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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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俠。”默萊爾叫道, 黑影兵團拔地而起擋在默萊爾和蝙蝠俠之間。
“連你要阻止我嗎？”默萊爾有些憤怒的問。
蝙蝠俠冷冷的看著默萊爾沒有回話，下一秒，他動了, 以極快的速度撲向默萊爾。
他不想傷害蝙蝠俠, 他的父親。
但現在，他的父親沒有支持默萊爾的選擇，反而要阻止他與他為敵。
默萊爾很憤怒, 以至於憤怒到了後面, 他面無表情著一張臉的命令黑影兵團擋住蝙蝠俠的攻擊。
數量眾多的黑影兵團拔地而起, 擋在默萊爾和蝙蝠俠之間, 黑影兵團將蝙蝠俠團團圍住。
默萊爾轉身背對著蝙蝠俠準備離開。
他不認為蝙蝠俠能突破黑影兵團的包圍，過去，他戰勝蝙蝠俠也是靠著黑影兵團的人海戰術, 這次也會不例外。
“這是何等的安靜——”默萊爾說。
下一秒。
背後傳來的破空聲還是讓剛裝完逼的默萊爾忍不住轉頭看去，只見他的黑影兵團正在一個個消失。
紅頭罩手持大種姓之刃正在大殺四方, 那兩把看起來像科技派光劍的發光劍刃的刀光劃過黑影兵團的軀體，黑影兵團皆化為影子回歸地面。
默萊爾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怎麽會？
他不記得以前紅頭罩拿新六區外邊的黑影兵團做實驗的時候有這麽強的殺傷力。
以前的大種姓之刃對付起黑影兵團確實沒有現在這般輕松。
至於為什麽會像現在這般輕松, 呵, 紅頭罩好歹也是拿守著新六區門口的黑影兵團做過這麽多次測試了。
在測試中，傑森發現了一些大種姓之刃的弊端。
於是傑森對大種姓之刃進行了一些調整改裝, 為此他甚至求助了曾以一己之力擊敗了巨龍的綠箭家的某個家夥。
經過不斷的測試改版, 現在的大種姓之刃對來自黑暗世界的生物有著更加強大的攻擊力。
這還是傑森第一次拿出來測試呢。
畢竟傑森還沒來得及測試大種姓之刃·改的力量，他便被新六區給收編了, 作為臥底, 至少表面上他得對新六區忠誠一些, 抽出大種姓之刃對著忍者兵一頓顯然是不現實的。
現在好了。
傑森終於有了機會明目張膽的測試大種姓之刃。
而大種姓之刃·改的效果比傑森想的還要好, 切起黑影兵團來和切白菜一樣輕松。
這也終於緩解了傑森不得不拉下臉去找綠箭家某個家夥的別扭。
傑森臉上掛著笑，揮舞著炫酷發光大種姓雙刃的他在黑影兵團的包圍裏轉了起來，看起來就像是在玩某種vr音游一般，他在蝙蝠俠前面為蝙蝠俠掃清通往默萊爾的道路。
不僅有傑森，蝙蝠女孩雖然沒有像傑森那樣能夠克制黑影兵團的裝備，但她準頭了得，她每擲出一枚蝙蝠鏢都能紮穿一個黑影兵團的腦袋。
或許她無法擊破盔影、巨影的防禦力，但並非所有黑影兵團都是全副武裝的。
黑蝙蝠的身手了得，哪怕她讀心的戰鬥能力沒法用在黑影兵團身手，她也能使用從希瓦女士學來的一身了得功夫將那些即將成功擊中蝙蝠俠、紅頭罩的黑影兵團打倒在地。
而達米安呢？達米安剛鋼鐵俠把他戰衣上纏繞的軟影扯下來。
達米安的臉色很臭。
當然了，他的臉色能不臭嗎？
在蝙蝠俠沖下去以極快的速度給了默萊爾一腳並被黑影兵團包圍時，他們便知道自己該做什麽。
為蝙蝠俠接近默萊爾掃清前面的一切障礙，就像是他們之間無數次配合那樣。
他們甚至不需要一個眼神，便清楚自己需要做什麽。
紅頭罩手持大種姓之刃第一個沖下去，他很適合為蝙蝠俠掃清前面的道路，蝙蝠女孩負責替紅頭罩和蝙蝠俠打掩護、黑蝙蝠清除一些可能會有的偷襲。
連剛才被默萊爾沒收了某種小道具的小玉都拿著槍沖進了戰場。
而羅賓呢？羅賓本來也該成為他們當中的一員，無論是掃清道路還是打掩護都可以。
但達米安唯獨不想要的是在這裏幫鋼鐵俠清理戰衣。
當時達米安熱血沸騰的和他的兄弟們沖下去準備為蝙蝠俠收拾最終boss默萊爾開路，突然被鋼鐵俠拽住了鬥篷一角。
突然被人抓住了鬥篷角，達米安險些摔倒。
總之，鋼鐵俠纏上達米安，說什麽也不肯松手，非要達米安幫忙把盔甲上那些軟影給弄下來。
本來想兩刀砍了軟影回去幫蝙蝠俠忙的達米安發現，軟影還挺不好對付的。
它們身體柔軟韌性極佳，達米安砍了好幾刀沒砍斷還險些被軟影纏上。
於是達米安被迫放棄了去幫蝙蝠俠，只能在這裏和鋼鐵俠一起鬥智鬥勇對抗軟影了。
就這麽幾秒的時間，蝙蝠俠已經到了默萊爾面前。
默萊爾驚慌的張開一只手試圖召喚巨影擋在自己面前。
然後蝙蝠俠一個側踢將默萊爾踹倒。
不等默萊爾起飛，蝙蝠俠撲到默萊爾身上把他狠狠的慣倒在地。
蝙蝠俠足足有超過兩百磅的體重，再加上一身盔甲，壓在默萊爾身上，默萊爾直接呼吸困難，估摸再過幾分鐘，他就該收拾收拾奔向天堂了。
默萊爾皺著眉，表情有些可憐，他擡眸一雙泛著水澤的紅眼睛看著布魯斯。
顯然，他正在裝可憐試圖讓自己擺脫現狀的狀況。
這是默萊爾慣用的手法，無論是之前的默萊爾，還是現在的默萊爾，他都沒少玩這招。
“父親。”默萊爾喊道，化身黑影兵團後的他聲音不似往日那般清潤。
現在默萊爾的聲音帶著些許沙啞的變音，聽起來像是感冒了，再加上默萊爾刻意壓低了聲音，偽裝出那甕聲甕氣的感覺更是好不可憐。
聽見默萊爾呼喚自己，蝙蝠俠瞳孔閃了閃。
他望著身下有著和自己七分相似、卻因為影子化顯得詭異的臉，默萊爾蹙著眉，眼睛瞪的又大又無辜。
這是他的孩子，他的默萊爾。
他沒能見證默萊爾從一個需要牽著他大拇指走的踉踉蹌蹌小男孩成長為如今獨當一面的模樣。
老實說，默萊爾會融為黑影兵團的一部分，蝙蝠俠也有責任。
如果他參與了默萊爾的十七年，他絕不會讓默萊爾遭遇那些。
早在默萊爾拖著行李箱來到韋恩莊園，來到布魯斯身邊，布魯斯就在心裏暗自決定，他要把默萊爾缺失的十七年補回來。
然而，布魯斯又沒能做到。
他甚至不知道默萊爾這十七年遭遇了些什麽。
就像變成現在這樣。
“父親，你掐的我很疼。”默萊爾舉著雙手做出投降姿態，他小心翼翼的說。
默萊爾帶著期許的呼喚他為父親，告訴他那很疼。
“我保證我什麽也不會做，父親。”
蝙蝠俠藍灰色的眼眸倒映著默萊爾小心翼翼的模樣。
不自覺的，現在的默萊爾的模樣竟與小時候默萊爾的模樣重疊在一起。
才兩歲的默萊爾被迪克牽著來到書房，那幾天，蝙蝠俠正在忙一起連環詐騙案，已經有三天沒和默萊爾說過話了。
那時候的默萊爾說什麽也不肯邁進書房一步，他兩只小手扒拉著門框，探出頭可憐兮兮地看著布魯斯，他被布魯斯那張因為一直找不到線索而煩躁的臭臉嚇著了。
現在默萊爾的表情竟和當初的小默萊爾的表情重合在一起。
這是十七歲的默萊爾第一次在布魯斯面前露出這樣脆弱的表情，布魯斯清楚，雖然默萊爾選擇回到哥譚，回到他的身邊，但那缺失的十七年可不是說說而已。
哪怕默萊爾表現得對他很親切，但布魯斯就是知道，他們之間依然有著一道無法越過的溝壑，不僅是他們的身份。
更是因為在默萊爾最需要幫助時，陪伴在默萊爾身邊的人是成家人，不是布魯斯·韋恩。
布魯斯清楚，如果讓默萊爾做選擇，默萊爾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成家。
所以布魯斯從不在默萊爾面前提起成家，他擔心那會勾起默萊爾對成家的想念，然後默萊爾離他而去回到成家。
是的，天不怕地不怕，以一己之力扛起了整座哥譚市的蝙蝠俠害怕他的孩子會離他而去，不僅是默萊爾，還有其他幾個孩子。
布魯斯已經無法再承受任何一個孩子離他而去。
他真的能對默萊爾下手嗎？
蝙蝠俠心軟了下來，他閉了閉眼。
然後他擡起手掌毫無猶豫的扇了默萊爾兩個大逼鬥。
當然，他當然能對默萊爾下手，他不僅能對默萊爾下手，還能不留餘力的下手。
雖然默萊爾表現得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差點就讓蝙蝠俠的鋼鐵意志動搖，但就在蝙蝠俠的鋼鐵意志動搖時。
他的腦袋裏鉆出來另一個蝙蝠俠，一個失去了蝙蝠耳的蝙蝠俠，那失去了蝙蝠耳的蝙蝠俠用恨鐵不成鋼的視線看著蝙蝠俠。
蝙蝠俠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這小王八蛋哪裏可憐了？在他親爹頭上造次的時候不是挺開心嗎？
蝙蝠俠這兩個大逼鬥下去，世界都安靜了。
這兩大逼鬥直接把默萊爾扇清醒了，是真的清醒了。
默萊爾在腦子裏把那個‘嗷嗷’直叫吵鬧著要殺了蝙蝠俠的黑影兵團統帥版自己塞進內心深處。
他感受著臉頰火辣辣的疼，本來化身黑影之後的他對疼痛已經不再像之前那般敏感。
但現在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臉頰火辣辣的疼，就像是被熨鬥壓過一樣，不僅臉疼，他的耳蝸也在嗡嗡作響。
可想而知蝙蝠俠是絲毫沒有留手的。
反正下再重的手，只要不兩耳巴子把默萊爾打死了，以蝙蝠家的財力和人脈來看，出再大的問題蝙蝠俠也能給默萊爾給醫回來。
默萊爾用舌頭舔了舔口腔內壁，口腔內壁被牙齒磕出血，血腥味讓他越發清醒起來，緊接著他又舔了舔牙齒，牙齒已經有些松動了。
嘶——
廢話，他能不清醒嗎？疼也該疼醒了。
他要是再不清醒，蝙蝠俠又是兩個大逼鬥扇過來，不得把他的牙都給扇飛了？
蝙蝠俠依然捏著默萊爾，他也不會真的把默萊爾給打死了。
他死死的盯著默萊爾的每一個動作，他已經想好了只要默萊爾有一點想召喚黑影兵團的意圖，他就一巴掌呼過去。
默萊爾又緩了緩，終於耳鳴的狀況減少了一些，現在的他就像是酗酒過後宿醉的感覺，黑影兵團的力量就是那讓人上頭的酒精，現在力量消退，默萊爾就跟他媽宿醉一樣。
不過他很感謝蝙蝠俠幫他恢覆理智，不然他接下來會命令黑影兵團對哥譚做什麽他簡直不敢想。
“謝謝你，父親。”默萊爾虛弱的說，他的臉以極快的速度腫起來了，現在他吐字都有些不清楚。
不過他爹說扇就扇還真是毫不客氣。
除此之外，默萊爾還有幾分心虛，為面具人過去對蝙蝠俠和蝙蝠家族的行為，他在心中祈禱著蝙蝠俠不會翻舊賬。
殊不知這兩大逼鬥就是蝙蝠俠翻舊賬過後的結果。
“好家夥，這兩耳巴子管夠好幾天了。”默萊爾說著擡起一只手。
剛沖蝙蝠俠豎起大拇指便被蝙蝠俠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拍了下去，默萊爾不明所以，他又顫巍巍的舉起那只大拇指，緊接著又被扇了下去。
這下默萊爾不敢再舉起手來了，因為手腫了。
默萊爾委委屈屈的收回手：QAQ。
他還不明白蝙蝠俠的意思嗎？蝙蝠俠以為自己要召喚黑影兵團。
但是蝙蝠俠不知道的是，默萊爾喜歡招招手或者打響指，總之比個動作再召喚黑影兵團只是習慣性裝逼。
只要他想，他就能召喚黑影兵團，不用任何動作。
這兩巴掌下去世界也清凈了，黑影兵團接收到默萊爾的命令站在原地化作影子融入地面，鋪天蓋地的黑暗飛快消散。
被派去駐紮在哥譚各地、幫助人們恢覆哥譚秩序的飛影將手中的物件放下，隨之轉入地面消失不見。
人們這才註意到天空已有兩縷晨光突破雲層。
火紅的太陽在天際線邊慢慢往上爬，輝光倒映在這座科技感十足的城市上。
原來已經是早晨了嗎？
再次從幾乎是毀滅性危機中生存下來的人們再也堅持不住了，他們抱在一起大聲哭泣，他們感謝著新六區對這座城市的幫助。
人們並不知道是默萊爾將黑影兵團召回，他們當黑影兵團是只存在於黑夜之中的，就像是蝙蝠俠從不出現在白天那樣。
人們將面具人和新六區奉為哥譚新的都市傳說，和蝙蝠俠一樣的黑夜守護者。
哥譚又一次在災難之中存活了下來。
見黑影兵團消失，蝙蝠俠稍微松了口氣，他猜默萊爾應該是恢覆正常了，但他依然沒有松開鉗制著默萊爾的手。
默萊爾就這麽眼巴巴的看著蝙蝠俠，他也不敢讓蝙蝠俠松手，因為他不確定下一秒他會不會又失去理智。
默萊爾甚至不知他是怎麽被黑影兵團操控的，事情發生的非常突然。
他只記得他很憤怒，因為惡魔小龍將怪物從另一個世界帶了過來。
惡魔小龍想毀滅哥譚。
最後只剩下一個念頭充斥在默萊爾的大腦內，阻止惡魔小龍。
於是順理成章的，屬於黑影兵團的那部分接管了默萊爾的意志，他的確阻止了惡魔小龍，隨之而來的是強烈的想要讓全世界看到他有多麽強大的執念。
要讓那些對這個世界蠢蠢欲動的家夥們知道，這個世界已經有了屬於它的惡魔領主，黑影兵團會庇護著這個世界。
現在他清醒了，他才知道自己剛才幹了些什麽蠢事兒。
小玉拿著魔法溶液走向默萊爾和蝙蝠俠。
十三區的探員送來魔法藥劑還是稍微晚了些，至於為什麽晚了點。
這位探員帶著魔法溶液飆車在路上時被哥譚交警查了。
怪物入侵哥譚時，這些個飯桶警察沒出多少力幫助人民，恢覆秩序倒是第一時間出現。
幸好那名探員隨身攜帶著十三區的警證，倒也沒有被扣下多久。
現在的狀況是蝙蝠家一群人圍著默萊爾看。
迪克高興的拍了拍默萊爾的額頭，然後拍照留念發到推特。
是這樣一幅圖，羅賓、蝙蝠女孩、黑蝙蝠、蝙蝠俠、紅頭罩五個人圍著默萊爾，迪克在旁邊比了個耶。
配字是風水輪流轉。
先前面具人怎麽對待他們，現在他們便怎麽回報面具人。
傑森倒是有幾分尷尬，他還記得面具人那晚請他喝茶邀請他進入新六區。
原來默萊爾是認真的想讓他加入新六區，讓他重新了解面具人。
第二天默萊爾來他房間找他，滿眼都是星星的問他覺得面具人怎麽樣，結果傑森在默萊爾本人面前把面具人黑了一遍，還把臥底的事兒透露了。
默萊爾哪怕知道他是臥底，還把新六區二把手的位置交給了他。
傑森一想到此，越發心情覆雜起來。
而今天新六區維和者部隊的確做到了默萊爾和傑森對他們安排的，保護這座城市。
本來傑森一點都不看好默萊爾的想法，他覺得默萊爾和他的新六區太幼稚且不切實際，他認為默萊爾一點都不了解哥譚。
但默萊爾做到了，以他的方式幫助了哥譚，還讓那些本來是混蛋的人改邪歸正。
即使是傑森看遍了哥譚的黑暗面，也忍不住有些期待新六區未來的發展和變化。
他想，拯救哥譚就要打破常規，或許新六區真的做得到。
達米安雙手環胸一言不發的盯著默萊爾，他還在生氣，因為默萊爾讓黑影兵團抽他屁股這件事兒。
達米安本來想報覆回去，可是看著默萊爾這幅挨了蝙蝠俠兩逼鬥後臉腫的像個河豚似的模樣，他又覺得消氣了，反正狼狽也不可能比默萊爾現在狼狽。
而且達米安報覆默萊爾的話，默萊爾可能會把他打了達米安屁股這件事兒說出去，韋恩莊園裏只是知道黑影兵團把達米安給揍了一頓。
他們可不知道達米安被揍的是什麽部位，那可是他金貴的屁股，連他母親塔利亞都沒有打過他的屁股。
默萊爾他怎麽敢——
打都打過了就算了吧，只要默萊爾不說，達米安不說，這件事兒也就這麽過去了，所以他必須得阻止默萊爾把這件事兒吐露出去。
所以達米安不得不放棄自己的報覆計劃。
默萊爾躺在地上，紅色眼眸看著這世界都帶上了一層昏紅。
你爹還是你爹。
默萊爾生無可戀的望著天空等待著他的家人們相信他是默萊爾而不是什麽撈子的黑影兵團統帥，而不是他一擡手就給他一拳。
現在，默萊爾就是非常後悔。
他要是早在自己知道他的家人是蝙蝠家族那刻，他就直接向他們攤牌自己的身份，默萊爾覺得今天可以少挨兩拳。
不過現在打也被打了。
默萊爾家裏人也發現他的身份了，在怎麽後悔都是徒勞。
小玉看著默萊爾這張短時間內變化了多次的臉，和默萊爾一起長大，非常熟悉默萊爾的她自然清楚默萊爾已經恢覆正常。
心中那註視著默萊爾時會有的違和感和忐忑心也隨之消失。
小玉看著默萊爾腫成豬頭的臉和他眼中的後悔，覺著有些好笑，她是不是早就說過？讓默萊爾向他的家裏人坦白。
同時，小玉也忍不住松了口氣。
她單單知道或許可以試著用言語來喚醒默萊爾，因為默萊爾是特殊的，他有著比其他人更強大的對黑影兵團的承受能力。
所以小玉相信，哪怕成為黑影兵團的默萊爾心中也一定有屬於他自己的那部分。
小玉忘了，默萊爾其實也是個倔脾氣，他看起來總是一副很好說話的模樣，平日裏也的確是很好說話的模樣。
默萊爾和小玉的直接拒絕不一樣，默萊爾喜歡給你模棱兩可的答覆，讓你覺得他好像答應了。
但他絕不會按照你說的那樣去做。
所以，想通過言語喚醒默萊爾這是不可能的。
還是給他兩拳更直接，讓他知道疼了，他就會開始思考自己做了些什麽破事能讓人氣憤到給他兩拳的程度，從而清醒過來。
哈，不然呢？不清醒等於再挨頓打，默萊爾從小就知道如何給自己選擇一條更輕松，更適合他自己的路，來規避一些他不想做的事兒。
自然也包括現在，哪怕成為了黑影兵團的首領的默萊爾依然記得這個準則，該說是默萊爾的個人意志過於堅定了嗎？以至於連黑影兵團都無法動搖默萊爾。
小玉湊近默萊爾，她憋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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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你要阻止我嗎？”默萊爾有些憤怒的問。
蝙蝠俠冷冷的看著默萊爾沒有回話，下一秒，他動了, 以極快的速度撲向默萊爾。
他不想傷害蝙蝠俠, 他的父親。
但現在，他的父親沒有支持默萊爾的選擇，反而要阻止他與他為敵。
默萊爾很憤怒, 以至於憤怒到了後面, 他面無表情著一張臉的命令黑影兵團擋住蝙蝠俠的攻擊。
數量眾多的黑影兵團拔地而起, 擋在默萊爾和蝙蝠俠之間, 黑影兵團將蝙蝠俠團團圍住。
默萊爾轉身背對著蝙蝠俠準備離開。
他不認為蝙蝠俠能突破黑影兵團的包圍，過去，他戰勝蝙蝠俠也是靠著黑影兵團的人海戰術, 這次也會不例外。
“這是何等的安靜——”默萊爾說。
下一秒。
背後傳來的破空聲還是讓剛裝完逼的默萊爾忍不住轉頭看去，只見他的黑影兵團正在一個個消失。
紅頭罩手持大種姓之刃正在大殺四方, 那兩把看起來像科技派光劍的發光劍刃的刀光劃過黑影兵團的軀體，黑影兵團皆化為影子回歸地面。
默萊爾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怎麽會？
他不記得以前紅頭罩拿新六區外邊的黑影兵團做實驗的時候有這麽強的殺傷力。
以前的大種姓之刃對付起黑影兵團確實沒有現在這般輕松。
至於為什麽會像現在這般輕松, 呵, 紅頭罩好歹也是拿守著新六區門口的黑影兵團做過這麽多次測試了。
在測試中，傑森發現了一些大種姓之刃的弊端。
於是傑森對大種姓之刃進行了一些調整改裝, 為此他甚至求助了曾以一己之力擊敗了巨龍的綠箭家的某個家夥。
經過不斷的測試改版, 現在的大種姓之刃對來自黑暗世界的生物有著更加強大的攻擊力。
這還是傑森第一次拿出來測試呢。
畢竟傑森還沒來得及測試大種姓之刃·改的力量，他便被新六區給收編了, 作為臥底, 至少表面上他得對新六區忠誠一些, 抽出大種姓之刃對著忍者兵一頓顯然是不現實的。
現在好了。
傑森終於有了機會明目張膽的測試大種姓之刃。
而大種姓之刃·改的效果比傑森想的還要好, 切起黑影兵團來和切白菜一樣輕松。
這也終於緩解了傑森不得不拉下臉去找綠箭家某個家夥的別扭。
傑森臉上掛著笑，揮舞著炫酷發光大種姓雙刃的他在黑影兵團的包圍裏轉了起來，看起來就像是在玩某種vr音游一般，他在蝙蝠俠前面為蝙蝠俠掃清通往默萊爾的道路。
不僅有傑森，蝙蝠女孩雖然沒有像傑森那樣能夠克制黑影兵團的裝備，但她準頭了得，她每擲出一枚蝙蝠鏢都能紮穿一個黑影兵團的腦袋。
或許她無法擊破盔影、巨影的防禦力，但並非所有黑影兵團都是全副武裝的。
黑蝙蝠的身手了得，哪怕她讀心的戰鬥能力沒法用在黑影兵團身手，她也能使用從希瓦女士學來的一身了得功夫將那些即將成功擊中蝙蝠俠、紅頭罩的黑影兵團打倒在地。
而達米安呢？達米安剛鋼鐵俠把他戰衣上纏繞的軟影扯下來。
達米安的臉色很臭。
當然了，他的臉色能不臭嗎？
在蝙蝠俠沖下去以極快的速度給了默萊爾一腳並被黑影兵團包圍時，他們便知道自己該做什麽。
為蝙蝠俠接近默萊爾掃清前面的一切障礙，就像是他們之間無數次配合那樣。
他們甚至不需要一個眼神，便清楚自己需要做什麽。
紅頭罩手持大種姓之刃第一個沖下去，他很適合為蝙蝠俠掃清前面的道路，蝙蝠女孩負責替紅頭罩和蝙蝠俠打掩護、黑蝙蝠清除一些可能會有的偷襲。
連剛才被默萊爾沒收了某種小道具的小玉都拿著槍沖進了戰場。
而羅賓呢？羅賓本來也該成為他們當中的一員，無論是掃清道路還是打掩護都可以。
但達米安唯獨不想要的是在這裏幫鋼鐵俠清理戰衣。
當時達米安熱血沸騰的和他的兄弟們沖下去準備為蝙蝠俠收拾最終boss默萊爾開路，突然被鋼鐵俠拽住了鬥篷一角。
突然被人抓住了鬥篷角，達米安險些摔倒。
總之，鋼鐵俠纏上達米安，說什麽也不肯松手，非要達米安幫忙把盔甲上那些軟影給弄下來。
本來想兩刀砍了軟影回去幫蝙蝠俠忙的達米安發現，軟影還挺不好對付的。
它們身體柔軟韌性極佳，達米安砍了好幾刀沒砍斷還險些被軟影纏上。
於是達米安被迫放棄了去幫蝙蝠俠，只能在這裏和鋼鐵俠一起鬥智鬥勇對抗軟影了。
就這麽幾秒的時間，蝙蝠俠已經到了默萊爾面前。
默萊爾驚慌的張開一只手試圖召喚巨影擋在自己面前。
然後蝙蝠俠一個側踢將默萊爾踹倒。
不等默萊爾起飛，蝙蝠俠撲到默萊爾身上把他狠狠的慣倒在地。
蝙蝠俠足足有超過兩百磅的體重，再加上一身盔甲，壓在默萊爾身上，默萊爾直接呼吸困難，估摸再過幾分鐘，他就該收拾收拾奔向天堂了。
默萊爾皺著眉，表情有些可憐，他擡眸一雙泛著水澤的紅眼睛看著布魯斯。
顯然，他正在裝可憐試圖讓自己擺脫現狀的狀況。
這是默萊爾慣用的手法，無論是之前的默萊爾，還是現在的默萊爾，他都沒少玩這招。
“父親。”默萊爾喊道，化身黑影兵團後的他聲音不似往日那般清潤。
現在默萊爾的聲音帶著些許沙啞的變音，聽起來像是感冒了，再加上默萊爾刻意壓低了聲音，偽裝出那甕聲甕氣的感覺更是好不可憐。
聽見默萊爾呼喚自己，蝙蝠俠瞳孔閃了閃。
他望著身下有著和自己七分相似、卻因為影子化顯得詭異的臉，默萊爾蹙著眉，眼睛瞪的又大又無辜。
這是他的孩子，他的默萊爾。
他沒能見證默萊爾從一個需要牽著他大拇指走的踉踉蹌蹌小男孩成長為如今獨當一面的模樣。
老實說，默萊爾會融為黑影兵團的一部分，蝙蝠俠也有責任。
如果他參與了默萊爾的十七年，他絕不會讓默萊爾遭遇那些。
早在默萊爾拖著行李箱來到韋恩莊園，來到布魯斯身邊，布魯斯就在心裏暗自決定，他要把默萊爾缺失的十七年補回來。
然而，布魯斯又沒能做到。
他甚至不知道默萊爾這十七年遭遇了些什麽。
就像變成現在這樣。
“父親，你掐的我很疼。”默萊爾舉著雙手做出投降姿態，他小心翼翼的說。
默萊爾帶著期許的呼喚他為父親，告訴他那很疼。
“我保證我什麽也不會做，父親。”
蝙蝠俠藍灰色的眼眸倒映著默萊爾小心翼翼的模樣。
不自覺的，現在的默萊爾的模樣竟與小時候默萊爾的模樣重疊在一起。
才兩歲的默萊爾被迪克牽著來到書房，那幾天，蝙蝠俠正在忙一起連環詐騙案，已經有三天沒和默萊爾說過話了。
那時候的默萊爾說什麽也不肯邁進書房一步，他兩只小手扒拉著門框，探出頭可憐兮兮地看著布魯斯，他被布魯斯那張因為一直找不到線索而煩躁的臭臉嚇著了。
現在默萊爾的表情竟和當初的小默萊爾的表情重合在一起。
這是十七歲的默萊爾第一次在布魯斯面前露出這樣脆弱的表情，布魯斯清楚，雖然默萊爾選擇回到哥譚，回到他的身邊，但那缺失的十七年可不是說說而已。
哪怕默萊爾表現得對他很親切，但布魯斯就是知道，他們之間依然有著一道無法越過的溝壑，不僅是他們的身份。
更是因為在默萊爾最需要幫助時，陪伴在默萊爾身邊的人是成家人，不是布魯斯·韋恩。
布魯斯清楚，如果讓默萊爾做選擇，默萊爾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成家。
所以布魯斯從不在默萊爾面前提起成家，他擔心那會勾起默萊爾對成家的想念，然後默萊爾離他而去回到成家。
是的，天不怕地不怕，以一己之力扛起了整座哥譚市的蝙蝠俠害怕他的孩子會離他而去，不僅是默萊爾，還有其他幾個孩子。
布魯斯已經無法再承受任何一個孩子離他而去。
他真的能對默萊爾下手嗎？
蝙蝠俠心軟了下來，他閉了閉眼。
然後他擡起手掌毫無猶豫的扇了默萊爾兩個大逼鬥。
當然，他當然能對默萊爾下手，他不僅能對默萊爾下手，還能不留餘力的下手。
雖然默萊爾表現得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差點就讓蝙蝠俠的鋼鐵意志動搖，但就在蝙蝠俠的鋼鐵意志動搖時。
他的腦袋裏鉆出來另一個蝙蝠俠，一個失去了蝙蝠耳的蝙蝠俠，那失去了蝙蝠耳的蝙蝠俠用恨鐵不成鋼的視線看著蝙蝠俠。
蝙蝠俠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這小王八蛋哪裏可憐了？在他親爹頭上造次的時候不是挺開心嗎？
蝙蝠俠這兩個大逼鬥下去，世界都安靜了。
這兩大逼鬥直接把默萊爾扇清醒了，是真的清醒了。
默萊爾在腦子裏把那個‘嗷嗷’直叫吵鬧著要殺了蝙蝠俠的黑影兵團統帥版自己塞進內心深處。
他感受著臉頰火辣辣的疼，本來化身黑影之後的他對疼痛已經不再像之前那般敏感。
但現在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臉頰火辣辣的疼，就像是被熨鬥壓過一樣，不僅臉疼，他的耳蝸也在嗡嗡作響。
可想而知蝙蝠俠是絲毫沒有留手的。
反正下再重的手，只要不兩耳巴子把默萊爾打死了，以蝙蝠家的財力和人脈來看，出再大的問題蝙蝠俠也能給默萊爾給醫回來。
默萊爾用舌頭舔了舔口腔內壁，口腔內壁被牙齒磕出血，血腥味讓他越發清醒起來，緊接著他又舔了舔牙齒，牙齒已經有些松動了。
嘶——
廢話，他能不清醒嗎？疼也該疼醒了。
他要是再不清醒，蝙蝠俠又是兩個大逼鬥扇過來，不得把他的牙都給扇飛了？
蝙蝠俠依然捏著默萊爾，他也不會真的把默萊爾給打死了。
他死死的盯著默萊爾的每一個動作，他已經想好了只要默萊爾有一點想召喚黑影兵團的意圖，他就一巴掌呼過去。
默萊爾又緩了緩，終於耳鳴的狀況減少了一些，現在的他就像是酗酒過後宿醉的感覺，黑影兵團的力量就是那讓人上頭的酒精，現在力量消退，默萊爾就跟他媽宿醉一樣。
不過他很感謝蝙蝠俠幫他恢覆理智，不然他接下來會命令黑影兵團對哥譚做什麽他簡直不敢想。
“謝謝你，父親。”默萊爾虛弱的說，他的臉以極快的速度腫起來了，現在他吐字都有些不清楚。
不過他爹說扇就扇還真是毫不客氣。
除此之外，默萊爾還有幾分心虛，為面具人過去對蝙蝠俠和蝙蝠家族的行為，他在心中祈禱著蝙蝠俠不會翻舊賬。
殊不知這兩大逼鬥就是蝙蝠俠翻舊賬過後的結果。
“好家夥，這兩耳巴子管夠好幾天了。”默萊爾說著擡起一只手。
剛沖蝙蝠俠豎起大拇指便被蝙蝠俠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拍了下去，默萊爾不明所以，他又顫巍巍的舉起那只大拇指，緊接著又被扇了下去。
這下默萊爾不敢再舉起手來了，因為手腫了。
默萊爾委委屈屈的收回手：QAQ。
他還不明白蝙蝠俠的意思嗎？蝙蝠俠以為自己要召喚黑影兵團。
但是蝙蝠俠不知道的是，默萊爾喜歡招招手或者打響指，總之比個動作再召喚黑影兵團只是習慣性裝逼。
只要他想，他就能召喚黑影兵團，不用任何動作。
這兩巴掌下去世界也清凈了，黑影兵團接收到默萊爾的命令站在原地化作影子融入地面，鋪天蓋地的黑暗飛快消散。
被派去駐紮在哥譚各地、幫助人們恢覆哥譚秩序的飛影將手中的物件放下，隨之轉入地面消失不見。
人們這才註意到天空已有兩縷晨光突破雲層。
火紅的太陽在天際線邊慢慢往上爬，輝光倒映在這座科技感十足的城市上。
原來已經是早晨了嗎？
再次從幾乎是毀滅性危機中生存下來的人們再也堅持不住了，他們抱在一起大聲哭泣，他們感謝著新六區對這座城市的幫助。
人們並不知道是默萊爾將黑影兵團召回，他們當黑影兵團是只存在於黑夜之中的，就像是蝙蝠俠從不出現在白天那樣。
人們將面具人和新六區奉為哥譚新的都市傳說，和蝙蝠俠一樣的黑夜守護者。
哥譚又一次在災難之中存活了下來。
見黑影兵團消失，蝙蝠俠稍微松了口氣，他猜默萊爾應該是恢覆正常了，但他依然沒有松開鉗制著默萊爾的手。
默萊爾就這麽眼巴巴的看著蝙蝠俠，他也不敢讓蝙蝠俠松手，因為他不確定下一秒他會不會又失去理智。
默萊爾甚至不知他是怎麽被黑影兵團操控的，事情發生的非常突然。
他只記得他很憤怒，因為惡魔小龍將怪物從另一個世界帶了過來。
惡魔小龍想毀滅哥譚。
最後只剩下一個念頭充斥在默萊爾的大腦內，阻止惡魔小龍。
於是順理成章的，屬於黑影兵團的那部分接管了默萊爾的意志，他的確阻止了惡魔小龍，隨之而來的是強烈的想要讓全世界看到他有多麽強大的執念。
要讓那些對這個世界蠢蠢欲動的家夥們知道，這個世界已經有了屬於它的惡魔領主，黑影兵團會庇護著這個世界。
現在他清醒了，他才知道自己剛才幹了些什麽蠢事兒。
小玉拿著魔法溶液走向默萊爾和蝙蝠俠。
十三區的探員送來魔法藥劑還是稍微晚了些，至於為什麽晚了點。
這位探員帶著魔法溶液飆車在路上時被哥譚交警查了。
怪物入侵哥譚時，這些個飯桶警察沒出多少力幫助人民，恢覆秩序倒是第一時間出現。
幸好那名探員隨身攜帶著十三區的警證，倒也沒有被扣下多久。
現在的狀況是蝙蝠家一群人圍著默萊爾看。
迪克高興的拍了拍默萊爾的額頭，然後拍照留念發到推特。
是這樣一幅圖，羅賓、蝙蝠女孩、黑蝙蝠、蝙蝠俠、紅頭罩五個人圍著默萊爾，迪克在旁邊比了個耶。
配字是風水輪流轉。
先前面具人怎麽對待他們，現在他們便怎麽回報面具人。
傑森倒是有幾分尷尬，他還記得面具人那晚請他喝茶邀請他進入新六區。
原來默萊爾是認真的想讓他加入新六區，讓他重新了解面具人。
第二天默萊爾來他房間找他，滿眼都是星星的問他覺得面具人怎麽樣，結果傑森在默萊爾本人面前把面具人黑了一遍，還把臥底的事兒透露了。
默萊爾哪怕知道他是臥底，還把新六區二把手的位置交給了他。
傑森一想到此，越發心情覆雜起來。
而今天新六區維和者部隊的確做到了默萊爾和傑森對他們安排的，保護這座城市。
本來傑森一點都不看好默萊爾的想法，他覺得默萊爾和他的新六區太幼稚且不切實際，他認為默萊爾一點都不了解哥譚。
但默萊爾做到了，以他的方式幫助了哥譚，還讓那些本來是混蛋的人改邪歸正。
即使是傑森看遍了哥譚的黑暗面，也忍不住有些期待新六區未來的發展和變化。
他想，拯救哥譚就要打破常規，或許新六區真的做得到。
達米安雙手環胸一言不發的盯著默萊爾，他還在生氣，因為默萊爾讓黑影兵團抽他屁股這件事兒。
達米安本來想報覆回去，可是看著默萊爾這幅挨了蝙蝠俠兩逼鬥後臉腫的像個河豚似的模樣，他又覺得消氣了，反正狼狽也不可能比默萊爾現在狼狽。
而且達米安報覆默萊爾的話，默萊爾可能會把他打了達米安屁股這件事兒說出去，韋恩莊園裏只是知道黑影兵團把達米安給揍了一頓。
他們可不知道達米安被揍的是什麽部位，那可是他金貴的屁股，連他母親塔利亞都沒有打過他的屁股。
默萊爾他怎麽敢——
打都打過了就算了吧，只要默萊爾不說，達米安不說，這件事兒也就這麽過去了，所以他必須得阻止默萊爾把這件事兒吐露出去。
所以達米安不得不放棄自己的報覆計劃。
默萊爾躺在地上，紅色眼眸看著這世界都帶上了一層昏紅。
你爹還是你爹。
默萊爾生無可戀的望著天空等待著他的家人們相信他是默萊爾而不是什麽撈子的黑影兵團統帥，而不是他一擡手就給他一拳。
現在，默萊爾就是非常後悔。
他要是早在自己知道他的家人是蝙蝠家族那刻，他就直接向他們攤牌自己的身份，默萊爾覺得今天可以少挨兩拳。
不過現在打也被打了。
默萊爾家裏人也發現他的身份了，在怎麽後悔都是徒勞。
小玉看著默萊爾這張短時間內變化了多次的臉，和默萊爾一起長大，非常熟悉默萊爾的她自然清楚默萊爾已經恢覆正常。
心中那註視著默萊爾時會有的違和感和忐忑心也隨之消失。
小玉看著默萊爾腫成豬頭的臉和他眼中的後悔，覺著有些好笑，她是不是早就說過？讓默萊爾向他的家裏人坦白。
同時，小玉也忍不住松了口氣。
她單單知道或許可以試著用言語來喚醒默萊爾，因為默萊爾是特殊的，他有著比其他人更強大的對黑影兵團的承受能力。
所以小玉相信，哪怕成為黑影兵團的默萊爾心中也一定有屬於他自己的那部分。
小玉忘了，默萊爾其實也是個倔脾氣，他看起來總是一副很好說話的模樣，平日裏也的確是很好說話的模樣。
默萊爾和小玉的直接拒絕不一樣，默萊爾喜歡給你模棱兩可的答覆，讓你覺得他好像答應了。
但他絕不會按照你說的那樣去做。
所以，想通過言語喚醒默萊爾這是不可能的。
還是給他兩拳更直接，讓他知道疼了，他就會開始思考自己做了些什麽破事能讓人氣憤到給他兩拳的程度，從而清醒過來。
哈，不然呢？不清醒等於再挨頓打，默萊爾從小就知道如何給自己選擇一條更輕松，更適合他自己的路，來規避一些他不想做的事兒。
自然也包括現在，哪怕成為了黑影兵團的首領的默萊爾依然記得這個準則，該說是默萊爾的個人意志過於堅定了嗎？以至於連黑影兵團都無法動搖默萊爾。
小玉湊近默萊爾，她憋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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