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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三喜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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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天,穆梔都住在醫院。

白天守在蔚擎的病房,不過晚上睡覺的時候去穆邵禮的病房。

穆邵禮還是老樣子,沒有變得更嚴重,也沒有好一些。

倒是蔚擎,也不知道是身體素質好的緣故,還是因為其他,身體恢覆的速度讓醫生都覺得有些吃驚。

當大家都在驚嘆的時候,蔚擎只是雲淡風輕地說了一句,“大概身體已經習慣了。”

本來一句開玩笑的話,倒是讓穆梔有些心疼。

習慣?

身體為什麽會習慣受傷這種事?

要怎樣的生活環境,才會讓他去習慣受傷這件事?

她對他的家人產生了一下抵觸和排斥,甚至有些生氣。

不過這些穆梔都沒有說出口,只是在心底暗暗地替他生著悶氣。

這日,她剛餵了蔚擎吃飯,準備去穆邵禮那邊看看。

剛出門,便對上了宋秋歌。

穆梔怔了一下,還特別回頭看了一眼,是蔚擎的病房。

本來宋秋歌的性格除非是穆邵卿受傷,否則一般情況是不會來醫院的。

就算她來,也應該是去她二哥穆邵禮的病房,肯定不會是蔚擎的。

見穆梔的反應,宋秋歌就知道她心裏想的是什麽。

“我來找你的。”宋秋歌說,頓了頓,又問到:“有時間我們談一談嗎?”

穆梔懵了一下,倒是不清楚她找自己是為什麽,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那……我們去院子裏走走?”穆梔問。

這不管是蔚擎還是穆邵禮的病房裏都有人,宋秋歌能來這裏找自己,肯定也是什麽重要的事。

宋秋歌頷首,邁開長腿,擡腳就往外而去。

穆梔便在身後跟上。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在醫院花園的小花廊下。

已經寒秋,花廊上的紫藤花,花敗葉落,就只剩下仿若枯槁的長藤盤踞在上。

今天的陽光還不錯,洋洋灑灑地落下,曬上滿地的落影。

穆梔踩著紫藤蘿長藤的影子,跟在宋秋歌的身後。

快走到花廊盡頭,宋秋歌才頓住腳步,回過身。

穆梔立馬站住,也不知道是不是本能性的,立馬乖巧地站好,雙手背在身後。

看她這模樣,宋秋歌倒是忍俊不禁。

那笑容,像是冰山被溫柔融化的感覺,很驚艷,很舒服。

“這不是在軍校,你可以放松些。”

聞言,穆梔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尖,“也不是要這樣的,就……莫名就這樣了。可能是秋歌姐姐你就跟軍校的代名詞差不多了吧。”

宋秋歌輕笑一聲,踱步了幾下,在花廊的欄桿坐下,長腿交疊。

她望著地上紫藤蘿的影子,輕聲地跟穆梔說,“之前我下地下實驗室去找你大哥的時候,在有個偏的實驗室看到了一個人。”

穆梔沒有說話,而是走到了宋秋歌對面,跟她相對坐下,等著她繼續說。

她可沒有那麽大的勇氣,去坐到宋秋歌身邊去,那氣壓可是比她大哥還要低的。

“你猜,我看到的是誰?”偏生宋秋歌還特意問了她一句。

見她望向自己,穆梔立馬坐直了身體,摸了摸耳垂,“秋歌姐姐……你這突然問我,我……”

宋秋歌看她有些無措的模樣,低下頭,不由得自己笑了一下。

自己這是怎麽了,平日裏她都是不管說什麽做什麽都是直奔主題的。

怎麽今日,還要前面鋪墊開場白呢?

垂眸思忖了片刻,宋秋歌才擡起頭,“我看到杜秀蘭了。”

穆梔一驚,“杜秀蘭?她不是跳江了嗎?!”

她就說杜秀蘭應當是沒有死的,上次流言的事,應該也是她搞的鬼!

難道,杜秀蘭之前做那些事,還跟宋錫儒有關?

不然她怎麽會出現在那個地下實驗室。

“具體中間如何,我不清楚。當時的時間也緊迫,我也沒有多停留跟她說什麽。”宋秋歌回憶著當時的場景。

杜秀蘭看到她出現的時候,一雙毫無生氣的眼睛仿佛終於有了光點。

她身上遍布膿包,蔓延上了脖子,在臉頰一側也已經長上了。

她幾乎是跪爬著過來抓住她的褲腿,緊緊地攥住,因為用力,手背上的膿皰一下子都破裂,開始往外流膿。

杜秀蘭哭著求著讓她帶她出去。

杜秀蘭說以往的一切都是她的錯,讓宋秋歌救救她。

宋秋歌著急穆邵卿沒有多做停留,一直到快要離開那個實驗室,都還能聽到杜秀蘭的哭喊哀求,“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求求你!求求你帶我出去好不好!”

那聲音,那場面,到現在宋秋歌想想都有些滲人。

“她被……”說到這裏,宋秋歌頓了頓,“當做試驗體註射了藥支。”

“她……怎麽會?”穆梔有些驚訝,“不是說實驗對象都是中壯年男人嗎?”

宋秋歌點了點頭,“在裏面所有的人中,就她一個女的。”

“這……”

“你說……會不會是……”宋秋歌想了想,也沒有想到一個合適的稱呼。

“他替你報覆她?”宋秋歌這樣問。

聞言,穆梔的腦子是沒有辦法轉動的。

宋錫儒……替她……報覆杜秀蘭?

所以才會拿她做實驗?

也不對,按照所有的人來說,杜秀蘭並不符合實驗體的要求。

所以……真的是宋錫儒拿她實驗,折磨她嗎?

會嗎?

穆梔垂眸沈默了。

她不清楚。

她也不敢想。

不想去想。

這無關於杜秀蘭什麽,而是這個話題涉及到了宋錫儒。

對穆梔而言,這麽多年的相處陪伴,現在宋錫儒對她而言,是一個糾結的癥結體。

她想不明白,也許永遠也想不明白,分不清來。

是悵然嗎?是想念嗎?還是恨嗎?

穆梔不知道,她感覺腦袋裏有一只玩兒著線球的小貓,越玩兒越亂成一團。

感情的事,從來都是越理越混亂的。

“他叫松下藤綱。”穆梔說到。

她見宋秋歌對他的稱呼一頓再頓,“他告訴我的。”

話落,兩個人都沈默了。

穆梔擡頭看著宋秋歌臉上的悵然,小聲地問到,“秋歌姐姐,你是想他的對吧?”

聞言,宋秋歌猛地擡頭,瞪大一雙眼睛看著她。

穆梔苦笑,“你別這樣看我,你的臉上都寫著了。”

“如果不是,你又為什麽單獨來找我,跟我說他拿杜秀蘭做實驗是替我報覆她的事呢?”穆梔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低著頭,靠著花廊的柱子,看著宋秋歌,“其實……他逃掉,沒有死,你是不是心底有那麽一絲絲的慶幸的?”

宋秋歌望著穆梔,有些驚詫穆梔的這麽直接,許久說不出話來。

松下藤綱,那是日本人。

他做的事是傷害陵城百姓,傷害國人的事。

可是即便這樣,他也是對她好的那個哥哥。

傷害的事,他做了;愛她的事,他也做了。

面對死去的那些人,和以後即將因為他死的國人,宋秋歌她作為一個軍校的學生,又怎麽能夠開口承認。

“其實我也是。”穆梔望著穆梔,笑道。

笑意中帶著無奈與涼意。

話落,宋秋歌又是一怔。

她一直把穆梔當做一個小孩,沒有想到,有一天,她一直瞧不上的一個小女孩,竟比她要勇敢。

宋秋歌望著她,點著頭笑了出來。

那天經過花園花廊的人都會看到,有兩個貌美俏麗的女子分別坐在花廊一側,對立而坐,對視而笑,笑得滿地的陽光燦爛。

“但是,如果我再遇到他,我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

秋風過,帶走了宋秋歌臉上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滿眼的堅定肅殺。

穆梔點了點頭,回答:“我也是。”

她們慶幸這一次松下藤綱死裏逃生,是因為這些年一起度過的朝朝暮暮的年歲。

即便曾經的那個“宋錫儒”再好,也抵消不了他是一個日本人,會對她們國土做出傷天害理的事的事實。

所以,她們心裏的那個“宋錫儒”只能永遠地活在她們的記憶裏,活在曾經,也已經死在了曾經。

從今以後,這個世界上再無宋錫儒。

倘若再遇見松下藤綱,他便是她們的仇人,敵人;應該,也只能短兵相接,刀刃相見!

轉眼,便過了一個多禮拜。

已經入冬。

蔚擎雖然不能下床,但是已經能開始動一動了。

耐不住他的磨,穆梔跟護士要了輪椅,帶他出去曬曬太陽。

這男人還特別要強,不要她扶,自己從床上到輪椅上。

穆梔推著他到花園的時候,冷哼了一聲,“有本事,再要強一點,自己回去啊!”

說著就撤開了手。

被男人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手,一扯,拉進了懷抱。

穆梔本來只是開玩笑,誰知道蔚擎拉著她那麽用力,所以一個猝不及防,便落入男人的懷抱。

她跌坐在他懷裏,聽見他倒抽氣一聲。

穆梔連忙跳起來,關心到,“怎麽樣?有沒有哪裏撞到?有沒有傷口裂了?”

看著穆梔這麽關心他,蔚擎倒是十分的愉悅。

就這樣唇角含笑地看著她為自己擔心緊張。

“你笑什麽啊?!”自己著急得不行,這個男人倒是笑得一臉蕩漾,氣得穆梔就差一拳呼了上去。

最後穆梔不顧蔚擎的反對,直接把他推回了病房,還叫來了一個醫生,叫給他的繃帶全部拆開檢查後,再重新包紮。

蔚擎很無奈,這點傷,已經好了很多,就算傷口裂開也沒有什麽問題的。

卻不知道穆梔真會這麽勞師動眾。

倒是一旁的百福看得捂嘴直樂。

從前啊,他家二爺就是逞能的主。

每次受傷,都是多一分一秒都不想在醫院多呆,更不說還讓醫生在他意識清醒下,全身檢查了。

若是擱以前,早就已經自行回家了,哪裏還會在醫院住這差不多半個月。

他在旁看著,倒也不是穆梔都聰明,只能說啊,他家二爺就吃穆梔這一口,完全沒有任何抵抗能力。

他嘛,也樂得在旁邊看著蔚擎被折騰。

見他滿臉的不願意,可是對上穆梔的堅持,卻只能默默認慫地讓護士檢查,醫生拆繃帶,還一句話都不能說。

若不是穆梔在旁,怕是要這樣生氣直到原地爆炸的。

哪裏會像現在這麽“乖巧聽話”,被醫生檢查的時候,還破天荒地像個孩子一樣,竟然故意地倒抽氣,悶哼,不說疼,卻各種暗示穆梔很疼,然後看穆梔一臉緊張又心疼,玩兒得樂此不彼。

最後百福擡手扶額,他究竟是為了什麽要留在病房裏,看兩人情濃意濃,傷害自己。

這種場面的結束,最後還是青鴿來敲門說,穆邵禮那邊有好消息了,讓穆梔過去一趟。

穆梔離開的時候,醫生還沒有檢查完。

在穆梔踏出病房的那一刻,幾乎是同一秒,蔚擎就沈了臉,冷著脾氣把醫生護士一眾趕了出去。

關上房門的那一刻,百福都忍不住一哆嗦。

剛剛還是明媚的春日,這一眨眼就是寒東凜冽了。

……

穆梔推開穆邵禮病房的門時,裏面已經有好些個人了。

俞子美、穆文欽、宋景林、穆文熙、穆邵卿、宋秋歌、程念慈都在。

一看這麽大陣仗,穆梔警覺一定有什麽特別的事。

“青鴿說,二哥這邊有好消息。是什麽?”穆梔進門,反手關上門,上前問道。

聽到穆梔的問題,眾人紛紛相視一笑,卻偏生都高深地不回答。

急死穆梔了,“到底是什麽呀?”

最後還是程念慈善良一些,“先前穆大哥他們從日本人身上截下的藥支不是拿去研究室了嗎?醫院也把邵禮的血液送了過去,經過檢驗對比,邵禮被註射的並不是他們研發的藥支。而是另一種藥,這種藥,對身體沒有特別大的後遺癥和傷害,只是被註射的人會渾身僵硬動彈不得三四個月。之後差不多就可以恢覆正常了。”

程念慈說完,穆邵卿又補充道,“邵禮當時被註射的劑量也不是很大,所以醫生說,差不多兩個月他就又能夠活蹦亂跳了。”

“真的?!”穆梔驚喜不已。

隨即下一秒就看向穆邵禮,“才兩個月啊,那時間也太短了,二哥那麽不落家,應該讓他躺個一年半載的才好嘛!”

穆梔的話落,穆邵禮頓時氣得七竅生煙,“穆梔!你是皮癢是吧?”

“奶奶!你看,他都躺著了,還欺負我!”穆梔一下子就跑到俞子美身邊,挽著俞子美的手,靠在她肩頭。

終於一顆心落了下來,穆梔也許久沒有這般撒嬌地跟她撒嬌了,俞子美心情也是十分的不錯。

也跟著穆梔,護著她說,“所以這不就躺著了嗎?”

俞子美話落,穆邵禮臉都快郁悶綠了。

倒是病房內的眾人忍俊不禁,哈哈大笑。

病房內的氣氛一下子就活躍起來了。

“除了這個事呢,還有一個喜事。”穆文熙捂著嘴,眉眼笑盈盈。

“還有?”穆梔疑惑地看向眾人,然後目光落在穆邵禮身上,問到,“難不成,第二個喜事是說剛剛的消息是假的?”

“穆……梔……”穆邵禮咬牙切齒。

眾人又是一陣笑。

還是穆邵卿朝前走了一步,然後側身回過頭,朝宋秋歌伸出了手。

穆梔就這樣看著宋秋歌笑得一臉幸福甜蜜地把手放到了穆邵卿的手掌中,聽見他大哥向來嚴肅的聲音膩滿溫柔,“奶奶已經同宋伯伯說過了,明日便去宋公館提親。”

聞言,穆梔真的是驚得嘴巴張大,如果誇張點,可以說是能塞得下一個雞蛋那麽大。

“你……”她指著穆邵卿。

然後小手指頭又指了指宋秋歌,來回地指在兩人中間,“你們……”

最後激動地雙手拍在一起,“簡直太棒了!”

穆梔上前拉過宋秋歌的手,說到,“嫂嫂,俗話說守得雲開見月明,你這是守得石頭也開了花啊!”

“不容易!不容易!可喜可賀!”穆梔笑得像是臉上開了一朵花。

“怎麽說話呢?”穆邵卿板起臉。

但是穆梔一點也不害怕,一是她沒有犯錯,二是今天的大哥啊,就算是板著臉,那眼裏也都是溫柔,哪裏能讓人害怕喲!

“我怎麽了?說錯了嗎?你知道秋歌姐姐等你這榆木腦袋終於靈光一回多不容易嗎?”穆梔歪著頭,還故意地搖了搖腦袋,轉而又一副長輩的樣子教訓道,“你啊,以後可對我們大嫂好點!不然啊,可沒你什麽好果子吃!”

話落,笑得最開心的,莫過於宋景林了。

畢竟這女兒的心思,他又怎麽會不知道,這麽多年,看著自家女兒苦戀這麽多年。

很多時候,都在懷疑是不是遺傳了他的基因,或者是替他來還債的。

畢竟當年他跟穆文熙相戀,也是許多年一直愛在心中難以忘懷;而他因為三個孩子的母親的緣故,也是一直沒有娶穆文熙,以至於穆文熙等了他十來年。

現在他閨女,可不是就是為了穆邵卿追了十來年嗎?

雖然過程又是艱辛傷痛,看得他這個做父親的心疼不已,現在修成正果,他是真的很欣慰的。

沒有誰能夠比穆邵卿讓他更放心地把宋秋歌交到手上了。

宋景林也是一顆心穩穩當當地落了下來。

“大嫂,以後要是我大哥欺負我,你得護著我啊!”穆梔親昵地湊上前,立馬開始討要甜頭。

穆梔這一句一句“大嫂”楞是讓冰山美人紅了臉。

“大哥,老實招待吧,你是怎麽把大嫂拐回家的?”穆梔問穆邵卿。

“說什麽胡話,什麽拐不拐的。”穆邵卿擡手,伸出手指在她的眉心戳了戳。

穆梔努了努嘴,“不說就不說。”

宋秋歌看著穆梔的模樣,倒是忍俊不禁。

她側過臉看向穆邵卿,後者感受到她的目光,有些尷尬地咳嗽了一聲。

當時在地下實驗室,千鈞一發的時刻,他一邊拉著宋秋歌尋找地方躲避。

穆邵卿將宋秋歌護在懷裏,當時他以為命就那樣交代在那兒了。

他便告訴了宋秋歌當年的真相。

當時宋秋歌倒是沒有什麽反應,等他們出來,一切事情都慢慢塵埃落定後。

宋秋歌便找上了門,還不待他說話,就直接一拳直沖他面門而來。

他又怕傷著她,於是兩個人就你來我回地糾纏打得不可開交。

最後以宋秋歌氣得雙眼通紅,眼看淚要落下結束這通對打。

她氣得胸口起起伏伏,瞪著一雙紅眼睛,問他:“你就是為了這破真相,所以拒絕了我這麽多年?就為了這點破事兒一次次地把我推開?”

穆邵卿腦子有點懵,訥訥點頭。

見他點頭,宋秋歌更氣了,氣著就直接上角,一腳一腳踢在穆邵卿的小腿肚上,“你還是不是男人!還是不是男人!”

穆邵卿保持沈默著。

他怕不管自己說是還是不是,都是往宋秋歌身上火上澆油。

最後也還是宋秋歌問的,“你要是男人,就讓穆奶奶去我家跟我爹說,趕緊娶我!不然明兒我就去城外的尼姑庵出家去!”

宋秋歌想想都氣,自己這十多年來,對他那叫貼心貼肺,就算被他傷得遍體鱗傷,她都不曾退縮過半步。

她踏著她的血和淚,走在他身後。

他卻為了那神扯的真相,拒絕了她十多年,宋秋歌想想都覺得冤得慌!

要是她早知道是因為這個,她應該早就一棒子打在穆邵卿頭上,好直接打醒他這個混蛋!

想著氣著,宋秋歌一下一下地踢在穆邵卿腿上,踢得他的腿都有些發抖,也不見他躲。

後來撩起來看,小腿都是一片青紫。

宋秋歌斥責他,“是不是傻,怎麽不躲!”

穆邵卿就像個地主家的傻兒子似的,望著宋秋歌笑,不說話。

看得宋秋歌又頭疼,又羞惱不已,瞪了他一眼“活該!”

看著穆梔幾人打鬧,俞子美覺得好像一切又回到了很久以前。

跟當時的感覺一模一樣,不過現在不一樣的是,她看著這三兄妹,穆邵卿有宋秋歌在,穆邵禮也有程念慈相伴,穆梔的話也有蔚擎了,她覺得滿意又欣慰。

“蔚擎怎麽樣了?”俞子美轉頭看向穆梔。

她的問話,讓穆梔立馬僵住了笑意,抿了抿唇回答:“還好,還在恢覆中。”

“哦。”俞子美點了點頭,“聽說這次你二哥能夠安然無恙,多虧了他。等他好了,請他有空到家裏吃飯。”

聞言,穆梔簡直欣喜若狂,可是面上卻是不敢置信。

“奶奶,您……您說什麽?”

“奶奶,您這話就不好了吧,我這叫安然無恙嗎?”穆邵禮提出反駁不滿,不過眉眼卻是含著笑意的。

“他是一個人在陵城吧?”俞子美對穆邵禮的話仿若未聞,而是認真地問穆梔,“這個月月底就是年關了,他要是一個人在陵城,不若你問問他,願不願意來穆家大家夥一起過年,也熱熱鬧鬧的。”

此話一出,病房內,突然一片寂靜。

叫蔚擎來穆家一起守歲過年,那不就是變相地承認了,如果蔚擎和穆梔願意,兩個人的婚事便可以提上日程的意思嗎?

然後被穆梔的尖叫聲打破,她一下撲到俞子美的懷裏,“謝謝奶奶!”

說完,她從俞子美懷裏鉆出來,轉身就往外面跑,門關上前房間內還回蕩著她欣喜若狂的話,“我這就去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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