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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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斯的焦慮在默萊爾向他坦白身份時, 十句話裏有九句都提到了成龍，並且是以崇拜的口氣說出來時達到了巔峰。
比起又酷又帥、還有錢的蝙蝠俠爸爸，默萊爾好像更喜歡他的考古學家叔叔。
布魯斯醋了, 非常醋。
這比他的孩子們在漫展上沒有買蝙蝠俠的周邊, 而是買了正義聯盟其他英雄、甚至是覆仇者聯盟英雄的周邊還讓布魯斯醋。
所以布魯斯打量著成龍的視線裏帶了些比較的意味。
成龍亦然。
當初成龍並沒有第一時間把布魯斯·韋恩聯系了自己的消息告訴默萊爾。
當布魯斯聯系到成龍，並出示了默萊爾的身份證明表示默萊爾是他的兒子時。
成龍猶如遭遇了晴天霹靂那般，那一整天他都渾渾噩噩。
默萊爾剛來到成家時，成龍也幫著默萊爾找過家人, 可這麽多年過去了, 成龍一直把默萊爾當親生孩子養大，現在有人想要奪走他的孩子。
成龍第一反應自然是拒絕。
可成龍很快就清醒過來，他不能這麽自私，默萊爾保有自己選擇家人的權利。
而且布魯斯·韋恩是哥譚的首富，住在哥譚，默萊爾會過得很好。
總之，成龍將布魯斯的消息告訴了默萊爾, 默萊爾的表現非常平靜, 他並不打算回哥譚常住, 他清楚哪兒才是自己的家，那不會是哥譚。
聽到默萊爾說不會回去住成龍舒了口氣, 哪兒曾想第二天默萊爾一早就上了前往哥譚的飛機。
成龍並不知道小玉和默萊爾針對哥譚黑氣的小計劃。
他只當是默萊爾自己決定要回哥譚的, 這一回哥譚就是整整兩個多月沒回過舊金山。
一開始默萊爾還會天天和他們通電話，後面也不知道默萊爾幹什麽去了, 一周才會給他們打一次。
但每一次接通電話, 默萊爾的語氣都非常興奮, 背景裏還有他的兄弟們吵鬧的聲音。
聽得出來默萊爾和他的兄弟們融入的非常好, 並沒有被欺負。
特別是當默萊爾興奮地向他們宣布他的父親是蝙蝠俠, 他的兄弟是羅賓們時。
成龍感到放心的同時又有些難受。
是了，比起自己這個‘普普通通’的考古學家，默萊爾自然更喜歡有錢又酷的蝙蝠俠爸爸。
成龍醋了。
所以成龍打量起布魯斯·韋恩的視線裏忍不住帶了幾分比較的意味。
“我從默萊爾的嘴裏經常聽到你的名字，今天一見果然不一般。”布魯斯商業誇讚道。
成龍下意識用同樣的吹捧語氣還回去：“這些天我和成晟聊天，也經常聽見你的名字。”
兩人對視一眼，相視而笑。
布魯斯將成家帶到內廳，小玉看到客廳的生日裝飾差點一口氣被憋住噴笑出來。
很小朋友的裝飾風格，小玉十二歲那年就不喜歡這種風格了，不知道默萊爾看到了是個什麽反應。
提姆、迪克和卡珊德拉乖乖和成家人打了招呼，一個個端茶倒水的給足了成家面子。
成老爹看了兩圈，沒看見默萊爾的身影，於是他開口問道：“成晟那小子呢，我得和他商量惡魔相關的事兒，哦還得檢查一下他的身體，黑影兵——”
這話一出，成龍和特魯同時楞住，他們並不知道默萊爾的身份已經暴露，並向家人坦白了自己的身份和過去發生的一切。
成龍連忙撲過去捂住老爹的嘴，不讓他透露更多的信息。
成龍緊張的看著韋恩莊園的幾個人，韋恩莊園裏的幾人也因為老爹說的話停下了自己手中本來的動作，他們饒有興趣的看向老爹，期待老爹對他剛才說出的話做出解釋和回應。
哪怕這是蝙蝠俠，對抗惡魔什麽的還是夠匪夷所思了吧？
如果默萊爾沒有告訴他的家人關於他們的‘小秘密’，那成龍自然會選擇幫助默萊爾保守秘密。
看出他們的緊張兮兮，提姆升起了些許趣味，他裝作不解的問：“惡魔？黑影兵什麽？”
成龍尷尬的咳嗽了兩聲，他打著哈哈道：“沒什麽，是默萊爾在學校裏的作業，嗯…一個關於‘惡魔’設計，可能是餅幹或者蛋糕什麽，老爹很擅長烘焙。”
特魯著急的臉上開始分泌汗液，他跟著成龍的解釋繼續說道：“黑影兵是黑影兵團，默萊爾在學校裏小組的名字，這很中二是吧，我提醒過他的。”
小玉茫然的眨了兩下眼，她還沒搞清楚為什麽龍叔和特魯的反應這麽大。
老爹把成龍的手從自己嘴上扯下去，他抱怨的說：“成龍，你是想悶死老爹嗎？還有什麽餅幹？你不知道老爹根本吃不了那些嗎？除非你想讓老爹的牙齒掉下來。”
“成晟呢？老爹都來了還不下來看老爹，是要老爹在這裏等他的意思嗎？”
成龍偷偷摸摸地看了眼韋恩幾人，他尷尬的笑了笑，然後湊到老爹耳邊小聲地說：“老爹，他們好像還不知道成晟的身份，我們得為成晟保密。”
成龍說話很小聲，但在座各位可都是專門訓練過聽力的，他們把成龍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成龍說話是真的很小聲，哪怕是貼著老爹的耳朵說，老爹也沒聽清。
老爹後撤一步，他不解的問：“成龍你在說什麽？成晟什麽不知道？你說大聲點，你非得這樣讓老爹反覆提醒你老爹已經不年輕了嗎？”
成龍非常無奈，他確信他在大聲一些就會人盡皆知了。
但幸好老爹的反應速度也不是蓋的，畢竟成龍的一手武功都是他年輕時候教給成龍的。
老爹通過關鍵詞‘成晟’和‘不知道’很快明白了成龍想表達的意思。
於是老爹打著哈哈，他摸著後腦勺道：“哎喲，瞧老爹這記性，我怎麽就忘了幫成晟做惡魔小餅幹這件事兒。”
小玉總算知道他們在說什麽，她不介意進行一些添油加醋。
“是啊，八大屬性惡魔對應八種口味的惡魔小餅幹。”
布魯斯嘴張開又合上，如此反覆幾次，他沒想到成家是這樣的成家，現在想來默萊爾會有這樣開朗豁達的性格成家占了很大一部分吧。
沒有說成家不好的意思，只是和布魯斯想的有些偏差。
看得出來默萊爾在成家是真的過得很開心，和這樣的人相處很難會不開心吧？而且成家一舉一動都透露著對默萊爾的關心，甚至會主動幫默萊爾隱藏秘密。
布魯斯放心下來，成家人都非常好相處，毫無疑問。
布魯斯慢吞吞的開口道：“成先生。”
“叫我成龍就好，韋恩先生。”成龍下意識的回覆道。
他可沒想到布魯斯·韋恩本人是這麽個含蓄又有禮貌的成功男士，因為他們在社交軟件上聊天時，布魯斯字裏行間體現出來的是想要見到默萊爾的迫切。
特別是說出見不到默萊爾就會死什麽的（提姆出來背鍋），成龍以為布魯斯會是一位非常幽默的男士，今天看到倒是大不相同。
“好的，成龍。”布魯斯改口道：“實際上，默萊爾在昨天將黑影兵團和惡魔的事情全部告訴了我們，所以你們不用刻意隱藏或者找一些借口。”
“這裏是哥譚，我是蝙蝠俠，這是我的羅賓們。”布魯斯張開手臂示意了一下他的羅賓們。
“作為哥譚的守護者，我認為我有權過問惡魔的事情，介於它們很可能會在哥譚降生，我們需要提前做好準備迎接戰鬥。”布魯斯沈聲道。
他不允許任何人或者非人生物在他的哥譚大肆破壞，絕不可能。
而成家顯然是對付惡魔的老手。
蝙蝠俠能為成家提供最好的物資和裝備以便他們收覆惡魔，成家會協助他們驅除哥譚的惡魔和黑氣。
當然，並不是蝙蝠俠強硬要求他們這樣做，哪怕沒有成家的幫助，蝙蝠俠也會想辦法收覆惡魔，求助康斯坦丁、紮坦娜或者別的什麽魔法師。
不過康斯坦丁和紮坦娜顯然都不會氣魔法，也不知道西方的魔法對東方的惡魔有沒有作用。
能有成家的幫助自然是最好的，幸好默萊爾能為他們提供這一層關系能讓他們聯系到成家。
“所以有什麽你們可以直接說出來，坐下聊。”布魯斯揚了下唇角。“這樣更方便我們的合作，鑒於我們還有不少事兒需要聊一聊，惡魔的、默萊爾的。”
“氣魔法並不是蝙蝠俠或者羅賓擅長的東西，所以我們會盡可能的向你們提供幫助。”
聽到布魯斯這麽說，成龍反倒是松了口氣，想隱瞞惡魔這件事兒的確不太輕松。
“那就麻煩你了，韋恩先生。”成龍。
有蝙蝠俠幫助的他們在哥譚的行事會方便很多，成龍想不出拒絕這個提議的理由或者原因。
“畢竟，我是新六區的投資者之一”布魯斯聳聳肩。
“什麽？新六區？”成龍重覆了一遍，他皺著眉。
“默萊爾把新六區搬到了哥譚？”成龍看著布魯斯的臉。
布魯斯不明所以的點點頭，他很快明白了成龍的意思。
布魯斯沈吟了片刻問道：“所以說？你並不知道他把哥譚警署下方挖空修成了新六區的駐地，並且每晚帶領黑影兵團在哥譚打擊罪犯這些事兒？”
察覺到可以坑默萊爾一把的傑森立刻直起腰來。
傑森添油加醋道：“糾正，哥譚警署下方是我的秘密基地，他搶了我的秘蜜基地改修成了新六。”
提姆喝了口咖啡，毫不留情的拆穿道：“豈止是被默萊爾搶了基地？你不還被默萊爾揍了扭送哥譚警署了嗎？”
傑森不甘示弱的回懟：“是啊，是誰被默萊爾用魔法變成了大鵝，我不知道，反正不是我，或許是某個恨不得溺死在咖啡裏的人？”
達米安想往沙發上爬，在受到布魯斯的眼神警告後。
達米安默默放下腿，他冷笑一聲道：“你們兩個丟人玩意差不多得了。”
迪克在一旁勸架：“別吵啦別吵啦，大家都一樣爛。”
沒想到羅賓們在生活裏原來是這副模樣，偶像濾鏡破碎的小玉嘴角抽了抽。
沒想過羅賓們這麽活躍的成家：……
布魯斯冷著臉咳嗽了兩聲，聽起來好像沒別的意思，但這在他的門生耳中便是一種蝙蝠俠式警告。
蝙蝠俠在用那裝模作樣的咳嗽聲警告他們，不要逼他抽他們。
見鬧騰的門生們終於安靜下來，布魯斯沖著成家露出一個得體的笑。
“請繼續。”布魯斯說著，輕抿了口茶。
成龍嚴肅的點了點頭，他有些頭疼的解釋道：“實際上這件事兒，默萊爾壓根兒就沒跟我們說過。”
蝙蝠家族應該不知道新六區是怎麽一回事，所以成龍打算簡單的為他們介紹一下。
“默萊爾和小玉都是十三區的特警。”
“糾正！我是十三區的警長，唯一個未成年警長！”小玉舉起一只手略有幾分驕傲地說。
成老爹責怪地看了眼小玉，他將被小玉舉手動作險些掀倒的果盤擺正。
“小玉，你已經是十三區的警長了，怎麽還這麽冒冒失失blablabla…”
聽到老爹的話小玉背對著老爹翻了個白眼，她用手撐著下巴，一副沒認真聽的模樣，她已經被老爹啰嗦七年了。
不僅是她成為十三區警長後的事兒，成為十三區警長之前，她也會因為一些行為被老爹說上好一會兒。
“小玉，你在聽嗎？”老爹說著說著問一句。
“我在聽呢。”小玉不情不願的回覆。
“我們繼續。”成龍看了眼小玉和老爹，他繼續說道：“新六區成員只有默萊爾一個和他的黑影兵團，新六區是掛名在十三區下的，方便默萊爾行動。”
布魯斯聳聳肩，意有所指的道：“現在新六區不止默萊爾一個，他有一大堆手下，連我的羅賓都給挖過去了。”
“糾正，我一開始只是進去當臥底的，現在我發現新六區更適合我。”傑森略有些挑釁意圖的勾了勾唇。
“因為新六區裏沒有控制狂老爹對我的生活指指點點。”傑森帶著揶揄的語氣說。
布魯斯好脾氣的笑了笑，當然他知道‘好脾氣’這三個字可能這輩子和蝙蝠俠都沒什麽關系，但這並不會妨礙布魯斯借著傑森的話懟回去。
“那可能會讓你失望了，我現在是新六區的投資人，我會記得你的話，然後在新六區裏對你的工作行為和態度指指點點。”布魯斯。
傑森：…隱忍.jpg
“我很抱歉默萊爾對你們做了這樣的事兒。”說這話的時候，成龍是看著傑森和提姆的。
傑森和提姆被成龍這真摯的眼神看著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因為他們向成龍告狀默萊爾的行為本來就是帶著調侃意味而不帶任何惡意的。
站在敵人的角度上來說，默萊爾並沒有做錯什麽，甚至像個小孩在鬧著玩一樣，因為他對蝙蝠家未曾下過死手。
“不，這沒什麽大不了的，當時他不知道是我們呢，我們同樣也對默萊爾做了很多過分的事兒…”幾乎沒有，因為全被默萊爾的黑影兵團給鎮壓了。
“…我綁架過黑影兵團，這很過分，對幼小忠誠的黑影兵團造成了不可逆的傷害。”傑森將自己的無措隱藏的很好。
傑森最受不得別人用真摯的語氣和表情看著自己。
作為對待別人總是表現得像個社會青年硬漢的傑森不喜歡別人對他散發純粹的善意。
因為傑森在小時候受過的白眼和厭惡實在是太多了，這讓他學會了如何在惡意和刺人的目光中讓自己變得平和、安定。
他不懂得該去如何面對別人純粹的善意，所以才會覺得無措。
傑森仔細想了想自己做了什麽很壞的事兒。
想來想去，也就記得自己綁架過黑影兵團了。
提姆也沈聲道歉：“不，這是我罪有應得，因為我為了驗明默萊爾的身份導致他被綁架。”
迪克也很慌張，因為他真幹過壞事。“我也對默萊爾做過很壞的事兒，我騎自行車對默萊爾豎中指。”
成家：前兩個就算了，騎自行車豎中指也能算得上壞事兒了？
第一次見這麽多人，這些人還是默萊爾在舊金山最重要的家人。
卡珊德拉有些緊張，她有些慢吞吞地說：“我…我曾假扮老嫗…釣、釣魚默萊爾。”
見他們三人都這麽說了，達米安急了，他低下頭大聲說：“我也是，我曾在默萊爾剛來韋恩莊園第一天把他氣吐血了，你們都別和我爭，我被黑影兵團收拾是我罪有應得！”
小玉：“噗。”
這下成了韋恩莊園的認錯大會了。
布魯斯又片刻失語，認個錯也要較勁兒？
“不，這怎麽和你們有關系呢，這是默萊爾的問題。”成龍不讚同地說。
“我分明告訴默萊爾，讓他不要把新六區挪到哥譚來，哥譚和舊金山不一樣。”成龍捏了捏鼻梁。
成龍就是非常擔心默萊爾會把在舊金山幹的事兒完整的覆制到哥譚去，老實說，成龍認為哥譚比舊金山危險多了。
首先，舊金山並不是一個犯罪率特別高的城市，哥譚恰恰相反。
其次，哥譚可沒有龍小組和成龍跟在默萊爾身後為他做了的錯事兒擦屁股。
先不提默萊爾知不知道他家人是蝙蝠家族，就假使他的家人都是普通人。
默萊爾總不會告訴他的家人們，他來哥譚建立了一個秘密組織吧？這會給他的家人帶來多大的麻煩。
默萊爾總是想著成為英雄、堅持正義的想法，可他這樣是在把自己推入未知的危險之中。
在哥譚，這座陌生的城市，默萊爾什麽都不了解就敢橫沖直撞。
成龍正是擔心這一點，默萊爾從來都只是表面上看起來很讓人省心，他就不是個會安分的主。
現在看來，默萊爾會被黑影兵團控制根本就不是因為哥譚的黑氣濃度過高，導致他體內的黑氣上漲。
是默萊爾自己在哥譚橫沖直撞碰了壁沒有辦法只能召喚黑影兵團給他殿後。
“龍叔，你明知道默萊爾根本不會聽，他和我一起長大的，把我的做事風格學了十乘十，這招先斬後奏用的非常漂亮！”小玉說。
“是啊，的確非常漂亮。”成龍不知道是懷著怎樣的心情說。
小玉拍了拍自家叔叔的後背說：“嘿，別擔心了龍叔。我盯著默萊爾呢。”
成龍嘆了口氣：“就是因為有你盯著我才更不放心了。”
“你得給默萊爾一些獨立的機會。”這不是小玉說的，這是老爹說的。
老爹很難得和小玉站在統一戰線，老爹並不認為默萊爾在哥譚的所作所為是不好的，當然，也不會說是好的。
凡是總有雙面性。
“新六區在哥譚做了不少好事兒，飛影兵團殺死怪物幫哥譚市民恢覆秩序，這些都是好事兒呀。”這是老爹說的。
成龍不可置信地看著老爹仿佛在看一個叛徒，他不敢相信一向和他站在一條道的老爹會背叛自己。
成龍將求證的目光看向布魯斯。
“這是事實。”布魯斯點頭肯定了新六區的所作所為。
“老爹，你是怎麽知道的？”成龍疑惑的問，這事兒他都不清楚。
老爹道：“成龍，你真該多看看新聞。”全美國的新聞都在報道新六區的壯舉。
“現在小玉多了一分！歡迎老爹加入小玉組。”小玉高興的比了個耶，伸手想和老爹擊掌。
老爹雙手抱臂，沒有和小玉擊掌，他哼了一聲道：“當然，我也沒有承認默萊爾的行為，他至少得跟我們說一聲。”
成龍消停下來，他凝望著平靜的茶面。
“是啊，默萊爾已經到了獨立思考和決定的年齡了。”成龍的聲音有些低沈。
他想，他是時候放下對默萊爾的保護欲了。
默萊爾已經十七歲了，雖然沒有成年，但他的意志已經堅定到足以獨自面對一切，即使成龍不在默萊爾身邊，他也能做得很好。
更何況默萊爾還有新的家人，哥譚的守護者蝙蝠俠、蝙蝠家族來作為默萊爾的指向標，為他指明方向。
說不失落，那是假的。
可能是同為父親的感觸吧，布魯斯此刻共鳴了成龍的想法。
“你隨時都可以來哥譚看默萊爾，韋恩莊園將永遠歡迎你、你們。你是他的叔叔，在他最需要幫助的時間裏，是你出現在他身邊代替了作為我的責任。”
“你永遠都是默萊爾的家人。”布魯斯說。
真難為布魯斯說出這種話了。
可這就是事實，是布魯斯不想面對卻也必須面對的現實。
不過布魯斯可是專門說了，那是叔叔，不是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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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又酷又帥、還有錢的蝙蝠俠爸爸，默萊爾好像更喜歡他的考古學家叔叔。
布魯斯醋了, 非常醋。
這比他的孩子們在漫展上沒有買蝙蝠俠的周邊, 而是買了正義聯盟其他英雄、甚至是覆仇者聯盟英雄的周邊還讓布魯斯醋。
所以布魯斯打量著成龍的視線裏帶了些比較的意味。
成龍亦然。
當初成龍並沒有第一時間把布魯斯·韋恩聯系了自己的消息告訴默萊爾。
當布魯斯聯系到成龍，並出示了默萊爾的身份證明表示默萊爾是他的兒子時。
成龍猶如遭遇了晴天霹靂那般，那一整天他都渾渾噩噩。
默萊爾剛來到成家時，成龍也幫著默萊爾找過家人, 可這麽多年過去了, 成龍一直把默萊爾當親生孩子養大，現在有人想要奪走他的孩子。
成龍第一反應自然是拒絕。
可成龍很快就清醒過來，他不能這麽自私，默萊爾保有自己選擇家人的權利。
而且布魯斯·韋恩是哥譚的首富，住在哥譚，默萊爾會過得很好。
總之，成龍將布魯斯的消息告訴了默萊爾, 默萊爾的表現非常平靜, 他並不打算回哥譚常住, 他清楚哪兒才是自己的家，那不會是哥譚。
聽到默萊爾說不會回去住成龍舒了口氣, 哪兒曾想第二天默萊爾一早就上了前往哥譚的飛機。
成龍並不知道小玉和默萊爾針對哥譚黑氣的小計劃。
他只當是默萊爾自己決定要回哥譚的, 這一回哥譚就是整整兩個多月沒回過舊金山。
一開始默萊爾還會天天和他們通電話，後面也不知道默萊爾幹什麽去了, 一周才會給他們打一次。
但每一次接通電話, 默萊爾的語氣都非常興奮, 背景裏還有他的兄弟們吵鬧的聲音。
聽得出來默萊爾和他的兄弟們融入的非常好, 並沒有被欺負。
特別是當默萊爾興奮地向他們宣布他的父親是蝙蝠俠, 他的兄弟是羅賓們時。
成龍感到放心的同時又有些難受。
是了，比起自己這個‘普普通通’的考古學家，默萊爾自然更喜歡有錢又酷的蝙蝠俠爸爸。
成龍醋了。
所以成龍打量起布魯斯·韋恩的視線裏忍不住帶了幾分比較的意味。
“我從默萊爾的嘴裏經常聽到你的名字，今天一見果然不一般。”布魯斯商業誇讚道。
成龍下意識用同樣的吹捧語氣還回去：“這些天我和成晟聊天，也經常聽見你的名字。”
兩人對視一眼，相視而笑。
布魯斯將成家帶到內廳，小玉看到客廳的生日裝飾差點一口氣被憋住噴笑出來。
很小朋友的裝飾風格，小玉十二歲那年就不喜歡這種風格了，不知道默萊爾看到了是個什麽反應。
提姆、迪克和卡珊德拉乖乖和成家人打了招呼，一個個端茶倒水的給足了成家面子。
成老爹看了兩圈，沒看見默萊爾的身影，於是他開口問道：“成晟那小子呢，我得和他商量惡魔相關的事兒，哦還得檢查一下他的身體，黑影兵——”
這話一出，成龍和特魯同時楞住，他們並不知道默萊爾的身份已經暴露，並向家人坦白了自己的身份和過去發生的一切。
成龍連忙撲過去捂住老爹的嘴，不讓他透露更多的信息。
成龍緊張的看著韋恩莊園的幾個人，韋恩莊園裏的幾人也因為老爹說的話停下了自己手中本來的動作，他們饒有興趣的看向老爹，期待老爹對他剛才說出的話做出解釋和回應。
哪怕這是蝙蝠俠，對抗惡魔什麽的還是夠匪夷所思了吧？
如果默萊爾沒有告訴他的家人關於他們的‘小秘密’，那成龍自然會選擇幫助默萊爾保守秘密。
看出他們的緊張兮兮，提姆升起了些許趣味，他裝作不解的問：“惡魔？黑影兵什麽？”
成龍尷尬的咳嗽了兩聲，他打著哈哈道：“沒什麽，是默萊爾在學校裏的作業，嗯…一個關於‘惡魔’設計，可能是餅幹或者蛋糕什麽，老爹很擅長烘焙。”
特魯著急的臉上開始分泌汗液，他跟著成龍的解釋繼續說道：“黑影兵是黑影兵團，默萊爾在學校裏小組的名字，這很中二是吧，我提醒過他的。”
小玉茫然的眨了兩下眼，她還沒搞清楚為什麽龍叔和特魯的反應這麽大。
老爹把成龍的手從自己嘴上扯下去，他抱怨的說：“成龍，你是想悶死老爹嗎？還有什麽餅幹？你不知道老爹根本吃不了那些嗎？除非你想讓老爹的牙齒掉下來。”
“成晟呢？老爹都來了還不下來看老爹，是要老爹在這裏等他的意思嗎？”
成龍偷偷摸摸地看了眼韋恩幾人，他尷尬的笑了笑，然後湊到老爹耳邊小聲地說：“老爹，他們好像還不知道成晟的身份，我們得為成晟保密。”
成龍說話很小聲，但在座各位可都是專門訓練過聽力的，他們把成龍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成龍說話是真的很小聲，哪怕是貼著老爹的耳朵說，老爹也沒聽清。
老爹後撤一步，他不解的問：“成龍你在說什麽？成晟什麽不知道？你說大聲點，你非得這樣讓老爹反覆提醒你老爹已經不年輕了嗎？”
成龍非常無奈，他確信他在大聲一些就會人盡皆知了。
但幸好老爹的反應速度也不是蓋的，畢竟成龍的一手武功都是他年輕時候教給成龍的。
老爹通過關鍵詞‘成晟’和‘不知道’很快明白了成龍想表達的意思。
於是老爹打著哈哈，他摸著後腦勺道：“哎喲，瞧老爹這記性，我怎麽就忘了幫成晟做惡魔小餅幹這件事兒。”
小玉總算知道他們在說什麽，她不介意進行一些添油加醋。
“是啊，八大屬性惡魔對應八種口味的惡魔小餅幹。”
布魯斯嘴張開又合上，如此反覆幾次，他沒想到成家是這樣的成家，現在想來默萊爾會有這樣開朗豁達的性格成家占了很大一部分吧。
沒有說成家不好的意思，只是和布魯斯想的有些偏差。
看得出來默萊爾在成家是真的過得很開心，和這樣的人相處很難會不開心吧？而且成家一舉一動都透露著對默萊爾的關心，甚至會主動幫默萊爾隱藏秘密。
布魯斯放心下來，成家人都非常好相處，毫無疑問。
布魯斯慢吞吞的開口道：“成先生。”
“叫我成龍就好，韋恩先生。”成龍下意識的回覆道。
他可沒想到布魯斯·韋恩本人是這麽個含蓄又有禮貌的成功男士，因為他們在社交軟件上聊天時，布魯斯字裏行間體現出來的是想要見到默萊爾的迫切。
特別是說出見不到默萊爾就會死什麽的（提姆出來背鍋），成龍以為布魯斯會是一位非常幽默的男士，今天看到倒是大不相同。
“好的，成龍。”布魯斯改口道：“實際上，默萊爾在昨天將黑影兵團和惡魔的事情全部告訴了我們，所以你們不用刻意隱藏或者找一些借口。”
“這裏是哥譚，我是蝙蝠俠，這是我的羅賓們。”布魯斯張開手臂示意了一下他的羅賓們。
“作為哥譚的守護者，我認為我有權過問惡魔的事情，介於它們很可能會在哥譚降生，我們需要提前做好準備迎接戰鬥。”布魯斯沈聲道。
他不允許任何人或者非人生物在他的哥譚大肆破壞，絕不可能。
而成家顯然是對付惡魔的老手。
蝙蝠俠能為成家提供最好的物資和裝備以便他們收覆惡魔，成家會協助他們驅除哥譚的惡魔和黑氣。
當然，並不是蝙蝠俠強硬要求他們這樣做，哪怕沒有成家的幫助，蝙蝠俠也會想辦法收覆惡魔，求助康斯坦丁、紮坦娜或者別的什麽魔法師。
不過康斯坦丁和紮坦娜顯然都不會氣魔法，也不知道西方的魔法對東方的惡魔有沒有作用。
能有成家的幫助自然是最好的，幸好默萊爾能為他們提供這一層關系能讓他們聯系到成家。
“所以有什麽你們可以直接說出來，坐下聊。”布魯斯揚了下唇角。“這樣更方便我們的合作，鑒於我們還有不少事兒需要聊一聊，惡魔的、默萊爾的。”
“氣魔法並不是蝙蝠俠或者羅賓擅長的東西，所以我們會盡可能的向你們提供幫助。”
聽到布魯斯這麽說，成龍反倒是松了口氣，想隱瞞惡魔這件事兒的確不太輕松。
“那就麻煩你了，韋恩先生。”成龍。
有蝙蝠俠幫助的他們在哥譚的行事會方便很多，成龍想不出拒絕這個提議的理由或者原因。
“畢竟，我是新六區的投資者之一”布魯斯聳聳肩。
“什麽？新六區？”成龍重覆了一遍，他皺著眉。
“默萊爾把新六區搬到了哥譚？”成龍看著布魯斯的臉。
布魯斯不明所以的點點頭，他很快明白了成龍的意思。
布魯斯沈吟了片刻問道：“所以說？你並不知道他把哥譚警署下方挖空修成了新六區的駐地，並且每晚帶領黑影兵團在哥譚打擊罪犯這些事兒？”
察覺到可以坑默萊爾一把的傑森立刻直起腰來。
傑森添油加醋道：“糾正，哥譚警署下方是我的秘密基地，他搶了我的秘蜜基地改修成了新六。”
提姆喝了口咖啡，毫不留情的拆穿道：“豈止是被默萊爾搶了基地？你不還被默萊爾揍了扭送哥譚警署了嗎？”
傑森不甘示弱的回懟：“是啊，是誰被默萊爾用魔法變成了大鵝，我不知道，反正不是我，或許是某個恨不得溺死在咖啡裏的人？”
達米安想往沙發上爬，在受到布魯斯的眼神警告後。
達米安默默放下腿，他冷笑一聲道：“你們兩個丟人玩意差不多得了。”
迪克在一旁勸架：“別吵啦別吵啦，大家都一樣爛。”
沒想到羅賓們在生活裏原來是這副模樣，偶像濾鏡破碎的小玉嘴角抽了抽。
沒想過羅賓們這麽活躍的成家：……
布魯斯冷著臉咳嗽了兩聲，聽起來好像沒別的意思，但這在他的門生耳中便是一種蝙蝠俠式警告。
蝙蝠俠在用那裝模作樣的咳嗽聲警告他們，不要逼他抽他們。
見鬧騰的門生們終於安靜下來，布魯斯沖著成家露出一個得體的笑。
“請繼續。”布魯斯說著，輕抿了口茶。
成龍嚴肅的點了點頭，他有些頭疼的解釋道：“實際上這件事兒，默萊爾壓根兒就沒跟我們說過。”
蝙蝠家族應該不知道新六區是怎麽一回事，所以成龍打算簡單的為他們介紹一下。
“默萊爾和小玉都是十三區的特警。”
“糾正！我是十三區的警長，唯一個未成年警長！”小玉舉起一只手略有幾分驕傲地說。
成老爹責怪地看了眼小玉，他將被小玉舉手動作險些掀倒的果盤擺正。
“小玉，你已經是十三區的警長了，怎麽還這麽冒冒失失blablabla…”
聽到老爹的話小玉背對著老爹翻了個白眼，她用手撐著下巴，一副沒認真聽的模樣，她已經被老爹啰嗦七年了。
不僅是她成為十三區警長後的事兒，成為十三區警長之前，她也會因為一些行為被老爹說上好一會兒。
“小玉，你在聽嗎？”老爹說著說著問一句。
“我在聽呢。”小玉不情不願的回覆。
“我們繼續。”成龍看了眼小玉和老爹，他繼續說道：“新六區成員只有默萊爾一個和他的黑影兵團，新六區是掛名在十三區下的，方便默萊爾行動。”
布魯斯聳聳肩，意有所指的道：“現在新六區不止默萊爾一個，他有一大堆手下，連我的羅賓都給挖過去了。”
“糾正，我一開始只是進去當臥底的，現在我發現新六區更適合我。”傑森略有些挑釁意圖的勾了勾唇。
“因為新六區裏沒有控制狂老爹對我的生活指指點點。”傑森帶著揶揄的語氣說。
布魯斯好脾氣的笑了笑，當然他知道‘好脾氣’這三個字可能這輩子和蝙蝠俠都沒什麽關系，但這並不會妨礙布魯斯借著傑森的話懟回去。
“那可能會讓你失望了，我現在是新六區的投資人，我會記得你的話，然後在新六區裏對你的工作行為和態度指指點點。”布魯斯。
傑森：…隱忍.jpg
“我很抱歉默萊爾對你們做了這樣的事兒。”說這話的時候，成龍是看著傑森和提姆的。
傑森和提姆被成龍這真摯的眼神看著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因為他們向成龍告狀默萊爾的行為本來就是帶著調侃意味而不帶任何惡意的。
站在敵人的角度上來說，默萊爾並沒有做錯什麽，甚至像個小孩在鬧著玩一樣，因為他對蝙蝠家未曾下過死手。
“不，這沒什麽大不了的，當時他不知道是我們呢，我們同樣也對默萊爾做了很多過分的事兒…”幾乎沒有，因為全被默萊爾的黑影兵團給鎮壓了。
“…我綁架過黑影兵團，這很過分，對幼小忠誠的黑影兵團造成了不可逆的傷害。”傑森將自己的無措隱藏的很好。
傑森最受不得別人用真摯的語氣和表情看著自己。
作為對待別人總是表現得像個社會青年硬漢的傑森不喜歡別人對他散發純粹的善意。
因為傑森在小時候受過的白眼和厭惡實在是太多了，這讓他學會了如何在惡意和刺人的目光中讓自己變得平和、安定。
他不懂得該去如何面對別人純粹的善意，所以才會覺得無措。
傑森仔細想了想自己做了什麽很壞的事兒。
想來想去，也就記得自己綁架過黑影兵團了。
提姆也沈聲道歉：“不，這是我罪有應得，因為我為了驗明默萊爾的身份導致他被綁架。”
迪克也很慌張，因為他真幹過壞事。“我也對默萊爾做過很壞的事兒，我騎自行車對默萊爾豎中指。”
成家：前兩個就算了，騎自行車豎中指也能算得上壞事兒了？
第一次見這麽多人，這些人還是默萊爾在舊金山最重要的家人。
卡珊德拉有些緊張，她有些慢吞吞地說：“我…我曾假扮老嫗…釣、釣魚默萊爾。”
見他們三人都這麽說了，達米安急了，他低下頭大聲說：“我也是，我曾在默萊爾剛來韋恩莊園第一天把他氣吐血了，你們都別和我爭，我被黑影兵團收拾是我罪有應得！”
小玉：“噗。”
這下成了韋恩莊園的認錯大會了。
布魯斯又片刻失語，認個錯也要較勁兒？
“不，這怎麽和你們有關系呢，這是默萊爾的問題。”成龍不讚同地說。
“我分明告訴默萊爾，讓他不要把新六區挪到哥譚來，哥譚和舊金山不一樣。”成龍捏了捏鼻梁。
成龍就是非常擔心默萊爾會把在舊金山幹的事兒完整的覆制到哥譚去，老實說，成龍認為哥譚比舊金山危險多了。
首先，舊金山並不是一個犯罪率特別高的城市，哥譚恰恰相反。
其次，哥譚可沒有龍小組和成龍跟在默萊爾身後為他做了的錯事兒擦屁股。
先不提默萊爾知不知道他家人是蝙蝠家族，就假使他的家人都是普通人。
默萊爾總不會告訴他的家人們，他來哥譚建立了一個秘密組織吧？這會給他的家人帶來多大的麻煩。
默萊爾總是想著成為英雄、堅持正義的想法，可他這樣是在把自己推入未知的危險之中。
在哥譚，這座陌生的城市，默萊爾什麽都不了解就敢橫沖直撞。
成龍正是擔心這一點，默萊爾從來都只是表面上看起來很讓人省心，他就不是個會安分的主。
現在看來，默萊爾會被黑影兵團控制根本就不是因為哥譚的黑氣濃度過高，導致他體內的黑氣上漲。
是默萊爾自己在哥譚橫沖直撞碰了壁沒有辦法只能召喚黑影兵團給他殿後。
“龍叔，你明知道默萊爾根本不會聽，他和我一起長大的，把我的做事風格學了十乘十，這招先斬後奏用的非常漂亮！”小玉說。
“是啊，的確非常漂亮。”成龍不知道是懷著怎樣的心情說。
小玉拍了拍自家叔叔的後背說：“嘿，別擔心了龍叔。我盯著默萊爾呢。”
成龍嘆了口氣：“就是因為有你盯著我才更不放心了。”
“你得給默萊爾一些獨立的機會。”這不是小玉說的，這是老爹說的。
老爹很難得和小玉站在統一戰線，老爹並不認為默萊爾在哥譚的所作所為是不好的，當然，也不會說是好的。
凡是總有雙面性。
“新六區在哥譚做了不少好事兒，飛影兵團殺死怪物幫哥譚市民恢覆秩序，這些都是好事兒呀。”這是老爹說的。
成龍不可置信地看著老爹仿佛在看一個叛徒，他不敢相信一向和他站在一條道的老爹會背叛自己。
成龍將求證的目光看向布魯斯。
“這是事實。”布魯斯點頭肯定了新六區的所作所為。
“老爹，你是怎麽知道的？”成龍疑惑的問，這事兒他都不清楚。
老爹道：“成龍，你真該多看看新聞。”全美國的新聞都在報道新六區的壯舉。
“現在小玉多了一分！歡迎老爹加入小玉組。”小玉高興的比了個耶，伸手想和老爹擊掌。
老爹雙手抱臂，沒有和小玉擊掌，他哼了一聲道：“當然，我也沒有承認默萊爾的行為，他至少得跟我們說一聲。”
成龍消停下來，他凝望著平靜的茶面。
“是啊，默萊爾已經到了獨立思考和決定的年齡了。”成龍的聲音有些低沈。
他想，他是時候放下對默萊爾的保護欲了。
默萊爾已經十七歲了，雖然沒有成年，但他的意志已經堅定到足以獨自面對一切，即使成龍不在默萊爾身邊，他也能做得很好。
更何況默萊爾還有新的家人，哥譚的守護者蝙蝠俠、蝙蝠家族來作為默萊爾的指向標，為他指明方向。
說不失落，那是假的。
可能是同為父親的感觸吧，布魯斯此刻共鳴了成龍的想法。
“你隨時都可以來哥譚看默萊爾，韋恩莊園將永遠歡迎你、你們。你是他的叔叔，在他最需要幫助的時間裏，是你出現在他身邊代替了作為我的責任。”
“你永遠都是默萊爾的家人。”布魯斯說。
真難為布魯斯說出這種話了。
可這就是事實，是布魯斯不想面對卻也必須面對的現實。
不過布魯斯可是專門說了，那是叔叔，不是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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