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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輪流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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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輪流上床 ◇

◎【王都】◎

段笙鶴禦劍飛行, 一路火花帶閃電,沒過多久就溜出去老遠。

她微微偏了偏頭,見寧槐跟著自己便有些開心, 看到他後面的崔椋臉又猛地一黑。

兩人一路窮追不舍,跑得肺都要炸了。崔椋喘著粗氣, 感受著靈氣不斷的匯入身體裏, 再迅速地被抽入腳底的燼宵劍中。

擦了一下額頭沁出的汗珠,她不禁張口吐槽:“這哪是鬧別扭之後哭著跑走, 這明明就是強迫我們跟她一起跑馬拉松!”

雖然寧槐不知道馬拉松是什麽意思,但是他卻還是好脾氣的笑了笑。

他平時不用劍,此時便踩在一個放大了的黃銅制陰陽八卦儀上,看起來就像一盤在天空中飛速移動的菜。

看著他清瘦的背影,崔椋搖了搖頭。

按理說寧槐完全可以不摻和這件事的,他卻非要追著段笙鶴不放, 也不知道是什麽樣的環境能培養出一個這麽善良的人。

像他這樣的, 可能吃口紅燒肉都要先跟豬道個歉。

“嘖嘖, 你也不怕那丫頭以為你看上她了,然後再訛上你。”崔椋驅著燼宵劍稍稍加了點速度, 飛到寧槐身旁偏頭朝他說道。

“再說了,她愛跑就跑唄,王都就這麽大地方,她又是金丹末期, 難不成光天化日之下還能出什麽事不成?”

要她說, 像她這種築基的小弟子才應該警惕一些,畢竟人生地不熟的, 身上還帶著一把好劍, 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被拐跑。

寧槐搖了搖頭, 沒有說話。

說實話,他這一遭更多的是為了莫綺靡。

兩人從小相識,他不希望朋友被別人誤解,所以一定要說個清楚,以免段笙鶴心存芥蒂。

雖然寧槐表面看起來溫和有禮,但他實際上是一個很愛鉆牛角尖的人,從小到大他聽過最多的評價便是“軸”這個字。

因為軸,所以他放棄了家族經營了上百年的產業,孤身一人前往沈家學習符箓。

只要是他喜歡的,便會一條路走到黑,不撞南墻絕不回頭。

……

段笙鶴一路疾馳,最後落到了一條河的河邊。

這裏是小作坊旁邊那條河的下游,周圍荒無人煙,雜草叢生,蟲子倒是很多。

段笙鶴拍了拍衣裙上的草屑,將儲物袋中的雲杪放了出來,只見一只發著光的靈蝶從裏面翩然飛出,然後又幻化成一個白發男子浮在半空中。

他伸手摸了摸段笙鶴還泛著紅的眼角,遞給她一個草編的小蝴蝶。

“笙笙,我看儲物袋中有一株靈草,就編了一個這個,你喜歡嗎?”雲杪註視著她,看起來有些期待她的回答。

剛剛段笙鶴哭得那麽慘,他也覺得心裏有些不好受,便想送她個小東西讓她開心一些。前幾日他本就耗費了不少心神,此時便只能用一點點靈力編一個小蝴蝶。

“喜歡。”段笙鶴警惕地看了一眼周圍,隨手接過那個草蝴蝶揣進兜裏,然後一把將懸空的雲杪拉到地上:“你下來點,別被發現了。”

剛剛為了強行裝哭,她可是醞釀了好久的情緒,直到現在都沒緩過來。

看著雲杪有些失落的表情,她稍稍放軟語氣:“再拜托你一次,等事成了便不用再做這種事了……這回可絕對不能再讓她逃脫。”

她知道雲杪心善,他自誕生之日起便一直待在林中,見到人就會躲起來,所以不辨是非善惡,這才會被自己給利用。

但是這又有什麽辦法,還不是他巴巴的貼上來,要不是他天生便修為高深,她可沒心情天天哄著他。

聽了段笙鶴話,雲杪點了點頭。他轉向崔椋他們的方向,微微一擡手。

下一秒,從他的掌心迸發出一道強烈的光束,將飛在天上的兩人瞬間吞噬。

盯著那道光,雲杪的睫毛微微顫抖著。

他不想害人。

不久之前他曾經幫笙笙將考核卷軸中的芥子空間與一個法器聯結在一起,光是那一次便讓他元氣大傷,更不用說後期強行改變法器運行方式了。

但為了保護笙笙,這一切都不算什麽。

……

崔椋在天上飛到一半,突然發現前方那個紅色的身影消失不見了。

她停下來向四周張望著,有些疑惑地問道:“咦,她剛剛不是往這邊飛的嗎?”

看了一眼腳下的密林,寧槐若有所思:“應該是下去了。”

是他的錯覺嗎?他怎麽感覺這個段道友是故意往這邊飛的,為的就是將二人引到此處。

可她為什麽要這麽做……難不成是為了對付崔道友?

寧槐看向身邊的崔椋剛想說些什麽,眼前卻突然閃過一道白光,他的腦袋突然有些發懵,然後便失去了意識。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不知是什麽時辰了,身下是冰涼的鐵板,手腳也都被縛住。

躺在地上的寧槐嘗試著掙紮了一番,卻發現綁著自己的竟然一種法寶,這法寶會根據被縛之人的修為自由變化,修為越高便越難掙脫,還會抑制仙法仙術的施展。

寧槐平日裏專攻符箓繪制,本來便不如其他修士體質強韌,此時更是連動一動都困難。

他費力地擡起頭朝周圍看去,只見這裏像是一間小小的密室,密室的內壁被完整的鐵片給覆蓋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鐵銹味。

在密室的最中間則擺放著一張小床,床邊站著一個黑衣人,他正用烈酒擦拭著手中的銀刀,似乎是打算切割什麽東西。

而崔椋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閃著寒光的刀刃。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一陣白光閃過之後自己會出現在一張床上……本以為能穿越回去呢。

盯著頭頂的天花板,她瞇了瞇眼睛,突然覺得這裏有些熟悉。

……這不是那個小作坊的地窖嗎?

這殷絳闕怎麽辦的事,斬草還得除根呢,他但凡要是能往地窖的入口處看看,也不至於留下這麽個地方。

不過該說不說,這小作坊生命力可真是頑強,主要經營場所也沒了,員工也大部分都掛了,竟然還能窩在這麽個小地方茍延殘喘,到底是什麽樣的企業文化支撐著它!

聽到身旁傳來一陣響動,崔椋斜著眼睛朝一旁看去。

然後她便看到了在地上不斷扭動的寧槐。

原本溫和有禮的青年此時看起來十分狼狽,他清秀的臉上蹭滿了地上的血汙,手腳都被一條漆黑的繩子死死地綁著,像一條頑強的毛毛蟲不斷地在地上彈跳。

雖然這個比喻不太恰當,但看起來的確是這樣的。

崔椋嘗試著挪動了一下手指,發現自己好像被餵了什麽藥,幾乎動彈不得,喉嚨也一陣劇痛,只能發出幾個無意義的音節。

完蛋了,當時她在房頂上看人被剝皮的時候看得可認真了,卻沒想到自己也會變成那個人。

突然,那黑衣人將崔椋翻了過來,讓她後背朝上,還拿著刀在她頸邊比比劃劃,似乎是在琢磨從哪裏開始下手。

原本堆放著屍體的墻角已經被搬空了,崔椋盯著那個沾著血跡的角落有些無力吐槽。

哪怕到了這種時候她也得說一句,這位大兄弟明顯不是幹這個環節的,看起來一點都不熟練,說不定是從補皮、安裝傀儡之類的部門緊急調過來的幸存者呢。

剝皮之前難道不是應該先將衣服脫了,然後將全身的骨頭敲碎再在後腦開口嗎?這回怎麽跳了這麽多步驟!

被翻過來之後,崔椋的頭也順勢偏到一邊,她對著目眥欲裂的寧槐翻了個白眼。

看吧,這就是非要當老好人的下場,做人幹嘛要那麽正直。

看著利刃馬上就要朝崔椋的身上落下,寧槐全身緊繃,猛地向前撞了過去。

他擡起來的腦袋正好頂在黑衣人的膝窩,那人一時不察,便有些沒站穩,手上的刀也掉在了地上。

剛剛那一番動作過大,寧槐手腕和腳腕處的繩子都嵌進了皮肉裏,血液也滲了出來,疼得他不住的冒著冷汗。

他緊緊地盯著那把掉在地上的銀刀,猛地伸頭一把咬住了刀柄,然後狠狠地將刀刃插到了黑衣人的小腿處。

那黑衣人痛呼出聲,聽到他的聲音,崔椋不禁皺了皺眉。

怎麽感覺這聲音有些熟悉?

腦子裏一片混沌,任她再怎麽想也回憶不出來這聲音到底是誰的。

寧槐黑色的長發散落在肩上,發尾處沾滿了血汙,他惡狠狠地看著黑衣人不斷湧出血液的小腿,早就失了原先的禮節,連腰間別著的儲物袋已經掉了也沒註意到。

那黑衣人疼得跪倒在地,抓住寧槐的腦袋便往地上猛磕,發出咚咚的撞擊聲。

一下又一下,直到青年的臉上布滿了血痕,他才氣喘籲籲地停下動作。

“既然這麽不識相,那就先剝你的皮。”他的聲音有些低啞,似乎是為了刻意隱瞞自己真實的嗓音。

“崔道友……快走……”透過淩亂的頭發,寧槐看向躺在床上的崔椋。

這回是他的一意孤行才導致崔道友涉險,所以理應由他來承擔後果。

聽了這話,黑衣人冷哼一聲,他把崔椋從木床上扯到地上,然後又將寧槐放了上去。

走個屁!我走得了嗎?

臉挨著冰涼的地面,看著眼前的儲物袋,崔椋咬了咬牙,用盡全身力氣朝前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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