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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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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救命恩人

半個時辰後, 段清澤出現在伍君房間的門口。

他仔細檢查自己的雙手,見確實找不到一點血跡,這才滿意地離開。

接下來他要去找姐姐, 可不能讓她看到,嚇到了她。

未關嚴實的房間內,伍君已不能再稱之為“人”,只能說是一地狼藉。

他曾隨口說的威脅報應在了他自己身上。

段清澤現在心情很不錯。

不僅僅是因為殺掉了曾讓他受盡折磨的人,更是因為他發覺姐姐不是不要他了。

剛才伍君在臨死前告訴他,他們是來此地物色新的“貨物”,他的幾個手下在分頭行動, 因為交貨時間太緊, 有一對手下抓著個女修就先離開了。

姐姐當然不會拋下他,那就一定是被抓走了。

在生命最後的階段,伍君問什麽說什麽, 頗有一種“我死了也要把別人拉下水”的氣勢。

因此,段清澤離開辛伏縣後便徑直趕往“貨物”的臨時關押地。

此時沈黎已從馬車上被“卸下”, 嘴不能言但她還能看, 仔細打量這個地方。

此地是位於荒郊野外的一處簡易小院, 有三間大房,院裏停了一些馬車,還有一些人在走動,見到帶沈黎來的兩個修士打了個招呼, 詢問“堂主”怎麽沒一起回來。

之後的回答沈黎沒聽到, 因為她已被關進了其中一間大屋。她身上的長綾還綁得結結實實, 儲物袋當然已被沒收, 只能以極不舒服的姿勢坐在一旁。

這間大屋裏零零散散地坐著十來個人, 有男有女, 練氣居多,也有築基,竟沒有一個凡人。

他們都只是簡單地被綁著,並未用法寶困住。

見來了個“新人”,他們也只是瞥過來幾眼,也沒有給更多的關註。

沈黎湊近離她最近的一個女修,晃了晃腦袋,眼睛向下盯著塞她嘴裏的破布。

那女修面色惶恐,許是被抓來也不久,因為手腳都被綁著,便咬住沈黎嘴裏的破布一頭,用力向外拉扯。

“呼,可算能說話了,憋死我了。”沈黎長舒口氣,向那女修道,“道友,多謝。我叫沈黎,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那女修神情懨懨,沒多少攀談的興趣,只道:“高帆。”

沈黎並不在意,仍舊攀談欲望很足:“你們是不是都被禁錮了丹田?”

高帆微微點頭。

沈黎便明白,他們這些人被人抓到後,就會有高階修士用禁靈之法鎖住丹田,暫時無法使用靈力的修士就跟普通人沒區別。

修士在最初入門開始修煉時,丹田是儲存靈力的地方,是內觀修為狀態的所在,每一修為階段丹田的形態都並不相同。等升入元嬰期,便會在紫府中開拓“第二丹田”,又稱上丹田,這裏乃是寄居元嬰之所在。

像丁圃山這種附身玉佩的隨身老爺爺狀態,必須要元嬰及以上修為才有機會存在,金丹及以下死也就死了。

而要封住一個修士的丹田,必須由比之高階的修士動手,最後成果跟施術者個人修為和手法熟練度有關。

沈黎回憶剛才在院子裏見到的那些人,他們的修為清一色的築基,並沒有高階修士。

所以她身上還綁著法寶,暫時沒被封丹田。

丹田被封後,也有機會沖破,同樣的道理,看施術者的修為和手法。

沈黎掃視一圈,確實有些人以打坐的姿態微微闔眼,顯然在想辦法沖破禁錮。

但既然那封禁他們的高階修士放心離開,他們就沒那麽容易成功。

沈黎小聲問道:“他們堂主是什麽修為?我還沒見過。”

高帆道:“至少金丹,或許是元嬰。”

她終於掃過來一眼,語氣裏多了幾分探究:“你不怕嗎?”

沈黎道:“怎麽會!我可怕了!但怕又沒用,總要先搞清楚我們的情況吧?”

高帆慘然一笑:“搞清楚了又有什麽用?還不是毫無用處?有高階修士坐鎮,咱們這些人即便恢覆修為又能翻出什麽花來?”

沈黎道:“那說不定的,多了解些總沒錯,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希望總在不經意間出現。你知道他們要把我們賣到什麽地方嗎?”

高帆沈默了片刻說:“或許是妙法閣。早幾年我隱約聽說過這地方,裏頭都是些低階修士,不曾想到今日會輪到我。”

“妙法閣?這是什麽地方?”沈黎好奇道。

高帆修煉至今已有三四十年,至今還在築基中期,見沈黎年紀輕輕,看似並未吃過多少苦,只道:“不知道便算了,到時候便會懂的。”

沈黎有那麽數秒沒有說話,其實她知道,她只是想聽一個準確的答案而已。

妙法閣,不就是修真界的青樓嗎?那種都是修士的地方,看管肯定更嚴,一旦真進去了就出不來了。

見高帆面露絕望,沈黎安慰道:“高道友不要失去希望,我有一位修為很高的朋友,他或許很快就會找來。”

高帆並未被安慰到多少。她看出沈黎應是個散修,散修的朋友修為能高到哪裏去?修為真的高,就不會讓朋友被抓了。

然而此時,外頭卻傳來一陣呼喝聲,還有兵器相交的鏗鏘錚鳴。

高帆愕然看向沈黎:“你朋友真的來了?”

沈黎只是隨便說說,哪知卻說中了,她也不知是喜是憂,眼睛往大屋門口看,隨口道:“大概吧。”

她沒有東西留在段清澤那裏,不知段清澤又是怎麽找來的呢?

這次的逃跑計劃是完全失敗了,但好歹有個綁架做掩護,他應該不會起疑心,這已是最好結果。

外頭都只是些築基期修士,很快就沒了聲息,大屋的門被打開,因為光影問題,只能看到門口那人高挑修長的身形。

他手握一柄長劍,走到離屋門最近的一人處,長劍輕挑,便將繩索割斷,隨後又走向下一個。

沈黎咦了一聲,不是段清澤?

段清澤絕不會按順序給人松綁,他只會忽視其他人,徑直走向她。

這時沈黎終於看清楚了來人的模樣,確實不是段清澤,而是一位眉目俊朗、清冷出塵的男修,跟她想象中修士該有的形象完美吻合。

這一刻沈黎心中湧現狂喜,竟然不是段清澤!那她的逃跑計劃就還沒有完蛋!這次被盯上確實是她倒黴,但她又不能總是這麽倒黴,她還可以繼續逃跑,繼續找地方隱居。

如此,沈黎看這男修的眼神便熱切了許多,感謝此人救了她,讓她免於被段清澤找到逃不掉以及被賣去青樓的二選一厄運。

只因多看了幾眼,她莫名地覺得此人有點眼熟,看了半天才想起,這人長得跟林之意有三四分像,或許也是林家人。

她頓時收回熱切的目光,穩穩安坐。

見那男修一路替人松綁,高帆終於一改先前那死氣沈沈的模樣,激動地對沈黎道:“沈道友你說得對,不到最後一刻無須絕望,你可真幸運能擁有這樣能救你於水火的朋友!”

高帆的聲音不大不小,那林家人聞言淡淡看過來一眼,又移開視線。

沈黎:“……”

這也太尷尬了吧,她說的明明是段清澤,結果現在像是在強行碰瓷認救命恩人為朋友……

她可沒忘記離開白鷺縣時跟林家人的沖突,對方不是來找她麻煩的就謝天謝地了。現在段清澤又不在,她一個人可解決不了麻煩。

“高道友,其實我說的朋友,不是……”

沈黎話才說到一半,那林家人已到了她和高帆跟前,長劍一挑去除高帆的繩索。

她頓時閉嘴。

沈黎身上的長綾是法寶,不能一劍挑斷,他便在沈黎跟前蹲下,觀察著這長綾。

高帆恢覆自由後見那人還在這裏,便立即感激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晚輩無以為報,只求能得知前輩姓名。”

其餘被解救之人暫時也都沒走,畢竟修為未恢覆,離開得了這院子也很難回到有人煙的地方去。

那人輕聲對沈黎道了一句“得罪”便探手輕輕按在沈黎背部的長綾上——這長綾將沈黎從胸口到大腿都裹住了,他其實碰哪裏都不合適,只有背部相對來說最妥當。

他一邊探入靈力一邊回道:“不必。稍等片刻我會為你們去除封禁。”

高帆並不為對方的冷淡而喪氣,反而還羨慕地看了眼沈黎,明晃晃表達她好幸運能有修為這麽高朋友的意思。

沈黎沈默,此刻已失去解釋的最好時機,而且她長綾一解就可以跑路,跟高帆也就是萍水相逢,倒也不必解釋那麽多。

這林家人的修為至少有金丹,在探索了幾次後,終於破壞了長綾的禁錮,它軟踏踏掉落,沈黎瞬間感覺被勒緊的肺部得到了放松,呼吸不再憋悶。

她連忙小聲道謝:“多謝前輩。”

男人輕輕頷首,打算就近從沈黎開始,緩聲道:“我為道友解除封禁,冒犯了。”

沈黎連忙說:“我的丹田並未被封,謝謝前輩。”

男人微微點頭,便去看高帆。

高帆聽出沈黎和他之間的生疏,但雙方到底不熟,她也不好多問,連忙道:“晚輩麻煩前輩了!”

男人道一句“冒犯”,便探手輕按高帆手腕命脈,探入靈力為之解禁。

沈黎悄然往一旁退,哪知那男人往她這裏瞥了一眼,她只好回以尬笑,但又堅定地繼續往外退。

好在其餘被封禁之人都在向那林家人靠近,很快將沈黎的身形遮掩。

沈黎決定當一個忘恩之人,先跑為上。

她的儲物袋還在那個吳姓修士身上,她得找回來。裏面雖然沒什麽值錢的東西,但好歹有她生活必須的用品和一些食物啊。

哦,還有一個沒什麽用的陣盤。

沈黎盡量不引人註目地走到門口,剛往外看了一眼,就條件反射般迅速縮回身體,同時心一點點往下沈。

段清澤來了。

她被抓時很期待他來,可他偏偏卻在她被林家人救了後心生對未來的希望時來。

不行,她不能再耽擱下去,她這反應不對,段清澤會懷疑的。

沈黎強行露出驚喜的笑容,再一次探出頭去。

“阿澤!”

同時她也跑出大屋,奔向段清澤。

見沈黎向自己跑來,看起來並未受傷,段清澤面露淡淡微笑,不自覺地張開雙臂。

沈黎:“……”不是吧,還要演一場感人的重逢戲嗎?

她不大願意,但礙於還跟段清澤有“姐弟情深”,只得一咬牙一閉眼,撲到了他懷裏。

段清澤身上的氣息一直很幹凈,但這回沈黎卻聞到了很淺的血腥味。

她決定不多做探究,他在找她的路上可能殺了不少人吧……

“姐姐。”

段清澤緊緊抱著沈黎,整張臉埋在她的肩窩中,呼吸間都是令他熟悉又安心的氣息。

真好,當他需要她時,她在。

段清澤依然叫著自己姐姐,這讓沈黎稍稍放心。

但同時,她也敏銳地感覺到有什麽不一樣了。

是什麽呢?

“阿澤,你怎麽找到我的?”沈黎輕輕推開段清澤,仰頭看他,似乎還心有餘悸,“他們抓了我時,我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你怎麽不快點來救我?”

段清澤手撫沈黎的長發,低頭看著她眉眼柔和:“姐姐,是我來得太晚了。我想起了一些事。”

沈黎聞言心中咯噔一聲,想起了一些事?什麽事?關於她並不是他娘親,姨,以及姐姐的事嗎?

段清澤抓起沈黎的手,按在自己臉上,漆黑的眼眸靜靜看著沈黎,隱隱似有些委屈。

“我被妙法閣抓住後折磨了很久。每一天都是看不到盡頭的疼痛,我只有想著姐姐才能堅持下來。”

他抓著沈黎的手在自己面頰上撫了撫,垂首看她:“姐姐會心疼我嗎?”

沈黎楞住。

段清澤的歲數又漲了一點嗎?

她好像知道她感覺到的不一樣是來自哪裏了。他現在不像是她最初見的魔尊,也不是十四歲剛經歷好友背叛的少年,他身上多了一些扭曲,是長時間折磨後留下的烙印。

即便沈黎老想著逃離段清澤,她也會忍不住為他的遭遇而心疼。但她過去以為,他被爹娘家族拋棄,被好友背叛,這些苦難任一樣對人來說都很難以承受,已經差不多行了吧?但她想太多了,他的苦難還在持續,好像是天道故意設置了各種磨難,不折磨死他不肯罷休。

段清澤從四方城逃離時想必是受了重傷的,他當時的修為應該在築基的樣子,他又長得好看,被妙法閣選中不足為奇。這條路是段清澤自己選的,他也說過這路很熟悉,當年他就是走的這條逃亡路。

沒想到時隔三百多年,他們重新走這條路,再次遭遇妙法閣。

沈黎當然清楚段清澤當年不可能想著她來抵禦疼痛,這是他對記憶的自動修覆,她伸出另一只手,和被段清澤按住的那只一起捧著他的臉,歉然道:“是我沒有保護好阿澤。那些都過去了,不要怕。”

段清澤低笑一聲:“不怕。姐姐陪著我,我便無所畏懼。”

他將自己的手覆蓋在沈黎的手背上,傾身靠近抵著她的額頭道:“當年折磨我的人已經被我殺了,接下來我還要去殺掉妙法閣的所有人。姐姐,你願意陪我去嗎?”

“……願意。”

沈黎說出毫無疑問的答案。

段清澤笑道:“我就知道姐姐最寵我。”

二人額頭相抵,近乎相擁的姿態親密美好,即便周圍是一地的修士屍體。

而大屋內的男人在察覺到外頭來人時本凝重地皺起眉,但看到沈黎驚喜跑出去的背影,他便明白是被綁架者的家人來了,是友非敵,因此照舊一個個替人解除封禁。

直到最後一人結束,男人也有些疲憊。

“諸位盡可離開,不必多言謝。”他朝周圍還未離開的人微微頷首。

見他都如此說,這些也確實拿不出什麽謝禮的散修便各自離開大屋散去。他們看到屋外的沈黎和段清澤也只是短短地瞥了一眼,不敢多停留。因為他們知道,還有個“堂主”,修為很高,隨時可能回來,不知他們的救命恩人能否打過,因此還是早些離開為妙。

人稀稀拉拉走了,高帆慢了一步,見到段清澤她明白過來沈黎所說的朋友是這位才對。

她也不敢打擾他們,沈黎這位朋友的修為似乎比救命恩人還深不可測,她還是不要招惹為好。

最後從大屋裏出來的便是那林家人。

此時沈黎已經開始滿地找那吳姓修士,好一會兒她才找到,正要去拿回自己的儲物袋,便被段清澤拉住手臂。

他笑了一聲:“姐姐別過去,他在裝死。”

沈黎:“……?”真有人裝死的呀?她以她的親身經歷發誓,修真界裝死真的沒用!

地上躺著的吳震群面皮一僵,他這門歸西大法裝死毫無破綻,怎會被發現?他過去還曾靠著這門功法騙過一個金丹,剛剛那金丹不也被他騙了嗎?這新來之人修為究竟有多高?

吳震群本是想茍到堂主來,堂主可是元嬰前期修士,殺一個金丹還不是易如反掌?

可偏偏又來一個看不透修為的,他的小命這次便要交代在這裏了嗎?

“伍君已被我斬殺。”段清澤並沒有立即下殺手,他微笑道,“你不起,過一息我便斬你一根指頭,直到你雙手十指盡失,便輪到你的項上頭顱了。”

他說完甚至不給對方反應機會,便動用靈力,精準地斬斷吳震群的右手小手指。

吳震群痛呼著跳起來,但在看到段清澤微一皺眉時,他立即用血流如註的手緊緊捂住嘴,將痛嚎全都捂在嘴裏,一點兒都不敢漏出來。

他竟然知道堂主的名諱,又用如此輕描淡寫的語氣,堂主該不會真的已經死了吧?那他今日可真是要死在這裏了!

在一旁看到這一幕的男人微微蹙眉,因段清澤並未掩飾修為,他很清楚對方修為比自己高多了,便開口道:“閣下,此人殺了便殺了,何故如此折辱?”

他殺人是為救人,殺人時往往都是簡單幹凈取人性命,絕不會如此虐待俘虜。

吳震群聞言都要哭了,他覺得折辱挺好的,怎麽就“殺了便殺了”?

但他怕自己一張嘴就是痛苦哀嚎,被眼前的大能嫌棄,因此只得繼續捂著嘴不能為自己說兩句。

段清澤瞥了那人一眼,沈黎怕他突然動手,連忙說:“阿澤,他救了我們所有人。”

段清澤冷冷道:“多管閑事。本該是我救姐姐。”

沈黎心道,你自己來晚了怪誰?

她忙說:“沒事的,阿澤,你也沒來遲。我們接下來去哪裏?妙法閣在哪你知道嗎?”

她很自然地轉移了話題,既然能猜到救她的是林家人,他們還是不要再跟這人有瓜葛吧。

段清澤指了指吳震群道:“讓此人帶路。我殺伍君前沒問。”

吳震群連連點頭,一副自己願效其勞的殷勤勁。

不怪他貪生怕死,這種時候換堂主來也一樣。

被忽略的男人揚聲道:“在下林家林之存,願與閣下同往。”

雖則他聽段清澤叫一個築基為姐姐有些詫異,但那不關他的事,他覺得無需探究,他只想把那個害人不淺的妙法閣鏟除。

“林之存?”段清澤聽到這名字終於看了過去。

沈黎一顆心提了起來。

段清澤如今是知道林家跟他什麽關系的,他會不會現在就殺人洩憤?林之存從名字上來看很可能是林之意的兄長,說不定就是林家那位天才修士,年紀輕輕就是金丹,前途不可限量。

當然林家的前途跟沈黎無關,她只是覺得今日林之存來救人,又願意去滅掉妙法閣,是個很有正義感的好人,這樣的人不該這樣死去。

“我知道了,你是林之意道友的兄長吧?”沈黎故作剛想起來的模樣,也不叫前輩了,“怪不得我覺得你有些眼熟。”

“道友認識我家弟弟?”林之存略有些詫異,隨即恍然。他先前見沈黎看到他的目光有些怪異,還曾懷疑過她與妙法閣有關,原來根由是在此。

沈黎道:“我們在太崇秘境見過,曾同生共死過。”她頓了頓,覺得這話好像有點歧義,又補充了一句,“包括他帶的林家小孩……咳,小輩們。”

林之存道:“我離家時之意才剛去秘境不久,那之後便不曾再聯系過,道友如何稱呼?”

沈黎心道沒聯系過可太好了,微笑道:“我叫沈黎,他姓段。我們跟林之意道友分開前,他已離開秘境,在林家長輩的陪伴下,林道友請放心。”

林之存並未追問沈黎對段清澤這奇怪的介紹方式,點頭道:“多謝告知。”

他又看向段清澤道:“段前輩,請讓晚輩同去。據我所知,妙法閣抓走了不少散修,已是地方一害,不知幕後之人究竟是誰,前輩一人或力有未逮。”

段清澤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不理會林之存卻看向沈黎:“姐姐,你說要答應他麽?”

沈黎有點莫名其妙,問她做什麽?

段清澤把玩著沈黎的手指,並未遮掩地說:“我在考慮是殺了他,還是讓他當條獵犬。”

沈黎:“……”

她掃了一眼林之存,他因段清澤的話而蹙眉,似乎有些迷惑段清澤的立場。

“大家一起去好了,人多力量大。”沈黎只好說。

段清澤擡眼看沈黎,輕笑道:“姐姐該不是舍不得他死吧?”

沈黎:“……”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這樣的好人死一個少一個,這世界就糟糕一分啊!

她曾親眼見過也體會過散修所處的窘境,可林之存這樣的世家弟子,他身上或許有一些世家養出的矜驕自傲,但他願意為散修做些事,這多難得啊。

“你幾時見過我舍得讓誰死過?”沈黎不滿道,“姐姐我是怎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什麽都沒做錯的人為什麽要去死?”

段清澤聞言一怔,貼近她笑問道:“那我呢?姐姐,我殺了很多人,做了很多錯事,姐姐認為我該死嗎?”

他頓了頓,斜了林之存一眼道:“這個姓林的說殺人便殺人,不要折辱。可折磨我的那人,在他死之前,我折磨了他半個時辰。我把他的肉一片片割下來,還讓他吃下自己的雙眼。我這樣狠毒,姐姐是不是更喜歡他這樣的人?”

沈黎:“……”

她強逼自己不要去想象,不然她可能會吐的。

怪不得剛剛她覺得段清澤身上有血腥氣,原來是剛虐殺過人。

段清澤的話令林之存和吳震群都變了臉色。

吳震群本就是跪著的,此刻更是將自己縮成一團,怕招惹到這兇神。

林之存抿緊唇,他本以為要搗毀妙法閣的不是多壞的人,可聽到段清澤的話,他知道他錯了。這位段前輩只怕是個魔修,行事極端,跟妙法閣有私仇。

“姐姐為什麽不說話?被我說中了嗎?”段清澤冷冷一笑,“我就知道,姐姐說會一直陪我全是騙我的。”

“夠了!”沈黎氣道,“你為什麽要故意說那些來嚇我?想我怕你,想我走就直說,我走還不行嗎?”

沈黎說完掉頭就要走,但走了一步想起儲物袋還沒拿,便回頭走到吳震群面前,氣勢洶洶地說:“我的儲物袋!”

吳震群慌忙將儲物袋歸還。

沈黎拿了自己的儲物袋便走,邊走還邊在心裏念叨,別追別追,就放姐姐我離開吧好弟弟!

好弟弟沒聽到姐姐的心聲,他眼見沈黎走得毫不猶豫,好似被一盆涼水澆了個透心涼,慌忙一步踏至她身後,擡手緊緊拉住她的手。

“不要走。”段清澤低聲道,“我錯了,姐姐。不要走。”

作者有話說:

段清澤:擦幹凈手不能讓姐姐害怕。

吃醋了,立即描述酷刑過程。

匯總一下加更。

27章讀者顛夢2分長評加更一次,28章讀者星光2分長評加更一次,29章讀者一個無聊且詞窮的閑人2分長評加更一次,30章顛夢2分長評加更一次。再加上收藏滿5000的加更,總共是5次加更。你們看我記得非常清楚,不會賴的,再等我緩一緩,五月就開始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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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謝皿和顛夢的兩個地雷,感謝諦聽,しのび的地雷,親親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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