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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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特殊原因，任務時間調整，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塞進了車裏。
在各種交通線間轉換，電車汽車輪軸轉。
要是換作以前，我估計早就吐得昏天黑地了。
還好現在變強了，我心有餘悸地想。
車最終停在了一個山腳，接應我的輔助監督一身麻衣，氣質比我之前呆的小山村還要山村。
她背上背著一個背簍，裏面是一套相同的衣物。
“是琥珀小姐嗎？”
我點點頭，她把衣服遞給我。
“麻煩先把衣服換一下吧，森林裏不會有人，可以放心更換。”
我接過衣服往山林裏走了些，等徹底看不見人影，開始換衣服。
衣服有些短，輔助監督身上到腳踝處的下擺，我只能到膝蓋那裏。
不過挺方便行動的……
見我換好衣服，輔助監督並不急著帶我進去，她低聲細語地說：“這個地方有些特別。”
“其實我也是回這裏探望母親才發現的。”
“雖然很早之前村裏就有土地神的信仰，但是……”
輔助監督像是被噎住了一樣，臉色難看起來，“最近大家似乎特別沈迷於請神。”
“請神？”
“是的，按照巫祝的說法……是把原本生活在高天原的神靈們，通過請降儀式，召回人間。”
“報告書上沒提到這些呢……”我說。
輔助監督像顧及著什麽，吞吞吐吐地說：“沒有辦法……寫的太清楚會被發現的……”
我有些異樣地看了一眼這個輔助監督，她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麽便解釋到：“我不信這些，是和那個咒靈的能力有關系。”
“為了避免村裏的消息被洩露出去，那個咒靈設下了束縛，報告書上的信息已經是極限了。"
我點頭示意了解，輔助監督原本還想繼續說下去，頭頂的天空上突然炸開一朵血紅色的煙花。
輔助監督一看到，就拉著我往樹林裏面跑，七拐八扭進了一個小村子。
村子人很少，大約只有七八十個人左右。
此刻都聚在村子正中央，臉上洋溢著詭異地滿足的笑容。
輔助監督帶著我混進人堆裏。
一個身著白色儒袢和緋袴，手持稻穗，頭帶著烏木制的詭異面具的巫祝走上前來。
“……世間是殘酷的！只有吾等慈愛的神投以關懷的眼光才能抵禦汙穢！”
她一揚手上的稻穗，兩個壯漢帶著兩只黑色的幼貓上來。
貓被紅繩捆緊，此刻正不斷地掙紮著。
“偉大的神啊！請將束縛於吾等身上的不潔凈除吧！”
話音剛落，所有的村民都雙手合十地低下頭。
在巫祝的禱告聲中，我看到有黑霧源源不斷地從村民身上出現又消失不見。
黑色的幼貓像是受到酷刑一般淒厲地叫起來，其中一只幼貓的身體突然膨脹起來，好像被打入空氣一樣，□□各部分不均勻地鼓漲。
“啪！”
像爆炸的氣球，幼貓瘦小的身體在承受不住異變時整個炸開，殷紅的血濺到附近人的鞋上，紅色的血霧散開後一團各種器官內臟和碎肉混在一起模糊不清的軀體。
巫祝的禱告聲停了，稻穗一揚，村民好像從那種奇異的狀態中蘇醒過來，態度正常地離開。
輔助監督帶著我走到拎貓的壯漢那裏。
“這位就是接替我前來侍奉神靈的表妹。”
我配合地朝他們兩個鞠躬，“我是琥珀琉璃。”
那兩位壯漢似乎很不滿意，“不是看在你世家都侍奉神靈的份上，我等是不會讓這麽一個小丫頭靠近大人的。”
輔助監督聽罷連連低頭道歉。
“笨手笨腳地可沒辦法好好侍奉，就先從最簡單的收拾不潔之軀開始做起吧。”
兩個壯漢沒再說什麽轉身離開了。
我看向不遠處那一團血肉模糊，走過去收拾。
輔助監督也過來一起幫忙，收拾好炸開的屍體，我把手伸到另一種幼貓身上。
——它還活著！
手接觸到幼貓的瞬間，它不自覺地細微抖動了一下，我仔細感受著它微不可查的呼吸，把它小心托在手裏。
金色的戒指閃過一下流光，幼貓小小的身體消失在我手上。
輔助監督帶著我到後頭的山林，挖開一個小洞把屍體放進去。
我打量了一下，附近還有許多這樣的洞。
“這樣的儀式每兩個月一次。”輔助監督說。
“巫祝並不是咒靈。”
我仔細回憶著剛才的畫面。
巫祝作為儀式的中心人物，從開始就在我的監察範圍內。
不過她身上只有和正常人差不多的咒力水平，單憑她是無法調動那麽多負面情緒的。
而且我並沒有看到能量進入黑貓體內，像是瞬間發動的異變，還沒等我察覺出主謀，整個環節就已經結束了。
“有這麽強大的能力，為什麽只判定為一級咒靈？”我有些疑惑。
“因為束縛。”輔助監督像我解釋，“這只咒靈似乎只能對村裏人出手，之前派來的咒術師雖然遭到了排斥，但據他本人所說，咒靈並沒對他下手。”
“不過……這村子裏可是還有78個活人啊。”輔助監督很洩氣地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失望。
——因為清楚不會對外造成危害，所以就不重視地派了一個剛入學的學生來。
我猜她是這麽想的，但我也不敢說自己一定能完全無傷地解決這件事。
“我會盡力救下每一個我能救下的人。”我語氣堅定地對她說。
做不到的事情不說，說出口的事情一定做到，這是我的信條。
話音一落，有金色的流光以我為中心快速外擴，整個山林都被驚動，飛禽走獸鳴叫呼嘯，村子裏也鬧騰騰的。
“你做了什麽？”輔助監督瞪大眼睛詫異地看著我。
不知道啊！
我只能同樣詫異地看著她。
外頭傳來呼喚的聲音，我和輔助監督走出去，發現巫祝帶著村民手上拿著鋼叉之類的農具，不善地盯著我們看。
“傳達神靈的旨意——”巫祝盯著我看，“有一位愚民冒犯了至高無上的神！必須要對她進行懲戒！”
“懲戒！”擁護著她的村民振臂一呼。
輔助監督走上前剛想開口，就被尖銳的鋼叉指著。
“把這兩個不潔的愚民帶下去！”
村民中間突然有一個女人沖上來抱住巫祝的腿。
她嗚咽著，“小女一家世世代代都虔誠侍奉著神靈，怎麽會敢冒犯。”
她用狼一樣怨毒的眼神看著我，“她一定是被這個卑鄙的遠親蠱惑了！請巫祝大人明鑒！”
巫祝不耐煩地想踢開她，空氣中突然傳來一陣詭異的振動聲，聲音消失後巫祝的表情也變了。
她有些誠惶誠恐地看著我，謙卑地低下頭說到：“不知道大人的身份多有冒犯，神靈大人請您過去小敘一番。”
輔助監督更加震驚地望著我。
——與其悶頭不知道方向地搜尋，不如直接和這個咒靈交涉。
我這麽想著，點點頭，跟上巫祝。
巫祝帶著我來到一處小屋，小屋裝潢精致，氛香彌漫。
巫祝拍拍手，幾位著橘袴的助巫托著一套奢華的和服出來。
淺銀的暗紋花式在整套和服上流動閃爍，和服色白如新雪，另有幾位托盤乘有配飾也是雪一般的白。
巫祝揮揮手，有幾位助巫躬著身子走上來。
“請大人擡手。”一位助巫半跪著對我說。
“怎麽了？”
“神明大人的要求，還請不要為難仆下等。”
我面色為難地擡起手任由他們脫去我外層的麻衣。
“內衫是我的底線，不要動。”
我臉上十分難看，心裏直想狂扁那個咒靈一百頓。
好在這些助巫沒再堅持，她們慢慢將禮服往我身上一層層套，動作細致輕柔，像在包裹一件瓷器。
配件也被一件件戴好，她們動作起來行雲流水，別具美感。
但我只覺得身上越來越重，越來越重，加上沒有鏡子，我實在欣賞不來這份沈重的美麗。
衣服穿戴好，又有助巫端著小罐子上來，這回一起帶上來的還有一面巴掌大是鏡子，但是是件磨砂的銅鏡。
——這是看個寂寞嗎？
我看著鏡子裏模糊的輪廓，任由助巫在我臉上塗塗抹抹。
妝畢，透過鏡子我唯一能看清楚的就是自己的烈焰大紅唇。
巫祝帶著其他人退下，房間獨留下我一個人等待著。
我看著身上這套白色的和服，內心踹踹。
對這裏的文化並不太了解的我，被這麽一番對待後也察覺出了一絲微妙的不對勁。
而且被這麽裹著打架好像不太方便……
我正擡起手想把衣服扯松點，門“吱吖”一聲被推開。
一個黑霧繚繞的不明生物走了進來。
——這是要打架了嗎？
我戒備地看著他。
“s#2$!:&elmsn”
明明是很奇怪的聲音，我卻能聽懂他在說什麽。
——我的新娘，我終於等到了你。
我內心被極大震撼，腦子一片空白，脫口便是一句：
“給爺爬！”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我們沈默地對峙著，正當我打算用咒術先下手為強的時候，黑霧詭異地扭曲了一下，然後匍匐在地上，扭曲地蠕動著。
和一條大黑蛆比起來，不能說毫不相幹，只能說一模一樣。
“咒術——束縛。”
忍無可忍，我還是先下手為強！
憑空出現的金線把它捆了個紮實，即便如此它卻也乖順地任由我捆著，絲毫不掙紮。
我詭異地能感覺到它此刻的想法：
——比起掙紮它更疑惑我為什麽要這麽對它。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陪朋友去取藥，順便做了檢查，啥事沒有！就很開心！
也希望大家身體健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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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現在變強了，我心有餘悸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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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背上背著一個背簍，裏面是一套相同的衣物。
“是琥珀小姐嗎？”
我點點頭，她把衣服遞給我。
“麻煩先把衣服換一下吧，森林裏不會有人，可以放心更換。”
我接過衣服往山林裏走了些，等徹底看不見人影，開始換衣服。
衣服有些短，輔助監督身上到腳踝處的下擺，我只能到膝蓋那裏。
不過挺方便行動的……
見我換好衣服，輔助監督並不急著帶我進去，她低聲細語地說：“這個地方有些特別。”
“其實我也是回這裏探望母親才發現的。”
“雖然很早之前村裏就有土地神的信仰，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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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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輔助監督像顧及著什麽，吞吞吐吐地說：“沒有辦法……寫的太清楚會被發現的……”
我有些異樣地看了一眼這個輔助監督，她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麽便解釋到：“我不信這些，是和那個咒靈的能力有關系。”
“為了避免村裏的消息被洩露出去，那個咒靈設下了束縛，報告書上的信息已經是極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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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是殘酷的！只有吾等慈愛的神投以關懷的眼光才能抵禦汙穢！”
她一揚手上的稻穗，兩個壯漢帶著兩只黑色的幼貓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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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像爆炸的氣球，幼貓瘦小的身體在承受不住異變時整個炸開，殷紅的血濺到附近人的鞋上，紅色的血霧散開後一團各種器官內臟和碎肉混在一起模糊不清的軀體。
巫祝的禱告聲停了，稻穗一揚，村民好像從那種奇異的狀態中蘇醒過來，態度正常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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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戒指閃過一下流光，幼貓小小的身體消失在我手上。
輔助監督帶著我到後頭的山林，挖開一個小洞把屍體放進去。
我打量了一下，附近還有許多這樣的洞。
“這樣的儀式每兩個月一次。”輔助監督說。
“巫祝並不是咒靈。”
我仔細回憶著剛才的畫面。
巫祝作為儀式的中心人物，從開始就在我的監察範圍內。
不過她身上只有和正常人差不多的咒力水平，單憑她是無法調動那麽多負面情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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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束縛。”輔助監督像我解釋，“這只咒靈似乎只能對村裏人出手，之前派來的咒術師雖然遭到了排斥，但據他本人所說，咒靈並沒對他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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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一落，有金色的流光以我為中心快速外擴，整個山林都被驚動，飛禽走獸鳴叫呼嘯，村子裏也鬧騰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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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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輔助監督走上前剛想開口，就被尖銳的鋼叉指著。
“把這兩個不潔的愚民帶下去！”
村民中間突然有一個女人沖上來抱住巫祝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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輔助監督更加震驚地望著我。
——與其悶頭不知道方向地搜尋，不如直接和這個咒靈交涉。
我這麽想著，點點頭，跟上巫祝。
巫祝帶著我來到一處小屋，小屋裝潢精致，氛香彌漫。
巫祝拍拍手，幾位著橘袴的助巫托著一套奢華的和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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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大人擡手。”一位助巫半跪著對我說。
“怎麽了？”
“神明大人的要求，還請不要為難仆下等。”
我面色為難地擡起手任由他們脫去我外層的麻衣。
“內衫是我的底線，不要動。”
我臉上十分難看，心裏直想狂扁那個咒靈一百頓。
好在這些助巫沒再堅持，她們慢慢將禮服往我身上一層層套，動作細致輕柔，像在包裹一件瓷器。
配件也被一件件戴好，她們動作起來行雲流水，別具美感。
但我只覺得身上越來越重，越來越重，加上沒有鏡子，我實在欣賞不來這份沈重的美麗。
衣服穿戴好，又有助巫端著小罐子上來，這回一起帶上來的還有一面巴掌大是鏡子，但是是件磨砂的銅鏡。
——這是看個寂寞嗎？
我看著鏡子裏模糊的輪廓，任由助巫在我臉上塗塗抹抹。
妝畢，透過鏡子我唯一能看清楚的就是自己的烈焰大紅唇。
巫祝帶著其他人退下，房間獨留下我一個人等待著。
我看著身上這套白色的和服，內心踹踹。
對這裏的文化並不太了解的我，被這麽一番對待後也察覺出了一絲微妙的不對勁。
而且被這麽裹著打架好像不太方便……
我正擡起手想把衣服扯松點，門“吱吖”一聲被推開。
一個黑霧繚繞的不明生物走了進來。
——這是要打架了嗎？
我戒備地看著他。
“s#2$!:&elmsn”
明明是很奇怪的聲音，我卻能聽懂他在說什麽。
——我的新娘，我終於等到了你。
我內心被極大震撼，腦子一片空白，脫口便是一句：
“給爺爬！”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我們沈默地對峙著，正當我打算用咒術先下手為強的時候，黑霧詭異地扭曲了一下，然後匍匐在地上，扭曲地蠕動著。
和一條大黑蛆比起來，不能說毫不相幹，只能說一模一樣。
“咒術——束縛。”
忍無可忍，我還是先下手為強！
憑空出現的金線把它捆了個紮實，即便如此它卻也乖順地任由我捆著，絲毫不掙紮。
我詭異地能感覺到它此刻的想法：
——比起掙紮它更疑惑我為什麽要這麽對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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