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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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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好感 ◇

◎只是不願意將真相戳破罷了。◎

將寧槐交給沈家的人之後, 風緒便帶著段笙鶴和崔椋回了鹿蹊山。

而廖星羨一直在山頂上看那些世家子弟打擂,等接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他火急火燎地回了殷家,卻發現崔椋的房間早就空無一人, 她的小包袱也不見了。

但不知為何,殷絳闕卻站在房門口, 就好像是在等著廖星羨過來一般。

“這麽快就回來了。”他靠在一旁, 露出了一個不懷好意的笑:“乾坤論道有意思嗎?”

“……還好。”廖星羨並不打算理他,轉身便要進自己的屋子, 卻在聽到殷絳闕接下來的話後猛地僵在了原地。

“廖道友,看清現實吧,該放下的人已經放下了,只有你依舊困在其中無法自拔。”

“我不懂你的意思。”廖星羨喉嚨有些幹澀,頭也不回地說道。

殷絳闕嗤笑一聲,很是不屑地盯著少年的背影:“猶猶豫豫, 不夠果斷, 這樣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感興趣的東西是要自己去爭取的, 這是我從小就明白的道理。”他搖了搖頭,慢悠悠的往外走去。

“既然你不想要, 就別怪我下手嘍。”

廖星羨咬了咬牙,走進屋子裏,重重地將門關上。

他知道這幾日崔椋總是去殷絳闕那邊看書,他總是強迫自己不要去想這件事, 但大腦卻總是跟他作對。

雖然崔椋說過是為了蹭茶點, 可按她的性格,如果不是對殷絳闕有好感的話, 她又怎麽可能成天往那邊跑?

其實答案就已經擺在那裏了, 無論是他還是崔椋, 只是不願意將其戳破罷了。

“呼……”廖星羨閉上眼睛,緩緩地吐出一口氣。

好累。

不得不說,殷絳闕也是有些手段,明明兩人平日裏沒什麽交集,他卻能知道自己的心意,三言兩語便能戳到人的痛楚。

心思縝密,細致入微,只靠言語便能蠱惑人心,想必崔椋便是這樣才逐漸對他有了好感。

想到這裏,廖星羨垂下眸子,看向手中的黑繩手鏈。

猶猶豫豫,不夠果斷,這句話倒是沒錯。

可惜,等回到鹿蹊山之後自己才是跟崔椋朝夕相處的人,而殷絳闕最終也不過是個過客罷了,任憑他手段再多又能如何呢?

“我可以等。”背負雁行槍的青年垂頭站立,他的面容隱藏在陰影之中,讓人看不清楚:“我可以等到她回心轉意為止。”

……

之前在地窖中崔椋強行沖破經脈,這種行為對自身的損耗非常大,還沒到山上她就撐不住了。

於是,在醫堂的弟子便看到平日裏總是冷著臉的山長一手拎著一個姑娘走了進來。

其中一個明明都暈倒了,還抓著個只剩一顆山楂的糖葫蘆不放手。

醫館弟子們手忙腳亂的將這兩個姑娘放到床上,穿著灰色罩衫的醫師們接到消息立刻趕了過來。

見崔椋她們已經被安頓好了,風緒稍稍松了一口氣,他坐在醫館大堂中的藤椅上,等著裏面的情況。

沒過多久,一個醫師便跑了出來:“山長大人,那紅衣姑娘只不過是受了點皮外傷,興許是驚嚇過度所以才昏迷了,可能過不了多久就會醒過來。”

說到這裏,他有些吞吞吐吐:“可那另一個就有點不妙了,她的經脈似乎之前就受過什麽撕裂的舊傷,如今再經過這麽一遭,早就變得殘破不堪,修為也受損了。”

“有過撕裂的舊傷?”風緒皺了皺眉:“可有醫治的方法?”

“三天之內便能將經脈修覆完全,可在這之後必須靜養一陣子,不然定會帶來不可逆轉的傷害。”

風緒點了點頭,沈默不語。

他在將幾人帶出地窖之後便已了解到了情況,正是因為笙笙的任性才讓寧槐和崔椋涉險。

雖然寧槐將一部分責任攬到了自己的身上,但實際情況如何,風緒心裏倒也是有數。

不知為何,自從上次笙笙私自下山求劍,身負重傷被那只靈蝶帶回來之後,性格便與以往有些不同。要放在以前,她雖然有時會耍些小性子,可並不會像最近這般屢屢犯錯。

難不成真是他的教育出了問題?

風緒有些疲憊地捏了捏眉心,打算先將小矮人的事放一放,明天還是應該先去看一看那個作坊是怎麽回事。

剝人皮做傀儡這種勾當實在是喪盡天良,不知這小作坊明明已經被燒毀過一次了,卻為何還有幹這事的人在王都郊區藏匿著。

王都的達官貴人、皇親國戚,甚至是殷家,他們難道真的容許這樣的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發生嗎?

所以這作坊肯定沒有那麽簡答,若是沒有什麽勢力作為支撐,它早就被人毀得渣都不剩了,又怎能撐到今天。

……

段笙鶴導致崔椋他們涉險的事很快便在世家子弟的圈子中傳開了。

畢竟這件事正好發生在乾坤論道的第一天,在場的人又不少,肯定有人看到了當時是什麽情況,有的世家子弟甚至將這話傳到了交好的鹿蹊山弟子那裏。

雖然仙山弟子們不一定知道寧槐是誰,可段笙鶴誰不認識啊,更不用說那個臭名昭著的崔椋了,一時間山上議論紛紛,謠言也滿天飛。

其中傳的最離譜的便是“兩女共爭一男”的說法,當時崔子息聽到之後,鼻子都氣歪了。

“這是什麽鬼話!我姐能去跟別人爭嗎?應該是那些男人倒貼她!”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口不擇言地氣憤嚎叫,嚇得交好的弟子趕緊捂住他的嘴。

“子息,你先冷靜一點。”那弟子感受到四周怪異的目光,便壓低聲音轉移話題:“對了,之前有個叫封遂的外門弟子跟你姐關系不是挺好的嗎,現在她受傷了,那人怎麽不來?”

“封大哥在外修習,我倒是已經告訴他了,不知道他會不會趕回來。”一把扯開捂在嘴上的手,崔子息悶悶地說道。

想到崔椋的傷,他簡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都怪那個段笙鶴,以後在路上見到她,他絕對不給她什麽好臉色!

其實除了他之外,也有一些弟子對段笙鶴有些不滿,他們倒不是為崔椋打抱不平,只不過是看不慣這親傳弟子的弱智行為罷了。

一時間,段笙鶴和崔椋便成為了言論的中心,到了飯點,饗間齋便響起了此起彼伏的討論聲。

“聽說等段笙鶴醒來之後,山長要把她送到思過崖下呢……”

“哈?差點害死兩個人,就只是關個禁閉?”

“咱們這些修道的弟子平日裏隕落的還少嗎?死個人其實也還好吧……”

大家各執一詞,最後也沒爭出來什麽結果。

幸好崔椋這幾日都在醫堂躺著,沒辦法聽到什麽“二女爭夫”的謠言,不然她可能會一口老血噴出來。

遠在殷家的廖星羨也沒什麽訪學的性質,他曾經給素魄長老發消息,想要提前回到仙山,但他一走鹿蹊山便在殷家沒人了,所以素魄長老只是安慰了他幾句,讓他再呆幾天。

廖星羨一向很聽師長的話,便只好繼續留在殷家,只不過這一段時間他哪裏都沒去,一直留在房間裏修煉,生怕看到殷絳闕給自己添堵。

而因為桑間花的傀儡還在制作中,桑檀也是繼續留在王都,這一段時間她跟呂緗綺建立了深厚的友誼,待得倒也挺開心的。

只不過,聽說崔椋受了重傷之後,封遂倒是迅速地趕了回來。

他才剛剛到了岑家報道沒多久,這幾天正上著煉器基礎課,回了鹿蹊山後便只能用傳訊玉佩看著影像遠程學習,也就是所謂的上網課。

躺了三天之後,崔椋終於醒了過來,她看著坐在旁邊兢兢業業上網課的封遂,疑心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你咋回來了?”她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覺得自己一身輕松,只不過經脈還有些隱隱作痛。

只不過前幾天她明明已經到了築基末期,現在竟然又退回了築基初期。

嘖,之前白那麽努力了。

“我來看看小姐怎麽樣了。”封遂瞟了一眼她臉上淺淺的疤痕,然後便簡述了一下在她昏迷的時候發生的事情。

過了這麽久,之前那些疤竟然還沒褪去嗎?是不是那些藥還不夠好?

想到這些,封遂斂下眸子。

這幾天在岑家住著,他聽岑暄曜說欒洲有名為寒枝的仙藥,可以讓皮肉長合,去除傷疤,等他再去岑家的時候便看看能不能找到這仙藥。

雖然崔椋平日裏不怎麽打扮,但封遂知道她其實對芳容永駐非常執著,儲物袋中總是揣著個小鏡子。

聽了封遂剛剛的講述,崔椋覺得有些奇怪:“段笙鶴也受傷了?”

本以為是她故意將兩人引去那個地方,這麽一看,說不定她只是恰好跑到了那裏,導致自己也遇險了?

……她倒也沒什麽害人的理由,可崔椋還是覺得有些詭異。

段笙鶴還沒醒,雖然崔椋一肚子疑問,但也無從下手。

從醫館出來了之後,她想先回自己的小院子看看狗子師尊怎麽樣了,卻沒想到才走幾步便看到了洛丹曦。

那個藍衣姑娘看起來一如既往的囂張,見了崔椋之後斜著眼睛瞟了她一眼,然後便擡著頭走了。

別的不說,這個欠揍的樣子一看就是她本人。

既然如此,那個地窖中被剝了皮的人又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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