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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問題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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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問題的答案

雖然之前說要潛入, 他們三人都是同意了的,但沈黎一直覺得段清澤這個人一定會出狀況。

果然不出所料。

在這短暫的寂靜中,她飛快地看了一旁的吳震群一眼。

吳震群反應很快, 立即下跪顫聲道:“是小人的錯,小人失誤不曾替他綁好……”

他說著深深地低下腦袋,看似是在做錯事後求饒,實則是在為段清澤遮掩。

當然還有另一個不可為人道的緣由——跪下求饒就不用去把那個殺神重新綁好了!誰愛去誰去,他是不敢去的。

沈黎見吳震群如此上道,十分滿意。

其實她莫名地對吳震群有點詭異的認同感,當然不是指做的事上, 而是指遭遇。他先是裝死被發現, 然後跪得很快,這不就是另一個她嗎?

先前她說服吳震群沒用多大勁,事後也沒搞什麽控制手段, 她總覺得他想背叛的話會寧願選擇逃走而不是舉報。而且有段清澤在身邊,他暴雷的可能性都比吳震群大, 吳震群會不會中途反水甚至都顯得不那麽重要了。

當然, 為了減少吳震群背叛的可能性, 她還是請段清澤簡單指點了兩句,當時吳震群那驚喜之色她依然記得。

現在看來,至少現階段吳震群這個內應做得不錯,還懂得為他們遮掩。

紅鸞斥道:“沒用的東西, 連綁個人都不會!”

她並沒有再去將段清澤綁住, 畢竟這裏已是妙法閣內, 一個築基能翻出多少風浪?

吳震群深深垂首, 表現出完全的卑微和順從。

正所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紅鸞跟他一樣是築基, 只不過跟了個好主子, 就能作威作福,言語間奚落,動輒打罵,他也不敢反抗。

而反觀那殺神身邊同樣是築基的沈黎呢?她雖然跟那殺神是一夥的,同樣會威脅他的生命,但好歹從不會如此羞辱他,且也會真給好處讓他做事,如此一對比真是天差地別。

他下意識地摸著左手小手指的傷口,那裏已經愈合,只剩下些許細微的疼痛。

那殺神兇是兇,只是簡單地查探了他的修煉情況,便用一兩句說出了他的問題和解決之道,這是他直到壽命用盡都發現不了的,而若不是遇上這殺神,他又上哪兒去找這樣的大能指點他呢?

用一根小指頭換這樣的指點,太值了!他相信任何一個跟他一樣處境的築基都願意為此付出十倍的代價。

花奉生自然不會理會吳震群這種人,他盯著緊緊相擁的段清澤和沈黎,忽而柔聲一笑:“你們真是姐弟嗎?”

沈黎更顧忌段清澤,自然是一口應下:“是的。”

段清澤卻幾乎同時接了一句:“不是姐弟還能是什麽?”

花奉生道:“你們元陽元陰可還在?”

沈黎:“……”

這不就是相當於在問他們有沒有睡過嗎?這是什麽羞恥的問題,哪有當面問人這個的!

哦,這裏是青樓,那沒事了。

為了逼真,沈黎被綁得結實,沒有能力掙開繩索以及段清澤,只能待在他懷裏,略紅了耳聽他極其自然地說:“當然都還在。”

說完他低頭幾乎是貼著沈黎的耳朵問他:“是吧,姐姐?”

是吧你個大頭鬼啊!

沈黎一邊微微偏頭避開那種令人心神不寧的觸碰,一邊心道,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然而她掃視一圈,發現在場所有人都不尷尬,真正會臉紅的只有她。

她故作鎮定地說:“當然。”

段清澤愉快地低笑一聲:“我就知道姓方的不中用。”

沈黎:“……?”不是你在說什麽你知道嗎?怎麽跟別人學那些奇奇怪怪的話,就不能跟她學一學當個好人呢?

花奉生見被抓來的二人當著他的面“打情罵俏”,微皺了皺眉,隨即又笑道:“也行。一對野鴛鴦,總也有喜歡這樣的客人。”

他隨後不再看沈黎和段清澤二人,目光落在一旁的林之存身上。

林之存立即後退一步站到沈黎和段清澤身邊。

沈黎還在想花奉生的話是什麽意思,看到林之存的舉動便漫不經心地想,他也完全不想被個男人摸臉吧!

等等……花奉生的意思是有客人喜歡跟情侶玩是吧?

不愧是青樓,口味可是真重!

見到林之存的動作,花奉生明顯不悅,但見林之存容貌上乘,氣度不錯,是個好苗子,他並未發作。

“今日這三個都算上等,可偏偏性子都不行。”花奉生頓了頓道,“這女的還行,簡單教一下便能哄好客人。”

沈黎:“……”眼睛還挺毒,看出她哄人很有一套。

段清澤卻不樂意了,挑眉冷笑:“姐姐只會哄我。”

花奉生斜睨過來,掩唇輕笑:“來了妙法閣,還由得你們說了算?今日我不與你們計較,你們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帶他們進去。”

說完他轉身便回。

沈黎扭頭瞪段清澤,用口型說:你還想不想抓閣主?

段清澤這才有點消停下來的意思。

紅鸞和另一個侍女站到了沈黎三人面前,冷冰冰地說:“不想吃苦,便老實點。”

她們二人都是築基,但送到妙法閣的貨物都會被封禁丹田,所以她們並不擔心控制不住三人。

段清澤抱著沈黎便要跟進去,被她淩空在小腿上踹了一腳。

他挑眉看她:“姐姐?”

沈黎瞪他:“我自己走。”

段清澤頓了片刻,到底還是放下她,又給她解了繩索。

一旁的林之存默默看著,又默默悄無聲息地解開了自己的束縛。

紅鸞一直在旁冷眼看著段清澤和沈黎,見段清澤揉著沈黎被綁紅的手腕,忽而充滿惡意地一笑:“珍惜今日吧,入了我角樓,你們之間便是再柔情蜜意,也要去學那討好客人的法子,今後更要眼睜睜地瞧著另一人去討好伺候客人。”

沈黎很是生氣,這暴露危機好不容易在多方努力下平息,這人為什麽這麽想不開,非要死才開心嗎?

段清澤動作一頓,他聽進去了紅鸞的話。

他很清楚紅鸞所說不可能發生,他在,姐姐又怎麽可能受那種委屈?

可他忽然想到,姐姐說是要永遠陪著他,可她會不會再找一個道侶?方函這種螻蟻確實配不上姐姐,可若有別的青年才俊……

“阿澤?”沈黎吃痛地叫他。

段清澤恍然回神,他是想得太入迷了,手上不自覺力氣大了些。

“姐姐,沒事吧?”他將沈黎的手腕提至唇前,輕輕吹了吹,“還痛嗎?”

沈黎望著他那帶著疼惜的黑亮雙眼,呼吸停滯了一息,連忙要將手腕收回來:“不痛,你松手吧。”

段清澤不松,他用著輕柔卻不容沈黎掙脫的力道,牽著她的手腕往角樓裏走。

沈黎只好快走兩步跟上他。

林之存見狀,便也默默地跟上去。

紅鸞和另一個侍女對視一眼,她們這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貨物,被綁來似乎也看不出多少驚慌,竟然還旁若無人地打情罵俏。

紅鸞道:“不急,待他們多待幾日,便曉得這是個容不下真心的地兒。”

另一個侍女掩嘴輕笑:“可不是嗎?紅鸞姐姐,咱們便好好看戲吧。”

二人笑著往角樓裏走,外頭很快便只剩下吳震群一人。

他見人都走光了,便拍拍衣服站起來,望了角樓一會兒,面上露出一死獰笑。

好好看戲?也不知到時是誰看誰的戲!

他轉身離去,竟期待著看到那殺神大開殺戒時這些平日裏高高在上的人臉上的驚恐表情。

但很快,他便斂了笑,仔細思考他一會兒面對羽樓樓主的說辭。

角樓內,沈黎有段清澤牽著帶路,便放心地打量四周。

這地方從外面看普普通通,進入裏面才發現別有一番天地。

紅鸞二人進入角樓後便快步走到了三人面前帶路,他們先是走過了一處生機勃勃的小庭院,繞過此地便是建在水上的一條窄道,水中有各種顏色種類的魚在游動,看起來充滿意趣。

直到沈黎多看了兩眼,看到一條悠閑游動的小魚被一條大魚一口吞下,不到三秒,那條大魚又被一條體型中等但長滿利齒的魚一口咬掉半個腹部,而大魚剛吞下的小魚從破口掉出來,慌慌張張地游走,又被路過的另一只大魚吞掉。

弱肉強食。

這是在表明,角樓也跟這魚池一樣嗎?弱小便要被吃掉,強大者才能存活。

沈黎收回視線,感傷尚未成形便被手上的力道打散。

她因觀察而緩了腳步,段清澤察覺便回頭看她,發現她臉上有些恍惚的神情,他握緊了抓她的手道:“姐姐,我會保護你。”

沈黎收回視線看他,點頭笑道:“我知道。”僅限於她還是他姐姐的時候。

段清澤總覺得沈黎此刻有心事,他想了想,掐了個法訣設下隔音陣,湊近她保證道:“姐姐放心,之後我會盡量忍耐的。”

沈黎心道,好一個“盡量”。

“我相信你。”她笑著鼓勵。信個屁,在引來閣主前,她還有的熬呢!

段清澤滿意了,想到剛才那個花奉生竟然敢摸姐姐的臉,沈了臉道:“今晚我便殺掉花奉生。”

你不是才說要忍耐嗎!

沈黎:“……你別亂改我們的計劃!”

三人在進來前當然有初步的計劃。

順利潛入後,當然要試試偷偷地調查,看看能不能找到關於閣主的線索。如果能找到最好,可以先端掉妙法閣再去找人。

可如果找不到的話,那他們便決定偷偷殺掉一個兩個樓主。閣主不可能完全放任,一定會在暗中用某種方法關註妙法閣,一兩個樓主的離奇死亡肯定會引起閣主的註意,但還不至於令閣主恐慌。他說不定會來看個究竟,那他們就能把閣主和妙法閣一網打盡。

更秒的是,假如妙法閣的閣主修為很高,那這就是沈黎又一次的逃跑機會。

上一次逃跑就被妙法閣抓住,確實是很不好的體驗,但沈黎並不會因此就因噎廢食。

她也是倒黴,用光了靈力,才會被吳震群他們二人抓住。下回再跑她就該用上馬車,留好靈力,有危險了才靠自己跑。她雖然打架不行,但逃跑身法真的還不錯,吳震群二人差點就沒追上她,這也給了她不少信心。

段清澤抿了抿唇,他是真的很想殺掉花奉生。

但看著沈黎瞪大控訴的雙眸,他還是敗下陣來:“那我便再等兩日。”

沈黎還是不放心,提醒道:“在動手前你可一定要告訴我,不許私下去殺。”

段清澤不滿,卻還是應道:“知道了。”

此時二人已經離開魚池上的唯一窄道,之後又是一片大些的庭院,裏面多了不少的岔路。

紅鸞二人領著三人走了其中一條,很快便引著三人來到一處小院子。

“你,留在這裏,另兩個跟我走。”紅鸞指了指沈黎道。

沈黎心道不妙,便見段清澤抓緊沈黎的手,冷然道:“姐姐在哪,我在哪。”

紅鸞嗤笑:“入了我角樓,你該不會還以為能由你自己做主吧?放你二人一道,你若把持不住壞了你二人的元陽元陰,可不就壞了規矩!”

段清澤一楞,忽然轉頭看沈黎,漆黑雙眸有著異樣的光芒:“姐姐,這是可以的嗎?”

沈黎:“……?”什麽可以不可以的?

他似是想起了什麽,執起她的手道:“我想起來了,姐姐曾說過可以跟我雙修。”

沈黎震驚,她什麽時候說過這種話?

“我明白了。”段清澤微微一笑,似乎想通了一個很要緊的問題。

沈黎:“……你別瞎說,我永遠是你姐姐,你該明白的是這個。”

她心中忽然生出一種危機感,他該不會說真的吧?

他現在“歲數”也大了,又有了這種想法……還有什麽可以阻止他?她的抗拒態度嗎?

沈黎一時間心驚肉跳,不知道段清澤面對她的拒絕會做出什麽反應,這讓她更堅定了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逃跑的想法。

這回要是再不跑,等段清澤打完閣主說不得又要漲幾歲,她能應付得了嗎?

她早就感覺到了,段清澤歲數越大越不好糊弄。

更何況她還不知他封印記憶的起點是幾歲,很有可能打完閣主就記起一切,那就比被迫雙修還慘了。

他一定會深深羞恥於他曾跟她這樣的螻蟻提出過雙修的想法,並且差點真的實施,她毫無疑問會死很慘。

“你們還真是旁若無人!”

紅鸞冷哼,她的涵養不如花樓主,見不得這兩人好像完全不把她的話當事。他們難道以為是來這裏游玩的?

“你們來了這裏,連生死都由不得你們,從今日起,你們這輩子都不要再想著離開妙法閣。我告訴你們,從來沒人可以活著離開妙法閣,你們若識相聽話些,至少這輩子可以錦衣玉食,否則去徵樓走上一遭,便會丟掉半條命!”

沈黎暫時分神去聽紅鸞的話。怎麽就沒有呢,這人不但活著離開了,還回來打算弄死你們所有人。

段清澤卻是完全沒在意紅鸞說了什麽,他眉目舒展,解開了心底的困惑令他心情大好,他撫著沈黎的臉笑道:“姐姐是害羞了嗎?那我先不提,等離開這裏再說此事。”

沈黎:“……”害羞你個鬼,是害怕,害怕懂嗎!

她知道現在跟段清澤說不清,便一把扯下他的手,將他往邊上推開:“我留在這裏,你們跟她走。”

段清澤自然不肯,沈黎卻搶在他說話前問紅鸞:“紅鸞姑娘,他們住哪裏?”

紅鸞不耐煩地說:“那裏。”

她指的是很近的一座小院子。

沈黎道:“阿澤,你看,很近的,你隨時可以保護我。你忘記你剛才說的了嗎?”

他說他會盡量忍耐。

想到前一刻對沈黎的承諾,段清澤又掃了眼,兩個院子確實很近,姐姐若有事他可以立即知道並趕來。

他便默認了,抿唇看著沈黎,只是心裏仍有不滿。

姐姐總是要推開他,為什麽呢?

段清澤忽然轉頭看向一旁的林之存。

林之存略有些不解地回視一眼。

段清澤冷笑,收回視線。

此人資質不如他,修為不如他,樣貌不如他,對姐姐的好更是不如他,姐姐絕不會看上此人。

林之存:“……?”他做了什麽嗎?

性格使然,他也沒想問。

這一路行來,妙法閣比他想象的更像個龍潭虎穴,若只有他一人貿貿然闖進來,只怕有來無回。因此他這一路難免繃緊神經。

但看沈道友和段前輩,卻是一路輕松打鬧,跟游玩沒什麽兩樣。

他很清楚,這是因為修為夠高便能有恃無恐。

他握緊拳頭,想到了家裏人的話。只要他按部就班,很可能是林家另一個洞虛。他出來歷練之前,家裏人甚至想派人保護他。

但他不需要。他不是嬌嫩的花朵,他要經歷挫折兇險才能成長,才能……像段前輩一樣瀟灑肆意,無所畏懼。

雖然段清澤已經同意跟沈黎分開住,但紅鸞此刻心情還是不怎麽好。

這三人跟以前的貨物給她的感覺很不同,他們似乎完全不怕她,不怕這裏。是因為他們三人都認識,覺得在這裏可以互相照應嗎?還是說不知妙法閣是什麽地方,今後他們會面對什麽?

紅鸞心中冷笑,如此深情、如此輕松也就今日了,今後她會好好讓他們知道知道妙法閣可不是個容得他們如此輕忽的地方!

“跟我走。”她冷聲說著,領著段清澤和林之存離去。

段清澤走得一步三回頭,可惜的是沈黎根本沒看他。

留下的那個侍女帶沈黎進入小院子。

幾人走來的一路上都沒有遇到人,而小院內卻一眼便見到了三人,都是女修。

侍女帶著沈黎走到最邊上的一間廂房前道:“這裏便是今後你的住處。自己收拾好住下吧,不許隨便走出院子。晚飯後花樓主將會親自訓導你們這三個雛鳥。”

說完她便冷漠地離開院子,隨後院門傳來上鎖的聲音。

沈黎並沒有立即進入房間,而是站在那兒打量著院子裏的人。

這些女修應該是在角樓有一段時間了,從神情姿態可以大概推測出待的時間不同。滿臉麻木的可能是來得並不久,還未能完全接受這一切,慵懶愜意的可能是來得久到絕望,只能接受這一切,並盡全力讓自己好過一些。

在沈黎打量她們的時候,她們也在打量她,只是頂多看上兩眼便不看了,只有一人,不但盯著看,還婷婷裊裊地走了過來。

她笑盈盈地開口道:“妹妹叫什麽?多大了?我的編號是乙女三十九,不過你叫我拂意便好,這是我來之前的名字。”

編號是乙女麽……

沈黎指了指段清澤住的院子方向道:“那個院子編號是什麽?乙男?”

拂意楞了下道:“正是。”

接著她便看到沈黎露出她看不懂的笑容。

沈黎忍著笑道:“我叫沈黎,剛來這裏,還什麽都不知道,拂意姐姐能提點我一二嗎?”

盡快收集到足夠的消息才最重要。就段清澤和林之存的性子,都不用想著指望他們,還是要靠她。

拂意詫異地看著過分開朗的沈黎,有點搞不懂了。

她剛才在院子裏聽到沈黎跟她的所謂弟弟難分難舍,還以為對方此刻正是難過的時候,沒想到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她甚至覺得,這姑娘該不會主動自願進來的吧?不然怎麽如此輕松坦然,好似對自己即將遭遇的一切毫無所知?

是了,她應是不知會有什麽在等著她。

想到這裏,拂意笑意更濃:“當然,姐姐是過來人,也有過你這般……的時候。你且放寬心,只要你聽話、有用,此地的日子可比外頭那些打打殺殺的日子好多了。”

沈黎哪能看不出對方是不是真心在安撫她,便也故作毫無所覺地笑道:“姐姐說得對,只要自甘墮落,就可以騙自己說很幸福。”

拂意剎那變了臉色:“你說什麽?我好意安慰你,你怎麽如此不知好歹!”

沈黎依然笑道:“那就謝謝你?”

拂意冷下臉,拂袖要走,卻被沈黎一把抓住:“拂意姐姐別走啊,你還沒指點我呢。”

拂意不可思議地瞪著沈黎,她都這麽嘲諷自己了,竟還能厚著臉皮要自己指點?

沈黎笑瞇瞇地說:“不瞞拂意姐姐,其實我們這次是主動進來的,為的就是徹底端掉妙法閣這個毒瘤。姐姐若是知道什麽關於妙法閣閣主的事,可一定要告訴我啊,我們連他都不會放過。”

拂意愕然半晌,突然忍不住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院子裏的其餘幾人也都像看傻子一樣看沈黎。

沈黎鎮定得很,依然保持著笑容。

段清澤的表現也讓她看明白了,他實在不是個做臥底的料,根本就受不了委屈。那她就只能用激進一點的辦法了,把自己變成一盞捕蚊燈,讓信息自己跑來找她。

至於說有人告密……笑話,她說的這些話,花樓主他們能信?元嬰期的大能,怎麽可能看得起他們這些築基的戰力。而這個院裏的女修若還存在一絲逃跑的希望,便很有可能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來找她。

拂意笑夠了,邊擦眼淚便道:“我看你是瘋了。”

沈黎道:“瘋了總比麻木好。”

拂意冷眼看她:“你根本不知道我們經歷了什麽。”

沈黎道:“我是不知道,但我可以想象。我也願意同情你們,幫助你們,但前提是你們也要幫我,不要拖我後腿。”

院裏有人突然問:“沈姑娘,你的倚仗是什麽?”

沈黎看去,那人曾經麻木的臉上此刻出現一絲代表了希望的裂痕。

她笑道:“洞虛。”

幾人一怔,各個吃驚地看過來。

拂意失笑:“你若認識洞虛,能被抓進來?”

沈黎道:“都說我是主動進來的,你怎麽不聽呢?你可以認為這是那位洞虛前輩對我們的考驗,我們只要能想辦法找出閣主的信息,那他就能連閣主帶妙法閣一起消滅掉,到時候所有人都能恢覆自由身。”

她頓了頓又道:“但有一點,速度要快,前輩實在沒耐心。”

幾人在短暫的沈默後紛紛圍過來,一下子把拂意擠到後頭去了。

拂意很想再嘲諷幾句,但見同一個院子的她們臉上那驟然升起的希望,她卻再也說不出口了。

能逃出去嗎?在她去宮樓或商樓接客前,她真的能逃出去嗎?她本來……本來都已絕望,已徹底接受她的命運,這突如其來的希望,會不會是又一次絕望?

拂意咬咬唇,擠開一人鉆進去,飛快地說:“我與羽樓一個管事關系尚可,我知道一些關於閣主的事,但不知真假!”

場面頓時安靜下來,被她擠開的女修立即道:“我也認識羽樓的一個管事,我先說!”

另一人又道:“我還見過羽樓樓主,她曾借用過我兩日,我也知道一些事,我來說!”

拂意急了,生怕遲一點說便不能被救出去,在這裏她已習慣沒有用處的人將會被丟棄的道理,便大聲道:“我先跟沈姑娘搭話的,我先說!”

沈黎看著面前爭先恐後想要給她送信息的女修們,擡手往下壓了壓,慢悠悠地說:“不要急,你們可以一個個慢慢說。請放心,我們絕不會放棄任何一人,我以前的朋友都可以作證。”

她心想,祝從英和隨身老爺爺他們可都太了解這點了吧。她的座右銘可是不拋棄,不放棄。

作者有話說:

今天實在寫不動了,就先這樣,立個flag,明天更一萬二。deadline大神保佑我今天文思泉湧,下筆如飛。

感謝上一章讀者炸雞腿子和上上章讀者雨衣的長評,你們可太能寫了,目前加更次數是7次……

PS:感謝小道丹靜,小D雲沖浪的手榴彈,感謝笑顏寶石拔的褶子,愛吃桃子的兔子的地雷,親親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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