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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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貝站在地窖口接應順著木梯爬上來的孩子。
他們一個個灰頭土臉，疲憊不堪，身上的衣服也是灰蒙蒙的，有的被燒到了衣袖邊角。
接上來的一共有十名小孩子，還有三名在地窖裏面，受了傷，是由大人背上來的。
最後練雲和蘭納趕過來時，地窖旁站著十三名小孩，十位大人。
他們圍成一個圈，把莉娜圍在中間，看著莉娜抱著懷裏的人，陷入沈默。
“村長……您醒醒。”莉娜悲痛欲絕哭喊著，眼淚順著臉龐一一顆顆滑下，見者無不心痛。
“大人！您來了！”艾貝揚聲喊道，眾人的視線瞬間聚集在練雲身上。
練雲一言不發走上前，蹲下身，為莉娜擦去眼淚。
“別哭，莉娜，這位就是村長大人嗎？”
莉娜緊緊咬住下唇，點點頭。
她懷中抱著的緊閉雙眼昏迷不醒的矮人，正是他們村子的村長。
這是一行人都沒想到的。
矮人在這個世界受到的待遇，堪比獸人。
他們的種族都是深受歧視的。
獸人力量還算強大，既然在人群中得不到尊重，他們就敬而遠之。所以獸人族一般分布在其他種族稀少的地方，但基本會抱團形成部落生存。
有墮落的獸人以燒殺搶掠為生，有自立為王的獸人帶著部落絞殺怪物占據一片棲息地。
更大一部分是從出生開始，就被城中的權貴地主掌控，當苦力、當牲口，無所不用其極，唯一與牲畜不同的是他們擁有和其他種族一樣，擁有智慧，可即便如此，卻仍擺脫不了任人擺布的困境。
還有極少數像艾貝一樣脫離大部隊的組織，獨行或與其他獸族結伴求生。
而矮人族的情況雖然相似，但不盡相同。
如果說獸人被當作奴隸一樣對待，那矮人就是被壓榨欺辱的廉價高等技工。
矮人一族擁有與生俱來的學習能力和工匠精神，他們專註而熱愛手中的工作，一絲不茍地對待生活。
但造物主給了矮人才能，卻忘記告訴他們真實世界的險惡。
矮人一族熱情而善良，不僅對自己的生活和族人如此，對滿是惡意的外族人同樣心懷善意。
他們即便身處逆境，也能樂觀面對。
可就因為他們的體力和身材與實力不符，便飽受其他種族的欺辱。
這是蘭納講給練雲的，也正因知道了獸人族的限制和不易，練雲才更包容地接納了艾貝和小紅。
而今面對著保護和維系整個村子的矮人村長，練雲腦海中劃過這些年他可能遇到的情況和處境，更對他的堅持感到敬佩。
村長已經白發蒼蒼，雙目緊閉倒在莉娜的懷裏，呼吸淺薄而困難。
土褐色的皮膚多處燒傷，右手握得緊緊，似乎攥著什麽東西。
練雲將手中的藥瓶遞給莉娜：“讓老人家喝下。”
莉娜擡起淚眼望向她手中，認出這個瓶子和練雲看見她受傷時遞給她的一模一樣。
她不知道這個藥水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如果還是救不回……
“莉娜。”一圈人中有一個小男孩站了出來，他看上去比莉娜長幾歲，一頭短短的紅發，模樣清秀。
他也是從被救出到現在為止最冷靜沈默的一個。
“能讓村長爺爺減輕痛苦也是好的。”
小姑娘咬咬牙，狠狠抹掉臉上的淚水。
見她下定決心，小男孩看了一眼身後的一位成年人，後者點點頭，走上前幫莉娜扶起村長，讓她餵藥更順暢。
小男孩抿著嘴唇，朝練雲走來，身旁有人試圖攔住他，卻被他一個眼神制止住。
男孩來到練雲面前，彎腰朝她行了一個標準尊敬的禮節。
“我叫巴克·萊曼，是下一任村長的備選人。”他朝練雲伸出右手，神色鄭重嚴肅，“多謝您的搭救，領主大人。”
練雲心中掠過詫異。
按照矮人村長的年紀，更應該把村長的位置傳給和蓋林差不多大的成年人才對，沒想到會交給一個十多歲的孩子。
不過就這位巴克·萊曼小接班人的剛才的表現來看，村長的眼光沒問題。
“如果您方便的話，能否讓手下幫我們照顧一下傷員呢？”
巴克·萊曼眼中流露出恰到好處的脆弱，看得艾貝一陣心軟。
他上前拍拍胸膛：“交給我好了！”
男孩朝艾貝投以感激的目光：“多謝您，莉娜說的沒錯，您是一位熱心而英俊、充滿善意、與眾不同的獸人先生。”
一個個褒義詞不要錢似的砸過來，砸得艾貝暈乎乎地紅了臉，不好意思地擺擺手：“哪、哪裏。”
他移開視線，不經意對上蘭納冰冷的眼神，精神一振，連忙補充道：“但！還是要聽我們領主大人的，大人才是有話語權的人。”
男孩的目光再次望向練雲，滿眼懇求。
巴克·萊曼是個非常好看的小男孩，他望著你的時候，你整個人都不由自主被他吸引。當他露出脆弱的神情，總是叫人想要放下一切呵護愛護他。
是的，巴克的樣貌大概是練雲來到異世以來見過最好看的顏，練雲承認這點。
但她不確定的是，這種感知只是因為顏值嗎？
畢竟她並不很容易同情憐憫別人。
練雲笑意淺淺，沒有直接回答：“可愛的孩子，你不需要擔心這個。我對待莉娜就如同家人一樣，莉娜的家人自然也會很好的照顧。”
但不管怎樣，他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巴克選擇相信面前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女領主”，或者說，這是他唯一的選擇。
“多謝大人。”他抿了抿雙唇，神色不明。
雖然說出感謝的話，臉上保持著有度的微笑，刻意做出波瀾不驚的模樣，但巴克·萊曼年紀還是太小了，練雲看得出自己的回答並沒有讓他太滿意。
“村長！”
人群中有人發出驚喜的歡呼聲，巴克迅速轉過身，震驚地發現莉娜懷中的村長眼皮掀動。
莉娜高興地呆滯住，不知所措。
他醒了。
“村長的燒傷似乎……”
“痊愈了！？這是什麽藥劑！……”
圍著的村民發出讚嘆和驚訝聲音，即使他們從未見過這樣強大療效的藥劑，也知道這東西絕對有市無價。
滿頭白發的村長被扶著站起來，巴克沖了過去和莉娜一人扶著一邊，支撐著他站立。
“……是您救了我。”
村長眼神雖虛弱卻不掩犀利，一眼就在人群中找出練雲且判斷出她的地位。
莉娜在他耳邊輕聲提醒：“這是練雲領主，是領主姐姐收留了我，帶我回來的。也是領主姐姐拿出了藥劑救了您。”
他在攙扶下走到練雲面前，眼神鄭重地道謝：“感謝您，大人。”
“客氣的話就不必多說了，剛剛這位巴克小先生已經替村子道謝過了，”對待剛剛痊愈的老人家，練雲很有禮貌，“雖然提起來可能會冒犯你們，但我想知道，您的村子發生了什麽？”
村長的眼神掠過一絲悲痛，巴克瞥見他的神情立即搶過話頭：“讓我來講給大人……”
“不，巴克。”村長堅定地搖搖頭：“我需要講清楚這件事。”
“從頭講起。”
幾天前，蓋林的商隊從村子裏啟程。
因為半年前附近的獸人趁商隊不在時襲擊了村子，這是他們商隊休整了半年以來第一次走商。
又因為這次路途有些遠，帶著的都是經常走商的熟練的人手，準備的東西也十分齊全
而莉娜年紀足夠出去闖蕩了，所以他們決定帶上她，走到外面的世界看看。
為了以防萬一，魔法師羅克先生耗時半年繪制了一個保命的法陣，就在這個酒窖上，必要時可以屏蔽他們生命氣息，抵擋傷害。
萬萬沒想到他們前腳剛走，附近的獸人後腳就襲擊了村子。
先是破壞了他們的田地，接著打砸房屋。
村子裏的人被抓到一起，有一些人被當場殺掉。
這次的襲擊毫無征兆，即便猜到了他們會來，卻沒料到會如此迅速。
村長意識到他們打算趕盡殺絕，顧不得那麽多，趁機點著了身後的草屋，制造混亂。
趁著混亂的空擋，他帶著十名成年人掩護著小孩子們逃到地窖，在那裏待了不知道幾個黑夜白天。
他為了帶他們逃跑，身上多出嚴重燒傷，陷入昏迷。
沒有村長的指導，他們不敢輕舉妄動，好在地窖裏有足夠的糧食儲備。
“如果只是一件草屋，不可能危機整個村子。”村長語氣悲涼，蒼老深邃的眼眸中藏著淚水。
不管是否因為村長放火的行為，才提醒了獸人們這種毀屍滅跡的做法，從而整個村子付之一炬。可村長因此產生的愧疚和悔恨恐怕是無法磨滅的。
“我理解您。”練雲輕聲道。
已經發生的事情，誰都沒辦法改變，她相信村長也懂得這個道理。
“多虧了您的幫助……我真想不到如果您沒有幫助我們，我和我的村民們該怎麽辦。”村長眼中透著真情實感的感激。
練雲溫和地搖搖頭：“那麽，關於接下來何去何從……您有安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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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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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貝站在地窖口接應順著木梯爬上來的孩子。
他們一個個灰頭土臉，疲憊不堪，身上的衣服也是灰蒙蒙的，有的被燒到了衣袖邊角。
接上來的一共有十名小孩子，還有三名在地窖裏面，受了傷，是由大人背上來的。
最後練雲和蘭納趕過來時，地窖旁站著十三名小孩，十位大人。
他們圍成一個圈，把莉娜圍在中間，看著莉娜抱著懷裏的人，陷入沈默。
“村長……您醒醒。”莉娜悲痛欲絕哭喊著，眼淚順著臉龐一一顆顆滑下，見者無不心痛。
“大人！您來了！”艾貝揚聲喊道，眾人的視線瞬間聚集在練雲身上。
練雲一言不發走上前，蹲下身，為莉娜擦去眼淚。
“別哭，莉娜，這位就是村長大人嗎？”
莉娜緊緊咬住下唇，點點頭。
她懷中抱著的緊閉雙眼昏迷不醒的矮人，正是他們村子的村長。
這是一行人都沒想到的。
矮人在這個世界受到的待遇，堪比獸人。
他們的種族都是深受歧視的。
獸人力量還算強大，既然在人群中得不到尊重，他們就敬而遠之。所以獸人族一般分布在其他種族稀少的地方，但基本會抱團形成部落生存。
有墮落的獸人以燒殺搶掠為生，有自立為王的獸人帶著部落絞殺怪物占據一片棲息地。
更大一部分是從出生開始，就被城中的權貴地主掌控，當苦力、當牲口，無所不用其極，唯一與牲畜不同的是他們擁有和其他種族一樣，擁有智慧，可即便如此，卻仍擺脫不了任人擺布的困境。
還有極少數像艾貝一樣脫離大部隊的組織，獨行或與其他獸族結伴求生。
而矮人族的情況雖然相似，但不盡相同。
如果說獸人被當作奴隸一樣對待，那矮人就是被壓榨欺辱的廉價高等技工。
矮人一族擁有與生俱來的學習能力和工匠精神，他們專註而熱愛手中的工作，一絲不茍地對待生活。
但造物主給了矮人才能，卻忘記告訴他們真實世界的險惡。
矮人一族熱情而善良，不僅對自己的生活和族人如此，對滿是惡意的外族人同樣心懷善意。
他們即便身處逆境，也能樂觀面對。
可就因為他們的體力和身材與實力不符，便飽受其他種族的欺辱。
這是蘭納講給練雲的，也正因知道了獸人族的限制和不易，練雲才更包容地接納了艾貝和小紅。
而今面對著保護和維系整個村子的矮人村長，練雲腦海中劃過這些年他可能遇到的情況和處境，更對他的堅持感到敬佩。
村長已經白發蒼蒼，雙目緊閉倒在莉娜的懷裏，呼吸淺薄而困難。
土褐色的皮膚多處燒傷，右手握得緊緊，似乎攥著什麽東西。
練雲將手中的藥瓶遞給莉娜：“讓老人家喝下。”
莉娜擡起淚眼望向她手中，認出這個瓶子和練雲看見她受傷時遞給她的一模一樣。
她不知道這個藥水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如果還是救不回……
“莉娜。”一圈人中有一個小男孩站了出來，他看上去比莉娜長幾歲，一頭短短的紅發，模樣清秀。
他也是從被救出到現在為止最冷靜沈默的一個。
“能讓村長爺爺減輕痛苦也是好的。”
小姑娘咬咬牙，狠狠抹掉臉上的淚水。
見她下定決心，小男孩看了一眼身後的一位成年人，後者點點頭，走上前幫莉娜扶起村長，讓她餵藥更順暢。
小男孩抿著嘴唇，朝練雲走來，身旁有人試圖攔住他，卻被他一個眼神制止住。
男孩來到練雲面前，彎腰朝她行了一個標準尊敬的禮節。
“我叫巴克·萊曼，是下一任村長的備選人。”他朝練雲伸出右手，神色鄭重嚴肅，“多謝您的搭救，領主大人。”
練雲心中掠過詫異。
按照矮人村長的年紀，更應該把村長的位置傳給和蓋林差不多大的成年人才對，沒想到會交給一個十多歲的孩子。
不過就這位巴克·萊曼小接班人的剛才的表現來看，村長的眼光沒問題。
“如果您方便的話，能否讓手下幫我們照顧一下傷員呢？”
巴克·萊曼眼中流露出恰到好處的脆弱，看得艾貝一陣心軟。
他上前拍拍胸膛：“交給我好了！”
男孩朝艾貝投以感激的目光：“多謝您，莉娜說的沒錯，您是一位熱心而英俊、充滿善意、與眾不同的獸人先生。”
一個個褒義詞不要錢似的砸過來，砸得艾貝暈乎乎地紅了臉，不好意思地擺擺手：“哪、哪裏。”
他移開視線，不經意對上蘭納冰冷的眼神，精神一振，連忙補充道：“但！還是要聽我們領主大人的，大人才是有話語權的人。”
男孩的目光再次望向練雲，滿眼懇求。
巴克·萊曼是個非常好看的小男孩，他望著你的時候，你整個人都不由自主被他吸引。當他露出脆弱的神情，總是叫人想要放下一切呵護愛護他。
是的，巴克的樣貌大概是練雲來到異世以來見過最好看的顏，練雲承認這點。
但她不確定的是，這種感知只是因為顏值嗎？
畢竟她並不很容易同情憐憫別人。
練雲笑意淺淺，沒有直接回答：“可愛的孩子，你不需要擔心這個。我對待莉娜就如同家人一樣，莉娜的家人自然也會很好的照顧。”
但不管怎樣，他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巴克選擇相信面前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女領主”，或者說，這是他唯一的選擇。
“多謝大人。”他抿了抿雙唇，神色不明。
雖然說出感謝的話，臉上保持著有度的微笑，刻意做出波瀾不驚的模樣，但巴克·萊曼年紀還是太小了，練雲看得出自己的回答並沒有讓他太滿意。
“村長！”
人群中有人發出驚喜的歡呼聲，巴克迅速轉過身，震驚地發現莉娜懷中的村長眼皮掀動。
莉娜高興地呆滯住，不知所措。
他醒了。
“村長的燒傷似乎……”
“痊愈了！？這是什麽藥劑！……”
圍著的村民發出讚嘆和驚訝聲音，即使他們從未見過這樣強大療效的藥劑，也知道這東西絕對有市無價。
滿頭白發的村長被扶著站起來，巴克沖了過去和莉娜一人扶著一邊，支撐著他站立。
“……是您救了我。”
村長眼神雖虛弱卻不掩犀利，一眼就在人群中找出練雲且判斷出她的地位。
莉娜在他耳邊輕聲提醒：“這是練雲領主，是領主姐姐收留了我，帶我回來的。也是領主姐姐拿出了藥劑救了您。”
他在攙扶下走到練雲面前，眼神鄭重地道謝：“感謝您，大人。”
“客氣的話就不必多說了，剛剛這位巴克小先生已經替村子道謝過了，”對待剛剛痊愈的老人家，練雲很有禮貌，“雖然提起來可能會冒犯你們，但我想知道，您的村子發生了什麽？”
村長的眼神掠過一絲悲痛，巴克瞥見他的神情立即搶過話頭：“讓我來講給大人……”
“不，巴克。”村長堅定地搖搖頭：“我需要講清楚這件事。”
“從頭講起。”
幾天前，蓋林的商隊從村子裏啟程。
因為半年前附近的獸人趁商隊不在時襲擊了村子，這是他們商隊休整了半年以來第一次走商。
又因為這次路途有些遠，帶著的都是經常走商的熟練的人手，準備的東西也十分齊全
而莉娜年紀足夠出去闖蕩了，所以他們決定帶上她，走到外面的世界看看。
為了以防萬一，魔法師羅克先生耗時半年繪制了一個保命的法陣，就在這個酒窖上，必要時可以屏蔽他們生命氣息，抵擋傷害。
萬萬沒想到他們前腳剛走，附近的獸人後腳就襲擊了村子。
先是破壞了他們的田地，接著打砸房屋。
村子裏的人被抓到一起，有一些人被當場殺掉。
這次的襲擊毫無征兆，即便猜到了他們會來，卻沒料到會如此迅速。
村長意識到他們打算趕盡殺絕，顧不得那麽多，趁機點著了身後的草屋，制造混亂。
趁著混亂的空擋，他帶著十名成年人掩護著小孩子們逃到地窖，在那裏待了不知道幾個黑夜白天。
他為了帶他們逃跑，身上多出嚴重燒傷，陷入昏迷。
沒有村長的指導，他們不敢輕舉妄動，好在地窖裏有足夠的糧食儲備。
“如果只是一件草屋，不可能危機整個村子。”村長語氣悲涼，蒼老深邃的眼眸中藏著淚水。
不管是否因為村長放火的行為，才提醒了獸人們這種毀屍滅跡的做法，從而整個村子付之一炬。可村長因此產生的愧疚和悔恨恐怕是無法磨滅的。
“我理解您。”練雲輕聲道。
已經發生的事情，誰都沒辦法改變，她相信村長也懂得這個道理。
“多虧了您的幫助……我真想不到如果您沒有幫助我們，我和我的村民們該怎麽辦。”村長眼中透著真情實感的感激。
練雲溫和地搖搖頭：“那麽，關於接下來何去何從……您有安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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