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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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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演戲

福祿剛回到龍麒殿,遲郁淩的聲音便傳來:“孩子找到了?”

“這……已經吩咐侍衛們出去找了,興許過會兒就能找到。”福祿如此說。

“所以你出去了這麽久,還沒找著孩子,那到底是去做了什麽。”遲郁淩微微瞇起眼眸,像是欲要發怒。

福祿趕忙答:“皇上,奴才確是去找孩子了,只是京城有大部分人家都搬離了,剩下些要不就是沒有孩子,要不就是沒有和小太孫一般大的,確是不好找。”

遲郁淩擺擺手:“罷了,讓那群沒用的東西動作快些,朕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是。”福祿應下,出了殿門去催。

不一會兒,福祿便抱著一個哇哇大哭的孩子進殿:“皇上,侍衛們找到了一個和小太孫體型差不多的孩子,就是他父母老來得子,正在宮門口鬧著呢。”

“那還不簡單,一塊送到閻王殿去,孩子扒了皮掛到城門上。”遲郁淩笑著輕聲說道。

福祿打了個哆嗦“奴才……奴才覺著,掛城墻上的用小羊羔也是能替一替,畢竟孩子還小,扒了皮……”可是作孽呢。當然,這句話福祿可不敢說出來讓皇上聽著。

“嗯?朕做事用你來教不成!”這次遲郁淩徹底發了怒,他一拍桌子呵道。

福祿趕忙道:“奴才不敢,奴才這就去辦事。”

隨後福祿將孩子抱到天牢,讓劊子手去剝了皮,那孩子哭的撕心裂肺的,福祿心裏也是不好受。

他不是好人,卻也不是個鐵石心腸的。他自己能保命的前提下,也願意做些善事,希望以後到了閻王那裏,不至於多受了罰。

一個血淋淋的人形掛上城門,並附上遲郁淩親自提的字,大概意思是夏兮桔謀逆在逃,小太孫與她同罪,遂扒了皮掛上城墻示眾。

如此行為引起了城內百姓強烈的反應,卻也皆人人自危,表面上不敢說什麽,背地裏是越來越反對遲郁淩在繼續坐著皇位。

可百姓們雖是都這麽說,卻沒有一個敢自去送命的。

接下來,遲郁淩將城內所有搜尋夏兮桔下落的侍衛都調去了城外埋伏,他的目的就是讓夏兮桔看看自己被扒了皮的‘兒子’。

到時候她恐怕是會崩潰的吧,那抓她可就簡單了,就算抓不著,直接弄死更好。

他是皇上,是這個國家的主宰,他什麽都不怕,就算他是個昏君又怎麽樣,就算百姓全反對又能怎麽樣,他們甚至不敢說一句他的壞話,若急了,他可是會把他們全都殺死的呢。

那樣可是清凈多了,他只管享受榮華富貴和高高在上的權利,至於國家怎麽樣,管他呢,這就是父皇辜負他和母後的下場,他就要毀了清茫國。

‘小太孫’被扒皮掛在城門上的事在京城幾天都熱度不減,甚至開始傳出城至周邊各城。

京城的百姓不敢說,偏遠一點地方的百姓膽大一些,覺著遲郁淩毫無治國之道不說,還是個手段殘暴的昏君。

不少人開始集結偷偷往地方官員家中潑雞血,扔石頭,罵些難聽的話,比如什麽為昏君做事的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有些官員不堪其擾,直接辭了職去鄉下,反正這些年得的銀子也夠做個地主了,一輩子也算是衣食無憂。

反之,現如今在遲郁淩手底下當差,小命可是隨時都能丟了。

清茫國越來越亂,遲郁淩倒是穩坐皇位,每日裏吃喝玩樂,算起來,遲郁淩才坐上皇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後宮已有三千了。

以往,父皇不許他們隨意納妾娶妻,害的他到做了皇帝之前都沒個王妃,現在好了,他想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

空間中,童老和遲則安都已經休息,夏兮桔帶上長劍和miyao,鞞邑便知道她要去哪裏,遂拉住她的手:“桔子,你的傷還沒好。”

夏兮桔輕輕搖搖頭:“我沒事,別擔心。”

遲顏玉上前,低聲說道:“我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也不知道桔子在忙碌什麽,我想我也可以幫上忙。”

“不行的。”夏兮桔道:“這件事只有我做才可以,你們都別擔心我,我知道分寸,現在我還不能死。”

鞞邑趕忙捂住她的嘴:“呸呸呸,不要說這個字,你現在不能,以後更不能,也不能受傷。”

夏兮桔扯扯嘴角:“你竟然還信這個。”

“我自然信,總之,不要再受傷了。”

夏兮桔點點頭,隨之出了空間,本來以為外頭會有大批侍衛等著她,沒想到院裏院外都無侍衛守著。

夏兮桔頓覺得奇怪,她又往街上走了走,也是一個人也無,倒是有零星幾家鋪子開著。

她走進一家包子鋪,裏頭掌櫃正百無聊賴的撐著腦袋,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算盤,自然是沒註意到夏兮桔進門。

她走上前敲了敲桌子:“掌櫃,有包子賣嗎。”

掌櫃擡起頭,看了一眼夏兮桔,又垂下頭漫不經心的問:“有,要幾個啊。”

“有多少要多少。”夏兮桔答。

掌櫃這才正眼看向她:“有三十個,你要嗎,這種時候沒人出來買包子的,一下賣給你也好,我就關門了。”隨後他慢悠悠的起身到廚房拿了包子來。

夏兮桔付了錢,拿起一個吃了起來:“掌櫃,前幾日不是有許多侍衛在街上搜查什麽,今日怎的都沒了。”

掌櫃嘆了口氣:“你也是多日沒出屋了吧,也是,這清茫國可是越來越亂,皇上都敢下令搶人家孩子了。誰還敢出門啊。不過啊,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就算不出門,皇上下個令,還不是都得去見了閻王,我這個鋪子怕是也要關了。”

夏兮桔再次發問:“那侍衛們怎的都沒了。”

“侍衛前日就撤了,具體為什麽我們這老百姓也不得而知,興許與那個可憐的小太孫有關,才活了一年多啊,就趕上這事,也是投胎錯了時候。”掌櫃說完還感嘆了一句:“那皇上也是狠吶,是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

夏兮桔心下一縮,扔了包子抓住掌櫃,有些急切的問:“掌櫃,小太孫怎麽了,你知道什麽,快告訴我呀。”

掌櫃拂開夏兮桔的手:“那小太孫有事你著什麽急啊,也不是你家的孩子,不過告訴你也無妨。”隨後掌櫃湊到夏兮桔耳邊悄聲道:“小太孫被那個昏庸的暴君掛在城門上,都把皮剝了,血淋淋的,也是可……”

掌櫃還沒說完,夏兮桔便如一陣風般掠了出去,連那包子都不曾顧得上拿。

遠遠的,她還能聽見掌櫃追到門口喊:“你的包子。”

可夏兮桔哪裏能管那麽多,不會的,不會的。紀詣不會出事的,一定不會,她在心裏對自己說。

夏兮桔一路狂奔,直到看到那個掛在城門裏側血淋淋的小人兒,有一刻甚至覺得天都塌下來了,她腳下一軟,跪坐在地,她擡起頭呆呆的看著,心中無比悲痛。

眼淚像是已經哭幹了,如今心中比任何時候都要來的痛,卻也哭不出來。

當初是她為了逃出皇宮而丟下紀詣,她就早該想到遲郁淩會對紀詣不測,而遲郁淩本就不是個好的,她卻沒想到遲郁淩會如此包殘忍。

她早該想到的,如今又有什麽資格去後悔,去悲痛,她根本不配做紀詣的母妃,若真有來世,她願意做任何事補償紀詣。

“紀詣,母妃對不起你,母妃……這就帶你走。”夏兮桔艱難起身,向前邁步,踮起腳就能夠到那血淋淋的人形。

將繩子輕柔的從那人形的脖子上解下,抱入懷中,那一刻她楞住,不是的,這不是她的紀詣。

紀詣是他的孩子,她再熟悉不過,就算如今懷中的孩子沒了模樣,她也能分辨的出來,這根本不是紀詣,

又想起來包子鋪的掌櫃說皇上曾下令去百姓家裏搶孩子,她一下子明白了。

是這個孩子代替紀詣被扒了皮掛在城門上,這依然是她的錯,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錯。

她不知道遲郁淩抓一個孩子代替紀詣的原因是什麽,可她知道遲郁淩如此行為不過是為了抓她,若她說出這孩子根本不是紀詣,遲郁淩定然會對真的紀詣下手。

她若演戲一場,讓遲郁淩知道她根本沒有認出這個被剝了皮的孩子就是紀詣,如此,紀詣應該就安全了吧。

只是她對不起手中的孩子,代替紀詣而死,如今又成為了她演戲的道具,可她不得不這麽做,也許是她太過自私,只為了保護自己的兒子。

夏兮桔脫下外衣,將那孩子包裹起來,隨即推開城門走了出去,城門立刻從裏頭關上,發出‘砰’的一聲響。

與此同時,大批侍衛從兩旁道路中竄出,將夏兮桔圍的死死的,城墻上站著一排侍衛,拉滿了弓皆對著她。

夏兮桔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一絲害怕,她雖不怕死,可她現在還不能死,她空間中還有童老他們,她還要將紀詣從遲郁淩身邊接過來,她還要將清茫國搶回來,不讓所有人再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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