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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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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據老鬼說在他那個時候只要懂得時間的奧義倒是可以控制,不過現在指揮人是程蘇,那就肯定不行了,只能利用空間裏的靈氣,和醴泉特有的作用,“流之所及,草木皆茂”可不是吹牛吹出來的。

老鬼還算是負責任,將空間裏所有的草藥都挖了出來堆在石碑附近,才開始在程蘇的指揮下種瓜果熟菜。因為有靈氣的作用,這裏的東西都不會腐壞,那些草藥雖然失去了水分卻都很新鮮,繼續曬幹還可以入藥。

這地下一層就有醴泉水滋養,所以也不用特意澆灌,種下來之後就長勢良好。

就這樣一個月後,程蘇才發現了一個問題,長了很久的西瓜,雖然已經很大規模,卻一個西瓜也沒長出來,其它有果子的也是這樣的,這時她也才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空間裏沒有風,更沒有蜜蜂,根本就不能授粉,怎麽可能結果啊…

“我就只種過草藥,我怎麽知道…”老鬼有些無辜。

“那你那個天南參果是怎麽長出來的,無性繁殖啊!”

“呃,我那個時候種草藥,都是要用法術的,利用空間裏的靈氣,運起法決,什麽雲雨決,翻土術,禦風決…這些我倒是記得一點,不過你連基本的都沒進階,這個東西也估計使不出來…”

“你去給花人工授粉去!”

“為什麽又是我!你為什麽不去!”

“你忍心讓你這麽小,力氣都沒幾兩的晚輩去幹這麽重的活?我對程家的老祖宗實在是太失望了,哎…”

程蘇現在摸透了老鬼的脾氣,這似乎也是一個沒長大的小孩子,估計是在深山老林修煉久了,又受到修煉法門靜心純然的影響,再加上飄蕩了這麽多年,很容易就能被打動,也很容易驅使…

程蘇看著在那裏一朵花一朵花的對著的二憨,也去一邊兒慢慢的開始了。

現在春天慢慢的來了,程蘇也就變了玩法,到草地上去捕捉蝴蝶和蜜蜂去了。大的馬蜂窩不敢捅,這小蜜蜂倒是可以用網子弄來一些,放進空間,也就不用人工授粉了…

自從進了二月份(陰歷),程家人開始忙活起來了,家裏正在新院子上蓋房子,程伯正和柳瑞芳幾乎整天在那裏,他們吃飯也都是去新院子那裏吃大鍋飯的。村子裏做什麽事情,都是互相幫忙的,你幫了我,我去幫你,這蓋房子,紅白喜事都是自己村子的人相幫著的。程家就請了好幾家人,其中就包括李民生一家,還有郯澤廣家。

程蘇和小八出去玩了幾次,完全取得了信任,處於放養中了,倆人不到飯點兒就不回去。現在二憨白天也會來程家幫忙,所以一天三頓,有兩頓都是在程家吃的。

程蘇每天上午都要去郯澤廣那裏下棋,之後因為蓋房子,郯澤廣來程家也忙了起來,就說攢起來蓋完房子再來。郯澤廣說話也算數,讓程素心把不會不懂的集中起來,每個周末給她補習個幾小時。剛開始程素心還半信半疑的,因為她還從來不知道這位郯叔還有這學問,後來一試,還真是讓她喜出望外。她也就理科差點,數學物理化學有些跟不上,所以問的也都是這些,郯澤廣是信手拈來,就那麽一說,每次都能說中要害,讓她茅塞頓開。

程蘇後來也問過柳瑞芳,程伯正到底是什麽畢業的,得到的答案卻是,程伯正才是小學畢業,但是這文化水平卻是不低,小的時候受了程伯正的爺爺的老式教育,對這經史子集很是了解,更是寫的一手好字,要立人先立字,這也是他讓小八每天臨摹顏體的原因。

程蘇從來沒想過原來過年時那字跡氣勢雄渾的對聯竟然都是出自程伯正之手,不禁對自家祖父仰望崇拜了…

在程家的房子已經接近尾聲的一天,天空被黑壓壓的烏雲遮蓋著,遠處還不時響著雷。柳瑞芳擇著菜,有些擔憂的看著天說道“他爸啊,這天不大好了吧”

“是看著有些不好,老郯哥,俺看俺們就歇息下吧,雨下大了淋著也不好吧”程伯正拿著砌墻刀抹灰在磚上說道。

“沒事兒,這要下也是毛毛雨,俺們在棚子下躲躲就行了,還能趁這個機會下下棋”郯澤廣笑著說道。

“那幾個娃娃出去了,這還沒回來,心蘭啊,你去看看,叫他們回來啊”柳瑞芳喊了聲程心蘭。

“弟妹啊,你可真是操心的命,這叫啥,自己看下雨還不會回來?在外面玩兒了這麽多天你還不放心啊,炮樓那邊俺們夏天還常在裏面躲雨呢”

柳瑞芳聽郯澤廣這麽說有些赧然,猶豫了下還是說道“心蘭,等會兒要是滴雨點了,你就去拿幾個布袋接那幾個傻小子回來啊”

柳瑞芳說的布袋,是裝糧食用的塑料袋子,一般都是化肥袋洗幹凈來的。這種袋子將一個角塞在另一個角裏就形成一個帽子的形狀,在村子裏下雨時節倒是很普及的雨具。

程心蘭應了聲,柳瑞芳才放下點心,看著這陰雲密布的天,她就覺得不太舒服。

在炮樓方向,程蘇從一面土墻後面走了出來,長舒了口氣,這找個方便的地方可真是難啊。本來她是可以去空間方便的,但是老鬼說這會汙染空間,她也覺得那似乎在自己腦海裏的空間,自己去方便下,留下點東西,實在想想都有些奇怪,還是在外面找地方去方便吧。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有人從程蘇身邊飛速的跑過,程蘇朝前看了看,原來是三牛和那個小黑娃,這倆人像是見了鬼一樣往村子裏面跑。

程蘇有些奇怪的看了他們一眼,喊了聲“三牛哥,你做啥虧心事了,跑這麽快,有鬼啊”

三牛的身子僵了僵,和那小黑娃比賽一樣的跑了。

程蘇看到那小黑娃跑的時候露出一小節鞭子晃呀晃的,有點不祥的預感,這倆人不會欺負了小八,把陀螺彈弓什麽的搶走了吧,還是快回去問問吧。

程蘇趕忙向炮樓方向跑去,還沒到炮樓呢,就聽到裏面有哭聲,嚇的程蘇飛快的跑著,還摔了一跤。

也顧不得手心的擦傷了,程蘇迅速的跑起來就進到了炮樓裏。

眼看要下雨了,場子裏有的小孩已經回去了,有的小孩在炮樓裏面玩兒,剛才他們幾個就進去了。

程蘇一進炮樓,就被眼前看到的嚇的魂飛魄散。

炮樓內部的石頭墻塌了,那盤旋在炮樓內部的一邊的樓梯也垮了一大半,堆在了下方成一個小山狀,令人程蘇心膽俱顫的是這小山底下還出來了一條腿。

“八哥?狗蛋兒?聽見了應俺一聲”程蘇帶著顫音問著,手邊不停的將那些石塊往一邊拔,大的拿不動都被她扔到空間裏了。

“九妹…嗚嗚,快去叫爸…”聽到小八的聲音程蘇才穩了點。

“你沒事吧?狗蛋兒呢?憨憨呢?”程蘇一直以為只有小八才有這命中註定的一劫,這時以為裏面就只有他。

“俺在這兒,憨哥被砸到了,嗚嗚…”狗蛋兒回應道。

程蘇心裏一緊,她走時是讓二憨好好照看他們倆的…

程蘇飛快的把那些小石塊大石塊搬離著,裏面的情形也越來越明顯。

“天哪,憨憨…憨憨…”程蘇忍不住哭了起來,二憨將兩個小娃娃護在自己身下,這石頭磚塊兒都砸在了他身上!新長出了一層頭發的頭皮上一個明顯的口子還在流血,其它地方因為有棉衣,也看不出來砸傷沒砸傷的,光看著這情形,程蘇都要嚇暈了。

這石塊弄完後,二憨因為被砸暈了,還是那姿勢,倆個小孩都在哭著,從二憨的身下出不來。

“憨憨?憨憨?老鬼?不管誰,出個聲啊”程蘇一面著急的喊著,一面想著辦法弄醒二憨。

36、事出因果

春雨已經伴隨著春雷滾滾而來,外面細密的雨不斷飄下,空氣裏盡是潮濕的草香味兒,平時熱鬧的場子裏此時空無一人,幾只小鳥停留在土墻上嘰嘰喳喳幾句又迅速飛走了。

“八哥,狗蛋兒,別怕,俺這就去叫人”空蕩的炮樓內部,程蘇發顫的聲音回蕩著。

程蘇安撫著兩個還在抽泣的小孩,準備回去叫人了,就聽到程心蘭的聲音。

“九妹,這,這是咋滴啦…”程心蘭帶了幾個布袋來到了炮樓,看外面沒人就進到了裏面。

“二姐,你快回去叫人,剛才這裏面塌了,二憨把八哥和狗蛋兒護在了裏面,受傷了,俺咋叫都不醒”程蘇忙說道。

“小八沒事兒吧?”程心蘭往前跑了幾步,又回頭問道。

“沒事兒,就是被嚇到了,叫咱爸快點來啊”

程心蘭也沒顧得說話了趕忙跑著就走了。

程蘇看著二憨皺著眉頭的樣子,把那兩個跑掉的死小孩恨得要死,想著,不會這就是小八出事的原因吧,這也牽扯到的人太多了吧,倆家人不來往難道是因為這個傷心事兒?

如果上一世小八是因為和三牛起了沖突出的事兒,後來三牛還要過繼給程伯正,這家子也太那啥了吧…

不過這陀螺的事兒,如果不是程蘇插手,上次三牛他們就搶到了,也用不著再搶了,想到這裏程蘇拍了拍自己的頭,這都是什麽事兒啊…

程蘇不想去想這些糟心事兒了,小八算是躲過一劫了,不過二憨就險了…

程伯正很快就和郯澤廣趕到了炮樓,倆人合力才算把二憨的手分開將倆個小孩放了出來。

程伯正懂一點醫術,知道有人受傷來就帶了止血的藥,一來就給二憨的頭撒上了。程伯正在給二憨做處理時,郯澤廣就急慌慌出去借三輪車去了。

“你們幾個沒啥地方疼吧?”程伯正問著倆小孩。

“沒,沒啥…”狗蛋兒還在哽咽著。

小八突然摸著嘴巴大哭了起來,嚇了程蘇一跳。

“八哥,你那裏不好,快給俺說…”程蘇還沒說完,就被小八的樣子弄的有些哭笑不得。

小八移開捂著嘴巴的手,伸給程蘇和程伯正看,是一顆小門牙…

“俺,俺牙掉了…嗚嗚”

“這個,這個掉了以後還會長的出來的,別怕”程蘇幾天前就聽小八說自己的那顆牙松了,還嚇唬他說是吃糖吃的…

“沒出息!心蘭快領這幾個娃回去吧,俺帶二憨去鎮子上看看,很快就回來”程伯正有些無奈的看了眼自家缺了顆門牙的孩子,對程心蘭說著。

“憨,憨哥沒事兒吧?他…”程蘇有些擔心的問道。

“應該沒事兒,估計有點腦震蕩,這才昏著,俺帶他再去鎮子上讓醫生看看”

程蘇本也想跟著的,可是看他們那情形,也不可能帶著她的。郯澤廣很快就來了,和程伯正兩人將二憨小心的擡到了車子上,蓋上了帆布擋雨,倆人就急匆匆的一起去了鎮子上的診所。

程心蘭拉著程蘇,程蘇拉上小八,狗蛋兒在後面就往程家的方向走去。

柳瑞芳極速喘息著快步向炮樓的方向走著,雖然知道小八沒事兒,可這不看到,心就放心不下。

“媽…你慢點,俺都說沒事兒了,你看這,一個個都在這兒呢”程心蘭看到柳瑞芳忙應著上去扶住了她。

“媽,你別急,幾個孩子沒一點兒事兒,皮都沒破的,你要問什麽,俺們回去說啊,八弟,九妹,狗蛋兒,都快點過來”

“憨,憨娃,咋樣了?”柳瑞芳還是問道,她剛才也聽程心蘭說了。

“憨娃被俺爸和郯叔送鎮子上了,爸說憨娃沒事兒,你就寬寬心吧,別著急上火”

“這,狗娃,這,咋哭的”柳瑞芳看到小八哭過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又問了句。

“媽,您兒子這是掉了顆牙嚇的,他那顆牙本來就松了,俺看是他剛才害怕一用勁兒,這就掉了…”

這幾人很快回到了程家的老院子,程心蘭先去給柳瑞芳倒了熱水拿了藥過來。

柳瑞芳雖然喝過空間水,排了毒素,可是這哮喘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好的,需要慢慢調養,現在只是發作的時候輕了許多,回到屋子裏休息了下,氣息也就喘勻了。

“這麽多年了,咋就塌了呢…多虧了憨娃啊,狗娃過來媽這裏,讓媽看看”柳瑞芳喝了口程心蘭遞過來的水絮叨著,將程蘇拉進懷裏拍著,又向小八招了招手。

小八此時已經不哭了,小臉卻還是緊繃著,一邊臉頰鼓起一個凸,那是糖。程心蘭早就為了安慰他們塞給了一人一顆。

“媽的乖娃,命根子啊,嚇到了吧,乖,這往後可別再進那炮樓了”柳瑞芳將小八也摟在懷裏心有餘悸的說著。

程心蘭此時也倒了盆熱水帶了毛巾過來說道“來狗蛋兒,先給你擦擦,這臉一個個都成土墻了”

程心蘭給狗蛋兒把頭臉都擦幹凈後,又把小八拉了過來。

“哎喲,這是咋回事兒?哪裏爛了?”程心蘭被小八手上的血跡嚇了一跳,擦幹凈才發現他的手根本沒事兒。

柳瑞芳檢查了下程蘇才發現她的那兩只小手上,沾了好多石頭渣子,這手心破了好幾處,有的口子還在流血,心疼的眼圈都紅了“俺家這老九咋就是個石頭人啊,這都成這樣了,都不吭聲,看這倆小子,掉顆牙還哭成這樣,心蘭趕緊給你九妹把手弄弄,這嚇人的”

程心蘭忙去拿了藥酒和消炎藥來。程蘇不是不疼,剛才一時緊張,根本就無法顧及,然後又心事重重擔心的不行,自己的手上這感覺也就退居二線了,此時程心蘭給她用藥酒消毒,簡直是鉆心的疼,就算她意志在堅強,現在也是眼淚汪汪了,程蘇不禁想這手還真是多災多難啊…

“你們兩個是怎麽看妹妹的,你倆可都沒事兒,就九妹成這樣了…”柳瑞芳轉臉又說起了倆小孩。

“媽,俺是自己摔的,俺去尿尿回來聽見八哥的哭聲,急的往前跑摔了”程蘇趕緊說道。這要說她這主要是搬石頭弄成這樣,也太奇怪了吧…

“往後可別急了啊”柳瑞芳給程蘇擦了擦眼淚小心的吹著手說道,小八看著也覺得疼,學著柳瑞芳給程蘇吹著另一只手。

“狗蛋兒,你大,你說剛才是咋回事兒,那墻咋就塌了呢?”程心蘭問狗蛋兒。

狗蛋兒大致說了下,程蘇也明白了,那時有二憨在,炮樓裏沒人敢進來,就他們三人。後來三牛和小黑娃進來,一個逗著二憨在那樓梯上亂跑,一個就去搶兩人的陀螺。

三牛本身就大,長的也比兩個高壯,把兩個推的撞在了那邊墻上,得手後就喊那小黑娃跑,誰知就在這時墻就塌了,二憨跑過去護住兩人,小黑娃和三牛嚇的跑了…

柳瑞芳皺著眉說道“你倆這以後可別跟三牛玩兒了,你二叔一回來俺就讓他好好收拾收拾三牛!”

這事兒說來也不能怪誰,那倆跑掉的小孩估計也嚇的夠嗆了,不過他們搶人東西是不對,知情不報,更是不對,要是沒人去,這幾個小孩在裏面一直壓著,可怎麽辦啊…

柳瑞芳想想就後怕,這孩子出去玩兒也是要擔著心啊。

直到雨停了,程伯正和郯澤廣才一起回來,三輪車上載著二憨,還掛了吊瓶。

“憨娃沒事了吧”柳瑞芳一看到程伯正回來就忙問道。

程伯正和郯澤廣扶著二憨進了屋子,向柳瑞芳擺了擺手說道“鎮子上的陳醫生說了,娃沒事兒,掛了吊瓶,休息幾天就好了…”

“這會兒估計頭暈的很,還是躺床上睡一覺吧”郯澤廣也說道。

這一扶到炕邊,才發現炕上此時並排躺著三個小孩,睡的都挺香的,程伯正搖了搖頭,就將二憨放在了最邊上,給他脫了鞋子和外衣蓋上被子。因為是後腦勺被砸到的,綁了繃帶紗布,躺的時候也是側躺

,剛好正對著程蘇。二憨此時皺著眉頭,看起來懨懨的。

“伯正,俺說把憨娃放俺家,你偏不讓,這你家有地方睡不?”郯澤廣看那已經睡滿了的床說道。

“俺家現在也沒啥錢,憨娃的醫藥費你都墊上了,俺要是不管著他,俺心裏可過意不去”

“看你說的,這是什麽跟什麽啊,俺家狗蛋兒也是被憨娃護著呢”

“你倆就別說了,老郯哥,嫂子這在家還要給孩子做飯,照看老爺子呢,你就別給她添亂了,俺讓心蘭在家裏管著這群孩子,也顧著憨娃,俺們還忙那頭的”

柳瑞芳到跟前看了眼二憨,瞧著臉上沒什麽異樣,說了幾句就去做下午飯了。

程蘇迷迷瞪瞪的睜開眼,就看到了面前二憨睜著懵懂的大眼睛看著她,黑眼珠裏什麽神彩也沒有。

“你,你沒事兒吧?別被撞了下,就魂飛魄散了啊”程蘇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你問誰?”二憨的眼眨了眨才說道。

“我問憨憨!”程蘇已經確認那老鬼還是老鬼了。

“別晃,看的我想吐!你的頭被撞個口子,你能說沒事兒?!”

“……你還是暈的吧,我沒晃!快把憨憨放出來啊,我問問他”

“問他能問出什麽啊,話都說不清楚,我都教的發瘋了!”

“誰讓你占了他的身體,教他是應該的!快點放他出來啊…”

“我老人家不過是給你報告下,我現在暈的很,才不想出來呢…”

二憨說完這表情就變了,程蘇看習慣了也見怪不怪了。這同樣一個人具備了不同的靈魂還真是判若兩人,連面容都看起來都不一樣了!

37、打人

安排著一大家子吃過了飯後,柳瑞芳讓二憨就睡在中間那房子裏,在小八旁邊,也方便她照顧,程蘇被柳瑞芳放到了老大住的房間。

等一切都就緒後也都晚上快十點了,柳瑞芳絮叨著給程伯正說了今天的事兒,程伯正沈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要是讓老郯哥家的狗蛋兒出了什麽事兒,我們還有什麽臉見他?”

這話一聽,柳瑞芳就來氣了“你咋不說狗娃,狗娃要是出啥事兒,你讓俺們這些人怎麽活啊!三牛不是你的娃,你又擔的哪門子責任,回頭仲義從他丈母娘家回來,你可得給他說好了先就不說這塌了房子的事兒了,這搶東西,欺負小的樣兒,就不能縱著他們!”

“好好好,別生氣了,他回來俺就去給他說,得好好收拾收拾三牛!緩緩,這氣消消,你說啥就是啥”

“別跟我打馬虎眼兒啊,往後的日子長著呢,俺們這搬走了,是少了事兒,可還是在一個村兒裏呢。你可別又想著是因為你沒給三只牛也一人削個,才讓他們搶的,他們有沒有,你有什麽責任?咱就是就事論事兒,你要是就這件事兒向老郯哥說什麽對不住的話,俺可跟你沒完啊”

“好好好,都聽你的。這次多虧了憨娃,這是個好娃啊,往後你多照看點,吃的喝的,來了咱家就和咱自己娃一樣”

“那還用你說啊,這憨娃也是可憐娃,你說他爸他媽,看娃沒回來也沒個人著急去找,俺去他家說事兒,倆人一個聽不懂,一個聽不見,俺說了半天,也不知道這是聽懂還是沒聽懂”

“你說,這事情是有因果的吧,程程對憨娃好,把憨娃帶家裏,倆孩子才和憨娃像好朋友一樣,要是沒程程,這倆娃還不得見了憨娃就跑啊”

“你說的是啊,這都是命,命裏該俺多這麽個女兒,命裏又該俺家老八福氣,去他的老王頭,說俺家老九克這克那的,瞎了他的狗眼了吧,俺家老九是福星呢…”

兩人絮叨了一會兒,就休息了。

程蘇現在的頭發長長了點,從之前那一兩厘米的長度到現在有些像碎發樣式的西瓜頭,劉海都要遮住眼睛了。柳瑞芳看著早上起來瞇著眼慢騰騰自己穿衣服的程蘇,就親自給她穿了衣服,將頭頂的頭發和劉海一起梳成了一個小揪揪偏在一側。程蘇有些汗的摸了摸那撮頭發,算了吧,就頂著吧,反正是小孩子,也沒鏡子照,她也看不見,咋樣也都行。

二憨因為腦袋上的傷,頭還暈乎乎的,幾人都陪著他在院子裏玩兒。

狗蛋兒是照常來程家報道了,順便還帶了一堆好吃的來,酥糖,蜜棗,肉幹兒什麽的,雖然不多,卻也足夠解饞了。這都是郯家給二憨的,不過二憨暫時處於沒胃口中,都被幾人分吃了。

程蘇只好安慰自己,等二憨好了,吃她空間裏剩的那點吃的。這村子裏的生活果然如同程伯正當初說的,除了過年能見點肉星,平時這沒什麽重大事情,都是沒肉的,吃飯向來無肉不歡的某人胃早就開始抗議了。那時以為只要和自己家人在一起,不管吃什麽苦都是甜的,這的確是當時的真實心情,真的到了真實的生活中,苦的還是苦的,只是甜大於苦罷了。

程心蘭在一邊做著針線一邊照看著幾人,到了飯點兒,就帶幾人去新院子去吃大鍋飯。

程蘇不久前還在想,程家蓋房子怎麽不見蘇啟林來啊,這個賴人就愛撿不累的活兒幹…

誰知道這一天他們到了新院子,程蘇老遠就聽到了蘇啟林的聲音,似乎還笑的很開心,一下子差點縮回去。

“九妹,你咋了?”小八現在一說話就露出缺了顆牙的豁洞,每次都讓程蘇憋著笑。

“俺,沒事兒…”程蘇這會兒可沒笑的心情,她不想去見蘇啟林,可是這吃大鍋飯的都是圍在一起吃的,也不知道蘇啟林什麽時候走…

反正她這麽小,頭發又長了,低下頭,不仔細看應該認不出吧?程蘇決定低調,一定要低調…

“哎喲,你家老九今天咋變女子了啊,這個小尾巴紮的好…”程蘇悶頭低調進門就聽到這麽一句話,她能感覺到院子裏的人視線幾乎都投註到了她身上,一聽聲音她就知道是郯澤廣的聲音,差點要氣的和他拼命。

“你凈瞎說,俺家老九向來可都是水靈靈的小女娃呢,你看這羞的頭都要鉆地了”柳瑞芳說著,把程蘇牽了過去。

原來今天是上梁的日子,似乎還要擺席面什麽的,掛了大紅綢子的一根大梁就放在那裏,村子裏很多人也都來幫忙,連柳塬村的親戚都來了。

人還不少,大約五六十個,一桌十個人,擺了六桌子。

前幾天都是燉一鍋菜,暖上一籠屜饅頭,到了飯點兒,就一人一碗菜,一個饅頭,不夠的加,想喝的有燒好的米湯。

今兒這菜裏多了肉,還多加了其它幾個菜色,柳瑞芳給幾個小孩一人夾了一碗,讓他們自己吃。

程蘇飛快的吃完,就要帶二憨走,卻發現二憨的菜還是菜,饅頭還是饅頭。

“你還是吃不下嗎?你想吃什麽,我給你去弄”程蘇問道。

“我想吃酸酸甜甜,不油膩,不清水,吃起來脆脆的,軟軟的…”二憨呆了下,才費盡腦汁兒似的說出了一串。

“停!你做夢吃去吧!不想吃這裏的,我們就走吧,回頭餓了,什麽都能吃了”

程蘇直想立即離開這地方,看到蘇啟林那和別人熟絡的樣子,她就一陣頭痛。這人現在看起來還是那種單純的小青年,還不是上一世那個人…

二憨長了張嘴還是放棄了,咋就沒吃肉的命啊!現在看這那肉饅頭就想吐,還是算了吧。

就這樣又過了幾天,三牛還是沒露面,倒是程仲義回來了。他被他老婆打發去她娘家幹活去了,選擇程家正忙的時候去她娘家,還真是有點不大厚道。

程伯正在當天晚上時削了三個陀螺拿著去了上房,不知道說了什麽,他出來後,上房的人就傳來鬼哭狼嚎一般的聲音。

程蘇透過窗的縫隙朝外面看,被上面的場景嚇的發抖。

程仲義被自己老婆打發走不幫自己哥哥,本就堵著氣,他是一直都遵從苗翠蓮的意思,可這也得有個底線吧。程伯正來,說了前幾天發生的事兒,也沒有責怪的意思,就只是讓他管好自己兒子,以後要什麽別總是搶,這話本就是已經很客氣了,苗翠蓮竟然嚷嚷著,程伯正這做大哥不厚道,給自己侄子做個小玩意兒都不願意,自己兒子倒是什麽都有等等。苗翠蓮別的不會,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事兒卻是門兒清的。程仲義讓她閉嘴,她反而更大聲了,還說的委委屈屈的樣子,程伯正對自己這個弟媳婦兒還是有點了解的,實在看不下去就趕緊下去了。

程仲義想想三牛做的事兒,這後果如果真是最壞的,可不就是犯了大事兒,如果不打一頓真是對不住自己的哥哥。苗翠蓮偏偏又是護短的,還覺得自己兒子能搶到別人的東西那是本事,別人還沒那個本事兒呢,楞是要護著兒子。程仲義平生第一次打了自己老婆一巴掌,苗翠蓮就仿佛瘋了一樣,坐在了地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還扒著程仲義的腿說著打死她算了。

程仲義本來打了苗翠蓮一巴掌已經有些後悔了,不想這女人竟然就這麽撒潑,抱著他的腿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他這心裏的氣一時全爆發了出來,一伸腿就將苗翠蓮踢了出去。這一踢更是了不得,苗翠蓮哭的更大聲,全身仿佛補充了能量一般,撲到了程仲義身上,兩人就開始上演全武行了。程伯正跑出去勸架,柳瑞芳就到房間裏看看小孩子們怎麽樣,有沒有被影響到。

“你們倆個都給俺睡覺去,在那裏看啥!”小八和二憨早就睡著了,小四小五和老二也沒去看熱鬧,倒是到了老三,程蘇和小七的這間房,裏面倆小的都扒在窗臺上看。

“程程,你這是咋的了,莫怕,莫怕,咱閉上眼睛堵住耳朵…”柳瑞芳看小七很快就鉆被窩了,程蘇卻像是呆了一樣還扒在窗口,上前一看,這孩子緊咬著嘴唇,全身都在發抖,嚇了她一跳,忙抱著程蘇哄了起來。

程蘇並不是沒什麽承受力的弱女子,男生鬥狠打群架她也是親眼見過的,血腥的電影也看過不少,可是面前這場讓她忍不住發抖,忍不住顫栗,忍不住害怕。

讓她顫栗,害怕的不是上房的場景,而是由此激發出的隱藏在記憶深處那場可怕的戰鬥…

不知道兩人為什麽吵架,又為什打成那樣,她只記得程素心被蘇啟林拉著頭發拖著在地上踢打的樣子,那時她整個人都是木的,嚇的腦袋一片空白,牙齒不斷打顫。程伯正癱在床上面目癡呆,不會對自己的女兒的狀況有絲毫的認知,完全不知道那曾經捧在手心裏愛護著長大,未曾加一指於身上的女兒啊,她竟然會被人這樣的打著!柳瑞芳已經無力阻止了,只能喘息著將木木傻傻的程蘇拉回屋子,把門關了,把那場不忍看的戰鬥關在門外,緊摟著程蘇,捂著她的耳朵,搖著她一遍又一遍說著莫怕莫怕…

38、行動,失敗

程蘇將臉埋在了柳瑞芳的懷裏,緊緊的抓住了柳瑞芳的衣襟,感覺著柳瑞芳的安撫,直到那鏡頭淡化精神累極而睡著。柳瑞芳給程蘇擦了臉,脫了衣服放回炕上。上房的動作也在苗翠蓮將程仲義掐夠擰夠,也哭累後停息了。本是做樣子打兒子的,結果變成了這樣子,本是別人的無理,現在倒是反了過來,這無理的人變成了受欺壓者。也漸漸深了,一切似乎又歸於平靜了。

程蘇在午夜時突然轉醒,她被朦朧中的一個問題困擾,然後就醒來了,黑乎乎的房間,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為什麽,為什麽生活又那樣繼續了?竟然就有那樣繼續了!層層的苦難和疼痛被掩埋,人繼續那樣活著,從前的悲苦絲毫從臉上看不見…

她想,如果她是程素心被丈夫打,如果她是上一世的柳瑞芳中年喪子,她會怎麽樣?她會和那人鬧騰?還是會覺得整個世界塌了,傷心欲絕,天天以淚洗面,無論如何怎麽可能還繼續平靜無波的活下去?

事實便是這樣,她之後就沒有見她們沮喪著臉,她甚至從沒見過她們哭,該出去時還是出去,見到認識的路人還是會笑著打招呼,有廟會的時候還照樣去,照樣會虔誠的上香,捐贈…

她有些無法理解她們,想不通她們為什麽還能安靜的承受命運,而沒有憤慨的指責上天,沒有破罐子破摔的咒罵命運,她們,依舊勤勤懇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或許她們也哭過,也咒罵過那死老天,可是日子卻還是要過的,生活並不是一個點!她們接受著命運的狂風巨浪,然後埋在了心裏,默默的消化著,也只有在午夜時獨自默默流淚?

或許她們已經逆來順受,已經被命運捉弄的麻木了,徹底屈服?!

停下來無謂的思索,程蘇握緊了手,這一切,她都不會讓他們重新發生了!!她就是上天派來對她們虔誠的犒勞,她就是她們的另一種命運!!

苗翠蓮在第二天早上吃過飯後打包了東西故意從前院走,去了娘家,她可是那種不會虧待自己的人,幾個孩子也不帶了,全部留給程仲義了。

苗翠蓮剛走沒多久,中午午飯後,她的六個兄弟就到了程家門上,幾個楞頭青還有兩個年長點的卻也是面目兇狠,到了程家二話不說就拉出程仲義打了一頓,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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