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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二爺你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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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包子咯!”

踏著薄霧的吆喝聲叫開晨光。

穆梔一身水藍色銀邊勾絲洋裝,走在踏在青石板上的晨光上,穿過熱鬧的街道,小販打開蒸籠,一團熱霧籠在了穆梔的身上。

她停下腳步,買了兩屜小籠包,又要了豆漿和油條,一手拎著一部分朝穆宅走去。

到門口的時候,管家看到從外而入的她,微微詫異了一下,不過也沒有特別大的反應。

畢竟穆梔偶爾也是突然想起出去給老夫人買早餐的。

她叫人去拿了盤子碗筷,擺好的時候,俞子美剛好從佛堂過來,穆邵卿也到了膳廳。

“去叫我二哥起床吃飯了。”穆梔吩咐了旁邊的下人一句,然後上前扶過俞子美。

“哎呀,好久不見囡囡穿著洋裝了,果然我的囡囡啊,就是好看。”俞子美上下打量了一番穆梔的穿著,雖然是去年給她置辦的衣裳,現在看來,還是很不錯的。

“恩,我也覺得。”穆梔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洋裝,一抹心虛從眼眸中閃過。

然後“嘻嘻”兩聲,偏頭湊上去:“怎麽樣,穿著奶奶給置辦的衣裳,去買奶奶最喜歡喝的豆漿當早餐,有沒有很開心?”

“呵呵,有!”俞子美被穆梔哄得喜笑顏開,“就我們家囡囡啊,最懂我這個老婆子的心喏。”

“喲!這誰啊,都什麽天兒了,還穿這長袖的衣裙,不嫌熱得慌啊?”身後傳來熟悉欠揍的聲音。

穆梔郁悶地扭頭瞪向穆邵禮,見他一邊扣著自己的腕表,一邊朝這邊走來,眼裏盡是戲謔。

“要你管!吃你的油條吧!”穆梔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穆邵卿學校有事,是最先吃完的,吃好後跟俞子美說了一聲,就離開了。

而俞子美說是商會那邊有個會要開,用了一些也先走了。

膳廳就剩下穆邵禮和穆梔兩人。

“嘖!”穆邵禮皺眉,看著穆梔,“你今兒是做什麽想不開,非得捂這麽嚴實?”

“我喜歡。”穆梔撇嘴揚了揚下巴,白了他一眼,“不行啊。”

話落,她又突然想到了什麽,“哎,對了,先前你從我這兒拿去一塊懷表,還記得嗎?”

“記得。”穆邵禮夾了一個包子,塞到嘴邊咬了一口,“那表雖然看起來稍微有點不倫不類的,但是瑞士搞來的吧?”

當初她也覺得應該是瑞士來的,改天她問問蔚擎去。

腦子一轉,穆梔放下筷子,朝穆邵禮伸出手去,在她跟前攤開。

“幹嘛?”穆邵禮把剩下的包子塞進嘴裏,莫名地看了她一眼,低頭喝了一口豆漿。

“懷表啊。”穆梔擡了擡手。

穆邵禮放下勺子,擡頭正色地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攤開的小手上,“不是,你拿那做什麽?”

“就突然覺得還有點喜歡呀。”穆梔抿了抿唇,心道,總不能告訴穆邵禮因為那是蔚擎送的,所以她就開始有點喜歡了吧。

“那不是你送給我了嗎?”畢竟做工精細不錯,穆邵禮還是蠻喜歡的。

早在回來之前,她就想過了穆邵禮現在不舍得割愛了,但穆梔是誰,面對穆邵禮,她還能沒有辦法?

“那你還沒有送我生辰禮物呢。我找你要個懷表怎麽了?”

“我給你準備了呀,只不過昨晚你一直在忙,沒有給你,後來去你小院,青鴿說你又睡了,才沒有給你。你等著,我這就去給你取!”說著,穆邵禮就起身。

“哎!”穆梔連忙按住穆邵禮,就故意任性到,“我們一個屋檐下,你還沒時間送我生辰禮物,自己忘記準備就忘記準備了唄,還找什麽理由。”

“算了,就算你沒準備,你把那懷表給我,我就大度不計較了。”她故作善解人意狀。

穆邵禮回頭,定定看了她兩秒,頓了一下,“合著,你就是想把那塊懷表要回去唄。”

穆梔仰著頭,看著穆邵禮,努了努嘴,沒有反駁。

“得!你等著,我給你拿去!”穆邵禮無奈地看了她一眼,早說不就是了,非得跟他繞這彎子,別說這本就是她給他的,就是他花大價錢買回來的,她要是喜歡,他還不得給她遞過去?

穆邵禮回我了一趟,從抽屜中翻出來,單手拿著一個禮盒,另一只手捏著懷表鏈子,將懷表一圈圈地甩著,陽光下鏈子熠熠生輝。

他從廂房走到膳廳,走著走著,琢磨著似乎是有哪裏不對,可又一時沒想明白。

“給。”他先把禮盒放穆梔跟前,“你的禮物!”

然後再把懷表捏著鏈子遞給拇指。

就在穆梔伸手去接的前一秒,穆邵禮突然靈光一閃,倏地手往上一揚,懷表穩穩當當地落在手心,握住,“等下。”

穆梔手伸到半空,不滿地看向他,“幹嘛?”

他“嘶”了一聲,然後湊上前,胳膊肘抵在桌面,瞇起眼凝視著穆梔,“小妹,我覺得有必要你自己坦白一下。”

“坦白什麽?”迎著穆邵禮的目光,穆梔眼神閃了閃。

她這個二哥啊,平日裏都是好糊弄的,主要是他對自己不設防,也願意對她糊塗,隨她折騰。

但是吧,若是要認真起來,這眼神,她還是有些抵擋不住的。

她微微蜷縮手指,收回手,舔了舔有點發幹的嘴唇,移開目光。

“你平日裏對這些東西也沒什麽興趣,為何偏生今天突然想起了這事兒,還非嚷著要回去?”穆邵禮握著懷表,淺淺的冰涼蔓延在掌心,更讓他覺得這其中必有不對勁。“說吧,到底有什麽貓膩。”

有什麽貓膩?

總不能說,因為這是他們最不想她接觸的蔚擎送給她的定情信物吧?

要是給他知道,還不得又跟大哥將她禁足在家裏了呀!

看望著穆邵禮一副不說,我就不給你的神情,穆梔眉心抽了抽,突然有些頭疼。

怎麽她攤上的哥哥,一個二個都精明得要死。

穆梔深呼吸一口氣,一巴掌拍在那禮盒上,“噌”地一下站起來,鼓著腮幫子瞪著穆邵禮,“你給還是不給吧,一句話,別跟個娘們似扭扭捏捏的!”

聞言,穆邵禮一怔,這一為她突然的氣勢,二為她這帶著幾分粗語的話,他倒是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穆梔見狀,立馬伸手拽過懷表鏈子,趁著他不留神,用力一拽給扯了過來。

然後隨即抱著盒子就溜之大吉,“我回房了,二哥再見。”

穆邵禮看著自家小妹風風火火的背影,收回視線,看了一眼手上方才因著她那用力一扯,有些發紅的皮膚,寵溺地嘆了一口氣,搖搖頭,從旁取過西裝外套,抖了抖,一邊穿上一邊往外走。

此時抱著禮盒,攥著懷表,往小院裏跑的穆梔,現在一點也不覺得出爾反爾。

也沒有意識到,頭一天晚上跟蔚擎說懷表送給穆邵禮了,叫他跟穆邵禮成婚的她,轉天就從穆邵禮那兒取回了“定情信物”。

“小姐?”

穆梔回到院子的時候,青鴿已經打好了洗漱的水。

她早上來叫穆梔的時候,就聽說穆梔已經回來了,還以為今兒又是起了一個大早。

可看到她的一身裝扮時,青鴿端著裝了水的臉盆,輕輕地“咦”了一聲。

“怎麽了?”穆梔把禮盒放到桌上,也沒立馬打開禮物,而是倚上軟榻,拿出懷表翻到表背後。

看到表背後的合歡花,想起蔚擎的那通定情信物的理論,她情不自禁地笑出了聲。

“小……小姐……”青鴿看著傻笑的穆梔,有些遲疑擔心地喚了一聲,問:“你沒事吧?”

想著,又掏出了蔚擎送給她的戒指,大拇指和食指捏著戒圈,把這戒指看了一遍又一遍,想著蔚擎說這戒指是他奶奶傳給她母親的,然後他現在送給她。

這其中的含義,她自然是懂的。

可是越是懂,越是覺得心窩暖和。

見穆梔沒有反應,青鴿拔高了一下音調,“小姐!”

穆梔驚醒,“啊?什麽?怎麽了?”

看穆梔這反應,一看就有問題!

青鴿抿唇皺眉,兩人可以說一起長大,她照顧穆梔這麽多年,這點了解還是有的。

“洗臉。”青鴿把手中擰好的毛巾遞給她。

穆梔“哦”了一聲接過,擦了擦臉,然後又躺了回去,嘴上還開始哼著小曲。

青鴿在旁看了好一會兒,“小姐,你這洋裝先前不是沒有帶回來麽?從哪兒找著的?”

“啊?”經青鴿這麽一說,穆梔才想起,因為除夕那晚上,這衣服全是血,就扔在蔚擎哪兒了,換了一身衣服回家。

昨晚在蔚擎哪兒,也沒想到蔚擎還給她留著。

當時青鴿還特意問了一句,這衣服她是不是沒有帶回來。

那個時候她為了糊弄過去,說的是。

而現在,她又穿著這衣服從蔚擎那兒回來了,這……

“啊……我也不知道,早上起來的時候,外面還有點涼,就翻出來了。可能是先前出國就忘了帶去吧。呵呵……”穆梔說完,訕訕地笑了笑。

同時把懷表和戒指裝進兜裏,側過頭跟青鴿說到,“沒想到這天氣說熱就熱,青鴿你快去幫我找件薄一點的衣裳,熱死我了。”

其實好在這洋裝是兩件套的,裏面裏襯的衣服要保暖厚一些,外面的薄裙子可以單穿。

不然這冬天可以穿的衣服,她這到夏天了來穿,不得熱死。

青鴿把毛巾重新洗了一下,搭在銅盆邊緣,轉身進裏間給穆梔找衣服。

一邊走,一邊皺著眉頭,不斷地想,不斷地自我懷疑。是嗎?忘了帶嗎?

不對呀?當時她記得穆梔特別吩咐她,要把這水藍色銀絲勾邊的洋裙帶上的呀。

難道是她記錯了,最後沒能給裝進行李箱裏?

青鴿陷入了無止境的自我反問加懷疑中。

換了一身衣服,穆梔頓時覺得清爽了。“對了青鴿,你去廚房吩咐一下,奶奶這些日子又要打理生意,又要教我,定是很累的。你一會兒去廚房吩咐一下,給奶奶準備一下養生滋補的湯。”

“好。”青鴿從心理活動中回過神來應下。

“另外,你去跟洛玉閣的經理說一下,最近出了什麽新品的話,給我這兒送來一趟。”

“好。”青鴿應下,頓了頓,問到,“小姐要添置些首飾嗎?”

穆梔剛想說不的,可是想到是要送給施君玉的,話到嘴邊又改了口,“看看最近的新款跟暢銷的款式的差異。”

為了避免青鴿再問其他的,她先說到,“好了,幫我跑一壺花茶,然後你去忙吧。”

青鴿被安排了事,便把關於對裙子的疑惑先忘記,做事去了。

第二天。

洛玉閣送來了許多首飾。

穆梔挑了一個水滴形狀的玉墜子留下,然後叫青鴿包了好看的禮盒,順便跟經理說了一下在以後新品中除了適應潮流,多加入摩登的元素外,也不能完全拋棄洛玉閣的特色。

然後又說了一下之前她說的設置專櫃的事,洛玉閣的經理聽後眼前一亮,表示這個提議很棒。也順著發表了一下自己的看法和間接,同時說了一些改善的地方。

“既然你覺得不錯,便去跟奶奶提吧,想來經理都覺得好的,奶奶聽到後,也一定會支持的。”

穆梔的話落,經理便懵了。

“不是小姐,是不是小姐您同老夫人提,應當老夫人會更支持的。”

穆梔笑了笑,道,“經理說的哪裏話,我才剛剛學習,什麽都不懂。這個呀,還得經理去說,畢竟我只是一個簡單的想法,完善和實行都是您來。”

洛玉閣經理沈默了兩秒,遲疑地問到:“小姐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穆梔順著話重覆地呢喃了一句,輕聲回答:“我沒什麽意思,就是我吧,總是突發奇想,就一下一下的,您就當我剛才的想法是隨口胡說的。若是真能實行,那也全是經理的功勞。”

穆梔的提議,雖然比較簡單,但主要的也是算得上成熟了。

“可這主要的規劃都是小姐您的,我這樣去跟老夫人說的話,豈不是……”經理一臉為難,又有隱隱激動。

“哎!”穆梔打斷經理的話,“哪裏的話,經理在洛玉閣這麽些年,為洛玉閣做的還少麽?少這一件也不少,就不用在意這個想法了。”

“既然小姐這麽說,那我不如從命了。”

穆梔點點頭,“經理去忙吧,我這兒還有些事做,就不多跟你說了。”

笑盈盈地看著經理離開,穆梔收回視線,同時斂起了神情。

“小姐,那明明是你的主意,而且你想了好些久,幹嘛要白白送給她啊?”青鴿把包好的禮物放到桌旁,一臉不樂意。

穆梔拿過小盒子,手指輕輕地敲在盒子表面,沈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別家的飾品店,有人找過他了。”

“那小姐為何還……”

“畢竟是洛玉閣的老員工了,雖然沒了他,洛玉閣一樣開,但總歸突然換一個,會有一定的影響。她還沒有立馬選擇走,說明她要不是有什麽顧慮,要不是還是更傾向於留在洛玉閣的。”

“這麽一個想法,我能想出這麽一個,就能再想出第二個。有了點甜頭,才能有更大的工作動力,就當給她一個機會吧。”穆梔輕聲地說,面色沈靜,眼底閃過自信的光芒,“實在是不知趣,現在物色一個人頂替,到時候銜接也來得及。”

一旁的青鴿聞言,剛好轉過頭,看到穆梔臉色的神情,都不禁一楞。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穆梔的臉上出現這種沈靜又帶著冷意的神態,這說出的話,也是她從前不會有的語氣。

青鴿知道,她變成這樣,是為了更好的打理穆家的生意,也許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不知道是耳濡目染,還是她自己已經悄悄的在改變,甚至連自己都沒有發覺。

她望著這樣的穆梔,一時間,心中有些五味雜陳。

她也說不清這樣的穆梔,是好,還是不好。

只是……她覺得從前的穆梔更快樂。

“幫我給宋公館打個電話吧。約一下宋錫儒,說我在百戲樓等他。”穆梔緩過神,恍然覺得方才的話不像是從前自己會說的,端過旁邊的茶喝了一口,垂眸掩飾了一下情緒。

“好的。”青鴿點了點頭,然後問到,“若是問起,說什麽時辰?”

“不用說,宋錫儒知道的。”說完,穆梔拿過旁邊的禮盒,起身朝外走去,“晚飯我就不回來吃了,你替我跟奶奶說一聲。”

百戲樓。

穆梔點了一出戲後,便坐在二樓常坐的位置,叫了一壺碧螺春,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這場戲差不多剛唱完,下臺準備的時候,宋錫儒便上樓來了。

他坐下,穆梔提起茶壺給她倒了一杯茶。

他也沒有客套的打招呼,端過茶抿了一口,放到桌上。

恰時,穆梔點的戲開唱。

兩人擡眸,相視一笑。

再轉過頭,專心地聽起戲來。

差不多到後半部分的時候,穆梔才拿出禮物,從桌面推了過去。

宋錫儒看了一眼,擡眸,望著穆梔挑眉,疑惑地望著她。

穆梔笑了笑,“給施小姐的回禮,你幫我給她帶句謝謝,說她的禮物,我很喜歡。”

“呵……”宋錫儒低低地笑了一聲,“你倆倒好,把我當作傳聲筒了?”

穆梔沒有否認,還大大方方地點了點頭,“你也知道的,我們跟施家關系向來不和,我要是差人送禮上門,怕不是要把這當作炸藥了。”

“何況,我若真是送去施家,或者送給施小姐,叫人看見了,傳進施君良他們耳朵裏,恐怕她在施家難做。”

面對穆梔的坦然,宋錫儒簡直哭笑不得,“所以,你就感覺是時候用一下我這個傳聲筒了?”

“不然呢?”穆梔聳肩,攤了攤手,還一副“就怪你”的神情,“若不是你不早早把她娶進門,我至於給她買個禮物都偷偷摸摸的嗎?”

聞言,宋錫儒的神色未動,只是眸子閃了閃,蠕動了一下嘴唇,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你呀,趕緊的把她娶進門,這樣呢,下次我就可以打電話到宋公館,約上她上個街什麽的,也沒人說個閑話了。”說完,穆梔拿了一小塊核桃酥,俏皮地扔進嘴裏,咀嚼的時候,腮幫子一動一動的,像只松樹。

這樣的模樣,看的宋錫儒有一瞬間的失神。

晃了一會兒,他回過神,尷尬地咳嗽了一聲,“哪有這麽快,成婚又不是兒戲,要感情一定身後方才可以的。我們之間,還沒到這個地步,得再處一處。”

“既然這樣,你還不快感謝我?”穆梔偏頭,看向他。

見宋錫儒疑惑,她嫌棄地“嘖”了一聲,然後道,“我這不是給你提供了一個約人的機會麽?”

宋錫儒先是一楞,隨即呵笑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啊!”

“你什麽你啊,還拄在這裏做什麽呀!去啊!”穆梔看著宋錫儒還坐在對面,有些快要被打敗的頭疼,站起來,抓起那個禮盒塞進宋錫儒懷裏,拉著他就推著他往外走,“趕緊去約未來的宋家二少奶奶啊!”

宋錫儒捧著那禮物,被穆梔推著走了好幾步,回過頭的時候,還能看見穆梔朝她揮了揮手。

他站在原地,望著那個朝自己揮手的女孩,捏著那禮盒,悵然不已。

又站了幾秒,然後嘆息了一聲,轉身離開。

等宋錫儒走後,穆梔才坐回座位,單手托著下巴,側頭看著樓下戲臺上正唱著最後幾句戲詞。

等到收場之後,她又喝了一杯茶,然後才起身下樓。

誰知剛走到門口,看到對面的人,她便頓住了腳步。

她站著門內,腳剛擡起,還沒邁出門檻。

宋錫初坐在輪椅上,在百戲樓門口一側,凝望著她。

她不知道宋錫初在這裏多久了,但是她清楚,他是在等她。

……

艷陽天。

蔚擎正跟樂承善在樓上雅間商量關於青社的事。

就見百福突然從外推門而入,三兩步上前,走到蔚擎身邊說:“二爺,有人說看見穆小姐去百戲樓了。”

“哦。”蔚擎面無表情。

“然後沒過一會兒就看見宋家二少爺也進了百戲樓。”

“嗯。”依舊面無表情。

“大概不到一出戲的功夫,宋家二少爺就出來了。然後宋家大少爺到了……”

百福的話還沒說完,蔚擎便“噌”地一下站了起來,闊步往外走去。

“二爺?”百福只覺眼前一晃,椅子上的人便到門口了,一臉茫然,“二爺你去哪兒啊?”

一旁的樂承善朗聲大笑,白了百福一眼,道:“還能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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