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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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蝙蝠俠一手攜著面具臭著臉回到蝙蝠洞時。
他那些絕大多數將不會分到他留下來遺產的得意門生們正開著霓虹燈戴著墨鏡搖擺、吃著炸雞, 享受蝙蝠俠不在蝙蝠洞的第一個夜晚——
鬼知道他們是怎麽說服阿福允許他們吃炸雞和在蝙蝠洞開派對的。
帶回了面具人的面具大約是蝙蝠俠今晚唯一比較順心的事兒。
或者說，這件事完全可以抵消蝙蝠俠今晚遭遇的所有事。
包括蝙蝠耳被別人申請專利、被削掉蝙蝠耳、被他的門生們背叛以及被他的門生們背叛。
但面具人今晚對蝙蝠俠的羞辱讓蝙蝠俠感覺自己被小醜打了一頓還難受。
特別是當他累的要死要活回到蝙蝠洞，他的門生們在背著他開party時。
蝙蝠俠的不悅和不妙達到了巔峰, 他辛辛苦苦守護維護的一家之主地位已經不保，否則他們怎麽敢背著自己開party。
蝙蝠俠：我被排擠了。
但緊接著, 蝙蝠俠想起自己的另一個兒子也不在派對的邀請名單上, 他心情舒暢了些許。
只有一丁點。
他的門生們正上頭, 兄弟之間的勝負欲展現在每一個方面，就像現在。
他們正比拼誰能一口喝完杯可樂且在中途不打嗝。
四位青年每一個都面紅耳赤、臉上青筋暴起, 迪克、提姆、達米安正瞪著仰頭喝可樂的傑森, 如果條件允許, 恐怕他們的眼珠子都會飛到傑森身上。
兩位女士, 芭芭拉和卡珊德拉抱著雙臂在一旁圍觀，她們吃著炸雞喝著可樂, 時不時對四個男人的表現作出點評。
這是傑森喝下的第四杯可樂, 是目前四人裏戰績最高的。
在傑森之前, 提姆曾試著挑戰第四杯可樂, 但遺憾的是他挑戰失敗了。
他在中途打了個幾乎微不可聞的嗝兒被耳尖的迪克聽到視為挑戰失敗。
傑森不愧是有著在外長期居住且吃垃圾食品長大經歷的紅頭罩, 比起其他人他確實更擅長爆幹可樂。
喝完這杯可樂，傑森挑挑眉, 表情自信又恣意：“還有要挑戰我的嗎？”
這輪可樂局沒能再開起來, 因為蝙蝠俠黑著臉將面具和面具人塞給他的專利證明砸在了桌上。
剛才還面紅耳赤的青年們瞬間安靜如雞，他們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
看來今天只能在傑森的勝場數上再加一個數字了。
向來以尋釁蝙蝠俠出名的傑森第一時間把視線落在了桌上的那張面具上。
作為蝙蝠家族裏第一個挨面具人揍的人, 傑森可是花時間熬夜好好研究了一番面具人的面具, 然後他發現那面具的花紋和材質是有跡可循的。
那些是日本傳說中九惡魔畫像的模樣。
所以傑森一眼便認出了布魯斯丟在桌上的面具是九惡魔之一, 結合之前對面具人的了解一想, 毫無疑問, 這是面具人的東西。
頓時傑森對蝙蝠俠肅然起敬起來。
看來今晚戰況相當不錯，果然蝙蝠俠只有在他1V1的局面裏才能打出優勢。
拖家帶口彰顯不出蝙蝠俠的實力。
“這是面具人的面具之一。”
傑森說著被他壓在喉嚨裏翻湧著的氣泡終於趁著傑森說話的這個突破口一湧而出。
傑森控制不住的對著桌上的明塔將軍面具打了一個足足有5秒鐘長、充滿可樂氣泡味的長嗝。
沒有人能在喝完一整杯可樂後不打嗝，沒有人！
如果有，那便是它選擇走後門了。
深入敵營被無數人圍觀的明塔將軍還被噴了一臉肥宅水的氣。
有苦說不出被迫裝死的明塔將軍：…
傑森說完，擡頭看向蝙蝠俠，他迫不及待的想從蝙蝠俠口中得到今晚戰況的覆盤了。
然後傑森發現蝙蝠俠長得和平時好像不太一樣了。
他本該豎在頭頂的兩只黑漆漆的小耳朵不見了蹤跡，只剩下兩個平行的棱角，像是被人用刀整齊的切斷一般。
失去了蝙蝠耳的蝙蝠俠就像是西方失去了耶路撒冷，沒有靈魂且滑稽。
…看起來今晚的戰況並沒有傑森想的這般輕松，或許要不是蝙蝠俠憑借著自身老道的戰鬥經驗躲過一劫只是蝙蝠耳被削掉，說不定慢點就是頭沒了。
但是傑森還是想笑，所以他就笑了，哪怕他知道小心眼的布魯斯會因此報覆他。
“…噗。”傑森很克制的笑了一下。
迪克和提姆瞅見那沒有尖尖的蝙蝠俠，毫不猶豫誇張的大笑出聲。
達米安憤怒的讓他們不準嘲笑布魯斯，結果兩秒後見到布魯斯造型的達米安沈默了。
達米安猶豫著給蝙蝠俠道歉了一聲，隨即轉過身仰天大笑。
蝙蝠俠面無表情的表現自己的大度。
實則心眼超級小的蝙蝠俠在心中克扣他們的零花錢，直到扣成負數，直到他們需要再給蝙蝠俠打兩百年工才能抵消。
赫赫，現在他們都是黑心包工頭蝙蝠俠的打工仔了。
蝙蝠俠頂著沒有小角角的頭盔沈默的將明塔將軍面具放進了蝙蝠洞裏的分析儀器內。
蝙蝠俠賭氣.jpg
四個冤種兄弟望著蝙蝠俠孤零零的背影清楚蝙蝠俠這下是真的生氣了。
一向維護自己形象的蝙蝠俠居然沒有第一時間摘下頭盔肯定是在和他們賭氣。
但問題不大，在這個韋恩莊園裏沒人在乎蝙蝠俠是否生氣，就像沒人在乎布魯斯·韋恩是否生氣是一樣的道理。
等笑夠留下蝙蝠俠出醜的證據，幾人就跟無事兒一樣湊到蝙蝠俠身邊圍觀面具成分的分析。
等著門生們哄自己、給自己臺階下的蝙蝠俠不僅沒能等到門生們哄自己，還被迪克給一屁股擠了出去。
蝙蝠俠：…
很快明塔將軍面具的分析結果出來了。
 puter用沒有感情的聲音朗誦著明塔將軍的成分：百分之70的大惡魔明塔、百分之10的老父親、百分之10的無法摧毀，百分之五安靜如雞和百分之五的憤怒。
聽到這分析結果的蝙蝠家沈默了。
怎麽說，這分析結果有與沒有，有什麽區別？
迪克將放在分析臺上的面具摘下來握在手上把玩，冰涼的觸感非常舒服。
“這就是能讓面具人召喚影子兵的魔法道具？”
迪克猜測道：“失去了面具的面具人是無法召喚忍者兵的，所以面具人失去了所有面具其實就是個普通人？也就是說只要戴上面具就能獲得召喚忍者兵的能力？哪怕我們也一樣？”
“嗨，默萊爾。”迪克突兀的話語讓所有人都未曾反應過來，下意識地看向迪克目光所指的方向。
然而卻在這一秒，迪克臉上劃過狡黠的情緒。
用所有人都未曾料想到的動作和速度將面具往蝙蝠俠的臉上扣…
然後，迪克被蝙蝠俠抓住了手腕，面具在距離蝙蝠俠臉兩厘米的地方停住了。
…這就有些尷尬了。
蝙蝠俠居高臨下用冰冷的目光註視著迪克，那藍灰色的眸子裏除了隱約可見幾分得意。
迪克訕訕的說：“額…”他怎麽就忘了他面前的人是被稱為人類最強的蝙蝠俠。
蝙蝠俠冷笑一聲：“迪克，別忘了你這一身本領是誰——”
話語未落，迪克用另一只手按著面具給蝙蝠俠扣上去了。
迪克眨眨眼：“…是蝙蝠俠教的。”
蝙蝠俠：……
其他幾個人毫不遮掩的發出爆笑，就連芭芭拉和卡珊德拉都沒忍住扯了扯嘴角，為被迪克擺了一道的蝙蝠俠幹杯，蝙蝠俠吃癟還不用擔心被蝙蝠俠報覆的畫面可不多見。
戴上了面具的蝙蝠俠爆出了人生中的第一個粗口：“我超！”
這聲音極其粗獷，比平日裏偽裝喉癌發聲的蝙蝠俠似聲線還要粗獷幾分，還帶著些許鄉下土裏土氣的口音。
從沒見過布魯斯這樣說話的蝙蝠家又驚又怕。
明塔將軍也不管自己說話會掀起多大漣漪，他對傑森怒目而視：“你個小沒教養不知道打嗝兒不能沖別人臉嗎？”
被突然罵了一句的傑森下意識就想回‘草他爹’，幸好他反應很快，看著頂著面具的身體是蝙蝠俠，咽下臟話默默的承受了一個200磅的男人不該承受的臟話。
罵完這一嘴，明塔將軍過完嘴硬，湧上它心頭的是一陣興奮和快意。
它脫離默萊爾的掌控了？
只有默萊爾將它和它的同胞戴在頭上才可以隨意摘除它們，意志力不堅的普通人並沒有這個能力，只有特定的藥水才能將它們摘除。
這意味著。
它能夠奪舍這人的身體召喚噬影吃掉它們的人氣，統治這座城市，找默萊爾覆仇，奪回它的同胞們，讓黑暗和影子再次降臨世界。
雖然它已經和默萊爾相處了近十年，幾乎是看著默萊爾長大，但想要自由的心情從未改變過，它可以看著默萊爾讓它們出來放風的份上饒他一命。
這麽想著，明塔將軍忍不住興奮的仰天長笑：“這麽多年，老夫終於自由了哈哈哈哈哈——”
笑聲戛然而止。
像被掐住了脖子的大鵝。
話沒說話，蝙蝠俠便一手摘下了面具。
他滿臉陰郁的冷聲道：“這面具擁有自我意識，能借我嘴說話。”不是他說臟話和他沒有關系噢。
隨即蝙蝠俠把面具丟到一旁，動作間的嫌棄十分明顯了。
實際上，蝙蝠家族早就猜測面具擁有自我意識了，否則面具人說的話和做的事兒沖突和帶給人的不自然感實在太強烈了。
也不知道面具人是怎麽能忍受這聒噪面具的，叭叭叭沒完沒了。
“迪克。”布魯斯冷笑：“我覺得該讓你好好領教一下蝙蝠俠的本事兒了。”
迪克：危。
迪克下意識的轉頭看去，想要使用鍋·分攤之術把這口大鍋分給他的兄弟們一起扛。
哪兒還有剛才和他一起嘲笑布魯斯的兄弟姐妹們？
…好家夥，真就兄弟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放棄吧，你喊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的。”布魯斯冷聲。
迪克眨眨眼：“破喉嚨？”
“布魯斯你少看點腦殘劇，能不能學點好的。”
布魯斯被迪克的話氣笑了，他抄起桌上的文件向迪克抽去，迪克靈活躲開。
“誒，打不著。”
蝙蝠洞裏是一幕感動天地的父慈子孝之景。
剛經歷了人生大起大落落落落落，還被隨意丟在桌上的明塔將軍：？？？？
你媽的，不是說只有默萊爾一個人能隨意摘下它們嗎？
為什麽黑色貓耳俠也可以？
難道說，其實只有龍小組、黑手幫那幾個人是特殊的，戴上它們後需要藥水摘除，明塔將軍懷疑人生的想。
明塔將軍不服氣啊，它死死的瞪著蝙蝠俠，心想，憑什麽憑什麽憑什麽，默萊爾是鋼鐵意志，魔抗點滿所以才能免疫魔法效應，區區蝙蝠俠為什麽也能做到？
怎麽？蝙蝠俠是主角？
直到蝙蝠俠摘下了他失去了兩個小角角的頭盔，露出那張被汗打濕，與默萊爾七分相，只是更成熟年長的那張臉。
明塔將軍面無表情：哦，因為蝙蝠俠是默萊爾他爹，是生了主角的人，甚至默萊爾的鋼鐵意志和魔抗A 都是白嫖的蝙蝠俠的基因。
隨即明塔將軍又苦中作樂了：哈哈，默萊爾肯定不知道他晚上揍的人是他爹。
……
……
剛從蝙蝠洞下班準備回房間休息的提姆在路過默萊爾的房間門時稍作停留。
聽見裏面傳來似乎是風的聲音，提姆眼睛微瞇，電光火石間提姆心中冒出了些許想法。
這樣的想法驅使提姆擰開了默萊爾的房間門，默萊爾鎖了門，但在提姆面前門鎖不值一提。
提姆推開門，實木門發出一聲輕微的嘎吱聲，在安靜夜晚的韋恩莊園，哪怕是這輕微的動靜也足以發出讓人下意識心驚的聲響。
提姆握著門把手頓了頓，等待著裏面傳來動靜。
什麽也沒有。
提姆這才走進房間，極佳的視線令他清晰的看見房間裏的布局。
提姆下意識註意到的是房間裏唯一的光亮，本該在晚上蓋得嚴嚴實實的窗簾大打開著。
月光從大敞開的窗戶裏盡情的撒入房間，一只烏鴉落在窗前，歪著頭黑豆豆的眼中倒映著提姆的模樣，風將黑色厚實的窗簾卷起，烏鴉嘎嘎叫著飛遠，唯獨床上不見了那人。
大開著的窗戶，床上不見了蹤跡的人。
事實就是，他們以為的比普通人更脆弱的兄弟也有自己的秘密身份。
會是誰？
自稱為世界第二偵探的提姆幾乎瞬間便有了對應想法，非哥譚的外鄉人，是面具人？
提姆為什麽會第一時間想到面具人，是因為到目前為止，面具人是他們唯一一個不知道真實身份的反英雄。
是的，反英雄。
他們暫且把面具人歸於了反英雄的類別，默萊爾未曾傷害過普通民眾，一直與哥譚的黑暗勢力作對，這本該被稱為英雄的。
但面具人會暴揍哥譚的蒙面義警蝙蝠家族，這實在是過於混沌惡了，屬於百分百樂子人了，愛打誰打誰。
蝙蝠家族會給他個反英雄的頭銜而不是直接把面具人歸於罪犯都是因為那些被面具人救過的罪犯稱呼面具人為英雄。
給個反英雄不能再多了。
這倒是蝙蝠家族想多了，面具人會揍蝙蝠家族只是因為蝙蝠家族影響到他黑吃黑了，屬於是蝙蝠家族私自違反了他們的互不幹涉條約，只有默萊爾自己知道的互不幹涉條約。
有了這個猜測，提姆便越發覺得不對勁，默萊爾回到哥譚的時間與面具人出現在哥譚的時間也吻合上了。
提姆表情凝重，準備離開房間把這個消息告訴其他人。
廁所卻傳來了門把手被拉開的聲音。
穿著T恤和褲衩的默萊爾一手握著門把手，另只手捏著一包紙巾，他臉色蒼白，滿臉虛弱，表情有些不好，一副拉虛脫了的模樣。
默萊爾顯然沒有料到提姆此刻會在他房間，還一臉凝重。
被嚇一跳的默萊爾後退半步：“提姆？你怎麽在我房間？”
逐漸了解韋恩家族生活習慣和食物鏈的默萊爾已經開始不叫哥了。
默萊爾的確被提姆嚇一跳，他才從外邊回到莊園不久，他把明塔將軍的面具弄丟了，實際上，能讓蝙蝠俠吃癟這使得默萊爾非常上頭，當他走出廢棄玩具廠的一瞬間便想起他把面具丟在工廠裏了。
他不過只是出去了有一分鐘嗎？肯定沒有！
總之，當默萊爾回到廢棄工廠裏，面具已經不翼而飛，蝙蝠俠同樣。
默萊爾又不死心的在工廠裏找了一圈。
本來就對哥譚空氣過敏的默萊爾直接進行了一個竄稀的操作，在廁所裏拉的昏天黑地。
在廁所裏竄稀並不難受，難受的是要如何找回那面丟失的明塔將軍面具。
默萊爾推測面具應該是被蝙蝠俠撿走了，如果是被蝙蝠俠撿走了反倒會讓默萊爾松口氣。
蝙蝠俠應該會比普通人謹慎的多吧？
至少蝙蝠俠不會再分析出明塔面具的成分之前就把明塔將軍扣在臉上對吧？
默萊爾不知道的是，就在幾十分鐘以前，蝙蝠俠已經戴上明塔將軍面具，並因為嫌棄它聒噪，僅在戴上半分鐘就將它摘下丟到了一旁。
在默萊爾心中只有他一個人是免疫面具的特殊存在。
如果是被普通人撿到了，那普通人極有可能會把明塔將軍的面具扣在臉上，或者兜售出去，總之一定會被人戴在臉上。
面具是富有魔力的，本身攜帶的黑暗力量會引誘人類將它戴上，意志不堅的人一旦戴上它便會成為面具的傀儡，哪怕是意志堅定的人戴上面具也無法將面具從臉上剝落。
只有特定的魔法才能將面具從人的臉上取下來，而一旦沒有魔法把面具摘下來，哪怕是意志再堅定的人也無法在面具黑氣的侵蝕下堅持多久。
意志是否堅定和淪為面具的傀儡只是時間關系罷了。
只有默萊爾是特殊的，因為他點滿了魔抗…雙重方面的。
默萊爾不僅點滿了魔抗，本身也和魔法沒有任何緣分，他是個百分之兩百純血麻瓜。
有魔法天賦的人會與魔術回路共通從而實現通靈，或者比普通人更容易學會魔法，沒有魔法天賦的普通人拿到施加過魔法的道具也能發揮魔法的功效。
默萊爾則不一樣，老爹的魔法河豚在默萊爾手裏就變成了普通河豚。
默萊爾這樣的對魔法為負數的魔法天賦造就了他能夠輕易摘下面具，因為魔法對他根本不起作用就不用提被黑氣影響心智了，況且默萊爾的意志的確相當堅定。
默萊爾現在只能祈禱面具是到了蝙蝠俠手裏，但即使是到了蝙蝠俠手裏，對默萊爾來講，也只是一個相對較好的結局。
要是讓老爹知道默萊爾把面具弄丟了，不得削他。
默萊爾想著嘆了口氣，一邊竄稀一邊思考讓他的耳朵嗡嗡作響，以至於沒有聽到外邊的開門聲。
當他從廁所裏走出來便看到了對著他床發呆的提姆。
提姆看著默萊爾穿著睡衣，他臉色蒼白滿臉倦意。
提姆慢慢在心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默萊爾這個樣子實在不像是剛從外邊回來的模樣，不僅不像是從外邊回來，還像是剛經歷了一場生死攸關的事兒。
“你這是怎麽了？”提姆忍不住關切的問。
默萊爾苦著臉指了指窗戶：“忘了關窗戶，吹冷風受涼了拉肚子。”
提姆了然：“床頭櫃最下層有阿福準備的應急藥物，你可以吃點。”
默萊爾點點頭心想，他這不是不知道阿福準備了藥物嗎？默萊爾每天待在房間的時間並不長，白天補覺、下午在莊園裏閑逛，晚上在哥譚。
“你怎麽在這？提姆。”默萊爾又問了一次。
提姆不回，只是看著默萊爾所在的方向發呆。
看起來不像正常人會有的精神狀態。
“…三哥？”默萊爾小心地喊道。
我趣，提姆·德雷克不會有什麽夢游的習慣吧，說起來夢游會像剛才那樣保持神志清醒的和他進行對話嗎？
“嗯？”聽到默萊爾喊自己，提姆擡了下頭，像是默萊爾只叫了自己一次。
默萊爾：…他是在逃避自己叫他提姆而不是三哥的事實吧？
“三哥，我剛才叫你怎麽不理我。”默萊爾。
“你剛才叫我了嗎？”提姆表情是生動的意外。
“…我剛問你怎麽在我房間裏。”
“我夢游走錯房間了。”提姆露出一個歉意的表情。
默萊爾：他絕對是在逃避自己叫他名字的現實，絕對是！
“早點休息，默萊爾。”說完提姆幹脆利落的轉身離開了默萊爾的房間。
逃避是沒有用的，默萊爾已經決定直呼他們名字了且決不會改！
今晚有兩個人不高興，一個是老不高興，一個是小不高興，老不高興長期失去了它的蝙蝠小角角，小不高興失去了他的面具x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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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些絕大多數將不會分到他留下來遺產的得意門生們正開著霓虹燈戴著墨鏡搖擺、吃著炸雞, 享受蝙蝠俠不在蝙蝠洞的第一個夜晚——
鬼知道他們是怎麽說服阿福允許他們吃炸雞和在蝙蝠洞開派對的。
帶回了面具人的面具大約是蝙蝠俠今晚唯一比較順心的事兒。
或者說，這件事完全可以抵消蝙蝠俠今晚遭遇的所有事。
包括蝙蝠耳被別人申請專利、被削掉蝙蝠耳、被他的門生們背叛以及被他的門生們背叛。
但面具人今晚對蝙蝠俠的羞辱讓蝙蝠俠感覺自己被小醜打了一頓還難受。
特別是當他累的要死要活回到蝙蝠洞，他的門生們在背著他開party時。
蝙蝠俠的不悅和不妙達到了巔峰, 他辛辛苦苦守護維護的一家之主地位已經不保，否則他們怎麽敢背著自己開party。
蝙蝠俠：我被排擠了。
但緊接著, 蝙蝠俠想起自己的另一個兒子也不在派對的邀請名單上, 他心情舒暢了些許。
只有一丁點。
他的門生們正上頭, 兄弟之間的勝負欲展現在每一個方面，就像現在。
他們正比拼誰能一口喝完杯可樂且在中途不打嗝。
四位青年每一個都面紅耳赤、臉上青筋暴起, 迪克、提姆、達米安正瞪著仰頭喝可樂的傑森, 如果條件允許, 恐怕他們的眼珠子都會飛到傑森身上。
兩位女士, 芭芭拉和卡珊德拉抱著雙臂在一旁圍觀，她們吃著炸雞喝著可樂, 時不時對四個男人的表現作出點評。
這是傑森喝下的第四杯可樂, 是目前四人裏戰績最高的。
在傑森之前, 提姆曾試著挑戰第四杯可樂, 但遺憾的是他挑戰失敗了。
他在中途打了個幾乎微不可聞的嗝兒被耳尖的迪克聽到視為挑戰失敗。
傑森不愧是有著在外長期居住且吃垃圾食品長大經歷的紅頭罩, 比起其他人他確實更擅長爆幹可樂。
喝完這杯可樂，傑森挑挑眉, 表情自信又恣意：“還有要挑戰我的嗎？”
這輪可樂局沒能再開起來, 因為蝙蝠俠黑著臉將面具和面具人塞給他的專利證明砸在了桌上。
剛才還面紅耳赤的青年們瞬間安靜如雞，他們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
看來今天只能在傑森的勝場數上再加一個數字了。
向來以尋釁蝙蝠俠出名的傑森第一時間把視線落在了桌上的那張面具上。
作為蝙蝠家族裏第一個挨面具人揍的人, 傑森可是花時間熬夜好好研究了一番面具人的面具, 然後他發現那面具的花紋和材質是有跡可循的。
那些是日本傳說中九惡魔畫像的模樣。
所以傑森一眼便認出了布魯斯丟在桌上的面具是九惡魔之一, 結合之前對面具人的了解一想, 毫無疑問, 這是面具人的東西。
頓時傑森對蝙蝠俠肅然起敬起來。
看來今晚戰況相當不錯，果然蝙蝠俠只有在他1V1的局面裏才能打出優勢。
拖家帶口彰顯不出蝙蝠俠的實力。
“這是面具人的面具之一。”
傑森說著被他壓在喉嚨裏翻湧著的氣泡終於趁著傑森說話的這個突破口一湧而出。
傑森控制不住的對著桌上的明塔將軍面具打了一個足足有5秒鐘長、充滿可樂氣泡味的長嗝。
沒有人能在喝完一整杯可樂後不打嗝，沒有人！
如果有，那便是它選擇走後門了。
深入敵營被無數人圍觀的明塔將軍還被噴了一臉肥宅水的氣。
有苦說不出被迫裝死的明塔將軍：…
傑森說完，擡頭看向蝙蝠俠，他迫不及待的想從蝙蝠俠口中得到今晚戰況的覆盤了。
然後傑森發現蝙蝠俠長得和平時好像不太一樣了。
他本該豎在頭頂的兩只黑漆漆的小耳朵不見了蹤跡，只剩下兩個平行的棱角，像是被人用刀整齊的切斷一般。
失去了蝙蝠耳的蝙蝠俠就像是西方失去了耶路撒冷，沒有靈魂且滑稽。
…看起來今晚的戰況並沒有傑森想的這般輕松，或許要不是蝙蝠俠憑借著自身老道的戰鬥經驗躲過一劫只是蝙蝠耳被削掉，說不定慢點就是頭沒了。
但是傑森還是想笑，所以他就笑了，哪怕他知道小心眼的布魯斯會因此報覆他。
“…噗。”傑森很克制的笑了一下。
迪克和提姆瞅見那沒有尖尖的蝙蝠俠，毫不猶豫誇張的大笑出聲。
達米安憤怒的讓他們不準嘲笑布魯斯，結果兩秒後見到布魯斯造型的達米安沈默了。
達米安猶豫著給蝙蝠俠道歉了一聲，隨即轉過身仰天大笑。
蝙蝠俠面無表情的表現自己的大度。
實則心眼超級小的蝙蝠俠在心中克扣他們的零花錢，直到扣成負數，直到他們需要再給蝙蝠俠打兩百年工才能抵消。
赫赫，現在他們都是黑心包工頭蝙蝠俠的打工仔了。
蝙蝠俠頂著沒有小角角的頭盔沈默的將明塔將軍面具放進了蝙蝠洞裏的分析儀器內。
蝙蝠俠賭氣.jpg
四個冤種兄弟望著蝙蝠俠孤零零的背影清楚蝙蝠俠這下是真的生氣了。
一向維護自己形象的蝙蝠俠居然沒有第一時間摘下頭盔肯定是在和他們賭氣。
但問題不大，在這個韋恩莊園裏沒人在乎蝙蝠俠是否生氣，就像沒人在乎布魯斯·韋恩是否生氣是一樣的道理。
等笑夠留下蝙蝠俠出醜的證據，幾人就跟無事兒一樣湊到蝙蝠俠身邊圍觀面具成分的分析。
等著門生們哄自己、給自己臺階下的蝙蝠俠不僅沒能等到門生們哄自己，還被迪克給一屁股擠了出去。
蝙蝠俠：…
很快明塔將軍面具的分析結果出來了。
 puter用沒有感情的聲音朗誦著明塔將軍的成分：百分之70的大惡魔明塔、百分之10的老父親、百分之10的無法摧毀，百分之五安靜如雞和百分之五的憤怒。
聽到這分析結果的蝙蝠家沈默了。
怎麽說，這分析結果有與沒有，有什麽區別？
迪克將放在分析臺上的面具摘下來握在手上把玩，冰涼的觸感非常舒服。
“這就是能讓面具人召喚影子兵的魔法道具？”
迪克猜測道：“失去了面具的面具人是無法召喚忍者兵的，所以面具人失去了所有面具其實就是個普通人？也就是說只要戴上面具就能獲得召喚忍者兵的能力？哪怕我們也一樣？”
“嗨，默萊爾。”迪克突兀的話語讓所有人都未曾反應過來，下意識地看向迪克目光所指的方向。
然而卻在這一秒，迪克臉上劃過狡黠的情緒。
用所有人都未曾料想到的動作和速度將面具往蝙蝠俠的臉上扣…
然後，迪克被蝙蝠俠抓住了手腕，面具在距離蝙蝠俠臉兩厘米的地方停住了。
…這就有些尷尬了。
蝙蝠俠居高臨下用冰冷的目光註視著迪克，那藍灰色的眸子裏除了隱約可見幾分得意。
迪克訕訕的說：“額…”他怎麽就忘了他面前的人是被稱為人類最強的蝙蝠俠。
蝙蝠俠冷笑一聲：“迪克，別忘了你這一身本領是誰——”
話語未落，迪克用另一只手按著面具給蝙蝠俠扣上去了。
迪克眨眨眼：“…是蝙蝠俠教的。”
蝙蝠俠：……
其他幾個人毫不遮掩的發出爆笑，就連芭芭拉和卡珊德拉都沒忍住扯了扯嘴角，為被迪克擺了一道的蝙蝠俠幹杯，蝙蝠俠吃癟還不用擔心被蝙蝠俠報覆的畫面可不多見。
戴上了面具的蝙蝠俠爆出了人生中的第一個粗口：“我超！”
這聲音極其粗獷，比平日裏偽裝喉癌發聲的蝙蝠俠似聲線還要粗獷幾分，還帶著些許鄉下土裏土氣的口音。
從沒見過布魯斯這樣說話的蝙蝠家又驚又怕。
明塔將軍也不管自己說話會掀起多大漣漪，他對傑森怒目而視：“你個小沒教養不知道打嗝兒不能沖別人臉嗎？”
被突然罵了一句的傑森下意識就想回‘草他爹’，幸好他反應很快，看著頂著面具的身體是蝙蝠俠，咽下臟話默默的承受了一個200磅的男人不該承受的臟話。
罵完這一嘴，明塔將軍過完嘴硬，湧上它心頭的是一陣興奮和快意。
它脫離默萊爾的掌控了？
只有默萊爾將它和它的同胞戴在頭上才可以隨意摘除它們，意志力不堅的普通人並沒有這個能力，只有特定的藥水才能將它們摘除。
這意味著。
它能夠奪舍這人的身體召喚噬影吃掉它們的人氣，統治這座城市，找默萊爾覆仇，奪回它的同胞們，讓黑暗和影子再次降臨世界。
雖然它已經和默萊爾相處了近十年，幾乎是看著默萊爾長大，但想要自由的心情從未改變過，它可以看著默萊爾讓它們出來放風的份上饒他一命。
這麽想著，明塔將軍忍不住興奮的仰天長笑：“這麽多年，老夫終於自由了哈哈哈哈哈——”
笑聲戛然而止。
像被掐住了脖子的大鵝。
話沒說話，蝙蝠俠便一手摘下了面具。
他滿臉陰郁的冷聲道：“這面具擁有自我意識，能借我嘴說話。”不是他說臟話和他沒有關系噢。
隨即蝙蝠俠把面具丟到一旁，動作間的嫌棄十分明顯了。
實際上，蝙蝠家族早就猜測面具擁有自我意識了，否則面具人說的話和做的事兒沖突和帶給人的不自然感實在太強烈了。
也不知道面具人是怎麽能忍受這聒噪面具的，叭叭叭沒完沒了。
“迪克。”布魯斯冷笑：“我覺得該讓你好好領教一下蝙蝠俠的本事兒了。”
迪克：危。
迪克下意識的轉頭看去，想要使用鍋·分攤之術把這口大鍋分給他的兄弟們一起扛。
哪兒還有剛才和他一起嘲笑布魯斯的兄弟姐妹們？
…好家夥，真就兄弟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放棄吧，你喊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的。”布魯斯冷聲。
迪克眨眨眼：“破喉嚨？”
“布魯斯你少看點腦殘劇，能不能學點好的。”
布魯斯被迪克的話氣笑了，他抄起桌上的文件向迪克抽去，迪克靈活躲開。
“誒，打不著。”
蝙蝠洞裏是一幕感動天地的父慈子孝之景。
剛經歷了人生大起大落落落落落，還被隨意丟在桌上的明塔將軍：？？？？
你媽的，不是說只有默萊爾一個人能隨意摘下它們嗎？
為什麽黑色貓耳俠也可以？
難道說，其實只有龍小組、黑手幫那幾個人是特殊的，戴上它們後需要藥水摘除，明塔將軍懷疑人生的想。
明塔將軍不服氣啊，它死死的瞪著蝙蝠俠，心想，憑什麽憑什麽憑什麽，默萊爾是鋼鐵意志，魔抗點滿所以才能免疫魔法效應，區區蝙蝠俠為什麽也能做到？
怎麽？蝙蝠俠是主角？
直到蝙蝠俠摘下了他失去了兩個小角角的頭盔，露出那張被汗打濕，與默萊爾七分相，只是更成熟年長的那張臉。
明塔將軍面無表情：哦，因為蝙蝠俠是默萊爾他爹，是生了主角的人，甚至默萊爾的鋼鐵意志和魔抗A 都是白嫖的蝙蝠俠的基因。
隨即明塔將軍又苦中作樂了：哈哈，默萊爾肯定不知道他晚上揍的人是他爹。
……
……
剛從蝙蝠洞下班準備回房間休息的提姆在路過默萊爾的房間門時稍作停留。
聽見裏面傳來似乎是風的聲音，提姆眼睛微瞇，電光火石間提姆心中冒出了些許想法。
這樣的想法驅使提姆擰開了默萊爾的房間門，默萊爾鎖了門，但在提姆面前門鎖不值一提。
提姆推開門，實木門發出一聲輕微的嘎吱聲，在安靜夜晚的韋恩莊園，哪怕是這輕微的動靜也足以發出讓人下意識心驚的聲響。
提姆握著門把手頓了頓，等待著裏面傳來動靜。
什麽也沒有。
提姆這才走進房間，極佳的視線令他清晰的看見房間裏的布局。
提姆下意識註意到的是房間裏唯一的光亮，本該在晚上蓋得嚴嚴實實的窗簾大打開著。
月光從大敞開的窗戶裏盡情的撒入房間，一只烏鴉落在窗前，歪著頭黑豆豆的眼中倒映著提姆的模樣，風將黑色厚實的窗簾卷起，烏鴉嘎嘎叫著飛遠，唯獨床上不見了那人。
大開著的窗戶，床上不見了蹤跡的人。
事實就是，他們以為的比普通人更脆弱的兄弟也有自己的秘密身份。
會是誰？
自稱為世界第二偵探的提姆幾乎瞬間便有了對應想法，非哥譚的外鄉人，是面具人？
提姆為什麽會第一時間想到面具人，是因為到目前為止，面具人是他們唯一一個不知道真實身份的反英雄。
是的，反英雄。
他們暫且把面具人歸於了反英雄的類別，默萊爾未曾傷害過普通民眾，一直與哥譚的黑暗勢力作對，這本該被稱為英雄的。
但面具人會暴揍哥譚的蒙面義警蝙蝠家族，這實在是過於混沌惡了，屬於百分百樂子人了，愛打誰打誰。
蝙蝠家族會給他個反英雄的頭銜而不是直接把面具人歸於罪犯都是因為那些被面具人救過的罪犯稱呼面具人為英雄。
給個反英雄不能再多了。
這倒是蝙蝠家族想多了，面具人會揍蝙蝠家族只是因為蝙蝠家族影響到他黑吃黑了，屬於是蝙蝠家族私自違反了他們的互不幹涉條約，只有默萊爾自己知道的互不幹涉條約。
有了這個猜測，提姆便越發覺得不對勁，默萊爾回到哥譚的時間與面具人出現在哥譚的時間也吻合上了。
提姆表情凝重，準備離開房間把這個消息告訴其他人。
廁所卻傳來了門把手被拉開的聲音。
穿著T恤和褲衩的默萊爾一手握著門把手，另只手捏著一包紙巾，他臉色蒼白，滿臉虛弱，表情有些不好，一副拉虛脫了的模樣。
默萊爾顯然沒有料到提姆此刻會在他房間，還一臉凝重。
被嚇一跳的默萊爾後退半步：“提姆？你怎麽在我房間？”
逐漸了解韋恩家族生活習慣和食物鏈的默萊爾已經開始不叫哥了。
默萊爾的確被提姆嚇一跳，他才從外邊回到莊園不久，他把明塔將軍的面具弄丟了，實際上，能讓蝙蝠俠吃癟這使得默萊爾非常上頭，當他走出廢棄玩具廠的一瞬間便想起他把面具丟在工廠裏了。
他不過只是出去了有一分鐘嗎？肯定沒有！
總之，當默萊爾回到廢棄工廠裏，面具已經不翼而飛，蝙蝠俠同樣。
默萊爾又不死心的在工廠裏找了一圈。
本來就對哥譚空氣過敏的默萊爾直接進行了一個竄稀的操作，在廁所裏拉的昏天黑地。
在廁所裏竄稀並不難受，難受的是要如何找回那面丟失的明塔將軍面具。
默萊爾推測面具應該是被蝙蝠俠撿走了，如果是被蝙蝠俠撿走了反倒會讓默萊爾松口氣。
蝙蝠俠應該會比普通人謹慎的多吧？
至少蝙蝠俠不會再分析出明塔面具的成分之前就把明塔將軍扣在臉上對吧？
默萊爾不知道的是，就在幾十分鐘以前，蝙蝠俠已經戴上明塔將軍面具，並因為嫌棄它聒噪，僅在戴上半分鐘就將它摘下丟到了一旁。
在默萊爾心中只有他一個人是免疫面具的特殊存在。
如果是被普通人撿到了，那普通人極有可能會把明塔將軍的面具扣在臉上，或者兜售出去，總之一定會被人戴在臉上。
面具是富有魔力的，本身攜帶的黑暗力量會引誘人類將它戴上，意志不堅的人一旦戴上它便會成為面具的傀儡，哪怕是意志堅定的人戴上面具也無法將面具從臉上剝落。
只有特定的魔法才能將面具從人的臉上取下來，而一旦沒有魔法把面具摘下來，哪怕是意志再堅定的人也無法在面具黑氣的侵蝕下堅持多久。
意志是否堅定和淪為面具的傀儡只是時間關系罷了。
只有默萊爾是特殊的，因為他點滿了魔抗…雙重方面的。
默萊爾不僅點滿了魔抗，本身也和魔法沒有任何緣分，他是個百分之兩百純血麻瓜。
有魔法天賦的人會與魔術回路共通從而實現通靈，或者比普通人更容易學會魔法，沒有魔法天賦的普通人拿到施加過魔法的道具也能發揮魔法的功效。
默萊爾則不一樣，老爹的魔法河豚在默萊爾手裏就變成了普通河豚。
默萊爾這樣的對魔法為負數的魔法天賦造就了他能夠輕易摘下面具，因為魔法對他根本不起作用就不用提被黑氣影響心智了，況且默萊爾的意志的確相當堅定。
默萊爾現在只能祈禱面具是到了蝙蝠俠手裏，但即使是到了蝙蝠俠手裏，對默萊爾來講，也只是一個相對較好的結局。
要是讓老爹知道默萊爾把面具弄丟了，不得削他。
默萊爾想著嘆了口氣，一邊竄稀一邊思考讓他的耳朵嗡嗡作響，以至於沒有聽到外邊的開門聲。
當他從廁所裏走出來便看到了對著他床發呆的提姆。
提姆看著默萊爾穿著睡衣，他臉色蒼白滿臉倦意。
提姆慢慢在心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默萊爾這個樣子實在不像是剛從外邊回來的模樣，不僅不像是從外邊回來，還像是剛經歷了一場生死攸關的事兒。
“你這是怎麽了？”提姆忍不住關切的問。
默萊爾苦著臉指了指窗戶：“忘了關窗戶，吹冷風受涼了拉肚子。”
提姆了然：“床頭櫃最下層有阿福準備的應急藥物，你可以吃點。”
默萊爾點點頭心想，他這不是不知道阿福準備了藥物嗎？默萊爾每天待在房間的時間並不長，白天補覺、下午在莊園裏閑逛，晚上在哥譚。
“你怎麽在這？提姆。”默萊爾又問了一次。
提姆不回，只是看著默萊爾所在的方向發呆。
看起來不像正常人會有的精神狀態。
“…三哥？”默萊爾小心地喊道。
我趣，提姆·德雷克不會有什麽夢游的習慣吧，說起來夢游會像剛才那樣保持神志清醒的和他進行對話嗎？
“嗯？”聽到默萊爾喊自己，提姆擡了下頭，像是默萊爾只叫了自己一次。
默萊爾：…他是在逃避自己叫他提姆而不是三哥的事實吧？
“三哥，我剛才叫你怎麽不理我。”默萊爾。
“你剛才叫我了嗎？”提姆表情是生動的意外。
“…我剛問你怎麽在我房間裏。”
“我夢游走錯房間了。”提姆露出一個歉意的表情。
默萊爾：他絕對是在逃避自己叫他名字的現實，絕對是！
“早點休息，默萊爾。”說完提姆幹脆利落的轉身離開了默萊爾的房間。
逃避是沒有用的，默萊爾已經決定直呼他們名字了且決不會改！
今晚有兩個人不高興，一個是老不高興，一個是小不高興，老不高興長期失去了它的蝙蝠小角角，小不高興失去了他的面具x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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