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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完,但任誰都想得到那是什麽意思。

太子和三皇子的所作所為,已經讓他傷透了心。如今還剩下兩個皇子,他的希望便寄托在了這兩個兒子的身上。

那二皇子有近二十年沒有親近過,而五皇子一向得他的喜歡。但這皇位到底由誰來繼承,還需要一些考證。

“高德庸…去取筆墨紙硯來!”聖武帝似乎是做了什麽決定,對跪在地上的他吩咐道。

高德庸起初也是驚愕,等反應過來之後,這才急匆匆地將書桌上擺放的筆墨紙硯裝在一個盤子裏,端了上來。

他恭敬地將那些東西擱置在龍榻上,然後轉過身去,不敢有絲毫的覬覦。

聖武帝也沒有瞧他一眼,舉起無禮的雙手,在雪白的宣紙上艱難地寫下了一段話之後,便又吩咐他將玉璽給取了過來。

等蓋上玉璽之後,聖武帝便將這至高無上的一道密旨遞到了高德庸的面前。“高德庸,這道密旨你先收著。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拿出來。咳咳…”

高德庸顫顫巍巍的接過密旨,惶恐的跪倒在地。“皇上…”

“朕相信你不會讓朕失望的…”他咳嗽了兩聲,繼續說道:“此事須保密,否則,怕有人狗急跳墻,到時候,你的小命兒可就不保了。”

“奴才謹遵聖諭!”高德庸恭敬的磕頭,這才從地上爬起來。

他將那密旨放進一個盒子裏,然後將盒子小心地塞到了袖袋裏。服侍聖武帝躺下後,他才松了一口氣。

看來,他是賭對了一次。

皇上最終還是沒有懷疑他。只是,那密旨上的內容,他就不得而知了。

等聖武帝熟睡之後,他才悄悄地退出了九龍宮。那衣袖裏的盒子,讓他有些不安。將跟隨在身後的太監打發走了之後,他才小心翼翼的避開了人群,朝著一個偏僻的宮殿走去。

遠安城

“主子,王爺已經救出,安排在城內的客棧住下了。”一個身穿黑色緊身衣的男子恭敬的單膝下跪,稟報道。

坐在上首的男子目光微斂,神色沒有多少的變化。微微擡了擡手,優雅不失清貴。“可有世子妃的消息?”

提到世子妃,那黑衣男子就從衣袖裏取出一封信來。“朱雀護法有來信。”

龍隱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從他手裏將書信卷到自己的手上,迫不及待的將書信打開。速速的瀏覽了一遍之後,他的臉上突然綻放出一絲驚喜的笑容。

很少見到主子笑容的下屬們,全都驚愕的說不出話來。

看來,外界的傳言並非虛假。這世子爺對世子妃,可真是情真意切,愛護的緊啊。前段日子,京城裏傳出世子妃暴病而亡的消息,那時候世子差點兒沒沈住氣,拋下一切想要回京去,幸好半路上收到朱雀的消息,這才冷靜下來。

如今,一封書信,就讓爺這麽高興。可見,那世子妃在爺的心目中,是多麽的貴重!即便是王爺和王妃,也不能讓爺露出一丁點兒的笑容。這世子妃,果然是不同凡響的人物!

這樣想著,一屋子身穿鎧甲的將領們都領悟到一個道理。那就是,可以對任何人不敬,除了世子妃!

錦兒有喜了!錦兒有喜了!這個消息,充斥在心頭,讓龍隱忍不住翹起嘴角,抑制不住內心的歡喜。

他們有孩子了!

他龍隱有孩子了!

這是多麽大的一件喜事!

“世子爺,是有什麽好消息麽?”一旁翹著二郎腿,將軍營當做茶館的花郡王笑嘻嘻的問道,絲毫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

其實,從剛才屬下通報有朱雀的消息時,他就猜了個大概。如今問出來,只是想要得到證實罷了。

龍隱轉過身來,將信件折疊好之後,又小心翼翼的將它收好,這才沈下臉來說道:“太子似乎有些沈不住氣了,居然將皇上給軟禁,想要逼宮。”

此言一出,不少的武將都轟然的站了起來。

“什麽?太子居然如此大膽,竟然敢對皇上無禮?!”

“軟禁皇上,他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嗎?”

“真看不出來,至孝的太子,竟也是這般狼子野心之人。比起那三皇子,還真是不遑多讓呢!”

聽著這些義憤填膺的呵斥聲,花弄影不由得撇了撇嘴。

隱世子還真是會扯謊,都說是關於世子妃的消息了,居然死不承認。果然是個悶騷的男人!

“世子爺,難道咱們就在這兒幹等著嗎?不如殺入京城,勤王!”

“對,殺入京城,嚴懲大逆不道的太子!”

周圍一片混亂的嘈雜聲,龍隱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他豎起一只手臂,營帳裏頓時鴉雀無聲。那些吵吵鬧鬧的人,一下子都閉了嘴。

“還不到時候。若我們就這麽進京,怕是要惹來嫌疑。”

“那什麽時候才合適?”一個稍微年輕的將領問道。

“相信不會太久的。”龍隱冷冷的勾著唇角,說道。

見過他這副表情的人,就知道一場血戰是避免不了的了。跟隨他多年的這些人,也都興奮了起來。

在軍營裏休養了這麽久,總算有用武之地了。

能夠跟隨隱世子建功立業,是每個人都覺得無上光榮的一件事。男兒空有七尺之身,若無報國之志,那就白活一回了。

等營帳裏只剩下花弄影和隱世子二人,花弄影不禁又開始嬉鬧起來。“我說阿隱,什麽事值得你瞞著我,啊?現在人都走了,可以透露一下了吧?”

龍隱見他不依不撓的,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他側過身去,一雙眼眸裏全是算計。“真的想知道?”

“廢話!”花弄影吊兒郎當的往桌子上一坐,一雙桃花眼死死地盯著隱世子,生怕他反悔。

龍隱沒打算瞞著他,於是老實的交待了。“錦兒,有了身孕了。我,要當爹了!”

“什麽?這麽快就有了?”花弄影誇張的尖叫起來,十足的女人狀。

龍隱甩了他一個白眼,這才繼續說道:“你在軍營裏也沒什麽事了,回京城去吧。我無暇分身,錦兒就交給你照顧了。”

他的意思很明顯。若是錦兒和她肚子裏的孩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花弄影就別想活了!

花弄影被他的眼神給嚇到,身子往後縮了縮。“我好歹也是個郡王,你就這樣揮之則來,揮之則去?那是你的娘子,為何要我去照顧?”

“你以為我想將錦兒交給一個外人照顧嗎?哼,若不是為了大計,我早就不顧一切的回去了,還用得著你?”龍隱的嘴巴一直都很毒辣,對自己的兄弟也是如此。

不過,只有真正他在乎的人,他才回去浪費這個口舌。

花郡王聽了他這一番話,臉上滿是幽怨的神色。“表哥,你就這麽放心把嫂子交給我?”

“你的醫術,我放心。錦兒一個人在京裏,我怕他有危險。如今的沐王府,已經不是昔日的沐王府。”

他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的。

上一次,皇後召見世子妃進宮,結果是什麽?若不是因為朱雀及時趕到,換下了司徒錦,憑她和緞兒兩個弱女子,豈會逃脫虎口?

若真錦兒真的有個什麽事,他真的會誨恨一身。所以,他才讓花弄影趕緊回京,一來為錦兒保胎,二來麽自然是用他的身份,去保護沐王府了。

花弄影這個郡王,雖然沒什麽實權。但他的名聲在外,又是皇家公主的兒子,楚皇後想要對他不利,還是要考慮到後果的。

這花弄影可不是好對付的,他的武功和醫術,那都是聞名遐邇的。想要害他,怕是不那麽容易。若真的惹到了他,他可是會六親不認。管她是皇後還是太後,先下了毒再說。故而,他回去保護司徒錦,是最合適的人選。

花弄影嘟著嘴,哀怨了一番,最終還是敵不過龍隱那幽深的眼神,不得已拍拍屁股走人了。

京城

“站住,什麽人?”城門口,一個俊朗的公子騎著馬招搖過市。當聽到那守城官兵的呵斥時,他就不樂意了。

先是送了對方一包癢癢粉,這才慵懶的開口道:“瞎了你們的狗眼麽?連本郡王的駕都敢攔著,膽子不小!”

郡王這個稱呼,為數不多。

故而,他一報出名號,就有人認出了他。

“花郡王恕罪!是小的們眼拙,有眼不識泰山,您千萬別生氣!”知道他厲害的人,全都一臉苦澀的望著他,希望他高擡貴手。

“哼。敢對本郡王大吼大叫,可沒那麽容易就能饒恕。這三日癢,算是給你們些教訓。滾一邊兒去,別擋著本郡王的道兒!”

說著,他便騎著馬,大搖大擺的進了京城。

那些官兵哪裏再敢阻攔,只聽到三日癢這三個字,就夠他們受的了。只見一位俊朗公子身後,一群官兵毫無形象的在地上打滾。頓時,城裏的百姓都捂著嘴笑了。

沐王妃近來看起來十分的憔悴,身子也瘦了好大一圈。加上西廂那邊的陳氏和翔公子每日還找上門來鬧騰,更是讓她頭疼不已。

“王妃娘娘,翔公子又來了。他說,娘娘若是不見他,他就賴在院子裏不走了!”一個丫鬟無奈的張了張嘴,為難的稟報道。

沐王妃揉了揉發疼的額角,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辦了。

她不是沒有發過脾氣,可那翔公子只當是耳旁風,依舊每日到芙蕖園來請安。說的是請安,其實還是繞著這管家之權來說事兒。說什麽世子妃不在了,陳氏作為兒媳婦,也該為母妃分擔一些。王妃自然不會輕易將權交給西廂那邊的人,故而一直與他周旋。可是這翔公子也真是個無賴,第一次不同意,就第二次。如此下來,王妃被折騰的沒有了精神頭兒,他倒是越來越來勁兒了。

長此以往,沐王妃就算不同意,也會病倒了。到時候,他們就更有話說了。

“王妃,奴婢將他趕走吧?”珍喜實在是看不慣那翔公子的做派,隱隱的為主子的身子擔心。

沐王妃自從王爺失蹤,世子妃過世之後,因為憂慮,就一病不起。這才剛剛有了好轉,沒想到又攤上這麽一個無賴之人。

沐王妃抓住她的手,搖了搖頭。“你不方便出面。他好歹是王府的公子,尊卑還是要分的。”

她這個王妃,做的還真是夠窩囊的。

王府的下人表面上對她恭恭敬敬的,但又有幾個人是正真的服她?如今王爺和世子都不在府裏,她管理起整個王府來,十分的吃力。

“娘娘,可是您的身子…”珍喜擔憂的說道。

“幹娘的身子怎麽了?”突然,一道清亮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不一會兒,一個瀟灑的身影便出現在了王妃的面前。

“見過郡王!”

“影兒…。”

沐王妃見到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這個幹兒子,可有好一陣子沒到府裏來了。怎麽突然就來了呢?還有就是,剛才還在院子裏胡鬧的翔公子,似乎沒有了聲響。

見她有些疑惑,花弄影便毫不隱瞞的為她解惑。“外面那人太吵了,我讓他先消停一會兒,讓人丟回祥瑞園了。”

他所說的丟,那可不是普通的懲罰。

要知道,這花郡王的手段,可是非常了得的。誰知道他又給那翔公子下了什麽藥?能讓翔公子乖乖的離開,那必定是一種很厲害的藥了。

“影兒你…真多虧了你了。”沐王妃有些哭笑不得看著他,心裏卻是感激的。

“幹娘說的什麽話?這都是我該做的!隱表哥沒能在身邊盡孝,我這個做幹兒子的,豈能坐視不理?”花弄影親切的走上前去,撒嬌道。

珍喜見花郡王這副模樣,忍不住笑了。

“奴婢出去看看藥剪好了沒有。”珍喜心裏一寬,便出去了。

花弄影見王妃的臉色不好,立刻伸出手去替王妃把起脈來。當意識到王妃病的不輕時,他不由得蹙了蹙眉。“幹娘這是氣郁化火,肝熱素盛所致,氣郁之象。近來是否有頭痛、脅痛、口苦、吐血等癥狀?”

沐王妃無奈的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

花弄影知道她是過度憂慮所致,不由得寬慰道:“王叔和表哥都很好,幹娘不必記掛在懷。世嫂的事情,我也聽說了。其實…”他望了一眼周圍,才壓低聲音說道:“我是從遠安城過來的,順便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好消息?”沐王妃有些不解。

“天大的好消息!”花弄影故意買了賣關子。

“還能有什麽好消息?錦兒她都已經…唉,都是我這個做母妃的沒保護好她…”沐王妃自責的說道。

花弄影見她又要傷心起來,這才快速的說道:“幹娘,您先聽我說完呀。我那世嫂還好好地活著呢,而且您就要抱孫子了呢!”

“你瞎說什麽?錦兒怎麽可能…”沐王妃話說了一半,突然打住了。

她看著花弄影那一臉的笑容,不由得相信了。“你說的可是真的?錦兒真的沒事,還活著?她在哪裏,為何宮裏來人說,她…”

“幹娘,這個答案很簡單。等咱們見到世嫂,您直接就明白了。”

“要去哪裏見她?”

“您跟我來就是了。”說著,他便攙扶著王妃朝著院子外面走去。“幹娘,表哥書房有一本醫書我想借閱一番,不知道放不方便?”

“那有什麽,我這就帶你去找找看。”這娘兒倆一唱一和,有說有笑的去了隱世子的書房。

隱世子的書房,可不是什麽人都能進去的。

若不是王妃陪著,怕是花郡王這樣身份的人,也是無法靠近書房一步的。故而,對於他與王妃結伴而行,絲毫沒有引起任何的懷疑。

“將門打開,郡王要進去找書。”沐王妃對著那守門的人吩咐道,神色威嚴。

那些守門的互相望了一眼,這才順從的將書房的門打開,恭敬的退到了一邊。近日來,除了世子妃身邊的幾個丫頭能夠進入書房去打掃之外,也就只有王妃進去過。故而,他們沒有阻攔。

“這裏的藏書,果然夠多!”花弄影假裝讚嘆道。

“影兒你慢慢看,不急。”沐王妃走了好一段路,有些吃力,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此時,李嬤嬤帶著春容和杏兒過來,見到王妃的時候,吃了一驚。但她很快便收斂了心神,恭敬的上前去行禮。

“給王妃娘娘請安!”

“見過王妃娘娘!”春容和杏兒也低眉順眼的蹲了下去,不敢有半點兒不敬。

沐王妃見到她們三人,也很是驚訝。這書房重地,隱兒管理的極為嚴格。即使是這三人,是世子妃極為信賴之人,但也不會這般輕易讓人進來的。

看她們如此熟稔的樣子,怕不是第一次來了。而且,她們手上還提著籃子,就更加的令人匪夷所思了。

“你們到這裏來做什麽?”沐王妃皺著眉頭問道。

李嬤嬤笑容可掬的走上前,將造就準備好的說辭背了一遍。“世子妃離開之前,就吩咐奴婢們要好好地打掃世子爺的書房,說是怕世子爺回來之後,這地方蒙了灰塵。”

“世子妃吩咐你們的?那你們手上的籃子,又是作何用的?”沐王妃也不是個好糊弄的,畢竟是年長一輩,眼睛也是極為厲害的。

李嬤嬤看了看春容手裏的食盒,笑容有些僵硬。她沒想到會遇上王妃,更沒有想到王妃會這麽仔細。

“咦,這不是世嫂身邊的丫頭和嬤嬤麽?”花郡王不知道從哪裏轉了出來,故意裝作很驚訝的樣子問道。

見到花郡王,這三人也是一陣驚訝。

李嬤嬤正要說什麽,就聽見書櫃後面的暗門一陣響動,一個身著青綠色對襟棉襖的少婦走了出來。

沐王妃循聲望去,差點兒驚叫出聲。

這不是她的兒媳婦,隱兒的世子妃司徒錦麽?她果然沒有死!

“世嫂,別來無恙?”花郡王因為早就知道了這個秘密,故而表現的十分淡定。

司徒錦上前給王妃請了安,又對著花郡王福了福身,這才請罪道:“兒媳讓母妃擔心了,這都是兒媳的過錯!”

“只要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沐王妃倒是沒追究她的欺瞞之罪,而是心疼的一把將司徒錦給摟緊了懷裏。

這種失而覆得的感覺,最是令人激動。

沐王妃摟著司徒錦哭了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

花郡王也上前去勸導了一番,才發表他驚天動地的言論。“世嫂,可否讓在下為您請平安脈?”

司徒錦聽了這話,不由得笑了。

她伸出手去,臉上帶著一絲的母性光輝。如今她肚子的孩子,已經有兩個月了。雖然還不顯懷,但她能夠輕微的感受到他的存在了。

這些日子,她一直住在那昏暗的密室裏,身子有些虛弱。她也想讓花弄影幫她診斷一番,好確定那肚子裏的孩兒是否有事。

沐王妃也是一臉緊張的看著司徒錦,生怕她在那狹窄的空間內憋壞了。“影兒,錦兒她身子如何?”

想起剛才他說的話,沐王妃就更加的緊張了。

她要當奶奶了呢!這可是王府天大的喜事啊!想當初,她因為某些原因,無暇與自己的孩兒培養感情。這麽些年的愧疚,讓她一直無法釋懷。若是司徒錦真的能夠平安的產下麟兒,她便可以含飴弄孫,頤養天年,將那份缺失的感情彌補回來了。

花弄影睜開眼睛,笑道:“這胎兒已經有兩個月大了,索性世嫂身子康健,孩兒也很穩妥。只不過,憂慮過重,需要謹慎休養才是。”

聽到這個消息,沐王妃總算是稍微安了心。她拉起司徒錦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錦兒,你沒事就好了…如今有了身子,不如搬回慕錦園去住吧?”

司徒錦有些為難的望了望王妃,張嘴說道:“母妃…現在還不是時候…怕是還要等一些時日。”

想到如今京城裏的局勢,沐王妃也難免嘆氣。“沐王府已經成為了他們的眼中釘,只要那些人一日不除,咱們沐王府就不得安生。錦兒你說的是,只是要委屈你躲在這麽個地方養胎,太難為你了…”

“只要母妃身子康健,兒媳就覺得不苦。”司徒錦見她消瘦了不少,有感而發。

花弄影見王妃依舊不放心,便上去寬慰道:“幹娘,我會好好幫著世嫂安胎的,您就放心吧!”

王妃聽了他的勸告,也只能同意了。不過,想到自己的媳婦和孫子要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她就無比的心疼。“希望這京裏的局勢趕快穩定下來!”

她喃喃的乞求道。

“那一天,不會遠了。”花弄影肯定的答道。

120 天翻地覆

更新時間:2013-3-19 7:08:01 本章字數:8231

聖德三十二年,農歷三月初七。楚皇後因為涉嫌下毒毒害皇上,被打入冷宮。太子情急之下逼宮,企圖讓聖武帝退位,因事情敗露,被聖武帝廢去太子之位,貶為庶人。楚氏一族,在瞬間土崩瓦解,成了階下囚。

同一日,沐王爺極其世子,率領二十萬大軍將京城團團圍住,形成勤王之師。因救駕有功,聖上嘉許不已,封賞無數。

農歷三月十二,楚皇後於冷宮病逝,享年三十九歲。

這場令人唏噓不已的政變,以太子的失勢而告終。但值得慶賀的是,傳聞中早夭的聖武帝二皇子龍吟,失而覆得。

沐王府

“世子妃,二皇子的洗塵宴,您準備穿那套衣裳前去恭賀?”這場風雨過後,緞兒也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當中。當初的謠言不攻而破,府裏的下人們驚愕的同時,也感到十分的慶幸。

“就那套松綠色織錦夾襖吧,這天氣越來越熱了,厚衣裳也穿不了了。”司徒錦端坐在矮凳上,任由丫鬟們梳妝著。

如今的她,有了三個月的身孕,臉盤微微豐腴了一些,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的靚麗了。如玉的肌膚,搭配上那雙靈動的眼睛,使的整個人都明媚起來。原來稚嫩的感覺漸漸褪去,展現出了一絲柔媚和嬌艷。

“夫人,今日戴那只齊妃娘娘賞賜的八寶串珠金鳳釵,可好?”春容愈發的懂事之後,就一直貼身伺候。雖然在司徒錦心目中的地位不及緞兒,但也占有一定的分量了。

司徒錦點了點頭,默認了她的建議。

精心的打扮一番過後,司徒錦就變了個人似的。原先的大家閨秀之上,又增添了一派貴氣,是個實實在在的貴夫人了。

“小姐今日氣色不錯呢。”緞兒端來糕點的時候,嘴巴都驚訝的合不上了。

司徒錦擦了擦嘴角,問道:“爺可回來了?”

一大早,龍隱就被宣進宮去了。因為還有一些問題需要他處理,故而回到京城之後,他比原先更加忙碌了。

緞兒帶著明媚的笑容,回道:“夫人,爺雖然還沒有回來,但已經托人帶了話兒回來,說一定會陪夫人您去參加二皇子的洗塵宴的!”

說起那二皇子,司徒錦也是十分的震驚。因為他從不曾在京城出現過,如今突然冒出來,想必也是為了皇位來的。而且,沐王府是站在五皇子一邊的。這剛將太子給鎮壓下來,就怕京城剛安靜沒幾日,又要鬧起來。

聖武帝身子愈發的不利爽,五皇子也漸漸地崛起。朝中不少人看清了局勢,又開始小心翼翼的站隊了。都說功高震主,沐王府如今在朝中的勢力,不可謂不大。所謂飛鳥盡,彈弓藏,一旦某些人登基之後,怕是又要拿沐王府開刀了。

盡管沐王府與齊妃有著不一樣的關系,但那五皇子,畢竟不是齊妃親生的兒子。故而,司徒錦不認為他會下不了手。畢竟,作為一個帝王,有些魄力和野心還是要有的。否則,他也不會在奪嫡之爭中存活下來,並且實力越來越強大了。

司徒錦想到這些,不由得摸了摸那還未凸起的肚腹。以前,她做任何事都可以不計較後果。可如今有了孩子,她就不得不多想一想了。

這二皇子剛回朝,京裏還沒有屬於他的府邸。聖武帝體諒他的難處,特意在宮裏給他安排了一個宮殿暫住,又在京城最繁華的地段看好了一處宅子,打算修繕好了之後,再讓他搬進去住。

二皇子的個性與其他任何一位皇子都不相同,屬於那種比較沈穩冷漠的類型。不過,在聖武帝面前,他還算是比較恭敬的。盡管二十年沒有見過面,但任何人都看得出,他們父子之間還是有一些骨肉親情的。

永福宮

“母妃,您說父皇到底打的什麽註意?”五皇子龍夜在宮殿內走來走去,神色十分的陰郁,與往日那個玩世不恭的野小子有著天壤之別。

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弄明白,聖武帝心裏是怎麽想的。如今太子和三皇子都因為謀朝篡位而被打壓了下去,但父皇卻偏偏沒有將他們置於死地,只是囚禁起來,這絲毫不像他以往的作風。而且,那個不知道是真是假的二皇子,居然能得到他無微不至的照顧,這就更讓他想不通了。

明明都隔了二十年,他們之間還會有什麽感情?若說是父子天性,他龍夜是不會相信的。身在皇家,什麽親情那都是見鬼的!他不信,就憑幾句話和一件信物,父皇就接納一個陌生人!

齊妃也是一臉肅穆的坐在貴妃榻上,擰著眉。皇上的心思,她都能夠猜出個四五分。可如今,她也漸漸感到很迷茫。

“我絕對不會讓一個身份不明之人,來奪走屬於我的一切!”龍夜像是在發誓,也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這次宮變危機能夠順利的接觸,都是他的功勞。那個二皇子做了什麽?他什麽都沒有做,甚至還渾水摸魚,從中得到了不少的好處。光憑這一點,他就對那個二皇兄充滿了不屑和敵意。這皇位是屬於他的!別人想要奪走,那是癡心妄想!

“夜兒,稍安勿躁。你父皇的身子,你也是知道的。怕是年紀大了,有些犯糊塗了。京城裏好不容易安定下來,莫要輕易生事才是。就算你要得到你想要的,也要有一個好的借口不是?”齊妃見他愁眉不展的模樣,忍不住開口勸解道。

龍夜與齊妃的母子之情,做不得假。他生下來的那天起,就送到了齊妃身邊養著。對於自己的生母,是一無所知。長大後,聽人提起過一些,他也不甚在意。反正那個只是小小美人的親生母親,也不是個什麽了不起的人,只是一個九品芝麻官的女兒,毫無勢力可言。在他看來,齊妃就是自己的母親,是他一輩子該尊敬的人。故而,他從未產生過別的想法,一直對齊妃禮遇有加。

“母妃說的是,是孩兒魯莽了。”齊妃的話,在他的心裏,還是有些分量的。

齊妃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對他說道:“有些事情是急不來的。你等籌謀了這麽多年,難道還怕再等一段時日麽?皇上他…時日無多了,你畢竟是他的兒子,大逆不道的事情,是萬萬不能做的。”

其實,齊妃的顧慮也是對的。

三皇子和太子的陰謀,遭到了全天下人的唾棄。成王敗寇,只有真正的贏家,才能掌控一切,包括堵住那悠悠眾口。但在未成功爬上那頂峰之前,有些流言蜚語卻是不得不在意的。能夠名正言順的登基最好,不到萬不得已,那手段還是不要隨意用出來微妙。

“是,兒臣謹遵母後教誨。”龍夜低下頭去,眸子漸漸暗沈下來。

“好了,時辰也不早了。雲福宮的宴會也快開始了,咱們也該過去了。”齊妃整理了整理頭上的雲鬢,起身說道。

龍夜應了聲是,然後便上前去熟稔的攙扶住齊妃,二人一同踏出了永福宮的大門。

雲福宮的後花園裏,聚集了不少的名門貴婦。為了今日的宴會,她們全都是盛裝出席,一個個花枝招展,生怕失了身份。

司徒錦在緞兒的攙扶下,緩緩地踏著春日的陽光,慢慢的在園子裏走著。這些名門貴婦中,大多都是後起之秀,原先那些貴族不是被三皇子所牽連,就是因為太子的關系,被貶的被貶,被殺的被殺。如今剩下的世家大族已經不多,那些親近五皇子或者保持中立的,倒是漸漸的壯大了起來,成為了朝廷的新貴。

“喲,這不是隱世子妃嘛?今兒個真是難得見到啊。”

“不是聽說早在皇後宮中被賜死了麽,怎麽還活著?”一些長舌婦,都是耐不住寂寞的,聚在一起,總是喜歡說人閑話。

但相較於某些人的大膽,另外一群人就特別的保守和客觀。“你們別瞎說,小心得罪了她,沒好果子吃。”

“是啊,誰不知道沐王府在平亂的功勞最大,又是五皇子的親信。你們還是閉嘴的好,免得禍從口出!”

聽到這些小聲的議論,司徒錦根本沒當回事。若是連這麽點兒忍耐力都沒有,那她們也太小瞧了她了。

“世子妃,她們也太過分了!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出言誹謗,真是不可饒恕!”春容狠狠地瞪了那些喜歡搬弄是非的人一眼,有些替自己的主子委屈。

司徒錦淡然的一笑,說道:“嘴長在別人的身上,你能堵得住麽?既然知道是徒勞無功,又何必去理會?再說了,說幾句閑話,又不會讓我少一塊肉。她們喜歡說,就讓她們說去吧。只要無傷大雅,不必計較那麽多。”

緞兒放佛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合,倒是沒有開口。

沐王府如今在風口浪尖上,會受到嫉妒和攻擊,也是正常不過的。故而,這些日子以來,司徒錦就告誡了全府上下,不得盲目自大,一旦發現利用王府的名義,在外頭胡作非為仗勢欺人的,一律仗斃。

正因為有了這樣的訓誡在先,府裏的下人們才安分了許多。緞兒跟隨司徒錦多年,自然也是很懂規矩的。但春容和杏兒,因為年紀小,很多事還不太明白。又因為做了大丫鬟,故而有些趾高氣揚。

“春容、杏兒,你們可得管好自己的嘴,免得給世子妃添亂,知道麽?”緞兒背著別人,私底下嚴厲的訓誡道。

春容和杏兒對緞兒,還是有些忌憚的。於是乖乖的低下頭去認錯。“多謝緞兒姐姐提醒,我們知錯了。”

司徒錦見緞兒那般嚴肅的模樣,不由得笑了。

就在此時,一道熟悉的嗓音從遠處傳來,接著一個粉色衣裙的女孩子蹦蹦跳跳的跑到了她的面前。

“表姐,真沒想到在這裏見到你!”那丫頭長得清秀可人,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很是動人。她這樣說著的同時,還一手拉著司徒錦的手不放,顯得十分的親熱和興奮。

緞兒認出此人,屈了屈膝請安道:“表小姐安好!”

這個活潑的丫頭,正是司徒錦舅父家的小表妹江紫月。

而尾隨她身後,迤邐的拖著長長的裙擺而至的明媚少婦,就是江府的另一位千金小姐江紫嫣。因為江禦史的堅定立場,在此次政變中,很是得到皇上的欣賞。於是連升兩級,已經坐上了禦史督察的位子。如今這江氏一族,慢慢的崛起,也是朝廷新貴中的一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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