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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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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文靜自然也看到蘇清影, 但是她並不想和這個自己不喜歡的兒媳婦人選說些什麽,便幹脆縮在房間沒有出來,等到人都走了, 她才從屋子裏面走了出來,見自家兒子盯著人家的背影一個勁兒的瞧, 眼睛都恨不能長在她的身上,許文靜恨鐵不成鋼地在方正堂的背上拍了一把。

“這樣一個恬不……不檢點的女人,你還跟她談什麽談?直接拒絕了不成嗎?”

她本來是想說恬不知恥的,但是話到嘴邊, 還是換了個說法, 將恬不知恥換成了不檢點, 但是言語之中的鄙夷之意卻沒有絲毫遮掩。

許文靜活到這麽大把年紀, 還從來都沒有見過像是蘇清影這樣的女人,上趕著跑到人家男方家裏面,說要跟人結婚的事情, 一點兒都沒有女人家該有的矜持,那模樣活脫脫就像是嫁不出去硬要倒貼上門似的。

這樣的一個女人,要許文靜相信她是那種自尊自愛的女人, 就算是打死她也不會相信的。

方正堂被許文靜一巴掌拍回了神來, 聽到自家母親那過格的話, 他忍不住替蘇清影辯解了起來:“媽,你別這麽說,蘇工不是那樣子的人, 你這樣太過分了。”

許文靜翻了個白眼兒, 毫不客氣地說道:“她能做還不興我說了, 反正我話給你擱在這兒, 你要麽就去給她當倒插門的女婿, 嫁到她的小紅樓去跟她一起過日子,否則的話,除非我死了,她別想進我們家門。”

見許文靜怎麽說都說不通,一副認死理的模樣,方正堂不免有些挫敗,他知道跟自己母親也爭辯不出什麽來,便說了一句我要去上班了,急匆匆地離開了家。

他怕自己繼續跟許文靜待在一起,會真被她牽著鼻子走了。

人家蘇工都說了,相處一個月看看再提結婚的事情,興許一個月後她自己就改變了主意也說不定。

看著自家兒子跟賊攆似的跑遠了,許文靜氣得直跺腳,同時對蘇清影的厭惡感再次提升——這女人就是個禍害,她是絕對絕對不允許她進自己家門的。

不過許文靜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麽辦法來,眼看著時間不早了,她也沒有多做停留,匆匆忙忙地離開家去上班了。

蘇清影上一個項目已經結束了,制作出來的發動機樣機送了出去,她這段時間相對比較空閑一些,她工作間裏基本上沒有什麽工作,其他過來幫忙的工程師已經重新回去了,在下一個項目開啟之前,他們會先忙自己手頭的工作。

其實封工的工程師數量並不算太多,滿打滿算也不超過三十個,蘇清影是總工程師,也是設計部的部長,她拿的是雙份工資,另外還有額外的項目補助,加上回來之後,她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泡在自己的工作間,其實她並不缺錢。

發生了張招弟偷東西的事情後,蘇清影特意清算了一下自己的資產,看著存折上的那些數字,蘇清影還是挺滿意的。

如果結婚的話,應該是需要備嫁妝的,二弟三弟一個在北大荒,一個還小,都是需要花錢的時候,自己父母的工資雖然多,但其實算起來他們的經濟條件是不如蘇清影的,她決定這筆嫁妝還是從自己這裏直接出的好。

清點了一下自己所擁有的家產之後,蘇清影又去了工作間那邊兒,將掃尾的工作處理了一下,原本是想今天忙完就回家一趟的,不過處理掃尾工作的時候,她看到之前畫了一半兒的圖紙,突然冒出了靈感來,便開始埋頭重新開始設計畫圖。

等到她忙完之後,外面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蘇清影打消了回去的念頭,幹脆將剩下的一點兒工作做完,明天一大早直接回家去。

在方正業派人到公安局去了沒多久,盧衛國就帶著人趕到了,張招弟的這件案子沒有什麽覆雜的,證據確鑿,她就算有幾張嘴都說不清的,張招弟被帶回了公安局,許玉梅因為包庇小偷,一並被帶了回去。

方正業和彭進步打了聲招呼,跟著盧衛國的車一起回了公安局。

甭看張招弟和許玉梅兩個在廠子裏面的時候挺橫的,一副誰都不怕的模樣,但是被抓到了公安局後,她們二人蔫吧的厲害,什麽屁都不敢放,問什麽就說什麽,甭提多老實了。

審訊二人的事情交給了其他的人,方正業跟著盧衛國去了他辦公室。

“方哥,要只是這樣的小案子,你應該不會跟著一起過來,說吧,有什麽事情?”

兩人到底一起當過兵,對自己這個老連長,盧衛國還是有幾分了解的,如若不是有其他的事情,方正業是不會跟著一起過來的,他不會浪費時間做這種沒多大意義的事情。

以二人的關系,方正業自然也不會跟盧衛國繞什麽彎子 ,直接開口說道:“城西那邊兒的廢棄工廠裏有個大的盜竊團夥潛伏著,他們的倉庫就在那邊兒。”

聽到方正業的話之後,盧衛國的臉色猛地變了:“方哥,你說的可是真的?”

方正業點頭:“我昨天與其中兩個負責販賣東西的人做過交易,他們一個叫劉大頭,另一個叫六哥。”

說著,方正業順手拿過一旁的紙筆來,刷刷幾筆下去,就畫出了兩人的模樣來。

“他們後來帶我去取貨的時候繞了很多彎,不過我已經把路記下來了,最後他們拿東西的地方應該是個地下倉庫。”

那天方正業計算過他們的腳步聲,通過他們在裏面耽誤的時間來算,地下的那個倉庫應該不會太小的。

如果倉庫不大的話,他們很快就會上來,也不會耽誤那麽長的時間了。

還有一點兒就是他們賣東西太好說話了,方正業與許文虎相熟,多少也知道一些他們這些倒爺的賣貨方式。

一般來說,黑市裏面的東西因為不需要各種票累,所以價格要比市場上高上一些,再加上倒爺們掌握著絕對的話語權,他們就算會被對方壓價,但也要扯些皮才成。

畢竟他們冒著風險做這種買賣,本質上就是為了賺錢,自然是不肯放過任何一個可能得到更多錢的機會。

昨天那兩個人松口松的太快了,最後甚至在方正業提出十送一的時候,他們都沒有如何與他掰扯,便點頭同意了他的不合理要求。

方正業的一通操作,直接讓他們損失了至少一百塊錢。

種種不合理之處堆積在了一起,便讓方正業確定了那兩個人的身份。

這些東西他們應該沒有花費多少本錢就弄來了,即便少了一百塊,他們依舊有得賺,而且賺得還不少,否則的話那兩個人不會如此輕易同意這筆交易的。

盧衛國聽完了方正業的分析後,默默地為他豎起了大拇指來。

“不愧是你。”

為了防止夜長夢多,他們還得盡快將這個犯罪團夥一網打盡的好。

“我聯系城西那邊兒的公安局,讓他們配合工作……”

盧衛國說完,卻見方正業滿臉不讚同地看著自己,他撓了撓頭,虛心問道:“哥,我這兒屬於城北分局,跟城西那邊兒跨著區呢,那是屬於他們的地界,我真不太好跨區辦案。”

他被分配的單位是城北分局,跟城西相距挺遠的,城北這塊兒歸他們分局管,這要是伸手到了城西分局的地盤上,也不好跟兄弟單位交代不是?

方正業看著盧衛國,緩緩開口說道:“依照我的觀察,他們在城西那片兒已經紮根了,勢力並不算小,你猜城西公安局會不會有他們認識的人?”

真要是提前聯系城西公安局,那人甚至都不用直接做些什麽,只要跟那個團夥的透個口風,他們立馬就能將倉庫裏面的東西給轉移走了。

只要不抓個正著,他們完全可以狡辯,而到那個時候,通知他們的盧衛國就被頂到了風口浪尖上。

盧衛國倒是沒想到這一茬,方正業說的不是沒有可能,但如果跨區辦案的話,他這邊也不好交代。

就在盧衛國左右為難的時候,方正業朝著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然後湊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麽。

盧衛國聞言,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他朝著方正業豎起了大拇指,毫不客氣地誇讚道。

“方哥,不愧是你,這樣的法子也就只有你能想的出來了。”

方正業笑了笑,說道:“這法子並不難,只要你多想想,總能想出來的。”

盧衛國卻搖了搖頭說道:“說出來確實不難,可難的是你得先想到這樣的點子,方哥,我不如你,還得跟你多學一學。”

盧衛國承了方正業的情,這事兒其實跟方正業並沒有多大關系,他是封工的保衛科科長,盜竊團夥的事兒他本不必管的,他這是把功勞送到自己手上,盧衛國自然是記得他的恩情。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方正業並未出頭,而是把自己暗自記下的地形圖畫了出來,同時標註了幾個關鍵的標志性建築,以方便盧衛國記住。

他在公安局一直待到了半下午的時候,方才回了封工。

大部分的時候保衛科並沒有什麽事情,不過方正業倒是也沒閑著,埋頭處理著之前遺留下來的各種工作,這麽一忙,就到了晚上。

春日的天黑得還是比較早的,方正業拒絕了幾個手下邀請他喝酒的提議,騎著車回家去了。

遠遠的方正業就看到自家門外蹲著個人,等到了跟前後,才發現蹲在那裏的人是方正堂。

看到他之後,方正業覺得有些奇怪,他從自行車上跳了下來,開口問了一句:“堂哥,大哥,你在這裏幹嘛呢?”

方正堂已經在這裏等了不小長一會兒,兩條腿都蹲麻了,站起來的時候他一個沒穩住,身體晃了晃,險些一屁股摔在地上,若不是方正業伸手拉了他一把的話,方正堂此時怕是已經摔在了地上。

他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說道:“蹲得久了,腿麻了,嘿嘿嘿……”

方正業等方正堂站穩了,這才松開了他,見他在那裏跺著腳緩解腿麻的癥狀,便問了一句:“大哥,你過來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嗎?”

方正堂聞言,將放在一旁地上的一壇高粱酒拿了起來,笑著說道:“沒什麽事情,就是想找你喝頓酒,咱們哥倆好久都沒有聚一聚了,今晚上正好我不用上夜班,你陪我喝一頓如何?”

兩人的年歲相差不大,關系處的一直都挺好的,之前方正堂也隔三差五過來找方正業喝酒,他也沒多想什麽,招呼著人進來了。

方正業原本想著今天隨便下點兒面條吃的,但是方正堂找他來喝酒,倒是不好這麽糊弄了,好在家裏面有肉有菜有蛋,方正業進了廚房,沒一會的功夫就整治出了三道菜來——芹菜肉絲,辣椒炒蛋,油炸花生米,有葷有素,他們兩人喝酒倒正合適。

方正堂看著端上桌的那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毫不吝嗇地沖著方正業豎起了大拇指來。

“正業,咱們就說你這手藝,可真是剛剛的,我估計國營飯店的大廚都沒有你這手藝好。”

說起來兩人雖然是堂兄弟,但是方正堂的手藝卻是慘不忍睹,他做多能做個水煮菜之類的,覆雜一點兒的都不成。

不過好在他在家住著,家裏做飯炒菜有許文靜,等以後結了婚,這事兒瑣事兒也是媳婦做的,他會不會還真沒什麽關系。

不過想到結婚的事情,方正堂臉上的表情垮了下去。

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來,蘇清影日常生活都是由廠子裏安排的保姆照顧的,上次相親聽蘇清影的意思,她得忙工作,家裏的事情怕是顧及不上,那會兒方正堂可是拍著胸脯保證過的,她只需要工作,家事兒不用她操心的。

方正堂其實想的挺簡單的,他們結婚後估計還是要跟許文靜他們一起住著的,到時候家裏的事情有許文靜照料著,他也不需要忙活什麽,可是他怎麽都沒有想到,許文靜竟然會那麽排斥蘇清影,甚至說出了除非她死了,否則蘇清影絕對不可能進門的話來。

這可就難辦了。

也是因為他今天一天都心不在焉的,幹活兒的時候好幾次都險些出了差錯,虧得方正堂及時反應過來,才沒有釀成大禍,所以他今天才拎著酒來找方正業,其實就是想要找他聊一聊的。

“正業啊,大哥現在心裏面有點兒難受。”

他是把方正業當做自家兄弟的,所以有啥事兒也都沒有瞞著方正業,兩杯酒下肚後,就將自己苦惱的事情說了出來。

“正業,我跟蘇工的事情,我感覺好像有點兒懸。”

方正業聞言,拿著酒壇的手頓了一下,他擡起頭來,看向對面方正堂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什麽?”

方正堂嘆了一口氣,幽幽地開口說道:“我媽不喜歡蘇工,我也覺得……反正我說不好,就是覺得蘇工好像跟我想的有些不太一樣。”

原來他不排斥和蘇清影結婚的,甚至在對方提出要跟他結婚的時候,還暗暗竊喜過,畢竟蘇清影人漂亮,家世又好,自身又有能力,還是廠子裏不少男同志的夢中情人,如果他真能娶回家的話,那對他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兒,至少他能贏來廠子裏不少男職工的艷羨。

可是現在蘇紅玉和許文靜兩人的話讓他心裏面不怎麽踏實,一面覺得跟她結婚也沒什麽,一面又覺得如果真結婚了,自己日子肯定要過得不太平了。

“你要是不想和蘇工結婚的話,直接說就是了,想來蘇工也不是非要在你這一棵樹上吊死了。”

方正業將方正堂面前的酒杯倒滿,開口說了這麽一句。

然而聽到方正業的話後,方正堂卻搖了搖頭,他又喝了半杯酒,臉上帶出了些許的得色來:“蘇工今天早上又到我家來了,說的是結婚的事情,她想盡快跟我結婚,但是我覺得我們認識時間比較短,跟她提了多相處一段時間的事情,蘇工同意了,說再處一個月,我覺得合適就結婚。”

房間裏的燈光很亮,所以方正業可以清楚地將方正堂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雖然他嘴上說著好麻煩,真不想繼續談下去的話,可是他臉上的表情卻全然不是這樣的。

他似乎很享受被蘇清影追著結婚的感覺,所以哪怕他對蘇清影有種種他自己都刻意忽略掉的嫌棄,但是他卻並不打算放棄這段關系。

方正業感覺自己的手有些癢,不過最終還是克制住了那種突然冒出來的念頭:“嬸娘挺固執的,正好你也不是很想和蘇工結婚,那倒不如拒絕了這門婚事,以蘇工的性格,她是不會糾纏你的。”

方正堂一邊兒哢嚓哢嚓吃著花生米,一邊兒說道:“你不懂,我不想傷害蘇工,她人其實挺好的。”

方正業:“……”

雖然面前這人是自己的堂哥,但是方正業卻覺得他的這種黏糊不清的做派讓人很不舒服,所以接下來不管方正堂說些什麽,方正業都沒有接口。

方正堂一個人喝了不少,到最後已經醉的分不清東南西北了,方正業的目光清明,看著喝得醉醺醺的方正堂,將他扶到了書房去休息,不過大約是有些醉了,這一路過去,他因為不小心,把方正堂給摔在地上七八次,不過醉醺醺的方正堂楞是沒有被摔醒了。

不過等到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方正堂卻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疼得厲害,感覺好像是有幾個石頭碾子在身上滾了好幾圈似的。

渾身疼痛難忍的方正堂摸著腦袋上的大包,思考著是不是昨天喝得太多,磕到了床頭上?

方正業起來的要比他早上一些,他已經做好了早飯,看著揉著頭出來的方正堂,便招呼著他過來吃。

早飯吃的是鹹飯,方正堂端著碗喝了一口,臉上的表情扭曲了一瞬,他默默地擡頭看向了方正業,將嘴裏那鹹的過分的鹹飯給咽了下去,見方正業面面無表情喝著鹹飯,他忍不住問了一句:“正業,你不覺得這鹹飯鹽放多了嗎?”

方正業擡頭,朝著方正堂笑了笑:“大約是我口重,這味道對我來說正正好。”

方正堂:“……”

行吧,這年月做飯基本都是正正好的,他們也沒有浪費糧食的壞習慣,哪怕感覺這碗鹹飯跟打死賣鹽的似的,方正堂還是一口口喝了下去,不過這也就導致了他一上午不停喝水沖淡嘴裏的鹹味兒,又因為喝水太多,不停地往茅房跑,可是被折騰的不輕。

這也就導致了他對方正業家的飯產生了心理陰影,之後有好長時間都沒有再去方正業家吃過飯了。

不過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卻說蘇清影將該做的事情都忙完了之後,天一亮便開著自己改裝過的越野車回了家,她到家的時候天色還早,家裏人才剛剛起床,都在家裏待著呢,看到蘇清影回來,一家人還是挺高興的。

“爸媽,我聽方科長說,你們遇見什麽事情了?”

蘇清影對著自家人,也是直來直往的,並沒有繞彎子,直接就詢問了出來。

柳絮果楞了一下,知道這一定是蘇天恩讓方正業通知蘇清影的,要不然自己閨女那麽忙,哪裏能有時間回來?

她瞪了蘇天恩一眼,對方若無其事地看著院子裏的那幾盆花,假裝這事兒不是自己說的,柳絮果看到他這樣子,又好氣又好笑,不過還是先安撫自己的女兒。

“沒什麽大事兒,你別聽你爸爸在那裏嚇唬人,他最喜歡誇大事實了,其實我就是受了點兒驚嚇,不妨事兒的……”

然而柳絮果想安慰女兒,告訴她自己沒事兒,可是沒成想家裏還有個現在對方正業崇拜正在最頂峰的小兒子。

蘇清泉從衛生間裏面蹦了出來,大聲說道:“大姐,你別聽媽媽的,那天可危險了,要不是方哥的話,我跟媽媽就危險了。”

說完之後,蘇清泉便手舞足蹈地表演了一番方正業是如何大殺四方,如何從那個高得跟鐵塔似的男人手中救下自己和柳絮果的——當然,他並沒有見到方正業是如何動手的,此番情形全部都是由他自己幻想並且加工而成的。

柳絮果見小兒子把自己想瞞著的事情賣了個幹凈,怕他越說越誇張,便幹脆解釋了一下那天的事兒。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碰見個小混混,方科長救了我們。”

事情其實就是這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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