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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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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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跋山涉水而來,上一秒洛還瀕臨死亡，下一秒就治好了。
練雲沈默了，過一會兒，她點了點頭,接受了這個事實,又試探道：“有什麽註意事項嗎？”
“什麽註意事項？”女王慢悠悠地反問。
練雲：“比如……多喝熱水？”
沒想到女王轉了轉眼珠，好像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
眾人呆呆地看著她,直到她若有所思地微微點頭,言語間透著十分的認真：“渴了就喝,應該沒什麽關系,只是太熱的可能會有些燙嘴。”
“……”
真是聽君一席話，如同一席話啊。
練雲乖覺地閉上嘴不再多問廢話。
精靈女王就是精靈女王,不要懷疑她的實力。
練雲無比相信洛此時真的沒問題了,因為他現在能準確地找到自己的位置並扯住自己的衣袖。
“大人……”
他想告訴練雲自己好多了,卻依舊發不出聲音。
練雲微微皺眉：“你還是說不出話？”
女王側過頭,留給練雲一個完美的側臉,她冰涼的指尖劃過洛的喉嚨,波瀾不驚的眼中仿佛結了一層薄冰。
“和他的眼睛一樣,想要治療,需要一些時間。”她收回手,頓了頓，又補充說道：“應該是下毒的位置搞錯了。不然,現在他應該已經死掉了。”
女王柔和的聲音傳到眾人耳朵中，卻駭人聽聞。
也就是說,洛真的是被下了毒才變成這個樣子的,還是在兇手失誤的情況下。
莉娜急切地抓著洛的胳膊：“這麽說，你是被灌毒了嗎？就在昨晚？可是……”
可是連最危險最嚴重的內裏都能治好,為什麽喉嚨反而難治了？
洛輕輕點了點頭。
見他說不出話，莉娜又急的不行，女王說出自己剛剛感知到的：“口腔和喉嚨都被毒灼傷，但再往下情況卻沒那麽嚴重，我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若要我推斷，也只能猜測是謀害失誤未成。但有也有別的可能性。”
她停頓了一下，想了想，又說：“這樣的劇毒……我們森林沒有可以解毒的藥草。只有我可以醫，這個少年的體質特殊，才撐了這樣久，如果換成別人，可能很快就斃命了。你們往後要小心一些。”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這樣幸運地能撐到她來醫治。
“連精靈森林都沒有解毒的草藥嗎？”練雲的神色漸漸凝重，精靈的種族天賦加之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生長出各式各樣的植物，這片精靈森林就是整個大陸最潔凈最豐裕之地，如果這裏都沒有解藥……
那掌握這種毒物的人，豈不是可以肆無忌憚了？
精靈女王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可看她的樣子，似乎並不關心森林以外的的世界。
練雲不禁對她生出幾分好奇。
剛剛跟阿寧來的路上，她了解到精靈女王在精靈族人的心目中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她對族人來說，是神，是榮譽，是權威，是智慧與美麗的結合。
而這樣完美的精靈女王，還懷著一顆比任何人都要高尚的仁慈之心，無論族人的傷口嚴重與否，都可以請求她的治愈。
她為族人制定了規則，精靈之間，要毫無保留地互幫互助。
因為王室血脈以外的精靈只有治愈他人的能力，所以才更需要他們互相幫助，才能維持整個種族延續下去。
從阿寧的口中，他們認識到的是一位仁慈的生命女神，懷著自然的力量，熱愛著每一個生靈，哪怕一株野草。
練雲忽然想起福德說過的話，他說精靈族與世隔絕，全部意義上的。
當真如此嗎？
練雲暗暗搖頭，暫時壓下了自己的想法。
女王二話不說就親手為洛醫治，練雲已經感激不盡，現在還幫他們分析情況，他們別無所求。
更別說現在他們知道整片大陸竟然只有精靈女王可解此毒……
如果她不肯出手，洛該怎麽辦。
練雲由衷向她道謝。
女王的視線落在莉娜身上，目光淡淡，卻深不見底：“這些年來，我沒有白等。”
莉娜小心翼翼地眨了眨眼睛，不懂她的意思。
“是值得的。”
是錯覺嗎？
好像聽到了她極淡的一聲喟嘆。
女王靜靜地立在原地，雙手垂在身側，高挑獨立，冰冷得不可靠近。
可她卻伸出手，落在莉娜的頭頂。
莉娜感受到她的動作，那冰涼的手又滑到她的臉龐，莉娜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只見女王忽然蹲了下來。
白色的眼眸同她對視著，她看不出任何情緒，可她偏偏覺得，面前這個高不可攀的女人就是和自己擁有血緣關系的。
那像是一種藕斷絲連的聯系，不同於小琦溢於言表的熱愛，這是從血液從骨骼從基因裏的聯系。
莉娜的感覺總是很準確，更像是天賦一般，引領著她選擇正確的路線。
“我該叫你……”莉娜輕輕出聲。
“祖母。”
女王輕聲回應，語速卻又很快。
莉娜擡頭看了一眼練雲，又收回視線，看著這位陌生又高貴的女人。
“……祖母。”
“嗯。”女王再次極快地回應，生怕她下一秒就收回這個專屬的、她等了許久的稱謂。
練雲一顆懸著的心落了下來，縱然她看起來毫無波瀾，可練雲看得出來，她對莉娜這個從未見過的親人的感情，一點也不必莉娜的少。
女人銀發垂地，半跪成一尊冰塑的神像，一言不發地對望著面前褐發綠眸的小姑娘。
透明的線在兩人之間千絲萬縷地交纏，早在遠隔千裏之外便從不間斷地連著。
如今他們終於相見。
她們看了彼此許久，直到女人覺得自己冰涼的手似乎被莉娜覆上來的小手捂出了一些溫度。
是她闊別已久的溫度。
女人忽然神情恍惚，眼簾半闔，似乎被洶湧的記憶打得措手不及。
半晌，回過神來的她羽睫微顫，再次望著小姑娘：“你為什麽不回來？”
她設想了很多種可能，從很早就開始了。
她一直在等，她想，或許很快就來，或許很久才能見到，還可能這輩子也等不到了。
莉娜兩只小手緊緊握住祖母冰涼的手，認真地想要傳給她熱度。
聽到這句話，她抿了抿唇道：“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也沒想到我還有祖母……”
“我的媽媽生下我就死掉了，我前幾天才知道的。”
小姑娘說起傷心事，卻硬撐起一個大大的笑，似乎怕聽的人會比她難過。
女王愕然。
她自然是想過這種可能的，但是……
想到，和聽到，是不同的。
尤其面前的女孩，是她的後代，是她兒子的後代，是她世上餘下的唯一至親。
是血脈的聯系嗎？
莉娜在笑，可她看在眼裏，卻心如刀割。
莉娜見她不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能順著自己的想法，問出自己最想知道的問題：“祖母……我父親呢？”
女王摸了摸她的頭發，輕聲說出殘忍的事實：“死掉了。”
“他把最珍貴的東西給了你的母親，讓你的母親能夠自由穿梭迷霧。這是精靈王族獨有的特權。”
女王用極其平靜的語氣說道：“也是王族精靈的生命。”
她的兒子，繆。
那是精靈族最優秀的存在，他在治愈方面的天賦加上後天的努力，讓他的治愈能力甚至有望超過自己。
他是精靈族後來的希望，是要繼承她的位置尊貴的王子。
和她一樣，擁有著冰冷的肌膚，也和她一樣，高高在上，是所有精靈膜拜的對象。
而她知道，繆並不快樂。
他不喜歡靠近族人，不喜歡同別人交流，和她不一樣，他身為精靈王子，對其他精靈，卻連表面的關心都懶得敷衍。
但是沒關系，她知道，繆也知道，他終有一天會接替女王的位置，成為精靈族新的國王。
女王任由他在奉獻一生之前，擁有小小的任性。
直到有一天，像往常一樣在外面獨處的繆回到宮殿，女王明顯地感覺到了他身周活躍的氣氛，好像換了個人一般，身邊充斥著活著的氣息。
“我看到了一個銀色頭發的女孩，她不是精靈。”
在第五天，繆終於跟她聊起心事。
她從來沒見過他這個樣子。
是無以言語的開心，是從每個表情每個動作洋溢出來的幸福。
她靜靜聽著：“你救了她。”
繆輕輕地笑了。
通過那片迷霧的人，如果沒有王族的醫治，必死無疑。
盡管王族有這樣的能力，卻也要耗費極大的心力和生命力。
“沒錯。”繆安靜地笑著。
他燃燒自己的生命，救活了她。
女王沒有說什麽。
她不會阻礙繆。
這是他自己的生命，他遇到了值得付出的人，就像自己當初愛上他的父親那樣奮不顧身。
盡管不能長相廝守，也甘之如飴。
她放任繆去找那個女孩。
時間過了很久。
久到以為日子就可以這樣過下去，繆可以一直這樣開心，可以一直追尋他的幸福。
這樣就很好，只要她在的一天，就能守護繆的自由一天。
直到，繆一病不起。
“她會回來的……”
他把內核給了那個女孩，就為了讓她離開森林回去告別夥伴。
她第一次想要責怪那個女孩。
繆等了好久。
她陪著繆等了無數個日夜。
冰冷的宮殿，一坐一臥兩個冰涼的影子。
等到她親眼看著繆眼裏的熱度慢慢散去。
他的手慢慢垂下。
眼睛悄悄地闔上。
她忘不了繆最後一句。
最後充滿溫度的一句——“我們有了孩子，她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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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跋山涉水而來,上一秒洛還瀕臨死亡，下一秒就治好了。
練雲沈默了，過一會兒，她點了點頭,接受了這個事實,又試探道：“有什麽註意事項嗎？”
“什麽註意事項？”女王慢悠悠地反問。
練雲：“比如……多喝熱水？”
沒想到女王轉了轉眼珠，好像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
眾人呆呆地看著她,直到她若有所思地微微點頭,言語間透著十分的認真：“渴了就喝,應該沒什麽關系,只是太熱的可能會有些燙嘴。”
“……”
真是聽君一席話，如同一席話啊。
練雲乖覺地閉上嘴不再多問廢話。
精靈女王就是精靈女王,不要懷疑她的實力。
練雲無比相信洛此時真的沒問題了,因為他現在能準確地找到自己的位置並扯住自己的衣袖。
“大人……”
他想告訴練雲自己好多了,卻依舊發不出聲音。
練雲微微皺眉：“你還是說不出話？”
女王側過頭,留給練雲一個完美的側臉,她冰涼的指尖劃過洛的喉嚨,波瀾不驚的眼中仿佛結了一層薄冰。
“和他的眼睛一樣,想要治療,需要一些時間。”她收回手,頓了頓，又補充說道：“應該是下毒的位置搞錯了。不然,現在他應該已經死掉了。”
女王柔和的聲音傳到眾人耳朵中，卻駭人聽聞。
也就是說,洛真的是被下了毒才變成這個樣子的,還是在兇手失誤的情況下。
莉娜急切地抓著洛的胳膊：“這麽說，你是被灌毒了嗎？就在昨晚？可是……”
可是連最危險最嚴重的內裏都能治好,為什麽喉嚨反而難治了？
洛輕輕點了點頭。
見他說不出話，莉娜又急的不行，女王說出自己剛剛感知到的：“口腔和喉嚨都被毒灼傷，但再往下情況卻沒那麽嚴重，我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若要我推斷，也只能猜測是謀害失誤未成。但有也有別的可能性。”
她停頓了一下，想了想，又說：“這樣的劇毒……我們森林沒有可以解毒的藥草。只有我可以醫，這個少年的體質特殊，才撐了這樣久，如果換成別人，可能很快就斃命了。你們往後要小心一些。”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這樣幸運地能撐到她來醫治。
“連精靈森林都沒有解毒的草藥嗎？”練雲的神色漸漸凝重，精靈的種族天賦加之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生長出各式各樣的植物，這片精靈森林就是整個大陸最潔凈最豐裕之地，如果這裏都沒有解藥……
那掌握這種毒物的人，豈不是可以肆無忌憚了？
精靈女王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可看她的樣子，似乎並不關心森林以外的的世界。
練雲不禁對她生出幾分好奇。
剛剛跟阿寧來的路上，她了解到精靈女王在精靈族人的心目中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她對族人來說，是神，是榮譽，是權威，是智慧與美麗的結合。
而這樣完美的精靈女王，還懷著一顆比任何人都要高尚的仁慈之心，無論族人的傷口嚴重與否，都可以請求她的治愈。
她為族人制定了規則，精靈之間，要毫無保留地互幫互助。
因為王室血脈以外的精靈只有治愈他人的能力，所以才更需要他們互相幫助，才能維持整個種族延續下去。
從阿寧的口中，他們認識到的是一位仁慈的生命女神，懷著自然的力量，熱愛著每一個生靈，哪怕一株野草。
練雲忽然想起福德說過的話，他說精靈族與世隔絕，全部意義上的。
當真如此嗎？
練雲暗暗搖頭，暫時壓下了自己的想法。
女王二話不說就親手為洛醫治，練雲已經感激不盡，現在還幫他們分析情況，他們別無所求。
更別說現在他們知道整片大陸竟然只有精靈女王可解此毒……
如果她不肯出手，洛該怎麽辦。
練雲由衷向她道謝。
女王的視線落在莉娜身上，目光淡淡，卻深不見底：“這些年來，我沒有白等。”
莉娜小心翼翼地眨了眨眼睛，不懂她的意思。
“是值得的。”
是錯覺嗎？
好像聽到了她極淡的一聲喟嘆。
女王靜靜地立在原地，雙手垂在身側，高挑獨立，冰冷得不可靠近。
可她卻伸出手，落在莉娜的頭頂。
莉娜感受到她的動作，那冰涼的手又滑到她的臉龐，莉娜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只見女王忽然蹲了下來。
白色的眼眸同她對視著，她看不出任何情緒，可她偏偏覺得，面前這個高不可攀的女人就是和自己擁有血緣關系的。
那像是一種藕斷絲連的聯系，不同於小琦溢於言表的熱愛，這是從血液從骨骼從基因裏的聯系。
莉娜的感覺總是很準確，更像是天賦一般，引領著她選擇正確的路線。
“我該叫你……”莉娜輕輕出聲。
“祖母。”
女王輕聲回應，語速卻又很快。
莉娜擡頭看了一眼練雲，又收回視線，看著這位陌生又高貴的女人。
“……祖母。”
“嗯。”女王再次極快地回應，生怕她下一秒就收回這個專屬的、她等了許久的稱謂。
練雲一顆懸著的心落了下來，縱然她看起來毫無波瀾，可練雲看得出來，她對莉娜這個從未見過的親人的感情，一點也不必莉娜的少。
女人銀發垂地，半跪成一尊冰塑的神像，一言不發地對望著面前褐發綠眸的小姑娘。
透明的線在兩人之間千絲萬縷地交纏，早在遠隔千裏之外便從不間斷地連著。
如今他們終於相見。
她們看了彼此許久，直到女人覺得自己冰涼的手似乎被莉娜覆上來的小手捂出了一些溫度。
是她闊別已久的溫度。
女人忽然神情恍惚，眼簾半闔，似乎被洶湧的記憶打得措手不及。
半晌，回過神來的她羽睫微顫，再次望著小姑娘：“你為什麽不回來？”
她設想了很多種可能，從很早就開始了。
她一直在等，她想，或許很快就來，或許很久才能見到，還可能這輩子也等不到了。
莉娜兩只小手緊緊握住祖母冰涼的手，認真地想要傳給她熱度。
聽到這句話，她抿了抿唇道：“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也沒想到我還有祖母……”
“我的媽媽生下我就死掉了，我前幾天才知道的。”
小姑娘說起傷心事，卻硬撐起一個大大的笑，似乎怕聽的人會比她難過。
女王愕然。
她自然是想過這種可能的，但是……
想到，和聽到，是不同的。
尤其面前的女孩，是她的後代，是她兒子的後代，是她世上餘下的唯一至親。
是血脈的聯系嗎？
莉娜在笑，可她看在眼裏，卻心如刀割。
莉娜見她不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能順著自己的想法，問出自己最想知道的問題：“祖母……我父親呢？”
女王摸了摸她的頭發，輕聲說出殘忍的事實：“死掉了。”
“他把最珍貴的東西給了你的母親，讓你的母親能夠自由穿梭迷霧。這是精靈王族獨有的特權。”
女王用極其平靜的語氣說道：“也是王族精靈的生命。”
她的兒子，繆。
那是精靈族最優秀的存在，他在治愈方面的天賦加上後天的努力，讓他的治愈能力甚至有望超過自己。
他是精靈族後來的希望，是要繼承她的位置尊貴的王子。
和她一樣，擁有著冰冷的肌膚，也和她一樣，高高在上，是所有精靈膜拜的對象。
而她知道，繆並不快樂。
他不喜歡靠近族人，不喜歡同別人交流，和她不一樣，他身為精靈王子，對其他精靈，卻連表面的關心都懶得敷衍。
但是沒關系，她知道，繆也知道，他終有一天會接替女王的位置，成為精靈族新的國王。
女王任由他在奉獻一生之前，擁有小小的任性。
直到有一天，像往常一樣在外面獨處的繆回到宮殿，女王明顯地感覺到了他身周活躍的氣氛，好像換了個人一般，身邊充斥著活著的氣息。
“我看到了一個銀色頭發的女孩，她不是精靈。”
在第五天，繆終於跟她聊起心事。
她從來沒見過他這個樣子。
是無以言語的開心，是從每個表情每個動作洋溢出來的幸福。
她靜靜聽著：“你救了她。”
繆輕輕地笑了。
通過那片迷霧的人，如果沒有王族的醫治，必死無疑。
盡管王族有這樣的能力，卻也要耗費極大的心力和生命力。
“沒錯。”繆安靜地笑著。
他燃燒自己的生命，救活了她。
女王沒有說什麽。
她不會阻礙繆。
這是他自己的生命，他遇到了值得付出的人，就像自己當初愛上他的父親那樣奮不顧身。
盡管不能長相廝守，也甘之如飴。
她放任繆去找那個女孩。
時間過了很久。
久到以為日子就可以這樣過下去，繆可以一直這樣開心，可以一直追尋他的幸福。
這樣就很好，只要她在的一天，就能守護繆的自由一天。
直到，繆一病不起。
“她會回來的……”
他把內核給了那個女孩，就為了讓她離開森林回去告別夥伴。
她第一次想要責怪那個女孩。
繆等了好久。
她陪著繆等了無數個日夜。
冰冷的宮殿，一坐一臥兩個冰涼的影子。
等到她親眼看著繆眼裏的熱度慢慢散去。
他的手慢慢垂下。
眼睛悄悄地闔上。
她忘不了繆最後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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