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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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顧南棲一個隨意的嗯, 讓李菁菁懵逼了。
“晚上有時間嗎，我們約會吧。”
顧南棲看她不說話，主動邀請, 李菁菁哢地掛了電話。
顧南棲在宿舍裏, 周揚過來八卦：“咋樣啊？”
顧南棲淡定地說：“嗯, 她害羞了, 晚上我們約會。”
施楠陽坐在桌前，死死捏緊手指，菁菁居然同意了，不可能的，菁菁不可能這麽快就忘掉他, 她一定是在報覆他！想到這一層, 施楠陽眼睛一亮。
……
我靠！
李菁菁打電話給陶柚：“柚柚, 顧南棲說他喜歡我啊？”
“顧南棲跟你表白了啊？”
陶柚激動壞了，嗖從程牧懷裏爬起來，程牧趕緊點開外音。
“你知道他喜歡我？”
“啊，我本來要跟你說了, 程牧讓我先別說，我也才知道沒多久。”
“他怎麽會喜歡我啊？”
李菁菁撓頭，她心裏真是想不通：“我覺著他應該喜歡林優那種美艷優秀又高貴的吧。”
“什麽啊。”
陶柚聽得拳頭都硬了：“你一點不比林優差，你比她優秀好不好, 就是高貴欠缺了點，可是顧南棲就是喜歡吃野味啊。”
李菁菁：“……”
程牧笑著接話：“菁菁，顧南棲應該是惦記你很久了，你不妨和他試試, 你想, 顧南棲這種優質的男生全學校也就我能和他比肩了, 你錯過了太可惜了。”
陶柚趕緊說一句：“我覺著顧南棲比程牧還優秀。“
程牧臉一板，掐著她的後頸軟肉把她揪到懷裏，眼神飛刀子：你完了！
“可是我不喜歡他啊，我才失戀沒多久，不太好吧？”想到顧南棲精致的臉，漂亮的肌肉，李菁菁的內心是蠢蠢欲動的，但還是有點矜持。
程牧講：“你可以先跟交往再慢慢了解，不合適就分，有什麽大不了的。”
他說的好有道理，她竟無法反駁，李菁菁摸下巴：“那我再想想，你知道，我不是隨隨便便的人。”
掛了電話，程牧就打電話給顧南棲：“菁菁有點心動，但還有點矜持，你努力。”
顧南棲笑：“多謝了，也替我謝謝柚柚。”
陶柚撲過來：“顧南棲，我看好你，我一定會幫你噠～”
程牧掛了電話，一翻身將她壓在沙發上，磨牙咬她：“顧南棲比我優秀？嗯？你再說一遍。”
“我那是撮合他跟菁菁，實際上，誰也沒有你優秀，在我心裏，你最優秀，顧南棲比你肯定要差那麽一點點的。”陶柚摟著他傻笑，滿嘴甜蜜。
“甜言蜜語，不罰你是不行了。”
程牧低笑，咬她嘴唇，掐著她的腰罰了她一個氣喘籲籲的熱吻。
下午兩人都沒課。
陶柚正坐在地毯上看書，忽然聽到門鈴響了，程牧去超市買東西了，他回家不用按門鈴啊，陶柚跑過去看門口監控，看到程牧站在門口懷裏抱著一束紅玫瑰……
陶柚急忙打開門。
“豬。”
程牧舉著紅玫瑰給她。
陶柚眼睛發亮：“你去買花啦。”
看到她眼裏星光，程牧才心裏確定了，女孩子原來都喜歡收到花，他們太熟了，他很容易忽略熱戀中該有的浪漫。
“怎麽突然想起來買花了？”
陶柚抱著99朵紅玫瑰，狠狠地聞了又聞，臉蛋紅撲撲，心裏開心死了。
“別人有的，我們家小豬也得有。”程牧捧著她的小臉蛋，偏頭親她，“我以為你對你夠好了，原來還遠遠不夠。”
陶柚臉紅撲撲：“程牧。”
程牧摟著她：“嗯。”
陶柚：“以後別送99朵了，好重啊～”
程牧楞了一下撲哧笑，幫她接過花：“挑剔，以後送你塑料的。”
收到花，陶柚開心了一整天她特意去買了個大花瓶，把玫瑰花插了起來。
——
晚上。
顧南棲打電話給李菁菁：“你好了嗎，我在你宿舍樓下。”
李菁菁趴在床上還沒睡醒，一頭亂發糙得像蝴蝶犬，她呆了呆：“好什麽？”
顧南棲：“我們不是約好晚上約會，去吃飯吧，到晚飯時間了。”
李菁菁：“我沒答應啊？”
顧南棲：“你沒拒絕，我以為是默認，10分鐘後下樓來吧，我在樓下等你。”
李菁菁：“……”
李菁菁有點趕鴨子上架的感覺，她抓著頭發爬下床，舍友們唰地一齊過來，在她床下圍成一排。
小劉：“是顧南棲的電話？”
小林：“他在樓下等你？”
小張：“你還有10分鐘時間。”
李菁菁：“……”
李菁菁一臉懵逼，被舍友們按在椅子上狂風暴雨般地打扮了一番。
八分鐘後——
李菁菁看著鏡中明艷動人，淡妝俏麗的自己，嘴角抽了抽：“我靠，不是你們幹嘛這麽積極啊，我怎麽感覺你們要賣我啊？”
小林：“對，就是賣你，把你打包送給顧南棲，我們都調查過了，顧南棲家境好人品好又是迷人大帥哥，據資料分析，他有99%的可能是處男，不管怎麽樣你一定要和顧南棲這種高質量的男生談一場戀愛，這樣你以後就再也不會看上那種狗逼渣男了。”
小林捧著化妝盒，唰唰在李菁菁唇上加了點唇蜜，嗯，菁菁這嘴唇，嬌艷的小林都想一口親過去，施楠陽那狗逼渣男，純屬眼瞎。
於是李菁菁紮著高馬尾，穿著運動式連身紅色半身裙，腳蹬安踏板鞋，青春又嬌艷地被舍友們轟出了宿舍。
幹嘛啊，李菁菁內心大寫的囧，她低頭看自己穿得，實在是不想下樓，她穿得這麽隆重，搞得她多期待跟顧南棲約會似的。
不過李菁菁向來不是膽小退縮的人，她直奔下樓去了。
顧南棲看她下樓，便從車裏走出來，他穿著休閑西裝，內裏白襯衫，帥得，像漫畫封面裏走出來的二次元男主。
李菁菁承認，她有被誘到了，顧南棲實在是太他麽帥了。
顧南棲看她穿得這麽隆重，忍不住笑：“這一身很漂亮。”
李菁菁那個尷尬，急忙解釋：“這都是宿舍人逼我穿的，不穿就打了。”
坐到車上，李菁菁就看到車裏的99朵藍色妖姬了。
李菁菁囧：……你家賣花的吧。
顧南棲讓周文開車，笑著將花給她：“送你的。”
“……謝謝。”看他穿得這麽隆重，李菁菁心想，這不得去高檔餐廳啊，吃個法式大餐啥的，她穿這樣，是不是有點隨便了。
結果——
老張燙燙樂？
李菁菁站在麻辣燙的老店門口，表情是懵逼的，老張燙燙樂的張字，還磨掉了一個弓……
這店很有名，因為幹凈，味道好，深愛學生們的喜愛，生意一直很火爆，就是店主不知道是摳還是有戀舊癖，一直不重新整個招牌。
穿得跟參加宴會似的，結果進來吃麻辣燙，李菁菁其實還好，就是替顧南棲尷尬，大少爺這是來體驗生活來了？
麻辣燙送上來，顧南棲加了三勺辣椒，碗裏一片火紅。
李菁菁的胃下意識的抽了抽，看他瑩白毫無瑕疵的臉，她深深的嫉妒了，麽的，一個男生皮膚底子那麽好，她呢，吃點辣就要爆痘。
“是不是吃這種民間小吃特別新鮮？”
李菁菁忍不住問，周文就坐在她後面的桌子上，扭頭過來替自家少爺解釋：“我們家少爺就愛吃這口。”
顧南棲覺著他有點礙眼，淡淡說：“周文，別吃麻辣燙了，你去LX吃。”
周文：“……”
李菁菁：“…………”
麽的，她跟周文去LX吃大餐好不好？
反正顧家給報餐費，周文鼓滋滋的就走了。
“我喜歡吃小吃，但是我媽怕不衛生，老是擔心我生病，一直讓人看著我這不讓吃那不讓吃。”
“你是豪門獨生子麽，正常的。“
李菁菁忽然覺著他可憐，沒有吃的自由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不過你的胃真牛，放這麽多辣椒都受得了，我不行，我吃點辣椒就胃疼。”
……
醫院裏。
李菁菁攙著顧南棲幽幽地說：“你覺著你還是聽你媽的吧，真的。”
她看顧南棲唰唰往碗裏加三勺辣椒，她以為這貨能吃呢，她還刮目相看了，結果吃完了這貨就說胃疼，就住院吊水了。
“再喝一瓶牛奶。”
李菁菁坐在註射室裏，遞瓶奶過去，看來這貨經常幹這事，她看周文熟練地從車裏拿出牛奶，可見這吃貨不是第一回 了。
“你說你不能吃你還死吃，你嫌自己命長啊？”李菁菁真無語了。
顧南棲不說講，本來皮膚就白，現在更白了，只是還是白得很好看，精致又脆弱，勾得註射室裏一群女孩生了病還要偷看他拍他。
“平時能吃。”
顧南棲簡潔地解釋一句，就不想講話了，任誰約會時吃到住院心情都不會好，何況他還是顧南棲。
“少爺，夫人的電話。”
周文捧著手機過來，精神高度緊張。
顧南棲鎮定地拿過手機：“媽。”
顧太太：“南棲，媽媽耳朵發熱，你是不是出什麽事了，你又偷吃外頭那些不幹凈的東西了是不是？”
顧南棲：“沒有，我最近都吃LX餐廳的現送。”
李菁菁忽然伸頭過來吼：“阿姨你別聽他瞎扯淡他吃麻辣燙放了三勺辣椒現在在醫院吊水喝牛奶呢！”
顧南棲：“……”
顧太太沈默了約有十秒鐘，溫柔嬌媚的聲音忽然變得宛如女魔頭一樣冷酷：“顧南棲！你想死是不是！你敢吃辣椒你胃不要了！不要了就別裝身上了切了吧！”
顧南棲被她媽魔音穿孔，閉著眼將手機拿離，然後塞到李菁菁手上：“你惹的禍，你負責。”
說完他就靠在椅子上一閉眼睡著了，不理不問。
李菁菁：“……”
顧太太還在飆女高音，李菁菁硬著頭皮頂上去：“阿姨，我是顧南棲的朋友李菁菁啊，您放心，醫生說沒事，就是胃受刺激了，沒有什麽炎癥，多喝點奶就行。”
顧太太態度來個180度大轉變，語氣溫柔嬌媚：“你是南棲朋友啊，多謝你照顧她啦，我們南棲就是任性不聽話，多謝你告訴我，以後還要托你多多照顧她啦。”
顧太太說話很嗲，是那種讓人酥麻舒心的嗲，李菁菁被幾句話哄得立馬化身雷鋒，當場拍胸脯打包票：“阿姨您放心，以後我幫您看著他，絕不讓他再有機會偷吃！”
顧南棲睜開眼睛看過來：“……”
李菁菁跟顧太太講完電話，立馬覺著自己形象高大了，宛如顧太太的姐妹，顧南棲的阿姨，她過來為語重心長：“小顧啊，你要聽你媽媽的話，不要任性，你媽媽都是為你好。”
顧南棲從口袋裏掏出一顆巧克力，修長的手指快速優雅地剝開錫紙，捏著烏黑的巧克力就塞到了李菁菁的嘴裏。
“嗚——”
麽的，純黑巧克力，苦到你懷疑人生！
李菁菁臉都皺成苦瓜皮了，想吐又找不到垃圾桶，憋得直跺腳，顧南棲忽然忍俊不禁，伸手到她嘴邊，李菁菁哇一口將巧克力吐到他掌心——
周文瞳孔大地震！
完了，少爺有潔癖。
顧南棲輕皺了下眉頭，淡定地伸手問周文要紙巾，將巧克力球包好，又要了濕巾擦凈手。
李菁菁很窘：“那個對不起，我這完全是應激反應。”
顧南棲嗯了一聲：“沒事，我嫌棄別人，但不會嫌棄自己的女朋友。”
李菁菁：“……靠，我怎麽就成你女朋友了？”
顧南棲淡定地問周文要包，從包裏翻出一個文件夾，打開，遞過去。
李菁菁：“……”
李菁菁低頭，就看到文件夾裏有一份很正式的報告，報告標題：你不得不喜歡我的理由。
1：顧南棲是全A大最帥的（之所以程牧是校草，只是因為顧南棲低調不爭，此為優點8，下有列）。
2：顧南棲從未談過戀愛，身心清白，至今還是幹凈處男。
3：顧南棲是獨生子，家產相當可觀，未來可支持女朋友（將來老婆）及未來岳父母的科研經費。
4：顧南棲對待感情專一，至今收到情書兩麻袋，從未回應過。
……
李菁菁張著嘴，震驚地看著這篇《你不得不喜歡我的理由》——
周文嗖地過來補充一句：“我們少爺的優點一張紙寫不完，只是低調，不願意顯擺寫太多，李小姐你懂的。”
李菁菁：“……”
她懂，她懂個屁！
顧南棲喝著牛奶，目光掃過來，淡淡說：“你可以拿回去慢慢看。”
——
她需要靜靜。
李菁菁跑去醫院外的超市買了瓶冰紅茶，她回來的時候，在醫院門口，忽然看到陳晶晶，陳晶晶也看到了她，她的表情很慌亂，臉一下就白了。
李菁菁走過去：“你生病了？”
陳晶晶嘴唇發白，含糊地說：“嗯，我感冒了。”
葉淩夏忽然從後頭走過來，他表情冷酷又不面朝煩，看到李菁菁理都不理，只拉著陳晶晶說：“走吧。”
陳晶晶掙開他的手！李菁菁看出不對勁，皺著眉問：“怎麽了？晶晶，你是不是有什麽事？”
“沒事。”
陳晶晶紅著眼眶說。
葉淩夏不耐煩，在前頭喊：“快點！”
陳晶晶就一臉屈辱地快步跟過去，李菁菁忽然猜到了什麽，她震驚地回頭，又追過去：“晶晶，你不會是，懷孕了吧？”
陳晶晶渾身一抖。
李菁菁驚呆了，她猜對了！李菁菁看葉淩夏，一下怒了：“他的是不是，麽的，他帶你來流產是不是？”
葉淩夏目光冷冷：“不流產，難道你讓她生下來？”
陳晶晶死死抿緊嘴唇，冰冷的淚流下來，她快步朝醫院裏走去。
李菁菁呆站在原地。
晶晶，懷、懷孕了？
李菁菁回到註射室，顧南棲正要給她打電話，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問：“怎麽了？”
李菁菁回過神來，急忙搖搖頭。
天吶，天吶，李菁菁頭都要炸了，她們才19歲，李菁菁跟施楠陽交往的時候想都沒想過上床的事，她潛意識裏她們都還是大孩子呢，可是晶晶居然懷孕了！
顧南棲掛完水，李菁菁攙著他離開，坐在車裏，顧南棲有點累的樣子，坐在後座，頭靠在李菁菁肩上，閉著眼睛，李菁菁現在滿腦子都是陳晶晶的事，也沒顧上她。
等她反應過來，周文已經把車開到她的租房樓下了，李菁菁下車：“謝謝啊，顧南棲，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顧南棲也下了車：“我去你那歇一會兒。”
李菁菁：“你回宿舍歇吧。”
別蹬鼻子上臉啊，以為她是那些見色眼開的花癡女嗎？
周文趕緊說：“李小姐，宿舍人多，少爺現在身體不舒服，住宿舍休息不好。”
李菁菁可不上當：“那你給他訂個五星級酒店不就好了。”
周文：“少爺從小最討厭住酒店，一住酒店就失眠。”
李菁菁：“……”
你們少爺要不去住骨灰盒吧，保證不失眠。
顧南棲過來，自然地拉著李菁菁的手朝裏走：“快點進去吧，我累了。”
李菁菁懵逼了，暈暈乎乎被拉上樓，暈暈乎乎開了門，周文站在門口，嗖地將一個袋子遞過去：“少爺的換洗衣物。”
李菁菁：“……”
顧南棲一進屋，就自發地去了洗手間，關上門，放水沖澡了。
李菁菁：“……”
麽的，她還是先打電話給柚柚吧，顧不上這少爺了，李菁菁趕緊躲到房裏關上門打電話給陶柚。
“柚柚，出大事了，晶晶懷孕了！”
“啊？”
陶柚捏著筆，目光呆滯。
李菁菁壓低聲音：“我今天帶顧南棲去醫院，丫的我跟你講，這二貨太絕了，你他挺高冷吧，其實是個逗逼我跟你講，他帶我去吃麻辣燙，他放了三勺辣油……”
李菁菁劈裏啪啦，半天才講到重點。
“後來我被顧南棲給震到內傷，我就去超市買瓶水冷靜冷靜，回來正好遇到陳晶晶，葉淩夏帶她到醫院打胎。”
“……什麽！？”
陶柚捂住嘴，震驚住了，不管她從前多恨陳晶晶，現在她聽到這件事，心裏都是心疼陳晶晶的，葉淩夏那混蛋果然是個渣男！
“她都知道葉淩夏是混蛋，為什麽還跟他混在一起！”陶柚生氣。
“這事我們也沒法管。”
李菁菁心裏也不好受，兩人都沈默了。
掛斷電話，陶柚心裏難受，她看不下書了，靠在沙發上一直發呆，程牧過來，捏捏她的小臉蛋：“怎麽了？臉苦著。”
“……”
陶柚扭頭看他，心裏忽然覺著害怕。
“……怎麽了？”
程牧見她情緒不對勁，馬上坐下摟住她，陶柚忽然抱住他：“陳晶晶懷孕了，葉淩夏帶她去醫院打胎。”
程牧楞了一下，他也沒有多吃驚，這兩人混在一塊能有什麽好事。
陶柚臉埋在他肩上，聲音悶悶的：“程牧，你會不會有一天也帶我去打胎啊。”
程牧嚇了一跳，然後一下惱了，忍不住打她屁股：“胡說什麽呢！”
他這麽大的反應，陶柚反而覺著安心，這代表他很在乎她。
程牧鎖著眉頭，推開她說：“陶小柚，我永遠不會讓你受那樣的傷害，聽清楚了嗎？”
開什麽玩笑，他寧願一輩子忍著欲求不滿，也不會讓她受那樣的傷害，那種不負責的男人不是畜生是什麽？
陶柚撇撇嘴，鉆到他懷裏，心中一下就安寧了，他不會的，她相信他，他不是葉淩夏。
程牧摟著她，他知道她嚇壞了，親親她的頭發：“傻，你不是陳晶晶，我也不是葉淩夏，未來的每一個重要的決定我都會和你商量，我不會讓你有意外發生。”
陶柚抱著他，心裏甜蜜，用力點頭。
陳晶晶懷孕這件事，李菁菁和陶柚都沒敢多問，也不敢打電話過去，怕陳晶晶受刺激，結果第二天陳晶晶主動打電話給陶柚，她一個人住院，想讓陶柚過去陪陪她。
陶柚和李菁菁一起去的。
病房裏一股子消毒水味，隔壁的女孩有男友陪著，隨心所欲的發脾氣，男友一直小心哄著，陳晶晶床前空空連一個水果一瓶水都沒有，她一個人顯得特別淒涼。
“他人呢？”
李菁菁火氣冒出來，陳晶晶眼眶發紅，她自嘲笑著：“孩子都打掉了，他還留下來幹什麽？”
陶柚坐下來，也紅了眼眶：“晶晶，你怎麽這麽傻。”
是啊，她怎麽這麽傻，陳晶晶眼淚一下湧出來，她怎麽就自甘墮落，被葉淩夏幾句話哄著，就跟他在一起了，她以為憑她能讓葉淩夏浪子回頭，結果，打臉的是她自己，付出沈重代價的也是她自己。
“你爸媽都不知道吧，你不打算說了？”
李菁菁問，陳晶晶搖頭：“說什麽，說了只會讓她們覺著丟人。”
陳晶晶看著她們，苦笑說：“我就是覺著心裏難受，所以找你們來說說話。”
“你朋友呢，也沒來看你？那個林娜呢？”
陶柚問，她不是有幾個要好的朋友嗎？
陳晶晶像受了刺激，猛地握緊了手，死死扯緊被單，她咬著牙發狠冷笑：“林娜？她背著我和葉淩夏搞在一起了，你知道我在哪發現的嗎？我在我的房子裏，我的床上，看到她們在上床。”
陳晶晶渾身發抖，她忽然看陶柚：“柚柚，你抱抱我吧。”
她眼淚往下流，陶柚也哭了，坐上前抱住她，陳晶晶抱緊她哭著講：“柚柚，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可是我永遠回不到過去了，我難受。”
她一直是那麽高傲的人，葉淩夏在她身體裏留下了一道永遠抹不平的醜陋傷疤。
“別哭了，趕緊跟他斷了，這種人還不斷留著過年嗎？”李菁菁說，“晶晶，我也是過來人，我跟你講，什麽浪子回頭金不換，扯淡，我們要才有才要貎有貎，為什麽非得在垃圾桶裏掏男人，讓他們滾蛋，不就是被青春閃了下腰麽，有什麽大不了的，你給我好好的，趕緊把身體養好。”
陳晶晶不停地流眼淚，輕輕點頭，她心裏感動又後悔，想到當初自己那麽陰暗的想要把葉淩夏推給陶柚，就覺著自己可恥罪有應得，幸虧，她沒有害了陶柚。
“對不起柚柚。”
陶柚只拉著她的手搖了搖頭。
陳晶晶住院，也沒人探望她，她櫃上連顆蘋果都沒有，陶柚去超市給她買東西。陶柚下了電梯，一出門就看到了葉淩夏，他倚在對面的墻上在抽煙。
葉淩夏看到她，便直了腰走過來：“……她還好吧？”
“我把你下面割了你說好不好？”
陶柚冷冰冰問，她覺著他特別可笑特別惡心。
葉淩夏也不生氣，撣掉煙灰又露出一副不羈的樣子：“你恨我幹什麽，我不就是這樣的人，我也沒瞞著她，孩子不打掉，難道真讓她生，我想要她都不會生下來，陳晶晶比你精多了。”
“那你為什麽讓她懷孕！”
陶柚質問，葉淩夏沈默了片刻笑：“因為戴套不爽啊。”
陶柚一耳光甩過去，葉淩夏半邊臉滾燙，他也不生氣，還在那笑，眼神絕望又涼薄：“我絕對不會生下葉正新的種，我說過要讓他絕後。”
陶柚冷笑：“那你怎麽不去結紮！找一堆借口，孬種！是不是又要跟我說你童年不幸，你不幸你找你爸！你坑無辜女孩算怎麽回事，垃圾一個，呸！”
葉淩夏臉色一下變了。
陶柚懶得再理他，轉身就走了。
葉淩夏夾著煙站地電梯口，直到電話鈴響，他拿起手機看是林娜，臉色一下變了。
“什麽事？”
“你在哪呢，你不會去看晶晶了吧？你可別告訴我你心疼她了，我會吃醋的。”
林娜笑著，撒嬌問。
葉淩夏忽然發火：“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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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南棲一個隨意的嗯, 讓李菁菁懵逼了。
“晚上有時間嗎，我們約會吧。”
顧南棲看她不說話，主動邀請, 李菁菁哢地掛了電話。
顧南棲在宿舍裏, 周揚過來八卦：“咋樣啊？”
顧南棲淡定地說：“嗯, 她害羞了, 晚上我們約會。”
施楠陽坐在桌前，死死捏緊手指，菁菁居然同意了，不可能的，菁菁不可能這麽快就忘掉他, 她一定是在報覆他！想到這一層, 施楠陽眼睛一亮。
……
我靠！
李菁菁打電話給陶柚：“柚柚, 顧南棲說他喜歡我啊？”
“顧南棲跟你表白了啊？”
陶柚激動壞了，嗖從程牧懷裏爬起來，程牧趕緊點開外音。
“你知道他喜歡我？”
“啊，我本來要跟你說了, 程牧讓我先別說，我也才知道沒多久。”
“他怎麽會喜歡我啊？”
李菁菁撓頭，她心裏真是想不通：“我覺著他應該喜歡林優那種美艷優秀又高貴的吧。”
“什麽啊。”
陶柚聽得拳頭都硬了：“你一點不比林優差，你比她優秀好不好, 就是高貴欠缺了點，可是顧南棲就是喜歡吃野味啊。”
李菁菁：“……”
程牧笑著接話：“菁菁，顧南棲應該是惦記你很久了，你不妨和他試試, 你想, 顧南棲這種優質的男生全學校也就我能和他比肩了, 你錯過了太可惜了。”
陶柚趕緊說一句：“我覺著顧南棲比程牧還優秀。“
程牧臉一板，掐著她的後頸軟肉把她揪到懷裏，眼神飛刀子：你完了！
“可是我不喜歡他啊，我才失戀沒多久，不太好吧？”想到顧南棲精致的臉，漂亮的肌肉，李菁菁的內心是蠢蠢欲動的，但還是有點矜持。
程牧講：“你可以先跟交往再慢慢了解，不合適就分，有什麽大不了的。”
他說的好有道理，她竟無法反駁，李菁菁摸下巴：“那我再想想，你知道，我不是隨隨便便的人。”
掛了電話，程牧就打電話給顧南棲：“菁菁有點心動，但還有點矜持，你努力。”
顧南棲笑：“多謝了，也替我謝謝柚柚。”
陶柚撲過來：“顧南棲，我看好你，我一定會幫你噠～”
程牧掛了電話，一翻身將她壓在沙發上，磨牙咬她：“顧南棲比我優秀？嗯？你再說一遍。”
“我那是撮合他跟菁菁，實際上，誰也沒有你優秀，在我心裏，你最優秀，顧南棲比你肯定要差那麽一點點的。”陶柚摟著他傻笑，滿嘴甜蜜。
“甜言蜜語，不罰你是不行了。”
程牧低笑，咬她嘴唇，掐著她的腰罰了她一個氣喘籲籲的熱吻。
下午兩人都沒課。
陶柚正坐在地毯上看書，忽然聽到門鈴響了，程牧去超市買東西了，他回家不用按門鈴啊，陶柚跑過去看門口監控，看到程牧站在門口懷裏抱著一束紅玫瑰……
陶柚急忙打開門。
“豬。”
程牧舉著紅玫瑰給她。
陶柚眼睛發亮：“你去買花啦。”
看到她眼裏星光，程牧才心裏確定了，女孩子原來都喜歡收到花，他們太熟了，他很容易忽略熱戀中該有的浪漫。
“怎麽突然想起來買花了？”
陶柚抱著99朵紅玫瑰，狠狠地聞了又聞，臉蛋紅撲撲，心裏開心死了。
“別人有的，我們家小豬也得有。”程牧捧著她的小臉蛋，偏頭親她，“我以為你對你夠好了，原來還遠遠不夠。”
陶柚臉紅撲撲：“程牧。”
程牧摟著她：“嗯。”
陶柚：“以後別送99朵了，好重啊～”
程牧楞了一下撲哧笑，幫她接過花：“挑剔，以後送你塑料的。”
收到花，陶柚開心了一整天她特意去買了個大花瓶，把玫瑰花插了起來。
——
晚上。
顧南棲打電話給李菁菁：“你好了嗎，我在你宿舍樓下。”
李菁菁趴在床上還沒睡醒，一頭亂發糙得像蝴蝶犬，她呆了呆：“好什麽？”
顧南棲：“我們不是約好晚上約會，去吃飯吧，到晚飯時間了。”
李菁菁：“我沒答應啊？”
顧南棲：“你沒拒絕，我以為是默認，10分鐘後下樓來吧，我在樓下等你。”
李菁菁：“……”
李菁菁有點趕鴨子上架的感覺，她抓著頭發爬下床，舍友們唰地一齊過來，在她床下圍成一排。
小劉：“是顧南棲的電話？”
小林：“他在樓下等你？”
小張：“你還有10分鐘時間。”
李菁菁：“……”
李菁菁一臉懵逼，被舍友們按在椅子上狂風暴雨般地打扮了一番。
八分鐘後——
李菁菁看著鏡中明艷動人，淡妝俏麗的自己，嘴角抽了抽：“我靠，不是你們幹嘛這麽積極啊，我怎麽感覺你們要賣我啊？”
小林：“對，就是賣你，把你打包送給顧南棲，我們都調查過了，顧南棲家境好人品好又是迷人大帥哥，據資料分析，他有99%的可能是處男，不管怎麽樣你一定要和顧南棲這種高質量的男生談一場戀愛，這樣你以後就再也不會看上那種狗逼渣男了。”
小林捧著化妝盒，唰唰在李菁菁唇上加了點唇蜜，嗯，菁菁這嘴唇，嬌艷的小林都想一口親過去，施楠陽那狗逼渣男，純屬眼瞎。
於是李菁菁紮著高馬尾，穿著運動式連身紅色半身裙，腳蹬安踏板鞋，青春又嬌艷地被舍友們轟出了宿舍。
幹嘛啊，李菁菁內心大寫的囧，她低頭看自己穿得，實在是不想下樓，她穿得這麽隆重，搞得她多期待跟顧南棲約會似的。
不過李菁菁向來不是膽小退縮的人，她直奔下樓去了。
顧南棲看她下樓，便從車裏走出來，他穿著休閑西裝，內裏白襯衫，帥得，像漫畫封面裏走出來的二次元男主。
李菁菁承認，她有被誘到了，顧南棲實在是太他麽帥了。
顧南棲看她穿得這麽隆重，忍不住笑：“這一身很漂亮。”
李菁菁那個尷尬，急忙解釋：“這都是宿舍人逼我穿的，不穿就打了。”
坐到車上，李菁菁就看到車裏的99朵藍色妖姬了。
李菁菁囧：……你家賣花的吧。
顧南棲讓周文開車，笑著將花給她：“送你的。”
“……謝謝。”看他穿得這麽隆重，李菁菁心想，這不得去高檔餐廳啊，吃個法式大餐啥的，她穿這樣，是不是有點隨便了。
結果——
老張燙燙樂？
李菁菁站在麻辣燙的老店門口，表情是懵逼的，老張燙燙樂的張字，還磨掉了一個弓……
這店很有名，因為幹凈，味道好，深愛學生們的喜愛，生意一直很火爆，就是店主不知道是摳還是有戀舊癖，一直不重新整個招牌。
穿得跟參加宴會似的，結果進來吃麻辣燙，李菁菁其實還好，就是替顧南棲尷尬，大少爺這是來體驗生活來了？
麻辣燙送上來，顧南棲加了三勺辣椒，碗裏一片火紅。
李菁菁的胃下意識的抽了抽，看他瑩白毫無瑕疵的臉，她深深的嫉妒了，麽的，一個男生皮膚底子那麽好，她呢，吃點辣就要爆痘。
“是不是吃這種民間小吃特別新鮮？”
李菁菁忍不住問，周文就坐在她後面的桌子上，扭頭過來替自家少爺解釋：“我們家少爺就愛吃這口。”
顧南棲覺著他有點礙眼，淡淡說：“周文，別吃麻辣燙了，你去LX吃。”
周文：“……”
李菁菁：“…………”
麽的，她跟周文去LX吃大餐好不好？
反正顧家給報餐費，周文鼓滋滋的就走了。
“我喜歡吃小吃，但是我媽怕不衛生，老是擔心我生病，一直讓人看著我這不讓吃那不讓吃。”
“你是豪門獨生子麽，正常的。“
李菁菁忽然覺著他可憐，沒有吃的自由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不過你的胃真牛，放這麽多辣椒都受得了，我不行，我吃點辣椒就胃疼。”
……
醫院裏。
李菁菁攙著顧南棲幽幽地說：“你覺著你還是聽你媽的吧，真的。”
她看顧南棲唰唰往碗裏加三勺辣椒，她以為這貨能吃呢，她還刮目相看了，結果吃完了這貨就說胃疼，就住院吊水了。
“再喝一瓶牛奶。”
李菁菁坐在註射室裏，遞瓶奶過去，看來這貨經常幹這事，她看周文熟練地從車裏拿出牛奶，可見這吃貨不是第一回 了。
“你說你不能吃你還死吃，你嫌自己命長啊？”李菁菁真無語了。
顧南棲不說講，本來皮膚就白，現在更白了，只是還是白得很好看，精致又脆弱，勾得註射室裏一群女孩生了病還要偷看他拍他。
“平時能吃。”
顧南棲簡潔地解釋一句，就不想講話了，任誰約會時吃到住院心情都不會好，何況他還是顧南棲。
“少爺，夫人的電話。”
周文捧著手機過來，精神高度緊張。
顧南棲鎮定地拿過手機：“媽。”
顧太太：“南棲，媽媽耳朵發熱，你是不是出什麽事了，你又偷吃外頭那些不幹凈的東西了是不是？”
顧南棲：“沒有，我最近都吃LX餐廳的現送。”
李菁菁忽然伸頭過來吼：“阿姨你別聽他瞎扯淡他吃麻辣燙放了三勺辣椒現在在醫院吊水喝牛奶呢！”
顧南棲：“……”
顧太太沈默了約有十秒鐘，溫柔嬌媚的聲音忽然變得宛如女魔頭一樣冷酷：“顧南棲！你想死是不是！你敢吃辣椒你胃不要了！不要了就別裝身上了切了吧！”
顧南棲被她媽魔音穿孔，閉著眼將手機拿離，然後塞到李菁菁手上：“你惹的禍，你負責。”
說完他就靠在椅子上一閉眼睡著了，不理不問。
李菁菁：“……”
顧太太還在飆女高音，李菁菁硬著頭皮頂上去：“阿姨，我是顧南棲的朋友李菁菁啊，您放心，醫生說沒事，就是胃受刺激了，沒有什麽炎癥，多喝點奶就行。”
顧太太態度來個180度大轉變，語氣溫柔嬌媚：“你是南棲朋友啊，多謝你照顧她啦，我們南棲就是任性不聽話，多謝你告訴我，以後還要托你多多照顧她啦。”
顧太太說話很嗲，是那種讓人酥麻舒心的嗲，李菁菁被幾句話哄得立馬化身雷鋒，當場拍胸脯打包票：“阿姨您放心，以後我幫您看著他，絕不讓他再有機會偷吃！”
顧南棲睜開眼睛看過來：“……”
李菁菁跟顧太太講完電話，立馬覺著自己形象高大了，宛如顧太太的姐妹，顧南棲的阿姨，她過來為語重心長：“小顧啊，你要聽你媽媽的話，不要任性，你媽媽都是為你好。”
顧南棲從口袋裏掏出一顆巧克力，修長的手指快速優雅地剝開錫紙，捏著烏黑的巧克力就塞到了李菁菁的嘴裏。
“嗚——”
麽的，純黑巧克力，苦到你懷疑人生！
李菁菁臉都皺成苦瓜皮了，想吐又找不到垃圾桶，憋得直跺腳，顧南棲忽然忍俊不禁，伸手到她嘴邊，李菁菁哇一口將巧克力吐到他掌心——
周文瞳孔大地震！
完了，少爺有潔癖。
顧南棲輕皺了下眉頭，淡定地伸手問周文要紙巾，將巧克力球包好，又要了濕巾擦凈手。
李菁菁很窘：“那個對不起，我這完全是應激反應。”
顧南棲嗯了一聲：“沒事，我嫌棄別人，但不會嫌棄自己的女朋友。”
李菁菁：“……靠，我怎麽就成你女朋友了？”
顧南棲淡定地問周文要包，從包裏翻出一個文件夾，打開，遞過去。
李菁菁：“……”
李菁菁低頭，就看到文件夾裏有一份很正式的報告，報告標題：你不得不喜歡我的理由。
1：顧南棲是全A大最帥的（之所以程牧是校草，只是因為顧南棲低調不爭，此為優點8，下有列）。
2：顧南棲從未談過戀愛，身心清白，至今還是幹凈處男。
3：顧南棲是獨生子，家產相當可觀，未來可支持女朋友（將來老婆）及未來岳父母的科研經費。
4：顧南棲對待感情專一，至今收到情書兩麻袋，從未回應過。
……
李菁菁張著嘴，震驚地看著這篇《你不得不喜歡我的理由》——
周文嗖地過來補充一句：“我們少爺的優點一張紙寫不完，只是低調，不願意顯擺寫太多，李小姐你懂的。”
李菁菁：“……”
她懂，她懂個屁！
顧南棲喝著牛奶，目光掃過來，淡淡說：“你可以拿回去慢慢看。”
——
她需要靜靜。
李菁菁跑去醫院外的超市買了瓶冰紅茶，她回來的時候，在醫院門口，忽然看到陳晶晶，陳晶晶也看到了她，她的表情很慌亂，臉一下就白了。
李菁菁走過去：“你生病了？”
陳晶晶嘴唇發白，含糊地說：“嗯，我感冒了。”
葉淩夏忽然從後頭走過來，他表情冷酷又不面朝煩，看到李菁菁理都不理，只拉著陳晶晶說：“走吧。”
陳晶晶掙開他的手！李菁菁看出不對勁，皺著眉問：“怎麽了？晶晶，你是不是有什麽事？”
“沒事。”
陳晶晶紅著眼眶說。
葉淩夏不耐煩，在前頭喊：“快點！”
陳晶晶就一臉屈辱地快步跟過去，李菁菁忽然猜到了什麽，她震驚地回頭，又追過去：“晶晶，你不會是，懷孕了吧？”
陳晶晶渾身一抖。
李菁菁驚呆了，她猜對了！李菁菁看葉淩夏，一下怒了：“他的是不是，麽的，他帶你來流產是不是？”
葉淩夏目光冷冷：“不流產，難道你讓她生下來？”
陳晶晶死死抿緊嘴唇，冰冷的淚流下來，她快步朝醫院裏走去。
李菁菁呆站在原地。
晶晶，懷、懷孕了？
李菁菁回到註射室，顧南棲正要給她打電話，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問：“怎麽了？”
李菁菁回過神來，急忙搖搖頭。
天吶，天吶，李菁菁頭都要炸了，她們才19歲，李菁菁跟施楠陽交往的時候想都沒想過上床的事，她潛意識裏她們都還是大孩子呢，可是晶晶居然懷孕了！
顧南棲掛完水，李菁菁攙著他離開，坐在車裏，顧南棲有點累的樣子，坐在後座，頭靠在李菁菁肩上，閉著眼睛，李菁菁現在滿腦子都是陳晶晶的事，也沒顧上她。
等她反應過來，周文已經把車開到她的租房樓下了，李菁菁下車：“謝謝啊，顧南棲，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顧南棲也下了車：“我去你那歇一會兒。”
李菁菁：“你回宿舍歇吧。”
別蹬鼻子上臉啊，以為她是那些見色眼開的花癡女嗎？
周文趕緊說：“李小姐，宿舍人多，少爺現在身體不舒服，住宿舍休息不好。”
李菁菁可不上當：“那你給他訂個五星級酒店不就好了。”
周文：“少爺從小最討厭住酒店，一住酒店就失眠。”
李菁菁：“……”
你們少爺要不去住骨灰盒吧，保證不失眠。
顧南棲過來，自然地拉著李菁菁的手朝裏走：“快點進去吧，我累了。”
李菁菁懵逼了，暈暈乎乎被拉上樓，暈暈乎乎開了門，周文站在門口，嗖地將一個袋子遞過去：“少爺的換洗衣物。”
李菁菁：“……”
顧南棲一進屋，就自發地去了洗手間，關上門，放水沖澡了。
李菁菁：“……”
麽的，她還是先打電話給柚柚吧，顧不上這少爺了，李菁菁趕緊躲到房裏關上門打電話給陶柚。
“柚柚，出大事了，晶晶懷孕了！”
“啊？”
陶柚捏著筆，目光呆滯。
李菁菁壓低聲音：“我今天帶顧南棲去醫院，丫的我跟你講，這二貨太絕了，你他挺高冷吧，其實是個逗逼我跟你講，他帶我去吃麻辣燙，他放了三勺辣油……”
李菁菁劈裏啪啦，半天才講到重點。
“後來我被顧南棲給震到內傷，我就去超市買瓶水冷靜冷靜，回來正好遇到陳晶晶，葉淩夏帶她到醫院打胎。”
“……什麽！？”
陶柚捂住嘴，震驚住了，不管她從前多恨陳晶晶，現在她聽到這件事，心裏都是心疼陳晶晶的，葉淩夏那混蛋果然是個渣男！
“她都知道葉淩夏是混蛋，為什麽還跟他混在一起！”陶柚生氣。
“這事我們也沒法管。”
李菁菁心裏也不好受，兩人都沈默了。
掛斷電話，陶柚心裏難受，她看不下書了，靠在沙發上一直發呆，程牧過來，捏捏她的小臉蛋：“怎麽了？臉苦著。”
“……”
陶柚扭頭看他，心裏忽然覺著害怕。
“……怎麽了？”
程牧見她情緒不對勁，馬上坐下摟住她，陶柚忽然抱住他：“陳晶晶懷孕了，葉淩夏帶她去醫院打胎。”
程牧楞了一下，他也沒有多吃驚，這兩人混在一塊能有什麽好事。
陶柚臉埋在他肩上，聲音悶悶的：“程牧，你會不會有一天也帶我去打胎啊。”
程牧嚇了一跳，然後一下惱了，忍不住打她屁股：“胡說什麽呢！”
他這麽大的反應，陶柚反而覺著安心，這代表他很在乎她。
程牧鎖著眉頭，推開她說：“陶小柚，我永遠不會讓你受那樣的傷害，聽清楚了嗎？”
開什麽玩笑，他寧願一輩子忍著欲求不滿，也不會讓她受那樣的傷害，那種不負責的男人不是畜生是什麽？
陶柚撇撇嘴，鉆到他懷裏，心中一下就安寧了，他不會的，她相信他，他不是葉淩夏。
程牧摟著她，他知道她嚇壞了，親親她的頭發：“傻，你不是陳晶晶，我也不是葉淩夏，未來的每一個重要的決定我都會和你商量，我不會讓你有意外發生。”
陶柚抱著他，心裏甜蜜，用力點頭。
陳晶晶懷孕這件事，李菁菁和陶柚都沒敢多問，也不敢打電話過去，怕陳晶晶受刺激，結果第二天陳晶晶主動打電話給陶柚，她一個人住院，想讓陶柚過去陪陪她。
陶柚和李菁菁一起去的。
病房裏一股子消毒水味，隔壁的女孩有男友陪著，隨心所欲的發脾氣，男友一直小心哄著，陳晶晶床前空空連一個水果一瓶水都沒有，她一個人顯得特別淒涼。
“他人呢？”
李菁菁火氣冒出來，陳晶晶眼眶發紅，她自嘲笑著：“孩子都打掉了，他還留下來幹什麽？”
陶柚坐下來，也紅了眼眶：“晶晶，你怎麽這麽傻。”
是啊，她怎麽這麽傻，陳晶晶眼淚一下湧出來，她怎麽就自甘墮落，被葉淩夏幾句話哄著，就跟他在一起了，她以為憑她能讓葉淩夏浪子回頭，結果，打臉的是她自己，付出沈重代價的也是她自己。
“你爸媽都不知道吧，你不打算說了？”
李菁菁問，陳晶晶搖頭：“說什麽，說了只會讓她們覺著丟人。”
陳晶晶看著她們，苦笑說：“我就是覺著心裏難受，所以找你們來說說話。”
“你朋友呢，也沒來看你？那個林娜呢？”
陶柚問，她不是有幾個要好的朋友嗎？
陳晶晶像受了刺激，猛地握緊了手，死死扯緊被單，她咬著牙發狠冷笑：“林娜？她背著我和葉淩夏搞在一起了，你知道我在哪發現的嗎？我在我的房子裏，我的床上，看到她們在上床。”
陳晶晶渾身發抖，她忽然看陶柚：“柚柚，你抱抱我吧。”
她眼淚往下流，陶柚也哭了，坐上前抱住她，陳晶晶抱緊她哭著講：“柚柚，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可是我永遠回不到過去了，我難受。”
她一直是那麽高傲的人，葉淩夏在她身體裏留下了一道永遠抹不平的醜陋傷疤。
“別哭了，趕緊跟他斷了，這種人還不斷留著過年嗎？”李菁菁說，“晶晶，我也是過來人，我跟你講，什麽浪子回頭金不換，扯淡，我們要才有才要貎有貎，為什麽非得在垃圾桶裏掏男人，讓他們滾蛋，不就是被青春閃了下腰麽，有什麽大不了的，你給我好好的，趕緊把身體養好。”
陳晶晶不停地流眼淚，輕輕點頭，她心裏感動又後悔，想到當初自己那麽陰暗的想要把葉淩夏推給陶柚，就覺著自己可恥罪有應得，幸虧，她沒有害了陶柚。
“對不起柚柚。”
陶柚只拉著她的手搖了搖頭。
陳晶晶住院，也沒人探望她，她櫃上連顆蘋果都沒有，陶柚去超市給她買東西。陶柚下了電梯，一出門就看到了葉淩夏，他倚在對面的墻上在抽煙。
葉淩夏看到她，便直了腰走過來：“……她還好吧？”
“我把你下面割了你說好不好？”
陶柚冷冰冰問，她覺著他特別可笑特別惡心。
葉淩夏也不生氣，撣掉煙灰又露出一副不羈的樣子：“你恨我幹什麽，我不就是這樣的人，我也沒瞞著她，孩子不打掉，難道真讓她生，我想要她都不會生下來，陳晶晶比你精多了。”
“那你為什麽讓她懷孕！”
陶柚質問，葉淩夏沈默了片刻笑：“因為戴套不爽啊。”
陶柚一耳光甩過去，葉淩夏半邊臉滾燙，他也不生氣，還在那笑，眼神絕望又涼薄：“我絕對不會生下葉正新的種，我說過要讓他絕後。”
陶柚冷笑：“那你怎麽不去結紮！找一堆借口，孬種！是不是又要跟我說你童年不幸，你不幸你找你爸！你坑無辜女孩算怎麽回事，垃圾一個，呸！”
葉淩夏臉色一下變了。
陶柚懶得再理他，轉身就走了。
葉淩夏夾著煙站地電梯口，直到電話鈴響，他拿起手機看是林娜，臉色一下變了。
“什麽事？”
“你在哪呢，你不會去看晶晶了吧？你可別告訴我你心疼她了，我會吃醋的。”
林娜笑著，撒嬌問。
葉淩夏忽然發火：“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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