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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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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1)

“最多也就兩個多月吧。”季玄極為心虛的道。

真不是他來到重元秘境之後就飄了,而是他一來這裏就掉到一處地陰之地,四周屬於外界的氣息都被斷絕,這讓他怎麽去聯系霍無厭。

再說季玄可是當時一出黑暗空間就聯系了霍無厭,但不知是那破玩意兒是聯系被切斷還是怎地,他給聯系到瘴氣那邊去了,瞧霍無厭這麽生氣他當時也有可能其實是聯系上了霍無厭,只是他沒有聽到另外一個聲音,當然還有一個可能,就是他在這邊一呆就是許多年。

這麽一想,季玄更加心虛了一點,好在霍無厭很快就給出反應,沒讓季玄繼續胡亂猜測。

“兩個月?”那邊冷笑一聲,聲音帶著十足十的危險氣息,“若只是兩個月本座也就不說什麽了,為什麽在一月多前聯系了本座,又偏偏什麽都不說,要不是契約還在,本座都要以為少主大人是死在哪片山坳坳裏了。”

都叫出合歡宗門人對他的稱呼了,看來是真的很生氣,原本還只是有那麽一點心虛的季玄心虛度成倍放大。

他說他的確是通過契約聯系上了霍無厭,怎麽來的就是那勞什子瘴氣,原來契約聯系是聯系上了,就是另一邊的聲音大概被地煞蒙蔽了過去。

季玄幹咳一聲,在想著就這麽將這事輕輕帶過的可能性有多高,最後季玄還是選擇了如實告知。

除去他實在是懶得想理由哄騙霍無厭外,還因為想要騙過霍無厭確實太難,但他又真真切切是在收服地煞之前,沒有再聯系霍無厭一次,才讓對方如此擔憂。

索性他就添油加醋地把自己怎麽怎麽倒黴,一來到這裏就被丟到一片漆黑可怕的地方,然後那瘴氣又怎麽怎麽無恥裝作霍無厭的模樣來哄騙天真無邪的季玄,後面又如何如何欺騙他,想忽悠他去收服地煞,這整個過程都是那瘴氣的錯,季玄就是一個無辜又無助的小可憐。

他唯一的過錯就是在最初以為自己安全的時候,聯系了霍無厭,當然季玄不敢說他聯系霍無厭就是為了試探那瘴氣。

於是乎整個過程說完,這說得好似霍無厭繼續怪罪他就是霍無厭無理取鬧一樣。

霍無厭並沒有因為季玄的一番說詞就輕輕放下,只冷笑了一聲。

季玄失聯是不久,也就七七四十九天而已,這對於許多修士連閉一個小關都不夠,要是季玄一開始就沒有聯系霍無厭,以著霍無厭對於季玄的了解,肯定不會擔心季玄,畢竟季玄的實力就連現在的霍無厭都摸不準到底是什麽水準了,就連不過築基期的季玄都能夠制衡身中咒毒的霍無厭,如今已經元嬰期的季玄比起當初自然是更加的恐怖。

可當時季玄就這麽突然聯系上霍無厭,除了第一聲外,後面直接就沒有任何聲息了。

霍無厭一時被這情況弄得心下微緊,直覺肯定是季玄出事了,之後多次嘗試聯系季玄都沒有聯系上正主,霍無厭這種不安成倍遞加,要不是還有著這麽一個契約,霍無厭是真的以為季玄都已經喪命於此了。

誰能想到魔尊霍無厭居然也會有為人牽腸掛肚的一天,這些日子他一直想要順著契約的氣息去尋找季玄,但季玄的氣息好像被什麽天機給遮掩住了,哪怕有道侶契約這麽個東西在,霍無厭也還是無法找到季玄的蹤跡,現在的霍無厭本就是在發火的邊緣徘徊,季玄的訴苦根本就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魔尊哥哥你生氣了嗎?”季玄無比確定這一點,但他還是用疑問的語氣問出了這個問題。

“小季玄以為呢?”那邊冷淡道。

這話可是比季玄剛認識霍無厭那會還陰陽,季玄很是頑強,就算霍無厭沒給他什麽好臉色,他還是軟下聲音撒嬌道“魔尊哥哥肯定是生我氣了,我真是太慘了,前腳才從龍潭虎穴裏逃出來,後腳還要被魔尊哥哥生氣,本來聽見魔尊哥哥聯系我還想著魔尊哥哥肯定會安慰我,結果魔尊哥哥不僅沒有安慰我,還責怪我。”

說著季玄還似模似樣地吸了吸鼻子,然後以退為進道“反正魔尊哥哥也生我氣,我還是自己一個人在這秘境裏面瞎晃悠算了,要是不小心被什麽妖獸吃了也只能怪我技不如人。”

說著季玄好似都要跟哭了這樣。

這幾乎已經貢獻了季玄三分演技的表演十分受霍無厭嫌棄,那邊有些不耐煩的發出一聲短促的音節,但霍無厭對季玄到底不是鐵石心腸,又極為受不了季玄撒嬌示弱這一招,嘴裏似乎嫌棄著季玄這不靠譜的演技,但實際上已經軟化了許多,用著不太好的態度說了一聲“等著”。

這熟悉的等著讓季玄稍微有那麽一點惶恐,他試探著問“在原地等待嗎?”

“不用,本座現在所在的地方與你的所在地相距甚遠,重元秘境無法踏破虛空,本座若是找來少說也需要月餘,你往東邊歷練就行。”

季玄表示明白,從秘境出來之後,被他一直沒怎麽放在心上的道侶契約也被季玄放在了極為重要的位置,道侶契約這東西真的很好用,它能模糊感知到另外一方的大概方位,要不是季玄前面就中了瘴氣,被瘴氣迷惑,他能夠更早就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留意著道侶契約,由道侶契約感知霍無厭的存在,季玄大致也知道霍無厭是在什麽位置,那模糊到幾乎可以切斷的聯系,季玄基本也就只能感知到一個大概方位,也難為霍無厭要通過道侶契約來找他了。

“那魔尊哥哥來找我吧,我也會盡量往你那邊趕。”季玄語帶笑意,聲音中哪還有之前那如同受了天大委屈的可憐勁。

霍無厭沒有拆穿季玄,只“嗯”了一聲,過了良久又道“註意保護好自己。”

季玄語氣更加歡快了一點,“那是自然,魔尊哥哥也要保護好自己,然後早日找到我哦~”

霍無厭依舊是很冷淡的一聲“嗯”,但季玄總覺得對方是有那麽一點不好意思的成分在裏面。

面對對方的不好意思,季玄有意調戲一下,但想著剛把人哄回來,還是不作的好,不作就不會死。

礙於霍無厭那邊對於季玄此事始終有點心懷芥蒂,季玄這一通“語音通話”並沒有打太久。

其實季玄自己也能設身處地,要是霍無厭突然給他來這麽一出,他肯定也能被氣得半死,這麽一比較,霍無厭的反應其實已經很克制了,而且這克制很大一成分還是礙於季玄剛剛才受了不少驚嚇,不然霍無厭絕對不可能這麽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季玄淺淺慶幸自己這次失聯是有理有據的。

切斷通訊之後,剛剛還在霍無厭面前如同小可憐一樣的季玄眼神冰冷地放出異火將那原本的地陰之地燒了起來。

此地丟了地煞,現如今的靈氣比起一般的地方都還要貧瘠幾分,其又是聚陰之地,異火剛好就是此地的克星,這麽一把異火燒過去,其就算再過去千年萬年肯定也養不出什麽瘴氣了。

季玄神色默然地離開此地,很快就又前往另一片地方。

重元秘境從不是什麽安全無害的地方,就連季玄這個修為元嬰初期,實際實力遠超尋常化神的人都遇上了危險,更不要說那些由於得到重元秘境鑰匙進入重元秘境的人。

巨大的機緣往往與無限的危機掛鉤。

白子濯向來認為想要得到什麽,就要付出一定的代價,所以盡管宸天仙尊已經和他說過不建議他這個修為來到重元秘境尋找機緣,白子濯也依舊想要試上一試,不試上一試又怎麽知道適不適合。

正魔交流大會並沒有讓白子濯自我滿足,他反而因為參加了正魔大會,見識了更多的修士與更廣闊的天地,更加地想要去尋求每一個可以變強的機會,就好似想要證明什麽。

白子濯看到過宸天仙尊看向季玄的目光,那是一種覆雜到一言難以概之的神色,白子濯只當是宸天仙尊也想要收像季玄道友那樣的弟子。

白子濯向來是一個敢於承認他人比自己優秀的人,季玄道友年紀輕輕,就已經不是白子濯能夠追趕的,他一邊為季玄高興,一邊又感到迫切,若是沒有同齡強者做比較,白子濯自然是可以慢慢來,但有了季玄,有了一個在劍道上也會讓宸天仙尊見獵心喜的人,白子濯總想讓自己變得更優秀一點,這一次難得的不是為了自己,他在迫切想提升自我,追求劍心的同時,還希望自己也能讓宸天仙尊感到驕傲。

這種心思不太對,白子濯如此告訴自己,可在宸天仙尊聽到他堅定地表達自己要去重元秘境之後,沒有阻止,而是平淡地道“本尊會去尋你”之後,白子濯那種第一時間的喜悅,讓其總覺得哪裏有點不對。

不太像是因為可以去想去的地方而喜悅,更多是因為另外一個人說“會去尋你”而高興。

不等白子濯理清什麽,重元秘境開啟的時間就已經到達。

從進入秘境之後,白子濯就懂了為什麽宸天仙尊第一反應是讓自己不要進入重元秘境,概因這裏修為最低的妖獸都是築基起步,就連元嬰妖獸都是隨處可見,這樣危險的地方,的確不適合才剛剛不過金丹後期的白子濯。

白子濯降落的地方是一片冰原,冰原遼闊仿佛看不到盡頭,只有白皚皚的一片,連方向都難以辨識,白子濯一路艱難前進,努力分辨著方向,借著那幾乎可以割裂皮膚的寒氣來磨煉自己的劍意。

劍者,自當一往無前。

手上不知斬殺了多少只妖獸,也不知遇上過幾次元嬰妖獸,白子濯只記得其中大半都被他躲了過去。

自然也會有躲不過去的時候,這時候他就不得不硬著頭皮自己上。

宸天仙尊是真的看重白子濯在劍道上的才能,也不想對方就這麽折損在重元秘境,給了他許多的好東西,但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白子濯都不會用那些東西,他更願意用自己的劍去對付遇上的所有敵人。許是這樣的精神,他的劍心越發凝實,劍意亦是可以隨心而發。

走了不知多久,白子濯終於遇上了自己一路上第一個遇見的修士。

修士突然瞧見一個白影也是極為詫異,那冷冽的氣質,淡漠堅定的臉讓那邪修遠遠看去還以為是自己撞上宸天仙尊了,嚇得差點就想跑路。

再仔細一瞧,宸天仙尊好像不長這樣,雖說氣質都是冷冰冰的那一掛,那只要仔細分辨就會發現天差地別。宸天仙尊是冷得如同深淵寒地亙古不變的寒冰,而面前的白衣男子則是更偏向於清冷如玉。

邪修很快就想起這張臉的主人是誰,不正是宸天仙尊新收的小弟子嗎?

邪修原本要離開的步伐也頓了下來,露出一個虛假的笑容,“小仙君,你師尊呢?”

白子濯抿了抿唇,這人他並不認識,但看對方這語氣,似乎是認識師尊的。

要是面前的人是一個正道中人,白子濯就算不信任對方也會與其交談幾句,可當這個人是一個邪修的時候,白子濯本能的開始反感防備。

宸天仙尊的名聲在魔門這邊絕對算不上好,就連白子濯都知道宸天仙尊算是把那些魔道中人得罪狠了,大半魔道中人看見宸天仙尊都想跑,生怕對方是來除魔衛道的,這也就造成宸天仙尊仇敵其實挺多。

宸天仙尊在白子濯身上放那麽多好東西也是因為擔心這一點,要是白子濯真遇上什麽危險也能應對兩分,誰能想到白子濯第一個遇上的人還真是一個邪修。

邪修是一個剛晉升沒多久的化神修士,因為是靠著虐殺生靈,以著生靈怨氣來修煉,所以多多少少有點擔心自己哪天就被宸天仙尊找上門來,從晉升化神起就一直提心吊膽,剛剛更是看見一個像宸天仙尊的白影就想跑,這對於一位化神尊者來說實在是丟面,那邪修本來沒打算對宸天仙尊的弟子做什麽,但許是白子濯承受此地風雪一片片割開皮膚,那邪修竟是能夠隱隱感受到對方身上九陰之體的氣息。

邪修又驚又喜,不太確定是不是自己感應錯了,他靠近幾步,與其搭訕,放開神識更加仔細地去感受對方的體質。

白子濯不明所以,只模棱兩可道“師尊很快就會過來。”

那邪修似乎有點被這話給震懾到,一般的邪修魔修之流都不願意在宸天仙尊面前蹦,免得自己就那麽葬身在誅魔劍下,邪修已經心生退意,就要收回自己的神識,突然好像發現了什麽,眼中驚喜交加。

“你,你”邪修吞了吞口水,“你竟是九陰之體。”

九陰之體,這象征著什麽,當今修真界最為絕頂的爐鼎之體,幾千年都未必能有一人。

擁有這樣體質的人幾乎都是修煉奇才,但九陰之體都難逃被當做爐鼎使用,只因為九陰之體修為越高與其雙修之後越能轉化為精純修為為與其歡好者所用,這樣的好東西幾乎都是還沒有成長起來的時候,就會被發現,就算能夠僥幸在早期逃得一劫,一旦修為起來,也會面臨被化神尊者渡劫大能發現的可能,所以回首過往,竟是沒有一個九陰之體能夠成功渡劫飛升。

誰能想到嫉惡如仇,冷漠到如同六親不認的宸天仙尊居然會養一個擁有九陰之體的弟子在自己身邊。

邪修臉上緩緩露出一個勢在必得的貪婪嘴臉,“沒想到宸天仙尊作為正道魁首居然會做出圈養九陰之體的事,還真是令我等不恥,既然能夠讓小爺在這裏遇見你,定是上天的指令,瞧你也不像經過人事的模樣,在這危險重重的重元秘境怕是到死都不知道其中快樂,不若讓小爺的禦鞭好好疼愛疼愛你。”

邪修的汙穢之話讓白子濯眉頭緊蹙,他看不清對方的修為,這也就證明對方比他強上不止一星半點,能夠在這樣冰冷刺骨,隨處可見危險的時候還生活得好好的,身上臉上都不見狼狽,這幾乎都已經讓白子濯猜到對方就是感應天地靈氣而來的化神尊者。

白子濯握緊手中的劍,臉上神情越發冷冽,只重覆了一遍,“前輩,在下師尊很快就會過來。”

那邪修聞言之後真的有些遲疑起來,但這種遲疑不過轉瞬即逝。

“小子,你莫非認為你的好師尊還能來救你不成,你就不要想了,這重元秘境地域廣大,還不能踏破虛空,只能慢慢禦劍飛行,你那師尊也不知道掉落在哪裏了,等找到你,你早就成為小爺的爐鼎套子,離不開爺,你那師尊還能要你這麽個已經沒什麽用的爛鞋不成。”

邪修是忌憚宸天仙尊的,但在巨大的利益之下,他們這種亡命之徒最是天不怕地不怕,更何談同樣不過只是一個人的宸天仙尊。

白子濯在那汙穢不堪的話下,眉頭緊皺,想要逃,卻又發現自己根本無路可逃,四周都被那邪修的結界所覆蓋。

邪修又是威逼利誘幾句,想要拿捏住對方,誰能想到那不過小小金丹的九陰之體居然敢將那劍對準自己。

明白白子濯的意思之後,邪修冷笑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讓小爺先來教教你規矩。”

說著那邪修手中丟出一面招魂幡,然後順著對方口中念動,無數的冤魂厲鬼從招魂幡中出來,那些個厲鬼最低修為都是金丹修為,其中更是有那麽兩個化神修為的鬼魂,這也是邪修敢只身一人來闖重元秘境的原因,那兩個化神修為的鬼魂來對付白子濯就是暴殄天物,邪修之所以會把這兩個鬼魂也放出來,只是單純為了震懾白子濯,真正對付白子濯的就是那些個已經元嬰的鬼魂。

但光是那些個元嬰修為的鬼魂就已經足夠讓白子濯難辦,他到底只是一個金丹期修士,就算是那種可以越級挑戰的劍修,也得是能力範圍之內,越一兩個小境界就已經算是恐怖,要是想要以金丹修為來對付那些已經元嬰中後期的鬼魂,壓根就是癡人說夢。

白子濯手中的劍握得越發的緊,在邪修看來對方就是被自己的實力給震撼到了。

殺人邪修是不介意血腥一點,可行那檔子事他還是不想弄得太過於血腥,在白子濯握劍的手握得越發的緊之後,他大發慈悲般地對著白子濯說“小仙君,如何,還要反抗嗎?本座的這些手下鬼魂可不懂什麽憐香惜玉,到時吃虧的還是你。”

邪修淫邪的目光讓白子濯十分反感,他薄唇輕抿,“能夠自稱本座的誰不是一方大能,不是一宗之主就是修為深不可測,不知前輩又是占了哪一點?”

邪修怒極反笑,“好小子,不愧是宸天那狗東西的弟子,現在狂沒事,小爺就看你等下這張嘴還能不能這麽伶牙俐齒。”

說著那些蓄勢待發的鬼魂不再猶豫,鬼哭狼嚎地朝著白子濯靠近,那架勢跟要把白子濯吞吃入腹一般。

白子濯自然知道這時候更應該虛與委蛇,尋找逃跑的契機,而不是前去挑釁,但那目光實在讓白子濯厭惡,許是跟著宸天仙尊身邊學劍太久,他竟是也要慢慢忘記如何假意周旋。

在那些鬼魂過來之後,白子濯也就直接上前應戰,他本以為那邪修少說會惱羞成怒,然後借著對方惱羞成怒來趁機逃跑,但是他還是小瞧了能夠修行到化神境界的人,對方雖怒但並沒有因此而亂了自己的步子,反而還因此而對白子濯更加小心了一點。

白子濯就算現在修為再如何低微,其也是宸天仙尊的弟子,從白子濯在正魔大會展現出的實力,就足可證明對方少說也是得了宸天仙尊一些真傳,邪修絕非夜郎自大之輩,不然也不會憑借著雙靈根就混到現在的境界。

他控制著鬼魂去對付白子濯,趁機試探對方有沒有什麽後手,可白子濯竟真只是用劍來對付他的招魂幡。

招魂幡裏面的厲鬼大多都是慘死不甘之人,怨氣很重,並非一般人就可以應對的,而白子濯那手中劍好似什麽神兵利器,竟真的能夠勉強應對。

這下子邪修不僅對白子濯這個身體感興趣了,還對他的劍感興趣起來,能夠應對他鬼魂的劍怎麽也該是自帶浩然正氣的東西,但這劍其實本生陰氣很重,結果這麽一把陰氣濃重的劍居然也能應對厲鬼,這說明什麽,說明這劍的陰氣竟是比起元嬰期的厲鬼還要厲害。

邪修看了良久,吐出一句“暴殄天物”。

這種好東西就該給他們這種常年生活在陰氣鬼氣之中的人,而不是給什麽正道弟子。

邪修的貪婪愈發濃重,口中念動著什麽,那招魂幡無風自動,很快就自發地開始攻擊起白子濯,不再只是單純鬼魂的攻擊,讓白子濯這個區區金丹期應對著十分困難。

白子濯剛剛擋住一道攻擊,又攔劍一斬,把一個鬼魂穿破他肩膀的手從自己的肩裏面抽出去,就忽見那邪修手中拿出了什麽。

這是鈴鐺!

還不等白子濯警惕起來,邪修就已經搖起了手中鈴鐺。

鈴鐺只是一搖,傷痕累累,只是憑借著一口氣撐著的白子濯挺直的背脊就已經彎了下去,又是一搖,白子濯便已跪倒在地。

這鈴鐺竟是可以影響修士神魂的東西。

見剛剛氣勢完全不像是普通金丹修士的白子濯就這麽跪伏在地,邪修發出肆意的笑聲,“宸天仙尊弟子也不過如此,小仙君,還要反抗嗎?爺的手段還多得很。”

白子濯身體因為痛疼控制不住的微顫,他剛剛雖然勉力對付著邪修,但那招魂幡遠遠不是白子濯能夠應對的,他的一切掙紮在邪修眼中其實不過是自取其辱,是的,對方之所以漫不經心地用著一些東西來應對他,並沒有真的就看得起白子濯,而是想看白子濯在絕望中掙紮的模樣,從對上這人起,白子濯就已經註定逃不掉。

怎麽辦,他應當如何是好,白子濯咬牙,以咬破舌尖的疼痛讓自己保持片刻的清明。

那邪修瞧白子濯已經頭顱低垂,好像已經完全升不起反抗的心思,還有點意猶未盡。

他來到白子濯的面前,手摸上白子濯那鴉羽般的發絲,“小仙君,還要繼續無謂的掙紮嗎?”

白子濯低垂著頭,沒有動。

邪修眼中閃過疑慮,該不會是被攝魂鈴給弄傻了吧,要是傻了那可真是少了許多樂趣,不過也好,一個用以提升修為的禁臠哪需要什麽神智。

邪修正要捏住白子濯的臉,欲要將對方的頭擡起來,一道利器劃破空氣的聲音傳來,這聲響已經可以忽略不計,要不是邪修常年游走在危險之中,他肯定都要忽略這忽然向自己襲來的攻擊。

在破空聲響響起的同時,邪修就急速後退,但自己的胸膛還是被那劍氣所劃破。

一個金丹修士居然劃破了自己的護體靈氣!

邪修面色暗沈如水,口中發出一聲怒罵,那劍氣不知暗藏了些什麽東西,竟然妄想破壞他的身體,邪修一面阻止著那肆虐的劍氣,一面一手凝聚出一道陰氣將白子濯打開。

被打翻在地的白子濯吐出一大口鮮血,面色蒼白如紙。

要不是顧忌著這人是九陰之體,邪修肯定都要將對方就這麽打殺了算了,但如他所說,誰讓對方就是九陰之體啊,這還讓他怎麽出手。

邪修在克制住自己身體受的傷之後,靠近白子濯,一把拎起白子濯正要教訓一下這個膽大妄為的小子時,一股精純的化神尊者的劍氣竟是突然臨空出現,邪修快速後退,但仍然受到了不小的傷害,這都是什麽東西。

邪修捂住傷口,面色難看,瞧見空氣中化作灰燼的一道符還有什麽不明白,這是宸天仙尊凝聚出自己一招之力的劍符。

這就是這些人能夠成為大門派化神尊者弟子的好處,大門派最是不缺資源,厲害的師尊同樣也最是不缺好東西,就算白子濯是在算不上富裕的禦劍門也是一樣,劍修雖窮,但總有那麽些劍修身藏天材地寶各種資源。

邪修這時也不再冒然靠近白子濯,揚起招魂幡,直接用起招魂幡裏面的陰魂來對付白子濯,他就看看身受重傷的白子濯應當如何應對。

白子濯其實也並不好受,他身上的確是有許多宸天仙尊給的好東西,但這些前面在應對雪獸就已經用了一些,他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能夠遇見宸天仙尊,這些東西自然得省著點用,免得後面又遇上什麽難以對付的東西,但這邪修糾纏不休,又是化神修為,白子濯只能一邊裝作不敵,一邊對著對方下殺手,可對方實在是太警惕了一點,白子濯的攻擊根本就沒有真正重傷到對方。

現在對方已經警惕起來,絕不會再冒然靠近他,可能他就算把身上的東西用完,也未必能夠弄死對方。

白子濯計算著自己身上的東西,然後選擇拼命一試。

白子濯手上往天上一拋,黑色的大羅盤飛上天空,又有無數把白色小劍聚集在黑羅盤的四周,這還不算完,很快白子濯就又丟出幾道暗含宸天仙尊劍意的靈符附著在上,在招魂幡攻擊到白子濯之前,簡易陣法就已經開動。

白子濯就這麽憑借著各種靈寶與邪修打了大半個時辰,但借助他物終究不是自己的實力,白子濯就算服用了丹藥運用上各種寶物,也不能真的奈何到邪修,不然這年頭化神修士也就不會這麽稀少了,宸天仙尊給的許多東西都是讓白子濯打不過就跑的,劍修雖然要一往無前,但也不是什麽敵人都正面剛,不懂變通,但邪修從發現白子濯是九陰之體開始就防備著白子濯,以防對方逃跑,白子濯他還真跑不了。

大半個時辰已過,白子濯越發狼狽,手上東西也用的差不多了,他已經知道自己是逃不掉,索性也就將最後一道凝聚宸天仙尊劍意的靈符拿出來。

邪修以為這又是用來對付他的東西,冷笑一聲,他身上有著玄龜靈甲,又有各種防護道具以及護體靈氣撐著,與白子濯距離也遠,白子濯根本就不能借此傷到他,不過只是自取其辱罷了。

雖然剛剛宸天仙尊那道劍氣是真的傷到了他,但由於他足夠警惕,那東西並沒有傷到要害,在吃了不少丹藥之後,邪修已經緩和下來,他現在已經不想僅僅要白子濯的九陰之體,他還要狠狠折磨這個不識好歹的狗東西。

白子濯這最後一道劍符,並不是為了以卵擊石,而是為了自刎所用。

比起受辱痛不欲生的活著,還不如就這麽死了幹脆。

白子濯已經做好隨時動手的準備,然就是這時,他竟是聽見一道清脆悠揚的鈴聲從遠處而來。

邪修也留意到這道鈴聲,面色越發難看,他這好不容易才把對方磨得只能認命,竟是有人來虎口奪食嗎?

邪修面沈如水的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從那皚皚白雪之中,瞧見一道人影,對方一身白衣,撐著一把華麗的傘,從遠處遙遙走來。

白衣人看起來極為年輕,俊美漂亮的比起面前的九陰之體還有過之而無不及,那冰冷的眼中無感情得好似在看什麽螻蟻,危險而又神秘,幾乎只是一眼都能讓人生出臣服之意,而那鈴聲就來源於白衣人的手腕,對方的手上竟是帶著一條由兩顆小巧鈴鐺以及銀鏈編制的手鏈,隨著對方的走動而發出清脆響聲。

這是金水鈴鐺!

再瞧對方的耳上,那漂亮的琥珀耳墜意外也有點眼熟,這是九魄雪蛛?

邪修從對方的容貌中回過神來,吐出幾個字,“季玄。”

持傘而立,將紛紛白雪阻隔在外的季玄並沒有太過於在意面前的邪修,他甚至連多看都沒有多看那邪修一眼,而是垂眸看向白子濯問道“你還好嗎?”

這樣冷漠淡然的季玄白子濯從未見過,一時間竟是有些不確認自己面前的人是不是季玄。

沒有得到答覆的季玄皺了皺眉,似乎也是發現自己的態度太過於冷硬。

絕非季玄故意如此,實在是在這片白茫茫的地方走久了,入眼的幾乎全都是些白雪又或者不長眼的妖獸,季玄一路上甚至連點天材地寶也沒有找到,全在這吹冷氣了,還半天走不出去,自然是煩躁。

他略微緩和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氣勢微斂,俊美的面上露出一個與以往並無太大差別的笑容,“白道友,你瞧著可能需要一點我的幫助。”

白子濯也終於從季玄方才冷漠的神情回過神來,見季玄竟是要幫他,馬上道“季玄道友,快逃。”

白子濯自然是認可季玄實力的,不然對方也就不會不可思議地得到正魔大會的魁首之位,但僅是如此,面對一個化神修為的邪修還是不夠看,修為之間的鴻溝並不是那麽好跨越的。

邪修面對季玄並沒有對上白子濯那樣肆意妄為,他要更謹慎許多。

原因無他,若不是季玄手上金水鈴鐺相撞發出聲響,就連他都沒有留意到居然有其他人前來,這樣的事足可以引起邪修的防備之心。

等真正見到人,邪修那口氣就微微松了下來,只是季玄而已,雖說這次他才是正魔大會的魁首,但誰知道那些個元嬰圓滿有沒有為其放水,他可是聽說了,這次正魔大會的魁首是魔尊霍無厭的小情人兒,也見過對方的投影,當時就只覺得好看是好看,不過是空有一副皮囊,如今再看,那投影根本就沒有投出對方的三分容顏。

邪修很快就將那提起的心放了大半下去,“小爺還當是誰,原來是你,來得正好。”

邪修之前就想過在霍無厭之前找到季玄,除去季玄身上那些肉眼可見的好東西外,還因為好奇魔尊霍無厭看中的人到底是什麽滋味,霍無厭身邊美人來來去去,數不勝數,但這是除那位據說來自隱藏洞府大能外,唯一一個能被對方拿到明面上,還願意護著的人,聽去過正魔大會的修士說北幽魔尊可護住那小娃娃了。

見那邪修看向自己的目光也越發不對勁起來,季玄竟是唇角略微上揚,似笑非笑地看向對方,清俊的臉上帶出一絲邪氣。

邪修本能察覺到不對勁,想要收手,結果隨著一聲響指,天上竟是降落下無數的冰刃,冰刃飛雪漫天飛舞,無形之間就已經形成一個巨大的空間法陣,將那邪修團團困進冰雪陣法之中。

邪修自知自己這是碰上對手了,浮於天空之中的招魂幡念隨意動,無數鬼魂從招魂幡中洶湧而出,想要向季玄攻擊而去,而他以往無往不利的招魂幡這一時刻竟然連突破那冰雪陣法都不能,陰氣森森的鬼魂只能被那從天而降的冰刃所割裂。

這還不算完,季玄轉動傘柄,將那華麗的傘丟進了陣法之中,隨著傘面旋轉,越發多的陣法被其折射出來,布在冰雪困陣之中,那從天而降的冰刃也逐漸變成了一簇簇幽藍色的火焰。

“你!你不是——”元嬰修士。

這是邪修想要說出的話,但不等他將這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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