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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兩萬字 (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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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三族家眷,發配邊關充軍,永世不得離開紀城,以召皇恩。”

雲宣景親自宣讀著聖旨,這聖旨已經是格外開恩過了,黃旭幾人的罪過,本來按律是誅三族的,夏芊芊從來不主張亂殺人,所以判了三族的充軍。

雲盼秋和雲君寧曾經調查了一份和賈惠蓮勾搭的朝內官員名單,所以黃旭幾人三族中的官員,但凡出現在此名單上的,也被悄悄帶到了鄴城,一並處理了。

聖旨宣讀完畢,下面喊聲此起彼伏,對於這樣的場面,雲宣景是看得太麻木了,一點反應都沒有。

雲盼秋則是搖了搖頭,這些人裏面,其實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只是可憐了他們的家眷,也必須連坐被罰充軍了。

對於這樣的事情,最沒興趣的就是景樂天了,若不是盼秋來這裏,他才懶得出席這種場合。

“景親王,罪臣甘願受罰,但是罪臣的侄女黃蕊,可萬萬不能被罰充軍。早在日前,她在苑城結識逸王殿下,然後……身懷有孕。這事情雖然不恥,可她肚子裏的,是皇家的骨肉啊,罪臣不求景親王繞過她,但是好歹,放過她腹中的孩子吧……”

黃旭在下面拼命地磕頭,可他這突然說出的話,讓坐在上位的雲宣景、景樂天和雲盼秋三人大驚失色……

“混蛋你胡說!”身上被潑了汙水,景樂天氣不打一處來,一腳就踢了過去,把黃旭踹倒在地上,“你那侄女就是一個賤人,自己不檢點,想要勾引於本王,被本王亂棍打了出去,你這死老頭子少拿她在外面不知道和誰勾搭上的男人生的野種說事,把事情賴在我頭上!”

“啟稟景親王,我的侄女是大家閨秀,怎麽可能胡亂和外面的男子勾搭,若不是逸王許婚,她怎麽會委身於他,還懷上了身孕?還請景親王做主啊!”

vip038.隊伍又壯大

“你!”聽到這話,一身正氣的景親王用及其兇惡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兒子,聽到這種事情第一反應,就是揚起巴掌想要打景樂天。

“父親,請等一下。”在人前,雲宣景依舊是雲盼秋的父親,所以她這樣叫著,然後拉扯住了暴躁的男人,“這只是黃大人的一家之言,不足為信,如果黃大人執意這樣說,那就請拿出證據來,證明你剛才說的話是真的!”

“盼秋,你相信我,這件事情……她肚子裏的孩子真不是我的,我發誓,我的身心都忠於你一個人,絕對不可能和別的女子有染!”當著那麽多人的面,景樂天向外界宣誓著自己的決心,狹長的鳳眸此刻是那般認真的看著雲盼秋,雖然瞳仁深處閃爍著一些心虛的味道。

這突然的表白雲盼秋只是覺得有些尷尬,但是下面的跪著那些人覺得的就是驚訝了。

為什麽呢?黃旭等人,一直以為雲盼秋會是寧王妃啊,結果這逸王爺也突然殺出來爭妻,如果他們沒有跪著等死的話,絕對是很勁爆的話題。

“蕊兒雖然是未婚先孕有違常理,但是總歸是情到深處無可自拔,總比有人橫刀奪愛勾三搭四的好。”黃旭本是罪臣,將死之人,求情也是無用的,所以他諷刺起雲盼秋來毫不含糊,“還請景親王恩準當蕊兒當面來對峙,罪臣希望,至少蕊兒肚子裏的孩子會有個好的歸宿,畢竟孩子是無辜的。”

“那請問黃大人,就算請你的侄女來當面對峙,你又有何方法來證明那孩子是逸王的?”對於黃旭的突然挑釁,雲盼秋在意的並非是那孩子,而是他突然這樣做的理由……

他要這樣做,必然是有目的的,就算這孩子真是逸王的孩子,他的死罪也逃不了,所以肯定不是為了他自己;要說為了維系他們黃家的血脈也不是,因為黃家其他的男丁都只是連坐充軍,並沒有連坐處死,所以黃家的血脈還在……

難不成是……這孩子其實是這黃大人和他侄女的私生子?想到這裏,雲盼秋的嘴角抽搐了幾下,覺得這個想法挺邪惡的。

“那就請景親王允許,等孩子生下來以後,滴血認親!”黃旭又磕了一個頭,然後說,“總之,這件事情還請逸王爺給蕊兒一個交代,名分她可以不要,但是孩子請王爺好生照顧。”

“你你!你這個老賊,本王對天發誓,她肚子裏的孩子不是本王的,否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景樂天氣急了,上去又準備踹人,結果又被雲盼秋拉住了。

“盼秋你相信我,不是我的!”被潑汙水不要緊,可是萬一盼秋誤會了,他好不容易爭取到的一點芳心就要飛灰湮滅了。

“你先別急,越急就越容易慌亂。”雲盼秋勸著,然後站到黃旭的面前,嘴角一勾,“黃大人可知道一個事實,那就是滴血認親並不準確,如果黃大人不相信的話,可以在這裏隨意點上一些人來滴血看看,肯定有非血親關系的人,血液相溶的例子。”

“試就試!”見黃旭不服氣,雲盼秋就讓人送上了數十碗清水,然後首先就是找到了黃旭,“黃大人,你先滴一滴,然後再請房大人滴一滴,先看看是不是會溶?”雲盼秋端著碗,然後伸到了黃旭和房平的面前。

溶不溶,說白了就是一個幾率問題,樣本足夠多了,總能找到血型一樣的,就會有溶解的。

要說……雲盼秋的運氣還真是好,黃旭和房平的血,就還真溶了……

“我不信!你在碗裏加了東西!”黃旭一見他的血和房平的血溶了,癱倒在了地上,然後指著雲盼秋大喊著。

雲盼秋拿過其中一個碗,喝了一小口裏面的水,然後伸到黃旭面前,“要不黃大人再試試,看看房大人是不是你失散多年的親兄弟?”

見黃旭一言不發,雲盼秋用碗,隨機挑選了一些人滴血,十個碗裏,有四個血液相溶,有六個不溶,血一般的事實徹底塞住了黃旭的嘴。

“黃大人,都說了這滴血法不可靠了,還是請你找其他方法來證明那腹中的胎兒是逸王爺的吧!”每字每句,雲盼秋都從容不迫,那張娟美的臉上,一直掛著平靜淡然的笑容,和她身上那股子自信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

“那就請景親王允許,讓蕊兒當面和逸王爺對峙!”一計不成,黃旭又開始出招了。

“好啊!有種就讓這個賤人上來,看本王怎麽揭穿她的陰謀!”想著黃蕊曾經誣賴過他的盼秋,景樂天真是後悔當時只是找了幾個人強暴了她太便宜她了。

雲盼秋一直觀察著黃旭的表情,當他聽到了景樂天這樣的話,嘴角居然是揚起一絲輕笑。

這樣……很讓人覺得懷疑啊!

很快,當事人黃蕊,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當她看到雲盼秋的時候,先是一楞,然後根本都顧不上行禮便開始破口大罵,“你這個賤人!害我身敗名裂,我跟你拼了!”

當然,她還沒走上前來,就被侍衛給攔住了,雲盼秋一臉困惑地看著眼前的狂暴女子,唇縫張開,“這位小姐,我認識你嗎?我什麽時候害你身敗名裂了?”

雲盼秋是真不記得她了,對於這樣的人,記住她的存在只是浪費腦細胞。

“盼秋,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是這女人誣陷你偷了她的簪子,被你巧妙化解掉了。從那時候開始,我就覺得世界上怎麽會有你這般聰明的女子,然後就對你一見鐘情了。”堅決貫徹隨時討好雲盼秋的原則,尤其要強調她的性格而並非外表,景樂天豎起三個指頭對天發誓狀,“盼秋,我對你的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鑒,你一定要相信我對你的一片真心。”

“你這賤人,本小姐明明和王爺情投意合,你卻橫插一腳搶走了了王爺!我……”說著,黃蕊就開始哭泣了,然後捂著自己的肚子,悲痛地說道,“孩子,都是娘親不好,娘親鬥不過這個狐貍精,讓你從小就沒有父親……都是娘親不好……”

這話,確實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大院之中的侍衛和一些沒有參與到叛亂中的大臣們,開始竊竊私語,然後目光在雲盼秋和景樂天身上掃來掃去。

“好啊,你既然說這孩子是本王的,那本王身上有一個圓形的胎記,你說說看,是在我的左胸口還是右胸口?”景樂天鳳眸怒張,步步緊逼著黃蕊,那種壓迫感讓下面的說謊的女人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在,在……”黃蕊的臉上急出了豆大的汗珠,嘴唇和腮幫子也左右扭擰著,在眾人的目光逼迫下,她一咬牙,“在左胸!”

“都說你這女人是在誣賴本王了,就像上次你誣賴盼秋郡主一樣!聽好了,本王胸口的胎記在右邊!”景樂天鳳眸微微瞇起,斜睨著下面有些慌亂的黃蕊,那雙紅唇之中說出來的話,讓哆嗦的女人更加劇烈了。

“本朝誣陷之罪坐實,最重可判入獄三年,你已經是帶罪之身,數罪並罰,罪加一等,本王手持太上皇聖旨,亦有權直接判死,你可知曉?”雲宣景那淩厲的目光,一直射向黃蕊。雲盼秋拉住他勸過之後,他轉念一想,這種事情確實是說不清楚,不該妄加斷言。

心中不得不對這個雲盼秋刮目相看,若是別的女子的相公被人如此誣陷,第一反應多半都是哭鬧撒潑,哪裏會像她這樣冷靜淡然?

好吧,樂天的選擇其實是不錯的,原本不太情願的人,心中的天平也開始慢慢傾斜了。

“我……我……”深閨的女子對律法哪裏懂,黃蕊一聽會直接判死,心中恐慌無比,“景親王饒命啊,我肚子裏的……”

“蕊兒,不得胡說,你腹中的孩子,怎麽不是逸王爺的,剛才你說的,逸王胸口的胎記在左邊,那是因為你和逸王面對,他的右邊就是你的左邊,是吧!”黃旭匆匆打斷了黃蕊的話,然後斜掃她一眼,咬牙切齒地低聲說道,“蕊兒,事到如今,自然有人會為你撐腰,你別怕!”

這就對了。

黃蕊只是一個小角色,雲盼秋對她的話一點都不在意,這問題的關鍵,還是在黃旭身上,他似乎在操控著整個局勢,但是他的目的,還一時看不出來。

“蕊兒,對吧!”黃旭威脅性地一說,讓黃蕊的緊張更加劇了。

“是是。”剛才那般含著說雲盼秋是賤人的氣勢不見了,現在的她幾乎就是一個提線木偶,別人拉一下,她動一下。

“是你個頭!本王身上哪裏有什麽胎記,這就是個套在套你們,上當了吧!”精致的鼻翼下噴出幾團怒火,這樣點小把戲,也想逃過他的眼睛,景樂天此刻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用目光逐個掃向竊竊私語的眾人,“要不要本王當眾寬衣,給各位看看?”

人群中的議論嘎然而止,景樂天很滿意的收回了目光,轉向她最心愛的女子。

她的盼秋,又是想得入神,她身上的那分靜謐安然,仿佛初春裏開出的第一朵嬌艷的花兒。

“這……”黃旭心中焦急,但是他在官場混了那麽久,反應自然比黃蕊這種黃毛丫頭厲害多了,“許是蕊兒忘記了,這黑燈瞎火的,她一個女孩子也害羞,哪裏記得那麽多事情?”

“黃大人倒是很熟悉自家侄女的習慣,連閨房之事黑燈瞎火這麽細節的東西都說的出來,難道黃大人和黃小姐其實有私情,這腹中的孩子其實是黃大人和黃小姐的,所以才千方百計的想要保護這個孩子的性命?”是試探,也是譏諷,這樣一句輕描淡寫卻十分引人遐想的話,很快再一次點燃了眾人的八卦之魂。

是啊,如果說黃蕊是黃大人的親生女兒,這樣維護她和腹中的孩子也還說的過去,這侄女……

你這小家夥,毒舌起來還真是不饒人啊!這樣的盼秋,他更喜歡了,想想要是和她鬥嘴肯定很有意思。

那寵溺的眼神,絲毫不掩飾地投向雲盼秋,看得黃蕊地怒火更甚了。

“你這賤人,搶本小姐的相公,還誣賴本小姐,你們為什麽不判她的罪!”被這般一說,感受到眾人的戳戳指指,黃蕊大吼了起來,想要沖上來撓雲盼秋,當然又是繼續被阻止了。

“景親王一向公正嚴明,決不徇私枉法,想必一定回秉公處理盼秋郡主誣陷之事。”黃旭聽了這話,吹胡子瞪眼,氣得頭發都要豎起來了,心裏謀算一番,然後厲聲說道。

“我就是不知道啊!所以我才詢問黃大人是不是啊,我可從來沒說,我確定黃大人和黃小姐有私情,因為我拿不出證據來。黃小姐,你口口聲聲說孩子是逸王的,總得拿出點能證明得證據吧!只是這樣空口說,再吵下去都是浪費時間。”櫻花一般嬌嫩的雙唇,輕輕吐著這幾句話,她的鎮定,似乎是一塊磁石,漸漸把輿論的導向,都吸引到了這邊。

“那就叫位大夫來給蕊兒診脈吧!”黃旭本來是怒火中燒,臉都氣得有些變形了,可是在這時候,雲盼秋突然從他臉上讀出了一抹隱藏的笑意,“眾所周知,鄴城內最出名的大夫是洪黎大夫,他有多年行醫的經驗,不妨請他來幫忙診斷。”

“診斷的事情我就可以代勞了,黃大人大概不知道吧,我現在還是太醫院的副院判,就不用勞煩那位洪大夫了。”

雲盼秋此話一出,又引得眾人私語,女子怎麽可能為官呢,可為什麽從她嘴裏說出來這句話,卻是那麽可信呢?

“你?只怕你借診脈的名義,謀害蕊兒腹中胎兒!還是叫洪大夫來我放心。”也懶得和雲盼秋周旋那些客套話,黃旭都似乎有些忘記自己還是個死刑犯了,非常囂張的說道。

“黃旭,你是帶罪之身,居然和本王的女兒如此說話,來人,先掌嘴二十,給你漲漲記性!”

隨著雲宣景的話,押著他的侍衛啪啪幾巴掌下去,雲盼秋看得一點感覺都沒有,倒是景樂天看著覺得挺解氣的。

“父親,本來我可以用懸絲診脈的方法為黃小姐診脈的,可是既然黃大人執意要請洪大夫來,那就請父親差人請他來吧!”雲盼秋斂襟起身,又在雲宣景耳邊低語幾句,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依舊是那般的冷靜淡然,和出水芙蓉一般瑰逸芳懿,在這樣的場面下,她完全不會慌張,這一點已經讓人讚賞,而她那縝密的心思讓雲宣景更是自嘆不如了。

……

終於,那位洪大夫終於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此人四五十歲的年紀,四方臉,眉毛粗濃,目光炯炯有神,怎麽看都很難讓人覺得他是個大夫。

當看到這人的時候,黃旭的雙手拇指交叉,發出了信號,在得到回覆之後,那臉上的表情完全松弛了下來。

洪黎對著所有人行禮之後,然後走向黃蕊,看著旁邊羈押地侍衛,他一皺眉,“兩位軍爺,既然小姐有了身子,就無需如此押解了吧!她只是一個女子,能有什麽反抗的本事?”

侍衛為難地看向雲宣景,而他則是大手一揮,“無妨,松開她吧!”

“謝謝王爺恩典。”洪黎作揖之後,又轉向黃蕊,“還請小姐……”

話還沒說完,黃蕊便被他挾持在手中,一把鋒利的匕首,抵著她的脖子,剛才那般恭敬的模樣不見了,此刻的人一臉邪氣,惡狠狠地說道,“識相的,就把黃大人一行給放了,否則這逸王爺的子嗣就不保了!”

“那肚子裏的孩子本來就不是本王的種,你隨便,要那個孩子沒了,本王也省去了不少麻煩!”景樂天終於明白了黃蕊出現的意圖,是有人要以此為借口,把黃旭這群人救出去,這女人估計就是個炮灰,沒人會在意她的死活的。

“王爺這話就說的不對了,現在鄴城到處流傳著王爺的傳聞,若是所有人知道了王爺是個負心漢,只怕王爺的信譽會一落千丈,為了王爺的財路,王爺還是在意一下這腹中的孩子比較好!”

“生意……”說起這個,景樂天手中的拳頭捏的死死的,景記雖然是娘創辦的,但是能發展到現在的規模,都是他從十歲開始辛辛苦苦一點一滴的發展擴大的,這裏面積累的是他所有的心血,如果要毀於一旦,他會覺得和剜掉了一塊肉那般的疼痛……

要說,如果只是錢的問題也就算了,忍忍就過去了,問題的關鍵是,世人不懂事中原委,一旦以訛傳訛,敗壞的就不僅僅是景記的生意了。這個孩子是不是他的孩子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家人不能冷血無情,放任一條鮮活的小生命慘遭毒手。雲宣景也好,景樂天也好,他們都有責任來維護皇家的聲譽。

“皇上一向愛民如子,每一個臣民都是他的孩子,黃小姐腹中的孩兒雖然不是逸王之子,但亦是我雲國的臣民,所以本王有責任保護他的安全!”雲宣景俊眉緊鎖,但是很快還是作出反應,怒吼道,“黃旭你這奸賊,你以為你能跑得掉嗎?就算放了你,你馬上就會落入本王的手中!”

見到景親王最終吃了這一套,黃旭等人臉上的笑意就更明顯了,一掃剛才的頹廢模樣,人也變得囂張了起來。

“王爺,那我們就先告辭了。”黃旭幾人站起身來,侍衛們分開兩路,任由他們大搖大擺地朝著外面走,然後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上了馬車,揚長而去。

“叔叔,救我!我不想死啊!”黃蕊此刻是驚恐萬分,“我都按照你的吩咐說了,你說了能保我不被充軍的,叔叔!”

那脖子上的刀又動了動,黃蕊只能閉嘴,洪黎狂笑,“王爺可千萬別派人去追啊,我這下手可沒準頭,傷了逸王的子嗣就不好了。”

“讓他們走!”雲宣景制止了那些想要追的侍衛們,然後轉向洪黎,“這回你該放人了吧!”

“不急!”挾持著黃蕊走到門口,洪黎的手扯著黃蕊的頭發,惹得她哇哇亂叫,“這女人也沒用了,不怕告訴你們,她肚子裏哪裏有什麽血脈,我就最後幫逸王爺做件好事,處理了這個賤人吧!”

說著,快手一刀,那脖頸之處噴出了一米多高的鮮血……

割破主動脈,雲盼秋就是想救都救不了,何況在她這個距離,奔過去也來不及了。

洪黎嫌惡地推開了手裏的女人,然後飛身想要逃走,突然,從天而降一張大網,將他罩了個徹底。

樹上飛身下來幾個人,手拿長劍,齊刷刷指向了他,讓本來得意洋洋的男人,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周圍的一切。

很快,網子裏的人,就被擡回到原來的地方,他手舞足蹈的掙紮著,可是這網子之外又套了一層,他插翅難飛了。

“洪大夫,你覺得本王會就這樣什麽都不做然後放你們離開?你錯了,本王的女兒高瞻遠矚,早已經洞察一切,你就等著看著你要救的人,一個一個被抓回來吧!”雲宣景又一次對雲盼秋投去了讚許的目光,心裏都後悔以前對她幹嘛那麽兇了,這要是自己的親女兒該多好啊,又乖又聰明又體貼……

“你們!你們怎麽能看穿我的謀劃!”洪黎驚訝的都開始結巴了,他想破腦袋都看不出這個局有什麽破綻。

“盼秋,你來和他說說吧!”雲宣景對雲盼秋的目光越來越溫和,越來越慈眉善目,看起來就真像是一個疼愛女兒的父親那般。

“洪大夫,這就要從頭說起了。黃大人故意惹出這件事情來,自然是有目的的,看他也不是真關心他侄女的人,他的目的肯定是為了自己。他現在最大的處境就是即將面臨死刑,逃離此處是當務之急。他一再強調要你洪大夫來看病,我就覺得你洪大夫有問題了,有備無患,先增強了外圍的防禦,假設你要帶著黃大人他們離開,就會必然被外面埋伏著的人抓到。”

雲盼秋的話,引起了陣陣的掌聲。

“結果我沒想到,你居然是用了這樣的方法來救出黃旭三人,雖然和我設想的不同,但是你覺得,我們會就這樣讓黃旭跑了嗎?只是我不懂,你為什麽要在說出真相之後殺掉黃蕊,我個人覺得,這兩件事情對你來說都沒有必要才是啊!”黛眉蹙在了一起,對於網中的男人疑惑地問道。

“不愧是主子看中的女子。不妨告訴你,殺了她是因為她一直用惡毒的眼神看著你,這樣的女人活不了多久的,至於其他的……你就不用知道了。”洪黎說完,那張方闊的臉上露出一個難以捉摸的笑容,然後毫無征兆的,就癱倒在了地上。

“不好!”雲盼秋箭步達到洪黎的身邊,用手摸著他的脈門,然後搖了搖頭,“父親,沒氣了。”

面對現在的混亂,雲宣景吩咐了下去,一切按照原計劃進行,關押剩餘人犯,又囑咐人好生安葬洪黎的屍體,接下來,就是等著黃旭那群人的落網。

不出兩個時辰,顏家父子就帶著灰頭土臉的黃旭幾人又重新回到了鄴城的城守府,這一次的他們,臉上多了很多傷痕,看起來狼狽異常。

“參見景王,逸王,盼秋郡主。”顏家父子在人前,還是必須做足本分,只是面對他們的行禮,雲盼秋這心裏覺得特別的難受。

“不必多禮了。”這面子上的東西一定要做足的,雲宣景早就被夏芊芊洗腦成功,這些行禮都是沒用的,他也越來越煩這個了。

“我來簡單說一下我們抓到他們時候的場景吧!按照盼秋說的,先跟著他們,看看有什麽人去和他們接頭,結果等著他們的是一群訓練有素的殺手,然後我幾人只能現身救人,那些殺手則是倉皇逃走,留下了他們。”顏昕輝頓了頓,那和顏卿櫟非常相似的深邃眸子了,閃爍著猶豫的顏色,“為首的那個人,看起來是從劍影門出來的,他看了我和卿櫟就馬上宣布撤退。”

這情況,讓本來混亂的情況又更加撲朔迷離了,一會有人要救他們,一會有人要殺他們,黃旭他們幾個最近可成了香餑餑,到處有人搶啊!

“黃旭,本王問你,那些追殺你的人,你可認識?”雲宣景語氣凝重地問道。

“反正我們是將死之人,回答不回答都是死。”經歷了這一切之後,黃旭現在心力交瘁,索性懶得搭理雲宣景了。

“今天折騰了一天,天色也不早了,先回去歇著吧!這幾個人明天再說。”

一群人乘著馬車,回到了逸王府中,處理幾個叛黨還生出這些枝節來,雲宣景只覺得鄴城的水太深了。

顏昕輝第一個走下了馬車,突然,前面響起了一道帶著疑惑的聲音。

“爹?”

接著,那個穿著靛藍色外袍的妖媚男子,匆匆跑到了顏昕輝的面前,不可執行地揉了揉他的桃花眼,“爹,你……你沒死?”

馬車的簾子再次被撩起,顏卿櫟也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看著眼前一臉妖媚的男人……

“你是秋……”顏卿櫟是最近才知道,秋意歆還有個孿生兄弟秋言煜的,只怪這兩兄弟猛一看去實在太像了,昏暗的夜色下,更加分不清楚了。

“二表哥,這是?”容墨澄匆匆走上前來,他們剛吃完飯,準備回客棧住下,秋言煜卻突然看見了這樣一幕。

“你叫我爹……”顏昕輝想了想,然後拍拍他的肩膀,“你是我大哥的孩子對吧!我和兄長是孿生兄弟,你確實是有可能認錯的。你叫什麽名字?”

接著雲宣景也走了出來,看著面前的都在沈思的人,有些茫然,“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盼秋,小心點!”在最裏面的景樂天,因為今天的事情之後,越發對雲盼秋體貼了,真是恨不得把心都挖出來給她了。

聽到這個名字……

秋言煜和容墨澄兩人的神志一下子被拉了回來,“盼秋!盼秋?”

“啊,誰在叫我!”雲盼秋走出了馬車,還沒從車上跳下來,便感受到了兩道灼熱無比的目光。

“啊!”那小小的身子,一下子騰空,站得近一些的容墨澄,箭步過去,把雲盼秋摟得緊緊的,“雪然我好想你!”

“餵,你誰啊!幹嘛抱著我的盼秋不放!”見到不認識的男人這樣緊緊地抱住盼秋,景樂天一下炸毛了,一拳過去,被容墨澄眼疾手快地一閃,然後抱著雲盼秋來到了幾步之外。

景樂天和顏卿櫟都是第一次見容墨澄,雲君寧雖然說起過這個人,但是景樂天一下子沒有聯系起來。

這人,還是叫人家雪然的,想到這裏,景樂天的怒火就開始往外噴了。

“盼秋,我……”容墨澄緊緊抱住了雲盼秋,秋言煜總不能上去把容墨澄也一起抱住吧,他只能哀怨地站在雲盼秋的身後,那雙桃花眸子中,越發的哀怨了……

更勁爆的事情,就這樣發生了,不顧周圍的無數眼睛,容墨澄的雙唇,毫不猶豫地覆蓋在那細軟的唇瓣上,接下來,就是一陣暴風驟雨一般的狂吻……

“墨澄你……”雲盼秋嘟囔著,可是唇瓣被堵住,她也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兩條細長的手臂揮舞著,在找尋一個適合的位置,而大腦之中,因為他的動作,而直接被驚嚇到當機了。

墨澄……

聽到這個名字,景樂天瞬間明白了狀況,那顆懸著的心又是一沈……

人家可是在穿越之前就愛上盼秋了,這一愛就是十年,他這一出現,只怕自己就更沒有地位了,更何況旁邊還有秋家兄弟中的一個。

老天啊,你為什麽玩我啊,為什麽讓我那麽遲才認識盼秋啊!

“這位賢侄,這裏是門外,我們先進去吧,你這樣似乎不太好!”自己這師妹加兒媳的桃花多,大家也都是知道了,所以顏昕輝倒是並沒有太計較什麽。

“哎呀!”聽到這聲音,雲盼秋終於回過神來了,她……她怎麽就讓人在這大庭廣眾下吻了呢,而且……這一群……

顏卿櫟……景樂天……容墨澄……秋言煜……

一顆心咚咚地狂跳著,雲盼秋現在就想找個地縫鉆進去,捂著臉直接翻墻跳進了逸王府。

------題外話------

明天補字數,明天補字數,明天不字數……

我去躺著了……頭疼到傷不起……

vip039.尋人出事端

四個男人,本來都是做好多夫打算去的,在這一個瞬間,都明白了一個事實……

他們的隊伍,又一次壯大了,這到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

“先去把盼秋找到吧!”容墨澄率先開口,讓剩下三人一起點點頭。

“你們找到人了,我們再說吧!”雲宣景和顏昕輝相互交換了一個眼色,剛才秋言煜那一聲爹,讓顏昕輝有些困惑,這些事情要好好詢問一番才是。

“盼秋……”

“盼秋……”

四個聲音在王府的角落中響起,這逸王府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天色又黑,要找一個躲起來的人,還真是很難。

“得想個辦法才是。”這樣盲目找著,心裏毛毛的,景樂天蹙眉沈思。

“什麽辦法?”秋言煜和顏卿櫟一齊發問,那急迫的模樣,倒是頗有雙胞胎的默契感。

“盼秋,你再不出來,鬼就會來吃你了!”憋了許久,景樂天喊出了這樣一句話,此話一出,立刻得到了容墨澄那冰眸之中射來的鄙視。

別說容墨澄了,秋言煜和顏卿櫟也一齊投來鄙視的目光。

“盼秋不怕這個的。以前霜霧峰上那氣氛,比這裏嚇人多了,有時候會有一些像是鬼叫的聲音,盼秋一點反應都沒有。”那深邃的眸子回憶起過往,投射著柔柔的目光,連帶著,連顏卿櫟的聲音,都低沈了下來。

“霜霧峰上可比這裏陰森多了,也沒見盼秋怕過。”秋言煜接著顏卿櫟的話說到,如今心境變了,看著顏卿櫟的眼神,也少了原先的嫉妒和羨慕,轉向平靜了。

“唔!”容墨澄突然捂住胸口,身子迅速下墜了去,秋言煜和顏卿櫟趕緊扶住了他。

“怎麽會這樣?”景樂天問道,即便對方是自己的情敵,但是狹長的鳳眸之中露出的依舊是擔心的神色。

“我在幫他練藥血,時不時會出現各種情況,快把他擡到屋裏我給他看看吧!”雖說和秋意歆是孿生兄弟,但是他的性格和自己的哥哥一點都不像,倒是和顏卿櫟有那麽幾分相同,都挺老實的。

以至於,夏芊芊在後來對著他們兩個經常說,“我說你們兩個什麽好呢!看著你們我就著急!”

“嗯?”和這兩位不同,景樂天倒是看出了什麽門道似的,雙眸一挑,然後開始他一貫地大聲嚷嚷,“不好了不好了,容墨澄你怎麽樣了啊,你怎麽能暈過去了呢,你別死啊!”

“你幹嘛咒他死?”那雙桃花眸子一凝,口氣也有些不善。

只聽著,匆匆的腳步聲響起,那小小的人一下子出現在了四個人的面前。

“墨澄,墨澄,你怎麽了呀!”有些慌亂地跑著,雲盼秋一個踉蹌,差點摔了一跤,眼疾手快的景樂天趕緊跑過去攙扶。

“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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