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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真假千金踹了狗男人後(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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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妙兒第一次見到池舟是在一個晴朗的傍晚,那天暖風拂面,莽撞的她不經意與池舟撞個滿懷,少女朦朧的心動大抵就是那時候開始的。

池舟不是個好脾氣的人,急躁又霸道,嘴上也不饒人,偏偏蘇妙兒就是這樣動心了。他們在公園河邊跑過步,在大學的亭子看過星星,也曾在無人的小樹林互訴衷腸。

第一次知道池舟有未婚妻的時候蘇妙兒也想過斷了這份感情,可是池舟那時候那麽痛苦,他喝得爛醉如泥,訴說著為了家族聯姻的無奈和絕望,蘇妙兒心軟了。

當初的場景歷歷在目,池舟堅定地說一定會想辦法退了這樁親事,蘇妙兒有了底氣:"池舟說過他會退親,宋皎月,你連面都沒和他見,怎麽就敢說池舟是來求和的。"

蘇母沒想到蘇妙兒會說出這樣的話,當即臉色一變:"妙兒!"

不管池舟人品如何會不會退婚,至少他和宋皎月確確實實訂過婚,單沖這點蘇妙兒就不該和他糾纏不清,這丫頭那麽聰明怎麽在這時候犯糊塗。

蘇妙兒不為所動,一直盯著夏思合,夏思合都要被這個單純到傻的姑娘氣樂了。

"我猜池舟一定和你說過是迫於無奈才和我訂婚的吧?"夏思合慢條斯理梳順有些淩亂的頭發,對上蘇妙兒是又怎麽樣的眼神笑了,"那他一定沒和你說這個迫於無奈是因為池家資金鏈出問題,池舟沒本事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

蘇妙兒臉色一白,一時間不知說什麽是好,池舟沒和她說過這些。

夏思合又說:“今天池舟想幹什麽我不在乎,嘴長在他身上,不過當初池舟低三下四討好我的事你可以去打聽打聽,反正也沒幾個不知道的。”

一直看著兩個姑娘爭鋒的宋父也不滿道:“我早就說了這小子不合適,還不是你不爭氣,撒潑打滾要他,現在知道苦了。”

夏思合吐舌頭:"我那不是無知少女才被騙嘛。"

蘇父蘇母萬沒想到這樁親事另有隱情,不悅中更添幾分鄙夷。蘇父是農民,但農民也有骨氣,撇嘴道:“這小子還吃軟飯呢?”

蘇妙兒一急,明知不妥卻又反駁:"那時候池舟也是無奈之舉……"

這話底氣十分不足,宋明陽終於聽不下去了:"宋家不是開善堂的,池家是死是活關我們什麽事?他既然靠月月才有今天的榮華富貴就別幹摔碗罵娘的事,軟飯硬吃有理了?"

蘇妙兒吶吶,如果真如宋家人所說,那她這一番沖動豈不是成了徹徹底底的笑話。

夏思合打個呵欠又開口,她確實有點煩了:"三年前池舟能為了錢和我訂婚,今天就能為了錢反覆橫跳,敢不敢和我打個賭?"

蘇妙兒不自覺捏緊拳頭:"賭什麽?"

宋家和蘇家人也好奇,不知夏思合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反正我們手上的股份是一樣的,池舟又把我惹火了,不管怎麽樣都不受我家待見,"夏思合盤算出現在的情況,"你在我家住一個月,看看他是認慫找我求和還是不顧後果堅決退親然後和你在一起。"

見蘇妙兒意動,夏思合又潑冷水:"當然,你可以隨便壓一樣,因為我賭池舟想腳踏兩只船,誰輸誰當對方三個月丫鬟。"

蘇妙兒不服氣的勁也上來了:"賭就賭!"

在蘇父蘇母反應過來之前,蘇妙兒腦袋發熱答應了夏思合的賭約,宋明陽立刻說:“我馬上叫李媽收拾房間。”

宋父和宋母交換個眼神:怎麽覺得他們閨女是故意的?

蘇母一急,宋家溺愛孩子跟著胡來,他們可不行,趕緊回絕:"這哪行……"

"可以的可以的,老姐姐還怕我們虧待妙兒不成?"在蘇母話說完之前,宋母親親熱熱挽住蘇母,"正好讓這幾個孩子培養感情,月月和妙兒又是一個學校,年輕人一起玩很快就熟了,多雙筷子的事。"

說完又壓低聲音在蘇母耳邊道:“妙兒這局必輸,正好讓她對池舟死心,孩子大了,打罵沒用咱就得另換方法,你說是不?”

也確實是這個道理,雖說不喜歡宋家,但蘇母也看得出來,這家子確實是在和妙兒培養感情,反正不至於針對妙兒。蘇母想通一些也應下來,連帶著蘇父也不好反駁,只好把這筆賬記池舟頭上。

蘇妙兒是年輕不懂事,但要不是池舟處心積慮算計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腦子發昏,思及此,蘇母暗自呸一口池舟,真是晦氣!

第二天是周一,夏思合和蘇妙兒一起去了學校。

流線型的跑車相當惹眼,宋皎月為人高調,夏思合也往高調了打扮,一下車就招來不少目光。相比之下蘇妙兒顯得清淡許多,但她五官十分嬌媚,稍做打扮也惹眼得很。

司機把車開走,留下兩名風格迥異又同樣青春美麗的女孩接受路過學生的註目禮。

關於真假千金那點事學校早就傳開了,青樹大學的學生大多是考進來的,但也有一小部分是靠著家底進來的。家底好的自然更容易知道一些上層社會的消息,家長再提點幾句基本上就能知道得差不離。

學生之間大多數時候都沒有秘密可言,夏思合估摸著前天的晚宴也早就傳開了。

對於蘇妙兒來說,她平靜的生活在一夜間天翻地覆,那麽宋皎月呢?蘇妙兒轉頭看身邊的女孩,發現自己根本就是瞎操心,這人時不時和熟識的人聊兩句,根本就是適應良好。

上午課多,也就這麽相安無事地過去了。中午最後一節課後蘇妙兒見到了池舟,池舟是大四生,說忙也忙,但擠一擠時間又比大一生多些。

池舟在蘇妙兒去食堂的必經之路上堵人,他等了不下二十分鐘,總算在樓梯口見到人,顧不上其他人異樣的眼光將蘇妙兒拉走。

校園湖畔的美人蕉開得正好,老垂柳在湖畔遮蔽出一片綠茵,池舟一路上半字沒說,現在怒氣沖沖開口:"為什麽躲著我?"

蘇妙兒下意識反問:“什麽躲著你?”

但很快她反應過來,昨天要招待宋家兩兄妹所以她手機調成靜音,後來跑醫院所以她一直沒看手機,晚上睡得早今天上午又沒空,池舟多半是在在鬧別扭。

池舟的脾氣很別扭,這種情況下蘇妙兒都會耐心哄人:"我不是躲你,是昨天發生了一連串事情,我也沒時間看手機。"

池舟面色稍緩,蘇妙兒又說:“昨天宋叔叔和我家商量過了,宋家離學校近,在放寒假前我都暫住在宋家,以後我們見面就方便了。”

池舟聞言面色忽然難看:"不行,我和宋家還沒退婚,要是讓宋皎月知道我們走得太近她肯定又要傷害你。"

說罷池舟拉住蘇妙兒的手,深深凝視著她:"妙兒,你相信我,我會盡快退婚的,不論如何我也不會娶宋皎月,我們要光明正大在一起。"

蘇妙兒心中頓生暖流,腦海卻不合時宜浮現出昨晚與夏思合的談話,暖流隨即被說不上來的別扭感取代。她抽出手,轉身掩飾自己不自然的目光:"宋皎月說要和你退婚,宋叔叔也同意了。"

在蘇妙兒看不到的時候,池舟的面容扭曲猙獰一瞬,隨之而來的是輕慢不屑:"這個宋皎月總算肯來點新把戲了,死纏爛打不管用就欲擒故縱嗎?"

若非宋皎月癡迷,池舟自知以自家當時的情況無論如何也成不了宋皎月的未婚夫。縱然在那天晚宴過後鬧得如此難看,在聽到蘇妙兒說宋皎月願意退婚時池舟心中還是湧現出荒誕感。

那個空長皮囊不長腦子、一成年就急著想辦結婚宴的宋皎月會主動提出退婚?怕不是因為蘇妙兒認祖歸宗有了危機感,想換個方式引起他的註意,真是令人作嘔。

"算了,待會我去會會她,看看這個人又想玩什麽花樣。"斷定所謂的退婚只是女人的小把戲後池舟又恢覆漫不經心,他從後面摟住蘇妙兒,在女生耳邊輕輕吐氣,"這麽久不見,想我沒?"

蘇妙兒身體僵住一下,也不知如何回答,趕緊掙脫出池舟懷抱,道:“我去食堂了。”她小跑著離開,只留給池舟一個漸遠的背影。

蘇妙兒知道今天自己不對,夏思合的話多少影響到她,她不再像之前那樣能坦然接受池舟的擁抱。

相比之下夏思合這邊輕松得多,她在學校有宿舍,吃過午飯就去宿舍午休半小時,醒來後在小樹林散步,完了又回教室看書,作息之規律一度讓人懷疑刁蠻千金是否因受到過重打擊轉性。

幸好這個世界是唯物主義世界,沒有人懷疑宋皎月皮囊下是否有另一個靈魂。

夏思合很珍惜現在的日子,雖說自己生前也能讀書,但比起這個時代所能接受的知識實在有限,後來時局動蕩,她再也沒有機會能安心地看一本書。

能這樣平靜地過完每一天實在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夏思合右手放在胸口,你明明已經如此令人嫉妒,為什麽要生在福中不知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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