嗎?難道這人真的想要讓她跳火坑嗎?還有,這根本不會是火坑,而是熔巖啊!

那位公子,想要走進他的心,還不如去攀登一下現代的珠穆朗瑪!或許該說:就算是攀上了珠穆朗瑪也絕對是無法成功的走進風自惜的心!

連走近他人一步都會得到別碰我啥的……默默捂臉,範桃花不敢想象那個男人陷入戀愛之中會是什麽狀態。

而比起此時範桃花的郁悶和別扭,範丞相則是稍稍不解,那風自惜公子乃是人中之龍,哪裏配不上她了?為什麽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難道說女兒的眼光已經高到這種地步?這可不得了!

不等他們多想什麽呢,在眾人的期待中,在範桃花的郁悶在範丞相的狐疑,以及在那幾位奇葩君的忽視下,風自惜出場了。一身淺桃色錦袍,面如冠玉而眉眼風流,男子手抱著一把七弦琴,在眾人的歡呼聲中,走向舞臺中央,冷冷的睥睨眾人,然後道了一句:“不要吵。”

只是一句話,比皇帝的聖旨都要好用,不管是瘋狂喜歡他的,還是湊熱鬧的,紛紛停了下來,所有人都在靜靜等待著,等待這個天下聞名的琴師為他們奏曲。

風自惜極少會出現,他喜歡雲游四方,而當他每到了一個讓他比較喜歡的地方,就會舉辦一場琴會,本該是應該有很多場才對,可惜的是,風自惜喜歡的地方極少,普天之下,這京城乃是他第三次舉辦琴會之處。

風自惜的琴音很美,空靈中卻參雜著一種滄桑之感,範桃花聽著男子的琴,忽然覺得他琴聲似乎和某個人有些相似。仔細想來方才知道,原來是蘇染。

只不過蘇染的琴裏過於空洞,而眼前的風自惜則是情感豐富,兩個人的琴很相似,可是又大有不同,一個嘗遍了人間百態,一個只道風流。

如果說,蘇染是一個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年,那麽眼前的風自惜,就是一個過盡千帆受盡苦難的有為青年,縱然是冷艷高貴,也掩飾不住骨子裏的滄桑疲憊。那日咳血時候的蒼白表情,猶然歷歷在目。

範桃花在這一刻忽然很好奇,是怎樣的家族,才能夠養出如此男子。明明年歲不長,卻比那些活的年紀更大的人,要有韻味。

之前看到風自惜的時候,只當他是一個空有美貌和琴技的高傲青年,但是此刻,看著他彈琴的時候,才明白,原來並非是如此,忽然就能理解了,他為何會如此的受歡迎,不是因為他生的好看,也不是因為所謂的他能夠驅使皇權,而是因為……這個男人在彈琴的時候,足以讓任何一個女人愛上他,為之瘋狂。

男子的琴音中,似乎含情千百轉,可是轉瞬又多了幾分疏離,我沒有愛著的人,所以我不懂情。可是這些並非我所願,而是……若我動情,便是分離之時。我喜歡著你,可是卻又不敢來愛你,這世事無常,我的世界,如此荒謬。

範桃花聽著他的琴聲,忽然就覺得,其實這個男人想表現的是這個糾結的感情,當然,這只是她的自然猜想。事實證明,範丞相之前的擔憂都是無用的,在這個男人的面前,在他彈琴的時候,誰都不會有任何不敬,誰也不會對他的琴有半點侮辱。

這是一種絕對的存在,如此完美的聲音,引人入勝而餘音繞梁,讓人無法不去聆聽。

在曲終的時候,男子緊接著又彈了一曲,這一曲比較輕快,好似圍繞山水中的少年,少年暢游山水,可是在見到那寬闊大海之時,多了一絲感慨,若是大海能夠包容一切,是否也可以將他的生命,變得完美?

這首曲子,在開始的時候,輕快而讓人心情舒暢,但是當到了後面,卻又讓人愁腸千百轉,無法悲傷之中解脫出來,這不是她們的悲傷,是曲子的悲傷,也是那風自惜自身的悲傷,這個男人,將他自己的悲傷全數分享給了大家,是天真的覺得這樣苦痛會少,還是怎樣?

範桃花很好奇這個人到底是怎麽想的,甚至於想追上去發問,但是最終沒有說什麽,琴結束之後,風自惜便在大家都沒反應過來之時離開了。

範桃花看著男子離開時候的表情,一瞬間和蘇染重合,這個男人,簡直和蘇染是相同的。

“怎麽樣,桃花,這個男人很適合你對不對?”範丞相滿臉激動,抓著範桃花的手,就差沒將範桃花推上臺讓她去追著人家跑了。

“……聽說會彈琴的男人都薄情,看他走的那麽快,連那些喜歡他的人都不顧及,也許是真的吧。”蘇辰歡的聲音很淡,似乎只是不經意,可是卻適當的在這騷亂之中傳入了範丞相的耳中,瞬間只見到那本來元氣滿滿的範丞相笑臉收斂了一半兒。

“那個男人並非薄情應該是無情吧?我聽說他曾經在見到有女子要為了他去跳湖,不但沒有救人家,反而直接一把將人踢了下去,說什麽:想跳就快點,你對我的感情就是如此的磨磨蹭蹭而含糊不清嗎?死了算了。嗯……這個男人,果然不適合娶妻吧?”這次說話的人是墨言。依舊是那恰到好處的聲音。

範丞相的臉,笑容徹底消失:所以說你好好的天山大弟子,沒事兒聽這些八卦做什麽!內心咆哮著,範丞相還是繼續哄著範桃花:“別聽這倆人的,嫉妒的男人!桃花你可要相信為父的眼光啊!”範丞相一臉可憐天下父母心的表情,讓犯桃花嘴角一抽。

“的確,那倆人的話一點兒也不足為信,那個男人根本不是無情無心,而是濫情吧?常年出入各個國家的皇宮,大致不知成了多少人的入幕之賓,嘖嘖!沒有被殺掉全看在他長得好的份兒上吧?那個人,蔑視國法,和多名女子在一起什麽的,自然不適合做相公。”這次開口的人是鳳弦,一臉鄙夷的表情還不忘了打個哈氣,表示他此時的毫無興趣。

範丞相聽著鳳弦的話,臉徹底黑了。這群小子想鬧哪樣?

“桃花姑娘,聽他們說起來似乎是個很可怕的人啊?那日幸好桃花姑娘沒有發生什麽,否則的話,我還不如……”鳳白一臉的驚恐,那人畜無害的模樣,範丞相看著就覺得肉疼,幹脆的一怒起身道:“我先回去了!有這幾個人在,就算是為父在說什麽,也沒有用!”

說完,範丞相怒急走了。而範桃花則是笑的歡暢,表示讓他們來真是對了,別的不說,至少絕對不會有人搭訕,也絕對不會出麻煩,帶出去簡直就是一小型戰隊!戰鬥指數十星,武力值爆滿,防禦值為全防啊!

“我們也走吧,父親大人都走了,我們留在這兒似乎也沒有什麽大用處。”範桃花一臉的純良,如是說道,說完之後站起身轉身離去,而眾人則是紛紛用各種辦法跟上了她的腳步。

鳳弦離得很遠,但是卻找到了最合適的角度,只要轉身就能將她的一舉一動看清楚,鳳弦依舊佯裝無害,拉著範桃花的手,恨的人牙根作癢,而照月,則是跟在他的身上,忠犬狀十足,墨言在出來之後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再次去辦事,至於蘇辰歡,跟在最後看著前方人的影子,笑的意味深長。

這群組合走在一起,太過惹眼。當然,這樣的組合也並沒有存在多久,因為在他們還不等走出去多遠的時候,就已經被之前彈琴的風自惜給叫住了。

“你們幾個給我等等!”風自惜的聲音好聽,在說完話之後,範桃花狐疑回頭,見到的人卻讓她忍不住笑噴了。男子一身灰色破舊袍子,頭上包著頭巾,臉還用扇子擋住,不斷警惕的看著周圍,生怕被發現一樣。所以說狂熱粉真心是一種可怕的存在嗎?

範桃花心中如是想到,看著男子笑意卻是忍不住。

被範桃花笑的更為暴躁,風自惜的臉色發黑,漂亮而冷清的眸子中劃過一絲不滿道:“笑什麽!如果不是為了來見你一眼,也就不需要這樣了!”

“公子,這話說出去會引人誤會啊,說說吧,見我為何?”範桃花笑的發顫,而男子聞言,則是恢覆了之前的嚴肅:“還記得我之前對你的要求吧?如果記得就給我做到,否則的話……我就殺了你!”

徹底暴露出了他的殺意,範桃花聞言,先是一楞隨後很爽快的就答應了:“好啊,我答應了。對了,不知道你是否認識一個人。”

“誰?”

“蘇染。”

範桃花的聲音不大,可是對於男子來說卻是徹底驚訝了。為何她會問道蘇染?

“雖然說並非是特別明顯,但是隱約還是能感覺得到,你剛剛彈琴的時候,和那個男人很相似,認識嗎?”範桃花再次發問,而這次這男子則是臉色慘白,驚恐的看著範桃花道:“你你你,你和他兩個人……沒發生什麽事兒吧?”

“沒,只不過他說要嫁給我。”範桃花笑的無害,而蘇辰歡聞言則是再次咳血,臉色慘白如紙道:“不準,不準再和他接近,否則的話我一樣要殺了你!”無情之人相思引,入骨相思共分享。該死的!本以為蘇染那個家夥沒有感情所以死才按照老頭子們的要求將連情蠱中入了那個男人的身體裏,以此為代價換來了自己的自由,沒想到他竟然也會有喜歡的人……蘇染喜歡的人,會因為蠱毒的關系而變成他喜歡的人,如果有了喜歡的人的話……絕對不可以!男子一邊咳血一邊激動的想著,同時對於範桃花則是更加警惕,在範桃花還沒回神兒的時候,再次逃開。

“其實,他是有不治之癥吧?”範桃花看著遠去的人,如是想著,而一旁正守在範桃花身邊的眾人聞言,則是默默捂臉,表示對此無法回答。鳳白尤為好奇,畢竟這是第二次了,那個男人第二次在桃花姑娘的面前咳血。

“桃花姑娘,如果想要知道他和蘇染公子地關系,其實……去問你說的那個蘇染就好了啊。”鳳白依舊裝作是天真不解,給範桃花出了最有效的辦法。範桃花聞言拍手稱是,就這樣,鳳白和範桃花兩人離開了所謂的隊伍之中,來到了傳聞中的蘇家。

眾人也都紛紛散開,一個風自惜,看起很平靜的來到了範桃花的世界,可是卻已經在不經意間引起軒然大波。本來平靜的四周騷亂開始越發頻繁。

範桃花來到了蘇家,蘇家的家丁因為之前見過範桃花,所以這次直接沒有阻攔,只是在她要進入蘇染的房間之前,家丁似乎欲言又止。當進屋之後,範桃花呆滯了。

這男子,早已沒了平日裏的隨意自在,只能臉色慘白的躺在床上,不斷的咳嗽著,青絲變白發,躺在床上不斷的重重喘息著,在看到範桃花來了的時候,唇邊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你來了啊?其實……我等你好久了。”梅花落時,花開會敗,無盡感傷,終究無奈。他的命那梅花落下的時節,會徹底消亡。

“蘇染公子?”範桃花有些難以置信,這個男人,之前還和她說笑的男人,此刻身體竟然壞到了這種地步,這太不科學了!

“桃花姑娘,我們兩個能只有兩個人的呆一會兒嗎?”蘇染一臉的憂傷,看著範桃花,又看了看她身後的男子,眼底劃過一絲悲戚之色。

而鳳白聞言則是眉頭緊緊皺著,蘇染的病來的奇怪,讓桃花姑娘在這兒的話不會傳染到嗎?

“鳳白,你先出去好嗎?”範桃花見鳳白沒動作,也開了口,鳳白聞言,只能按照範桃花的要求去做,當屋子中只剩下蘇染和範桃花之後,男子緩緩撐起身子,結果卻意外的在即將坐起來的時候倒在了範桃花的懷中。

“咳咳……抱,抱歉姑娘。”蘇染臉色慘白卻還不忘了道歉,心口處揪心般的疼痛感讓他有些呼吸困難,多少日以來便是如此,應該是那個男人歸來了吧?自己的命,很快便會被收回。

“你怎麽了嗎?”範桃花擔憂的看著蘇染,完全無法相信,這個男人會變成這樣。

“大致是病了吧?姑娘莫要傷心,我本就沒有存在的必要,我的存在只是為了,為了……”蘇染的話沒說完,便再次呼吸困難的停止了剛剛的交談,眼底一片感傷。

“人活著總是有自己的作用,你活著是為了什麽,只要你自己知道就好了。蘇染,快點好起來吧。”範桃花輕撫男子的發絲,不知為何會覺得心疼,這個男人,什麽都沒體會過,也不曾理解過什麽,就這樣死去?開什麽玩笑!人怎麽可能如此?

一向覺得別人的事情事不關己的範桃花第一次感受到了憤怒,對於蘇染會死的憤怒。

“桃花姑娘,你相信嗎?這個世界上有必然。”蘇染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堅持著和範桃花說話,這個人他等待了太久,若是她再不來看自己的話,怕是就再也等不到了。

“必然?”範桃花不解。

“對啊,必然。”蘇染含笑,繼續說著:“就好似我遇到了姑娘,這是一種必然,就好似,我的心中不知何時出現了姑娘的影子,這是必然,就好似此刻我的病癥,也是必然。每一代蘇家人都需要為了那個家族的人去犧牲,這也是必然,姑娘,對於死亡,蘇染沒有任何的不滿,可是……對於無法再和姑娘說話,再和姑娘見面,卻有著深深的不舍得,若是可以的話,是否,是否能讓這必然,變得少一些?”這被安排好的命運,已經夠了。

“那個家族?什麽那個家族?”範桃花越發不理解了,為何此時蘇染如此的傷感,為何他會那麽無奈,還有,屋子中為何沒有藥的味道?他不是病了嗎?為什麽沒有藥?

“姑娘,不要知道那些不該姑娘知道的事情,我需要做的是等待死亡,而姑娘……可否多來陪陪我?好想這樣看著姑娘,這樣看著姑娘的話,似乎病痛少了許多吶。”蘇染在笑,只是卻那麽的憔悴而憂傷,範桃花無法拒絕,應該說不會拒絕。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範桃花表示,她會經常過來。

“哥!你的飯!”外面,蘇鳳兒的聲音響起,此刻沒有了平日裏對於蘇染的懼怕,只剩下了一絲無奈和感傷,然而當她走進去之後,卻呆滯了。

女子一身素紅,一臉憂傷的抱著自家哥哥,哥哥蒼白而憔悴的臉上,染上了多日以來不曾見到的笑容,女子眉眼溫柔,眼角的桃花淚痣甚至都染上了幾分溫柔之意,而哥哥的表情,看似在笑,卻又多了那麽多的無奈。這個女人,為何會來這兒?

“範桃花!誰準你過來的?”不滿的看著範桃花,蘇鳳兒面色鐵青。而範桃花聞言,則是眉頭微微皺起,看著此時表情不善的蘇鳳兒,冷聲道:“我沒興趣和你鬥嘴,如果你想要找死的話,最好在我心情好的時候,而不是在你哥哥的面前。”

女子的聲音比較淡,說完之後繼續抱著蘇染。對於蘇鳳兒忽然闖進來頗為不滿。

“你!”被範桃花的話氣到,蘇鳳兒本想發作,可是在轉眼看著自己哥哥的時候,只能咬咬牙冷靜下來道:“我哥的身體不好,尤其是最近連帶著心情都跟著差了許多,如果你有時間的話,還請多來看看他,現在看起來,他似乎很開心。”蘇鳳兒的心中很多不情願,可是還是這般請求道,不管自己有多討厭蘇染這個人,可是最終當他病了之後,還是會舍不得,這是自己的哥哥啊,雖然說平日裏對自己保護過度,但是最近才知道,原來一切不過是父親的要求。

現在哥哥他已經成了這種模樣,自己唯一能夠做到的,就是讓他開心。

“真是意外啊,我還以為你會對我劍拔弩張呢。”範桃花看著此時隱忍的蘇鳳兒稍稍意外,這個女人,變得聰明了嘛,比起第一次見到時候的那種囂張,要收斂許多,比起之前看到她去找蘇辰歡麻煩的時候,也要更為乖巧許多,也許是因為時間讓她漸漸成熟?不對……應該是說少了那群女人在背後給她出餿主意吧。

或許她的本質並沒有那麽壞,只不過是因為被人教唆也說不準。

“以後你來的時候盡量在早晨的時候,下午五公主說不準會過來、”蘇鳳兒的聲音中帶著三分別扭,說完,將飯放下便離開了。範桃花將飯盒拿過來,將準備好的飯菜全都端出來之後,示意蘇染去吃。然而她見到的卻是蘇染連顫抖著手拿著筷子,這個平日裏的翩翩公子,此刻竟然是連筷子都無法拿住,慘白的臉色以及那倔強的神情看的她心酸,最終只能搶下他手中的筷子,一點兒點兒的餵給他吃。

蘇染似乎很聽話,任憑她擺布,臉上總是掛著那般溫柔的笑容,也不知是真的在寵溺,還是說已經痛得無法說話了。心口在疼,身體在疼,甚至於此刻,連呼吸都是一種煎熬。

“對了,說起來今天看到一個男人,範老頭說他叫風自惜,這個男人彈琴的時候和你很相似,我還有問過他是否認識你呢,結果沒想到才問出口他就直接吐血了,如果你們兩個人見面,應該會成為很好的朋友把?病人二人組之類的……”範桃花笑著,給蘇染說起今天的事,而蘇染聞言,眸子裏劃過一絲黯然:“如果我是他的話就好了。”如果是他的話,也就不需要等待著被審判的命運,如果是他的話……

“你可不要變成他!那個男人很惡劣,連求人的時候都是那種居高臨下的態度,如果你變成他那樣我會很苦惱啊。”範桃花說笑,給男子夾了一口菜。

蘇染聽著範桃花的說法,只是含笑。範桃花卻不知,此刻他有多想變成那風自惜,若是變成他的話,至少他不需要像是現在這般淒慘,但是同時,他也不想變成那個男人,因為那個男人自身也是一個悲劇,若是變成他的話,就不能喜歡桃花姑娘了。

自己雖然無法健康的活下去,可是卻有了喜歡的人,而那個男人,也許會永遠活下去,也許……會知道喜歡人的感情是什麽,但是卻永遠不敢喜歡誰。

那是他的命,那也是一種必然。

“其實……我還真該好好感謝一下那個風自惜,如果不是因為覺得他和你有些相似的話,就不會來這兒問你認不認識風自惜了,也就不會知道你病了……或許會直接在你的死訊傳出去的時候,才會發現也說不準!”範桃花越說越激動,說到最後完全不敢想象了。

如果真的是那樣,自己當如何自處?

蘇染聽著範桃花這般說法,又是一笑,看著自己的手指,無奈道:“如果姑娘沒來的話,或許縱然是我死,也不會知道我的,我是蘇家的孩子,死的時候怕誰也不會告訴外面,父親大人說,死亡是我的無上榮耀,所以無需要發喪。”蘇染說著,又咳嗽了起來。

範桃花輕撫男子的背部,從來不知道死亡如此的可怕。一向習慣了殺人的自己,此刻竟然也因為這個男人,多了一絲恐懼,如果自己能夠幫助他該有多好?可惜自己不是神,對於人命無可奈何。曾經,有人說殺手便是死神,殊不知,他們只能殺人,卻無法救人啊。

“蘇染公子,縱然蘇家不會為你發喪,若是真的有那一天,我一定會為你這樣的。”範桃花的話說的溫柔,可是卻遭到了蘇染的反對:“桃花姑娘……就當做這是我的榮耀吧,除了能夠去死,我想不到還有什麽能為了大家做的,我是個不該存在的人,現在存在了,只是為了一件事而已,當這件事結束,也就代表我的使命結束,桃花姑娘,認識你這個必然,是我這輩子不想改變的,如果重新來一次,我或許還會這樣,也許必然這種東西,就是因為無法抗拒而必然為之也說不準。”

蘇染的聲音很淡,還是那般傷感,傷感到讓範桃花覺得透不過起來。蘇家太奇怪了,風自惜太奇怪了。看到蘇染之後,範桃花更是堅信了蘇染認識風自惜這一點,但是卻並未問出口。

他大致不會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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