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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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最外邊的迪克向默萊爾招了招手, 姿勢有幾分妖嬈。
“默萊爾，快上來，給你留了位置。”迪克說。
默萊爾仔細觀察著他的房間, 他發現他的床和今天早上有所不同，具體表現在他的窗被四根鐵鏈給吊了起來, 吊在了天花板上。
這已經不是一般的床了，說起來, 這鏈子吊起的床能撐起四個人還是蠻厲害。
默萊爾警覺地問：“我的床怎麽起飛了？”
“這是我給你準備的生日禮物。”提到這個，迪克的眼睛亮起, 他又沖默萊爾招了招手。“你快上來啊, 就等你一起了。”
默萊爾將目光轉向，四個人裏應該是最靠譜，也不該跟著胡鬧的提姆。
察覺到默萊爾視線裏的疑問, 提姆聳聳肩回答道：“雖然是迪克送給你的禮物，但這是我們四個一起做出來的, 作為它的創造者之一, 我認為我們有權利享受一下。”
“要不是看在這是你生日禮物的份上, 我們早就不等你了。”傑森有些不耐煩地說。
“…？”默萊爾敲出一個問號。“謝謝你們等我啊。”
默萊爾慢慢的向床靠近。
他很警惕他兄弟們對他床做的事兒，這是出於小動物對危險的本能反應, 但凡是個正常人, 看見平日裏和自己不算特別對付、互損的兄弟爬上了他的床都會本能的感到恐懼吧。
默萊爾也不會例外。
但同樣來自心中像是貓爪在撓的感覺又讓默萊爾非常好奇他的兄弟們究竟做了些什麽。
最終還是好奇壓過了警惕。
反正他的冤種兄弟們也在床上，就算吃什麽問題也不可能他一個人死，要死大家一起死。
“…好吧，你們最好別想搞什麽小動作, 否則我們在床上打起來, 床一定會塌。”默萊爾絮絮叨叨地說, 他還是有點怕怕的。
抱著這樣的想法, 默萊爾爬上了床。
韋恩莊園的床很大，躺他們五個綽綽有餘，只是躺了五個人沒法自由的在床上翻滾。
見默萊爾上床，迪克麻利的讓出位置，讓默萊爾躺到中間。
默萊爾躺在床中間，像一個僵屍那樣僵硬的躺在床上，他盡可能的壓縮著自己的存儲大小。
默萊爾從來沒有和人一起睡過
從左到右的順序分別是傑森、提姆、達米安、默萊爾和迪克。
達米安正趴在床上玩掌機，可能是默萊爾僵硬的身體影響到他操作了，達米安收起手機睨了默萊爾一眼。
“你這是要起屍了嗎？”達米安嘲諷的問。
默萊爾白了達米安一眼。
達米安這裝扮倒是有意思，他穿著一件黑色的睡衣，頭頂著睡帽，儼然一副時刻準備在這張床上過夜的表現。
“你穿成這樣是準備在哥哥的床上留宿了嗎？”默萊爾問。
達米安‘呵呵’兩聲，不客氣的懟道：“你床上都是一股酸豆芽的味道，我才不想睡呢，龐臭。”
達米安這樣說著，倒是非常直接的把默萊爾的枕頭拉了過來墊在自己腦袋下，他挑釁地看了眼默萊爾。
然而默萊爾沒有在乎達米安的動作，他震驚的聞了聞被單，分明沒有什麽味道，頂多有一點默萊爾洗澡之後留下的沐浴露的味道。
“你放屁，明明砰香。”默萊爾大聲反駁。
傑森隔著達米安，有些好奇的伸手捏了捏默萊爾緊繃的手臂。
“哇哦，默萊爾。你真該好好練練你的肌肉了，你自己摸摸你那是什麽。”傑森說。
默萊爾有肌肉，但不厚實，稍微使點勁捏就能摸到緊繃肌肉下柔軟的部分，屬於是那種既不中看、也不中用的肌肉。
默萊爾會有這麽薄薄的一層肌肉還得歸功於他過去練過那麽幾年的武術，再加上每天晚上都在外邊跑。
但和他的四個兄弟比起來，默萊爾是真的完全不夠看。
傑森說完，他稍微用力的捏了一把，默萊爾發出一聲慘叫。
天哪，真不知道當初他們怎麽會覺得面具人將是他們在哥譚最大的對手，現在看來，只要近身面具人，一拳就能打趴下。
“我說真的，我們當中肌肉最少的那一個，提姆。”傑森說。
突然被q了一下的提姆直起腰，他蹙著眉糾正：“友情提示，我只是比你瘦、比你們更瘦，所以肌肉更緊實，那不是肌肉少。”
傑森比了個‘ok’的手勢，嘴上還在繼續：“我敢保證，死去了三天的提姆身上肌肉都比你多。”
“？？？”提姆咒罵著抽了傑森後背一巴掌。
默萊爾不服氣地坐起來，他說：“我是法師啊，你什麽時候見過法師點肉體了？”
默萊爾非常清楚自己的定位，他是法師，確信。
“有啊，近戰法師不都是這麽的嗎？如果魔法無法讓人服從，那就用拳頭。”這是迪克說的。
“得了吧，就默萊爾這樣的？沒有黑影兵團，我一根手指就能把他滅了，就像打死一只美洲大蠊那樣簡單。”
“首先，我不可能沒有黑影兵團，其次美洲大蠊比你手指大多了。”
默萊爾又倒了回去，他砸在達米安的掌機上，任由達米安怎麽推他或者罵他，默萊爾紋絲不動，就是不給達米安從他身下抽出游戲機的機會。
“法師？你很快就成近戰法師了。”這是提姆，他用他溫和無害的聲線說的。
“什麽意思？”默萊爾眼皮跳了跳。
“因為咱們蝙蝠家族是科技派，就連唯一會點魔法的傑森也是主科技輔魔法，你一個法師合適嗎？”
“我覺得挺合適。”默萊爾扳著手指數。
“布魯斯是坦克，迪克是戰士、傑森是adc（射手）、提姆是輔助、達米安是刺客，這不正好差我一個ap（法師）嗎？”
“恐怕不行。”傑森遺憾的說。
“什麽意思？”默萊爾警覺地問。
“意思是，我們將會對你展開體能訓練，包括不限於增肌、格鬥、潛入、偵查和反偵察，當然，不只是這些。”提姆說。
“我拒絕。”默萊爾毫不猶豫的拒絕。
“拒絕無效。”傑森冷酷的宣布。“除非你想和蝙蝠俠對著幹，或者讓蝙蝠俠扣你的零花錢。”
默萊爾的體能實在是太差了，如果不好好鍛煉一下，要是某天默萊爾召喚黑影兵團的能力失效，他恐怕就是任人宰割的命了。
默萊爾白天睡醒之前，他們也是加入了和成龍等人的聊天討論的。
從成龍口中，他們得知默萊爾召喚黑影兵團的能力是被附加上去的，但沒人能保證什麽時候黑影兵團會選擇另一個宿主，或者消失。
黑影兵團待在默萊爾的身體裏相對穩定，默萊爾的身體就是最適合存放黑影兵團的‘容器’，但既然是‘容器’，如果不妥善保管，很有可能就會釋放黑影兵團。
沒人知道什麽契機會導致黑影兵團被釋放。
但，並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所以讓默萊爾變得和他們一樣，這很重要。
而傑森知道怎麽對付默萊爾最有效，就像是錢能讓默萊爾做一些他本來不願意做的事兒。
然而默萊爾依然是那副寧死不從的模樣。
“你在威脅我傑森？我告訴你，這是沒有用的。”
默萊爾寧死不屈的吼道：“我的靈魂是堅毅的，是不屈不撓的，我是共產主義的接班人。”
默萊爾說著還用手指比了個勾和錘。
“別搞那些有的沒的。”傑森冷笑著說：“這個鍛煉你是想去得去，不想去也得去。”
默萊爾抿著唇，從唇瓣裏擠出幾個字。
“我不。”簡單的兩個字裏透露出默萊爾的倔強和寧死不從。
傑森挑挑眉，他倒是沒想到一向能用金錢驅使的默萊爾在拒絕鍛煉這件事上如此堅定，倔得像頭牛。
傑森恨鐵不成鋼的抓住默萊爾的手臂想給他提起來，然而默萊爾就跟焊死在床上一樣，無論傑森怎麽扯，默萊爾都在床上紋絲不動。
顯然，默萊爾又借助了黑影兵團的力量。
否則以傑森的力量，把默萊爾提起來應該像是抓小雞那樣簡單。
“呵，膽小鬼一個。你還能一輩子抱著你的黑影兵團不成？”達米安說著，他手上依然在用力試圖將游戲機從默萊爾的背下面摳出來。
“嘿，這沒什麽的。難道你不想像我們一樣，掌握一門手藝，以後有個出路嗎？”
“說不定哪天韋恩莊園倒閉了，我們全得自己賺錢。我可以當雜技演員或者警察、傑森可以當保姆…”迪克舉例道。
“你媽的保姆，老子怎麽也該是個射擊教練吧？”傑森不服氣的辯解。
迪克依然在說：“提姆可以幫人修電腦、達米安可以去當私家偵探，你呢？你能做什麽？”
默萊爾震驚地看了眼迪克，他不明白迪克為什麽會認為自己一無是處。
默萊爾開口道：“首先，你把管理提姆置於何地？提姆不會讓莊園倒閉的。其次，我被密斯卡托尼克大學錄取的科目是古生物學，我大可以當一位古生物學家。”
“最後，我就算不工作，冰山餐廳也會給我送來源源不斷的資金。”默萊爾‘哼’了一聲。
迪克這下沒轍了，不僅沒轍。
他還有絲絲難過，聽起來如果韋恩莊園倒閉了，默萊爾應該比當雜技演員、警察的他更富有。
在迪克需要為了生計奔波於各處時，默萊爾已經可以躺在他的鉆石區莊園裏抱著古董，聽著資金到賬的信息。
淚目了。
最後還是提姆知道該怎麽對付默萊爾。
提姆好整以暇的開口：“只要你堅持鍛煉，每周給你50w美金。”
“成交。”默萊爾立馬坐起來，一秒不帶猶豫。
“不就是鍛煉嗎？這是我應該做的，只有好好鍛煉，我才能變得和你們一樣強大。”默萊爾堅定的說。
這不是很好選嗎？
傑森說讓布魯斯扣他的零花錢，但默萊爾並不認為布魯斯會扣自己的零花錢，就算扣，默萊爾也會向布魯斯撒個嬌什麽的。
以布魯斯嘴硬心軟的程度，這不就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但提姆說的給50w就不一樣了，這意味著默萊爾能在原本的基礎上多撈50w美刀。
他為什麽不幹呢？不過是鍛煉而已，這有啥的。
達米安打量了自信滿滿的默萊爾幾眼，他有幾分嘲弄地說：“別這麽自信，我怕你明天就放棄。”
羅賓們的鍛煉可不是簡單地跑個圈，做兩個拉伸運動這麽簡單。
達米安想了想蝙蝠洞裏專門為羅賓準備的地獄訓練裝置，他真誠的懷疑默萊爾能不能堅持得下去。
默萊爾不屑一顧的發出冷哼。“這你就小看我了。”
迪克趕緊打斷默萊爾和達米安的對話，免得達米安和默萊爾吵起來之後把他們羅賓的秘密訓練裝置抖露出去導致默萊爾臨時變卦。
“好了好了，別忘了我們來幹嘛的。”迪克勸說道。
“現在，我要拉動開關了。”
“你能不能快點迪克·格雷森。”
迪克聳聳肩，拉動開關，他飛快躺下，躺在默萊爾身邊。
“開始了開始了。”
頭頂圓狀的盤子拉動鎖鏈開始轉圈，連帶著整張床都在動。
不知為何的，默萊爾虎軀一震，某種刻在骨子深處的dna開始蘇醒，腦海裏bgm自動響起，與此同時，顱內佐迪亞克的聲音與耳邊迪克·格雷森的聲音重疊在一起。
迪克在默萊爾耳邊輕聲說道：“天地萬象皆隨我意！”
與此同時，這張床在空中轉了90°停下來。
默萊爾楞楞的看著天花板，他依然理不清這一切是怎麽發生在他眼前的，說實話，默萊爾覺得這件事兒有點怪。
他單單知道某游戲裏伴隨著boss喊話‘天地萬象皆隨我意’，場地會被旋轉90°，但他萬萬沒想到他的冤種大哥會把這個東西照進現實。
並且他的冤種大哥把這當做送給他的禮物，迪克從哪兒得出默萊爾很喜歡這個的結論？
默萊爾不動聲色地瞥了幾眼他的兄弟們，他的兄弟們看似表現得很平靜，但臉上都掛著意猶未盡的表情，顯然這項活動他們很喜歡。
……這到底是默萊爾的生日禮物，還是他的兄弟們想玩，只是他們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機會…一張合適的床玩這個。
現在，單單以給默萊爾的生日禮物為理由就能玩到，還不會顯得他們太幼稚，畢竟這是送給默萊爾的生日禮物，和他們有什麽關系呢？
他的兄弟們，恐怕是有什麽大病。
默萊爾躺在床上，眼睛凝視著天花板，思考人生。
“…你們玩的可真變態呀。”
“怎麽樣？默萊爾，這個禮物喜歡嗎？”轉完90度後，迪克湊到默萊爾面前興奮地問默萊爾。
默萊爾即答：“喜歡，再多轉幾圈試試。”
這個游戲對小學生來說過於幼稚了，但對他們來說剛剛合適。
“蕪湖！”
普通路過默萊爾房門外的卡珊德拉聽見裏面傳來屬於男生們興奮的吼叫，她搖了搖頭，覺得自家兄弟都多多少少有點毛病。
……
……
默萊爾不記得他是什麽時候睡著的了，總之當他睜開眼睛，他不在房間裏，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虛無和破碎漂浮在空中的建築。
無一例外，黑色的怪物們在空中自由飄蕩，它們聞到了不屬於影子過度的氣息、看見了不屬於影子國度的顏色。
它們紛紛向默萊爾湧去，卻又在靠近默萊爾之後紛紛離開，雖然默萊爾身上有很濃郁的人氣，但它們還不至於聞不出來，這是他們英勇無畏黑影兵團的統帥的味道。
這裏是影子的國度，只需一眼默萊爾就能認出來，默萊爾並不常進入影子國度，但作為影子國度現在的統治者默萊爾多多少少還是進來過幾次。
默萊爾眨了眨眼，他不確定自己是在做夢還是真的在影子國度裏，黑影兵團能將他帶到影子國度裏。
但默萊爾覺得自己可能是在做夢，否則他怎麽能在影子國度裏看見光呢？
影子國度永遠都是一副半黑不黑的狀態，既不會讓人完全看不見周圍的事物，也不會讓人感覺到這裏很亮，完全是一副末日或者災難之後天空昏黑的模樣。
兩條閃爍的暖黃色燈光像是指引方向的箭頭，也像是閃爍的暖色星河，在距離默萊爾並不算特別遙遠的地方，它們一路延伸指影子國度的宮殿裏，宮殿裏則是更多燈光。
無論是不是在做夢，默萊爾都要去看看這是什麽東西。
當他靠近那暖黃色的燈帶，默萊爾才看清那是什麽，那根本就不是什麽燈帶，而是柱形的蠟燭，是黑影兵團一人手持一只蠟燭。
他們手持著蠟燭為默萊爾開辟了一條光亮的、通往宮殿的道路。
默萊爾的心情覆雜，他一路順著黑影兵團的指引向宮殿走去。
同時默萊爾註視著黑影兵團被燭光照射著顯得比平日的冷硬多了幾分溫柔的臉，胸腔中湧上一些奇怪的感覺。
而這些感覺在最近總是頻繁的出現在默萊爾胸腔裏。
名為感動。
以前的默萊爾總是恨不得黑影兵團能滾出他的身體，離他遠遠的，後來默萊爾把黑影兵團當做很好的武器，他花費了很長一段時間去學會使用這件武器，培養和武器的默契。
現在呢？
現在的默萊爾在想到自己最信任的人時，黑影兵團和成家、韋恩家是同一時間出現的。
默萊爾也總是會向著黑影兵團，傾聽它們的抱怨並幫它們解決一些事情，他把黑影兵團當做了他最信任的夥伴。
他不再認為黑影兵團是沒有感情、只會執行命令的機器，就像當初它們被聖主操控的那樣。
但現在，默萊爾堅信黑影兵團是有感情的，它們只是不擅長表達也不會去表達，可是它們經常會向默萊爾告狀。
它們把信任交付給了默萊爾，所以願意去告訴默萊爾關於它們的想法。
很多時候，默萊爾只是在心中坦明一些想法，黑影兵團會在沒有得到默萊爾召喚的指令下擅自主張的做一些事兒，默萊爾並不討厭這些行為。
黑影兵團的忠誠和感情向來是只對默萊爾一個人開放的。
默萊爾已經無法想象黑影兵團不在他身邊的日子裏。
默萊爾踏入宮殿的那刻還是被眼前的場景小小的震驚到了，鋪天蓋地的燭火點亮了這座本該漆黑的宮殿。
默萊爾仿佛置身於星空之中，去過世界各地考古的默萊爾自然見過比眼前這幕更加震撼或者好看的景色，但都沒有眼前這個給默萊爾的沖擊強烈。
因為這是獨屬於默萊爾自己的星空。
而後那些先被點亮的蠟燭開始熄滅，就像是星空在隕落，直到整個宮殿裏的燭火熄滅重新變回漆黑一片。
默萊爾正在見證星空的泯滅，就像是時代的落幕，或者，只是星星睡著了。
這是黑影兵團們為默萊爾準備的生日禮物。
能在影子國度點燃蠟燭，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影子國度是‘死’的國度，任何有生命、代表著希望的物質，默萊爾都沒在影子國度裏見過。
但黑影兵團做到了，只為了給默萊爾慶祝生日。
影子國度其實並沒有那麽冷。
默萊爾不知道自己在影子國度待了多久，直到他聽到窗外生機勃勃的鳥叫聲，他睜開眼睛，困意在逐漸退去。
昨晚在他睡著後，黑影兵團又將他送回了韋恩莊園的房間裏。
怎麽怪胸悶的，總不可能是他昨晚沒休息好吧，他睡得挺香的啊。
默萊爾低頭一看，看到了橫在他胸口的一條大腿，默萊爾轉頭看去是睡的正香的傑森，傑森趴在床上睡的，一條腿擡得老高落在默萊爾身上，另一條腿霸占了另一張床。
昨晚的記憶逐漸回籠。
他們玩轉床玩了好一會兒，最後玩累了默萊爾也忘了讓他們回自己房間，他在床上挑了個好位置倒頭熟睡。
後來他被黑影兵團帶去了影子國度，然後在影子國度裏睡著了，黑影兵團又將他原封不動的送回了床上。
他的冤種兄弟們昨晚也沒有回自己的房間。
默萊爾將橫在自己胸口的大腿掀下去，他坐起來撓了撓頭，他觀察著床上，這張床上只剩下了他和傑森兩個人，難道其他人昨晚回去了？
不應該啊，他分明記得，他們幾個都是倒頭說睡就睡的，沒有一丁點含糊，為了在床上搶一個好位置，他們險些打起來。
所以默萊爾分明記得，是他們五個一起睡覺的。
緊接著默萊爾看了眼地上，地上四仰八叉的躺著迪克·格雷森。
嘶。
不會是被熟睡後的默萊爾一腳踹下去的吧，默萊爾不太清楚。
默萊爾走下床，他突然福至心靈，他彎腰往床底一看，看到了躺在床底下規規矩矩的提姆·德雷克。
默萊爾拉開窗簾，看見了攔腰掛在窗戶上熟睡的達米安·韋恩。
達米安一半身體在窗戶裏，另一半身體在窗戶外，掛在窗戶上，而達米安睡得跟死豬一樣沒有半點察覺。
em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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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萊爾，快上來，給你留了位置。”迪克說。
默萊爾仔細觀察著他的房間, 他發現他的床和今天早上有所不同，具體表現在他的窗被四根鐵鏈給吊了起來, 吊在了天花板上。
這已經不是一般的床了，說起來, 這鏈子吊起的床能撐起四個人還是蠻厲害。
默萊爾警覺地問：“我的床怎麽起飛了？”
“這是我給你準備的生日禮物。”提到這個，迪克的眼睛亮起, 他又沖默萊爾招了招手。“你快上來啊, 就等你一起了。”
默萊爾將目光轉向，四個人裏應該是最靠譜，也不該跟著胡鬧的提姆。
察覺到默萊爾視線裏的疑問, 提姆聳聳肩回答道：“雖然是迪克送給你的禮物，但這是我們四個一起做出來的, 作為它的創造者之一, 我認為我們有權利享受一下。”
“要不是看在這是你生日禮物的份上, 我們早就不等你了。”傑森有些不耐煩地說。
“…？”默萊爾敲出一個問號。“謝謝你們等我啊。”
默萊爾慢慢的向床靠近。
他很警惕他兄弟們對他床做的事兒，這是出於小動物對危險的本能反應, 但凡是個正常人, 看見平日裏和自己不算特別對付、互損的兄弟爬上了他的床都會本能的感到恐懼吧。
默萊爾也不會例外。
但同樣來自心中像是貓爪在撓的感覺又讓默萊爾非常好奇他的兄弟們究竟做了些什麽。
最終還是好奇壓過了警惕。
反正他的冤種兄弟們也在床上，就算吃什麽問題也不可能他一個人死，要死大家一起死。
“…好吧，你們最好別想搞什麽小動作, 否則我們在床上打起來, 床一定會塌。”默萊爾絮絮叨叨地說, 他還是有點怕怕的。
抱著這樣的想法, 默萊爾爬上了床。
韋恩莊園的床很大，躺他們五個綽綽有餘，只是躺了五個人沒法自由的在床上翻滾。
見默萊爾上床，迪克麻利的讓出位置，讓默萊爾躺到中間。
默萊爾躺在床中間，像一個僵屍那樣僵硬的躺在床上，他盡可能的壓縮著自己的存儲大小。
默萊爾從來沒有和人一起睡過
從左到右的順序分別是傑森、提姆、達米安、默萊爾和迪克。
達米安正趴在床上玩掌機，可能是默萊爾僵硬的身體影響到他操作了，達米安收起手機睨了默萊爾一眼。
“你這是要起屍了嗎？”達米安嘲諷的問。
默萊爾白了達米安一眼。
達米安這裝扮倒是有意思，他穿著一件黑色的睡衣，頭頂著睡帽，儼然一副時刻準備在這張床上過夜的表現。
“你穿成這樣是準備在哥哥的床上留宿了嗎？”默萊爾問。
達米安‘呵呵’兩聲，不客氣的懟道：“你床上都是一股酸豆芽的味道，我才不想睡呢，龐臭。”
達米安這樣說著，倒是非常直接的把默萊爾的枕頭拉了過來墊在自己腦袋下，他挑釁地看了眼默萊爾。
然而默萊爾沒有在乎達米安的動作，他震驚的聞了聞被單，分明沒有什麽味道，頂多有一點默萊爾洗澡之後留下的沐浴露的味道。
“你放屁，明明砰香。”默萊爾大聲反駁。
傑森隔著達米安，有些好奇的伸手捏了捏默萊爾緊繃的手臂。
“哇哦，默萊爾。你真該好好練練你的肌肉了，你自己摸摸你那是什麽。”傑森說。
默萊爾有肌肉，但不厚實，稍微使點勁捏就能摸到緊繃肌肉下柔軟的部分，屬於是那種既不中看、也不中用的肌肉。
默萊爾會有這麽薄薄的一層肌肉還得歸功於他過去練過那麽幾年的武術，再加上每天晚上都在外邊跑。
但和他的四個兄弟比起來，默萊爾是真的完全不夠看。
傑森說完，他稍微用力的捏了一把，默萊爾發出一聲慘叫。
天哪，真不知道當初他們怎麽會覺得面具人將是他們在哥譚最大的對手，現在看來，只要近身面具人，一拳就能打趴下。
“我說真的，我們當中肌肉最少的那一個，提姆。”傑森說。
突然被q了一下的提姆直起腰，他蹙著眉糾正：“友情提示，我只是比你瘦、比你們更瘦，所以肌肉更緊實，那不是肌肉少。”
傑森比了個‘ok’的手勢，嘴上還在繼續：“我敢保證，死去了三天的提姆身上肌肉都比你多。”
“？？？”提姆咒罵著抽了傑森後背一巴掌。
默萊爾不服氣地坐起來，他說：“我是法師啊，你什麽時候見過法師點肉體了？”
默萊爾非常清楚自己的定位，他是法師，確信。
“有啊，近戰法師不都是這麽的嗎？如果魔法無法讓人服從，那就用拳頭。”這是迪克說的。
“得了吧，就默萊爾這樣的？沒有黑影兵團，我一根手指就能把他滅了，就像打死一只美洲大蠊那樣簡單。”
“首先，我不可能沒有黑影兵團，其次美洲大蠊比你手指大多了。”
默萊爾又倒了回去，他砸在達米安的掌機上，任由達米安怎麽推他或者罵他，默萊爾紋絲不動，就是不給達米安從他身下抽出游戲機的機會。
“法師？你很快就成近戰法師了。”這是提姆，他用他溫和無害的聲線說的。
“什麽意思？”默萊爾眼皮跳了跳。
“因為咱們蝙蝠家族是科技派，就連唯一會點魔法的傑森也是主科技輔魔法，你一個法師合適嗎？”
“我覺得挺合適。”默萊爾扳著手指數。
“布魯斯是坦克，迪克是戰士、傑森是adc（射手）、提姆是輔助、達米安是刺客，這不正好差我一個ap（法師）嗎？”
“恐怕不行。”傑森遺憾的說。
“什麽意思？”默萊爾警覺地問。
“意思是，我們將會對你展開體能訓練，包括不限於增肌、格鬥、潛入、偵查和反偵察，當然，不只是這些。”提姆說。
“我拒絕。”默萊爾毫不猶豫的拒絕。
“拒絕無效。”傑森冷酷的宣布。“除非你想和蝙蝠俠對著幹，或者讓蝙蝠俠扣你的零花錢。”
默萊爾的體能實在是太差了，如果不好好鍛煉一下，要是某天默萊爾召喚黑影兵團的能力失效，他恐怕就是任人宰割的命了。
默萊爾白天睡醒之前，他們也是加入了和成龍等人的聊天討論的。
從成龍口中，他們得知默萊爾召喚黑影兵團的能力是被附加上去的，但沒人能保證什麽時候黑影兵團會選擇另一個宿主，或者消失。
黑影兵團待在默萊爾的身體裏相對穩定，默萊爾的身體就是最適合存放黑影兵團的‘容器’，但既然是‘容器’，如果不妥善保管，很有可能就會釋放黑影兵團。
沒人知道什麽契機會導致黑影兵團被釋放。
但，並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所以讓默萊爾變得和他們一樣，這很重要。
而傑森知道怎麽對付默萊爾最有效，就像是錢能讓默萊爾做一些他本來不願意做的事兒。
然而默萊爾依然是那副寧死不從的模樣。
“你在威脅我傑森？我告訴你，這是沒有用的。”
默萊爾寧死不屈的吼道：“我的靈魂是堅毅的，是不屈不撓的，我是共產主義的接班人。”
默萊爾說著還用手指比了個勾和錘。
“別搞那些有的沒的。”傑森冷笑著說：“這個鍛煉你是想去得去，不想去也得去。”
默萊爾抿著唇，從唇瓣裏擠出幾個字。
“我不。”簡單的兩個字裏透露出默萊爾的倔強和寧死不從。
傑森挑挑眉，他倒是沒想到一向能用金錢驅使的默萊爾在拒絕鍛煉這件事上如此堅定，倔得像頭牛。
傑森恨鐵不成鋼的抓住默萊爾的手臂想給他提起來，然而默萊爾就跟焊死在床上一樣，無論傑森怎麽扯，默萊爾都在床上紋絲不動。
顯然，默萊爾又借助了黑影兵團的力量。
否則以傑森的力量，把默萊爾提起來應該像是抓小雞那樣簡單。
“呵，膽小鬼一個。你還能一輩子抱著你的黑影兵團不成？”達米安說著，他手上依然在用力試圖將游戲機從默萊爾的背下面摳出來。
“嘿，這沒什麽的。難道你不想像我們一樣，掌握一門手藝，以後有個出路嗎？”
“說不定哪天韋恩莊園倒閉了，我們全得自己賺錢。我可以當雜技演員或者警察、傑森可以當保姆…”迪克舉例道。
“你媽的保姆，老子怎麽也該是個射擊教練吧？”傑森不服氣的辯解。
迪克依然在說：“提姆可以幫人修電腦、達米安可以去當私家偵探，你呢？你能做什麽？”
默萊爾震驚地看了眼迪克，他不明白迪克為什麽會認為自己一無是處。
默萊爾開口道：“首先，你把管理提姆置於何地？提姆不會讓莊園倒閉的。其次，我被密斯卡托尼克大學錄取的科目是古生物學，我大可以當一位古生物學家。”
“最後，我就算不工作，冰山餐廳也會給我送來源源不斷的資金。”默萊爾‘哼’了一聲。
迪克這下沒轍了，不僅沒轍。
他還有絲絲難過，聽起來如果韋恩莊園倒閉了，默萊爾應該比當雜技演員、警察的他更富有。
在迪克需要為了生計奔波於各處時，默萊爾已經可以躺在他的鉆石區莊園裏抱著古董，聽著資金到賬的信息。
淚目了。
最後還是提姆知道該怎麽對付默萊爾。
提姆好整以暇的開口：“只要你堅持鍛煉，每周給你50w美金。”
“成交。”默萊爾立馬坐起來，一秒不帶猶豫。
“不就是鍛煉嗎？這是我應該做的，只有好好鍛煉，我才能變得和你們一樣強大。”默萊爾堅定的說。
這不是很好選嗎？
傑森說讓布魯斯扣他的零花錢，但默萊爾並不認為布魯斯會扣自己的零花錢，就算扣，默萊爾也會向布魯斯撒個嬌什麽的。
以布魯斯嘴硬心軟的程度，這不就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但提姆說的給50w就不一樣了，這意味著默萊爾能在原本的基礎上多撈50w美刀。
他為什麽不幹呢？不過是鍛煉而已，這有啥的。
達米安打量了自信滿滿的默萊爾幾眼，他有幾分嘲弄地說：“別這麽自信，我怕你明天就放棄。”
羅賓們的鍛煉可不是簡單地跑個圈，做兩個拉伸運動這麽簡單。
達米安想了想蝙蝠洞裏專門為羅賓準備的地獄訓練裝置，他真誠的懷疑默萊爾能不能堅持得下去。
默萊爾不屑一顧的發出冷哼。“這你就小看我了。”
迪克趕緊打斷默萊爾和達米安的對話，免得達米安和默萊爾吵起來之後把他們羅賓的秘密訓練裝置抖露出去導致默萊爾臨時變卦。
“好了好了，別忘了我們來幹嘛的。”迪克勸說道。
“現在，我要拉動開關了。”
“你能不能快點迪克·格雷森。”
迪克聳聳肩，拉動開關，他飛快躺下，躺在默萊爾身邊。
“開始了開始了。”
頭頂圓狀的盤子拉動鎖鏈開始轉圈，連帶著整張床都在動。
不知為何的，默萊爾虎軀一震，某種刻在骨子深處的dna開始蘇醒，腦海裏bgm自動響起，與此同時，顱內佐迪亞克的聲音與耳邊迪克·格雷森的聲音重疊在一起。
迪克在默萊爾耳邊輕聲說道：“天地萬象皆隨我意！”
與此同時，這張床在空中轉了90°停下來。
默萊爾楞楞的看著天花板，他依然理不清這一切是怎麽發生在他眼前的，說實話，默萊爾覺得這件事兒有點怪。
他單單知道某游戲裏伴隨著boss喊話‘天地萬象皆隨我意’，場地會被旋轉90°，但他萬萬沒想到他的冤種大哥會把這個東西照進現實。
並且他的冤種大哥把這當做送給他的禮物，迪克從哪兒得出默萊爾很喜歡這個的結論？
默萊爾不動聲色地瞥了幾眼他的兄弟們，他的兄弟們看似表現得很平靜，但臉上都掛著意猶未盡的表情，顯然這項活動他們很喜歡。
……這到底是默萊爾的生日禮物，還是他的兄弟們想玩，只是他們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機會…一張合適的床玩這個。
現在，單單以給默萊爾的生日禮物為理由就能玩到，還不會顯得他們太幼稚，畢竟這是送給默萊爾的生日禮物，和他們有什麽關系呢？
他的兄弟們，恐怕是有什麽大病。
默萊爾躺在床上，眼睛凝視著天花板，思考人生。
“…你們玩的可真變態呀。”
“怎麽樣？默萊爾，這個禮物喜歡嗎？”轉完90度後，迪克湊到默萊爾面前興奮地問默萊爾。
默萊爾即答：“喜歡，再多轉幾圈試試。”
這個游戲對小學生來說過於幼稚了，但對他們來說剛剛合適。
“蕪湖！”
普通路過默萊爾房門外的卡珊德拉聽見裏面傳來屬於男生們興奮的吼叫，她搖了搖頭，覺得自家兄弟都多多少少有點毛病。
……
……
默萊爾不記得他是什麽時候睡著的了，總之當他睜開眼睛，他不在房間裏，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虛無和破碎漂浮在空中的建築。
無一例外，黑色的怪物們在空中自由飄蕩，它們聞到了不屬於影子過度的氣息、看見了不屬於影子國度的顏色。
它們紛紛向默萊爾湧去，卻又在靠近默萊爾之後紛紛離開，雖然默萊爾身上有很濃郁的人氣，但它們還不至於聞不出來，這是他們英勇無畏黑影兵團的統帥的味道。
這裏是影子的國度，只需一眼默萊爾就能認出來，默萊爾並不常進入影子國度，但作為影子國度現在的統治者默萊爾多多少少還是進來過幾次。
默萊爾眨了眨眼，他不確定自己是在做夢還是真的在影子國度裏，黑影兵團能將他帶到影子國度裏。
但默萊爾覺得自己可能是在做夢，否則他怎麽能在影子國度裏看見光呢？
影子國度永遠都是一副半黑不黑的狀態，既不會讓人完全看不見周圍的事物，也不會讓人感覺到這裏很亮，完全是一副末日或者災難之後天空昏黑的模樣。
兩條閃爍的暖黃色燈光像是指引方向的箭頭，也像是閃爍的暖色星河，在距離默萊爾並不算特別遙遠的地方，它們一路延伸指影子國度的宮殿裏，宮殿裏則是更多燈光。
無論是不是在做夢，默萊爾都要去看看這是什麽東西。
當他靠近那暖黃色的燈帶，默萊爾才看清那是什麽，那根本就不是什麽燈帶，而是柱形的蠟燭，是黑影兵團一人手持一只蠟燭。
他們手持著蠟燭為默萊爾開辟了一條光亮的、通往宮殿的道路。
默萊爾的心情覆雜，他一路順著黑影兵團的指引向宮殿走去。
同時默萊爾註視著黑影兵團被燭光照射著顯得比平日的冷硬多了幾分溫柔的臉，胸腔中湧上一些奇怪的感覺。
而這些感覺在最近總是頻繁的出現在默萊爾胸腔裏。
名為感動。
以前的默萊爾總是恨不得黑影兵團能滾出他的身體，離他遠遠的，後來默萊爾把黑影兵團當做很好的武器，他花費了很長一段時間去學會使用這件武器，培養和武器的默契。
現在呢？
現在的默萊爾在想到自己最信任的人時，黑影兵團和成家、韋恩家是同一時間出現的。
默萊爾也總是會向著黑影兵團，傾聽它們的抱怨並幫它們解決一些事情，他把黑影兵團當做了他最信任的夥伴。
他不再認為黑影兵團是沒有感情、只會執行命令的機器，就像當初它們被聖主操控的那樣。
但現在，默萊爾堅信黑影兵團是有感情的，它們只是不擅長表達也不會去表達，可是它們經常會向默萊爾告狀。
它們把信任交付給了默萊爾，所以願意去告訴默萊爾關於它們的想法。
很多時候，默萊爾只是在心中坦明一些想法，黑影兵團會在沒有得到默萊爾召喚的指令下擅自主張的做一些事兒，默萊爾並不討厭這些行為。
黑影兵團的忠誠和感情向來是只對默萊爾一個人開放的。
默萊爾已經無法想象黑影兵團不在他身邊的日子裏。
默萊爾踏入宮殿的那刻還是被眼前的場景小小的震驚到了，鋪天蓋地的燭火點亮了這座本該漆黑的宮殿。
默萊爾仿佛置身於星空之中，去過世界各地考古的默萊爾自然見過比眼前這幕更加震撼或者好看的景色，但都沒有眼前這個給默萊爾的沖擊強烈。
因為這是獨屬於默萊爾自己的星空。
而後那些先被點亮的蠟燭開始熄滅，就像是星空在隕落，直到整個宮殿裏的燭火熄滅重新變回漆黑一片。
默萊爾正在見證星空的泯滅，就像是時代的落幕，或者，只是星星睡著了。
這是黑影兵團們為默萊爾準備的生日禮物。
能在影子國度點燃蠟燭，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影子國度是‘死’的國度，任何有生命、代表著希望的物質，默萊爾都沒在影子國度裏見過。
但黑影兵團做到了，只為了給默萊爾慶祝生日。
影子國度其實並沒有那麽冷。
默萊爾不知道自己在影子國度待了多久，直到他聽到窗外生機勃勃的鳥叫聲，他睜開眼睛，困意在逐漸退去。
昨晚在他睡著後，黑影兵團又將他送回了韋恩莊園的房間裏。
怎麽怪胸悶的，總不可能是他昨晚沒休息好吧，他睡得挺香的啊。
默萊爾低頭一看，看到了橫在他胸口的一條大腿，默萊爾轉頭看去是睡的正香的傑森，傑森趴在床上睡的，一條腿擡得老高落在默萊爾身上，另一條腿霸占了另一張床。
昨晚的記憶逐漸回籠。
他們玩轉床玩了好一會兒，最後玩累了默萊爾也忘了讓他們回自己房間，他在床上挑了個好位置倒頭熟睡。
後來他被黑影兵團帶去了影子國度，然後在影子國度裏睡著了，黑影兵團又將他原封不動的送回了床上。
他的冤種兄弟們昨晚也沒有回自己的房間。
默萊爾將橫在自己胸口的大腿掀下去，他坐起來撓了撓頭，他觀察著床上，這張床上只剩下了他和傑森兩個人，難道其他人昨晚回去了？
不應該啊，他分明記得，他們幾個都是倒頭說睡就睡的，沒有一丁點含糊，為了在床上搶一個好位置，他們險些打起來。
所以默萊爾分明記得，是他們五個一起睡覺的。
緊接著默萊爾看了眼地上，地上四仰八叉的躺著迪克·格雷森。
嘶。
不會是被熟睡後的默萊爾一腳踹下去的吧，默萊爾不太清楚。
默萊爾走下床，他突然福至心靈，他彎腰往床底一看，看到了躺在床底下規規矩矩的提姆·德雷克。
默萊爾拉開窗簾，看見了攔腰掛在窗戶上熟睡的達米安·韋恩。
達米安一半身體在窗戶裏，另一半身體在窗戶外，掛在窗戶上，而達米安睡得跟死豬一樣沒有半點察覺。
em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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