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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身空間之程家九妹》作者:笑藍【完結+番外】

晉江VIP2013.3.3完結

總下載數:28 總點擊數:236106 總書評數:281 當前被收藏數: 1944 文章積分: 22,774,508

【文案】

程蘇辭職去旅行意外回到了八十年代,成為和一個小乞丐相依為命的小小乞丐。

幾經輾轉,她回到了母親家,沒想到母親那時才十八歲。

賴上程家後,她由上一世程家的長孫女,變成了程家九妹…

給十八歲的母親叫姐姐,給還不到四十歲的祖母叫媽,還有年齡相差無幾的拖油瓶八哥…

程蘇望天無語,為什麽她不是她自己啊…

作者表示,穿越事故!

【入坑前註意事項】:女主前世是白癡技術宅,無高智商高情商,對女主有高要求的人,慎入!慕聞朝是男主,有各種人妻屬性,又龜毛挑刺,對此不爽的慎入!中間有嚴重抽風脫離現實世界情節,神經不夠韌性接受無能的,慎入!多主角路線(八個女兒,一個兒子,還有前任老爸等等),不會太略寫非主角婚事,對主次大綱有嚴重偏向的,慎入!(待續…)

列個年齡表和姓名給大家看看,以一九八二年為準,都是虛歲:

程伯正,四十

柳瑞芳,三十九

老大,十八,程素心,高二

老二,十七,程心蘭,輟學,小學畢業

老三,十四,程慧蘭,初二

老四,十二,程明慧,小學五

老五,十一,程明霞,小學五

老六,九,程落霞,小學三

老七,九,程落英,小學二

老八,六,程佑安,小名狗娃

程蘇,程九妹,程澄澄,五歲

慕聞朝,七歲

慕聞達,七歲(生月小)

蘇啟林,二十歲

內容標簽:種田文 隨身空間 重生 時代奇緣

搜索關鍵字:主角:程九妹;程家所有人 ┃ 配角:程家村人;慕家人 ┃ 其它:隨身空間

番外:熙熙不見了,嗚嗚嗚

01、辭職去旅行

二零一零年四月的一個下雨天,程蘇出發了。踩起油門,手握方向盤,帶著一幅墨鏡開著自己的二手吉普踏上了青藏公路自駕游之路。出發前,她辭去了工作,賣了那些帶不動的東西,買了些必需物品,現在這部車和車裏的東西就是她全部的財產了。送走母親,這個世界對她來說已經無所謂了,就算立馬就死大概也沒幾人掉淚吧。幾個小姨,都有自己的家庭,肯定會傷心的,但是很快就會過去的。這個世界已經沒有離不開她的人,她也沒有了牽掛,可以放手揮霍了吧?

瞇著眼看著一覽無餘的蒼涼大地,程蘇深吸了一口氣,給自己打了打氣。對生性膽小的程蘇來說,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挑戰。不過這種時候的微妙心情,加上環境地理的影響,讓她有了種灑脫不羈的態度,似乎什麽都可以很自然。白天開車趕路,晚上找地方借宿,或者直接睡車裏,倒是自得其樂。五天後,程蘇穿過了唐古拉山到達了海拔四千多米的那曲。

開車除了自由點,可以隨時停下來駐足外,還有個優點就是可以慢慢的適應地勢的變化。身體還不錯的程蘇,在這海拔四千多米的地方還沒有什麽高原反應。

據GPS導航顯示,還有半個多小時的車程就到下一個可以住宿的點了。那是在網上查到的一家藏民的家,他們世代居住在那裏,據說人很好,方圓十裏也就那麽一家。程蘇到的時候發現那裏已經停了一輛越野車了。

吃了頓熱飯,程蘇和另一輛車上的一女的和這家的女主人以及他們的小女兒擠在一張床上。房間裏有酥油和皮革的味道,有些昏暗,卻異常的溫馨。

“餵,你一個人?挺有膽色的嘛”燙著小卷發裝扮有些朋克的女孩主動和程蘇說起了話。這時她們就並排躺在一起。

“大路朝天,誰能威脅到誰?你們不是也一輛車嗎?無所謂就不可怕”程蘇閉著眼懶懶的回了句。

“個性!我喜歡。我叫王雪然,認識下。跟我們一起怎麽樣?五個人,四個大男人,就我一女的。人多還有人給你換著開車,我們這邊有熟人,計劃到了拉薩,周邊玩一圈,還去爬珠峰。怎麽樣,有興趣不?”

“看心情吧!不過,謝謝你的好意!”程蘇睜眼對那女孩笑了笑,又重新閉上眼。聽聲音,她對這女孩的印象不錯,雖然她現在真的很懶的理人,還是友好的笑了笑。

“你可別把我當拐子啊,明天我就讓你看我的學生證,還有我哥的工作證,我們當中有一個是登山協會的,特牛的,珠峰都爬三次了!有認證的,明天讓你看哦!”

“放心,沒你這麽天真可愛又

漂亮的拐子!不然拐子們還不都得失業”

“哈哈,是哦。白天在車上睡了一天一點也不困啊,你困了就睡吧,明天和我們一起出發啊,什麽時候累了,可以鳴號叫我們,讓人替你開一程!絕對免費又專業!”

程蘇沒有說話了,她閉著眼睛,腦袋有些混亂。

一個月前的一幕又出現在她的眼前,揮之不去。本來已經松動的心弦,就此又安靜如同死去一般。愛情?真是個笑話。那時,已經有些不清醒的母親還不忘記一遍又一遍的告誡她,不變的只有親情,千萬別傻的將心交給別人,凡事都要首先替自己著想等等之類。那是母親對自己失敗婚姻的最後總結,對於見證者程蘇來說,婚姻和愛情的陰影早已烙印在了她的心上。是的,她不相信所謂的愛情。她早已將自己包裹在厚厚的大繭中,不露絲毫縫隙。可是他不懈的追求,一而再,再而三的動搖著她,在終於決定就這樣吧,就他吧,留一部分給他吧時,卻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將一切打破。事情重新回到了最開始的境地。而她就如同一個躲藏在果殼裏的松鼠,剛因為叩敲聲打開一條縫隙,就被利劍所傷…

“餵,你沒睡著吧?怎麽了?有什麽傷心事給我說說嘛,說出來應該會好受點”突然的聲音讓程蘇嚇了一跳,才想起旁邊還睡了一位,也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她已經是淚流滿面了。

程蘇忙用手擦了擦臉輕聲對那女孩說道“沒事的,一時有感而發。謝謝了!”

“你不會是失戀了吧?男的嘛,有的是。你看我哥怎麽樣?就今天吃飯時坐你對面的那位高高帥帥,笑起來有點傻氣,老是偷瞄你的那家夥,怎麽樣?王若斌,今年二十九歲,身高一米八二,體重八十公斤,搞地質的,絕對是吃苦耐勞,耐得住寂寞的人。考慮考慮唄…”

“…………”程蘇有些無語,原來還有這碼子事兒,頓了頓她才開口說道“一個人自由,還不想找什麽人”

“那,給我哥一個機會嘛,明天和我們一起唄,讓我哥給你開車”

“明天再說,睡覺吧!”

第二天,他們那車還真就跟在程蘇的車後面,知道那些人也沒什麽壞心,程蘇便默認了他們的存在。停車拍照時,王雪然也會蹦蹦跳跳的跑上來和她搭話,倒也讓她沈悶的旅行多了一抹快活的顏色。那位王雪然的哥哥,王若斌並沒有找她說話,總是遠遠的靠著車朝著她們這邊看。程蘇到底沒去看那人長什麽樣子,她此時也沒心情去進行下一段可有可無的暧昧。

快到拉薩時,程蘇將車停在了一戶藏民家,跟著開著拖拉機的一家人踏上了朝聖之路。那群人也就此和她分別。

雖然她以前不信神佛,卻對這保持著敬意。她只想在這聖地用這種方式為自己的母親祈禱,祈禱她的靈魂得到安寧,祈禱她能夠有一個幸福的來生…

三天後在她到達終點,完成那一步一五體投地的膜拜時,已經有些滄桑的味道了。虔誠,無條件的信任,信仰就是這樣讓人感動的。

在她出了布達拉宮來到下面的廣場時,竟意外的又遇到了那群人。他們已經準備好了要向珠峰大本營出發了,程蘇也沒什麽計劃在王雪然的邀請下就答應和他們一起去了。在他們的指導下買了五千多的裝備。這讓程蘇很汗,還真是燒錢,如果不是她已經徹底放開了,還真是舍不得。他們因為有經驗人士帶路,而且也不準備爬多高,所以沒有請當地的夏爾巴人做向導。據說要請這些向導,起碼要出十來萬。

在程蘇印象裏珠峰就在一片山脈中,大家自由出入的,沒想到竟然也是一個景區,還要收門票,四五月份的高峰期,人還挺多。幾人浩浩蕩蕩的到達絨布寺,乘環保車去了珠峰大本營在那裏的帳篷旅館休整了兩天就出發了。

接下來的事情程蘇直到最後一刻還是覺得自己似乎做了一場白色的夢。全副裝備的他們,從南面歷來人們探出的老路線走,在海拔六千多米意外發生了雪崩,直接將幾人沖散。程蘇被沖到了一個雪洞裏,氧氣裝備當場就撞壞了,身體也有好幾處撞傷。

雪洞不算太深,四五米的高度,外面已經被遮掩住了,光線很微弱。因為之前幾人都是用登山繩連在一起的,如果沿著繩索向上爬出或許還能出雪洞。只是當她拉繩子時,卻是很順利的拉回了大約五六米的尼龍繩。看著繩子的斷口,程蘇並沒有多著急,只是有些無語,買的時候,那些人可是說這是世界級的登山繩,抗拉力可是有兩千多公斤的,這麽容易就斷了,可真是有些水。全身已經冷的可怕了,身體幾處還不斷傳來悶痛,呼吸越來越困難,程蘇的意識也變的有些混亂了,很多遙遠的畫面一張張如同舊照片一樣展開又模糊著消失,祖母牽著自己的手去看大戲的場景,祖父從房梁上摔下來的表情,母親年輕時留著兩條粗黑大辮子的黑白照片,父親摔門而出的背影…

耳邊似乎聽到小時候祖母叫自己起床的聲音,“蘇蘇,蘇蘇…”那帶著綿長尾音的聲音,多久沒有聽到過了?

要結束了嗎?真的如同出發時所想的,無所謂,無牽掛了嗎?牽絆她的線斷了一根又一根,還有什麽呢?在失去知覺的最後一刻,傳自手腕的一股溫熱,讓她的腦中突然出現了那人略帶憂郁

的臉…

02、肅殺冬日

灰蒙蒙的天空下,枯草漫延,四處翻飛,一片赤貧荒涼的土地上,一個千瘡百孔的小房子顫顫巍巍的立著,凜冽的北風打著呼哨,如同魔鬼的咆哮,吹的破舊的窗欞嘎吱作響,仿佛隨時都能分崩離析。一絲細弱幾近不可聞的呼吸聲從屋內堆起的茅草中傳來,卷縮成一團的小東西全身不自覺的抖著,仿佛受驚的小刺猬,頭埋在肘間,露出一小節脖頸細弱蒼白,看起來觸目驚心,短短的頭發沾著幾根枯草,緊裹著幹巴巴已分不出本色的衣服,外漏的同樣顏色的棉絮像是隨時要掉渣般。

突然間那扇破舊的門被推開,然後又被小心的關好,進來一個矮小的身影,大約一米左右的樣子,不知道多少天沒洗的臉上真可謂是五花八門,只能看出尖削的大體形狀,尤其顯出了一對黑白分明的眼,那眼裏透著明顯的緊張,看了下那堆草中卷縮的小人,輕輕的走過去,摸了下對方的額頭,吐了口氣,推了下那小人,只見小人兒皺著眉縮了縮,“餵”,他小聲的喚著。

程蘇覺得自己要死了,明知道是夢卻怎麽也醒不來,被一只毛茸茸的北極熊丟到南極,然後遇到兇惡的企鵝,推自己到了海水裏,冰冷,憋悶,呼吸不了。仿佛來自外太空的聲音讓程蘇猛地驚醒,睜了下眼,眼前影影綽綽,似乎有什麽人,沒有淡藍色窗簾也沒有白色吊燈,難道是場景切換,閉上眼,程蘇這個時候只想縮小點,再縮小點,直到消失為止。實在太冷了,整個神經網絡裏都只有這一種感覺。

“餵!”聲音比剛才稍大點。聽到這個略微沙啞的童音傳過來,程蘇瞇著眼看了下,一個小毛頭,丐幫弟子的標準裝扮,穿著陳年汙垢遍布的衣服,亂蓬蓬的頭發糾結成縷,汙黑的臉看上去有點奇怪,嘴唇微腫,黑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認真而倔強,手裏拿著一小塊幹巴巴黑乎乎的東西。這一副完全沒有加工過的黑白照片的樣子,讓程蘇心裏泛起莫名的酸楚。“小兄弟,你好點了嗎?吃點饃饃吧”,程蘇眨了眨眼,心想劇情片還帶反串?她好奇的摸了摸下面,木有那東西。難道是名字?在摸到自己的小寸頭時她失笑了,或許自己的外表看起來真是個小男生。

還好話還可以聽懂,似乎是北方某省的方言,起碼還沒淪落到異界大陸或者陰森鬼域。程蘇伸出手,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這只又小又瘦,白的沒有血色的手,實在是有些驚悚。而小毛頭伸出的手只比她大了一點,又小又黑,幹裂了幾處,凍瘡幾乎覆蓋了整只手。這詭異的對比讓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接過小黑手上那塊不明物體後自動自覺的往嘴裏塞,“嘎?”牙都要碎了,程蘇撇了撇嘴,將手裏東西往草叢裏一丟就又閉上眼縮起來了,快點過去吧,什麽夢嘛,像真的一樣,騙的你以為是真的的時候,又發現是假的。

那個小孩看到了程蘇的動作,睜大了眼睛,爬到草堆上把那個黑乎乎的東西撿起來,舔了下幹裂的嘴巴,對程蘇說“是硬了點,你在口裏泡軟了再慢慢咬”。

聽他說的小心翼翼,程蘇有點不好意思的睜開眼,現在這個劇情再明白不過了,悲情小乞丐過關斬將討了這麽一塊吃的,都餓的不行了還要給自己吃,可是夢中的NPC,不需要這麽用心吧。這個不明物體不會是風幹了的鼻涕吧,程蘇腹誹著,張了張嘴想說出話來,卻發現自己喉嚨幹澀,根本發布出音。

只能把手裏的東西又遞給小孩,示意讓他吃。小孩眼中閃過絲欣喜,轉而又黯淡下來“我吃過了,你快點吃吧”。程蘇沒有放過小孩的表情,聖子聖父啊。如果這個也是任務的話,她吃了!帶著視死如歸的念頭程蘇接過那個黑乎乎的東西,慢慢咬起來。過了好一會才吃下一小點,真是太艱難了。

有點恢覆知覺的程蘇現在覺得自己太虛弱了,一點力氣都沒有,寒冷饑餓外加四肢無力,手腳酸軟,連呼吸都覺得挺費力的,真實的感覺讓她覺得自己真的快死了。

看著在旁邊吞口水的小孩,程蘇不忍的遞過那個東西示意自己不想吃了,讓小孩吃。小孩接過那東西並沒有吃而是塞到了懷中,然後搓了搓鼻子,又直楞楞的看著程蘇。程蘇可沒興趣和小毛頭對視,閉上眼睛繼續熬時間,祈禱自己快點醒來。這種狀況下根本不可能再睡著,刺骨的冷氣環繞,耳邊是呼呼的風聲,和小孩淺淺的呼吸聲,程蘇睜開眼看了小孩一下,向他招了招手。小孩木木的走了過去。程蘇縮了縮肩表示很冷,又拉了拉小孩的手。小孩轉身推開門跑了出去。程蘇莫名其妙的繼續捱著時間。過了一會小孩回來了,抱了一堆幹樹枝和枯草,放在了地上關好門。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盒子,似乎是火柴,點燃了那堆東西。幹裂的枯枝和草很容易就燒著了。立刻,這個四處漏風的小房間裏似乎暖和了不少。小孩走到程蘇身邊,抱著她一起卷縮在那堆草中。雖然小毛頭的氣味實在是有些讓人不想呼吸,不過帶來的溫暖,卻讓她感覺自己似乎還活著。這樣程蘇終於覺得自己可以睡著了,忽略腹中的絞痛,現在挺好的,起碼是暖和的。朦朦朧朧中,程蘇覺得有什麽很不對勁,卻怎麽也想不起來。自己本該是在哪裏呢?好像不是在自己租的那個小一居室裏吧,是了,她已經辭職了,開著自己的二手吉普車彪呼呼的去西藏了。

然後呢?還想爬珠峰,跟著一群所謂專業人士,背了一大包東西,結果在海拔六千多米的時候,轟隆作響,雪浪如潮,接下來程蘇的記憶裏就是一片白茫茫,只記得那種刺骨的冷,令人瘋狂的窒息感,這讓她不自覺的發起抖來,然後就聽到了個熟悉的聲音“你咋了?”

這聲音將程蘇拉回到了現實,讓她突然覺得一切特別真實,真實到以為是夢的想法越來越淡,恐懼也越來越大。她睜大眼看著眼面前黑乎乎的小臉,聞著這陌生的怪異味道,陌生的溫度不斷傳來,讓她比回憶雪崩時那種切膚的沖擊感覺還真實。或許現在不是夢?程蘇徹底淩亂了。隨著小孩的起身,一股涼意從手腕處傳來讓程蘇嚇了一跳,還以為是什麽特殊的冷血動物。小心的摸出來一看,更是讓她吃驚,這東西不就是她在一個小地攤上買的塔形玉墜手鏈嗎?塔尖有空,用編織的紅線連接,小巧精致,造型很簡單,瑩潤白亮,毫無瑕疵,摸起來感覺很好,是她一眼就看中的,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仔細看去,這塊玉似乎暗淡了很多,微涼的感覺依舊,卻少了一種潤澤的光彩,給人沒精打采的感覺,仿佛消耗掉了一些能量一般。這也讓程蘇心生奇怪,這塊玉到了自己手上兩年,她還從來沒有這種感覺。

程蘇摸著那吊墜發呆時小孩來到火邊的一個瓦罐旁,用一個缺了幾個角的瓷碗舀了點水,端給程蘇,將那唯一還圓潤的可以容得下一張嘴巴面積大小的一邊對著程蘇,餵著她喝了下去。程蘇木木的喝了點水,覺得好多了。水竟然是熱的,讓她忍不住看了眼那小孩,也不知道小孩什麽時候弄的。

喉嚨被水潤了之後好受多了,程蘇試著說話,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沒辦法發出完整的話,那舌頭仿佛是僵硬的一樣,喉嚨也在發聲的時候傳來陣陣刺痛,讓她只能發出單調的啊啊聲,還如同風中的破棉絮一樣,沙啞粗燥。程蘇開始著急了,不會說話?啞巴?不會吧?

那小孩仿佛已經見慣了她這樣,倒是沒什麽異樣,將她手裏的碗接過,撫了撫她的小平頭將她抱在了懷裏輕聲說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麽,別著急,我們會等到媽媽來接的,媽媽不會不要我們的,媽媽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到時候媽媽一定像對我那樣對你的,你就放心吧”

“呃…”這個信息很勁爆,非常的勁爆…

“別怕,有哥哥在,不會讓你有事的,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過兩天,我們就去鎮子上的火車站等吧,媽媽找不到我們肯定要著急了”

小毛頭輕輕的拍著程蘇,說著一副大人口氣的話,讓程蘇一時有些心酸,不自覺的也抱住了那小孩,想給他一點安慰。

隨後程蘇看著破舊的窗框外灰色天空,她覺得自己明悟了,再不明悟真的愧對自己看的那麽多小說,穿越?重生?雖然狀況很不明確,但是還沒到最糟糕的狀況,至少她還活著,程蘇自我安慰了下。即使她對於死沒有什麽意見,可是能夠活著,還是以這種奇特的方式,她還是覺得慶幸。現在程蘇就想知道自己到底在哪裏,好歹找個熟人讓自己吃頓飽飯吧,死黨們不會見死不救吧,就她們那神經,估計完全可以承受得了,雖然自己已經面目全非了…

03、尋找小孩

天光亮了沒多久小孩就從草堆裏起來,對睜著眼目光呆滯的程蘇說道“你呆在這裏,我出去了,下午就回來,別亂跑啊”

小孩說完就走了。程蘇回神看著小孩裹著破棉衣的背影發了一陣子呆,就又被寒冷給弄的皺起了眉頭。小孩一走,溫度也跑了,又恢覆以前的樣子。看來這幅身體實在是不怎麽保溫。程蘇繼續往枯草裏鉆,繼續自己的卷縮大業。她現在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想坐起來都有些力不從心。這日子實在是太難熬了!

剛才她迷糊了下,睜開眼看著有個洞的破舊屋頂,還反應了半天,才想起這紅果果的事實。也不知道那小孩去做什麽了,拄著拐杖拿個破碗在街上對那些陌路人可憐巴巴的說“行行好吧”?或者窩在墻角面前擺個破碗呆呆的看著路人?哎,還是什麽也不要想了,保持體力吧。

程蘇在草堆裏鉆著,完全淹沒在了草堆中。過了好一會她才鉆了出來,因為她碰到了一團軟綿綿的東西,就抓出來看了看,才發現是一個小包袱,用一件寶藍色類似滑雪衫的衣服包著。程蘇解開打結的袖子,發現裏面就放著用棉布做的一件深棕色罩衫,和一條小一點的橘黃色松緊褲,一條大一點的姜黃色絨布褲子。

程蘇翻看了下衣服就將他們疊整齊包好。衣服看起來雖然有些汙漬,可是比身上套的這衣服幹凈多了,至少沒有破。不過這衣服就算套上也不見得會暖和多少,不知道小孩知道不,程蘇決定等小孩回來再問問他。

小孩果然在過了很久之後回來了,從懷裏掏出一塊不那麽黑像饅頭的東西,吸取了上次的經驗,燒了開水將冷硬的饅頭泡在裏面。因為實在是太餓了,程蘇也顧不得衛生不衛生了,和小孩一起分吃了那點東西。還好現在這個身體很小,吃那麽一點點,似乎都已經可以了。

吃過東西後,小孩照樣抱著程蘇卷在一起。程蘇從背後拿出那個小包袱給小孩,指了指那東西,帶著疑問的表情看著小孩。程蘇自己不知道,她的臉和她的手一樣,都是幹幹凈凈的。她看到小孩的臉臟兮兮的,就以為自己也是臟兮兮的樣子。

“你想穿這衣服?那就穿裏面吧,天氣是太冷了。不過這衣服不能套外面的,記住,要是我沒在這裏,有人來就要躲在草堆裏!”

“呃…”看來她似乎做了一個失敗的表情。但是起碼她知道這衣服就是他們自己的,這還真是有些奇怪。

“別怕!我們兩個一定可以挺過去的。媽媽一定會看到我留的記號的,媽媽很聰明的,到時候我讓媽媽給你買很多新衣服穿,讓媽媽幫你去找你的爸爸媽媽…”

小孩繼續抱著程蘇輕聲說著。程蘇越聽越是驚心,這情況,似乎是他們兩個被人拐走了?這孩子帶著她逃了出來?

小孩後來還真將那套小一點的衣服給程蘇套進去了。這時程蘇才發現她那明顯是大人尺寸的破棉襖下面穿的衣服倒是正常的秋衣和棉衣,雖然質地一般,卻是幹凈沒補丁的。這更證實了程蘇的想法。程蘇不禁對這小孩大為佩服,心想不會這人也是穿的吧,不然這麽小,竟然有這樣的心計,太精怪了吧…

就這樣一連過了兩天,小孩每天都出去從早上到半下午,每次回來有時會拿出一個類似饅頭的東西,有時會用個破碗盛著什麽東西。漸漸的程蘇覺得自己力氣恢覆了些。只是每天的氣溫似乎一天比一天低,這讓她冷的死去活來,徹底的鉆進了那一堆茅草中,動也不動,小毛頭一回來,就把熄滅的火點起來,兩人邊吃那可怕的食物,邊偎依著互相取暖。

小孩每天回來都會帶著點傷,不難看出他和人打過架,這讓程蘇看的心疼,每次都要給他吹一吹,用自己細瘦的手指給他按摩那淤青,也不管管用不管用。小孩每次都說是一點也不痛,表情上還說的過去,沒有呲牙咧嘴。不過那皺眉的樣子,可沒能逃得過程蘇的眼睛。讓程蘇不禁對此小孩有些腹誹,這麽小就會掩藏,長大了還得了…

雖然她本身看起來是一個小小孩,每天被這樣一個小孩子養著,程蘇還是心裏很慚愧。她決定要是找到靠山就一定讓這孩子跟著她天天吃好吃的!

令程蘇有些郁悶的是,她努力了好久依舊是只能發出無意義的音節,無法成句,每次喉嚨還痛的要命。這讓她想起了每次只能說半個字的半音居士,似乎她現在就可以繼承這個稱號了。鑒於說話比較艱難,程蘇索性不再說了,說話也浪費體力啊…

在第三天小孩出去後一直沒回來,沒有度量時間的工具,連太陽也沒有,可是天色越來越暗,依舊沒有小孩的蹤影,這讓程蘇有些不安,不知道小孩發生了什麽事情,不會是和別的小孩打架受傷走不動了?還是被拐子拐走了?程蘇實在是坐不下去了,蹣跚著到了門口就被那狂猛如同鬼嘯的風給嚇到了,外面眼看著就要黑了,天空壓抑的厲害。這讓她更擔心了,這麽冷的天,如果那小孩真如她想象的那樣,那可怎麽辦…

程蘇現在完全忘記了自己出去的危險,就她這麽小的樣子,出去萬一沒找到那個所謂的鎮子,在荒野中迷了路,那她可就不妙了。實在放心不下的程蘇最後還是決定出發了,她沒辦法在那裏等下去,不如行動起來,天黑了就更糟糕了。她還記得小孩出去時走的方向,畢竟她目送了小孩三四次了。

程蘇沿著小孩的方向顫顫巍巍的走著。還好路比較簡單,因出去後周圍就一條踩踏出的土路,地上的幹土上還有小孩的腳印。走了大約一裏地,程蘇就腿軟了,每擡起一次都是艱難無比。她現在這小身板還不到一米,從臉上看去,也就三四歲的樣子,身體現在又很虛弱,走這麽長的路對她來說的確是個挑戰,如果她是真的小孩早就要累哭了,要不然就在地上打滾不走了。

等程蘇又走了一會兒後,天就黑了,最糟糕的是天空還飄起了雪花。因為天黑了,光亮就特別顯眼。程蘇看到那些民居和居民的燈,差點激動的哭了。

堅持著走進鎮子裏,程蘇小心的在陰影裏走著,那小孩那麽謹慎的樣子,讓她也有些擔心,會不會還有什麽人在這鎮子上住著找他們。

鎮子說起來是鎮子,其實就是個小村子,房子還是土房子,只是有個火車站,相對那些村子稍微繁華點,有旅館,有小賣鋪。來往的人大多都是行色匆匆的旅客,本地的人都卷縮在自家的熱炕上暖和,所以路上行人稀少的很。看著鎮子破舊的樣子,還有行人才穿戴,程蘇有些懷疑她是不是來到了什麽邊遠山區,實在是太落後了吧…

來到鎮子上就多出了一個問題,程蘇根本不知道怎麽找那孩子。就算這鎮子小的很,也夠嗆的。她現在只能沿著墻壁慢慢走著,隨時張望著周圍。雪越下越大,地上已經積了一層了。這讓程蘇更加的著急,她這個命倒是白撿的,可是那孩子還那麽小,他的母親該有多著急啊…

就在程蘇扶著墻壁喘息著前進時,她突然看見前方有個地方很可疑,似乎有東西在動,動的頻率很低,但是的確有動。那是一家燒餅店的門口,店門關著,外面有個土竈臺,旁邊堆積了很多玉米桿子,程蘇看到的異狀就是從那玉米桿子發出的。也是因為她走的慢,剛好在她盯著那地方看的時候動了動,才被她發現了。

沒有猶豫,程蘇就扶著墻向那邊走去,她算是豁出去了,遇到鬼怪什麽的,她倒是無所謂,她就怕遇到流浪狗什麽的。

扒開了玉米桿子,程蘇就呆了。就著燒餅店的光線,她看見一個小孩坐在玉米桿子上,靠著墻壁緊閉著雙眼,黑乎乎的臉皺成了一團,不就是那孩子嗎?

“啊,哦…”程蘇忙上前著急的問著,只是苦於無法發出正常的聲音。

那小孩沒有絲毫的反應,仍然是閉著眼打著抖。程蘇坐在了那孩子身邊,搖了搖他,那小孩才睜開了眼,眼睛有些茫然,看到是小小的程蘇,那孩子的表情有些像是哭,伸手拉過程蘇將她抱在懷裏。

“我,我恐怕見不到媽媽了…我要死了吧,怎麽會看到你呢,你怎麽可能找到這裏…”小孩的聲音微弱而顫抖,一點也不像他這幾天鎮定的樣子。這讓程蘇完全打消了小孩是穿來的疑惑。

程蘇冰涼的臉貼著那孩子的臉,才發現小孩溫度實在是有些異常,估計是發燒了,她抱緊了那小孩拍著他的背,她想問小孩到底怎麽了,卻無法開口說出話,這讓她十分的懊惱。

“啊!”小孩突然叫了聲,他帶著哭腔說道“我的腿壞掉了,走不動路了…”

程蘇這才發現小孩的一條腿以奇怪的角度彎折著,剛才她抱緊小孩時無意間碰到了他的腿。

一時間仿佛有什麽東西砸到了程蘇,讓她徹底的有些懵了。燒餅鋪?玉米桿子堆?斷腿?這個世界有這麽湊巧的事情嗎?

04、空間現

程蘇甩了甩頭,不說這長相了,想想小孩那單純的眼神,那人怎麽可能有那麽無害的眼神。踢掉那奇怪的想法,程蘇覺得不管怎麽說他們都不能在這裏呆著了,就算小孩不受傷生病,這大雪天在外面呆上一夜兩個還不都凍僵了。

程蘇拍著小孩安慰了下,就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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