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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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小玉使用兔符咒帶著默萊爾移動到了GCPD警署側邊的小巷裏, 這條小巷狹窄且是一條單面的死路。
通常是用來存放警局的垃圾箱，以及警局空調外機所面向的方向。
這裏基本沒有人會路過，除了每天早晚會來一次的城市垃圾車。
“所以…你不覺得在這種無人問津的小巷有一部嶄新的電話亭很奇怪嗎？”
此時, 小玉和默萊爾正站在這電話亭面前…這電話亭甚至刷了層覆古紅漆，倒有幾分九零到零零年代的感覺。
為防止其他人使用電話亭，默萊爾甚至在電話亭上掛了個‘暫停使用’的牌子。
默萊爾打開門走進電話亭, 同時鎮定自若的回覆：“哪裏奇怪了？”
“哪裏不奇怪了？”
默萊爾想了想回覆道：“這是模仿英國魔法師做的，他們不都是用這種電話亭進入秘密基地嗎？也沒被人發現過。”
“可是巫師的電話亭都建在很顯眼的地方。”小玉下意識的和默萊爾爭辯起來。
隨即，想起這段對話的重點根本不是這個的小玉沈默了一下，她註視著認真觸發機關的默萊爾, 有些頭疼。
觸發的電話亭向墻壁裏收攏，一個新的電話亭代替了電梯出現在了原處。
電梯門緩緩關上, 舒緩的音樂在電梯裏播放起來, 電梯移動的速度很適中, 像是酒店裏的那種，左邊甚至掛著個電視。
這電梯並不像十三區裏的那臺宛若跳樓機一般的電梯。
第一次進入十三區默萊爾和龍叔是乘坐十三區的特供電梯（電話亭）飆到了十三區總部。
天知道他們以為那單純的只是個電話亭！！！
向來恐高和承受不住一切不受自己控制的刺激運動的默萊爾在特供電梯動的那一瞬間就‘暈’了過去，直到雙腳接觸地面才清醒過來。
後來默萊爾也堅決拒絕乘坐十三區的電梯，非得走樓梯去十三區。
默萊爾會給新六區配備一部移速相較十三區速度慢上許多的電梯，顯然也是被十三區的電梯嚇著了。
小玉也沒有什麽揭默萊爾短的想法。
畢竟默萊爾恐高、恐刺激運動是從小就有的, 和默萊爾一起生活了近七年的小玉會不清楚？
“重點不是這個。”
“重點是一個新上了漆、嶄新的電話亭出現在一個狹小、不會有人經過的小巷這一點不是很可疑嗎？”小玉低聲說。
默萊爾不明所以的歪了下頭，依然沒有get到小玉的點。“我掛了‘暫停使用’牌子，不會有人誤用。”
小玉翻了翻白眼，她沒想到默萊爾會這麽難交流, 以前默萊爾有這麽難交流嗎？以前的默萊爾還是聽得懂人話的，是哥譚的空氣給他吸傻了？
“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默萊爾揚起唇角笑起來, 他微瞇雙眸, 眉梢微挑。
他的笑容看起來倒有幾分布魯斯·韋恩的氣質, 小玉得說她從沒註意到默萊爾其實有一張很好看的臉，一張繼承了韋恩家血統的臉。
可能是因為在舊金山時的默萊爾從不會打理自己，有什麽衣服穿什麽衣服，經常頂著亂糟糟、或者長時間不修剪的頭發出門。
在韋恩莊園富養了一陣子的默萊爾屬於韋恩家族的氣質便被培養了起來。
哪怕默萊爾的笑容有多麽帥氣晃眼，小玉也感到了一陣不適，冷氣鉆進她的衣服裏。
默萊爾的笑容讓她直覺非常不妙。
“可是這裏是哥譚，哪怕他們知道這電話亭出現在這裏是違和，他們又能怎麽樣。”
“在哥譚想活命就得少管閑事，看見自己該看見的東西，聽見自己該聽見的東西，說自己可以說的東西。”默萊爾慢條斯理地說。
小玉瞇著眼打量著默萊爾，默萊爾變得不一樣了。
他變得更像個哥譚人，他的做事風格、行為習慣和思考的習慣都站在了哥譚人的角度。
在舊金山時，默萊爾可做不到這麽放肆的把秘密基地入口建在如此顯眼的地方。
甚至默萊爾的這個秘密基地入口幾乎就是在告訴所有人‘這裏有個秘密基地，不服的可以來找事兒’。
默萊爾頓了頓，回答道：“我會這樣建入口的確是做了這方面的考量，如果哥譚的罪犯肯自投羅網也會省事很多。”
“我和我的黑影兵團會告訴他們什麽叫有來無回。”
哥譚的罪犯總是能從黑門監獄和阿卡姆瘋人院裏逃脫，這哥譚政府也太過腐敗了，倒不如讓黑影兵團接手阿卡姆瘋人院的治安和黑門監獄的獄卒。
反正默萊爾有這麽多張黑影兵團面具，隨便派一個軍團過去也能輕松把監獄鎮壓吧。
如果罪犯還想著逃跑，那幹脆就讓噬影走一遭，把他們的人氣全部吃掉，都去床上給我死睡！
一想到噬影，默萊爾又焉了，他的噬影面具還沒拿回來呢。
不過這麽久都沒有出現過噬影傷人事件，這意味著噬影面具還在蝙蝠俠手裏好好躺著。
他們肯定已經研究過噬影面具了，好消息是，只有魔法儀器才能檢測出它的完全成分。
殊不知蝙蝠俠不僅把噬影面具的成分分析了出來，還把噬影面具的情緒都分析了一遍。
面具是無法被銷毀的，只要蝙蝠俠不把面具扣在臉上是不會出現什麽問題的，至於釋放面具裏的惡魔？
只有湊齊所有面具才能釋放它們，這一點默萊爾倒不是很擔心，他將惡魔面具分別放在了影子國度不同的地方。
只有在他需要時，默萊爾才會命令影子兵取出一張面具，用完後，影子兵又會將面具放在原本的地方。
他永遠不會把所有面具同時拿出來，或者放在同一地方。
唯一麻煩的就是，如果蝙蝠俠將面具戴上，那就不得不用氣魔法來摘除面具了。
因為惡魔的本源力量來源於東方，只能用東方的魔法才能摘除面具。
聽到默萊爾這樣回答，小玉才後知後覺自己剛才把想法透露出來了。
小玉盯著默萊爾認真的臉，終於忍不住上手揪了把默萊爾的臉。
“你最近用黑影兵團的次數是不是有點多？我看你都上頭了？”
默萊爾揉了揉被小玉掐紅的臉頰，回覆道：“好像是有點。”
“你應該還撐得住吧？”
小玉有些擔心的看了眼默萊爾，她看默萊爾笑起來都有她當初被黑暗掌控時、留戀力量時的氣質了。
默萊爾：“我撐得住，我感覺棒極了。”
默萊爾眨眨眼，他並沒有任何被黑氣侵蝕的不適應感，相反他覺得渾身輕飄飄的舒服極了。
“我覺得我渾身很輕，好像下一秒就能飛起來。”默萊爾形容道。
“…聽起來你應該是要撐不住了，我會打電話讓老爹和龍叔盡快過來的。”小玉。
下一秒就能飛起來？看起來默萊爾的確快‘裝滿了’。
小玉還記得她當初成為黑影兵團的女王後也是輕的可以飛起來。
她也的確是飛起來的，她的衣服還是半反重力版。
“…哦，這個我心裏有數。”默萊爾覺得問題應該不大，他成為黑影兵團的主子已經有近七年了，還沒有哪次是裝滿過的。
當然，不排除默萊爾有定期喝老爹熬制的魔藥的緣故。
小玉嘆了口氣，半閉著眼睛說：“這段時間你就不要召喚黑影兵團幫你做事了，至於什麽新六區的發展，你先放一放。”
“你知道你要是被黑氣侵蝕會帶來多大災難吧？你和我不一樣，你承受侵蝕的能力更強，對應的，被侵蝕後也會變得更強。”
“而你是整個人都變成了容器，到時候要想讓你恢覆正常恐怕只能朝你嘴裏硬灌魔藥，這難度恐怕是我和龍叔都擺不平的程度…”
小玉說著，轉頭看向在角落裏窸窸窣窣不知道幹嘛的默萊爾。
她睜開眼睛，看見默萊爾正蹲在角落和幾個影子兵竊竊私語。
“…在韋恩莊園尋找噬影面具的蹤跡。”得到了命令的影子兵迅速化作融入地面的影子遁入黑暗。
“哥譚的黑氣本來就比舊金山重，不能以舊金山的標準去衡量使用黑影兵團，我們不確定黑氣會不會加重你被侵蝕的速度。”小玉保持著平緩的語速說著。
同時，她慢慢的揚起手掌，以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啪的敲在默萊爾的腦瓜上。
“嗷。”
“我剛說了不要讓黑影兵團幫你幹事。”小玉氣的瞇起眼來。“還有說說看吧，什麽叫尋找噬影面具的蹤跡。”
默萊爾：“額。”
“你把噬影面具弄丟了？你知道這東西普通人戴了會發生什麽事吧？”小玉的語氣不太好。
“就…不小心弄丟了，但問題不大，被我爸…額，蝙蝠俠撿到了，蝙蝠俠比常人更警惕，應該是不會輕易戴上噬影面具的。”默萊爾底氣不足地說。
小玉冷呵一聲：“我要告訴老爹，他肯定抽你。”
默萊爾不可置信地看著小玉：“你要當告狀精？！”
“這不是告狀。”小玉要為自己辯解一下。
“這就是告狀！”默萊爾忿忿不平：“當初你在腿上紋塔拉、從十三區裏偷走符咒、把超能力動物帶出十三區這些事兒我從來沒向龍叔揭發過你。”
“而你現在居然要因為我把面具弄丟了就舉報我？”
“…這不一樣，我現在長大了，我再也不會小時候的荒唐事了，你也長大了，這並不是告狀，這是合理檢舉，為了全哥譚的未來。”小玉煞有其事地說。
默萊爾面無表情的指出：“可‘大人’的你把放在十三區裏的符咒偷出來帶到了哥譚。”
小玉：……
小玉理直氣壯地說：“我沒成年，還是小孩。我依然持有做錯事被教育和原諒的權利。”
默萊爾看著小玉。
小玉翻了翻白眼道：“好吧，我給你兩天時間，你最好在這兩天內把噬影面具找回來。”
“我盡量。”默萊爾苦笑。
面具肯定被放在韋恩莊園裏了，讓影子兵去搜尋面具的下落肯定很輕易就能找到蝙蝠家的秘密基地。
如果影子兵能把噬影面具偷回來是最好的，如果偷不回來，默萊爾還得親自走一趟蝙蝠洞。
毫無疑問的，作為入侵者的面具人會受到蝙蝠家族的圍攻。
現在知曉了蝙蝠家族真實身份的默萊爾又如何能對他的家人們下得去手。
哇，苦魯西。
聽到默萊爾的保證，小玉又哼哼了兩聲警告道：“記著，近期少用黑影兵團，哥譚這座城市這麽難嗎？居然能讓你如此頻繁使用黑影兵團。”
“是有點。”默萊爾沒敢告訴小玉他讓黑影兵團給他拉票、給他做宵夜、給他捶腿這些事兒。
“可是沒有黑影兵團，我打不過蝙蝠俠。”默萊爾有些沮喪。
“不僅打不過蝙蝠俠，我連蝙蝠俠那十二歲的臭臉羅賓都打不過。”這是實話。
小玉睨了眼默萊爾：“讓你當初不好好跟著龍叔學武術。”
“我那是不認真學嗎？”默萊爾反問。
當初默萊爾被迫成為黑影兵團的容器。
為了防止自己被黑氣侵染成為黑影兵團的一部分。
他不得不花費大量時間跟著老爹和特魯去各個寺廟、聖山拜訪得道高僧來試圖將體內的黑氣驅逐出去。
默萊爾用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接受了體內的黑氣，讓它們維持平衡。
讓自己成為它們的掌控者，而不是被黑氣左右思維、影響情緒這並不是件簡單的事兒。
他必須去學著讓黑影兵團不會因為自己情緒的波動和一個永遠不會做的想法行動。
當他能夠成功讓黑影兵團隨他意念行動時，他已經有快三年沒有和龍叔一起學習武術了。
當他重新撿起武術時，他已經落後了小玉一大截，小玉很有天賦，無論哪方面。
幸好，默萊爾在龍叔身邊學習的武術已經足夠他對付絕大多數普通人。
…可他的兄弟能被稱為普通人嗎？
他們哪一個不是從小被蝙蝠俠親手訓練出來的戰鬥方面的佼佼者？
默萊爾昨晚連夜搜索蝙蝠家族的相關信息。
蝙蝠俠五邊形戰士。
夜翼有著宛若雜技演員的靈活和出神入化的棍法、蝙蝠女孩精通一種格鬥術且是一位黑客。
紅頭罩精通槍法和刀法、紅羅賓有天才般的破案頭腦和對戰鬥的把控能力、黑蝙蝠能讀心並預判敵人的動作、羅賓是一個出色的暗殺者。
默萊爾拿什麽和這些從小訓練到大的兄弟們比？除了黑影兵團。
“我打不過他們。”默萊爾肯定地說。
“我或許會被他們打死。”默萊爾驚慌失措的做出一個死定了的表情。
“清醒一點，蝙蝠家族不殺人，他們頂多把你打到四分之三死，然後掀開面具，發現把家裏人揍了一頓。”小玉掀了掀眼皮。
“我給你一個符咒吧，這樣總行了？”
聽到小玉要把符咒給他，默萊爾立刻笑起來。“我要龍符咒。”
電梯到了，小玉觀察著新六區的布局的同時和之前十三區的兩位手下打了個招呼。
新六區的布局維持著紅頭罩曾經簡單實用的風格，紅頭罩的軍械、電子設備等維持著原來的布局，至於為什麽小玉能看得出那不是默萊爾做的，而是紅頭罩的風格。
因為小玉知道默萊爾喜歡看起來花哨的東西，就像入口處花哨卻絲毫不實用的紅色電話亭，以及那鋪著紅地毯、播放著音樂，有柔軟座椅和名畫的沙發一樣。
默萊爾之所以會維持著紅頭罩秘密基地原先的布局，只能是默萊爾承認了紅頭罩的審美是看得過去的。
默萊爾在新六區裏裝了很多他自己置入的東西，亂七八糟的，各種各樣古今中外的古董，不知道的會以為他打算把新六區改建成地下古董店。
紅頭罩的裝修布局加上默萊爾的審美簡直像一場大災難。
像是一個大設計師設計好的房屋被一個糟糕的主人糟蹋。
“做夢。”小玉毫不猶豫的回絕默萊爾想要龍符咒的請求。
“龍符咒？你是打算把你爸的秘密基地拆了？”
一發龍符咒就可以破壞銀行保險庫，默萊爾帶著龍符咒去找噬影面具，是做好了把整個蝙蝠洞打穿，哦不，是做好了沈掉韋恩島的打算嗎？
既然拿不到龍符咒，默萊爾也無欲無求了，他相信他親愛的堂姐不會為了坑害他，給他塞個羊符咒或者虎符咒什麽的。
默萊爾發誓，這兩個符咒絕對是他見過最雞肋的符咒。
……
……
小玉和默萊爾來新六區是打算和默萊爾討論一下接下來十三區、或者說龍小組的打算。
“…所以，綜上所述。我將以十三區的名義在哥譚展開針對黑暗魔法的調查，我會在最近與□□P聯系獲得該城市的自由調查權。”
“嗯，挺好的。”默萊爾答。
“問題就是哥譚人很排外，警察也不例外。我現在非常懷疑他們究竟承不承認十三區的身份，更別說拿到調查令了，你有什麽想法嗎？”
“嗯。”默萊爾聽起來好像是很認真的回答道。
見默萊爾一直不在狀態，小玉終於把視線從文件上收回來，她擡頭看了眼默萊爾。
默萊爾躺在椅子上，一只手咬著大拇指，另只手攪拌著咖啡，他的瞳孔擴散，眉頭微皺，顯然是走神了好一會兒。
且因為無法解決走神的事兒，所以顯得非常困擾哦。
“你在想什麽？”小玉擰起眉，她刻意放柔了聲音問。
這樣就不會讓默萊爾產生半點疑惑和警惕。
聽到聲音，默萊爾下意識回覆：“我在想怎麽跟我家裏人說我的真實身份是面具人這件事。”
聽到自己的聲音，默萊爾才意識到自己把心裏話說給了小玉。
默萊爾和小玉都有這種毛病，在最親的人面前走神的話很容易把心裏話說給對方聽。
因為內心認同對方，所以情感會大於大腦的思考。
小玉沒想到十九歲的她要給她那十七歲的弟弟做意見和心裏輔導。
小玉皺了皺眉：“我的建議是直接給你的家人們說出你的真實身份。”
“那會揍我的。”默萊爾搖頭。
他只要一想到蝙蝠俠那沙包大的拳頭，他就覺得吾命休矣。
默萊爾可是在蝙蝠俠手裏連一拳都險些沒撐下去，還要靠黑影兵團幫忙群毆蝙蝠俠的卑鄙小人。
“那你覺得，被他們發現了秘密身份的你就不會被揍了嗎？”小玉翻了翻白眼，將手裏的文件全部整理塞進打印機裏又打印了一份。
“額。”默萊爾卡殼。
好像也是，哪怕他所做的事兒是合法的，那樣狠狠傷害過蝙蝠家的默萊爾也肯定逃不了一頓打。
主動告知和被動告知的區別大概是，早挨打和晚挨打但是更疼的區別。
小玉苦口婆心的勸說：“你又沒有做錯過什麽，你只是也在哥譚以‘義警’的身份行動，是良性競爭。”
默萊爾想起自己把蝙蝠耳申請專利這件事。
默萊爾：…不，是他單方面的惡性競爭。為了訛蝙蝠俠的錢。
默萊爾不動聲色的看了眼根本不知道他幹過這等缺德事的小玉。
小玉依然在繼續勸說默萊爾。
“以前你不向蝙蝠俠…你的家人吐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和秘密是因為擔心他們會受到牽連，這會讓敵人知道你的弱點是家人。”
“就拿德拉格這樣的混蛋舉例，它為了逼你就範是絕對會做出綁架你家人這種事的。”小玉表情嚴肅。
“…也是擔心你的家人會害怕你的能力從而疏遠你，這個社會對科技以外的東西總是那麽排斥，就像變種人。”
正如小玉所說，一開始默萊爾選擇隱藏自己的秘密身份正因如此，第一點和第二點都有。
“可是現在你已經知道了你家人的秘密身份，wow，他們是蝙蝠家族，哥譚市的守護者。”
“你已經知道他們擁有自保能力，並不會成為你的弱點。”小玉冷笑一聲：“德拉格綁架蝙蝠俠？它被蝙蝠俠打一頓塞到奇形怪狀收容室概率倒是更高。”
就德拉格那三腳貓功夫，也就噴噴火能看。
“相反，蝙蝠俠和他的門生們不告訴你他們的真實身份，也是出於保護你的角度出發。”小玉冷靜地指出。
“就像是你想的那樣，蝙蝠俠也會擔心你會被蝙蝠俠的敵人傷害，你曾經不是有這樣的經歷嗎？”
默萊爾點頭，他記得自己小時候是被綁匪綁架拐賣到了貨船上。
“那麽現在，不正是你向他們坦白一切的好時候嗎？”
“況且龍小組需要蝙蝠家族的幫助，蝙蝠家族比我們更了解這座城市，能得到他們的幫助會讓我們在哥譚的行動變得更加順利。”
“他們的戰鬥力也很強，如果將符咒分配給他們使用，哪怕是大惡魔再次降臨恐怕也只能被符咒強化過的蝙蝠家族按著揍。”說到這裏，小玉的眼睛亮了起來。
她仿佛已經看到了龍小組和蝙蝠家族聯手對抗惡魔德拉格，對著德拉格一頓拳打腳踢的未來了。
小玉所言極是。
唯一，有一定點偏差就是，小玉並不知道默萊爾對他的家人們做過什麽。
小玉以為面具人和蝙蝠家族是良性競爭，殊不知默萊爾已經基本把蝙蝠家族全惹了個遍，並成功榮升為蝙蝠家仇恨名單上的第一名，也是唯一一名在這個名單上的英雄（…）。
小玉這般說著，默萊爾的壓力倒是更大了。
因為龍小組需要蝙蝠家族提供的幫助才能在哥譚更好的展開行動。
否則德拉格在暗，龍小組在明，尚且不知道德拉格目的的情況下，這對龍小組非常不利。
可如果龍小組能得到蝙蝠家族的幫助，那麽蝙蝠家族可以把德拉格從暗處給拉出來。
默萊爾想著，又嘆了口氣，他必須盡可能的讓蝙蝠家族對面具人升起些許好感，這樣日後掉馬才好相見。
“我盡力。”
……
……
夜晚，紅頭罩例行背著他的兩把大種姓之刃來到他曾經的據點之一，現在的新六區地址。
今晚的新六區格外安靜，門外沒有大量駐守的影子兵，只有寥寥兩三個，看起來有氣無力的沒什麽勁兒。
門口掛著的‘紅頭罩與狗不得入內的牌子’不見了蹤跡。
傑森隔著頭盔打量著這個格外安靜的新六區，傑森知道，這是面具人在邀請他進入新六區的信號。
這可能是個陷阱，毫無疑問的。
可它又不僅僅是個‘陷阱’，它代表著機遇，他或許能從面具人口中得到不少情報。
比如他來哥譚的目的、他是敵是友、他讓影子兵潛入韋恩莊園…嗯…偷菜板和餐叉的原因。
那麽進還是不進呢？
紅頭罩揣在褲兜裏的雙手微微發抖，不是因為害怕，是興奮。
哪怕明知道前面是龍潭虎穴也會毫不猶豫闖進去的興奮，傑森·陶德並不畏懼死亡，因為他正是向死而生。
傑森吐了口氣，他雙手緊握著大種姓之刃，做好了自己進入新六區會被無數影子兵包圍的準備。
然而傑森剛靠近新六區的大門，還沒開始準備想辦法破壞大門進入新六區內部，新六區的大門就為他展開了。
被這嚇了一跳的傑森，後退半步。
…鴻…鴻…門宴？
只要一想到是面具人如此主動地邀請他進入新六區，傑森就越發覺得有鬼。
陷阱都如此明顯，像是擔心傑森不會進去一般。
默萊爾的確是擔心傑森不進來，因為他有些話想和傑森談談，重要的是在蝙蝠家面前洗白一下面具人。
可默萊爾從沒想到，自己向傑森露出肚皮、卸下防備的模樣反倒容易讓傑森想得更多。
面具人如此放松戒備不會是裏面有什麽傑森只要遇見了就絕無可能打得過的東西吧，比如超新星黑洞、伽馬射線之類的能讓傑森在這個世界上消失的東西。
哪怕心生退卻和疑惑，但傑森還是硬著頭皮踏了進去。
然後他看到了什麽？
一個古董花瓶，看成色應該是中國明代往上走年代的產物，在韋恩莊園裏擺了好幾個類似的。
傑森壓下震驚，又往前走了一步，緊接著他看到了一個精心雕琢的麒麟玉石。
……什麽鬼？這真的是秘密基地？不是什麽販賣走私古董的黑市？
隨即他又看到了一張古畫、通往內部的這條道裏掛著古今中外的各種各樣的古董，還有些傑森見了都熟悉。
比如這個塞在墻角跟垃圾似的手杖，完全不像前面幾個擺放整齊用展示櫃鎖起來的藏品逼格高。
…等等？他可以說他沒見過這根手杖嗎？
紅寶石企鵝手杖，這是企鵝人的標志性物件吧？企鵝眼睛上的紅寶石是貨真價實的鴿血石，外層鍍銀，內層是一整個紅寶石礦石切割成的企鵝形狀。
價格不菲。
……所以面具人不僅搶走了企鵝人的運鈔車、把企鵝人捆了丟到□□P門口，還順走了企鵝人的手杖。
傑森估摸著，要不是這根手杖值錢，多半面具人拿都不會拿，顯然，它就算是值錢也無法抵過在面具人心中古董的排名。
這他媽根本就不符合超級英雄和蒙面義警的守則，連職業殺手都知道完成任務後不能順走主人家裏任何錢財。
面具人就跟他媽不知道一樣，東薅一點西拿一些。
面具人也根本不是和蝙蝠家族作對，他只是想搶罪犯的錢，恰好蝙蝠家族都在場阻止他罷了。
傑森心中產生了一種極其肯定的想法，這面具人不會把所有黑吃黑得來的錢或者從罪犯手裏搶來的錢全換成古董了吧？
可是看見墻壁上由傑森親自鑲上去的一條條燈帶和武器扣，它又的確像是一個秘密基地該有的樣子。
只要不去看放在展櫃裏的古董就好了。
傑森進入到內廳，迎面是一張大橫幅，紅底白字，像是什麽大喜事。
橫幅上寫著‘面具人和紅頭罩的第一次夜間茶會。’。
…什麽鬼？難道他和面具人之間還能有第二次夜間茶會？
別搞笑了，他和面具人不共戴天，第二次茶會？現在的第一次茶會傑森就想一槍把面具人的腦瓜子崩了。
那是一張小圓桌子，兩張座椅相隔不過不到一米，面具人坐在其中一張上。
他沒有戴能遮住全臉的面具，反倒是戴了塊半臉面具，露出了嘴巴和下巴。
可即使這樣，傑森也不會對默萊爾掉以輕心，鬼知道半臉的面具是不是能召喚忍者兵的其中一塊。
桌子上鋪著米色的格子桌布，擺著些許烤好的曲奇和兩杯熱紅茶，看起來還真有開茶會的模樣。
整個內廳裏只有兩名忍者兵，他們拴著圍裙一左一右的站在默萊爾身後。
沒有超新星黑洞和伽馬射線，有的只有個大概是腦子生銹的面具人？
“請坐。”默萊爾完全算得上禮貌地說。
傑森保持著警惕，沒有直接去默萊爾旁邊坐下，他幾乎冷漠地說：“你想做什麽？”
默萊爾誠懇地說：“我只是想和你談談。”
“我們之間沒什麽好談的。”傑森冷酷的宣布。
他對一個搶了他基地、屢屢破壞蝙蝠家行動的人確實沒什麽好說的。
默萊爾藏在面具下的與蝙蝠俠如出一轍的藍眸閃了閃，他漫不經心的回答道：“你確定？如果我告訴你，你留下，我們談談，我可以告訴你我來哥譚的目的、我是敵是友。”
“紅頭罩，你可要想清楚了。你今天的做法決定了蝙蝠家族多一個敵人還是朋友。”默萊爾輕笑一聲，他把玩著漂亮的金屬勺。
默萊爾這運籌帷幄的熟練與輕慢，仿佛要求著紅頭罩留下來和他對話的人不是他，是他給了紅頭罩一個能與自己面對面說話的機會。
傑森站在原地沒有動，他眼睛微瞇，語氣有些不好：“你在威脅我？”
“威脅？”默萊爾歪了下頭。
“不好意思，我沒聽懂。它是不是威脅難道不是因為你的行為決定的嗎？如果你打算和我談談那將什麽也不是。”
傑森捏著大種姓之刃的手反覆握緊刀柄，他的內心正在鬥爭。
一方面是理智提醒傑森不要落入面具人的言語陷阱，面具人所說的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為了讓傑森坐下然後一切都如同面具人所預料的那般發展。
另一方面傑森的內心備受煎熬，他正被面具人威脅，面具人的話正好紮進了傑森內心最重要的東西。
家人。
只有知道了面具人的目的，傑森才能更好的保護家人。
盯著面具人那副胸有成竹、一切盡在掌控中的表情，傑森只想狠狠一拳揍在那張得意的臉上。
傑森反覆調整狀態，胸口劇烈起伏、雙手緊握著刀柄又放松如此幾次。
最終傑森像是下定決心，他將大種姓之刃抽出。
默萊爾心頭一跳，不好，他哥要生砍了他。
然而下一秒，紅頭罩卻將大種姓之刃丟在了地上。
默萊爾：……？
默萊爾擡頭，看到紅頭罩看似正常實則緊繃的全身和手臂上肉眼可見的青筋。
哪怕是情傷低如默萊爾，此刻也該知道了他二哥絕壁是生氣了。
這不都為了展現他沒有威脅把刀給丟了。
默萊爾心裏拔涼拔涼，此刻他內心住著的名為默萊爾·韋恩的小罪人正在打滾尖叫。
默萊爾想表達的意思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他只是想和傑森談談，額，盡可能友好的談談。
他並沒有威脅傑森的意思嗚嗚嗚，可是他這麽說了之後好像更糟糕了。
“我現在可以坐了嗎？”傑森沈聲發問，他低沈的嗓音裏是不甘心和憤怒交織在一起。
好像默萊爾再不回覆他，他就會立刻掏刀把默萊爾砍了。
被這聲音一激，默萊爾下意識輕笑一聲。
默萊爾擺手，話語中有幾分似笑非笑的傲慢：“請坐。”
這一聲聽的默萊爾都想給自己兩拳，挑釁度簡直是拉滿了。
吾命休矣。
然而已經忍辱負重坐在這張椅子的傑森自然不會在意這一點‘小小’的挑釁。
他就像是那戰敗國的公主，不僅自己的國家要割地賠款、自己還要忍辱負重遠嫁他國，面對其他人的嘲諷和挑釁他不得不忍氣吞聲，為了國家的安寧和久違的和平做出犧牲。
“說吧。”傑森。
傑森這句‘說吧’讓默萊爾本來準備好的說辭一下都變得無用起來。
於是默萊爾小心翼翼的說：“額？要不你先喝口茶？”他哥看起來火氣很大的樣子，喝口茶會不會好很多？
而且黑影兵團不僅做的一手好家政，它們也有自己獨特的泡茶技巧，黑影兵團泡出來的茶又香又解渴的同時還保留了茶的醇香，也不會太苦。
最適合默萊爾這種吃不得苦的孩子喝，忍者兵好像做什麽都很符合默萊爾的心。
默萊爾不知道，他的忍者兵為了能更好的的滿足默萊爾的需求，的確偷偷研究過默萊爾的喜好，從頭到腳把默萊爾給研究了一遍。
它們不僅是一群忠實的仆人，也是一群癡漢。
如果某天黑影兵團被人奪走，不再為默萊爾服務，那麽默萊爾將面臨最大的威脅，一個對自己知根知底的黑影兵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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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是用來存放警局的垃圾箱，以及警局空調外機所面向的方向。
這裏基本沒有人會路過，除了每天早晚會來一次的城市垃圾車。
“所以…你不覺得在這種無人問津的小巷有一部嶄新的電話亭很奇怪嗎？”
此時, 小玉和默萊爾正站在這電話亭面前…這電話亭甚至刷了層覆古紅漆，倒有幾分九零到零零年代的感覺。
為防止其他人使用電話亭，默萊爾甚至在電話亭上掛了個‘暫停使用’的牌子。
默萊爾打開門走進電話亭, 同時鎮定自若的回覆：“哪裏奇怪了？”
“哪裏不奇怪了？”
默萊爾想了想回覆道：“這是模仿英國魔法師做的，他們不都是用這種電話亭進入秘密基地嗎？也沒被人發現過。”
“可是巫師的電話亭都建在很顯眼的地方。”小玉下意識的和默萊爾爭辯起來。
隨即，想起這段對話的重點根本不是這個的小玉沈默了一下，她註視著認真觸發機關的默萊爾, 有些頭疼。
觸發的電話亭向墻壁裏收攏，一個新的電話亭代替了電梯出現在了原處。
電梯門緩緩關上, 舒緩的音樂在電梯裏播放起來, 電梯移動的速度很適中, 像是酒店裏的那種，左邊甚至掛著個電視。
這電梯並不像十三區裏的那臺宛若跳樓機一般的電梯。
第一次進入十三區默萊爾和龍叔是乘坐十三區的特供電梯（電話亭）飆到了十三區總部。
天知道他們以為那單純的只是個電話亭！！！
向來恐高和承受不住一切不受自己控制的刺激運動的默萊爾在特供電梯動的那一瞬間就‘暈’了過去，直到雙腳接觸地面才清醒過來。
後來默萊爾也堅決拒絕乘坐十三區的電梯，非得走樓梯去十三區。
默萊爾會給新六區配備一部移速相較十三區速度慢上許多的電梯，顯然也是被十三區的電梯嚇著了。
小玉也沒有什麽揭默萊爾短的想法。
畢竟默萊爾恐高、恐刺激運動是從小就有的, 和默萊爾一起生活了近七年的小玉會不清楚？
“重點不是這個。”
“重點是一個新上了漆、嶄新的電話亭出現在一個狹小、不會有人經過的小巷這一點不是很可疑嗎？”小玉低聲說。
默萊爾不明所以的歪了下頭，依然沒有get到小玉的點。“我掛了‘暫停使用’牌子，不會有人誤用。”
小玉翻了翻白眼，她沒想到默萊爾會這麽難交流, 以前默萊爾有這麽難交流嗎？以前的默萊爾還是聽得懂人話的，是哥譚的空氣給他吸傻了？
“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默萊爾揚起唇角笑起來, 他微瞇雙眸, 眉梢微挑。
他的笑容看起來倒有幾分布魯斯·韋恩的氣質, 小玉得說她從沒註意到默萊爾其實有一張很好看的臉，一張繼承了韋恩家血統的臉。
可能是因為在舊金山時的默萊爾從不會打理自己，有什麽衣服穿什麽衣服，經常頂著亂糟糟、或者長時間不修剪的頭發出門。
在韋恩莊園富養了一陣子的默萊爾屬於韋恩家族的氣質便被培養了起來。
哪怕默萊爾的笑容有多麽帥氣晃眼，小玉也感到了一陣不適，冷氣鉆進她的衣服裏。
默萊爾的笑容讓她直覺非常不妙。
“可是這裏是哥譚，哪怕他們知道這電話亭出現在這裏是違和，他們又能怎麽樣。”
“在哥譚想活命就得少管閑事，看見自己該看見的東西，聽見自己該聽見的東西，說自己可以說的東西。”默萊爾慢條斯理地說。
小玉瞇著眼打量著默萊爾，默萊爾變得不一樣了。
他變得更像個哥譚人，他的做事風格、行為習慣和思考的習慣都站在了哥譚人的角度。
在舊金山時，默萊爾可做不到這麽放肆的把秘密基地入口建在如此顯眼的地方。
甚至默萊爾的這個秘密基地入口幾乎就是在告訴所有人‘這裏有個秘密基地，不服的可以來找事兒’。
默萊爾頓了頓，回答道：“我會這樣建入口的確是做了這方面的考量，如果哥譚的罪犯肯自投羅網也會省事很多。”
“我和我的黑影兵團會告訴他們什麽叫有來無回。”
哥譚的罪犯總是能從黑門監獄和阿卡姆瘋人院裏逃脫，這哥譚政府也太過腐敗了，倒不如讓黑影兵團接手阿卡姆瘋人院的治安和黑門監獄的獄卒。
反正默萊爾有這麽多張黑影兵團面具，隨便派一個軍團過去也能輕松把監獄鎮壓吧。
如果罪犯還想著逃跑，那幹脆就讓噬影走一遭，把他們的人氣全部吃掉，都去床上給我死睡！
一想到噬影，默萊爾又焉了，他的噬影面具還沒拿回來呢。
不過這麽久都沒有出現過噬影傷人事件，這意味著噬影面具還在蝙蝠俠手裏好好躺著。
他們肯定已經研究過噬影面具了，好消息是，只有魔法儀器才能檢測出它的完全成分。
殊不知蝙蝠俠不僅把噬影面具的成分分析了出來，還把噬影面具的情緒都分析了一遍。
面具是無法被銷毀的，只要蝙蝠俠不把面具扣在臉上是不會出現什麽問題的，至於釋放面具裏的惡魔？
只有湊齊所有面具才能釋放它們，這一點默萊爾倒不是很擔心，他將惡魔面具分別放在了影子國度不同的地方。
只有在他需要時，默萊爾才會命令影子兵取出一張面具，用完後，影子兵又會將面具放在原本的地方。
他永遠不會把所有面具同時拿出來，或者放在同一地方。
唯一麻煩的就是，如果蝙蝠俠將面具戴上，那就不得不用氣魔法來摘除面具了。
因為惡魔的本源力量來源於東方，只能用東方的魔法才能摘除面具。
聽到默萊爾這樣回答，小玉才後知後覺自己剛才把想法透露出來了。
小玉盯著默萊爾認真的臉，終於忍不住上手揪了把默萊爾的臉。
“你最近用黑影兵團的次數是不是有點多？我看你都上頭了？”
默萊爾揉了揉被小玉掐紅的臉頰，回覆道：“好像是有點。”
“你應該還撐得住吧？”
小玉有些擔心的看了眼默萊爾，她看默萊爾笑起來都有她當初被黑暗掌控時、留戀力量時的氣質了。
默萊爾：“我撐得住，我感覺棒極了。”
默萊爾眨眨眼，他並沒有任何被黑氣侵蝕的不適應感，相反他覺得渾身輕飄飄的舒服極了。
“我覺得我渾身很輕，好像下一秒就能飛起來。”默萊爾形容道。
“…聽起來你應該是要撐不住了，我會打電話讓老爹和龍叔盡快過來的。”小玉。
下一秒就能飛起來？看起來默萊爾的確快‘裝滿了’。
小玉還記得她當初成為黑影兵團的女王後也是輕的可以飛起來。
她也的確是飛起來的，她的衣服還是半反重力版。
“…哦，這個我心裏有數。”默萊爾覺得問題應該不大，他成為黑影兵團的主子已經有近七年了，還沒有哪次是裝滿過的。
當然，不排除默萊爾有定期喝老爹熬制的魔藥的緣故。
小玉嘆了口氣，半閉著眼睛說：“這段時間你就不要召喚黑影兵團幫你做事了，至於什麽新六區的發展，你先放一放。”
“你知道你要是被黑氣侵蝕會帶來多大災難吧？你和我不一樣，你承受侵蝕的能力更強，對應的，被侵蝕後也會變得更強。”
“而你是整個人都變成了容器，到時候要想讓你恢覆正常恐怕只能朝你嘴裏硬灌魔藥，這難度恐怕是我和龍叔都擺不平的程度…”
小玉說著，轉頭看向在角落裏窸窸窣窣不知道幹嘛的默萊爾。
她睜開眼睛，看見默萊爾正蹲在角落和幾個影子兵竊竊私語。
“…在韋恩莊園尋找噬影面具的蹤跡。”得到了命令的影子兵迅速化作融入地面的影子遁入黑暗。
“哥譚的黑氣本來就比舊金山重，不能以舊金山的標準去衡量使用黑影兵團，我們不確定黑氣會不會加重你被侵蝕的速度。”小玉保持著平緩的語速說著。
同時，她慢慢的揚起手掌，以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啪的敲在默萊爾的腦瓜上。
“嗷。”
“我剛說了不要讓黑影兵團幫你幹事。”小玉氣的瞇起眼來。“還有說說看吧，什麽叫尋找噬影面具的蹤跡。”
默萊爾：“額。”
“你把噬影面具弄丟了？你知道這東西普通人戴了會發生什麽事吧？”小玉的語氣不太好。
“就…不小心弄丟了，但問題不大，被我爸…額，蝙蝠俠撿到了，蝙蝠俠比常人更警惕，應該是不會輕易戴上噬影面具的。”默萊爾底氣不足地說。
小玉冷呵一聲：“我要告訴老爹，他肯定抽你。”
默萊爾不可置信地看著小玉：“你要當告狀精？！”
“這不是告狀。”小玉要為自己辯解一下。
“這就是告狀！”默萊爾忿忿不平：“當初你在腿上紋塔拉、從十三區裏偷走符咒、把超能力動物帶出十三區這些事兒我從來沒向龍叔揭發過你。”
“而你現在居然要因為我把面具弄丟了就舉報我？”
“…這不一樣，我現在長大了，我再也不會小時候的荒唐事了，你也長大了，這並不是告狀，這是合理檢舉，為了全哥譚的未來。”小玉煞有其事地說。
默萊爾面無表情的指出：“可‘大人’的你把放在十三區裏的符咒偷出來帶到了哥譚。”
小玉：……
小玉理直氣壯地說：“我沒成年，還是小孩。我依然持有做錯事被教育和原諒的權利。”
默萊爾看著小玉。
小玉翻了翻白眼道：“好吧，我給你兩天時間，你最好在這兩天內把噬影面具找回來。”
“我盡量。”默萊爾苦笑。
面具肯定被放在韋恩莊園裏了，讓影子兵去搜尋面具的下落肯定很輕易就能找到蝙蝠家的秘密基地。
如果影子兵能把噬影面具偷回來是最好的，如果偷不回來，默萊爾還得親自走一趟蝙蝠洞。
毫無疑問的，作為入侵者的面具人會受到蝙蝠家族的圍攻。
現在知曉了蝙蝠家族真實身份的默萊爾又如何能對他的家人們下得去手。
哇，苦魯西。
聽到默萊爾的保證，小玉又哼哼了兩聲警告道：“記著，近期少用黑影兵團，哥譚這座城市這麽難嗎？居然能讓你如此頻繁使用黑影兵團。”
“是有點。”默萊爾沒敢告訴小玉他讓黑影兵團給他拉票、給他做宵夜、給他捶腿這些事兒。
“可是沒有黑影兵團，我打不過蝙蝠俠。”默萊爾有些沮喪。
“不僅打不過蝙蝠俠，我連蝙蝠俠那十二歲的臭臉羅賓都打不過。”這是實話。
小玉睨了眼默萊爾：“讓你當初不好好跟著龍叔學武術。”
“我那是不認真學嗎？”默萊爾反問。
當初默萊爾被迫成為黑影兵團的容器。
為了防止自己被黑氣侵染成為黑影兵團的一部分。
他不得不花費大量時間跟著老爹和特魯去各個寺廟、聖山拜訪得道高僧來試圖將體內的黑氣驅逐出去。
默萊爾用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接受了體內的黑氣，讓它們維持平衡。
讓自己成為它們的掌控者，而不是被黑氣左右思維、影響情緒這並不是件簡單的事兒。
他必須去學著讓黑影兵團不會因為自己情緒的波動和一個永遠不會做的想法行動。
當他能夠成功讓黑影兵團隨他意念行動時，他已經有快三年沒有和龍叔一起學習武術了。
當他重新撿起武術時，他已經落後了小玉一大截，小玉很有天賦，無論哪方面。
幸好，默萊爾在龍叔身邊學習的武術已經足夠他對付絕大多數普通人。
…可他的兄弟能被稱為普通人嗎？
他們哪一個不是從小被蝙蝠俠親手訓練出來的戰鬥方面的佼佼者？
默萊爾昨晚連夜搜索蝙蝠家族的相關信息。
蝙蝠俠五邊形戰士。
夜翼有著宛若雜技演員的靈活和出神入化的棍法、蝙蝠女孩精通一種格鬥術且是一位黑客。
紅頭罩精通槍法和刀法、紅羅賓有天才般的破案頭腦和對戰鬥的把控能力、黑蝙蝠能讀心並預判敵人的動作、羅賓是一個出色的暗殺者。
默萊爾拿什麽和這些從小訓練到大的兄弟們比？除了黑影兵團。
“我打不過他們。”默萊爾肯定地說。
“我或許會被他們打死。”默萊爾驚慌失措的做出一個死定了的表情。
“清醒一點，蝙蝠家族不殺人，他們頂多把你打到四分之三死，然後掀開面具，發現把家裏人揍了一頓。”小玉掀了掀眼皮。
“我給你一個符咒吧，這樣總行了？”
聽到小玉要把符咒給他，默萊爾立刻笑起來。“我要龍符咒。”
電梯到了，小玉觀察著新六區的布局的同時和之前十三區的兩位手下打了個招呼。
新六區的布局維持著紅頭罩曾經簡單實用的風格，紅頭罩的軍械、電子設備等維持著原來的布局，至於為什麽小玉能看得出那不是默萊爾做的，而是紅頭罩的風格。
因為小玉知道默萊爾喜歡看起來花哨的東西，就像入口處花哨卻絲毫不實用的紅色電話亭，以及那鋪著紅地毯、播放著音樂，有柔軟座椅和名畫的沙發一樣。
默萊爾之所以會維持著紅頭罩秘密基地原先的布局，只能是默萊爾承認了紅頭罩的審美是看得過去的。
默萊爾在新六區裏裝了很多他自己置入的東西，亂七八糟的，各種各樣古今中外的古董，不知道的會以為他打算把新六區改建成地下古董店。
紅頭罩的裝修布局加上默萊爾的審美簡直像一場大災難。
像是一個大設計師設計好的房屋被一個糟糕的主人糟蹋。
“做夢。”小玉毫不猶豫的回絕默萊爾想要龍符咒的請求。
“龍符咒？你是打算把你爸的秘密基地拆了？”
一發龍符咒就可以破壞銀行保險庫，默萊爾帶著龍符咒去找噬影面具，是做好了把整個蝙蝠洞打穿，哦不，是做好了沈掉韋恩島的打算嗎？
既然拿不到龍符咒，默萊爾也無欲無求了，他相信他親愛的堂姐不會為了坑害他，給他塞個羊符咒或者虎符咒什麽的。
默萊爾發誓，這兩個符咒絕對是他見過最雞肋的符咒。
……
……
小玉和默萊爾來新六區是打算和默萊爾討論一下接下來十三區、或者說龍小組的打算。
“…所以，綜上所述。我將以十三區的名義在哥譚展開針對黑暗魔法的調查，我會在最近與□□P聯系獲得該城市的自由調查權。”
“嗯，挺好的。”默萊爾答。
“問題就是哥譚人很排外，警察也不例外。我現在非常懷疑他們究竟承不承認十三區的身份，更別說拿到調查令了，你有什麽想法嗎？”
“嗯。”默萊爾聽起來好像是很認真的回答道。
見默萊爾一直不在狀態，小玉終於把視線從文件上收回來，她擡頭看了眼默萊爾。
默萊爾躺在椅子上，一只手咬著大拇指，另只手攪拌著咖啡，他的瞳孔擴散，眉頭微皺，顯然是走神了好一會兒。
且因為無法解決走神的事兒，所以顯得非常困擾哦。
“你在想什麽？”小玉擰起眉，她刻意放柔了聲音問。
這樣就不會讓默萊爾產生半點疑惑和警惕。
聽到聲音，默萊爾下意識回覆：“我在想怎麽跟我家裏人說我的真實身份是面具人這件事。”
聽到自己的聲音，默萊爾才意識到自己把心裏話說給了小玉。
默萊爾和小玉都有這種毛病，在最親的人面前走神的話很容易把心裏話說給對方聽。
因為內心認同對方，所以情感會大於大腦的思考。
小玉沒想到十九歲的她要給她那十七歲的弟弟做意見和心裏輔導。
小玉皺了皺眉：“我的建議是直接給你的家人們說出你的真實身份。”
“那會揍我的。”默萊爾搖頭。
他只要一想到蝙蝠俠那沙包大的拳頭，他就覺得吾命休矣。
默萊爾可是在蝙蝠俠手裏連一拳都險些沒撐下去，還要靠黑影兵團幫忙群毆蝙蝠俠的卑鄙小人。
“那你覺得，被他們發現了秘密身份的你就不會被揍了嗎？”小玉翻了翻白眼，將手裏的文件全部整理塞進打印機裏又打印了一份。
“額。”默萊爾卡殼。
好像也是，哪怕他所做的事兒是合法的，那樣狠狠傷害過蝙蝠家的默萊爾也肯定逃不了一頓打。
主動告知和被動告知的區別大概是，早挨打和晚挨打但是更疼的區別。
小玉苦口婆心的勸說：“你又沒有做錯過什麽，你只是也在哥譚以‘義警’的身份行動，是良性競爭。”
默萊爾想起自己把蝙蝠耳申請專利這件事。
默萊爾：…不，是他單方面的惡性競爭。為了訛蝙蝠俠的錢。
默萊爾不動聲色的看了眼根本不知道他幹過這等缺德事的小玉。
小玉依然在繼續勸說默萊爾。
“以前你不向蝙蝠俠…你的家人吐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和秘密是因為擔心他們會受到牽連，這會讓敵人知道你的弱點是家人。”
“就拿德拉格這樣的混蛋舉例，它為了逼你就範是絕對會做出綁架你家人這種事的。”小玉表情嚴肅。
“…也是擔心你的家人會害怕你的能力從而疏遠你，這個社會對科技以外的東西總是那麽排斥，就像變種人。”
正如小玉所說，一開始默萊爾選擇隱藏自己的秘密身份正因如此，第一點和第二點都有。
“可是現在你已經知道了你家人的秘密身份，wow，他們是蝙蝠家族，哥譚市的守護者。”
“你已經知道他們擁有自保能力，並不會成為你的弱點。”小玉冷笑一聲：“德拉格綁架蝙蝠俠？它被蝙蝠俠打一頓塞到奇形怪狀收容室概率倒是更高。”
就德拉格那三腳貓功夫，也就噴噴火能看。
“相反，蝙蝠俠和他的門生們不告訴你他們的真實身份，也是出於保護你的角度出發。”小玉冷靜地指出。
“就像是你想的那樣，蝙蝠俠也會擔心你會被蝙蝠俠的敵人傷害，你曾經不是有這樣的經歷嗎？”
默萊爾點頭，他記得自己小時候是被綁匪綁架拐賣到了貨船上。
“那麽現在，不正是你向他們坦白一切的好時候嗎？”
“況且龍小組需要蝙蝠家族的幫助，蝙蝠家族比我們更了解這座城市，能得到他們的幫助會讓我們在哥譚的行動變得更加順利。”
“他們的戰鬥力也很強，如果將符咒分配給他們使用，哪怕是大惡魔再次降臨恐怕也只能被符咒強化過的蝙蝠家族按著揍。”說到這裏，小玉的眼睛亮了起來。
她仿佛已經看到了龍小組和蝙蝠家族聯手對抗惡魔德拉格，對著德拉格一頓拳打腳踢的未來了。
小玉所言極是。
唯一，有一定點偏差就是，小玉並不知道默萊爾對他的家人們做過什麽。
小玉以為面具人和蝙蝠家族是良性競爭，殊不知默萊爾已經基本把蝙蝠家族全惹了個遍，並成功榮升為蝙蝠家仇恨名單上的第一名，也是唯一一名在這個名單上的英雄（…）。
小玉這般說著，默萊爾的壓力倒是更大了。
因為龍小組需要蝙蝠家族提供的幫助才能在哥譚更好的展開行動。
否則德拉格在暗，龍小組在明，尚且不知道德拉格目的的情況下，這對龍小組非常不利。
可如果龍小組能得到蝙蝠家族的幫助，那麽蝙蝠家族可以把德拉格從暗處給拉出來。
默萊爾想著，又嘆了口氣，他必須盡可能的讓蝙蝠家族對面具人升起些許好感，這樣日後掉馬才好相見。
“我盡力。”
……
……
夜晚，紅頭罩例行背著他的兩把大種姓之刃來到他曾經的據點之一，現在的新六區地址。
今晚的新六區格外安靜，門外沒有大量駐守的影子兵，只有寥寥兩三個，看起來有氣無力的沒什麽勁兒。
門口掛著的‘紅頭罩與狗不得入內的牌子’不見了蹤跡。
傑森隔著頭盔打量著這個格外安靜的新六區，傑森知道，這是面具人在邀請他進入新六區的信號。
這可能是個陷阱，毫無疑問的。
可它又不僅僅是個‘陷阱’，它代表著機遇，他或許能從面具人口中得到不少情報。
比如他來哥譚的目的、他是敵是友、他讓影子兵潛入韋恩莊園…嗯…偷菜板和餐叉的原因。
那麽進還是不進呢？
紅頭罩揣在褲兜裏的雙手微微發抖，不是因為害怕，是興奮。
哪怕明知道前面是龍潭虎穴也會毫不猶豫闖進去的興奮，傑森·陶德並不畏懼死亡，因為他正是向死而生。
傑森吐了口氣，他雙手緊握著大種姓之刃，做好了自己進入新六區會被無數影子兵包圍的準備。
然而傑森剛靠近新六區的大門，還沒開始準備想辦法破壞大門進入新六區內部，新六區的大門就為他展開了。
被這嚇了一跳的傑森，後退半步。
…鴻…鴻…門宴？
只要一想到是面具人如此主動地邀請他進入新六區，傑森就越發覺得有鬼。
陷阱都如此明顯，像是擔心傑森不會進去一般。
默萊爾的確是擔心傑森不進來，因為他有些話想和傑森談談，重要的是在蝙蝠家面前洗白一下面具人。
可默萊爾從沒想到，自己向傑森露出肚皮、卸下防備的模樣反倒容易讓傑森想得更多。
面具人如此放松戒備不會是裏面有什麽傑森只要遇見了就絕無可能打得過的東西吧，比如超新星黑洞、伽馬射線之類的能讓傑森在這個世界上消失的東西。
哪怕心生退卻和疑惑，但傑森還是硬著頭皮踏了進去。
然後他看到了什麽？
一個古董花瓶，看成色應該是中國明代往上走年代的產物，在韋恩莊園裏擺了好幾個類似的。
傑森壓下震驚，又往前走了一步，緊接著他看到了一個精心雕琢的麒麟玉石。
……什麽鬼？這真的是秘密基地？不是什麽販賣走私古董的黑市？
隨即他又看到了一張古畫、通往內部的這條道裏掛著古今中外的各種各樣的古董，還有些傑森見了都熟悉。
比如這個塞在墻角跟垃圾似的手杖，完全不像前面幾個擺放整齊用展示櫃鎖起來的藏品逼格高。
…等等？他可以說他沒見過這根手杖嗎？
紅寶石企鵝手杖，這是企鵝人的標志性物件吧？企鵝眼睛上的紅寶石是貨真價實的鴿血石，外層鍍銀，內層是一整個紅寶石礦石切割成的企鵝形狀。
價格不菲。
……所以面具人不僅搶走了企鵝人的運鈔車、把企鵝人捆了丟到□□P門口，還順走了企鵝人的手杖。
傑森估摸著，要不是這根手杖值錢，多半面具人拿都不會拿，顯然，它就算是值錢也無法抵過在面具人心中古董的排名。
這他媽根本就不符合超級英雄和蒙面義警的守則，連職業殺手都知道完成任務後不能順走主人家裏任何錢財。
面具人就跟他媽不知道一樣，東薅一點西拿一些。
面具人也根本不是和蝙蝠家族作對，他只是想搶罪犯的錢，恰好蝙蝠家族都在場阻止他罷了。
傑森心中產生了一種極其肯定的想法，這面具人不會把所有黑吃黑得來的錢或者從罪犯手裏搶來的錢全換成古董了吧？
可是看見墻壁上由傑森親自鑲上去的一條條燈帶和武器扣，它又的確像是一個秘密基地該有的樣子。
只要不去看放在展櫃裏的古董就好了。
傑森進入到內廳，迎面是一張大橫幅，紅底白字，像是什麽大喜事。
橫幅上寫著‘面具人和紅頭罩的第一次夜間茶會。’。
…什麽鬼？難道他和面具人之間還能有第二次夜間茶會？
別搞笑了，他和面具人不共戴天，第二次茶會？現在的第一次茶會傑森就想一槍把面具人的腦瓜子崩了。
那是一張小圓桌子，兩張座椅相隔不過不到一米，面具人坐在其中一張上。
他沒有戴能遮住全臉的面具，反倒是戴了塊半臉面具，露出了嘴巴和下巴。
可即使這樣，傑森也不會對默萊爾掉以輕心，鬼知道半臉的面具是不是能召喚忍者兵的其中一塊。
桌子上鋪著米色的格子桌布，擺著些許烤好的曲奇和兩杯熱紅茶，看起來還真有開茶會的模樣。
整個內廳裏只有兩名忍者兵，他們拴著圍裙一左一右的站在默萊爾身後。
沒有超新星黑洞和伽馬射線，有的只有個大概是腦子生銹的面具人？
“請坐。”默萊爾完全算得上禮貌地說。
傑森保持著警惕，沒有直接去默萊爾旁邊坐下，他幾乎冷漠地說：“你想做什麽？”
默萊爾誠懇地說：“我只是想和你談談。”
“我們之間沒什麽好談的。”傑森冷酷的宣布。
他對一個搶了他基地、屢屢破壞蝙蝠家行動的人確實沒什麽好說的。
默萊爾藏在面具下的與蝙蝠俠如出一轍的藍眸閃了閃，他漫不經心的回答道：“你確定？如果我告訴你，你留下，我們談談，我可以告訴你我來哥譚的目的、我是敵是友。”
“紅頭罩，你可要想清楚了。你今天的做法決定了蝙蝠家族多一個敵人還是朋友。”默萊爾輕笑一聲，他把玩著漂亮的金屬勺。
默萊爾這運籌帷幄的熟練與輕慢，仿佛要求著紅頭罩留下來和他對話的人不是他，是他給了紅頭罩一個能與自己面對面說話的機會。
傑森站在原地沒有動，他眼睛微瞇，語氣有些不好：“你在威脅我？”
“威脅？”默萊爾歪了下頭。
“不好意思，我沒聽懂。它是不是威脅難道不是因為你的行為決定的嗎？如果你打算和我談談那將什麽也不是。”
傑森捏著大種姓之刃的手反覆握緊刀柄，他的內心正在鬥爭。
一方面是理智提醒傑森不要落入面具人的言語陷阱，面具人所說的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為了讓傑森坐下然後一切都如同面具人所預料的那般發展。
另一方面傑森的內心備受煎熬，他正被面具人威脅，面具人的話正好紮進了傑森內心最重要的東西。
家人。
只有知道了面具人的目的，傑森才能更好的保護家人。
盯著面具人那副胸有成竹、一切盡在掌控中的表情，傑森只想狠狠一拳揍在那張得意的臉上。
傑森反覆調整狀態，胸口劇烈起伏、雙手緊握著刀柄又放松如此幾次。
最終傑森像是下定決心，他將大種姓之刃抽出。
默萊爾心頭一跳，不好，他哥要生砍了他。
然而下一秒，紅頭罩卻將大種姓之刃丟在了地上。
默萊爾：……？
默萊爾擡頭，看到紅頭罩看似正常實則緊繃的全身和手臂上肉眼可見的青筋。
哪怕是情傷低如默萊爾，此刻也該知道了他二哥絕壁是生氣了。
這不都為了展現他沒有威脅把刀給丟了。
默萊爾心裏拔涼拔涼，此刻他內心住著的名為默萊爾·韋恩的小罪人正在打滾尖叫。
默萊爾想表達的意思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他只是想和傑森談談，額，盡可能友好的談談。
他並沒有威脅傑森的意思嗚嗚嗚，可是他這麽說了之後好像更糟糕了。
“我現在可以坐了嗎？”傑森沈聲發問，他低沈的嗓音裏是不甘心和憤怒交織在一起。
好像默萊爾再不回覆他，他就會立刻掏刀把默萊爾砍了。
被這聲音一激，默萊爾下意識輕笑一聲。
默萊爾擺手，話語中有幾分似笑非笑的傲慢：“請坐。”
這一聲聽的默萊爾都想給自己兩拳，挑釁度簡直是拉滿了。
吾命休矣。
然而已經忍辱負重坐在這張椅子的傑森自然不會在意這一點‘小小’的挑釁。
他就像是那戰敗國的公主，不僅自己的國家要割地賠款、自己還要忍辱負重遠嫁他國，面對其他人的嘲諷和挑釁他不得不忍氣吞聲，為了國家的安寧和久違的和平做出犧牲。
“說吧。”傑森。
傑森這句‘說吧’讓默萊爾本來準備好的說辭一下都變得無用起來。
於是默萊爾小心翼翼的說：“額？要不你先喝口茶？”他哥看起來火氣很大的樣子，喝口茶會不會好很多？
而且黑影兵團不僅做的一手好家政，它們也有自己獨特的泡茶技巧，黑影兵團泡出來的茶又香又解渴的同時還保留了茶的醇香，也不會太苦。
最適合默萊爾這種吃不得苦的孩子喝，忍者兵好像做什麽都很符合默萊爾的心。
默萊爾不知道，他的忍者兵為了能更好的的滿足默萊爾的需求，的確偷偷研究過默萊爾的喜好，從頭到腳把默萊爾給研究了一遍。
它們不僅是一群忠實的仆人，也是一群癡漢。
如果某天黑影兵團被人奪走，不再為默萊爾服務，那麽默萊爾將面臨最大的威脅，一個對自己知根知底的黑影兵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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