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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句話來。

“這有何難,我這就去派人以老爺的名義,讓他們三日之內過來迎親!”朱雀辦事,一向喜歡速戰速決。

小姐的心思,她多少能夠猜到一些。

在嫁出門之前,她肯定是會將所有的麻煩都清掃幹凈的!

司徒錦給了她一個讚許的眼神,便拿起手裏的針線仔細的繡了起來。這些荷包香囊之類的物件兒,都是用來嫁人後打賞下人的。雖說不值幾個錢,但貴在心意。至於給長輩和親眷準備的禮物,司徒錦還需要仔細的琢磨琢磨。

“小姐,五小姐那邊,您打算怎麽辦?”朱雀想,嫁一個是嫁,嫁兩個也是嫁。不如一次性解決了,也好高枕無憂。

司徒錦思量了一下,那楚家事斷不會娶嬌兒過門的。可是一時之間,她又想不到合適的人家,只好作罷。“朱雀,這京城裏可有合適的人家,配得起咱們五小姐的?”

朱雀掌管著整個影衛的消息來源,對京城裏稍微有些名氣的人都了如指掌。在腦海裏搜尋一番之後,她頓時有了主意。“小姐,還真有那麽一戶。”

“哦?說來聽聽?”司徒錦頗感興趣的擡起頭來。

“如果我記得不錯,京城府尹大人的二兒子尚未婚配,也是個庶出的。與五小姐倒是挺般配的!雖說門第低一些,但算是下嫁,五小姐嫁過去,他們定當不會虧待。”朱雀分析的頭頭是道。

只是司徒錦看得出,她說話的時候那算計的眼神,想必那位府尹大人的公子肯定有某些方面的毛病,所以至今未娶妻。至於是什麽原因,她就不得而知了。

“嗯,這事兒呆會兒去夫人那裏提一提,說不定還能成就一段美滿佳緣!”她故作不知的說道,然後又低下頭去,繼續繡起了荷包。

朱雀心領神會,不一會兒便不見了人影。緞兒也拿著針線在一旁坐下,幫忙繡了起來。

過了半晌,那管事的李嬤嬤興高采烈的從外面進來,手裏拿著一個錦面的包袱。那包袱鼓鼓的,看起來很厚實。

“小姐,世子派人將嫁衣送過來了!”李嬤嬤言語間都是抑制不住的笑意,看來她也是很看好這位姑爺的。

一般來說,新娘子的嫁衣都是自家繡的。如今世子卻將做好的嫁衣送過來,想必是更加的重視這場婚禮。那新娘子的禮服,肯定是奢華無比,世間少有的。

跟隨嬤嬤進來的春容和杏兒,臉上都是無比的艷羨。作為一個女子,如果能受到未來夫婿的重視和無盡的疼愛,那是一個女人最大的福氣。如今看到世子能夠這般用心的對小姐,她們作為丫鬟,也是與有榮焉。

“小姐,打開來看看吧?”緞兒也是一臉的興趣,兩只眼睛瞪得老大。

司徒錦心裏也很是好奇,不知道龍隱到底送了件什麽樣的嫁衣過來,便由著她們,讓她們將包袱打了開來。

在包袱展開的那一瞬間,屋子裏所有人幾乎都屏住了呼吸。那是一件怎樣的大紅嫁衣啊!腦子裏冒出無數個形容的詞匯,都無法詮釋它的美好。

那一襲華麗的嫁衣,以紅黃兩色為主的金銀絲線繡制的鸞鳥朝鳳繡紋,兩袖旁繡著大朵牡丹,鮮艷無比。裙子帶有袍,很長,裙板上繡著大朵百合圖案,寓意百年好合。面料乃是上好的雲錦,色彩光鮮,質地柔軟,是絕佳的上品。除了那大紅色的衣袍之外,包袱裏還有一頂純金打造的鳳冠。那展翅欲飛的五彩鳳凰,嘴裏銜著彩珠鏈,搖曳生姿,生動有趣。鳳冠霞帔一樣不少,就連鞋子是金線繡制的,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

這樣華麗的嫁衣,司徒錦忍不住心動。

她曾經幻想過自己出嫁時候所穿的大紅禮服,可是當這些東西擺在她眼前的時候,它早已超出了她的預計和期望,一切都顯得那麽的不真實。

“好美…”

“這是我見過最華麗的衣裳了…”

“小姐真有福氣…”

屋子裏丫頭們各說紛紜,但司徒錦似乎已經聽不見了。她的眼裏心裏,如今只剩下那天下無雙的大紅嫁衣。

雙手微微顫抖的撫摸著那禮服,司徒錦的心也跟著悸動不已。

她終究是要嫁人了嗎?要嫁給那個看似冷酷,卻也柔情萬千的男子了嗎?手下的觸感是那麽的柔軟光滑,放佛一根羽毛,輕輕地撓著她柔軟的內心。

“小姐…穿上試試吧?”春容忽然提議道。

於是不少人也跟著附和。“是啊,小姐穿上看看,肯定是最美的!”

“小姐,試試吧…”

司徒錦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這嫁衣,她只打算穿一次,而且必須是大婚當天穿。這美好的感覺,她覺得來之不易,她只想穿給他看。

“收起來吧,記得別弄臟了。”她囑咐了一番之後,便又開始繡荷包。

丫鬟們雖然有些氣餒,但畢竟還有機會看到小姐穿上那嫁衣,便也釋懷了。為了盡早將她所有的嫁妝都趕出來,李嬤嬤去江氏那邊又調了幾個人手過來幫忙,這才勉強能夠在規定的時日內將一切準備妥當。

菊園

“憑什麽她司徒錦可以嫁給世子,而我去只能嫁給一個滿身銅臭的商人?!我不要嫁,我死都不嫁!”司徒雨在得知了自己的婚期時,又開始鬧騰了起來。

她的貼身丫鬟見她哭的傷心,便上前給她出餿主意。“小姐若是真的不想嫁,不如跟老爺據理力爭,實在不行的話,幹脆以死明志!老爺畢竟是您的親生父親,斷然不會逼死小姐你的!”

司徒雨覺得這話有道理,便沖去司徒長風的書房大鬧了一場。結果可想而知,肯定是被司徒長風給訓斥了一頓,趕了出來。

一招不行,司徒雨便用上了一哭二鬧三上吊裏面的最後一招,以死明志!

在丫鬟的特意安排之下,她先是將屋子裏所有的丫鬟都趕了出去,說是要靜一靜。然後便找來了白綾,往房梁上一搭,便接著唱大戲。

江氏知道她無非是做做樣子,也沒太在意。司徒長風就更加不會理會這無聊的把戲,所以誰都沒太當真。結果,司徒雨也本不想求死,但那凳子脫離她的雙腳之後,她忽然就害怕了。

可惜的是,她那白綾系成了死結,她掙紮了很久,都無濟於事。於是在沒有丫鬟照看的情況之下,司徒雨芳華正茂的年紀,就在這樣無辜的被吊死了。

噩耗傳來,整個太師府都驚動了。

司徒長風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那房梁上早已斷氣的女兒,心裏又急又氣。急的是男方迎娶的隊伍已經進了城,沒有了轉寰的餘地。氣得是這個不成器的丫頭,居然真的敢上吊拒婚,他真的是快被這個不孝的女兒給氣死了。

“老爺,人死不能覆生,您要節哀…”江氏假意的抹了抹淚,一副很自責的樣子。“都是妾身的不對,沒有看好三姑娘…都是妾身的錯呀…”

司徒長風自然知道這不關江氏的事,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再責怪江氏。於是草草的將**給收斂了,送往了祠堂。

“老爺,如今男方要來迎親了,這可如何是好?”司徒雨的死活她可以不在乎,但是失信於人的大事,她還是要為太師府著想的。

司徒長風只是悲傷了那麽一刻,便又恢覆如初。“還能怎麽辦?退換聘禮,加倍補償不就是了。”

“老爺不可!”江氏勸道。“若是這般,定會抹黑了太師府的名聲。反正…方正那男方也沒有見過三姑娘,不如…不如就讓三姑娘身邊的丫鬟代嫁好了!”

司徒雨出了事,那丫鬟早已嚇得魂不附體。如今聽說要代嫁,整個人都懵了。她沒想過這世上會有真麽好的事情!她不過是個奴婢,卻能夠以小姐的規格出嫁,那是多麽高的榮譽!沒想到夫人不但沒有責罰她,還給了她這麽好的機會,她頓時感恩涕淋起來。

江氏也不是真的為了這個野心極大的丫鬟好,而是這樣的丫鬟若是繼續留在府裏,定然又會生出事端來。還不如打發出去,一來可以保住太師府的名聲,二來可以除掉一個禍害,真真是兩全其美的事情。嫁過去總不過是個妾,量她也翻不出天去。聽說那男人家,可是有個母老虎一般的正室。這丫鬟嫁過去,恐怕也撈不到什麽好處。

這樣想著,江氏便定下心來。

司徒長風略微一思考,也同意了江氏的做法。只是,司徒雨的確已經死了,這全府上下可都是知道的。若是透露了風聲,那可就不妙了。

“老爺放心,妾身已經讓人封了口,說是府裏的丫鬟生了重病暴斃,不會連累到府裏的名聲的。”似乎是看出了他的顧忌,江氏這才又開口保證。

司徒長風點了點頭,對江氏的做法很是讚賞。“只好如此了。”

一場風波過去了,府裏又平息了下來。

接下來的幾天,府裏忙著操辦三小姐的婚事,而早就死去的司徒雨,則以丫鬟的身份匆匆的埋了。雖說一切處理的妥當,但為了保險起見,那棺材送到祠堂半路就被截了回來,直接送去莊子。

周氏聽說府裏死了人,還在祠堂裏靜養著。雖然她也懷疑這其中有詐,但如今她早已不是原先高高在上的夫人,又沒有了丞相府的關照,那些下人待她也沒有了從前的周到。即使是一個消息,也不願意透露給她。

她的金銀首飾全都被司徒長風搶了,她要想賄賂下人,也沒有了本錢。在祠堂裏的日子,還真是度日如年。

大好的青春,就在這黑暗中度過,周氏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是她還沒有看到江氏失寵的下場,她就十分的不甘心。

她一直在等,等到那麽一天,司徒長風喜新厭舊的那一天。

她在太師府,還有最後一顆棋子。只要她能夠盡快的懷上子嗣,那麽江氏即便還是當家主母,想必心裏也是難受的緊。

“唉,這府裏總算是清靜了…”

“司徒雨”出嫁了之後,太師府再也沒有人整日鬧了。司徒錦忽然覺得無聊起來,沒有了與她作對的人,還真是不習慣呢!

“唉…”她再一次嘆息。

“小姐若是覺得無聊了,可以去夫人那裏看看小少爺啊!據說他已經開始咿咿呀呀,想開口說話了呢!”緞兒一邊繡著被套一邊打趣道。

司徒錦一聽這消息,頓時來了精神。“是啊,轉眼念恩就快半歲了呢!”

司徒念恩長得胖乎乎的,一雙眼睛尤其像司徒錦,又大又亮,很是招人喜歡。司徒長風那樣的人,一回到府上,就迫不及待去抱他,愛不釋手。除非有重要的事情要離開,別人是絕對抱不到小少爺的。

司徒錦有時候也挺郁悶,那是她最疼愛的弟弟,可也是那個可惡男人的兒子!她喜歡這個弟弟,卻無比的討厭司徒長風。這種矛盾的心理,讓她感到很無助。而且最近,據說他還常去那兩個通房的房裏過夜,她就更加的氣憤了。

“老爺最近一半的時間在夫人那裏,另一半時間卻是常去芳菲那個婢子那裏。看來,有了念恩少爺,老爺還不知足,想著自己寶刀未老,還想生一個兒子呢!”朱雀其他的都行,就是不擅長女紅。所以大夥兒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她卻是很閑。

司徒錦自然知道那個芳菲。

當初,周氏同時擡了兩個通房,一個是玉珠,另一個就是芳菲。說起來,這芳菲並沒有多美,也不像玉珠那般的狐媚。看起來挺老實的一個人,但卻偏偏入了老爺的眼。即使住在同一個屋子裏,老爺每次去那邊,也只是招了芳菲侍寢,對那玉珠看都懶得看一眼,實在是令人費解。

一般的男人,不都是喜歡色相的嗎?

芳菲那樣普通的女人,怎麽會入了他的眼呢?玉珠長得極為妖嬈,還懷過老爺的子嗣,手段不可謂不高,可是老爺卻好像對她視而不見,這就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想必那芳菲用了什麽更為高的手段吧…”司徒錦喃喃自語。

聽說有些迷幻藥,是可以讓人欲罷不能的!只要沾上了,便只看到那人的好,眼裏再也沒有其他人。

司徒長風去江氏那邊,也只是看兒子,極少跟江氏有親密。雖然江氏嘴裏不說,她還是看得出來的。

看來,那芳菲是真的有些問題的。

“朱雀,你該知道怎麽辦的。”司徒錦沒有明說,但她相信朱雀心裏一定是明白的。

朱雀點了點頭,便出去了。

司徒錦無心刺繡,便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距離成婚還有十幾日,她的心始終無法安定下來。這也許就是待嫁女兒心吧?

朱雀出去跑了一趟,回來的時候神色非常的難看。司徒錦仔細詢問之下才知道,原來那個叫芳菲的婢子,居然懷上了!

司徒錦眉頭微蹙,感到有些意外。

若是能夠輕易的就懷上,那府裏這麽多年來,就不會只有這麽幾個孩子了。

87 真相

更新時間:2013-2-16 7:22:10 本章字數:8592

“小姐,快去夫人那裏看看吧,老爺回來之後,不知道怎的,就跟夫人吵起來了!”

收到丫鬟急急忙忙的稟報,司徒錦顧不上許多,便匆匆去了江氏的屋子。剛一進門,便聽見司徒長風老氣橫秋的霸道嗓音。“我看你這當家主母的位子也不用做了。如此容不下別的女人,還敢詆毀本老爺,你活的不耐煩了?!”

江氏臉上有驚恐,亦有憤恨,但更多的,是哀傷。她以為這府裏已經是她說了算的,但沒想到,好日子沒過幾天,居然會演變成這副模樣。一向對他舍不得說一句重話的司徒長風,竟然一怒之下說出這般傷人的話來。

“老爺,妾身到底做錯了什麽…”江氏極力的忍著淚水,強自鎮定著。

前兩日,他們還有說有笑的,怎麽今兒竟然鬧到這等地步。看來,她還是太過心軟,好了傷疤忘了疼。

她不該相信他的!

“爹爹娘親,這是怎麽了?”司徒錦看不下去了,大步踏進了屋子。

司徒長風見到司徒錦,神色一凜,卻沒有再說話,只是恨恨的瞪著江氏。在他的潛意識裏,還是對司徒錦有幾分忌憚的。隱世子的話,他不得不遵從。若是傷害到了這個女兒,將來他的日子恐怕不好過。

“你不在屋子裏繡嫁妝,到這裏來做什麽?”眼看著女兒就要出嫁,江氏也不想給女兒添煩惱,只想著先將女兒打發走,再與司徒長風理論。

司徒錦當然看得出司徒長風的異樣,只不過沒有直接問出口罷了。“女兒在家的時日也不多了,自然希望多與爹爹娘親親近親近。聽說段姨娘又懷了身子,這可是喜上加喜,爹爹娘親應該高興才是!”

司徒長風聽她提起芳菲,神色緩和不少。“爹爹自然是高興的,只是你段姨娘身子嬌弱,怕是經不起折騰。”

他說這話的時候,還不忘狠狠地瞪了江氏一眼。

江氏覺得莫名的委屈,但也只能默默的將苦水往肚子裏咽。那個叫芳菲的丫頭,不知道給老爺灌了什麽**湯,竟然讓老爺對她死心塌地,連念恩都不管不顧了,真真是可恨!

她還沒有出手呢,那丫頭居然反咬她一口,說她苛待了她。說什麽送去的飯食都是剩飯剩菜,是存心想要害死她肚子裏的孩子。

故而,司徒長風這才怒氣沖沖的跑過來,不分青紅皂白就將她大罵一頓。

司徒錦看著二人的臉色,便知道肯定是那個芳菲從中作梗,故意給娘親使絆子。“爹爹莫要著急,女兒這裏還有些上好的紅參,一會兒讓人拿過去送給段姨娘。如今她是有了身子的人,自然嬌貴一些。娘親雖然管著後院的事宜,但保不齊有些不長眼的奴婢,偷懶耍滑,怠慢了姨娘。那些下人行為不端,爹爹打發出去就得了,何必跟娘親置氣?”

司徒長風看著這個氣定神閑的女兒,心中有股說不出的感覺。養了這個女兒十五年,但是今日他放佛才真正的認識她。

見司徒長風不說話,司徒錦便乘勝追擊,說道:“女兒與那花郡王還算有些交情,不若請他來為段姨娘診脈,也好確保咱們太師府的子嗣萬無一失。爹爹,您說這樣可好?”

江氏見女兒這般委屈,又是貢獻那些名貴的藥材,又是要請花郡王來府上為一個姨娘安胎,心裏很不是滋味。

若不是她無用,女兒也不用這般了。“錦兒,那些紅參是給你日後補身子的,怎麽能隨便拿出去送人。再說了,段氏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姨娘,哪裏敢勞郡王殿下大駕!”

司徒錦知道娘親心裏很是不平,但為了自己的計劃,她還是將江氏的話給頂了回去。“娘親,怎麽說段姨娘都懷著爹爹的子嗣,可不能馬虎了。那些名貴的藥材以後可要再買,但姨娘的身子可是等不得。”

說這番話的時候,她註意到了司徒長風臉上那虛榮的表情。看樣子,他是真的很在乎芳菲肚子裏的那塊肉。只是,如此一來,娘親的地位必定會受到威脅。那個人,絕對留不得!就算她真的懷了爹爹的孩子,那又怎樣?那些會威脅到娘親和弟弟的人,她都可以一一除去,毫不留情!

就算是下地獄,她也要保護好弟弟和娘親的周全。

果然,司徒長風聽到司徒錦的話,便放松了下來,讚許道:“虧你還是當家主母,看事情還沒有錦兒來的通透。一個宅院,什麽最重要?自然是子嗣!段氏如今可是懷著我的骨肉,你這做主母的,更應該盡心盡力的照顧才是!”

江氏低垂著頭,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可是司徒錦知道,娘親一定非常的氣憤和不甘。但為了長遠之計,她還是放棄安撫娘親的情緒,等司徒長風離開之後,她才上前去勸慰。“娘,您別生錦兒的氣啦!剛才,女兒這般作為,都是為了安撫爹爹。您放心,芳菲那賤婢,是不可能順利的上位的。她肚子的那個孩子,指不定是誰的野種呢!若是那麽容易懷上,那爹爹早就有兒子了,何必等到現今?如今好好地將念恩養大,才是正經。”

江氏本來心裏還有些怨懟,但聽女兒這番解說,心裏稍稍松活了一些。“錦兒,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司徒錦笑了笑,親昵的依偎在她懷裏,說道:“娘親只管好好的照顧弟弟就好了,其他的事情就交給女兒吧!女兒保證,在出嫁前一定會將這府裏的那些禍害給清除幹凈,絕對不會讓她們威脅到娘親和弟弟的地位。”

見她說的如此堅定,江氏這才松了一口氣。

剛才緊繃的神經突然一放松,江氏的身子再也支撐不住,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去。

司徒錦驚呼一聲,連忙上前去攙扶。“娘,您怎麽了?快來人啊,扶夫人去軟榻上坐著!”

丫鬟們從門外進來,將江氏扶到踏上躺好,這才安靜的退了下去。

“娘,那個人,不值得您為他這般傷心!”司徒錦沈默了良久,才說出這一番話來。

江氏點了點頭,擡起頭來,說道:“錦兒,娘親是不是很沒有用?”

司徒錦搖了搖頭,道:“這些都不怪娘親!即使知道他無情無義,根本不配做我的父親,但他的做法實在太過分了,才讓我們一時措手不及,與其他的無關。”

江氏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拉著女兒的手,緊緊地握住。“若不是有你這個乖巧懂事的女兒,娘親真不知道該怎麽活下去…”

司徒錦嘴角彎起,將頭埋在江氏的懷裏。“女兒也很慶幸,有您這樣一位處處為女兒著想的母親!”

江氏感動得淚流滿面,抱著女兒纖細的身子,久久不語。

“這是什麽東西,這麽難吃,你們是不是故意整我?我知道,我不過是個丫鬟出身,比不上那些千金小姐。可是,如今我可是懷著老爺的子嗣,若是出了什麽事.xzsj8.,你們可擔待的起?”司徒錦剛踏進院子門口,便聽見屋子裏傳來的摔盤子的聲音。

“姨娘的火氣還真是大啊…。”司徒錦理了理衣袖,嘴角微微上揚。

“可不是麽?不就是懷了孩子嘛,用得著這麽囂張嗎?”緞兒不客氣的批評道。

司徒錦回過頭來,問道:“花郡王可是到了?”

“小姐,您還真是菩薩心腸。這段姨娘如此不識大體,處處跟夫人對著幹。您還這麽好心的為她請大夫,真是難為您了!”緞兒有些不服氣的吐槽。

司徒錦只是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麽,便朝著裏面走去。

緞兒撅了撅嘴,不得已跟了上去。

哐啷一聲,又是杯盤落地的聲響。司徒錦微微蹙眉,這芳菲實在是太不像話了。就算再得寵,也不能這般任意妄為!

“見過二小姐!”門口的丫鬟見到司徒錦到來,全都松了一口氣。

司徒錦瞥了一眼那院子裏的人,假裝不知的問道:“這都是怎麽了?一個個站在門外,怎麽伺候姨娘?”

那些丫鬟全都低垂著頭,不知該如何回答。她們也想好好地服侍段姨娘,可是她不許任何人進去,又喜歡耍性子,動不動就砸東西,她們也是沒辦法。

“還不快去備早膳,餓著了姨娘,可就不好了。”司徒錦的一句話,那些個丫鬟如同得到了赦免一般,匆匆的離開了。

司徒錦往屋子裏張望了幾次,見地上一片狼藉,只好小心地踏進門檻。

段姨娘此時倒是安靜了下來,斜倚在床榻上,一聲不吭。見到司徒錦,也沒有下床來請安。

“姨娘這般動怒,可是對胎兒不好。”司徒錦淡淡的笑著,在距離她一段距離的床前停下了腳步。

她可不是傻子,會傻到送上門去給她誣陷。

“二小姐還真有閑情逸致,居然會到下人住的地方來,真是委屈您了!”段氏陰陽怪氣的說著。

緞兒在一旁氣得直捏拳頭,司徒錦倒也不跟她計較,兀自說道:“這屋子的確是有些簡陋,不適合安胎。姨娘若是不嫌棄,就搬去三妹妹的院子去住吧。反正那裏空著也是空著,想必爹爹也是會同意的。”

見她不是來找茬兒的,段氏很是吃驚。

她以為,二小姐此次來,必定是為夫人打抱不平的。若是她罵她打她,那她倒是有理由將她也一並處置了。可是她居然不生氣,還處處為她著想的樣子,倒是讓她有些不安起來。這事兒若是換了其他人,肯定會上門興師問罪,可這二小姐偏偏不按照她的劇本來演,倒是給她出了個難題。

“我一個小小的姨娘,哪裏有資格住小姐的屋子。二小姐也太擡舉奴婢了!”段氏依舊冷言冷語,想要將她的怒氣給激發出來。她肚子裏的孩子是她的法寶,只要將這二小姐除掉,那麽夫人就不成問題了。

看著她眼底那抹算計的光芒,司徒錦冷笑著瞥了她一眼。這樣的貨色,居然能將爹爹迷得神魂顛倒,還真是可笑!

看來,這個叫芳菲的,是真的用了什麽下三濫的手段了。只是,等到真相大白的時候,不知道這位段姨娘還有沒有這麽好的運氣。按照她那爹爹的性子,她不死也得掉層皮吧?

“二小姐,花郡王來了。”一個丫鬟從門外進來,恭敬的稟報。

司徒錦哦了一聲,然後轉過身去,吩咐道:“快快有請!”

還未見到人,那熟悉的調侃聲音便傳了進來。“我說司徒二小姐,你府裏的病人還真是多啊!本郡王身價什麽時候這麽低了,一個姨娘也要這般勞師動眾的!”

司徒錦心中有些愧疚,不過見他還是來了,心裏就知道他並不在乎這些,於是迎上前去行禮。“見過花郡王!”

“見過郡王殿下!”

“好啦好啦,都起來吧!”花弄影揮了揮衣袖,很自覺地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也不嫌棄這屋子裏的簡陋。

司徒錦見他這般言行舉止,早已見怪不怪。雖然他們見面的次數一個巴掌都數的過來,但卻格外的興趣相投。司徒錦還想過,要拜花弄影為師呢。只是礙於要出閣了,不能頻繁的與他接觸所以只好罷了。

“這又是哪一位姨娘?你爹爹挺能耐的啊!”花弄影打量了那床榻上的女子一眼,然後嫌惡的撇開頭去。

子女不言長輩的過錯,司徒錦自然不能說司徒長風不好,只好一筆帶過了。“勞煩郡王大駕,這位是段姨娘,如今有了身子,不便下床來見禮,還望郡王殿下恕罪!”

說這話的時候,段氏早已僵直了身子,動彈不得。

她不是擺架子,不肯下床來見駕。只是在聽到郡王的名號時,她早已嚇得失魂落魄,忘記反應了。

她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敢得罪了王親貴族!這花郡王是個什麽樣的人物,她即使沒見過世面,可也是知曉幾分的。加上這花郡王是二小姐請過來的,她就得加倍小心。她肚子裏的確是有了孩子,但月份卻有些出入。萬一他察覺了,那她豈不是會被老爺給打死?

想到這些,段氏便更加的驚恐了。

司徒錦看到她面色有些蒼白,就知道她肯定是在擔心自己的秘密被人揭發,所以開始緊張了。

當聽到懷了身子的話,花弄影就不由得蹙了蹙眉。他眼睛盯著那床榻上的女子,露出幾分鄙夷來。“司徒老爺還真是老當益壯,這個年紀了,居然還能讓女子懷了身子,真是不簡單!”

他的話音剛落地,門外便急匆匆的進來了一個身影。

司徒錦嘴角微微勾起,爹爹來的還真是時候。看來,這芳菲也不是個傻子,在娘親的監視下,還能有自己的勢力,實在是不簡單呢!

“爹爹…”

司徒長風放佛沒有聽到司徒錦的聲音,徑直來到花郡王的面前,躬身作揖。“不知郡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郡王恕罪!”

花弄影掃了他一眼,慢悠悠的呷了一口茶之後才回道:“太師大人政務繁忙,還要惦記這後院的事情,還真是辛苦!”

這明顯帶有諷刺意味的話,讓司徒長風臉上有些難看。

他急匆匆的趕過來,是因為有丫鬟匯報說,二小姐面色不善的去了段姨娘的屋子。所以他才匆匆的趕過來,生怕段氏肚子裏的孩子有個不測。可是他進屋的時候,便看到花郡王也在座,這才察覺到自己太過魯莽。

錦兒是他最驕傲的女兒,是未來的世子妃。昨日她還說要將紅參送來給段氏,如今還請來了花郡王為段氏把脈,她又怎麽會是那般心狠手辣,當這一套背著一套的人呢?看來,是他多想了。

“郡王,不知道…”司徒長風尷尬的轉移話題,將註意力引到了段氏的身上。

他如今雖然已經有了一個兒子五個女兒,但是子嗣越多,他越高興。段氏現在是他最疼愛的妾室,他的關心自然要多一些。

花弄影掃了段氏一眼,道:“本郡王剛坐下,還未來得及診脈呢。”

司徒長風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紅暈,一張老臉都要丟盡了。“是下臣魯莽了,還請郡王不吝,為內子把脈…”

他稱呼段氏為內子,讓司徒錦心裏十分的不舒服。不過是個姨娘而已,怎麽擔當的起這個只有夫人才能擔當得起的稱呼!

司徒長風實在是太過分了!

花弄影看了看司徒錦的臉色,心裏很是替她感到不值。不過,司徒錦請他過來,肯定是有原因的。上次隱世子找他要了那絕育的藥,他們還是一道偷偷的給這個老不羞的下的藥,他早已不能生育。那婦人肚子的,肯定不是他的種!

想必,司徒錦也是懷疑這子嗣有問題,所以請他來幫忙的。

想到這裏,花弄影倒也不推遲了,從懷裏掏出一根紅色的絲線,用內力將它纏到了段氏的手腕上,就這樣隔空診起脈來。

看到這樣高超的診脈方式,司徒長風不由得驚訝的張大了嘴。但司徒錦卻不由得笑了,這花郡王是不屑給一個低賤的姨娘診脈,所以才這樣做的吧?

一盞茶功夫過去了,就在段氏快要緊張的窒息之時,花弄影收回了那絲線。“司徒大人,恭喜你又要有兒子了。”

司徒長風高興的滿臉通紅,欣喜不已。但就在他興高采烈的,準備上前去擁抱段氏的時候,花弄影又補充了一句。“胎兒三個月了,情況良好,司徒大人可以放心了!”

頓時,司徒長風瞪大了眼珠子,而段氏早已一口氣沒緩過來,昏了過去。

司徒錦卻拿起帕子輕笑。

爹爹臨幸這段氏才不到兩個月,她卻有了三個月的身孕,那孩子顯然不是司徒長風的!這下子,段氏肯定是沒有機會翻身了!

------題外話------

明天章節,大婚!

88 洞房花燭(萬更)

更新時間:2013-2-17 7:14:03 本章字數:17500

夜裏三更已過,司徒錦仍舊毫無睡意。因為天一亮,她就必須起床梳洗更衣,等著上花轎了。

一個月說長不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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