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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回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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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出了鑰匙,陸蘭似乎了卻了心事,沒聊多久,林琛就離開了天星谷。

“姥姥,為何不算一算她的底細?”

林琛前腳剛走,陸小月就迫不及待地問道,別看陸小月已經一百多歲,但一直都生活在谷中,心思單純得很。

陸蘭聞言搖了搖頭,目光有些覆雜,道:“能跟神獸扯上關系的人又怎麽會簡單,此人身上有太多秘密了,我就算想粗略算算,也隱約感覺到無法付出代價,強求不得啊。”

找到了白翎,林琛也沒有繼續停留的心思,飛到五蘊宗賞賜了一些東西後,便帶著芙香直往真蒼大宗而去。

“小白,你是神獸?這麽多年了,我怎麽一點都看不出來。”

偶爾在修真城池停留,林琛支開芙香前去收集真蒼大宗這些年的消息,將白翎抓出來問道。

“本神獸叫白翎!白翎!白翎!”白翎抗議道:“你當然看不出來,我修煉到妖帝境界,也就是你們人族的出竅巔峰,就被死鬼老爹下了禁制扔出來。”

“林琛我真是太慘了。沒遇到你之前我都不知道怎麽過來的,他們讓我吃蘿蔔,我堂堂神獸白虎,竟然讓我吃蘿蔔!”

白翎一邊哭喊著,一邊又往林琛懷裏鉆,不著調得很。這個動作自然是被林琛制止。

白翎瞥見林琛認真地眼神,立即抖了抖耳朵,繼續說道:

“本神獸說的可都是大實話,死鬼老爹說我需要度一道死劫,把勞資封印地死死的,連話都說不了,那天星谷的老太婆傳承有兩下子,花了兩年時間把老爹布下的第一道封印給破了,要不然還不知道得聽你叫多少年的小白。”

死劫……林琛不由自主地就聯想到陸蘭所說的占蔔之上,只是陸蘭的話遮遮掩掩,雖說送了她一個寶物,但話也不能全信。

思索沒多久,芙香就拿回來一道被禁制封印好的玉簡,上面寫著“天涯客”三個大字,林琛接過拂去禁止貼在眉心,神識立即運轉,看到裏面的內容。

過了片刻,林琛睜開眼,目中掠過一抹深思。

“真蒼大宗雪脈,主脈第二。真傳第一為秦越,八年前林琛入魔,叛逃出走不久魂牌碎裂,雪脈傳出死訊,一時間宗門大亂。”

“金脈與雪脈向風脈興師問罪,風脈卻和水脈聯合,激烈否認,主脈隱隱分為兩派,雪脈苦無證據,風脈損失慘重,二者相持不下。”

“掌教定奪後,留下雪脈的主脈地位,撤去林琛真傳弟子身份,不入宗門祠堂,事態消弭。”

八年間的事情,天涯客記載的很是詳細,但也僅僅是從表面上記載,內幕如何,只有真蒼大宗的高層們知道。

唯一讓林琛註意的是,天涯客中提到,真蒼大宗二十年一度的選拔弟子靈舟不出一個月,便要到達這修真國的國都。

林琛一直在猶豫究竟如何重新混進去真蒼大宗,看到這個消息,她心中立馬有了計劃,帶上芙香往修真國度趕去。

這一日,天空中出現一個遮天蔽日般的五彩靈舟,靈舟在靈石的支撐下,散發出恐怖波動,引得修真國都中的修士紛紛緘默。

卓飛浩是金脈的一個元嬰期內門長老,正是今年金脈選拔弟子使者,他剛吩咐師弟停下靈舟,便看到金國國主帶著三人飛了上來。

金國國主與他同為元嬰期,卓飛浩雖是大宗門出身,卻不好擺太高的架子,便飛身迎了上去。

金國國主看到卓飛浩飛來,身子一抖,下意識就想看一眼身後的林琛,卻被耳邊一聲冷哼嚇得僵住,看到卓飛浩臨近,他連忙上前見禮道:

“金國國主,金存見過卓長老。”

卓飛浩點了點頭,道:“國主不必多禮,時間緊迫,我們這就開始吧。”

金存連聲應是,卓飛浩心中古怪,今日這金存怎麽如此緊張,但他與金存也只有幾面之緣,也沒有多管閑事的心思。

進入靈舟後,林琛看到屋中不斷轉動的漩渦,記憶中熟悉的場景立刻躥了出來,只不過跟當年的情形想必,她現在的心境已經完全不同。

卓飛浩一指林琛,“你先進去,若是能堅持一個時辰,便算過了第一關。”

這一指,差點讓金國國主嚇出病來,若是讓卓飛浩知道自己對一個出竅期的老怪頤指氣使,恐怕反應只會比他更嚴重。

林琛點了點頭,踏步走近了漩渦,看著陣法中無趣的幻境,她足足等滿了一個時辰後,神情乖巧地從中走出了出來。

卓飛浩滿意地點了點頭,伸手又指向芙香,芙香心中一跳,只能硬著頭皮走進去,不到半個時辰就被卓飛浩給拉了出來,已經昏迷。

卓飛浩面色不變,又指著最後一個青年走了進去。

金脈掌管的地域果真要比雪脈好上很多,青年雖然受了一些傷,但還是堅持滿了一個時辰,得到了進入外門的機會。

跟當年一樣,林琛被卓飛浩領著住進幹凈的小木屋,日子清凈下來。

昏暗的木屋中,芙香悠悠醒來,想起之前幻境中經歷的事情,眼中還殘留幾分驚恐。

過了一段時間,芙香才感覺好受了些,看著外界飄過的浮雲,仍然有些感覺身在夢中,她竟然跟著前輩混進了進入真蒼大宗的靈舟。

“前輩混進真蒼大宗,想要做什麽?”

芙香心中沒有多少喜悅,她很清楚自己的命運跟林琛牢牢聯系在一起,她連第一關都沒有過,去了真蒼大宗很可能是最底層。

眼下,芙香只能期望林琛在辦完事後,還能想起帶上她。

另一邊,林琛一身青衣,站在靈舟邊緣,看著不斷向後遠去的煙雲,心中一陣寧靜。

在大陳村的那一年,她已經想好了報覆的計劃。

風脈,不,屍神教如此暗算她,差點讓她萬劫不覆,這筆賬若是不算,她怎麽咽的下這口氣!

她現在的容貌已經運用千變秘術化作顧鳴的樣子,就連名字也用的顧鳴。

千變秘術之所以珍貴,不僅僅是因為它能隨意變換面容,還能隨意改換氣息。

而且,林琛的神魂已經破碎重生,靈魂都換了容器,再加上千變秘術,她就算是站在金脈太上的面前,也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

不少過了第一關的修士看到林琛在甲板上,前面幾天還沒人接觸,到了後面接觸的人越來越多,林琛煩了,索性躲到屋中不見任何人。

這般過去數天之後,木屋“篤篤”響了兩聲,傳到一道恭敬的聲音。

“顧前輩,我是金國皇子金白洋。”

林琛揮手打開木屋的門,一個面色紅潤的青年立即走了進來,不忘關上木屋門。

“何事?”

林琛眼眸微睜,語氣淡然。

青年小心翼翼地措辭道:“家父吩咐過小子,一切都聽前輩吩咐。”

“金存算盤打得不錯。”林琛語氣幽然,“那我問你,還有多久到真蒼大宗?”

青年冷汗立即流了下來,低頭道:“這…晚輩不知,晚輩這就去打聽。”

說著,竟是立刻轉身離開了木屋。

金白洋離開,林琛也不在意,繼續沈入靜修之中,福禍相依,這七年雖是歷經生死,卻也讓她對意境一詞有了新的感悟。

夜色降臨,林琛正欲拿出靈獸肉給白翎餵食,門外又響起敲門聲。

林琛神識中看到金白洋站在門口,不禁眉頭一皺,揮手打開門。

看到林琛的神色,金白洋心中咯噔一聲,口中連忙說道:

“前輩,距離真蒼大宗還有兩百多個宗門,按照靈舟受人的速度,最多三個月就能道真蒼大宗。”

氣氛陷入了沈寂,金白洋藏在袖子中的指節捏的發白,他知道自己在跟什麽樣的存在說話,怎麽可能不緊張?

要知道,就連真蒼大宗的掌教也才出竅期。如今有一個近距離接觸出竅期前輩的機會,能不能抓住,全都要看他自己。

“以後記得,夜晚不得打擾我清修,出去吧。”

林琛淡然的聲音響起,金白洋如獲重釋,輕輕吐出一口氣,等到出門小心翼翼地關上木屋門,臉上才出現開心激動的笑容。

還有以後!

金白洋狠狠捏了一把拳頭,突然感覺今夜的景色是這般美好,連月亮都分外的圓。

金白洋的事情算是一個插曲,林琛奪了金存兩個名額,雖然說金存沒什麽損失,但總歸是林琛欠他的,到了真蒼大宗後許一個稍微平坦的前路並無不妥,至於金白洋要如何走,林琛自然不會管。

兩個月又十四天,林琛看到感應到真蒼大宗的護山大陣,一個閃身出現在靈舟邊緣。

這段時間內,金白洋本分地為林琛擋去了其餘修士的騷擾,倒也讓她少了不少麻煩。

靈舟前方本是空無一物,但在林琛眼中卻出現一個巨大的蛋形輪廓,將真蒼大宗的連綿不絕的山脈統統籠罩其中。

二十八年前,林琛結丹巔峰,尚且不能感應到這護山大陣的存在,因此等到進入宗門行至雪脈才察覺到已經到了。

這次,林琛出竅中期,眼眸淡然的看著不斷閃動光芒的護山大陣,心思卻是一陣抽緊。

這大陣,能否感應到她體內魔種的存在?

所幸,天道這次站在了林琛這這一邊,整艘靈舟穿過護山大陣,都沒有半點異常。

心中稍稍松了口氣,林琛恬淡的目光陡然變得淩厲,但這一抹淩厲,轉瞬既消,沒有任何人察覺。

穿過一片淡青色卻很濃的迷霧,真蒼大宗壯麗的景色顯露在眾人面前,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原本在屋內修煉的修士頓時呼啦啦竄出來,站滿了甲板。

金白洋同樣激動,但他的心性還不錯,目光掃過甲板上的身影,終於找到了林琛,而後走過來,恭恭敬敬地站在了身後。

站在林琛身邊的一個修士看到這一幕,目光立即變得有些詭異。

這青年他認識,這兩個多月裏在修士中很是活躍,而且修為也不低,此刻卻站在另一個面容俊美的青年身後,神態很是恭敬,容不得他不奇怪。

他很想直接問一問,但還沒等他有所行動,卓飛浩就走了過來,將靈舟上五十多個過了第一關的修士,親自帶到了真傳大殿。

一切就跟當年一般,林琛平平淡淡的走過了第二關,這次沒有再做絲毫的試探和停留,每過一個場景,她便用自己比鐵石還要堅定的意志直接撕碎。

福禍相依,七情心魔大陣雖然讓林琛入了魔,但依靠玉典活下來之後,她也發現自身意志遠遠不是八年前的自己能比。

毀滅重塑的提升有多大?

林琛想了想,最終只能用爛泥和金石來作比。

質量上的改變,雲泥之別。

讓林琛有些意外的是,金白洋竟也通過了第二關,內門弟子鐵定是跑不了的。

卓飛浩面無表情地帶著剩下的八個通過第三關的修士進入側殿,與當年的雪脈雕零的十幾個人相比,此刻側殿內足足有兩百多人。

雖然數量和質量都高出很多,但毫無意外的沒有人通過第三關。

林琛僅僅上去過了兩招就裝作不支的認輸,而其餘人是真的打不過。

卓飛浩對這個結果沒有絲毫意外,上一次入門考核直接成為真傳的弟子已經不知道是多少前的事,也只有現在排在第二主脈的雪脈近百年來出過兩個怪胎。

“怎麽怪胎都喜歡去雪脈,我金脈難道就這麽沒吸引力?”

卓飛浩心中亂七八糟地想著,將八人親自帶去領了內門弟子的令牌和衣物,安排好住處才飄然離開,這些一開始就能走過第二關的可都是潛力股,他自然不會敷衍了事。

打量了一番內門弟子居住的獨立別院,林琛搖了搖頭,換上金脈內門男弟子穿的青色法衣長袍。

一路神識展開,林琛得到了不少消息。

在宗門大殿領取物品時,林琛看到金脈的真傳弟子中,王修竹依舊是排名第一。

金脈曾經排在主脈第四,現在卻是主脈第三,當年她離開後,似乎金脈一改之前低調,變得張揚起來。

輕輕敲擊著桌面,林琛陷入了沈思。

成功重新進入宗門,計劃也能稍稍展開了,首先第一步便是要與金脈太上見上一面,雖說有些冒險,但若是不見,林琛接下來可謂是寸步難行。

思及此,林琛不再停留,二話不說踏出院門。

青色石板鋪就的道路上,迎面走來的竟是王修竹的身影,林琛瞳孔微微變幻,旋即迅速進入角色,低頭恭敬道:“參見師祖。”

王修竹目光看向前方,渾然不在意地點了點頭,隨後突然覺得有些奇怪,這聲音中帶著恭敬沒錯,人怎麽連自己的名諱都不提,行禮的動作都沒做?

王修竹轉過頭來,哪裏還能看得到半個身影。

錯覺?

王修竹皺了皺眉,他這個修為不應該會出現錯覺。

正巧這時,金白洋匆匆的向林琛院中走來,看到王修竹的服飾,頓時嚇了一跳,連忙走過來行禮道:“內門弟子金白洋,拜見師祖。”

王修竹指著林琛的院子,直接開口道:“這時誰住的院子?”

金白洋心中一跳,面上卻是沒有露出半點不安,立即說道:“這裏住的是與弟子一同剛入門的內門弟子,顧鳴的院子。”

前輩在宗門登記的就是這個名字,應該不會怪罪我吧?

金白洋心中暗道,眼睛不時瞥向院中,卻不知現在林琛已經離開。

王修竹一聽是剛入門,心中的疑惑頓時去了一半,多半是新來的不懂規矩,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疑神疑鬼了……

王修竹離開後,金白洋立即三步跨作兩步進入院子,卻沒見到林琛的身影,松了口氣的同時,又隱隱有些失落。

“這等大宗門內,就算是前輩修為堪比大長老,也不好明著壞規矩吧。跟著他也不知是對是錯……”

另一邊,林琛無聲無息地進入了大長老宮殿,沒有驚動任何人,就連在殿內處理事務的楊碩也沒有發現。

直到,林琛布下了結界。

楊碩立即驚醒,擡頭看到殿中多出來的一人,心中警示狂跳,但他依舊鎮定,冷聲說道:

“你是何人?為何假扮我金脈內門弟子?”

林琛微一躬身,說道:“弟子顧鳴,今日剛剛入門,並非假扮金脈內門弟子。”

楊碩臉上冷意更甚,“能布下如此禁制結界的內門弟子,我們金脈恐怕還沒有這一號人吧?”

楊碩當然不信,能毫無聲息地出現在這裏,說明面前這個青年的修為,很可能不低於他。

出竅期的內門弟子?

見鬼去吧!

林琛早就知道說這些沒用,面上含笑,不卑不亢地開口道:“在下來此,有要事想與太上長老面談,關乎貴派宗門毒瘤,想必淩師叔應該感興趣才對。”

楊碩面色微變,正在這時,禁制結界應聲而碎,一個面色淡漠的頎長青年走了進來。

“若是不能說出個所以然來,我金脈可不是隨意去留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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