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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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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報應

遲暮涼轉過身,桃子綻放出自以為美麗的笑,結果卻換來遲暮涼的警告:“醜丫頭如今在裏頭傷著,你倒是挺開心的,告訴你,你若不是醜丫頭的妹妹,連進王府的資格都沒有,我勸你老老實實的,別打什麽歪主意,否則,王府容不下你。”

桃子面上的笑容凝固,身子如墜冰窟,連遲暮涼已經消失在夜色中都不曾回神。

此時,寧和宮。

太後的老臉皺成一團,捂著胸口癱倒在床榻上,哎呦哎呦的叫喚著痛。

趙姑姑在一旁手足無措:“太後,您沒事吧,快將這藥吃了吧。”

太後伸手將藥瓶打落,裏頭黑色的藥丸撒了一地,她皺著眉頭呵道:“那群庸醫,制的藥丸一點也無用,還要他們幹嘛,不如將他們都砍了,皇宮裏竟養些無用的東西。”

“太後。”趙姑姑一臉的擔憂:“奴婢還是為您去請太醫來看看吧,至少也能確定太後您有無大礙。”

太後擺擺手:“叫來他們也查不出什麽病癥,永遠都是無礙無礙,既然無礙,哀家心口怎會疼痛,你也知道,哀家這病有好幾日了,吃了不少藥,卻也不見效。”

趙姑姑道:“涼王爺不是也有‘心疾’嗎,怎的這藥丸對他有用,對太後沒用,可都是禦醫們怠慢了!”

太後此時的臉色恢覆了些許,她冷哼一聲:“誰敢怠慢哀家。”

隨後,她又嘆了口氣:“你說,哀家這是不是遭了報應,要不然怎麽會和那孽種一般的病痛,這藥卻單單對哀家無用。”

“太後千萬別這麽說,興許太後的病癥不在於心呢。”

“就算不在於心,也沒有什麽病癥都查不出來的道理,想來,也是奇怪,若不是報應,那能是什麽,罷了,你也別勸哀家了,反正哀家也這把歲數了,生死就由天定吧。”

“太後,您可別這麽說,太後您是這天底下最尊貴的人,定能長命百歲。”

“行了,什麽長命不長命的,對了,昨日婉妃的事……”

“今早皇上就宣涼王爺身邊的丫頭問了話。”趙姑姑趕忙答。

“那結果如何。”太後正色的說道。

“問到一半,涼王爺突發‘心疾’,可在太醫到達大殿之前,涼王爺已經恢覆了。

聽在龍麒殿當差的小太監說,是涼王爺身邊那丫頭拿出了比太醫還好的藥,還在皇上面前放言,可以治好王爺的心疾,讓皇上答應她三個條件。”

“什麽!那個丫頭可以治好孽種的心疾,你信嗎?皇宮中的太醫可是整個清茫國醫術最好的了,她一個不知哪裏出來的小丫頭,能有這麽大的本事。”

趙姑姑斟酌了一陣道:“奴婢以為,這世間之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那丫頭既然敢在皇上面前說了這話,奴婢覺得她定是有所依仗的,不然除非那丫頭想找死,欺君之罪不是她承受的起的。”

太後皺了皺眉頭:“那她要了哪三個條件。”

“第一,褪去她奴隸的身份。第二,給她五千兩白銀。第三,可以自由出入涼王府邸。

皇上給了她一年時間,如果不能治好涼王爺,便讓她提頭來見。”

太後突然笑開了:“哀家就不信她能治好”

趙姑姑默了,是啊,涼王爺的病癥確實在心,再好的太醫都只按心疾來醫,雖然能有些效果,卻永遠不能安康,其實,涼王爺的情況如何,太後心中最是知情。

太後十六歲進宮,那時才八歲的她便在院中伺候了,不過都是做些粗活,幾年後被提為大丫頭,就一直到了如今。

聽太後說,她以往也是一個單純快樂的大小姐,爹娘疼愛,哥哥寵溺,當年遇到微服私訪的皇帝,只一眼,便是情深。

不顧家人阻攔,毅然決然的離開家鄉同皇帝進了皇宮。

可,有道是一入宮門深似海。皇宮中就算你不想鬥,也會有人逼著你鬥。

她親眼看著太後從一個單純快樂的女孩,慢慢變成一個陰郁滿是心機的女子,起初太後每晚還會偷偷哭泣,後來大概是習慣了。

太後十八歲生下一子,就是當今聖上遲則安。

當初太後為了皇上,將阻礙一個個鏟除,扶持他做了皇位。

本以為,這樣就能一生通順。

可某天,皇帝突然從外頭撿回來一絕色女子,太後以為,只要皇帝喜歡,什麽樣的女子都可得。

可皇帝不顧群臣和太後的反對,給了那女子如皇後般的婚禮,並冊封為皇貴妃,賜名,遲絮紫。

這可是莫大的恩寵,連公主都不可姓國姓,卻賜給了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

就算大臣們跪求三天,太後堅決反對,連斷絕母子關系的話都說了出來,皇上依舊不改自己的決定。

新婚之夜後,床上的錦帕上無落紅,但皇帝依舊只寵她一人,太後卻忍不了。

她不允許,皇室之血被玷汙。不允許,她尊貴的皇兒同一個不潔的女子在一起。

最好的辦法便是除了她,可皇帝護的緊,太後一直都沒能如願。

婚後八個月,遲絮紫生下兒子,也就是九皇子,遲暮涼。

太後以為,這孩子不是皇家血脈,

皇帝卻當即擬旨,要封他為太子,最終,太後以死相逼,皇帝才答應過幾年再說。

遲暮涼五歲時,太後無意間得了兩味毒,一味可至死,卻查不出病因,一味可嗜心,卻也只能查出是心疾。

太後如獲至寶,當即就趁機將兩味毒偷偷用在了遲絮紫和遲暮涼的身上。

遲絮紫死後,皇帝整日郁郁寡歡,不理朝政,太後只得先留下遲暮涼的性命,將他抱到皇帝面前,皇帝這才又慢慢恢覆正常。但從此再也不去其他嬪妃宮中。

以為,遲暮涼活不長久,卻沒想到如今已經中毒十四年,卻還活的好好的,病發時間還越隔越長。

不過,只要他身上還有毒性,死是遲早的事。

太後道:“那丫頭還是個奴隸?”

趙姑姑回過神來:“是。”

“讓人去查查那丫頭的來歷吧,不管怎麽樣,單單憑她拿出來的那藥就不能小瞧了她去。”

“是。”

接下來的幾天,夏兮桔都在遲暮涼的寢室中度過。

每每換藥時都痛的死去活來,而遲暮涼還總說她嬌氣。

身上的傷口剛剛結了癡,薄薄粉嫩的一層,仿佛一動傷口又要裂開來。

夏兮桔想著,再養個五六天大概就好的差不多了,偏偏今日,遲暮涼要讓自己跟著他去玉水湖。

她本不想去,若一個不查傷口再裂開,豈不是又要經歷衣服粘在傷口上的那種痛。

可她好像拒絕不了。

坐上馬車,由幕白駕車向玉水湖而去,馬車行的很慢,想來是顧及到了她身上的傷,心裏感激幕白,殊不知,這其實是遲暮涼授意。

可馬車行的再慢,也有顛簸的時候,身上的傷隱隱作痛,夏兮桔皺起眉頭。

遲暮涼只是撇了她一眼,便又靠著車壁閉目養神。

夏兮桔扭過頭,眼眶有些紅。

“哭什麽。”女人就是麻煩,動不動就流眼淚。

夏兮桔回過頭,只見遲暮涼微微皺眉一臉不耐的看著她。

她揉揉自己的眼:“我沒哭,再說了,我若真哭,你管的著嗎,我雖然還是你的奴隸,但我要哭要笑也不用隨你吧。”

遲暮涼的眉頭越皺越緊:“奴隸就是一切都要聽主子的,我命令你不許哭。”

“你這是什麽人吶,連人家的情緒都要管,你一個王爺,不覺得管的太寬了嗎。”

遲暮涼搖頭:“不覺得。”

夏兮桔啞口無言,索性扭過頭不再理他。

遲暮涼卻將他的大手伸過來,捏住夏兮桔的下巴,迫使她將頭轉回來看著他:“醜丫頭,你不滿?”他問。

夏兮桔雙手握住他的手腕,想讓他放開自己的下巴:“你放手。”

“你不滿?”遲暮涼依舊如此問。

兩人暗自較勁,夏兮桔握在他腕上的手收緊,指甲掐進他的肉中。

遲暮涼的臉色黑了下去,周身氣溫降到冰點,手勁絲毫沒有放松,反而越來越重。

夏兮桔只覺下顎仿佛快要被捏碎一般,她知道自己的力氣永遠都比不上他。

最終還是夏兮桔敗下陣來,她松開手,遲暮涼的手腕處十個月牙形印記清晰可見,有那麽一兩個還滲了血。

“我沒有不滿,你快放手,”她的眸子染上霧氣,看起來可憐兮兮。

遲暮涼冷哼一聲:“這才對,不要試圖挑戰我的權威,懂嗎,不然你會死的很慘,相反,你乖乖的,才不會受苦。”

夏兮桔點點頭,心中又鈍痛起來,她怎麽會遇到這樣一個男人。

遲暮涼松開手:“你是第一個敢傷本王的奴隸。”

他是有些喜歡醜丫頭沒錯,可他也有他的底線,他不允許醜丫頭違背他傷他,只要不觸碰這兩條,她怎麽樣他都可以容忍。

夏兮桔垂著頭倚在馬車的角落,她的下巴處是紅中泛青的指印。

她怎麽忘了,初見這男人時,他就如此可怕,差點殺了她。

不能因為這段時間相處的比較融洽,就忘了他的本來面目,然後肆無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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