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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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程牧又打電話來了。
陶柚受不了了，接了電話沖他發作：“幹嘛。”
他都打了五個電話了，她不接就說明她不想接，他全省第二的腦袋這麽二想不到嗎？
“你下來。”
程牧在女生宿舍樓下，抿著嘴唇說，臉色略微冷酷，他也有些惱了，為著陳晶晶，她不肯收他送的Steiff熊，中午在大門口就氣沖沖走了，一直不肯接他電話回他消息！
“我不下去。”
“下來，是不是要我站在樓下拿著喇叭喊你下來？”程牧冷酷地問。
“……你敢？”
陶柚睜大眼。
程牧冷冷說：“不信你就試試。”
“……信。”
這個變態什麽變態的事兒做不出來，他是不要臉慣了，她還要臉呢。
“那你等我。”
陶柚不情願地同意了，掛了電話，她撇著嘴氣鼓鼓的換上鞋子跑下樓，程牧在女生宿舍樓下不遠處的梧桐樹下等她。
“幹嘛？”
陶柚撇嘴走過去，不高興了，眼裏朝上看，恨不得眼睛長在頭頂上這輩子都看不到他！氣死了，晶晶不接她電話了，肯定誤會她了，心機程！
“為什麽生我氣？”
“因為你變態。”
“我怎麽變態了？”
程牧抿嘴問，陶柚斜眼看他，昂著頭心裏得意：“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機，你故意在晶晶面前送Steiff熊給我，想讓她恨我，你故意離間我和她的友誼，對不對？”
“我聽不明白，我送你Steiff熊她為什麽會恨你？”程牧不緊不慢地問。
“因為晶晶喜歡你——”
啊！陶柚急忙用手捂著嘴，她慌亂地看他，她說露嘴了，怎麽辦？
看她驚慌無措的樣子，程牧心一軟：“我知道她喜歡我。”
他又不是這只傻柚子，傻呼呼，被人喜歡都不知道。
“你知道？”
“嗯。”
他的確是故意的，他完全可以私下將Steiff小熊給柚柚，但是他為什麽要顧及陳晶晶的感受？
“柚柚，我不喜歡陳晶晶，永遠不會喜歡，以後不要再傻撮合我跟她了。”
“可是她真的很喜歡你，晶晶長得很漂亮啊。”
她還為了你放棄了J大，報了JX大，是真的很喜歡很喜歡程牧吧，雖然陶柚不理解陳晶晶的這種戀愛腦行為。
“我不覺著，我不喜歡她，你要是真為她好就應該幫她早點忘掉我，而不是強行撮合她跟我，這樣只會讓她越來越痛苦。”
“……”
他說的好有道理，她竟然無法反駁，陶柚內心囧囧，晶晶好像真的挺痛苦的。
“……柚柚。”
程牧微微抿緊嘴唇，心跳開始加速，他拇指用力壓在食指上緩壓：“我有喜歡的人了，是你。”
“……”
“…………”
程牧緊張地期待著陶柚的反應，兩人之間長達10秒多鐘的詭異沈默，陶柚眼神悲憤，幽幽地說：“好啊，你終於還是走到這一步了，換了新花樣，打算要欺騙我的感情了！”
程牧：“……”
小打小鬧的欺負她已經不能滿足他的變態了，他要開始玩大的了裝作喜歡她，欺騙她的感情了，哼，幸虧是她，換作別的定力差的女孩子，肯定就要被他風騷的外表給騙了，可是她，絕不會的，她是一個有內涵的人！
程牧閉了閉眼睛，感覺自己的心電圖已經快成直線了，他冷著臉，扭頭就走。
“你去哪？”
陶柚怔了怔，脫口問。
程牧頭也不回：“去死！”
陶柚下意識喊：“那你還有什麽遺言嗎，我幫你帶給你爹媽啊？”
程牧扭過頭，冷著臉講：“就一個遺言，讓陶柚這頭豬跟我一起死！”
氣死他了，他要回去沖個澡好好冷靜冷靜！程牧走了幾步又回頭，他從包裝盒裏掏出Steiff小熊扔給她，拎著包裝盒走了。
陶柚一把抱住小熊，呆了呆，然後撇嘴，什麽嘛，他這完全是惱羞成怒，一定是她的聰明令他羞愧了，哼。
晚上，陶柚爬上床，那只小熊就擺在她枕邊，小熊身上有香味，顯然是被洗過了，這只小熊跟程牧之前送她的那只一模一樣，陶柚瞪著小熊，不情不願地抱住，然後一閉眼，又心滿意足地躺下，瞬間覺著安心多了。
開學報名結束後就是新生軍訓了，陶柚他們學院是被拉到軍訓基地軍訓，星期一上午學院組織的大巴車就來把新生們接走去基地受訓。
在大巴車上，大家都穿著迷彩服，神采飛揚，在車裏嘰渣興奮個不停。
“聽說基地還能摸到槍，去年新生就是摸的真槍。”張菲菲講，她去軍訓還化了妝，帶了一堆的保養品，張菲菲愛美，出門必定要帶妝。
“我還沒怎麽軍訓過。”
陶柚興奮，她上初中高中主打學習，體育都是能躲就躲，她成績好，老師都寵著她，她只管學習。
“聽說軍訓很嚴，這麽熱的天。”
周佳萱看車外，天上一絲雲都沒有，剛早上太陽就明晃晃的，天氣預報說今天高溫34度，能曬死個人。
張菲菲往手上加抹防曬霜跟她們講：“你們得防曬啊，我這一堆防曬霜，趕緊自己拿去用。”
江蕾講：“我就不用了，我都黑成這樣了。”
張菲菲看著她哈哈笑：“還真是，蕾蕾你還抹點吧，有備無患。”
陶柚坐在車裏朝窗外看，正好看到了程牧在旁邊一輛車上，程牧也看到她了，冷眼一掃，扭頭拉上了窗簾，不理她。
哼，最好你這輩子都別理我，陶柚也拉上窗簾。
到了軍訓基地，教官來了組織大家去宿舍，宿舍空間小，一張小方桌子，房裏上下鋪鐵木板床，一宿舍住了十二個人，一群女孩一進宿舍，心就涼了半截一齊衰嚎這條件也太差了，這怎麽住啊？
張菲菲震驚了：“經濟發展怎麽沒帶動這裏啊？”
陶柚笑嘻嘻，她覺著興奮新鮮：“還好啊，挺整潔的。”
教官方臉人很嚴格，一點不像學姐們說的那樣可親可愛，他教大家疊被子，督促大家要疊成豆腐塊。
早上就開始緊急集合，班長帶隊，領著大家去訓練場開始軍訓了。
上午就是學的基礎列隊動作，天氣酷熱，新生們在烈日下訓練，個個都汗流浹背，都要曬化了，會計學一班的大部分的同學都席地休息，只有一排的同學命苦，還在練列隊。
“一排六號！”
教官嚴厲地喊，陶柚心一提，嚇得身子一晃，踉蹌一下，教官毫不留情，立刻讓她們一整隊重新再走，再練！
大家都衰嚎，身上的衣服被汗濕都能擠出水來了，她們全是被陶柚給連累的，陶柚走路居然順拐，同手同腳，怎麽練都不行，教官讓她們一隊全陪著陶柚練！周佳菲命好，她在二排，現在已經坐在地上休息了，張菲菲和江蕾都和陶柚一隊，全都在陪著陶柚在酷日下曝曬。
“重走！”
“一排六號，再重走！”
“重走！”
張菲菲熱得快暈過去了，她真想大吼一句，陶柚你怎麽回事，走個路都學不會！陶柚滿頭大汗，她心裏緊張，壓力巨大，她現在一聽到教官的聲音就嚇得要死，越怕越亂越走不好，最後教官也無奈了，讓同排的其他同學席地休息，他讓陶柚一個人練。
都中午11：45了，大部分的班級都訓練結束，大家都三五成群的去吃午飯了，程牧跟著同學往食堂去，朝食堂去必須要經過南面操場，陶柚的班級就在南操場。
程牧和同學走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陶柚滿頭大汗，僵硬的動著手腳，一路順拐朝前走！動作僵硬滑稽，程牧的同學噴笑，不止她們，路過的人看到陶柚的滑稽樣子，都覺著好玩，還有看熱鬧的站在盯著看。
程牧也笑了。
陶柚一擡頭看到程牧，她眼一下紅透了！狼狽地忍著淚，努力裝作堅強，繼續走，程牧一下笑不出來了，他抿緊嘴唇，跟同學打招呼，讓他們先去吃飯，他在旁邊等陶柚。
12點了，陶柚就跟木頭一樣始終順拐，最後教官也無奈了，喊停她，讓大家夥去吃飯了，大家歡呼一聲早都迫不及待趕緊的都走了。
“搞什麽，我們這也太倒黴了，跟她一隊，下午還不知道得多受多少罪。”幾個同學走過，忍不住出聲抱怨，陶柚聽到了，她垂著頭站在那裏。
程牧抿了下嘴唇，他走過去：“累了吧，走吧，我帶你去吃飯。”
陶柚忽然撲到他懷裏抱住他，兩只手緊緊攥著他腰側的迷彩服，在他懷裏小聲抽泣，肩膀顫抖，程牧慢慢擡手握住她肩，她身上被曬得滾燙，像顆火球似的。
“沒事，別難過。”
程牧安慰她，嗓音低柔，心裏很心疼。
陶柚在他懷裏嗚嗚哭：“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走不好，大家都陪著我挨罰，我越害怕就越走不好，你也笑我，你跟他們一起笑我，我都看到了。”
程牧摟住她的肩：“我笑是覺著你順拐的樣子很可愛，是我不好，別哭。”
陶柚松開手，胡亂擦了把眼淚和臉上的汗，撇嘴講：“我沒事的，我一會兒就好。”
“嗯，多大點事，練不好就練不好，術業有專攻，你只要盡力了就好。”
她頭發都汗濕透了，程牧心疼，摘了她的帽子讓她涼塊一點，擡手撩開沾在她額頭的頭發，然後拉著她的手：“走吧，帶你去吃飯，吃完飯我陪你練。”
“嗯。”
有他幫忙，陶柚心裏安心多了。
“大家都被我連累了，一起挨罰，她們都生氣了。”
陶柚邊走邊說，聲音還帶著哽咽，她問：“要是我下午還練不好，再連累大家怎麽辦？”
她從小到大都是學霸，一直是老師的寵兒，從來沒拖過班級後腿受過這樣的挫折。
程牧牽著她的手笑著說：“那就買點零食請大家吃，當是賠罪，這麽熱的天，大家陪你挨罰有點意見是正常的，你拿出態度補償大家，她們就不會有意見了。”
“那你陪我去。”
“嗯。”
去食堂吃了午飯，陶柚餓極了，狼吞虎咽，吃完飯程牧陪陶柚去小賣部搬了不少零食回來，宿舍不讓亂串門，程牧進不去只能在樓外等，張菲菲周佳萱江蕾三人出來幫忙搬東西，陶柚把零食飲料分給全班同學，都是十八九歲的大孩子，本來就都沒有什麽惡意，拿了零食大家嘻嘻哈哈地打成了一片一起分食一下親近了不少，幾個有怨氣的同學也都跟陶柚道歉了。
程牧在宿舍外頭等，陶柚開心的跑過去，看她的笑臉，程牧心中便松了口氣，他知道沒事了，不由地也笑了，問她：“沒事了？”
“嗯，大家都沒在生氣了，她們還要幫我練習呢。”陶柚臉上放光，開心的不得了，心情雀躍激動。
程牧點頭：“那你就趕緊回去吧，和大家一起好好練。”
本來說好了，他陪她去練習，不過他更希望她能和同學們好好相處，這樣將來大家都會照顧些她，她就輕松多了。
“趕緊回去吧，我也回去了。”
程牧說，陶柚點點頭，看他離開，她忽然跑過去：“程牧。”
程牧回頭，陶柚臉有點紅，她難為情：“那個，謝謝你了。”
程牧笑，在她臉頰上輕輕捏了一把，轉身走了。
嗯，他是改邪歸正了吧，陶柚心裏美滋滋，太好了，他變好了，也不是那麽討厭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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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打了五個電話了，她不接就說明她不想接，他全省第二的腦袋這麽二想不到嗎？
“你下來。”
程牧在女生宿舍樓下，抿著嘴唇說，臉色略微冷酷，他也有些惱了，為著陳晶晶，她不肯收他送的Steiff熊，中午在大門口就氣沖沖走了，一直不肯接他電話回他消息！
“我不下去。”
“下來，是不是要我站在樓下拿著喇叭喊你下來？”程牧冷酷地問。
“……你敢？”
陶柚睜大眼。
程牧冷冷說：“不信你就試試。”
“……信。”
這個變態什麽變態的事兒做不出來，他是不要臉慣了，她還要臉呢。
“那你等我。”
陶柚不情願地同意了，掛了電話，她撇著嘴氣鼓鼓的換上鞋子跑下樓，程牧在女生宿舍樓下不遠處的梧桐樹下等她。
“幹嘛？”
陶柚撇嘴走過去，不高興了，眼裏朝上看，恨不得眼睛長在頭頂上這輩子都看不到他！氣死了，晶晶不接她電話了，肯定誤會她了，心機程！
“為什麽生我氣？”
“因為你變態。”
“我怎麽變態了？”
程牧抿嘴問，陶柚斜眼看他，昂著頭心裏得意：“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機，你故意在晶晶面前送Steiff熊給我，想讓她恨我，你故意離間我和她的友誼，對不對？”
“我聽不明白，我送你Steiff熊她為什麽會恨你？”程牧不緊不慢地問。
“因為晶晶喜歡你——”
啊！陶柚急忙用手捂著嘴，她慌亂地看他，她說露嘴了，怎麽辦？
看她驚慌無措的樣子，程牧心一軟：“我知道她喜歡我。”
他又不是這只傻柚子，傻呼呼，被人喜歡都不知道。
“你知道？”
“嗯。”
他的確是故意的，他完全可以私下將Steiff小熊給柚柚，但是他為什麽要顧及陳晶晶的感受？
“柚柚，我不喜歡陳晶晶，永遠不會喜歡，以後不要再傻撮合我跟她了。”
“可是她真的很喜歡你，晶晶長得很漂亮啊。”
她還為了你放棄了J大，報了JX大，是真的很喜歡很喜歡程牧吧，雖然陶柚不理解陳晶晶的這種戀愛腦行為。
“我不覺著，我不喜歡她，你要是真為她好就應該幫她早點忘掉我，而不是強行撮合她跟我，這樣只會讓她越來越痛苦。”
“……”
他說的好有道理，她竟然無法反駁，陶柚內心囧囧，晶晶好像真的挺痛苦的。
“……柚柚。”
程牧微微抿緊嘴唇，心跳開始加速，他拇指用力壓在食指上緩壓：“我有喜歡的人了，是你。”
“……”
“…………”
程牧緊張地期待著陶柚的反應，兩人之間長達10秒多鐘的詭異沈默，陶柚眼神悲憤，幽幽地說：“好啊，你終於還是走到這一步了，換了新花樣，打算要欺騙我的感情了！”
程牧：“……”
小打小鬧的欺負她已經不能滿足他的變態了，他要開始玩大的了裝作喜歡她，欺騙她的感情了，哼，幸虧是她，換作別的定力差的女孩子，肯定就要被他風騷的外表給騙了，可是她，絕不會的，她是一個有內涵的人！
程牧閉了閉眼睛，感覺自己的心電圖已經快成直線了，他冷著臉，扭頭就走。
“你去哪？”
陶柚怔了怔，脫口問。
程牧頭也不回：“去死！”
陶柚下意識喊：“那你還有什麽遺言嗎，我幫你帶給你爹媽啊？”
程牧扭過頭，冷著臉講：“就一個遺言，讓陶柚這頭豬跟我一起死！”
氣死他了，他要回去沖個澡好好冷靜冷靜！程牧走了幾步又回頭，他從包裝盒裏掏出Steiff小熊扔給她，拎著包裝盒走了。
陶柚一把抱住小熊，呆了呆，然後撇嘴，什麽嘛，他這完全是惱羞成怒，一定是她的聰明令他羞愧了，哼。
晚上，陶柚爬上床，那只小熊就擺在她枕邊，小熊身上有香味，顯然是被洗過了，這只小熊跟程牧之前送她的那只一模一樣，陶柚瞪著小熊，不情不願地抱住，然後一閉眼，又心滿意足地躺下，瞬間覺著安心多了。
開學報名結束後就是新生軍訓了，陶柚他們學院是被拉到軍訓基地軍訓，星期一上午學院組織的大巴車就來把新生們接走去基地受訓。
在大巴車上，大家都穿著迷彩服，神采飛揚，在車裏嘰渣興奮個不停。
“聽說基地還能摸到槍，去年新生就是摸的真槍。”張菲菲講，她去軍訓還化了妝，帶了一堆的保養品，張菲菲愛美，出門必定要帶妝。
“我還沒怎麽軍訓過。”
陶柚興奮，她上初中高中主打學習，體育都是能躲就躲，她成績好，老師都寵著她，她只管學習。
“聽說軍訓很嚴，這麽熱的天。”
周佳萱看車外，天上一絲雲都沒有，剛早上太陽就明晃晃的，天氣預報說今天高溫34度，能曬死個人。
張菲菲往手上加抹防曬霜跟她們講：“你們得防曬啊，我這一堆防曬霜，趕緊自己拿去用。”
江蕾講：“我就不用了，我都黑成這樣了。”
張菲菲看著她哈哈笑：“還真是，蕾蕾你還抹點吧，有備無患。”
陶柚坐在車裏朝窗外看，正好看到了程牧在旁邊一輛車上，程牧也看到她了，冷眼一掃，扭頭拉上了窗簾，不理她。
哼，最好你這輩子都別理我，陶柚也拉上窗簾。
到了軍訓基地，教官來了組織大家去宿舍，宿舍空間小，一張小方桌子，房裏上下鋪鐵木板床，一宿舍住了十二個人，一群女孩一進宿舍，心就涼了半截一齊衰嚎這條件也太差了，這怎麽住啊？
張菲菲震驚了：“經濟發展怎麽沒帶動這裏啊？”
陶柚笑嘻嘻，她覺著興奮新鮮：“還好啊，挺整潔的。”
教官方臉人很嚴格，一點不像學姐們說的那樣可親可愛，他教大家疊被子，督促大家要疊成豆腐塊。
早上就開始緊急集合，班長帶隊，領著大家去訓練場開始軍訓了。
上午就是學的基礎列隊動作，天氣酷熱，新生們在烈日下訓練，個個都汗流浹背，都要曬化了，會計學一班的大部分的同學都席地休息，只有一排的同學命苦，還在練列隊。
“一排六號！”
教官嚴厲地喊，陶柚心一提，嚇得身子一晃，踉蹌一下，教官毫不留情，立刻讓她們一整隊重新再走，再練！
大家都衰嚎，身上的衣服被汗濕都能擠出水來了，她們全是被陶柚給連累的，陶柚走路居然順拐，同手同腳，怎麽練都不行，教官讓她們一隊全陪著陶柚練！周佳菲命好，她在二排，現在已經坐在地上休息了，張菲菲和江蕾都和陶柚一隊，全都在陪著陶柚在酷日下曝曬。
“重走！”
“一排六號，再重走！”
“重走！”
張菲菲熱得快暈過去了，她真想大吼一句，陶柚你怎麽回事，走個路都學不會！陶柚滿頭大汗，她心裏緊張，壓力巨大，她現在一聽到教官的聲音就嚇得要死，越怕越亂越走不好，最後教官也無奈了，讓同排的其他同學席地休息，他讓陶柚一個人練。
都中午11：45了，大部分的班級都訓練結束，大家都三五成群的去吃午飯了，程牧跟著同學往食堂去，朝食堂去必須要經過南面操場，陶柚的班級就在南操場。
程牧和同學走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陶柚滿頭大汗，僵硬的動著手腳，一路順拐朝前走！動作僵硬滑稽，程牧的同學噴笑，不止她們，路過的人看到陶柚的滑稽樣子，都覺著好玩，還有看熱鬧的站在盯著看。
程牧也笑了。
陶柚一擡頭看到程牧，她眼一下紅透了！狼狽地忍著淚，努力裝作堅強，繼續走，程牧一下笑不出來了，他抿緊嘴唇，跟同學打招呼，讓他們先去吃飯，他在旁邊等陶柚。
12點了，陶柚就跟木頭一樣始終順拐，最後教官也無奈了，喊停她，讓大家夥去吃飯了，大家歡呼一聲早都迫不及待趕緊的都走了。
“搞什麽，我們這也太倒黴了，跟她一隊，下午還不知道得多受多少罪。”幾個同學走過，忍不住出聲抱怨，陶柚聽到了，她垂著頭站在那裏。
程牧抿了下嘴唇，他走過去：“累了吧，走吧，我帶你去吃飯。”
陶柚忽然撲到他懷裏抱住他，兩只手緊緊攥著他腰側的迷彩服，在他懷裏小聲抽泣，肩膀顫抖，程牧慢慢擡手握住她肩，她身上被曬得滾燙，像顆火球似的。
“沒事，別難過。”
程牧安慰她，嗓音低柔，心裏很心疼。
陶柚在他懷裏嗚嗚哭：“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走不好，大家都陪著我挨罰，我越害怕就越走不好，你也笑我，你跟他們一起笑我，我都看到了。”
程牧摟住她的肩：“我笑是覺著你順拐的樣子很可愛，是我不好，別哭。”
陶柚松開手，胡亂擦了把眼淚和臉上的汗，撇嘴講：“我沒事的，我一會兒就好。”
“嗯，多大點事，練不好就練不好，術業有專攻，你只要盡力了就好。”
她頭發都汗濕透了，程牧心疼，摘了她的帽子讓她涼塊一點，擡手撩開沾在她額頭的頭發，然後拉著她的手：“走吧，帶你去吃飯，吃完飯我陪你練。”
“嗯。”
有他幫忙，陶柚心裏安心多了。
“大家都被我連累了，一起挨罰，她們都生氣了。”
陶柚邊走邊說，聲音還帶著哽咽，她問：“要是我下午還練不好，再連累大家怎麽辦？”
她從小到大都是學霸，一直是老師的寵兒，從來沒拖過班級後腿受過這樣的挫折。
程牧牽著她的手笑著說：“那就買點零食請大家吃，當是賠罪，這麽熱的天，大家陪你挨罰有點意見是正常的，你拿出態度補償大家，她們就不會有意見了。”
“那你陪我去。”
“嗯。”
去食堂吃了午飯，陶柚餓極了，狼吞虎咽，吃完飯程牧陪陶柚去小賣部搬了不少零食回來，宿舍不讓亂串門，程牧進不去只能在樓外等，張菲菲周佳萱江蕾三人出來幫忙搬東西，陶柚把零食飲料分給全班同學，都是十八九歲的大孩子，本來就都沒有什麽惡意，拿了零食大家嘻嘻哈哈地打成了一片一起分食一下親近了不少，幾個有怨氣的同學也都跟陶柚道歉了。
程牧在宿舍外頭等，陶柚開心的跑過去，看她的笑臉，程牧心中便松了口氣，他知道沒事了，不由地也笑了，問她：“沒事了？”
“嗯，大家都沒在生氣了，她們還要幫我練習呢。”陶柚臉上放光，開心的不得了，心情雀躍激動。
程牧點頭：“那你就趕緊回去吧，和大家一起好好練。”
本來說好了，他陪她去練習，不過他更希望她能和同學們好好相處，這樣將來大家都會照顧些她，她就輕松多了。
“趕緊回去吧，我也回去了。”
程牧說，陶柚點點頭，看他離開，她忽然跑過去：“程牧。”
程牧回頭，陶柚臉有點紅，她難為情：“那個，謝謝你了。”
程牧笑，在她臉頰上輕輕捏了一把，轉身走了。
嗯，他是改邪歸正了吧，陶柚心裏美滋滋，太好了，他變好了，也不是那麽討厭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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