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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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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1)

白子濯楞怔的表情終於因為季玄的話而略微回神, 他欲要對著季玄說些什麽,然而還不等他開口,一口鮮血就已經控制不住的從他唇邊溢出。

“傷到五臟肺腑了嗎?”季玄說著就已經從空間裏拿出了極品的回靈丹遞給白子濯。

其實就現在的情況而言, 季玄就算直接倒幾顆丹藥趕快餵到白子濯嘴裏解燃眉之急都是情有可原,但由於白子濯剛剛就這麽看著他發呆, 多少讓季玄有點擔憂對方是不是對他有什麽非分之想,吊橋反應在任何地方都是通用的。

好在白子濯還是季玄熟悉的那個白子濯, 很快就與季玄道謝, 接過丹藥, 竟是連懷疑都不懷疑地直接往嘴裏放。

在服下丹藥之後,白子濯馬上就感到一股暖流流過全身,丹藥開始起作用了。

在受點傷痛就能淚流滿面的季玄手上的丹藥都是極品中的極品,服下丹藥之後白子濯的身體就開始快速恢覆,那些被刺穿的皮肉也在快速的再次生長出皮肉。

一連吃下五六顆丹藥,白子濯蒼白的面色才好了起來,這才有力氣與季玄說話。

“季玄道友多慮,在下對你絕無什麽非分之想。”白子濯說這話時十足認真, 好似真的擔心季玄誤會。

這是在回答季玄之前的問題,季玄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倒也不用這麽認真,我就小小開個玩笑, 誰讓白道友一直看著我呢, 我這人比較自信,自然就以為是白道友對我有什麽想法。”

季玄這話說得半真半假, 其實他方才還是有那麽一瞬間, 以為白子濯是不是看上自己了, 但仔細想想這事也不靠譜啊, 白子濯要是真看上自己了,也不可能就這麽看著自己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與其說是白子濯看上他,還不如說是現在的他在白子濯這裏有那麽點崩人設。

好在白子濯看似冷冰冰,實則是一個內心很溫柔的人,並沒有在季玄崩人設一事上難為季玄,只問道:“季玄道友,怎地也來到了這裏?”

季玄收回了自己那還在虛空中飄著的傘,打著傘,隨便幫白子濯也遮下了大片的雪花,“我還以為白道友會問我是怎麽找到你的,又或者該問我怎麽憑借元嬰的力量就對付了化神修士。”

白子濯抿了抿唇,沒有回答。

其實季玄此次能夠如此輕而易舉就弄死一個化神修士問題很大,不應該,再如何強大天賦異稟的修士都不應該這麽輕易就戰勝了一個比自己高出足足一個大境界的人,要是化神修士真的這麽好對付,境界可以如此輕而易舉的越過,那那些化神修士是不是也太有水分了,哪個修士不是一步一腳印的修煉,然後變得強大起來,可以越境界的人誰不是人中龍鳳 ,但能越一兩個境界也就算了,季玄這是直接幹脆越了三個小境界。

季玄也知道自己這一波在白子濯眼裏屬實有點強得過分了,在繼續哄騙與坦白中間,季玄選擇了坦白,他要是想要帶著白子濯一起走,總不可能一直都隱藏實力,然後讓一些他看不上眼的東西欺負。

季玄甚至都沒有花時間想如何措詞,張嘴就來。

“不知白道友可否聽過奪舍?”

此話一出,如同一道驚雷,白子濯就算再遲鈍,也知事情不簡單。

一名修士問另一名修士可否聽過奪舍不是懷疑誰被奪舍,就是他自己就是奪舍之人,結合現在的情景,白子濯不難猜出季玄想說的是什麽,果然季玄下一秒就已經說出白子濯所想的答案。

“實不相瞞白道友其實我便是奪舍重生而來,你應該也聽說過我是從萬骨窟被北幽魔尊帶回到極樂魔宮,當年這身體的原主便是死在了萬骨窟,而我也不過是借此偷生的孤魂野鬼。”

白子濯忽聽聞如此重磅的消息,也沒有真正面色大變,而是很冷靜地問了一句,“那我一直認識的季玄道友是你嗎?”

“自然是我,”季玄給予肯定回答,“那時實在是好奇住在另一邊的九陰之體是什麽樣,便特意前來看看,還為自己找了一個好理由,沒想到你居然真的信了,我前世就是死於陰謀之下,見白道友心思單純,是魔宮中一道格格不入的清流,覺得有趣,也就起了結交之意。”

“那”白子濯欲言又止。

“嗯?”季玄疑惑出聲。

“那,季玄道友是真的喜歡北幽魔尊嗎?”白子濯問這個問題都有點艱難起來,他是那麽堅定季玄與霍無厭的關系,若是就連這個都是假的,那他們兩人間又有多少話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喜歡。”季玄笑意盈盈道,都要笑出聲來,“看來白道友還不知道我與北幽魔尊都在籌備道侶大典了,大概等一出重元秘境沒多久就要廣邀修士參禮了吧,不過誰知道呢。”

見這個好歹是真的,白子濯略微松了一口氣,但並沒有因此就徹底放心下來。

季玄對此表示理解,說實話白子濯現在還願意跟他繼續聊著,而不是傻兮兮的除魔衛道,季玄都覺得是自己前面付出了不少努力了。

謊言這東西就如同滾雪球,一個謊言往往需要無數個謊言再去圓謊,在發現一個謊言之後,你就會去無限懷疑對方與自己說的話哪些真哪些假,甚至就連兩人的關系也要懷疑一遍。

但季玄依舊選擇最為直白的坦白,原因無他,只因為季玄現在說也相當於是為了白子濯而暴露自己的身份,總比後面在人心裏埋下懷疑的種子,然後一下子爆發出來好。而且越是直白的坦白越是容易讓他信服,說不定後面白子濯想通之後,還會為季玄來圓謊,然後補足不合理的地方。

這也是季玄選擇真真假假的原因,真假參半的話反而更加引人信服。

果然沒過多久,也不知道白子濯自己想了個什麽名堂出來,其再看向季玄的時候就已經與平日裏無異。

“季玄道友待我如何,在下心中有數,若不是季玄道友當日鼎力相助,在下說不定現在還在極樂魔宮虛度光陰,沒有任何的人生目標,正是因為季玄道友的幫助,在下才能找到前進的方向,明確自己的道途,就連當初在福天小秘境也是有季玄道友相助。”

季玄故意道:“白道友就不怕我是邪惡用心,故意接近你嗎?”

“在下相信季玄道友不會如此,能夠有季玄道友那般如冰雪般寒冽純凈劍意的人絕不是壞人。”白子濯說的篤定。

季玄聞言似乎很高興的模樣,瞇眼笑了笑。

然他的喜悅並非完全來自白子濯的信任,而是覺得有些好笑,白子濯如此信任他,覺得他就是身在魔道,其實心懷正義的好人,但季玄真不是什麽好人,當然也不算完全的壞人,但他接近白子濯真不是只是好奇主角,他其實更多還是為了白子濯身上的秘密,那個據說與飛升有關足可以驚動整片修真界的秘密。

當然他的好奇點不僅僅只是於此,他還好奇自己的命運是不是真的會與白子濯有關,自己這個身體是不是真的會死在百裏聞的手中,而白子濯又到底是不是帝尊司恒,這一切的一切季玄都好奇。

他的目的是不純,因為他想要這片天地的天道之子為他所用。

但這也只是季玄之前的想法,現在的他其實也並不是真的想要掌握什麽,野心勃勃意圖把整個修真界玩弄於拳掌之間,只要白子濯自己有自己的人生方向,不會輕而易舉的死掉又或者走上老路,其他對於季玄來說也就為所謂了,作為當初那個年輕的讀者而言,季玄是希望白子濯能夠好好的,但也就僅此而已,作為讀者他能幫上的忙都已經幫的差不多了。

白子濯盯著季玄的笑容,眨了眨眼,然後用著篤定的語氣道:“季玄道友前世一定是一個強者。”

“也就那樣吧,勉強能看,要真是強到那種天不怕地不怕就好了,我也就不會出現在這裏了。”季玄笑瞇瞇地道,語氣中暗藏著兩分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惆悵,還是很不甘心自己居然會被那群老陰比給弄死。

意外的,一名正義心很重的修士在得知另一名修士是奪舍之後還相談甚歡,兩人坐著閑聊了一會,在這期間白子濯的傷也恢覆得差不多了。

確定白子濯能夠開始繼續趕路之後,剛好對方也沒什麽要去的目的地,季玄索性就帶著人一起歷練。

本來大家來到重元秘境都是沒什麽目的性的,去哪裏不是去,有季玄這個奪舍老祖護住,白子濯的安全系數還要高上許多,於是乎白子濯幾乎都沒什麽思考就同意了季玄一同尋找天材地寶的提議。

季玄見對方什麽也不問就這麽輕易同意,有些失笑,提醒道:“難道你都不害怕我帶著你去什麽龍潭虎穴,遇見危險就把你第一個丟出去嗎?”

白子濯面對季玄的恐嚇,無奈道:“在下知道季玄道友不是這樣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白道友修士還是要警惕一點的好,太過相信熟人可不好,很多時候,背後補刀的偏偏就是那些你所以為的熟人。”季玄少有的說教道。

原著中白子濯之所以會吃那麽多苦頭,太過於容易心軟,正義心太強就是其中一個原因。

白子濯也知季玄是在提點自己,道了一聲謝,說道:“季玄道友我知你是為了我好,但有些時候好壞並不是單純因為一兩件事來判斷,而是通過心來感受,我的心告訴我季玄道友不會對我不利,既然如此,我自然也要信任季玄道友。”

季玄對此嘖嘖稱奇,用心感受嗎?作為太過於浮躁的現代人,季玄第一世完全沒有這個用心感受的境界,第二世又太過於壓抑,一心只想變強,他連自己有沒有朋友都不再在意,又怎麽可能去在意什麽用心感受。

但季玄自己沒有這東西,卻也絕對不會去否定他人所有的,所以他的提點只是點到即止,並沒有再繼續說。

兩人很快繼續行走,尋找起出路。

白子濯發現季玄的方向感意外的很好,一直帶著他往一個方向走,由於季玄過於強大,就算遇上什麽難以對付的妖獸他都能夠一劍將之解決掉。

當然季玄也不是一味的趕路,路上要是碰見什麽妖獸,一般他都會交給白子濯來對付,也就元嬰後期以上的妖獸他才會親自出手。

這也就造成在季玄的引導下,白子濯的實戰能力一個勁地往上漲,隱隱都已經有讓季玄眼前一亮的程度。

兩人就這麽吹冷風,殺雪獸躲暴風雪,一路上大概走了大半個月,終於看見點除了皚皚白雪外另外的東西,這東西已經開始連接外面沒有積雪的平原,那是一簇簇血紅的蘑菇,樣式奇特,長長的根莖,看著有點像金針菇,但其比起金針菇要大上幾十倍,細細長長的根莖,巨大血紅的傘帽,整一個都很奇特的模樣。

白子濯還在繼續往前走,但季玄卻是在距離那紅色蘑菇還有一百多米遠的時候,就已經拉住了白子濯,“不要再往前走了,危險,那東西能夠直接把你吞了,還不帶掉渣。”

季玄完全沒有恐嚇白子濯的意思,而是那東西真就這麽恐怖,白子濯只要剛靠近,那東西就敢將白子濯吃的骨頭都不剩。

季玄並沒有見過這東西,但也算是隱約聽霍無厭說起過。

當時季玄在努力修煉,霍無厭覺得光有修為還不夠,就帶著季玄給季玄好好惡補了一下他以往在重元秘境遇見的比較危險的東西,這蘑菇就是其中之一。

能夠被霍無厭都覺得有些威脅的東西,對於白子濯來說那就是地獄級的危險了,就連季玄都需要小心謹慎一點。

荊棘蘑菇,名字中帶了荊棘二字就不是開玩笑的,那便是這漂亮的蘑菇真的會如同荊棘一樣,只要靠近就性命難保。

這蘑菇本生是無毒且還挺好吃的,但只要有修士靠近,它就會悄無聲息地伸出自己的荊棘觸手然後抱住靠近的人,將靠近的修士絞死,靠著吸食修士的血長得越發茂盛。

誰能想到在冰原通往另一邊平原的地方居然會長滿這麽個東西,讓人根本無從下手,這還讓他怎麽帶著白子濯前往另一片地方。

這對於季玄來說無異是一件很讓人麻煩的事。

季玄看向那一朵朵巨大的蘑菇問白子濯道:“白道友喜不喜歡吃蘑菇啊,我幫你帶點回來,我們每天吃一點,大概也就吃那麽幾天,應該就能弄出一條道路來。”

“吃,吃蘑菇?!”白子濯震驚。

他沒看出來季玄餓了呀。

“對呀,吃蘑菇。”說著季玄就已經靠近那蘑菇,然後肆無忌憚地放出自己神魂上的威壓。

原本靜止不動的蘑菇猶豫了一會,竟是有不少的蘑菇從地上自己把自己拔了出來,然後給兩人讓出一條道路,沒什麽其他的意思,簡單來說可以組成兩個字“快走”。

成功嚇唬到荊棘蘑菇的季玄趕快帶著白子濯就走了,霍無厭說的沒錯這蘑菇雖然不好對付但膽小得很,他很早之前一遇到這蘑菇,就直接拿來烤了,如果是同一批蘑菇對方應該會害怕,當時季玄並沒有想太多,只覺得重元秘境那麽大,怎麽可能遇上同一批蘑菇,但看對方如此熟練到讓人心疼的自己拔自己,看來還真是同一批蘑菇。

季玄一邊虛假的說著可憐,一邊帶著白子濯經過了那荊棘蘑菇,走的時候就等著有蘑菇不長眼來找他麻煩,結果沒一個蘑菇犧牲小我,季玄只能走的時候順手擄走一個蘑菇,想要將其烤了,嘗嘗味道。

那個被季玄看上,長得圓圓胖胖的蘑菇極為惶恐,躺在季玄手中裝死,聽見季玄已經在想用什麽火烤會更加好吃的東西,可憐的蘑菇終於忍受不了,把自己私藏的一個好東西悄咪咪地放在了季玄手中,在季玄握住蘑菇的手略微松了一點之後,又悄咪咪地從季玄手中逃跑。

見季玄並沒有阻止,那圓圓胖胖的蘑菇跑得飛快,恨不得自己也有著兩個翅膀。

蘑菇在逃跑之後,就算冷漠如白子濯也有點忍俊不禁,“季玄道友,它?”

“沒事,正常,這蘑菇就是這樣,欺軟怕硬,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別看它現在可愛,騙人靠近然後屠殺的時候可是半點情面也不講。”

白子濯點頭,並不是什麽生靈都能與人類友好相處,不少的靈植都是與修士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關系,這種關系已經維持這麽多年,除非修士不再修煉,不然就不可能真的不采摘。

離開冰原之後,季玄就帶著人繼續前進,在這之前他還研究了一下剛剛那蘑菇用來換自己小命的好東西。

那是一個紅色的珠子,單看珠子似乎也沒什麽特別之處,但其中精純的火系力量還是讓季玄眼前一亮,現在這些荊棘蘑菇是在冰原外面,理應被冰原同化,力量更偏向水木力量,但偏偏這就是一顆純粹火系力量的珠子。

季玄拿著珠子把玩了一下,就順手給了就在自己旁邊的白子濯,白子濯詫異,“季玄道友這是?”

“給你呀,是個好東西。”季玄淡淡道,東西是好東西,但對於已經有異火的季玄來說沒什麽大用,對於才不過金丹後期的白子濯來說就是一件頂好的東西。

白子濯自然是不收,推脫了兩下,就被季玄強勢地硬塞在白子濯的手中,完全不容拒絕。

季玄在白子濯又想把東西送回來的時候,他語氣略微嚴厲了一點,“白道友不要讓我把話重覆第二遍哦。”

季玄後面這個哦並沒有讓他整體的話顯得可愛一點,反而讓剛剛那句話顯得有點陰森森的,季玄自己也察覺到了這一點,又補充了一句,“我的意思是東西給你就給你了,不要推來推去,這東西對我沒什麽用。”

白子濯在季玄的堅定下也不再繼續推脫,而是將東西收下,“後面若是有對季玄道友有用的東西,還請季玄道友不要再謙讓給我。”

“真不會,我看起來是那種好東西會往外推的人嗎?”季玄略微有點無語,白子濯不是剛知道自己是奪舍老祖嗎,怎麽還把他當做一個大好人的模樣。

白子濯表情不太讚同,就算季玄是一個可能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前輩,但他仍然覺得對方是一個心性不錯的好人,不然對方當初的血曇花還有現在的珠子就不會直接把東西給他了。

見白子濯的表情,季玄拍了拍白子濯的肩,“欸,你可真是麻煩,就一點小東西,何必如此見外,要是後面遇見有什麽對我有用的東西你又把東西給我就是,禮尚往來嘛,不用在意,劍修不應當不拘小節嗎?”

“不拘小節是真,但並非因此就不懂禮數,季玄道友多次相助,又慷慨解囊,在下實在是受之有愧。”

“為何會受之有愧,畢竟也有可能是我想利用你,要說慷慨解囊,我可真沒有,我給的幾乎都是順手而為的事,我身上其實還有許多更有利於白道友你的東西,你瞧我也並非真的拿出來給你,我不否定真的有那種連只螞蟻都不忍心踩死的好人,但要說我就是那種好人,便是擡舉我了。”比起慷慨解囊季玄是真的比不上霍無厭,但早期霍無厭願意把身上的好東西給季玄,其實就真的只是單純擔心季玄就這麽一不小心死掉,然後自己受牽連。

白子濯笑了笑,“季玄道友,你這樣好像就是特意讓我不要在意。”

“沒有。”季玄走在前面,頭也不回地道。

不過走著走著他還是突然道:“白子濯。”

“嗯?”

“你要相信自己的路絕非止步於此,九陰之體也並不是局限你的東西,正是九陰之體你的修煉速度遠超於尋常人,它會是你修煉路上的墊腳石,也不要因為些許困難就放棄,就像今日,若是我晚來一點,你莫非還真打算就這麽死在這不成,人活著才有希望。”

哪怕季玄並不想白子濯走上原著中的老路,但人總的活著才有無限的希望不是。

季玄知道自己這話是有那麽點站著說話不腰疼了,可自己期待的主角就因為這麽點事就死掉,那可真是白瞎他花費這麽多精力了。

“季玄道友,我只是。”白子濯嘆息一聲,問道,“當一把劍蒙上塵埃汙穢,那這劍還是之前的劍嗎?”

這問題問的,季玄撥弄了一下手腕鈴鐺,鈴鐺發出清脆悅耳的鈴聲,隨著聲音響起,季玄篤定道:“你有心事。”

白子濯心下微驚,然而季玄並沒有探尋他心事的想法,只是這麽一說就回答了白子濯之前的問題,“名劍蒙塵,染上汙濁,絕不是劍的問題,劍還是那把劍,臟了再擦洗幹凈就是,總不可能就這麽折劍不要了。”

白子濯聞言之後若有所思,卻也沒有就這事繼續深入。

季玄帶著白子濯沿著東方繼續前進,離開冰原之後,視野更加遼闊了起來,從一開始還有些荒蕪的平原前進,面前的的綠色植物開始多了起來。

季玄與白子濯並沒有馬不停蹄地一直朝著前走,在前進了兩天之後,季玄就坐在一塊大石頭上萃取采摘到的靈植,用以煉丹。

他的身邊還坐著另一個白衣男子正在打坐修煉。

調息完之後,白子濯睜開眼,就發現季玄面前有著無數被萃取出來的靈液,靈液在虛空中漂浮,好似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珍珠,除此之外,季玄還在萃取身邊的靈植,這天空之中漂浮的靈植精華少說也有上百種,白子濯看得心下驚詫,從季玄那行雲流水的動作就可以窺見幾分對方精準的掌控力。

白子濯這邊剛驚訝季玄道友居然是一個煉丹大師,就瞧見季玄開始用異火融合靈液。

在萃取之後,便是凝丹,季玄前面都能夠做得如此行雲流水,這凝丹自然也是沒什麽問題,然而白子濯卻是見季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白子濯以為是自己看著讓季玄感到冒犯了,正要挪開目光,就見剛剛已經凝聚出一個丹藥雛形的靈丹突然就破碎開來,成了一堆殘渣。

季玄隨手揮掉那一堆殘渣,面上表情淡然,好似並不意外這個結果。

“這是因為在下打擾了季玄道友煉丹嗎?”

“沒有的事,是我自己的問題,我煉丹一般都成不了丹,方才只是純粹煉制著玩玩。”季玄擺了擺手,讓白子濯不用在意。

白子濯有那麽一點欲言又止,看季玄前面動作他本以為季玄肯定是什麽煉丹大師,原來並非如此嗎?

季玄都已經能夠坦然接受自己的失敗了,只繼續帶著白子濯前進。

他們走了沒多久就有一個不過十四五歲的小姑娘抱著自己手中另一個人,目光在四下掃過,然後將頭放在對方的肩上,道:“姐姐,這裏方才好像有人煉過丹。”

說完之後,她手指撫弄著自己懷裏畫著精致漂亮妝容女子的發簪,自言自語道:“九味香,百味靈,是七品丹藥九轉洗髓丹,很上得了臺面的丹藥,看來是一個化神尊者。”

說完之後她又如同發現了什麽,“咦,原來並沒有煉制成功嗎?半吊子的煉丹強者?這樣的控制力應當是一個化神修士才是,看來姐姐,我們得小心一點呢。”

她手中羅盤轉動,又有些苦惱起來,“但樓主想要我們抓的人應該就在附近,這可當如何是好?”

小姑娘一邊問著自己應當怎麽辦,一邊腦中已經閃過一個個計劃,她手中羅盤快速轉動,似乎轉到了什麽東西,小姑娘的面色一下子就高興起來,“這裏有散發著氣息吸引路過修士的天材地寶,如果那小老鼠也在附近,想來一定也會前往。”

小姑娘收起自己手中轉來轉去,沒有一個具體指向的羅盤,直接朝著那股隱隱約約可察覺到一點氣息的地方而去。

另一邊季玄還不知道有人特意從外界追他追到了這重元秘境裏面來,他最開始還是帶著白子濯很有目的性地朝著東方走去,然後不過走了一會就若有所感,好似察覺到了什麽,那股無形中的吸引,天地靈氣全都往一個方向聚集,這是有什麽天材地寶即將成熟。

應該這附近不少修士都發現了這股氣息,全都朝著那個方向而去,四周已經漸漸有修士的氣息,季玄思考著自己要不要趟這一趟渾水,最後的結果當然是去啊,這來都來了,總不可能就這麽離開不是。

以免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季玄還給自己小小易容了一下,易容成一張光是看臉完全想不到季玄的臉,他甚至還想給白子濯也易容一下,想了想最後還是沒這麽做,沒必要,他易容是為了以更強的力量奪人所愛,白子濯左右也就那個修為,完全無需跟著他一起見不得人。

季玄並沒有直接帶著白子濯和自己一起搶東西,而是先帶著人潛伏在一個地方,先看看是什麽玩意兒即將成熟了。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那是一種渾身漆黑長在手掌大葉子間的小果子,果子很平平無奇,但其身邊足足有好幾條長著肉翅的巨大蟒蛇,幾乎是讓所有人都能夠一眼鎖定到東西在哪。

金翅金剛蛇蛇如其名,如同刀槍不入的金剛石一樣,是當今修真界算得上防護性很強的幾種妖獸之一,這種蛇與青花紫荊果是伴生的關系,青花紫荊果為金翅金剛蛇提供修行所需的靈氣,而金翅金剛蛇保護青花紫荊果不被外物奪走。

這兩者之間相生相伴,但一般一株青花紫荊果旁邊也就只有一條金翅金剛蛇,這一次的果子旁邊居然足足有四條蛇。

是因為青花紫荊果即將成熟,所以這群孽畜都前來保護,還是眼前的青花紫荊果強大的足夠可以供養四條金翅金剛蛇。

如果是後者,那這青花紫荊果可就太讓人心動了,其他人怎麽樣季玄不知道,反正他是挺心動的。

季玄開始認真思考起應當如何去搶下這東西為自己所用,但前有四條金翅金剛蛇,後有不下於五名的化神修士,季玄選擇先穩住,等其他人先上,大概其他人與季玄英雄所見略同,一時間竟是沒有一個修士前去拿下那些蛇。

季玄很多時候並沒有多少耐心,但對於某些東西卻是耐心十足,他一邊等著其他人先按捺不住,一邊給白子濯增加著防護陣法,和人低聲傳音道:“等下你不要亂動,就算我們打得再如何兇殘也不要輕舉妄動,只要你不動我這陣法就可以先將你的氣息隱藏住,放心有這陣法在,那些東西應該也傷不到你。”

白子濯微微點頭,表示明白,他知道以自己的實力根本幫不上季玄,還可能給季玄增加麻煩,索性就在這裏等著季玄。

季玄滿意,白子濯比起方簡那個家夥可真是要靠譜許多。

等了良久,眼見那青花紫荊果就要成熟,這些蛇會因為青花紫荊果的成熟而更加狂暴,終於有修士等不下去,從隱藏的地方冒出頭來,不再等待,那位大胡子修士大概也知道還有不少人藏在暗處,靜觀其變,冷哼一聲,對著暗處吼道:“諸位道友,現在不出手,等下可就沒機會了,這金翅金剛蛇每條都是化神修為,豈是我們一個人就可以應對的,與其等這蛇後面因為青花紫荊果成熟而開始狂暴,還不如我們現在就動手,將這蛇拿下,然後我們諸位道友再一起分那青花紫荊果。”

“可是,血龍尊者不想想這果子就這麽一個,我們這麽多人可怎麽分啊,不若血龍尊者先去試試這金翅金剛蛇的深淺,妾身再看要不要與尊者同盟聯手。”

一聽這聲音季玄便是微楞,這不是白筠尊者身邊的歡喜娘子嗎?

這下他也不忌憚自己放開精神力會不會被人發現,而是用精神力籠罩住整片這片空間,悄無聲息地去看到底有多少人。

除去季玄這個競爭者,一共還有五名化神尊主,一個就是那血龍尊者,一個是合歡宗的歡喜娘子,還有兩人是季玄不認識的雙胞胎姐妹花,那兩人只有化神中期的修為,但親姐妹兄弟之間一般都會有什麽必殺技,這兩人還是雙胞胎,說不定還能心靈感應,兩人加在一起,恐怕就連歡喜娘子也覺得難纏,再看其中一個女子修為隱隱快要突破化神後期,恐怕只會更加難對付,只是為何其中一個人看起來沒什麽生息。

比起化神後期的血龍尊者,以及同樣在化神後期沈浸良久的歡喜娘子,這場上的第五個化神尊者似乎就要上不了臺面許多,其是一個搖著折扇的翩翩公子,姿態隨意,修為竟是只有化神初期。

季玄皺眉,以這人的修為來這藏有化神後期的尊者之間搶東西就多少有點癡人說夢了,那這人為何還要來。

季玄皺眉,只希望這人是來看熱鬧,瞧能不能撿漏的,而不是和他一樣在扮豬吃老虎。

歡喜娘子的提議引得血龍尊者怒罵一聲,“你個小娘皮不就想老子去送死,然後再坐收起成,既然來都來了,自然是大家一起上的好。”

血龍尊者沒有第一時間就朝著那金翅金剛蛇攻擊過去,而是對著剛剛聲音傳來的方向,一道掌風過去,掌風過去之後,好幾棵有修士腰那麽粗的大樹都被其勁風所震倒,然而倒了一大片卻並沒有看見歡喜娘子的身影。

蓄著大胡子的血龍尊者並沒有就這麽算了,這時已經有金翅金剛蛇被血龍尊者驚動,其中一條朝著血龍尊者攻擊了過去。

血龍尊者面對足足有百米長的大蛇也不露怯,還把這蛇往可以藏身的地方引,想要將那些個藏在暗處的修士全都逼出來。

季玄若有所思,果然能夠成為化神強者的都不是簡單人物,這血龍尊者看似是最沒有耐心的那一個,但其實粗中有細,特意將那蛇往他們這邊引。

季玄的精神力留意著每一個停留在這裏的化神修士,那對姐妹花其中的一個皺著臉,似乎有些不太高興地輕嘆一聲“失策了”,但其看向青花紫荊果的眼裏卻是十足十的貪婪。

那蛇已經來到這姐妹花的位置,不論是動還是不動,她都會被發現,索性就拉著另外一個人急速後退。

那血龍尊者終於引出人,爽朗笑了一聲,“這兩位道友,歡喜那小娘皮不願意與老子合作,你不若與我一同合作,這青花紫荊果是好,但這金翅金剛蛇也是好東西,實在不行我們一邊要青花紫荊果,一邊要金翅金剛蛇如何?”

那白衣小姑娘並沒有被血龍尊者的話哄騙到,而是不太高興地道:“你若真是想要與我合作,就不是這樣來逼出我和姐姐了。”

血龍尊者哈哈大笑,“這不是諸位道友都藏著我也沒有辦法。”

血龍尊者一副沒什麽心計的模樣,但居然還跑去挑釁那些還守著青花紫荊果的金翅金剛蛇,那邊果然被激怒,又有一條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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